想睡就睡BY 風弄
  文案:
  天下第一大派淫蕩教正式成立啦!
  立志成為大俠,四處拜師卻只學到一招猴子偷桃的小紅棗,榮幸地成為了淫蕩教教主盛劍清的開山大弟子。
  淫蕩教武功真厲害,入門首先練睡功,師父每次親自上場指導,用粗粗的練功棒幫自己增加功力。
  什麼,我們教還有一本高深莫測的淫蕩秘笈?
  等我學好睡功,師父你還會傳授我本教最高心法龍陽十八式?
  哎呀,哎呀,師父,你對我真好!
  但是,武林大會的那群老傢伙,為什麼老看我們淫蕩教不順眼呢?
  哼,我們師徒練功,關你們什麼事?
  師父,咱們想怎麼睡,就怎麼睡!
  一個是目中無人,以偷摘各大門派招牌取樂的「淫蕩教」教主,一個是資質愚昧,入遍各大門派仍然學無所成的白痴小徒弟,兩人在少林寺不期而遇——
  「這位公子,你也是去少林寺拜師的?」
  「不是。」
  本少爺我是去偷少林寺招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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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古人言,大亂之後必有大治,大治之後必有大亂。
  盛劍清非常不幸。
  他錯過了盛宗王朝建立時的大亂,而且倒霉透頂的,正巧生在盛宗王朝最鼎盛最太平的時代,也就是大治的年代。
  最最不幸的是,他居然還投胎在前一任盛宗皇帝愛妃的肚子裡。
  結果可想而知——第二胎的排位,加上父皇留下的太平盛世,再加上一位有無數良臣輔佐的英明的皇帝大哥,於是,所有王子應該、而且有資格遭遇到的宮廷陰謀、顛簸挫折、生命危險,都沒有盛劍清的份。
  這平靜安逸、富貴悠閒的生活,對於一個唯恐天下不亂,恨不生於三國的人來說,真是一種可怕的遺憾。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
  世上除了皇宮和王府之外,還有一個充滿刺激的好地方,武林。
  而且在武林中尋找刺激和多姿多彩的生活,方法既快捷又簡單,例如——偷各門各派的招牌。
  紅棗也非常不幸。
  他是個聰明的孩子,記性很好。
  最突出的一個例子,就是他深深記得三歲的時候,他勇敢堅定地一腳踩死了兩隻蟑螂(請記住,是兩隻,不是一隻),村里的三姑摸著他的頭誇獎說:「這孩子手腳真快,怪伶俐的。」
  一旁的六婆也說:「對,說不定長大是個大俠客呢。」
  大俠客三個字,紅棗一記就記了十四年。
  就為了這三個字,紅棗開始了成為大俠客的艱苦歷程。
  沒有顯赫的身世,沒有錢,沒有後台,要從一個不懂武功的鄉下小子成為一個大俠客,這種理想,其實也是很不幸的。
  有多少門派的師長能夠賞識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學徒呢?
  有多少沒有名氣的小學徒,可以成長為一個萬眾仰慕的大俠客呢?
  幸好,你不教我,總有人教我。
  武林中門派眾多,我就繼續拜,拜,拜!
  第一章
  大事!
  武林出大事啦!最近三月,武林中的各大門派(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的招牌,都被一個來無影去無踪的高手,不,是小偷,給偷了。
  丟了招牌,在武林中相當於被人當面打了耳光,剃了眉頭,用四個字概括出來,就是——奇恥大辱。
  如今武林門派人人心慌,咬牙切齒,被偷掉招牌的固然對天發誓要洗此大恥,將小賊,不,那個武功高強的無恥大盜千刀萬剮。
  沒有被偷的門派,假如還有一點自知之明,也要摸摸鼻子,暫時把自家的寶貝招牌藏起來,打算等過了這段不太平的日子再掛。
  所以這段時間,如果大家上各個武林門派大門前抬頭一看,十有八九都會看見空空如也的一塊橫木。良心地建議一句,千萬不要開口問起原因,不然的話,不是被一腳踢下山,就是直接被殺人滅口。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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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風聲鶴唳的時候,少林寺卻站穩腳跟,不畏艱險,不但依然把寫有少林寺三個大字的有上百年曆史的招牌懸掛在寺門上,並且揚言,近期將在少林寺舉辦武林大會,只要偷牌賊子敢出現,一定將之生擒,公開審判,還武林一個公道。哇!武林大會啊!
  哈哈!終於有老大哥出來主持公道了!
  這個傳遍武林的消息,讓整個武林笑開了懷。
  「小賊混蛋!偷人招牌。」
  「少林正宗!要抓小賊!」
  「武林大會!公開審判!」
  「小賊不來!就是懦夫!」
  還沒抓到賊,歡慶的鑼鼓就已經響遍了大江南北,這句不知道由哪位江湖人氏自編自唱出來的四字歌,雖然不太順口,文理也不大好,不過由於歌詞深入人心,也被頌唱得火紅起來了,連酒館裡賣唱的姑娘也會吆喝上兩句。
  這歡慶的鑼鼓,自然也傳到了盛劍清的耳裡。
  不用說,盛劍清的反應,和武林人氏反應完全一致,如果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盛劍清的反應,比他們更為雀躍。
  興奮啊!
  刺激啊!
  哇!武林大會啊!
  對於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正希望找事玩的,有一身神功的無賴來說,這是多麼令人興奮的好消息!更何況,他就是那個光榮地導致這一切熱鬧的人——目前所有偷來的招牌,都被他當成破爛扔在了一個廢棄客棧的地窖裡面。
  本來嗎,偷這麼破的木板也只有一個目的……呵呵,熱鬧……
  但興奮過後,又忍不住有一點點傷感。
  「偷到少林寺的招牌後,就沒有什麼可偷了。」
  月黑風高,避風崖底最古老最茂盛的松樹上,傳來一聲低沉而充滿磁性的嘆息。
  「本來嘛,挑戰一下日月神教也挺有趣,但豈有此理,日月神教竟然把他們的招牌藏了起來,可惡!嗯……」盛劍清瀟灑地坐在樹幹上,屈指彈了彈自己的白衣,不由生出幾分感嘆,「很快,武林裡就連一個可以當對手的門派都沒有了。唉,想不到武林也這麼容易搞定。」
  ——最後一個目標,少林寺招牌!
  希望這次的歷險,可以更有趣點。
  當然,不管對歷險多麼充滿激情,盛劍清從來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和從前一樣,每當他想惹事時,事前總會詳細佈置,周密安排。
  而養精蓄銳,也是盛劍清所一貫提倡的。
  因此這一夜下了決定後,他並沒有急著上路。上路的時間定在明日清晨,今夜,他要在已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松樹上,好好睡上一個好覺。可恨的是,當他閉上眼睛還不到一刻,不速之客就來了。
  「堅持!堅持!一定要堅持!」夜風中,傳來咬牙哆嗦的聲音。
  嗯?哪個不長眼的?武功高強的壞處,就是附近有絲毫動靜都逃不過自己的耳朵。正打算安睡的盛劍清,危險地將眼睛微微睜開了一絲縫,伴著漸漸走近的腳步聲,不速之客的自言自語也越來越清楚了。
  「堅持……哦,好冷!」忍不住冷風的侵襲,來人終於不得不在松樹下停步。把背上的大包袱拿下來,往樹根上一放,一屁股坐下來,抱起冒著水泡的腳安撫起來,「左腳啊,右腳啊,你們再堅持幾天吧,少林寺再走幾天就到了,等我去了武林大會,拜了好師父,學會輕功,你們以後就不用這麼受委屈,天天爬山路了。」
  武林大會?
  荒郊野嶺,居然碰上同路人?
  盛劍清張開眼,在樹上俯視過去,功聚雙目,恰好遇上對方若無所知地茫然抬頭看天。
  呵,是個長得不錯的小子。
  正坐在樹下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上穿著一件洗得有點發白的藍布衣裳。
  盛劍清從皇宮到武林,見過的美女俊男多如過江之卿,鮮少有讓他記在心裡,此刻一探頭,卻不由怔了怔。好漂亮的一雙眼睛!
  兩顆渾圓的眼晴,烏溜溜的,水晶一般,宛如裡面藏了兩顆夜明珠,一輩子也不會熄似的,卻沒有武林中常見的戾氣。
  正欣賞著,抬頭的小傢伙卻低下頭去,開始掏自己的包袱。不一會,從裡面拿出一卷厚厚的紙和筆墨、水壺。
  紙質很粗糙,厚厚的一疊,面上寫了幾個歪歪斜斜的大字——大俠客紅棗自傳。
  噗哧……盛劍清肚裡暗笑。
  真是個樂子,這麼個小東西,居然想當大俠客!就憑這個傻名字?
  紅棗?哈哈!
  紅棗並不知道就在離頭頂不過丈許的地方,正有人為他的大俠客夢和可愛的名字笑得肚子抽筋。
  為了將來可以讓仰慕他的人們更了解他,他早就下定決心每天寫一段自傳,今天雖然在路上,也不可以鬆懈。
  翻到最後一頁,紅棗用筆沾了墨,認真地寫起來。
  盛劍清看他低頭寫字,漸覺無聊,打個哈欠,本來打算繼續養精蓄銳,不料睡前順便朝他的自傳本上掃了一眼,頭一行歪歪斜斜的字跳入眼簾——某年某月某日,大俠紅棗經過多方探究,終於發現,江湖上惡名昭彰的偷招牌小賊,其實是個太監。
  盛劍清一愕。
  偷招牌小賊……那不就是……
  瞬間之內,怒火勃生。
  什麼?太監?
  盛劍清伸手到褲襠下,摸到他完整無缺得天獨厚的器官,怒氣憑空捲起十萬丈。
  什麼!
  像他這樣俊美無雙,風流倜儻,一個微笑可以迷暈兩條街的武林第一高手兼富貴王爺,最最不可忍受的,就是被別人置疑自己的男性器官!尤其是在好幾天沒有找人泄火的情況下,被人置疑!
  「根據紅棗大俠追查,各門派都自稱與偷招牌的小賊毫無舊怨。無冤無仇,無緣無故,四處與人結怨,偷人家的招牌,可見,此賊心理不正常。」雲層從遠處飄來,遮住大半的月光,一陣陰風剎那籠罩老松樹方圓一里內外。一心沉浸在自傳中的紅棗卻仍然沒有發現,這分詭異的低氣壓來自頭頂上方。
  「山里真冷。」咕噥了一句,未來的紅棗大俠縮了縮身子,在黯淡下來的月光中繼續他艱難的自傳。
  「道理很簡單。」
  他寫得認真,又不懂內功,壓根聽不見樹上漸漸變重的喘息。沾一點墨,想著把解釋寫得更清楚一點,又繼續寫道「只有太監才會被人閹;被人閹了,就不能人道;不能人道,就會心理不正常;心理不正常,當然就會做出人神共憤的事來。」
  來字的最後一撇才畫下去,山風猛然大作。
  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紅棗愕然抬頭,發現身前站著一個高大的黑影。
  「太監?」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盛劍清的手此刻也氣得無法自製地顫抖。一步一步靠過來,伸手一拎,就把纖細的紅棗抓到了面前,磨著牙,「無知小子,我倒要看看,誰是太監!」
  修長的指尖在空中虛點幾下,內勁隔空而來,如同變魔術一般,紅棗單薄的衣服嗤嗤幾聲,頓時化成碎片。
  「啊!」紅棗的驚叫聲在空曠的山野中顯得分外響亮,充分滿足盛劍清惡劣的心態。
  嗯,叫聲不錯。
  盛劍清有一瞬間,被在月光下裸露出來的年輕漂亮的少年身體吸引了目光,絲毫沒有註意對方眼中浮現的並不是恐懼,而是毫不掩飾的興奮和激動。
  好肌膚!
  就算在盛怒之下,盛劍清也不得不暗誇一句。晶瑩的肌膚在月光下幾近透明,更不用說從上到下,竟一點瑕疵也沒有。
  腳上的水泡?忽略掉。
  本來只是要洩憤的,見了這副身子,倒忍不住真的要泄火了。小子敢誹謗我的男人能力,就要被我睡!
  為了進一步增加威嚇力,盛劍清運氣丹田,徐徐向外發勁。
  一身白衣,頓時在他的賣弄下被內勁震成碎末,在風中紛紛揚揚飄散四處。
  「啊!」又一聲掩飾不住驚訝的叫聲驀然冒了出來。
  這次,盛劍清終於注意到獵物正在兩眼放光。
  嗯,不錯。
  這小子還算聰明,知道欣賞我這副天上有地下無,一流性感優美的男子漢身軀。不過,就算你懂得欣賞,但膽敢懷疑本少爺是太監,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一定要睡到你哭著求我才行!
  下定了決心,當然是立即開始身體力行。
  一股大力湧來,正處於震驚中的紅棗已被按在了樹幹上。
  「好好享受,看太監能不能這樣疼愛你。」淫褻地舔著紅棗的耳垂,盛劍清又發現了一個讓人滿意的地方。
  嗯,這個耳垂,舔起來好有感覺。
  「你……」被按在樹幹上,紅棗才有所反應,艱難地轉過頭,大眼睛驚訝地看向盛劍清,「你是武林高手!」聲音充滿驚喜。可以用內力震碎衣裳而不傷到人身的功夫,武林可沒有幾個啊。
  想不到在這荒僻的地方,竟能遇上世外高人,真讓人感動啊。
  正在為遇上高手的幸運而興奮的紅棗激動得差點湧出淚水,絲毫對自己正赤身裸體,而且耳垂已經陷入了「虎口」沒怎麼在意。
  「大俠,請問大俠高姓大名?」
  盛劍清沒有答話。
  他已經被眼前青澀的軀體吸引了。用指尖觸在後頸上,緩緩沿著優美的曲線向下滑動,他幾乎有點覺得這是上天為了安慰他的英雄寂寞而送來的禮物。
  但老實說,這小子的反應要是正常一點,那就更好了。
  至少,也哭叫,求饒,掙扎一下吧……
  「放開我!放開我!」
  嗯?
  不錯,開始掙扎了。
  盛劍清理所當然,要開始扮演淫笑的壞蛋。
  撫摸著稍有點冰涼的身軀,邪氣地掃視著年輕的身軀,盛劍清用刁難的語氣說:「放開你?可以,求我啊。」
  「我求你。」
  呃?還真是乾脆利落,毫不猶豫啊。
  盛劍清凝視他的眼睛,居然看不出一點要陰謀的痕跡。
  「不但要求,還要跪下求。」盛劍清用更刁難的口吻說。
  「當然,當然要跪下!」紅棗一本正經地點頭。
  「真的?」
  「當然是真的,快,快,放開我。」
  盛劍清打量他一眼。挺漂亮的身子,不會是傻子吧?
  算了,放了他也逃不了。
  從來沒有人可以逃過他的手掌,何況一個光屁股的小子。
  「好,暫且信你一回。」他鬆了手。
  撲通!還不到一眨眼的功夫,紅棗就真的雙膝著地,跪了下來。
  他不但跪了下來,還朝前膝行兩步,一把抱住了盛劍清的大腿,在盛劍清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地背誦了一篇拜師宣言:
  「師父,你的武功是我的嚮往,你的智能是武林的光芒,你注定是要被武林所有人仰慕的,像你這樣一個絕世高手,一定需要一個認真學習,刻苦努力的徒弟,求你收下我紅棗吧。我保證,從今天開始,一定認真鑽研你的每一個招式,學習你的每一個眼神,敬仰你的每一個眼神,在!遠的將來,將你的門派發揚光大!」一邊背,一邊用熱切的眼神看著盛劍清,讀得文情並茂,感人肺腑。
  也不知要練習多少遍,才能熟練成這樣。
  經歷豐富如盛劍清,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
  若有拜師比賽,這傢伙一定準拿第一名。
  「師父,求你答應徒兒吧。師父,求你收我為徒啊,只要肯教我功夫,我什麼苦都能吃……」
  這樣熱忱的拜師場面,確實應該激動人心。
  只是……地點和人物都有點不對勁,尤其是兩個男人都沒有穿衣服,而其中一個,又剛好激動地抱著另一個光溜溜的大腿時。不,目前最最要命的問題,是那顆塞滿了拜師宣言的小腦袋正不斷來回晃動,帶動著黑色的半長頭髮,屢屢擦過一個成年男子最最敏感的器官。
  那個器官,本來就已經挺精神了。
  「你先起來。」武林高手的聲音有點怪異的沙啞。
  「咦?大俠,師父,你不喜歡這篇嗎?不要緊,徒兒再來一篇好了。咳咳,大俠,看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是那種不希望在喧鬧的江湖中出沒的高人。但你除魔衛道的正義之心,我也深深明白。難道,你就不需要一個徒弟來為你分憂嗎?請選擇紅棗……」鑑於盛劍清對於他的第一篇拜師宣言沒什麼反應,紅棗鍥而不捨地開始朗讀第二篇拿手的。
  「你……給我起來。」頭頂上的聲音已經有點陰沉了,像有什麼無法壓抑似的,就快爆發了。
  紅棗大喜。他拜師經驗豐富啊,每次師父開始都是不答應,不過多念幾篇拜師的宣言,總會被打動的。
  你看,這個就快動搖了。紅棗把頭搖得更起勁,動情地背出第三篇,「師父,你的門派是武林中的高山,是天上明亮的星星。而我,願意做這高山上的一顆不老松,願意做星星發出的光芒。請收我為徒吧,紅棗在此立志,我會把師父的門派發揚光……」
  還沒有說完,已經被人從地上抓住脖子一把逮了起來,又重新按在了樹上。
  「閉嘴!給我閉嘴!」眼前暴怒的俊臉已經將近扭曲,鼻子幾乎挨上紅棗的鼻子。
  哇,不愧是高手,連眼神也分外犀利有神。聽說只有內外功都達致臻境,才能練成神目如電。紅棗閉上雙眼,滿是夢幻般的幸福。
  正在感激上天賜給自己今晚的奇遇,溫熱的感覺撲面而來,雙唇上不知被什麼狠狠咬了一下,接著就是長時間得不到空氣的窒息感。
  「嗯嗯嗯……」紅棗睜大了眼晴。
  有生以來第一次的唇舌相觸,讓他震驚不已。
  哇!這是哪門子的武功?
  麻麻的,癢癢的,只這麼被高手一吸,立即渾身都有點發軟。聽說武林中有種吸星大法……
  盛劍清沒有功夫理會對方的小小心思。品嚐食物的時候,他通常都很專一,何況這次的食物味道還真不錯,軟軟的唇溫潤可口,帶著一絲甜甜的青稚。
  他探入舌頭,掃過平整的牙床,不一會就抓住了那條呆呆的不懂得逃跑的小舌,饒有興致地吮吸起來。
  「嗯……嗚嗚……」
  唇下的小東西屏住了呼吸,顯然對於接吻毫無經驗。
  盛劍清惡意地拖長時間,封住被吮咬成一片紅腫的雙唇,果然不久,窒息導致的肺部不適,使被壓住的身軀開始微微顫抖。弱勢的抵抗撩動了盛劍清邪惡的慾望,不但不鬆開極需新鮮空氣救助的小嘴,反而稍稍加力向前探去,舌尖狡猾地伸到最深處一觸,在敏感的舌根送入一道小小的真氣。
  不堪刺激的紅棗,頓時潛意識地掙紮起來。胡亂扭動的身軀,絲綢般滑膩而半透明的肌膚,讓任何一個男人都熱血亢奮。
  注視著小東西眼中已經因為窒息而蓄滿了淚水!盛劍清總算發了一次善心,稍微鬆了鬆口。
  「呼……」
  被放過的少年如釋重負,虛弱地靠在樹幹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珍貴的空氣。
  「感覺不錯吧?」一根指頭伸過來,不容躲避地挑起紅棗的下巴,「別急,等一下會讓你更爽。」
  盛劍清不懷好意的表情和語調,都預示著接下來還有進一步舉動。
  而被調戲的對方,也非常配合地立即做出了反應……
  「一身神功出武林,氣息悠長賽神仙!」
  一句充滿激動,感情豐富的口號,抑揚頓挫地鑽進盛劍清耳中。
  撲通。
  又是令人驚嘆的下跪速度。
  「好強的內勁!好長的氣息!」盛劍清的大腿,再次被一雙充滿激情的手臂緊緊抱住。
  「師父氣息悠長,內功精湛,這是弟子剛剛為師父量身定做的口號,這實在是對師父內功精湛的最真實的仰慕。英雄,求你收我為徒吧!」紅棗抬起頭,虔誠的表情跳進盛劍清的眼簾。烏黑的大眼睛又圓又亮,放著渴望的光芒,「你的內功讓我驚嘆,你的悠長氣息讓我失神,你的練功方法獨一無二,你的!」
  讚美遏然而止。
  跪下的小人兒再度被捏著後頸拎起來,重重壓在樹幹上。
  滔滔不絕的小嘴,又被一片灼熱霸道地佔領了。
  哪來這麼多廢話啊?
  「師……求……嗯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紅棗對於這種熱情的練功方法稍微熟悉了一點。盛劍清比上次稍好一點的力度,也讓他有機會可以咿咿呀呀地從縫隙中繼續表示拜師的決心,「嗚……徒……嗚嗚……」
  「閉嘴!」盛劍清怒斥。
  他大好青年,堂堂王爺,武林第一,在松樹底下光了半天俊美的身子,竟然還沒有好好發洩一下。
  不管這小子再耍什麼花樣,他這次一定要做到底。
  熱唇放過被吻得臉色通紅,雙腳無力的紅棗,盛劍清開始下一步攻擊。
  手指越過腰間,向半丘的凹處摸去,邪惡地探到了可愛的入口。菊花形的褶皺遠比它的主子有戒心,緊緊縮起不肯讓盛劍清的指尖突入。
  「英雄……」小嘴得到自由的紅棗喘息著。
  「閉嘴!」
  「我要拜……拜師。」
  受不了沒完沒了的嘮嘮叨叨,盛劍清一邊用膝蓋分開小東西纖細的雙腿,一邊心不在焉地胡扯,「只要你聽話,拜師沒問題。」
  「真的?」紅棗渾身一顫,雙眼大亮。
  「再廢話立即逐你出師門!」
  「是,是,不廢話。咦,師父,你在幹什麼?哦……」
  「廢話,還能幹什麼?」淫靡的吸吮聲和回答一起傳入耳際。
  紅棗頓時大喜。
  啊!還能幹什麼?剛剛拜師入門,當然就是教我功夫啦!
  「師父,你……嗯……你……教我哪一招啊?」
  情熱的喘息代替了回答。
  野性的舌正盤旋在紅棗胸前一個小小的突起上。比起紅棗比松樹幹還粗的神經,稚嫩的花蕾敏感得讓人狂喜,被溫熱的舌尖稍一挑逗,立即紅腫著挺立起來,在夜風中簌簌發抖。
  「師父……」微顫的聲音聽起來可愛極了,比單純的呻吟更跳動人心。
  盛劍清熟練地按摩著緊張的褶皺,唇角竟帶起一絲微笑,「乖徒兒,就這麼叫,用力地叫,淫蕩點。」
  「嗯……」異樣的感覺讓紅棗忍不住發出奇怪的呻吟,「師父……」
  不,不對勁。
  渾身被摸得酸軟無力的紅棗,大半個身子被夾在樹乾和盛劍清偉岸的身軀之間。
  不對勁……他應該認真學習這種新奇的練功方法的,怎麼,頭腦竟昏昏沉沉起來?可是,好舒服……指尖不再按揉入口,霸道地直刺進去。
  「啊!」纖柔的身子驀地一震,紅棗輕輕地驚叫起來。
  這具身子,單純得還什麼都未經過,卻異常敏感。
  「別亂動。」拼命蠕動著想合攏的媚肉緊緊包裹了盛劍清入侵的手指,緊張柔軟的感覺,讓他不禁急切地渴望讓真正的器官進去享受一番。
  「轉身,抱著樹幹,」盛劍清邪惡地下令,「腿再打開一點。」
  「可……可……」紅棗的小嘴微微張開,還在為剛才狹道內的異物喘氣。
  身後的小洞第一次遭受蹂躪,就算是一個指頭的進入,也讓他難受得蹙眉。
  「不聽話立即逐出師門!」
  逐出師門?絕對不行!
  他好不容易才拜上一個武林高手。
  紅棗一咬牙,大義凜然地自覺轉身,抱住樹幹。
  為了成為大俠,再難練的武功我也要熬過去。不過,這門到底是什麼功夫啊?師父是哪個門派的,好像還沒有問耶。
  完美的臀部,在月光下翹挺著等待著寵幸。
  盛劍清咕嚕一下,咽了一口唾沫。
  瞧不出,這小子屁股可真耐看。沒有耐心繼續弄前奏,灼熱的陽物徑直靠過去。
  「乖徒弟,精神點。」在性感的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盛劍清噯昧的熱氣吐在晶瑩的肌膚上,「師父要開始教你真正的功夫了。」
  「謝……謝謝師啊!嗯……」
  指尖從小洞裡猛地抽出,被蹂躪的褶皺頓時驚恐地收緊了。
  「這個,是練武的工具。」低沉的笑從嗓子裡發出來。
  紅棗的小手被向後導引著,握住了一個灼熱的肉肉東西。
  好……好大!
  「很大吧?它等一下,要進入你這裡。」傘狀的頂部,淫靡地輕輕頂一頂不久就要遭受折磨的入口。
  紅棗全身猛地僵硬。
  手裡握著的東西太可怕了,他小小的手掌似乎還無法一把握住,硬邦邦的,比起剛才進去的小小手指來,這個實在是…
  太粗太長了……
  「會……會疼吧?」
  感覺到紅棗終於開始有點驚恐,盛劍清的施虐欲進一步被挑了起來。
  「會疼,疼得死去活來。」故意嚇唬已經落入魔掌的獵物,盛劍清扳過紅棗的下巴,好整以暇地享受他的唇。
  「疼完……之後呢?」雙唇被狠狠噬咬著,異常柔軟的舌頭靈活地鑽進他的口腔裡,肆無忌憚地舔著,吮吸著,紅棗好不容易才問出自己的心中的疑問,「我……是不是……就可以學成功夫了?「當然!」包你學成一身床上功夫。
  紅棗的內心的激烈掙扎,全部表露在那張復雜的漂亮臉蛋上。
  「怎麼樣?到底學不學?怕疼的話,不學也沒關係,我立即就逐你出師門。」然後把你吃得一干二淨。
  放過被蹂躪得快滴出血來的紅唇,烙鐵一樣灼熱的陽具,又促狹地往那羞澀的菊花入口處輕輕頂了一下。紅棗幾乎被燙得跳了起來。
  「那武功,是像師父你一樣的高明武功嗎?」
  「當然!你師父是一流好手,你將來當然也會成為一流好手,而且和師父我配合得很好。」
  一流好手?紅棗雙眼一亮。
  為了當大俠客,吃點苦算什麼?
  自古練功的,有哪個不吃苦?
  雖然這次一定會比往常疼得更狠一點,不過為了理想……
  狠狠地一咬牙,紅棗臉上一臉壯烈,「我練!」
  「會疼哦。」盛劍清有意調笑著提醒一句。
  「我!練!」
  話音未落,雙腿已經被一雙大手從兩邊大大拉開。
  整個人頓時離了地,像嬰兒一樣被輕巧地抱了起來。下一秒,一個火熱的硬物兇猛地、不顧一切地闖進了身後狹隘的入口,被撕裂般的刺痛的感覺,像火焰一樣灼燒著脆弱的神經,從下體瞬間蔓延到腦際。
  「啊!嗚……」
  進入腸道的異物開始瘋狂地翻攪,同一時刻,沒有經驗的半身也被盛劍清控制在手裡,狠狠的,鍥而不捨地又捏又搓。
  緊窒柔軟的通道好客地包裹了盛劍清的火熱,極度舒適的感覺讓他心情大好,順帶著,也難得好心地照顧起對方的感覺來。
  「慢慢來,很快會有感覺的。」
  腰桿快速晃動著,大嘴覆上紅棗半開喘息的紅唇,度過一道真氣,看著血色褪盡的蒼白小臉恢復了一點,盛劍清就著還深埋在小人兒體內的姿勢,把他從樹幹上抱下來,放在樹下柔軟的草地上。
  曲起的雙膝,大開的兩腿間被揉搓得發紅的器官,胸前剛剛遭到戲弄而紅腫的花蕾,統統被居高臨下,一目了然。
  這個姿勢雖然最簡單,但也最有利於盛劍清全力以赴地攻擊柔軟的狹道。
  「啊啊……師……師父……」強烈的刺激讓紅棗受不了地扭動,斷斷續續地哭喊起來。
  整個天地都在搖晃。
  刺痛和抽動沿著神經,像無數螞蟻正在啃食著自己的神智。
  「放心,師父不會只顧著自己,一定讓你也爽起來。」居高臨下地侵犯著身下的小東西,兩條纖細的,正不斷打顫的大腿之間的小可愛,完全就在盛劍清掌握之中,任由他戲玩擺弄。
  「師……嗚嗚……」
  身後的小洞正在承受成長以來最大的風暴,下體卻竟然還被人熟練地揉搓輕晃。可憐的紅棗終於忍不住沒有尊嚴地大哭起來,「不……不……嗚嗚!」
  「不?」盛劍清的指尖在已經滲出透明體液的頂端反复刮過。
  紅棗激烈地弓起身子,拼命搖頭。
  「啊……啊!師父!」喘息的紅唇半開半合。
  「說不的話,就停止練習了哦。」懶洋洋地欺騙著可愛的小孩,毫不為人師表的壞人腰下卻暗自加快了頻率,錘子似的將下身一下一下往最深處撞去,強迫充血的褶皺不斷展開收縮,竟還有心思說大話,「這一門可是天下第一的神功呢。可惜啊,想當大俠的人雖然多,又統統怕疼不願意學,要是……」
  「不,不,我願意!嗚……」紅棗端著氣,雖然一臉扭曲的痛苦表情,還是急急忙忙表態。
  不能吃苦,不入武林。
  天下間沒有不練功就當高手的,這個道理他明白。
  被蹂躪得雙眼蓄滿淚水,看在盛劍清眼里分外性感。對著紅棗溫柔地笑笑,他換了一個角度,再度刺入。
  「師父!師父!啊啊……哈……」角度的變化讓紅棗漲紅了臉急喘呻吟。
  不知不覺中,一股從未經歷過的快感不知從哪漸漸而來,竟漸漸將他沒頂。
  「啊……啊……嗯……啊!」一聲比一聲更高亢的呻吟,從紅棗壓根沒想過要壓抑著掩飾的動聽嗓門傾洩出來,下體的玉根在盛劍清粗魯又有效的撥弄下,越滲越多的透明體液,慘兮兮地,一滴一滴往下垂,藕斷絲連似的銀白色絲線在狂亂的空氣中偶爾搖擺一下,十二萬分的淫蕩。覆蓋在身上的男人果然內力深厚,不但堅持力一流,而且力度竟還能不斷加強,彷彿要把被壓住的小東西完全撞散一樣。
  「舒服點了吧?」滿意於身下人第一次生澀但是可愛的配合,盛劍情溫柔地咬住充血的乳珠,舔弄親吻,「師父說了會讓你爽的。」
  「嗚嗚……嗯……哈……」被穿刺的身子弓起,松下;松下,又猛然弓起,每一次帶動著脖子深深後仰。紅棗看不見盛劍清邪魅的笑容,半睜半開的眼睛沒有焦點地仰望頭頂的大松樹。
  被情慾操縱的痴態,漸漸露了出來。
  快被玩到崩潰的身體承受不住更激烈的折磨,理智早就嚇得逃之夭夭。多少年來,紅棗第一次在「練功」時忘記了「練功」,風暴一樣的快感重重衝擊著他,連呻吟的力氣都快被全部壓榨殆盡,還是張開小嘴,求助似的叫著,「師……師父……」
  「別急,這招神功就快練成了。」情慾炙燒的聲音略帶沙啞。
  持久進行著活塞運動,盛劍清精壯優美的身軀上卻清涼無汗。
  反而是紅棗,連疼帶驚,再加上漸漸快將他淹沒的奇怪快感,纖細可愛的身子從頭到腳都淌著水似的出汗,短短的黑髮貼在額前,在時高時低,彷彿啜泣和尖叫混雜在一起的呻吟中,隨著腦袋的拼命甩動而在空中飛舞。
  衝刺的頻率再度加快。
  「不……啊!嗚嗚……」小動物一樣尖銳的叫聲陡然拔高。
  無法忍受地激烈搖頭中,紅棗未有經驗的身軀猛然一陣抽搐。猛烈得無法自製的痙攣中,白色的熱流從挺立顫抖的玉芽裡噴射而出,大半落到盛劍清形狀優美的掌中。
  「啊!」
  持續加強的撞擊也終於到達了頂點。盛劍清發出野獸一樣低沉的咆哮,狠狠發力,將積蓄多時的慾望全部送進紅棗身體深處。
  瞬間的空白佔據了大腦和視野,紅棗繃得幾乎斷掉的身子猛地一掙,軟成一團爛泥似的貼到了草地上。
  高潮後的餘韻未散,好像渾身的血液都被身上的男人給抽乾了,一滴也不剩。
  寂靜夜空中,迴盪著此起彼伏的喘息。
  片刻後,渾身散架似的酸痛和下體撕裂般的刺痛終於回流,從來不知道那地方練功會如此痛的紅棗齜牙咧嘴,小聲呻吟,「疼……」
  「疼嗎?」盛劍清靠過來,倚著樹幹,把紅棗抱在懷裡。逞了獸慾後渾身舒適,這時候,才有點良心地承認,懷裡的小東西承受自己的慾望實在過於纖細了。
  瘦瘦的腰桿一隻手臂就可以完全摟住,稍一打量,白皙的兩腿之間流淌下白色渾濁,渾身青紫紅腫,都是自己的痕跡。
  「很疼吧?」全天下,包括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子,也就是盛劍清最尊敬的大哥,也沒聽過他這種溫和的聲音。
  「嗯。」紅棗有氣無力地藏在盛劍清懷裡,輕輕應了一聲。隔一會,眨巴眨巴眼睛,「師父,你的練……練功方法真是……獨一無二,天下無雙。」
  「那還用說?」盛劍清也頗為自豪。
  論器官之碩大,勃起之迅速,持久之時間,都是獨一無二的。
  紅棗抬頭,天真的大眼睛看著他,「師父,學了這門功夫,以後就像你這麼厲害,對嗎?」
  他渴望地看著盛劍清,滿眼崇拜,心情正爽到了極點的盛劍清更被撓到了癢處,痛快點頭,「當然。」
  「真的?」說起武功,紅棗又找回了一點力氣,大眼睛閃閃發光,「那我什麼時候可以練成武功?」掩飾不住期待的眼神。
  「很快。」非常敷衍的回答。
  「多快?」非常興奮的追問。
  多快?
  「吃飽喝足」的師父邪惡地打量了懷裡漂亮青稚的身體。剛剛才吃光抹淨,總不好立即就讓人家失望吧?好!今晚超值大贈送,讓你高興一下擺出一副師父的模樣,裝模作樣往紅棗脈搏上一摸,「嗯,這門睡功你很有天分,已經練成一招了。來,你指頭項上的一根樹幹看看。」暗中捏了一塊碎銀在手。
  這麼快?
  紅棗將信將疑,隨便選著一根樹乾一指。
  喀嚓!
  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樹幹應指而斷。
  「啊!我我我……」
  「你學會了指風。」盛劍清一臉平淡地告訴他。
  「我我我……我學會指風……」紅棗盯著掉到地上的樹幹,簡直定住了。
  指風啊!武林中人要苦練多少年才學出這身本領?
  難怪練這個會那麼疼。
  不過,指風啊!
  指風,指風耶!
  「高興嗎?」
  「高……高興!」
  「嗯,要謝謝師父。」
  「謝謝師父!謝謝師父!」
  紅棗興奮得發狂,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說不定會立即跳起來連翻十七八個跟斗。青一塊紫一塊的身軀在盛劍清懷裡不能自己地高興地扭動,濕漉的軟軟的黑髮在半空中飛舞,抬頭時輕輕擦過盛劍清的下顎,讓他小腹一陣火熱。
  「本門這個睡功練起來有效果吧?」盛劍清邪笑。
  「有啊!」
  「還想繼續練嗎?」
  「想啊!」看見樹枝隨指而斷,欣喜若狂的紅棗早就把剛才疼得要死的恐懼拋到九霄雲外,喋喋不休地問:「師父,這功夫叫睡功嗎?怎麼才可以練好?要練到怎樣才算練成啦?」
  「要練好很簡單。」盛劍清一本正經地回答,「想睡就睡。」
  「想睡就睡?」
  「對,只要你聽師父的話,好好睡,多多睡,努力地睡,很快就可以成為武林高手。」
  「嗯!徒兒一定聽師父的話。」紅棗一臉憧憬,連連點頭,忽然想起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對了,請問師父,我們是哪個門派的?」
  盛劍清一怔。門派?對哦,忘了這個問題。我的武功是皇宮裡面的師父們教的,哪裡有什麼門派啊?不過本少爺在武林中闖蕩,不久就連少林寺那些小和尚都要收拾掉了,沒有一個門派,叫起來也不威風?嗯,確實應該開山立派。
  叫什麼門派好呢?什麼威啊、劍啊、俠啊、勇啊……被武林人用爛了。
  邪惡地瞄一眼他親自收的第一個,恐怕也是唯一一個徒弟,赤裸裸的光溜溜的漂亮身子,密密麻麻佈滿了親吻吮吸噬咬的痕跡,說多淫蕩,就多淫蕩。
  以後教的各種「功夫」……不也就是……盛劍清腦海裡不健康地浮現將來紅棗「努力」練功的畫面。
  取名字嘛,當然要切合實際。
  「淫蕩教。」盛劍清當機立斷,設立門戶。
  「淫蕩教!」
  「哇,好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個名震全武林的大門派,好聽又順口,讀起來鏗鏘有力,呃,不過徒兒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
  「沒聽過也是正常的,真正的名門都是藏在深山里面的嘛。外面的那些我們不需要。」
  「哇,不愧是師父,淡泊名利。呃,不知師父是教中的什麼職位?」最後一句題才是重點,「徒兒我可以學到教裡哪種等級的武功?」一副小狗盼著骨頭的興奮又可憐的表情。
  武林各派,論資排輩,能拜上比較高職位的師父,才可以學到本門比較高的武功。例如,拜崆峒掌門為師,和拜崆峒守山門的老頭子為師,根本就是兩個級別的待遇。
  紅棗拜師無數,深知其中差別,當然要早點問清楚。
  「什麼職位?」
  「就是在教裡有沒有當什麼官啊或者什麼左使者右使者的?」
  盛劍清不屑地哼一聲,「我當然是教主。」
  「啊!」一聲驚喜的叫聲。
  「除了我,你是教裡最高級的。」
  「啊!」感恩戴德的眼神。
  「你剛剛學的,只是本門的入門低淺功夫——睡功。」紅棗的眼神太直接熱情了,盛劍清被他崇拜得心頭大暢,又壞心眼地平白添上一個大誘餌,「將來,本教主會親自教你不傳之秘——本數最高秘籍。」
  「謝謝師父!謝謝師父!」紅棗歡喜得差點一頭栽倒過去,立即訓練有素地背誦早就熟練無比的讚美師父宣言,「師父,你不但武功高強,而且心胸寬闊,眼光銳利,賞識人才,神功蓋世……」
  「不用拍馬屁了。趁著還有時間,我們再練一下。」不懷好意的笑臉。
  「又練?」正努力讚美師父的紅棗猛然停下,臉色一變。
  那個……屁屁現在還很疼耶……
  「武功一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我練!」
  「乖徒弟,」盛劍清誇他一句,如同打算享受鮮魚的貓一樣賊笑,咳嗽一聲,「現在轉過身去,抱住樹幹,抱緊了哦……放心,師父循序漸進,不會弄疼你的……」
  第二章
  本來的計劃,是在武林大會之前趕到,先偷偷摘了少林寺的招牌,讓老和尚們丟臉。
  現在?當然要更改了。
  想想,當你建立了一個門派,而且憑空多出一個可以想睡就睡的可愛徒弟時,為什麼要風餐露飲,日夜兼程,翻山越嶺地趕路呢?
  矯健的馬匹,飯菜可口、服務一流、床鋪豪華的客棧,才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武林大會,就慢慢地悠閒地一路逛過去吧,反正還有時間。老實說,一群會丟臉的少林寺老和尚,又不能拿來睡,當然遠遠比不上新入門的徒弟有趣。
  如果說這個玩具有什麼缺點,那就是——太聒噪了。
  像今天,盛劍清不過對他隨身攜帶非常重視的小包袱看了一眼,隨口問了一句,結果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是南海劍派的門徒證明,這是當陽教的門徒證明,還有這個,是鍾老堂的門徒證明……」打開小包袱,裡面除了那本讓盛劍清笑掉大牙的「大俠紅棗自傳」,就是一堆奇怪的紙片和木牌。紅棗對這裡的每一樣東西如數家珍,「還有這個,師父你看,崆峒派的門徒證明,這是個南山派的門徒證明,南山派最近收門徒很多,開門徒證明居然要一兩銀子,真是不應該……」
  「你到底拜了多少次師啊?」怪不得拜師宣言一篇接一篇
  「數不清了,能拜的我就拜。」
  「那你拜入了南海劍派門下,怎麼一招南海劍派的招數也不會呢?」截斷紅棗又要開始的滔滔不絕的宣言,盛劍清懶洋洋地挑起書桌上一大堆「寶貝」中的一件,上面斗大南海兩個宇,不用說就是什麼南海劍派學徒證明。
  「他們不教我功夫。」紅棗憤怒,「讓我去掃地。」
  「崆峒呢?」
  「他們不教我功夫。」紅棗也憤怒,「讓我去端茶。」
  「你也拜了峨嵋啊?」
  「他們……」
  「我知道,他們不教你功夫嘛。」盛劍清恥笑他,「活該,那裡一群女人,你拜進去當娘們嗎?」
  紅棗哭喪著臉,「她們收了我的學費,但是不許我進去山門,派我看門口。」
  清秀的臉皺成一團,難過傷感沾了一臉。
  這個表情可愛極了。
  盛劍清大覺有趣,美其名曰關心徒弟,故意將桌子上面的東西一件一件調了來問,果然不出所料,每問一樣,紅棗就越難過一分,到了後面,幾乎泫然淚下。
  盛劍清笑得前俯後仰,揉著肚子問:「你除了送學費,掃地端茶看門口外,還有沒有乾過別的事?」
  「有。」
  「有什麼?」
  「在東山門的時候,師父派我去養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盛劍清笑得更厲害,「你拜了這麼多師父!居然沒有學到一招。」紅棗漲紅了臉,「我學過招數的!」
  「哦?」
  「我在武當門下的時候,師兄教過我一招,真正的武功招數,就是這個,師父你看。」說起武功,紅棗認真的精神無人能比,立即站起來,拉開架勢,凝氣靜神,有模有樣地使了一招,「就是這招,師父你看我練得不錯吧?」收招後,回頭去看盛劍清,「這一招叫猴子偷桃。」紅棗得意洋洋地說:「本來,師兄說還會繼續教我的別的,誰知……」不知想起什麼,小臉的笑容忽然一掃而光,露出又氣憤又沮喪的表情,握拳道,「那個可惡的心理變態的太監小賊,居然偷了我們武當山的招牌!師兄就下山和師伯們追小賊去了……咦?師父,你為什麼臉色這麼差?」
  盛劍清當然臉色不善。
  他想起來了,開始不就是因為紅棗自傳的那句荒謬推測,才把他引下樹來,和眼酸的小子狠狠練了一番「睡功」嗎?
  哼,因為睡得太滿意,居然忘了和這小子算這筆賬。
  「師父?」紅棗看著沉默的師父,忽然若有所悟,表情緊張起來,烏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安地問,「難道……難道我們淫蕩教的招牌……也讓那個死太監小賊……」
  「你說誰是太監?」
  隨著一聲壓抑不住的低吼,紅棗衣襟被猛然拽起,人已經到了半空。
  迷惑不解的眼神,對上一雙危險的泛著精光的眸子。
  糟了,師父那么生氣,一定是我們淫蕩教的招牌也遭了小賊的毒手……
  「我說的是偷招牌的那個太監。」紅棗猶不知死到臨頭。
  「誰和你說偷招牌的是個太監?」磨牙的聲音傳進耳裡。
  「這個嘛,是徒兒的私人發現,自從武當招牌被盜後,徒兒就特別注意偷盜者的心態問題,所以……咦?師父,你幹嘛脫褲子「握著!」不由分說的,一個熱熱的粗東西挺過來,盛劍清命令紅棗握住,好好感覺它的熱度和粗大,冷冷地問,「這是什麼?」
  「呃?」紅棗當然知道這是什麼,這幾天來,每天練入門的睡功就靠這個啊,「師父,我們要練功嗎?」努力練功也是對的,練成之後,就去找敢偷我們淫蕩教招牌的小賊算賬。
  「等一下自然會練。師父先問你,這個大不大?」
  「大。」
  「粗不粗?」
  「粗。」
  「挺不挺?」
  「挺。」
  「放屁!應該是很大,很粗,很挺!」盛劍清聲音還是冷冷的,「以後說起師父這個地方,一定要讚美到位,再敢說錯一個字,就逐你出師門。」
  紅棗大驚。
  天啊!要被逐出師門!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可以學到武功的門派,而且一學就是高深的指風,還有指望學本門最高秘籍……紅棗哭喪著臉,連忙加勁奉承,「是,徒兒明白。師父不愧是師父,時時刻刻努力複習本門基礎的睡功,把練功的地方磨練得這麼大、粗、挺……」
  「放屁!什麼磨練?這是天生的!」
  又說錯話了?紅棗冷汗潺潺而下,「是,徒兒明白了。師父天賦異禀,天生就是練我們淫蕩招數的骨骼體質,哇哇,師父啊,你老人家不要徒弟出門啊,那個秘籍我還沒有學呢,嗚嗚嗚……」看著盛劍清臉色沒有絲毫轉佳的傾向,紅棗心裡一寒,又撲通跪下,抱住了盛劍清的大腿,幾乎痛哭起來。
  盛劍清臉色鐵青。
  怎麼會臉色好嘛?灼熱的器官一直被紅棗聽話地握在軟軟的掌心裡,已經迅速漲大,他這樣一跪下抱著自己的大腿擺頭,來回掠過的髮絲又開始挑撥竄動的情慾了。
  「起來,練功。」咬緊的牙關吐出斬釘截鐵的四個字。
  忐忑不安的紅棗如逢大赦,猛然仰起臉,「師父,你答應不逐我出師門了?」
  「哼,給你一次機會。」盛劍清把徒弟從地上拽起來,直接扔到軟綿綿的被墊上,雖然下腹火熱,不過要說清楚的問題一定要說清楚,「好好記住師父的天賦異禀,把你那個該死的什麼偷招牌的人是太監的推論給我抹掉。翻過身去,張開腿。」紅棗翻過身,褲子被盛劍清熟門熟路地輕鬆剝下,下體柔弱的器官落入盛劍清掌中。他後仰著脖子,微不可聞地呻吟了一聲,又疑惑地問:「偷招牌的太監和師父的天賦異禀有什麼關係呀?」
  「因為你師父我,就是那個把各門各派招牌摘掉的人!」
  「啊?」
  「啊什麼?」
  「為……為什麼?」
  盛劍清危險地打量著身下震驚的紅棗,不一會,邪魅的笑容泛上唇角,「因為我喜歡。怎麼?你想打抱不平?」
  「至少……至少武當那個……」不應該偷啊……好不容易等到有一個好心的師兄肯教我武功……
  「武當那個最應該摘!都是欺世盜名之輩。」盛劍清一眼就把紅棗肚子裡面的嘀咕給看透了,不屑地冷笑,「你不就是心疼自己沒了一個學武功的機會嗎?告訴你,你在武當學的那唯一一招,根本就是錯的。」
  你是我的徒弟,除了我親自教的,別的都不許學。
  「錯的?」
  「錯得離譜,用出去簡直就是丟臉。從今以後,不許你再用,否則丟了我們天下第一大教的臉面,立即逐你出門。不過……你也不用傷心!」嚴詞恐嚇了可憐的紅棗後,盛劍清注意力轉向被他握住的可愛的器官,壞壞地笑起來,「師父我來教你真正的猴子偷桃。」
  粗糙的指尖極有技巧地往傘狀頂端一搓,觸電般的感覺竄過紅棗下身。
  「嗚……」紅棗頓時大口喘息起來。
  絲毫沒有常人遮遮掩掩的習慣,情色的表情爬滿可愛的臉蛋。
  盛劍清當然不會讓紅棗獨樂,「你也來,好好跟著師父學。」一把拉過紅棗的小手,讓他握住自己的碩大,壞心眼地問,「你學這一招時,有學口訣嗎?」
  「有,嗯……」師父發話,就算正在無限舒服的時候,紅棗也謹守弟子本分,有問必答,輕輕呻吟著說:「師兄說……自下而上,先取後摘,重在最後一擊……啊!師父……嗚嗚……不要鬆手,再上去一點,師父……」
  「錯了。連基本的口訣都是錯的,怎麼可以練好武功?」根本不知道為人師表為何物的盛劍清故意放慢手上的動作,欺負情慾極易沸騰的紅棗。
  果然,紅棗立即就忍受不了似的弓起了身子,「師父……師父……」
  「乖徒弟,和師父念正確的口訣。」盛劍清在他耳邊低笑,「自下而上,迴圈往返,舉重若輕,柔而有剛。」低沉的聲音分外性感,手裡好整以暇地蹂躪形狀優美的玉莖。指頭捏著已經漲大勃動的直挺,拇指指尖在不斷滲出透明體液的鈴口輕輕一刮。
  紅棗猛然尖叫。
  白濁的精液激射而出,噴了盛劍清一手。
  「呼呼……嗚……」好一會,繃緊弓起的身子才緩緩放鬆,仰面癱在床上,慾望發洩後痴痴的表情淫靡地浮現在紅棗臉上。
  盛劍清微笑著在他紅艷到極點的唇上輕啄,「師父教的招數厲害吧?口訣記住了嗎?」
  「徒弟……徒弟……沒記住……」紅棗滿臉羞愧。
  剛剛太舒服了,他竟然……
  沒出息,怎麼練功練到舒服得連口訣都沒記住了?
  「沒關係,師父再念一次,你邊聽邊照著學。」盛劍清出奇的和藹,眸中狡猾的光芒一閃而過,聲音中飽含情慾,低沉沙啞,抑揚頓挫道,「自下而上,回圈往返,舉重若輕,柔而有剛,嗯……就是這樣,用手握著,來回地揉搓,好好感覺師父的寶貝,指尖再靈巧點。」
  柔軟的掌心與緊窒的甬道給予他截然不同的感覺,紅棗的生澀動作讓盛劍清心情轉佳。
  慾望即將上升到最高點,他卻咬牙命令紅棗停了下來,「乖徒弟,過來坐在師父身上。」
  粗大的陽物一柱擎天。
  珍貴的精液要注入紅棗體內,讓他身體深處散發出自己的味道才行。
  雖然知道這是很重要的練功,紅棗看見這個已經進入自己體內不少次數的東西,還是不由自主地臉紅,「師父,我們不練猴子偷挑了?」
  「練,當然練。你過來先在師父這裡練習一下睡功,師父再演示一次正宗的猴子偷桃給你看。剛剛舒服嗎?」
  「嗯!」紅棗的臉紅得彷彿要摘下血來,點點頭。
  「還想舒服嗎?」
  紅棗又老實地點點頭。
  「那就過來,坐在師父的寶貝上面。」
  紅棗挪了挪,早就等得不耐煩的盛劍清一把抓了他過來。滾燙的凶器抵在入口,就算有過經驗,紅棗還是緊張地咬住下唇。
  「唔……師……師父……」無力地扶著盛劍清寬厚的肩膀,慢慢坐下,紅棗的小臉上覆蓋一層淫蕩和汗水交織的光芒。
  隨著異物的進入,敏感的褶皺像花朵一樣慢慢綻放,適應性奇佳的身體彷彿還記得隨著漲痛的感覺而衝襲過來的快感,滑膩的肌膚透露出期待的性感猛然地,纖柔美麗的軀體震動一下。
  「碰……碰到了……」紅棗巍顫顫驚喘起來。
  「碰到了什麼?」盛劍清邪笑,深入的凶器在甬道那突出的那點故意用力一頂,耳邊又是一串紅棗激動的喘息。
  「師父……不……不要……頂……項到了……」
  「是不要頂?還是頂到了?好吧,師父不動,你自己動,上,下,上,下……」盛劍清大掌扶住紅棗的腰桿。
  身體的重量大大加深了體內異物給予的壓迫感,又酸又麻,痛苦和快感交織的興奮幾乎讓紅棗哭叫起來,哀叫著求饒,「師父……師父……不要……」
  「這個也不要?」被伺候得正爽的盛劍清搖了搖頭,俊美端正的臉上隱藏了所有的促狹可惡,故作開明仁慈地說:「那好,師父不扶著你的腰,你想動就動,不想動就別勉強。」一邊說著,大掌鬆開纖細腰桿,立即調轉矛頭,轉而蹂躪起紅棗勃起了一半的可愛玉莖來,一邊淡淡說:「對了,剛才說再演示一次猴子偷桃的。這招不但可以用手練,也可以用嘴練,你好好學哦,不許分心。」
  兩手技巧全上,揉搓拉捏,不一會,顏色分外新鮮的玉莖完全勃起,泫然欲泣地挺立起來。紅棗再次露出迷亂的眼神,恍恍惚惚沉浸在極度的快感中,生怕跌倒似的抱住盛劍清的脖子,「啊……不……」
  「不什麼?又不要?」
  「不……不是……」大口喘息,紅棗失去神智似的左右甩著濕漉漉的黑髮。
  緊張的身體肌肉收縮,帶動菊花甬道內陣陣強力的收縮,將盛劍清深入在他體內的火熱包裹得好不快活。眼看紅棗的器官跳動得越來越激烈,盛劍清卻可惡地在緊要關頭換了方法,勒制高潮的到來。
  「嗚……師父!師父!」被禁止高潮的紅棗幾乎立即哭出來,瘋狂地扭動被侵入了凶器的身體。
  澎湃的快感積聚到頂峰無法發洩,轟然回流到身體各處,像千萬螞蟻在體內噬咬一樣難受。
  盛劍清這可恨的猴子,反復挑逗著紅棗的桃子,就是徘徘徊徊,好整以暇地不肯徹底偷,坏笑著對著被快感折磨到失神的紅棗耳中吹一口熱氣,提醒他:「猴子偷桃你已經學會了,師父教你一招新的——深入淺出。先深入……」把紅棗狠狠一頂,沒入到最深處。
  「唔……好……好深……」紅棗忍耐不住地呻吟。
  「然後,再淺出。」盛劍清托住紅棗兩瓣翹挺雪白的雙丘,緩緩向上。
  異物抽離體內的感覺,讓紅棗漲紅了臉,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好啦,現在你自己練這招深入淺出,直到把師父的寶貝哄出白色的精華為為止。乖乖練,練好了,師父就把這招猴子偷桃給演示完,沒練好,你就一直練著,不許射。」
  「啊?」
  「啊什麼?嚴師才出高徒,師父嚴厲也是為了你好。」盛劍清腸子都快笑斷了,臉卻扮得一本正經,只有興奮的喘息將他的真實感覺稍微洩漏了一點。
  剛才被狠狠欺負的器官再次落入師父的魔掌,紅棗知道這次不努力練功真的不行了,哭喪著臉,老老實實地練習起來,屁股下壓,第一下的「深入」,體內強大的壓迫感就差點讓他失聲尖叫起來。
  自己主動地讓師父​​的寶貝在體內進出,那種感覺淫蕩得讓全身發麻。
  「師父……嗚嗚……徒兒不行了,好粗啊……啊!又頂到了……嗚……」
  「不許哭,好好練。師父不射,你就不許射哦。」
  早就在體內叫囂的快感更沸騰起來,被充滿、被蹂躪、被狠狠擴張,同時性器又被盛劍清鍥而不捨玩弄的處境,讓無處不在的空氣也被染上淫靡的色彩。
  被可怕的快感攻擊著,失去了神智的紅棗竭盡全力擺動身子,吞吐著盛劍清的碩大。炙熱的包裹緊窒強烈,盛劍清臉上慾望的快樂漸漸展露無遺,急劇地撥弄著紅棗亭亭玉立哭泣著嚷叫噴射的器官,聲音沙啞,「快一點,再快一點!」
  「啊!好燙……好深啊……」
  「不許停,腰繼續給我擺快點!」
  其實不用盛劍清吩咐,紅棗腰桿擺動的頻率已經自動達到了極點,火熱的性器一遍一遍在體內的小突起處磨過,讓人發瘋般渴望把所有的精力一次過全部發洩出來。
  他幾乎要被師父碩大的火熱給活活燒死了!
  「啊啊啊!師父!師父……」
  體內的硬物猛然強烈地跳動,一股熱流深深射入體內,彷彿把全身的內臟射傷了,最敏感的一點幾乎被燙傷了,紅棗力竭聲嘶他尖叫起來,瘦細的雙臂摟緊盛劍清的脖子。
  近乎昏厥的空白瞬間把眼前所有景物完全覆蓋,早被玩弄到不堪的下體,在主人帶著哭音的尖利叫聲中吐出白色的眼淚。
  紅棗癱軟下來,過於刺激的快感還未消散,好一會,他除了交媾的彷彿在天空飛翔的餘韻外,沒有任何其他感覺。
  「不是很好嗎?哭什麼呢?」盛劍清抱住他,伸出舌頭,情色地舔去紅棗無所知覺下滑落在臉頰的眼淚。
  「師父,我練成了嗎?」紅棗喘息著,小聲問。
  「當然練成了。猴子偷桃,深入淺出,都練得不錯。」
  「這個武功,也是用指風使嗎?」
  「對,我們練功時用的是一套方法,對敵使用時是另外一套方法。本教功夫高深莫測,所有招式只要心裡想著,默念招數心法,就可以用指風發出。」
  「好厲害啊!」
  「當然,本教功夫,豈是其他門派可比的。」盛劍清抱著他,柔聲問,「身上難曼嗎?師父抱你去洗洗吧。」
  「剛才很舒服啊,不難受,現在就是沒有力氣。對了,我試試新學的招式,」紅棗舉起食指,對準窗外,輕輕念了一句,「猴子偷桃。」
  哐當!
  窗外遠處,屋簷的一片瓦應聲而裂,直直墜落地面,發出一聲脆響。
  「瓦片中了我的指風。」
  「是啊。」盛劍清悄悄把彈動的食指收回來。
  死小子,又害我白扔掉一片金葉子。
  幸虧你師父我是當今皇帝親弟,不缺錢花。
  「可是……我對準的不是瓦片,是屋簷角上的那隻石獅子……哎唷,好疼!師父,你幹嘛敲我的頭?」
  「死小子,好高騖遠。你功力不夠,逞什麼能?想打石獅子,等你用嘴把猴子偷桃練好再說。」
  「那師父,我們今天晚上就練吧……」
  第三章
  由向來被別人的伺候的盛劍清親自動手,把可愛聽話努力「練功」的徒弟洗乾淨換了一套新衣後,紅棗扯扯他的袖子,「師父,我肚子餓了。」
  「餓了?」也對,紅棗的體力可和他這個真正的絕世高手沒得比。
  「走,師父帶你吃飯去。」
  紅棗的體力是很重要的——不然今天晚上怎麼練用嘴的猴子偷桃,一定要立即補充。
  嫌客棧的飯菜做得一般,一向挑剔的盛劍清提起紅棗,找到了城裡最昂貴的酒樓。時近中午,正是吃飯人最多的時候,酒樓里人頭嚷嚷,到處都是喚小二叫酒叫菜的高聲。
  盛劍清畢竟是皇宮裡面出來的小王爺,闖蕩江湖有年,身上貴氣卻掩飾不住,一跨進酒樓,眼尖的掌櫃就笑咪咪地迎了上來,「公子,吃飯?」
  「好吵。有清靜的地方嗎?」盛劍清隨手一拋,足足二十兩重的花白銀元寶落在堂櫃手中。掌櫃一看,臉上笑開了花,「有的,有的,公子請樓上坐,二樓還有一間包廂,最雅緻清幽。」
  盛劍清攜著紅棗上樓,兩人對坐下,隨口就點了七八個菜。
  紅棗目瞪口呆,小聲道:「師父,我們吃不完的。」
  「我知道吃不完,擺著好看。」盛劍清不以為然,掃一眼在旁邊等待點菜的小二,「剛才八個是葷菜,再來八個素菜,四個冷盤,你們這裡最好的酒,來上一壺。差不多了,就先湊合著吧。」
  小二知道來了大客,點頭不迭,連聲應是,還沒有出去,門簾忽然被掀開,掌櫃走了進來,胖胖的圓臉還是笑瞇瞇的,「請問一聲,門外那兩匹花白的漠北馬,是公子的嗎?」
  紅棗把頭從窗子探出去,向下看了一眼,點頭說:「嗯,是我們的馬,怎麼了?」
  「樓下來了幾位大爺,說這個馬好,想請問公子是否打算出讓。」
  「沒打算賣。」盛劍清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小二,我徒弟餓了,快把菜弄來。」
  掌櫃被他一口回絕,似乎有難言之隱,猶豫了一會,又躊躇著說:「價錢方面,可以商量……」
  「我不缺錢,不賣。」
  「公子……」
  「掌櫃的,」盛劍清清冷的眸子向掌櫃的一掃,「到底怎麼了?」
  幾顆冷汗,立即滲出掌櫃的額頭。他舉起手,擦了擦額頭,一團和氣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這……唉,下面那幾位要買馬的大爺,是六棱門的人,當地響噹噹的大門派,這片地面上沒人敢得罪的。不怕說句讓公子見怪的話,他看上你的東西,你是賣也要賣,不買也要買。不瞞公子說,他們已經扔下二十兩銀子,把馬買下了。」
  「二十兩銀子?」盛劍清冷冽地一笑,「我這兩匹北漢良駒,身價不下千兩。」
  「這……這……他們可是得罪不得的啊,公子,」掌櫃的也知道事情不好辦,夾在中間,神態可憐,頻頻舉袖擦著冷汗,囁嚅道:「我們小生意,全靠各位大爺賞口飯吃,這個……二十兩是太少,小的再私下里給公子添一點,奉送一百兩,好歹我這裡祖傳基業,不容易……」紅棗又把頭往窗外一看,猛地站起來,「師父,他們在牽我們的馬!」
  「別急。」盛劍清心下大怒,面上卻平靜無波。心下籌劃,此地只是偶爾路過,什麼六棱門,又不是江湖大派,過幾天就是武林大會,自己一個人也就算了,現在帶著一個不懂武功的紅棗,倒不要隨便露了踪跡才好。
  「師父!師父!他們真的把大白和小白牽了啦!」紅棗站在窗邊,急得直跺腳,伸直了脖子,看那群男人把他們的馬帶走,「怎麼辦?怎麼辦?師父你快動手啊!」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食指,拼命朝那群壞蛋急指。
  盛劍清哄騙他多時,早猜到紅棗後續動作,紅棗一伸手,他掌中握著的幾片薄薄的金葉子就簌簌飛了出去,快至人目不能明辨。叮叮噹當,嘩啦嘩啦,頓時,街上掉下一堆樹葉、小樹幹。對面二樓外一根曬衣服的小竹竿也應聲而斷成兩截,飄下的半乾衣服迎頭買下,把一個路人給嚇了一跳。
  「糟糕,又偏了?怎麼老是對不准?」紅棗急得直跳腳,鍥而不捨地對著越去越遠的那群人的背影亂指,口中念念有詞,「猴子偷桃,深入淺出,猴子偷……哎呀,怎麼又偷錯了?我明明指的不是那隻鳥……」
  「好了,功夫都要慢慢練嘛。不要急,馬拿走就拿走吧。」盛劍清把紅棗激動的身子扳回來,不動聲色地輕輕一笑,「先吃飯,吃完飯就回去客棧,明天上路,不要忘了正事。掌櫃的,上菜吧。」
  掌櫃一直戰戰兢兢,擔心這位貴公子不肯善罷甘休,萬一惹起六棱門的兇性,不但這兩位公子倒霉,連他的酒樓也要遭殃。聽見盛劍清說不計較,頓時大喜,連連作揖,「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六棱們人人都極凶狠的,公子知道避這種大禍,可見是練達非常之人。小的不敢食言,另外補償給公子的一百兩銀子立即奉上,這頓飯,請公子賞臉讓我們請。」
  立即吩咐下去,八葷八素,四碟冷盤,連著好酒都送了上來。
  兩師徒對著一大桌好菜。
  盛劍清淡然自若地夾了幾筷子來嘗,紅棗卻一直心情激動,叫嚷著要教訓壞人,根本不動筷子。
  「給我閉嘴。」盛劍清聽得不耐煩,臉色一沉。
  「師父不是絕世高人嗎?我們淫蕩教不是天下第一大教嗎?大俠者,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見人受辱,要挺身而出,自己受辱,更要……」
  「再吵就逐你出師門。」
  紅棗最怕這句,閉上嘴巴不敢再嚷,眼睛卻不由自主紅了一圈。
  盛劍清見他低著頭,小臉上滿是委屈,偶爾偷偷朝自己一瞥,明亮的眸子裡面竟然摻著一絲失望傷心。
  不知為何,卻覺得不是滋味。
  這小東西一點都不理解他嘛。
  「紅棗。」
  「……」
  「紅棗,師父在叫你,沒聽見嗎?」盛劍清稍微提高聲音。
  「徒兒在……」
  盛劍清咳嗽一聲,「你知道本教的宗旨是什麼嗎?」
  紅棗茫然搖頭,不一會,鬱悶地低頭。不會是——被人欺負也不還手吧?
  「第一條,是必須……嗯,那個,那個夠淫蕩。」這個當然是首要的,收徒開山立派的目的都在此啊。盛劍清緩緩喝了一杯,「你明白嗎?」
  紅棗眨巴眨巴眼晴,搖搖頭,又點點頭,沮喪的表情還是不變。
  「第二條,就是——無事也要生非。」這個也是很重要的,教主的本性啊。盛劍清又吃了一筷子菜,斯文地咀嚼完了,才問:「你明白嗎?」
  紅棗又眨巴眨巴眼睛,搖搖頭。
  「笨!無事也要生非,就是說要惹事,多多惹事,惹多點,但是不能讓別人抓到,保持本教高深莫測的特點。懂不懂?」紅棗繼續眨巴眼睛,還沒有搖頭,後腦就挨了盛劍清一個爆栗。
  「哎唷!」
  「笨!今晚,你去給為師挑了那個六棱門。」盛劍清直接下達師命。
  「挑?」紅棗撓撓後腦。
  「踩場!扁人!砸招牌!」紅棗沮喪盡去,轉了驚愕,「踩場,扁人,砸招牌,這……這麼嚴重。」精神卻已經頓時抖擻起來。
  「哼,我們淫蕩教第二宗旨,無事也要生非呢,現在居然有人自動送上來,不把他們殺光算客氣了。哦,對了,記得燒掉他們的房子。」
  「師父……」紅棗欲言又止。
  「怎麼?」
  「徒兒怕能力不夠……」
  「混帳,明師出高徒,你是我徒弟,怎麼可能能力不夠?」
  紅棗沉吟了一會,毅然咬牙,「好,那徒兒現在就去,教訓那群壞人,叫他們以後不許再搶東西,欺壓善良。」
  「站住!忘了本教特點了?」
  「啊?什麼特點?」
  「高深莫測啊!保持低調,晚上去。」
  「是。可是師父,現在天色還旱,吃完飯我們要等很久才晚上啊,沒事幹,很悶的。」
  「誰說沒事幹?」盛劍清從從容容地放下筷子,似笑非笑,「我問你,本教第一宗旨是什麼?」
  「嗯……嗯……是什麼?哎喲,師父你又打我……」紅棗揉著自己可憐的前額。
  「淫蕩!要夠淫蕩。」
  「哦,對對,要夠淫蕩。」
  「那就對了,吃完飯,我們先回客棧,繼續練功。」盛劍清擺出嚴師的慈祥嘴臉,「今晚你第一次出手對付敵人,趁著天黑前這段寶貴的時間,師父再傳授你幾招。」
  經過一個下午身體力行的,激烈的,狂熱的,極其「深入」的練功,二更時分,紅棗帶著新學到的本門招式和一條幾乎直不起來的腰桿,按照盛劍清給出的地圖指示,到了城外六棱門的總部。
  「好像很大的樣子……」站在門口,就算經過師父的緊急特訓,第一次奉命來打壞人的紅棗還是有點忐忑。
  第一次啊,師父也不陪著,就放心讓他單槍匹馬的來了。
  青磚大瓦,高牆紅門,很不好惹的可怕架勢。萬一武功又像中午一樣失靈,大概會被碾鹹肉末吧?要不然回去算了……
  紅棗猶豫了片刻,立即又挺起胸膛。不行,打抱不平,伸張正義,才是大俠所為,他從小立志要當一代大俠,怎麼可以臨陣脫逃?
  古人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還有,那個什麼君子行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慷慨壯烈,快意天涯……
  「你!小子,傻站在我們六棱門口乾嘛?滾開!」一聲輕蔑的呵斥打斷了紅棗的思路。
  「我……我……」
  「我什麼?快滾!慢著,咦,四哥,你看這小子,模樣長得不錯嘛。」門前幾個大漢緩緩圍過來,看清楚月光下的紅棗,都淫笑起來,「嘿,不錯,眼角有點像梨虹院的春花,就不知道屁股有沒有春花那麼白……」
  話音未落,口出污語的男人聲音遏然中斷,仰天就倒,重重激起一陣黃塵。
  和他一道的大漢都吃了一驚,原本將紅棗包圍的小圈向外散開一步。紅棗也是一驚,師父新教的招數好厲害,他還沒有豎起手指念呢,對方怎麼就倒了?
  「老七!他封了老七的穴!」
  「該死的偷襲!」
  「小心!這小子是來生事的!」
  「兄弟們,抄傢伙動手啊!」
  喊聲絡繹不絕,下一刻,五六把磨得閃亮閃亮的兵刃齊刷刷亮了出來,紅棗想當大俠想了一輩子,可從來沒有真刀真槍遇過這種場面,頓時嚇呆了,眼前有光掠過,他潛意識舉起食指,自己也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指了一下。
  「啊!」慘叫聲起,一個大漢斜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滾,呻吟著無法動彈,顯然也被點中了穴道。
  這乳臭未乾的小子,竟是高手?眾人都心裡一寒,情不自禁手上一滯。
  紅棗一招奏效,頓時精神大振,雙手疾轉,東南西北上下左右狂點,口裡竹筒倒珠子似的不斷念念,「猴子偷桃,深入淺出,母豬上樹,鳳凰掛翅,張國老倒騎驢……」這招張國老倒騎驢超級難練,今天下午他被按著趴在床上,屁股向上挨了師父不少角度刁鑽的「棒打」才勉強練成,此刻使出來,果然威力非同凡響,指頭空點,立即聽見「哎唷」「哎唷」連聲慘叫,竟同時橫空跌出去好幾人。
  「哈!看你們還敢不敢橫行霸道?」紅棗大喜,更加興奮地施展功夫。
  屋中的人早聽見外面兄弟慘叫,拿了兵器一湧而出,個個面目猙獰,眼看這癟得一手就可以捏死的小子舞不是舞,招數不是招數,東倒西歪亂指一通,偏偏每戳一下就有己方人倒下,無人不心驚膽戰。
  六棱門門主眼角抽搐,喝道,「小子!你深更半夜,來我們六棱門找茬嗎?」
  「不是找茬,」紅棗打得正高興,精神飽滿地直接傳達師父的命令,「是要踩場!扁人!砸招牌!」放聲一笑,豪氣大生。
  笑聲落處,只聽見撲通撲通撲通人體墜地聲,紅棗再一抬手,愕然發現空地上密密麻麻躺了一地的人,個個對自己怒目相視,除了自己,再沒有誰是站著的了。
  咦?打完了?
  「你……你是什麼人?和我六棱門有何冤仇?」鐵塔一樣的門主躺在地上,這小子武功真是可怕,勁力到處,竟然把他全身穴道都封得七七八八,連小指頭都無法彎一下,只有啞穴沒被點。
  「本人大俠紅棗!除魔衛道,扶助善良,懲罰奸惡。」紅棗第一次當大俠成功,心裡的高興不需言喻,蹲下身,看看躺著不能動的門主,一臉正經教訓起來,「你身為門主,不以身作則,好好約束手下,卻犯罪不止,還放縱門人為非作歹,欺壓百姓……」
  「我沒有!」
  「還敢抵賴?」紅棗從懷裡掏出臨走前師父塞給他的有關六棱門的資料,念道:「去年春天,你強搶了黃老漢的小女兒做妾,你的二門主藉口天氣不好,勒索了城裡李大善人七千兩銀子……」
  「你……你怎麼知道的?」
  「是哦,師父怎麼知道的?」紅棗也覺得奇怪,好像下午師父就和他在一起啊。
  不過也很正常,師父說,淫蕩教的特點就是高深莫測,師父是淫蕩教教主,當然更加高深莫測。
  不繼續思索這個問題,紅棗靠近無力反抗的六棱門門主,學著盛劍清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對方渾身的寒毛立即豎了起來,「你……你想幹什麼?」
  「伸、張、正、義。」第二曰,安靜的小城完全沸騰了。
  凶橫霸道,不可一世的六棱門終於得到應有的報應,一夜之內被挑個徹底,門主不但被打趴下,還被廢了五成武功,門內錢財珠寶,連著那棟從前在人們眼中可怕森嚴的青磚大屋,都被燒得乾乾淨淨。同一夜,城里許多受過六棱門欺壓敲詐的人家都收到了一筆不少的銀子,黃老漢的小女兒也拿著一大筆錢財逃回家,當夜和老爹爹一同離開了這個小城。
  四處歡慶的砲竹炸開時,紅棗還窩在床上補眠。
  伸張正義的結局是痛快的,後果是痛苦的。先不說「練功」後虛弱無力的腰桿在昨晚對付敵人時又不自量力地亂擺了一陣,後來處理六棱門和補償師父提供的資料上被六棱門欺壓過的人們,更是一項苦差。
  跑上跑下,比狗還累,後來想起師父說要摘招牌,紅棗抬頭一看,頓時就傻眼了。一丈多高的地方,怎麼摘下來砸啊?愣了半天,招牌忽然自己掉了下來,碎成幾塊,嗯,一定是上天也看六棱門不順眼。
  所以,當那天下午紅棗終於勉強爬起來,被盛劍清問起行俠仗義的感觸時,紅棗直接就回了一個字,「累。」
  盛劍清當即表示同意,「確實很累。」
  他這個師父也是欲哭無淚,調教徒弟的同時還要找時間吩咐影子侍衛們去找六棱門的資料,晚上還要躲在暗處出手,跟著徒弟的舉手方向咬著牙拼命扔金子銀子,比自己當面動手還累。第二日啟程,紅棗師徒兩人騎上大白和小白,繼續向武林大會前進,路上紅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師父,你什麼時候教徒兒最高心法秘籍啊?」
  「很快。」
  「好哇!謝謝師父!」盛劍清一句空言,紅棗毫不疑心,歡天喜地的感激。
  一路行來,邊走邊玩。
  紅棗的大俠情結一發不可收論,遇見為非作歹的要管,橫行霸道的要管,土匪要管,官兵也要管,連野狗欺負野貓,他也要義憤填膺地為野貓出頭。
  一指戳出,壞人立倒。
  每當伸張正義成功,他就會百萬分感激師父的細心教導,在練功時格外熱情配合。盛劍清王孫公子,對美色一關向來不在意,卻越來越沉浸在這俱生澀膽怯的身子上,不但如此,紅棗可笑幼稚的言行,在他眼裡,也漸漸變得更加可愛。
  他發現,這個徒弟雖然笨笨痴痴,但卻從不說謊做作,痛快時恣意痛快,仗義時盡情仗義,竟真有那麼一股俠直之氣
  「師父,我們今晚學什麼新招?」
  「你不怕腰疼啦?」
  「雖然會疼,但是和師父練功,到後面就好舒服好快活。」
  心直口快也是紅棗一項優點,話一出口,頓時天雷勾動地火,又是一場異常激烈的師徒赤膊練習。
  越是快活,盛劍清對紅棗越是縱容,本來隨口​​說「淫蕩教所有招數對敵都髮指風」是耍著紅棗玩的,到了後來變成作繭自縛,紅棗一扮大俠,對著看不順眼的人亂揮指頭,堂堂王爺就只好在暗地裡不斷狂扔碎銀子金葉子。
  一個字,累。
  比自己動手累上十倍。
  但看見紅棗眉飛色舞,分外滿足的快樂臉蛋,自己又覺得心裡甜甜暖暖。
  練功,行俠,再練功,再行俠,不知道是惡性還是良性的迴圈下,紅棗大俠的俠義行徑和他不斷精深的床上功夫日月同輝,在到達少林寺前,他不但已經成為了足以在床上迷死所有男人女人的清純小妖精,而且繼六棱門之後,順便教訓了逼良為娼的四喜教、拐賣兒童的金銀幫、勒索乞丐的泥飯碗派等。
  又一次行俠仗義後,紅棗不解地問盛劍清:「師父,為什麼這些地方上的小門派都乾壞事,但是那些名門名派的大俠們都不管呢?」
  「什麼是名門名派?」
  「就是峨嵋武當華山那些大門派啊。」
  「他們算什麼大門派?人多而已,人多未必個個是大俠。我們門派雖然只有兩個人,但兩個都是大俠,這才是真正的名門,所以我們才是天下第一大教。」
  「嗯,我們淫蕩教才是天下第一大教!咦,師父,我們教只有兩個人嗎?」
  糟糕,說漏嘴了…
  盛劍清看似悠閒,心裡卻一直在計算日子,和紅棗騎著大白小白一路尋歡作樂而來,到達少室山腳的客棧時,正好是武林大會召開前一晚。
  夜幕,剛剛降臨。
  第四章
  師徒兩人要了一個上房,進去坐下不久,盛劍清就看見外面人影閃動,對他打著手勢。
  他對於影子侍衛們的動作了若指掌,一看就知道有弟弟的消息傳來。
  難道,三弟和那個就知道吃飯和上床的大石頭,又出了什麼新鮮事?垂眼想了一會,盛劍清對在一旁興致勃勃打開包袱準備寫大俠紅棗自傳的紅棗說:「師父出去一下,你先睡。」
  「嗯,徒儿知道。」
  盛劍清出去了。
  不一會,紅棗今日的記錄已經寫好,把寶貝自傳收好,卻還不見師父回來,「師父到哪裡去了?」
  除了派紅棗一人行俠仗義外,這一路上,盛劍清很少離開紅棗。他就算需要離開,也常常是趁著紅棗熟睡時才悄悄離開一會,在紅棗醒來之前回來。紅棗站起來,在屋子裡轉了兩圈,今夜沒有練功,腰也不疼,身上還有力氣,想起這裡就是少室山下,明天就要參加武林大會,心頭一陣激動。沒有睡意,不如下樓去看看。他打開房門,高高興興地下樓,剛剛來到二樓,站在走廊上往下面大廳一看。
  哇!好多人!
  明日就是武林大會,各路英雄今夜都趕到了,客棧一樓吵吵嚷嚷,一桌一桌坐滿了人,個個挎刀背劍,雄赳赳氣昂昂。
  「紅棗!」人群裡忽然鑽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仰起頭對二樓的紅棗叫起來。
  紅棗定晴一看,立即露出燦爛的笑容,大叫道,「敏文師兄!」從樓梯上三步做兩步地蹦下來,「師兄!你怎麼會在這?你也參加武林大會嗎?」
  「當然是參加武林大會,我跟著師伯師兄他們一起來的。」敏文朝身後的那個坐滿人的桌子揚揚下巴,他只是武當末等弟子,也是第一次有機會參加武林大會,神色興奮地說:「我上次不是和師伯他們下山去追那個膽敢偷我武當招牌的小賊了嗎?可惜那小賊居然怕死躲了起來,怎麼也找不到。這次武林下帖,召開武林大會,我們立即就趕來了,哼,我看這小賊這次一定不敢出現。對了,你不好好呆在山上,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你下山,沒有人教我新的招數,我就只好也下山了呀。」紅棗聽見他左一句小賊,右一句小賊,很不是滋味,正想解釋一下,忽然聽敏文問起他的近況,頓時眉飛色舞起來,「師兄,我拜了一個新師父哦!這次拜的師父好極了,是個教主,而且天天教我功夫!我現在功夫已經很強了哦!」
  敏文愕然,「什麼?你好不容易拜入武當門下,居然……」
  「可是師父他們只收學費,根本就不教我功夫啊。武當是這樣,峨嵋也是這樣,華山也是這樣,還有很多其他門派,我統統拜過,都沒有我現在這個師父好。」他心直口快,隨口話落,卻不知道已經挑起身邊許多人的怒氣,「師父說,拜其他門派都沒用的,天下真正的名門,就只有我們這一家。」
  「哼,好大的口氣。」一個鬚眉大漢放下手裡的酒杯,冷笑著站起來,「我倒要請教一下尊師何人。小子你仗著誰撐腰,竟敢開口就侮辱我華山名門?」
  敏文看見對方身形高大,眼光炯然,知道是習武高手,他為紅棗擔心,悄悄扯扯紅棗的袖子,「你快上樓吧。」
  紅棗怎麼說也單槍匹馬挑過幾個幫派,受過盛劍清這個倨傲的師父調教,也不會輕易驚恐失措,打量對方一眼,老實地說,「師父就是師父,我沒有問他的名字。」
  敏文和紅棗相處過一陣子,知道這個師弟直爽天真,不大懂人情世故,生怕他吃虧,狠狠推他一下,「叫你快走,聽見沒有?」
  紅棗卻非常聽師兄話的,點頭說:「好吧,我去看看師父回來沒有。」腳步未抬,身前忽然簌簌出現了幾道人影,擋住去路。
  敏文心裡一緊,拱手道,「各位武林前輩,這位小師弟不懂事……」
  「敏文,你在幹什麼?那乳臭未乾的娃子和你有什麼關係,要你出頭為他說話?給我滾回來。」武當那桌的老頭子也發話了,陰森森道,「我也正想問問,天下真正的名門只有一家,那麼我們武當,就不算名門了?小娃娃,你給我說清楚再走。」
  各桌喝酒的眾人都被這變故吸引過去,不再喧嘩吵鬧。偌大客廳,頓時安靜下來。
  「我峨嵋派,怎麼就得罪了貴派,無緣無故受你這個小子的侮辱?」
  「名們就只有你一家,哼,小子,你吃了豹子膽,敢在少室山下胡說八道?跪下磕三百個響頭,就放你走。」
  「叫你師父出來跪地認罪!」
  紅棗猶如一隻被狼群包圍的小白羊,圓溜溜的眼睛看看這個道姑,看看那個山東大漢,又看看白鬍子老頭,理直氣壯地道:「我沒有要侮辱誰啊?門派大,只是人多,不等於就是名門。有大俠的才是名門。武當收徒眾多,但是只管收錢,不管授藝,浪費年輕弟子的才華青春;峨嵋堂堂大派,山腳下拐賣兒童的金銀幫作惡多年,卻從來不出手管一管;逼良為娼的四喜教教主說,他自己就是華山的掛名弟子,門人良莠不齊,不加管制,也不可取;還有南海劍派……」
  多虧了今日行俠仗義的經驗和跟著盛劍清的耳濡目染,緊要關頭,紅棗有話實說,居然把師父說的話點點滴滴都記了起來,有憑有據,侃侃而談,聽得一眾武林人士目瞪口呆,末了,還加上一句認真無比的總結:「我教則不同,雖然只有兩人,但兩個都是大俠,所以,我教才是真正的武林名門。」
  小小年紀,竟有這種鎮定功夫,這種見識氣度。
  不知道這小子什麼來頭,好像有點本事。
  半日,有聲音拖長了問,「搞了半天,你還沒有說你的門派。」
  「就是天下第一門派——淫、盪、教!」紅棗精神抖擻,大聲報出自家門派,學武林大俠的樣子握拳在胸,朝四方拱了拱。
  全場安靜得一根針落地都可以聽見。
  「你……再說一次?」很久,有聲音從人群裡冒出來。
  「淫蕩教!」
  又是一陣古怪的沉默。
  「哈哈哈!淫蕩教!」
  「這小子是瘋子!」
  「一定是個傻子!哪裡跑出來的邪教?」
  峨嵋派幾個仙姑臉上羞得通紅,不齒道,「這種淫邪小教,居然也敢瞧我峨嵋不起,不懲此賊,我們峨嵋怎能立足江湖?」
  眾人本來擔心紅棗有什麼不可得罪的來頭,一聽淫蕩教這個可笑的名字,頓時安心。笑完之後,撩起袖子,緩緩向紅棗壓來。
  「你們幹什麼?不要亂來哦,我師父武功蓋世,已經傳了我不少招數,」紅棗也不是笨蛋,看出不妙,警惕起來,伸出食指,警告他們,「你們不算壞人,我不想傷你們,先給你們看看我的指風。」對著旁邊桌上一個酒瓶一指,「老漢推車!」
  手指在空中戳了兩戳,酒瓶毫無動靜。紅棗詫異,「咦,怎麼不靈了?」
  話音未落,領口已經被人拽起,挨了一個耳光,光滑的臉蛋頓時紅腫起來。
  「奇怪,這小子竟沒有武功?」
  「哼,不懂內力,也敢口出狂言?」
  「小瘋子!」
  「找他師父出來!」
  「算了,這種小瘋子,怎會有人收他當徒弟?一定是胡說八道,打他一頓出氣好了。」
  「他不會武功,我們學武之人對他拳打腳踢,似乎不大好。」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
  「嗯……我有一個不會傷害他,又可以教訓他的方法……」盛劍清這次離開的時間特別長。他聽了影子侍衛們的奏報,想著天時還早,明天武林大會開始,要是少林寺的招牌還在,事情就不夠有趣了。
  趁著還有時間,決定少林寺偷招牌。
  他雖然武功高絕,但對手是少林寺百年大派,高手眾多,又是武林大會即將召開,加強防範的時候,所以分外小心,一路隱匿行踪,潛行靠近,偵察地形狀況,下迷藥,用熏香,又在黑暗中和幾個老禿驢交了兩下手,終於點了對方穴道,將少林寺的招牌摘下。整個偷竊過程從計劃到成功,用了將近三個時辰,盛劍清用輕功從林中掠過,抱著招牌下山的時候,天已濛濛髮灰,不少早起的武林人士已經開始登山了。
  嘿,當他們走到山門,看見那個空空如也的橫幅……
  盛劍清出擊成功,心情大好,不走客棧正門,直接從窗戶瀟灑地飛進去,笑著說:「紅棗,你看師父帶什麼有趣的東西來了?你可以用這個當床板。嗯?紅棗?紅棗?」抬頭一看,房間和山門的橫幅一樣,空空如也。
  床上放著紅棗洗得花白,一直都不肯扔掉的小包袱,紅棗大俠自傳放在一邊。
  人卻不知道哪裡去了?
  噹噹噹噹!少林寺沉重急促的大鐘忽然響起。鐘聲由遠處傳來,到了山腳客棧這裡,已是非常微弱。
  那群自大的禿驢們,總算發現招牌被偷了。
  紅棗那小子,不會是肚子餓了跑下去吃飯吧?他身上沒銀子,吃了飯也不知道怎麼付賬?
  盛劍清把偷來的招牌往床下一塞,打開房門,伸個懶腰走出去,活像個愜意睡了一晚的富家公子,信步往下走,目光住階梯上一掃,猛然一沉。
  「紅棗!」
  縮在樓梯上的身子眼熟到了極點。
  風一樣掠到跟前停住,盛劍清抱住那具身體,用指尖輕輕一挑懷里人的下巴,熟悉的臉蛋轉了過來。
  可愛的小臉迷迷糊糊,似乎還在夢中,聽見盛劍清的呼喚,睜開一絲眼簾,朝盛劍清無精打采地看了看,「師父嗎?你昨晚到哪去了?」
  盛劍清見他無恙,放下心來,笑著鬆了一口氣,「師父有事去了,小笨蛋,你怎麼在樓梯上睡著了?少看住你一會都不行。」抱起紅棗,往房間裡走。
  紅棗軟軟地躺在他臂彎中,口齒不清地喃喃:「師父,我的武功昨晚忽然不靈光了。」
  「嗯?」
  「怎麼指都沒有動靜……」
  「你練功日子還短,有的時候靈光,有的時候不靈,很正常。」
  「那什麼時候才可以次次都靈光呢?」
  「等你學了本門秘籍之後吧。」
  「師父,你教我本門秘籍吧。」紅棗抱住盛劍清,小小聲說:「我和他們說我們淫蕩教是天下第一大教,他們都笑話我。我想讓他們看看本教武功,結果又不靈光……」
  盛劍清心下詫異,眸子頓時瞇起,「他們?哪個他們?」
  「樓下那些人啊,武當的,華山的,峨嵋的,還有很多其他門派。他們說我們是淫邪小教,還說我侮辱他們的門派,一點都不講道理。」
  盛劍清大驚。
  武林門派盤根錯節,出言稍有不慎就是刀劍相交,尤其那些自以為是的大門派,更加目中無人,不將別人性命看作一回事。
  紅棗最近跟著自己,聽了不少他對各大門派的不屑批評,這小笨蛋又直腸直肚,萬一信口說出去,剛好踩到別人的忌諱,豈不小命難保?「那他們聽了,有什麼反應?」盛劍清問。
  「他們問我的師父是誰?我說師父就是師父。」和盛劍清說了兩句,紅棗睡意散了不少,人還是懶洋洋的,舒服地窩在盛劍情懷裡,仰頭道:「對哦,師父,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親暱的表情讓盛劍清微笑出來。
  「你聽好了,師父的名字是盛劍清。」他又追問,「接下來呢?」
  紅棗慢慢把事情說了一遍,講到功夫不靈光,被眾人圍了起來,盛劍清心臟狠狠一縮,雖然明明抱著這個柔軟的身子,卻還是情不自禁地緊張起來,沙啞著聲音問,「他們打你了?
  「打了……」
  「哪裡?打了哪裡?」盛劍清咬牙切齒,翻看紅棗身上衣裳。
  「打了臉啊。啪!一個耳光……」紅棗作個表示痛苦的鬼臉,「好疼。」語氣裡多了一分天真的撒嬌。
  「還有呢?其他地方呢?」
  「就是一個耳光。沒打其他地方。」
  盛劍清很懷疑。那群所謂的武林正道,道貌岸然,卻常常為了睚眥之怨而下手狠毒,怎麼會放過說話不經大腦的紅棗?
  翻看衣裳一時看不出什麼,他索性把紅棗剝個乾淨,一寸一寸,撫著月牙顏色的身軀,從上到下全部檢查了一遍,除了一兩道似乎碰撞引起的淤青和自己留下的痕跡,居然沒有別的大傷。
  「那群武林中人真的這麼大量?」
  盛劍清自言自語一句,還是不放心,讓紅棗趴跪在床上,分開雪白的兩臀,指尖溫柔地探進去,「這裡呢?他們有沒有碰你這裡?」
  要是有,就把他們全部閹了。
  「沒有。」紅棗搖頭。
  菊花狀的洞口很乾淨,朝里一圈的略微紅腫,還是昨天早上的荒唐造成的。盛劍清眼光銳利,一看就知道紅棗並沒有被人碰過。他盯著紅棗想了想,又把紅棗翻過來,為他把脈。
  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盛劍清總算真的放心了,暗中舒出一口長氣。看來那群武林大派也並非一無是處,不傷害不會武功的人這一點,也算有點俠道精神。
  好吧,日後有空,就把他們的招牌還回去,算是表示一下感謝。
  「師父?」
  「嗯?」
  「你什麼時候教我本門秘籍啊?」
  被剝光的紅棗在軟軟的床墊裡陷了大半,今日顯得特別慵懶美麗,對上他期待的眼神,盛劍清這個從不為人師表的師父小腹立即一陣竄過一陣火熱,隨即輕笑, 「秘籍嘛,好,今天師父我就傳授給你。」
  「真的?」紅棗驚喜交加,從床上坐起上身。
  「當然是真的。」盛劍清這次可沒有撒謊,紅棗問了幾次後,他就知道這件事情要解決了,當師父總不能老是言而無信。幸好,昨天叫影子侍衛們特意千里迢迢取來的東西,總算送到了。
  他從懷裡掏出來,咳嗽一聲,露出肅容,「紅棗過來,坐下,讓師父傳授你本門最高心法——淫蕩秘籍。」
  紅棗滿臉放光,赤裸裸站起來,習慣性住床下跳。
  盛劍清一把抓了他的胳膊,「沒叫你跪下,不許再隨便抱師父的大腿,別人的大腿也不許隨便抱。我是叫你坐下。」
  「坐下?」紅棗一臉迷惘,既激動又不知所措。秘籍耶!他這輩子可還沒有接觸過這麼高檔次的東西。
  「坐哪?」
  「你說坐哪?」盛劍清手裡握著小冊子,笑吟吟地看著他,別有深意的語氣,紅棗這個被他調教得夠火候的徒弟一听就明白了。
  小臉又開始慢慢變紅,像在枝頭成熟的果子。
  挨上坐在床上的師父,紅棗大大方方的,熟練地開始把盛劍清的褲帶解開。
  粗大的碩大凶悍地彈了出來,又直又硬。
  「師父!用哪一招?」一看見那個讓自己既痛苦又快樂的器官,紅棗詢問的聲音裡,不由自主地摻入了淫靡的嬌媚。
  「觀音坐蓮吧。」
  赤裸的身軀轉過去,脊背緩緩挨近盛劍清的胸膛。柔軟的感覺灌注於每一寸肌膚,很容易激起男人強烈的佔有和蹂躪心理。
  徒弟用幼嫩的掌心輕輕撫摸著師父的凶器,一邊微微抬起臀部,咬著下唇接收盛劍清兩指對自己入口的揉按。幾乎每次承受師父的火熱,都會先做這些預備工作。
  菊花接觸到熟悉的指尖,很快就順從地變得柔軟,聽憑盛劍清的指揮緩緩開放。
  「嗯……」僅僅如此,已經有甘美的感覺止紅棗忍不住呻吟了。
  輕輕擺動臀部,彷彿哀求指尖更深入一點的媚態,讓自控力很強的盛劍清也差點潰堤失守。
  「快點坐上去。」狠狠在紅棗後頸上咬了一口。
  紅棗發出輕微地喘息。下體遠遠比不上盛劍清粗大的性器也已經完全勃起了,他沒有伸手去安慰自己,那個地方是屬於師父的。
  果然,一隻沉穩優雅的手從腰後伸到前面。握住陽具的瞬間,紅棗彷彿第一次嚐到這種滋味似的發出甘甜的聲音。
  師父的手,好燙,充滿了支配他身體每一個毛孔的魔力。
  「坐上來。」盛劍清再次催促。
  紅棗抬起臀,已經變得柔軟的入口要接納粗大的凶器也並不容易,傘狀物撐開敏感的褶皺,被完全展開的壓迫感氾濫到了指尖,被佔據的似乎並不止那個小小的訓練多時的小洞和甬道,而是體內,胸膛內的每一個器官,都在經受這種狠狠的,淋漓盡致的蹂躪。完全坐下,把異物全部吞入體內的時候,漲痛的刺激讓肌膚覆上一層淫蕩的粉紅色澤。
  盛劍清被紅棗溫順熱情的包裹迷得暈頭轉向。不過,他還沒有忘記莊嚴的傳授秘籍典禮還沒有完成。
  「紅棗,伸手,接秘籍。」得天獨厚的聲音性感低沉,被情慾熏陶得有幾分沙啞。
  紅棗的魂魄快被體內的粗大給頂走了。漂亮的唇緊抿著,眼瞼覆蓋了大半,眼睛只留下一絲欲仙欲死的縫隙,他迷茫地伸出手,一本精美的小冊子出現在掌中。
  最上面寫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淫蕩秘籍。
  「好好拿著,用心練習。」盛劍清在他耳邊低笑,「這可是師父好不容易弄來的。」
  確實不容易。
  派人趕回宮裡開老庫,把珍藏的龍陽十八式春宮圖從上萬本五花八門的古書裡翻出來,專人譽畫,裝訂。
  為了讓這本「秘籍」更有價值和紀念意義,他甚至給最寵溺弟弟們的大哥寫了一封親筆信,字數遠遠超過他離開皇宮後給大哥寫過的所有信件的總宇數,目的只有一個,軟磨硬求要英明神武的皇帝大哥為這本「秘籍」親筆題名。
  淫蕩秘籍——皇帝老子的親筆題名啊。
  世間最值得珍藏的房中秘籍,莫過此書。
  最應該好好鑽研這本珍貴的秘籍的人,自然莫過於正艱難地吞吐著他的粗人,滿臉如夢似幻,檀口微張,喘息個不停的小人兒。
  「真淫蕩,只是摸一下,就已經那麼濕了。」享受著紅棗的緊窒,盛劍清調笑著,若有若無地撫摸著紅棗的性器。
  不管怎麼看,都覺得漂亮的外形,在完全勃起之後,宛如雕刻般的精緻。
  這小東西,一定是老天爺專門為了他而定做的禮物,不然,怎麼會這麼美好?
  「師父……嗯……嗯……」難以忍受似的呻吟從小嘴裡淌瀉而出。
  怎麼餵大魚大肉都一直顯得有些瘦弱的身體縈滿了煽情的肉慾,緊緊貼在男人強健的胸膛上,一絲縫隙都不留。
  「太……太大了,師父……」
  盛劍清愛極了他閉著眼睛哭叫師父的模樣。在懷裡因為被侵犯而不斷顫抖的身體,明顯是在誘惑更強硬更激烈的插入。
  「乖寶貝,師父在這裡。」盛劍清柔聲應著,「師父就在你裡面。」
  「師父……你……你對我真好……」沉浸在快感中的紅棗斷斷續續地感嘆。
  好一會,盛劍清才聽出了他的低聲喃喃中有哪些字眼。
  身體在極度享樂的興奮中,心卻莫明地猛然一梗。
  他抱緊了紅棗,貼著小巧厚實的耳垂,「師父對你好嗎?」
  體內放緩的動作,讓失神的紅棗稍微找回一點清醒。他毫無防備地靠在盛劍清懷裡,看向盛劍清的眼神充滿了信賴和親暱。
  「師父對我最好了……」紅棗滿足地笑著,低聲回答師父的問題。
  這笑容就像一滴熔岩,從萬丈高處滴在千里的冰原中央。
  盛劍清的身子,剎那間有一點僵硬。這一刻,他頭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自己就在紅棗深處,在紅棗的身體裡,在紅棗潔白一片的心靈裡。
  紅棗就這樣完完全全的,把自己交到他手上。
  一點也不剩,一點也不保留。
  痛楚的撕扯的感覺從心底傳來,彷彿什麼都溶化了。
  一股狂熱的要把紅棗生吞活剝的衝動在盛劍清心裡滔天巨浪般湧起,就著還嵌在紅棗體內的姿勢,猛然將紅棗推倒在床上,固定擺動著似乎在哀求的纖細腰桿,進一步猛烈地抽插起來。
  不再是體內範圍的抽插,而是刻意抽出體外,讓被擴展到極點的甬道錯覺地以為可以得到喘息,又在意想不到的時候,以迅速到令人吃驚的速度狠狠插進來。
  「師父!嗚……師父!」受到惡意欺負的紅棗頓時哭叫起來。
  沒有得到照顧的性器在細白的兩腿間卻陡然更堅挺了。頂端滲出的芬芳蜜液,一滴一滴淌下,弄污潔白的床單。
  「這不是練功,沒有招式。」伴隨著低沉聲音的,是一下又一下更強烈的衝擊。
  盛劍清好像生死決戰一樣,瘋狂地用身體佔有著眼下雪白的小人兒,「如果這不是練功,你願意和師父做這個嗎?」
  陽具,牙齒,唇和舌頭,什麼都好,只想狠狠地把他渾身上下佔據了就好。
  狠狠的,深入的,沒有餘地,毫不留情地插進去。
  深一點,更深一點。
  「說啊!你願不願意?」
  好幾次狠狠地插入,內臟快被穿透的感覺讓紅棗放聲大哭起來,「願意……願意!」
  瘋狂地搖擺著腰桿,扭動的臀部在柔弱不堪中,仍然顫抖著承受粗暴的蹂躪。
  「為什麼?」盛劍情激動中帶著不解,他不再握住紅棗的腰,雙臂從後至前,把紅棗小小的身子抱個滿懷,「為什麼?師父對你……一點也不好……」聲音裡洩漏些微的悵然。
  極度的興奮和刺激中,卻說不出心頭那種複雜的滋味到底從何而來。
  「我喜歡師父……」內部柔嫩的黏膜已經摩擦到充血的地步,紅棗的回答帶著啜泣,語氣卻很堅決直接。不過一會,他又驚惶起來,「啊?秘籍呢?師父你給我的秘籍……」
  秘籍就在床邊,激烈的交媾中他早就不知不覺鬆開了手掌。
  盛劍清把精心準備的淫蕩秘籍撿起來放在他手裡,片刻後,又猛然抓住秘籍,狠狠扔到房間遠處的角落。
  「師父?」
  盛劍清重新抱住了他,緊緊地抱住了,低聲喃喃,「不要管那個,等做完了,帥父教你功夫,真正的絕世武功。重新開始,從基本功到招式,完完整整,凡是師父會的,全部教你。」不理會紅棗迷惑不解的眼神,身體又再次開始主導淫靡的氣氛。
  粗魯的抽插比上次更肆無忌憚。
  不但身體急需發洩,彷彿連靈魂也需要被情慾徹底洗滌。
  充血而變得更加敏感脆弱的黏膜,再度被毫不留情地擴展到極點。深入的程度和角度的變化,都不斷誘惑出色情甘甜的氣息。
  「嗯……啊啊……師父……師父……」紅棗的眼神迷離。
  身軀像小船在暴風中一樣顛簸起伏,找不到神智的方向,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師父的身軀很溫暖。
  他徹底信賴這種溫暖的直覺。
  無論發生什麼,只要……
  只要和師父在一起,一切,就會和現在一樣美好。
  第五章
  盛劍清擁抱著癱軟成一團泥般的紅棗,從床上舒舒服服地醒來時,已過了一日。
  從窗邊看出,少室山上鬱鬱蒼蒼的林海都蒙上一層莊嚴肅穆的淡金。
  夕陽西下,霞雲萬丈。
  「紅棗?」他拍拍懷裡小東西蒼白的臉蛋。
  睡了一覺後,情慾高漲的紅潮已從小臉上褪去,白至透明的膚色,似乎在提醒盛劍清縱慾多少也要考慮一下對方的體力。
  太瘋狂了,這個小傢伙哪裡來那麼大的魔力,能把他這個堂堂的武林高手,當今皇帝的親弟迷惑到這般程度。
  猶如沒有解藥的毒,一碰上,就全亂了套,忘記了思考其他。
  修長的指尖在嫩滑的睡臉上肆意摩挲,緩緩的,勾起髮絲,延著平滑的額,在眼瞼上停下。薄薄的眼瞼下是腦海中清晰呈現的烏黑的眼珠,睜開時充滿靈氣,直接膽大天真的目光,沒有絲毫遮掩心虛。
  所有的一切,此刻都在他的懷裡。沒有語言可以形容這分滿足。
  盛劍清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這樣溫柔,他很驚訝,一個赤裸的身體在他懷裡慵懶地靜靜地躺著,竟可以比狂熱地發洩時更美,更使人憐愛,彷彿怎麼撫摸都不夠,讓人愛不釋手的,只想一輩子安安靜靜地擁著他,寵著他就好。
  「嗯……」沉睡的小人兒終於被臉上流連的指尖觸感給弄醒了,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後,眼瞼微微向上翻開,蕩漾著水波似的眼眸緩緩搜尋著,最後定在盛劍清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師父……」
  他懶洋洋地想往裡挨近,可受夠了蹂躪的腰桿終於到了嚴重抗議壓迫的時候,酸痛從整個下身沿著脊梁傳遞上來,可愛的笑臉浮現一絲難堪的扭曲。
  「疼……」
  「哪裡?」
  「哪裡疼?師父看看。」
  紅棗羞澀地閉著嘴,彷彿不好意思似的把雙腿夾緊,眉毛蹙起,求饒似的說:「師父不要看,看了,師父又要開始讓我練武啦。」
  盛劍清臉皮再厚,也不禁紅了一紅。唉,誰叫紅棗那麼可愛呢?他確實……每次等紅棗醒來後,看見他嫩嫩的臉蛋,還有赤裸的身體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吻痕,都會忍不住再來上幾趟汗流浹背的「練功」……
  趁著盛劍清臉紅的空檔,紅棗溜下床。做愛的時候雖然迷糊,但他可沒忘記本門最高心法秘籍,隨便披一條床單,拖著快軟掉的腰桿一跌一爬努力走到角落,把裝飾極奢的淫蕩秘籍從地上撿了起來,恭恭敬敬小心地捧著,「對不起哦,秘籍,不是我把你扔地上的,不過你也不要怪師父。師父練功的時候每次都全心全意,可能別的都顧不上啦。 」小心翼翼翻開第一頁,愣了一下,奇道,「咦,秘籍上面只有圖畫,一個字也沒有哦。」
  盛劍清差點笑倒。
  他先前說要教紅棗真正的絕世武功,並非虛言。但現在回想,把辛苦弄來的淫蕩秘籍扔掉,實在有點不智。紅棗心裡早把自己當成武林高手,只是偶爾功夫不大靈光,他痴癡等本門秘籍等了很久,現在要把實情直接說出來,盛劍清反复思量,還是覺得無法出口。
  管他呢!
  練習真功夫又不等於禁慾,那淫蕩秘籍怎麼說也是本門第一本秘籍,理當發揚光大,要是棄之不練,豈不可惜了床笫之間經典的龍陽十八招和皇帝老哥的親筆題詞。
  反正魚與熊掌都要兼得,真正的武功和床上的功夫,大可以同時勤練。
  他一邊忍著笑,一邊解釋,「我們淫蕩教只收天資聰穎的弟子,聰明人一看圖就會明白,何須多餘的文字。其實這些圖和師父從前教你的招數很有相通的地方,萬變不離其宗,你仔細看看就懂了。」
  紅棗應了一聲,果然坐回窗邊,老老實實恭讀秘籍。
  秘籍一共十八頁,每頁都是一副彩圖,兩個男人赤裸交纏,姿勢各異,或站或睡或於家具之上,真是什麼匪夷所思難度極高的動作都有,栩栩如生,連臉上表情也一一畫了出來,看得人血脈賁張。
  紅棗看一張,驚嘆一張,想起練這份秘籍時也要如此這般和師父大戰三百回合,心跳砰砰加快,不由偷偷斜眼去瞥盛劍清。
  盛劍清挨在床頭兩腳交疊愜意地靠著,狡猾地微笑著,正目不轉晴打量著紅棗。紅棗偷眼看他,兩人視線頓時撞在一起。
  紅棗彷彿心臟裡猛地竄過一陣閃電,傻傻張大嘴巴,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啪喀一聲,淫蕩秘籍掉在膝上,又從膝上滑到地上。他怔怔看著盛劍清墨般漆黑的深眸,只覺渾身血熱得不堪,竟「啊!」的叫起來,把頭像鴕鳥一樣深埋進被裡。盛劍清淺笑著過來抱著他,低聲問,「怎麼了?本門秘籍太過高深,看得徒弟你受不了了?」探手去摸,紅棗下面果然已經豎了大半。
  他隔著薄薄的衣料,用指掌輕輕去撫,每觸一下,紅棗便微微顫動,卻一直沒有躲避,頭也不肯從被窩裡探出來。
  盛劍清吻他發紅的小耳垂一下,又低聲問:「紅棗,要是這個不是本門秘籍,練了並不會學到武功。你會和師父照著圖上的做嗎?」
  皇宮中珍藏多年的春官圖中,龍陽十八式最為精緻經典,否則盛劍清怎麼會特意命人謄寫過來充當本門至高秘籍。紅棗的身子早被調教得極易情動,從第一張看到第十八張,驚心動魄,不能自己,此刻被盛劍清珍寶一樣摟著,耳邊都是師父悅耳到極點的聲音,大腦哪裡還剩多少分辨的能力。聽著盛劍清說什麼「要是這個不是本門秘籍,練了並不會學到武功」,竟不大放在心上,盛劍清說的話裡,竟然只把「和師父照著圖上的做」聽個清清楚楚,心臟跳得更快,幾乎要蹦出嗓子眼。
  好半天,才怯生生把頭從被子裡鑽出來,「師父……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照著圖上的做?」
  他心跳得厲害,卻從來不強作掩飾好奇或厭惡,神態既羞又澀,躍躍欲試的眼神分外撩人。
  盛劍清年輕力壯,功力又深,今天雖然狠狠蹂躪了紅棗~回,現在慾望卻早就抬頭,聽紅棗話裡也很期待,高興極了,剛要說「現在就做」,心裡忽然一凜,暗暗對自己說,這樣縱慾下去,我倒沒什麼,紅棗沒內功,只怕時間一長,損傷了他的元氣。他年紀小,只圖快活,不懂保養之道,我要是只顧自己,誰又來顧他呢?
  想得這裡,身子收了回來,撿起淫蕩秘籍,哄著紅棗道:「這是教主親傳的最高秘籍,不是說練就練的,你要做好準備才可以練,而且每天只可以練一招。笨小子,一點定力也沒有,看看圖畫就勃起了,師父幫幫你吧。」
  碎碎吻著紅棗,手探入紅棗褲中揉捏。
  紅棗略為失望,不過師父的話當然要聽,盛劍清抱著他,他就習慣性地挨住了盛劍清的肩膀,隨盛劍清廝磨挑弄,很快低低呻吟,在盛劍清手中一瀉如注。
  盛劍清洗了手,親自幫他換了褲子,將他抱在大床中央,蓋上被子,柔聲道:「睡吧。」
  紅棗表情還有幾分高潮後的迷離,靠在枕上,不經意瞄到盛劍清的下身,傻笑起來,「師父還說我,你不也是定力不夠嗎?」
  盛劍清順手在他額頭上敲了個爆栗,「快給我乖乖睡覺!」威嚴地瞪他一眼。
  紅棗其實也累了,聽話地閉起眼睛。
  他遇見盛劍清之前每日清茶淡飯,當各門派的低等弟子,也不過勉強吃飽而已,一無補品二無魚肉,身體並不是很好。遇見盛劍清之後,雖然天天大魚大肉,什麼珍貴補品都不在話下,但天天在床上狂「練」淫蕩神功,補的還不夠消耗的,所以發洩之後,往往勞累。
  盛劍清在床邊看著,紅棗甜甜睡著後,才鬆開衣帶,咬牙蹙眉地自己解決了「定力不夠」的後遺症。"
  不一會,走到窗邊發出信號,召來了影子侍衛。
  「有三件事,你立即幫我去辦。第一,將可以收集到的各種武功秘籍都立即拿來,尤其是容易入門的,打基礎的內功心法。我還有一疊書,是當年學武時總結經驗的,就放在輝林宮的書房,也給我取來。」
  「是。」
  「第二,宮裡歷年上貢的武林珍寶裡面,有一些可以增長功力的奇藥,或者是能事半功倍的神丹,統統找出來,本王爺要用。」
  「是。」
  「第三,我在魏安城三十里地外一家廢棄的客棧底下,藏了一堆招牌……」盛劍清躊躇了一下。
  當日去偷各門派的招牌,不過是閒著無聊一時性起,肆意妄為,並沒有什麼重要的自的。明知道這樣會成為武林公敵,他也毫不在意。
  反正本王爺武功高強,自保有餘,就算天有不測風雲,實在不行就躲回皇宮去,有了這番打算,他闖禍從不擔心後果嚴重。
  但是,現在不同了。
  既然開山立派收了徒弟,就不免要為紅棗的將來著想一下。有個在武林中到處樹敵的師父,做徒弟的將來萬一要是落單,豈不非常危險?
  各門各派招牌的事,一定要在被眾人發現自己的身份前盡快處理掉。
  「你們給我把那些招牌取來,記得,一路上一定要萬分小心,絕不能走漏消息。在武林大會結束之前,一定要給我把東西都送到。」
  趁著武林各門各派都在,我為了寶貝紅棗,這次就來個生平第一次的息事寧人,把偷來的招牌悄悄放到少林寺裡去,還給他們。
  對了,床底下那塊少林寺的招牌,也要記得還回去。
  打發了影子侍衛,盛劍清思索一會,拿出筆墨。
  真的要收紅棗為徒,不做也就算了,做就要做得徹底,把紅棗培養成一個真正的高手。
  紅棗今年已經十五,早就過了最佳的打基礎功的年紀,自己武功雖高,大半是靠天分,武功路數其實很雜。要把紅棗調教成一代高手,非要另闢新路,為他度身定做一套內外兼修的習武秘籍不可。
  盛劍清拿著筆,趁著紅棗睡著的安靜時光,靜靜回想自己練功心得,得了一句,就在白紙上寫下來。他本來就是專心致志,天資極高的人,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練成一身超絕武功,只是天性裡帶了三分倔強不羈,又討厭皇宮沉悶的日子,武功大成後就跑到江湖來闖禍,現在下定決心要教出紅棗這個高手,腦筋頓時轉得飛快,一筆一劃認真下來,不知不覺,已經把訓練紅棗的大綱大致擬了十五條出來。
  武功需要內外配合,兼修才能大成。紅棗目前懂的招數只有一招馬馬虎虎的猴子偷桃,這個絕對不夠。要練武,首先要手腳靈敏,身形矯捷,招式上面,不妨先將雲南逍聖教的霧林起手三十二招練好,當成外功入門,中間再練飛蝗拳,健身而又簡單,循序漸進,壓力也不會太大。至於內功,關係內息脈絡,倒真的不敢亂來。向來練內功的捷徑,都屬魔功居多,即使內力可以突飛猛進,但日後卻容易走火入魔。
  他可絕不想紅棗走火入魔。
  可是,現在開始一步一步慢慢練,紅棗又什麼時候可以達成當大俠的心願呢?盛劍清一向什麼都不放在眼裡,漫不經心,但現在對像是紅棗,又關係紅棗最最在意的武功,也不敢有一絲疏忽大意。他拿著筆皺眉,左思右想,自言自語道:「等皇宮的秘籍貢藥到了,再悉心挑選可用的。說不定有什麼可以增加百年功力的藥丸,或者失傳多時落入皇家的內功心法,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想好這個,把筆放下,舒了一口氣,看看天色,竟然已經全黑了。
  身後傳來有人在床上翻動的聲音,他知道紅棗醒了,走過去低頭,果然看見兩顆漆黑晶瑩的眼珠正睜。「醒了嗎?」盛劍清兩手輕輕扯住紅棗的耳朵,晃了晃,「肚子餓嗎?」把紅棗從床上抓起來,帶他去樓下用飯。
  一樓客廳蠟燭油燈全部都點起來了,明晃晃地照著每個角落,桌子上卻都空著。紅棗跟著盛劍清下樓,揉揉眼睛,「怎麼今天人這麼少?」
  「當然少,大家都上少林寺開武林大會去了,除了你這個貪睡的紅棗大俠,還有誰會留在客棧裡?」
  「啊啊啊啊啊啊!武林大會!」紅棗慘叫一聲,當場跳起來,「天啊!我錯過了武林大會!救命啊!師父,你怎麼不提醒我?」一臉懊喪痛苦地看著盛劍清。
  盛劍清現在對武林大會卻已經沒什麼興趣了。
  少林寺的招牌正乖乖躺在床底,武林大會現在一定亂成了一鍋粥,老和尚們的臉蛋,不用看也知道是青的。
  最有趣的事情已經發生,何必親自去瞧?
  那些老頭子綠色的臉,又怎麼會有紅棗熟睡時紅撲撲的臉可愛?而且,紅棗的臉蛋,可是他愛怎麼摸就怎麼摸的……紅棗哪裡知道師父的心思,像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樣竄到客棧門口往外看,鬱鬱蒼蒼的林木把山上的少林寺遮蓋得嚴嚴實實,只有一點火光隱約透出來,紅棗急得團團轉,跑回盛劍清身邊,「怎麼辦?師父?怎麼辦?我們錯過了,錯過了!」眼圈一紅,差點急哭出來。
  「急什麼?武林大會又不是只開一天。我告訴你,第一天總是最無聊的,少林寺是主人家,第一天八成是老和尚們念經。你要看武林大會,師父明天帶你去。」
  紅棗這才轉啼為笑。
  盛劍清叫來店小二,依然點了八葷八素連四碟冷盤,和紅棗兩人佔了偌大的一樓客廳,吃得舒舒服服,一邊吃,一邊閒聊。
  「紅棗,從現在開始,師父要教你武功。」
  「嗯?師父,你不是一直在教我武功嗎?」
  「咳,師父從前教你的是淫蕩教的本門武功,但要成為真正的大俠行走江湖,必須對其他武功也有所認識。所以,師父現在開始,要教你一些其他的低級武功。當然,本門武功也要繼續勤練,尤其是師父傳授給你的淫蕩秘籍。」
  「哦,原來是這樣。」紅棗恍然大悟,「明白了。」
  「那些低微武功——剛剛練會很辛苦,開頭萬事難,你要做好準備。」
  「師父放心,徒兒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疼。當初我們淫蕩教入門的睡功練一次那麼疼,徒兒不還是熬過來了?練到後來,越來越舒服,師父說得對,果然是萬事開頭難。」
  「噗……」盛劍清一口剛剛入口的酒,直接噴在了紅棗臉上。
  有了培養紅棗的決心,隨之而來最大的痛苦就是必須控制自己的慾望。
  要造就一代高手,身體是最重要的本錢,前期的固本培元絕不可少。紅棗今天已經洩了好幾次,不可以再亂來。可憐的師父再次作繭自縛,當天晚上哄了吃得飽飽的紅棗去睡,又悲慘地自己解決非常不夠的「定力」問題,爬上床抱著已經入夢,笑得甜甜的紅棗。可惡的是,手一接觸紅棗,白皙的肌膚就好像有吸力似的誘惑著人繼續往裡探索。
  天啊!
  美食就在嘴邊,卻不能張口吞進肚子。
  我錯了,紅棗不是本教中最笨的人。
  本教主才是……
  盛劍清功力再深也熬不過這種酷刑,只好爬起來隨便被了一件外衣,坐在桌前繼續整理訓練紅棗的計劃。
  凌晨時,盛劍清去把紅棗弄醒。
  「紅棗,起床啦。」
  「嗯?」紅棗迷迷糊糊,還閉著眼睛。
  「起床。」
  「再睡一會……
  「那我獨自去武林大會了哦。」
  「不要!」紅棗一震,大眼睛倏地睜開,從床上彈了起來,往窗外濛濛亮的天色一看,「哇!太好了,天亮了!武林大會!我要去武林大會!」
  飛一樣換了衣服,洗漱乾淨,連早飯也顧不上吃,就拉著盛劍清的袖子嚷嚷要去武林大會。盛劍清見他興致勃勃,滿臉期待,也不忍讓他掃興,叫店小二包好幾個饅頭和幾塊鹵牛肉讓他們帶上,又另外取出兩塊面具,把紅棗招過來,把其中一塊往紅棗臉上一貼。
  「哇!易容耶!師父你居然會易容?」紅棗頓時興奮地大叫起來。
  「行走江湖,一般都會幾招易容。」盛劍清把剩下的貼在自己臉上,變成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紅棗一臉崇拜,憧憬地問:以後可以教我嗎?
  盛劍清憐愛地摸摸他的黑髮,「當然,師父會的,都教給你。」
  紅棗又是一聲歡呼,喜不自禁,跟著盛劍清蹦蹦跳跳地下樓,見到昨晚幫他們師徒送菜的店小二,打聲招呼,指著自己的臉笑嘻嘻地問:「我易容了哦,師父幫我貼的面具,很有趣吧?以後我也要……」
  還未說完,後腦又挨了一個爆栗,盛劍清一把扯了他,把這個小笨蛋抓出門,直接上山。武林大會果然魅力無窮。
  兩人從山腳石階往上走,途中遇到不少同樣上山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去參加武林大會的,大概路途耽擱了,今日才趕到。
  上到山門,紅棗抬頭一看,又驚訝地嚷起來:「師父你看,他們的招牌是空的!」
  話音一落,好幾個奉命在那裡擺茶水點心迎接遠客的小和尚立即對他怒目相視。
  「師父,他們的招牌,不會是……」紅棗做個鬼臉,把頭垂下,壓低聲音。
  盛劍清狡黠地嘿嘿笑了兩聲,給他使個不要多嘴的眼色,拉著他走進少林寺內。寺門站著五六個武僧,個個高大威猛,怒目金剛似的,逐一檢查來者身份,紅棗的拜師經歷在這時候總算派上用場,盛劍清隨便從他包袱裡面掏出兩個門徒證明,在和尚們面前揚了一揚,瀟灑地走了進去。
  一走進門,鼎沸人聲頓時迎面而來。
  到處人頭湧湧,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高矮肥瘦全部齊全,刀、劍、棍、簫、叉各種武器比比皆是,紅棗格外興奮,東張西望,猛然叫起來:「師父你看,你看,狼牙棒!師……哎唷……師父你又打我……」
  後腦勺挨了好幾下,才安靜下來,乖乖跟著盛劍清在角落找個地方坐下。他對一切充滿了好奇,雖然人坐下了,眼晴卻不肯停歇,上下左右不斷溜溜轉著烏黑的眼珠,好像初生的小狗一樣第一次開眼看這大干世界。
  武林大會雖然聽起來讓人熱血澎湃,但真正舉行起來卻不那麼令人激動。
  首先是老和尚們再度出現,講一番武林大會的宗旨,接著各大門派的代表按資歷排位置入座。武林大派對面子看得最緊,別的不說,光爭論誰坐前面就吵了半個時辰。盛劍清和紅棗都沒有報出天下第一大教淫蕩教的天大來頭,因此連排位置的資格都沒有,在角落打開店小二準備的包裡,慢悠悠邊吃饅頭肉乾邊打哈欠。
  「師父,這個肉乾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來,師父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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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熬到有人開始發言,一開口就充滿了火藥味。
  「混蛋小賊,竟敢在武林大會召開前一晚偷去少林寺的招牌,實在無法無天,可惡,卑鄙,下流!」
  「抓到此賊,一定要將他拆皮煎骨!」
  「這次大會,首要就是讓各派聯合起來,同心協力,追查賊子下落……」
  接下來,就是對偷招牌小賊整整兩個時辰的切齒痛恨。
  被偷的門派當然罵得義憤填膺,因為害怕招牌被偷而被迫把招牌藏起來的門派也是一腹怨恨,少林寺更不用說,老和尚們當著天下武林的面丟了自己的招牌,個個氣得連阿彌陀佛怎麼念都忘了,也咬牙切齒說要嚴懲。
  也難怪,少林寺山門上面空空如也,就好像一個黃花閨女沒穿衣服一樣,怎能不生氣呢?
  盛劍清對這種辱罵倒不怎麼在意,罵得越兇,說明對方抓狂得越厲害,看著老和尚們花白鬍子一抖一抖,非常有趣。
  紅棗開始聽著也很好奇,慢慢覺得厭了,打了個哈欠,忍不住扯扯盛劍清的袖子,低聲問,「師父,武林大會怎麼還不開始?」
  「早就​​開始了啊。」
  「他們不是在罵人嗎?」
  「武林大會就是排排座位,喝喝茶,罵罵人的,你還想怎樣?」
  紅棗愕然,「不討論大事嗎?」
  「除魔衛道,護衛善良,懲罰奸邪啊。」
  「不討論。」
  「檢舉一下各派為非作歹,魚肉百姓的不良門人……」
  「不討論。」
  「商量一下讓武林大蒙們幫助一下各地孤苦無依的武林同道的後人……」
  「不討論。」
  「那他們討論什麼?」
  「他們的招牌。」
  紅棗愣住,半天眼睛黯淡下來,低聲道:「這有什麼意思?」天真的臉上滿是失望。
  「是沒意思。」盛劍清見他難過,心裡微疼,笑吟吟哄道,「你要是覺得悶,師父幫你弄點有趣的事出來。左邊那個狼牙棒,你喜歡嗎?師父幫你偷過來。 」
  紅棗搖搖頭。
  「少林寺的秘籍很多,藏經閣就在後面,師父很熟,帶你去玩?」
  紅棗搖搖頭。
  「你看那邊那個大肚子的男人,就是河南有名的鳥怪,站在他肩膀上的鳥,人稱神鳥,打鬥時會幫主人啄咬對手。不如用它來試試你的武功恢復沒有,你用指頭隔空一點,師父保證它會一頭栽到地上。」
  「鳥兒又沒有做壞事,為什麼要戳它?」紅棗還是搖頭,「我學武功是為了做大俠,不是為了做壞人。」
  一句話,居然把盛劍清說得老臉一紅。
  不錯,紅棗自以為身懷武功的這段日子,確實沒有一次肆意胡亂出手。遇見不平,不管事情多小,他都要出來主持公道,但沒有公道需要主持時,他也真的從不用功夫欺負他人。有時候無聊或者很想試試新學的「招數」,最多用指對著樹葉瓦片竹竿戳戳。
  以淫蕩門第二宗旨——無事也要生非而言,他和他師父簡直就是一個地,一個天。
  不過,淫蕩門第一宗旨,他倒是貫徹得不錯……
  等中原博大精深的罵人詞彙已經被運用得差不多了,大會中各門派對偷招牌小賊的痛罵漸漸告一段落,現在,又轉入了對自家招牌歷史白勺沉痛追憶中。
  武當派說這個招牌是當年祖師爺張真人留下來的,純正的梨花木,一流手工;峨嵋說它們的招牌歷史超過五十年,一直都沒有換過,因為擔心破壞上面的靈氣,連洗都沒有洗過一回,只有下雨的時候由老天爺沖一衝;少林寺的方丈更加痛苦,他篤定少林寺的招牌不會被偷,為了表示自身和少林寺招牌的命運心心相連,毅然把終身積蓄都藏在了招牌後面,誰料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眾人正你一句我一句,一聲清脆的聲音忽然以蓋過所有人的音量叫了起來。
  「我有話要說!」
  這聲音充滿朝氣和勇氣,在沉悶的會議中頓時引起注意,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角落的小小身影上。
  全場安靜下來。
  笨蛋……盛劍清暗中翻個白眼。
  一眨眼的功夫,這笨小子怎麼就猛然站了起來,速度快到連他這個師父都來不及扯住。
  「你要說什麼?」坐在前面的一個不知道是哪個大派的男人問。
  紅棗大聲說:「我說你們不要吵了,難得大家碰面,說點武林重要的事吧。」
  「什麼武林重要的事?」人群裡有個老頭問。
  紅棗胸膛一挺,一字一頓,清晰明朗地說出十二個字:「除魔衛道,護衛善良,懲罰奸邪!」
  人群一陣寂靜,片刻之後,哄堂大笑。
  「哈哈!哪裡出來的小笨蛋?」
  「想當大俠當傻了吧?」
  「我不是笨蛋,我是大俠。」紅棗一臉稚氣都掩蓋在面具下,慷慨凜然道,「你們學武功,難道不是為了除魔衛道,護衛善良,懲罰奸邪。」
  他這麼一問,大家倒不好說不是,個個面面相覷,停了笑聲。
  少林寺方丈出來主持大局,「咳咳,武林正道,確實有責任除魔衛道……」
  「那好。」紅棗眼晴一亮,「我們先來商暈一下,昨天我聽店小二說江南最近出了採花大盜,連續作案一個月,官府抓不到……」
  「嗯,那是小事。」
  「呃?」紅棗一愕,片刻又興奮地說:「那我們先說說太平山的山賊窩,前幾天我聽一個鏢師說,那個地方現在連鏢局都不能走,尋常百姓更加… …」
  「嗯,那個……也是小事。」
  「那江湖李為善的十二口滅門案……」
  「也是小事。」
  「不會吧?」紅棗急得跺腳,「人命啊!人命關天,而且滅門哦,怎麼會是小事?那那那……那什麼事才是大事啊?」
  「我們的招牌。」
  「招牌?」
  一提招牌,表情安祥的方丈頓時怒目切齒。
  「我們的招牌被偷了,如此奇恥大辱,怎能善罷甘休?老袖今天召開武林大會,邀請各位武林同道,就是為了正義……」
  「大師不用傷心,招牌嘛……」紅棗皺眉想了一會,靈機一動,為他們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啊!重新做一個就好。」
  「什麼?你說什麼?」
  無數道激烈的目光,交錯射在紅棗身上。
  笨蛋……盛劍清又翻一個白眼,並且開始頭疼。
  他又錯了,看來紅棗把淫蕩教第二宗旨也貫徹得不錯,簡直就是貫徹得過了頭——惹事很有趣,但惹到要被人群毆,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武功高,並不代表喜歡一個和幾百個對打,尤其還要帶上一個不會武功的紅棗。
  氣勢洶洶的聲音響起來,「你是哪家的弟子?竟敢在武林大會眾多前輩面前如此無禮?」
  「說!誰派你過來搗亂的?」群情洶湧。
  「我不是過來搗亂的!」紅棗又是一挺胸,露出非常自豪的神情,朗聲作答,「我教就是以夠淫蕩,無事也要生非為兩大宗旨,教眾不多,但是個個都是大俠,最愛打抱不平的天下第一門派——淫蕩教。嘿嘿,各位武林前輩,獻醜獻醜。」心裡有幾分得意,本教威名果然不同凡響。
  淫蕩教三個字一報出來,頓時人人目瞪口呆,無不瞪大了眼睛盯著紅棗。
  寂靜的少林寺大堂內,只聽紅棗認真地說:「我們淫蕩教除惡務盡,關心武林,我自從跟著師父學成神功,已經懲處了不少為非作歹的武林中人,但是武林太大了,壞人到處都有。人多力量才大,各位前輩們,我們不如聯合起來,好好商量一下……」
  「哦!我想起來了!他就是昨晚在客棧里胡說八道的小鬼!」人群中忽然一聲恍然低吼。
  「對啊對啊!我也想起來了!這小鬼帶了面具!」
  「那個小瘋子又上來了!」
  「奶奶的,好好的武林大會,怎麼讓個死小鬼進來了?」
  四周罵聲一片,紅棗眨巴眨巴眼睛,愕然看看東南西北。
  武林大會商討武林最重要的俠義大事,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咦,昨天客棧裡面那些低手不懂道理也就算了,為什麼連各大門派的最高掌門人們都一臉怒色?奇怪,連少林寺方丈臉色也是半紅半綠的。
  情況不妙……盛劍清暗中叫苦。
  他每次偷招牌,都是能下迷香就下迷香,能智取就不用力取,雖然行事任性,卻不是沒有智謀的蠻乾之人。
  這時候群情洶湧,只憑他們師徒兩人,真要和這裡上百武林人動起手來,絕無勝算,此刻最好忍氣吞聲,先帶紅棗脫身再說。
  正在努力思索脫身的辦法,忽然聽見一個惡狠狠的聲音道:「看你還敢滿口雌黃?」風聲頓起。一道高大的身影掠到直愣愣站著的紅棗身邊,竟然舉手就劈。
  盛劍清見狀大怒,心這,你打我家紅棗?火氣一起,平安脫身的主意也不管了,手裡立扣一把金葉子,剛要打出去把欺負紅棗的傢伙身上打十幾個透明窟窿,卻有人比他更快一步阻止了那一掌。
  「慢!」打向紅棗可愛小臉的手掌被人拉住,「賀二當家,這小孩不會武功,你這樣隨便一掌,會把他打死的。」
  盛劍清微微驚訝,想不到武林中人也有幾個有良知的。
  悄悄把金葉子握在掌中,靜觀其變。
  「呸,憑他滿口淫蕩淫蕩的,就罪該萬死!教派名字如此不堪,一听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既然自稱是淫蕩弟子,一定乾盡姦淫之事,說不定最近出的採花事就是他幹的,殺了他也不冤枉!」
  「誰說我們淫蕩教不好?你只聽名字,不問實際,不公平!」紅棗大叫,「本教只是教主和教徒要夠淫蕩,又沒有逼你們一起淫蕩,我們淫蕩關你們什麼事?」
  「死到臨頭,還敢狡辯,」大漢又提起手掌。
  沒想到紅棗個子雖小,卻很有血性,絲毫不懼,直起脖子盯著對方,伸出食指警告對方,「你再不講道理,倚仗功夫欺人,別怪本大俠用本教絕招懲治你。」
  盛劍清心里大大搖頭,這個小笨蛋,看來終不免要落到被人群毆的地步。暗中數數金葉子,偏偏今天帶得不夠,只有三十來片,本來是拿來打樹葉樹幹貓頭鷹哄著紅棗玩的,誰想到變成這樣。
  正暗中凝氣準備偷襲,不料要動手的大漢又被拉住了。
  「二當家,殺一個徒手小兒,勝之不武。將來傳出去未免墮了你的名頭。」
  「是啊是啊,一個死小孩,又是個瘋子,殺了屍體還要處理。」
  少林寺方丈顯然也不願意讓佛門淨地染血,「咳,我們武林中人,一向以武德為上,不欺負沒武功的人。況且大事為重,如今招牌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何必為了一個小瘋子浪費時間?」
  「可是,難道就這麼饒了他?」
  「饒了就饒了,我們名門正派,要有容人之量,何況我們昨天已經在客棧裡懲戒過他了。」
  「哦,昨天打我一耳光的就是你!」紅棗也認出來了,「你為什麼趁我武功不靈光的時候打我?快點道歉。」
  「算了算了,別和瘋子計較。這裡是少林寺啦,不要血腥啦!」
  「趕他走啦。」
  「就饒了你這小瘋子,快給老子滾!」
  紅棗也怒了,大聲道:「我不是小瘋子!我是淫蕩教教徒,教主以下,就輪到我,伸張正義,匹夫有責。師父,師父,你出來和他們說……」
  話還沒有說完,幾個末等弟子一擁而上,抓住他雙臂就往外推。
  盛劍清混在其中,輕輕扶了紅棗的腰桿,就勢帶他出了少林寺門,走了幾十米,見四周無人,把他往背上一放,施展輕功,騰雲駕霧間片刻就下山回了客棧,關上門,拍拍紅棗的腦袋,「你這小笨蛋可真會惹禍,想不到居然可以僥倖脫身。」
  紅棗聽了,難過地低下頭,「師父,連你也說我不對。」
  盛劍清心裡微緊,語氣頓時軟了,「師父沒有說你不對。不過那些武林人士個個都是笨蛋,這些道理和他們說簡直是對牛彈琴。」
  「師父,武林大會根本不是我想像的樣子。大俠們聚到一起,為什麼就是一直在說招牌招牌呢?」
  「乖徒弟不用生氣,你看他們不順眼嗎?師父幫你教訓他們,嗯,今天那個什麼破二當家,趁他們高手都在少林寺,放一把火燒掉他們的老巢。」
  紅棗搖搖頭,露出認真思索的可愛表情,抬頭問盛劍清:「師父,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武林大會成為真正的武林大會,多說點行俠仗義的大事呢?還有,還有,我們淫蕩教行事高深莫測,他們不了解就算了,但是為什麼只聽到我們的教名,就說我們是壞人?」
  盛劍清冷冷笑道:「武林之中,誰拳頭大,誰聲音就響。等你練出一身絕世武功,武林人人臣服,到時候你想他們說什麼,他們就要說什麼,嘿嘿,說不定將來紅棗大俠威名遠揚,今天少林寺那些人個個打破了頭要進我們淫蕩教呢。」
  「我要他們說什麼,他們就說什麼?」紅棗眼睛一亮,追問,「我要他們立即察訪懲處各地為非作歹的地方幫派,可以嗎?」
  「當然可以。」
  「那我要他們每個月派出一半弟子,保護各派一百里範圍內的夜行路人呢?」
  「當然可以。」
  「我要他們見到勒索貧民的流氓,一定不許袖手旁觀?」
  「也可以。」
  紅棗精神振奮,一跳而起,抱住盛劍清的脖子,「師父,師父,我要當武林第一高手,我要他們統統入我淫蕩教,個個當真正的大俠。」
  盛劍清在他耳邊吻了一吻,「好紅棗,你一定可以做到。」
  「事不宜遲,抓緊時間練功!」光明前途就在眼前,紅棗失望難過的神情早一掃而光,紅撲撲的臉頰說不出的快活,飛撲去床邊打開包袱,把珍藏起來的淫蕩秘籍拿出來遞到盛劍清眼底,「師父,我現在可以練本門最高秘籍了吧?」期待地看著盛劍清。
  盛劍清下腹一陣熱流襲上,喉嚨緊了一緊,被紅棗誠摯信賴的目光直視著,半天才沙啞地回答:「現在……不能練這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拒絕這麼誘人的邀請……
  「為什麼?」紅棗大失所望。
  「因為今天你要先練外功。」
  「可是……徒兒好想快點練本門的最高武功,早點做更多大俠可以做的事……」
  「不許好高騖遠,聽師父的話,循序漸進,從低練起!」盛劍清沉下臉,藏在衣下的指尖為了壓抑竄動叫囂的情慾而微微發麻。
  天啊!你不要再誘惑為師了!我千年難得一次想好好教你武功……'
  「這是雲南逍聖教的霧林起手三十二招,師父昨天晚上通宵不睡給你默寫出來的。」幾張薄薄的寫滿字的白紙扔到紅棗頭上,「從第一招開始,你立即給師父好好地練。」
  看見紅棗乖乖地放棄淫蕩秘籍,拿著真正的功夫秘籍開始一招一式地練習,盛劍清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極其丟臉地找個角落解決了似乎沒完沒了的「定力不夠」問題。
  作繭自縛,真是作繭自縛!
  本教主發誓,只要紅棗功夫小成,體質變好,我一定要每天和他把淫蕩秘籍從第一式到第十八式練上一遍!
  不!三遍!
  不能練令人血脈賁張的高等武功淫蕩秘籍雖然有點失望,但接觸到師父給的第一本真正有招式有圖有口訣的武功秘籍後,愛武的紅棗立即又興致勃勃起來了。
  照著上面的圖樣動作,一招一招地做,紮馬出拳,穩步穩停,其實低微武功練起來也挺過癮的嘛。
  呃,和我們淫蕩教高深莫測的深奧功夫不同,這個……比較像想像中的武功……-
  一個下午,紅棗對武功的癡狂展露無遺,移開桌椅等等後,就在房中認認真真練習起來,一練就不肯停手。
  盛劍清首次真正履行師父的職責,坐在一旁悠閒地品茶,邊出言指點紅棗動作。他很快就發現紅棗其實很聰明,招數快慢,手腳位置,一點就通。
  看著紅棗練了大半個時辰,外面忽然傳來微不可聞的哨音。
  盛劍清放下茶杯,「師父出去一下,你繼續練,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踱出房門,果然是影子侍衛完成任務,前來禀報了。
  「王爺,這是王爺命我們取來的幾塊招牌。」
  一堆用麻布包裹著的長形不明物體恭恭敬敬遞了過來。
  「王爺,傳信的飛鴿剛剛已經回來,還帶回了兩種練功神丹。另附錦帛一張,說明各自效用。」
  兩個小巧精緻的瓷瓶和一張寫滿字的錦帛恭恭敬敬地遞上來。
  盛劍清一手輕輕巧巧地托著包裹起來的沉甸甸的招牌,舉重若輕,一手接了練功神丹,又問:「還有本王爺要的各種秘籍呢?」
  「秘籍太多,宮內需要整理,而且鴿子身小,一時也送不過來。屬下會盡快遣人快馬送來。」
  盛劍清點點頭,想起三弟最近在王府裡不知又遇到什麼事,大哥在皇宮裡又過得怎樣,隨口問了起來。
  這樣一問一答,又花了不少時間。盛劍清看看時間不早,擔心獨自留在客棧裡的紅棗,遣退影子侍衛,拿著東西回去客棧。
  到了房間,紅棗居然還在苦練,一招一式極其認真,汗流浹背也毫不在意。
  盛劍清進門,他全神貫注,竟沒有發現。等將一套招式都演練了一遍,握拳收招,長舒了一口氣,才猛然發覺盛劍清就在眼前,喜悅地露出笑臉,「師父,我把招式全部記住了。」
  「嗯,先坐下休息一會,等下練一次給師父看看。」
  「不用休息,現在就練給師父看。」
  紅棗立即凝神靜立,緩緩直拳雙出,居然真的慢慢把一套霧林起手三十二招全使了出來。
  盛劍清看了,心中一動。
  這個小笨蛋竟真有幾分練武的天分,整套霧林起手三十二招,他一個下午就記住了,演練得也不錯,光這分認真和韌性就難能可貴。可惜他拜了這麼多師父,竟沒有一個肯認真教他。
  實在暴殄天物。
  「師父,徒兒練得怎樣?」紅棗身上濕得好像剛從水里撈上來的一樣,心情卻非常振奮,跑到盛劍清跟前仰頭問他。
  「很好。」
  「可是,這個功夫好像沒什麼用處啊,都沒有我們淫蕩教的指風厲害,我用這招對著書桌拍下去,書桌一點事也沒有。」
  盛劍清大笑起來,「武功分內外兩道,必須結合起來。你現在練的只是外功,內勁還沒有開始練。如果日後加上內勁,這套招數就有用了。師父演練給你看看。」說著隨手一揚,以霧林起手三十二招中的第一招對著書桌出掌,內力輕輕一吐,刺耳的吱啦一聲,平整厚實的桌面裂成幾塊,哐當哐當摔在地上。
  「好厲害!」紅棗看得眉飛色舞,羨慕得差點流下口水,一把抱住盛劍清的大腿,用臉親暱地蹭他,歡喜不盡地連聲說:「師父師父,你快點教我內功吧。 」
  盛劍清最怕他抱大腿,再蹭幾下,自己一定又忍不住把紅棗抓去練「本教武功」。咬著牙以無比毅力拎起紅棗的後領,「放心,師父會教你內功的。首先,吃下這個。」
  小瓶子倒出兩顆黑色的小藥丸,送到紅棗面前。
  「這是什麼?」
  「囉嗦,要你吃就吃!」
  「哦。」
  武林聖藥,一顆立添三十年功力,不但如此,以後練內功事半功倍,這可是頂級的貢品。
  當年盛劍清自己練功都沒捨得吃光,僅存兩顆的名貴丹藥,現在一眨眼的功夫就進了紅棗的肚子。
  「還有這個,也吃了。」
  這次遞過來的,是兩顆紅色小藥丸。
  「哦。」紅棗學聰明了,什麼也不問,反正師父給他吃的一定是好東西,仰頭吞下,渾然不知道自己吃下的東西,是千萬學武人盼也盼不到的珍貴之物。
  盛劍清看著他猶是一臉懵懂,微笑著問,「知道剛才吃的是什麼嗎?」
  「不知道。」紅棗見他微笑,也露出燦爛的笑容,習慣性地窩進他臂彎裡,仰頭說:「師父叫我吃,我就吃啦。」
  「那是……可以讓你很快就成為武林高手的好東西。」
  「真的?」紅棗驚叫一聲,高興得差點沒轉起圈來,「謝謝師父!師父對我最好了!」
  「今天晚上,師父就傳你運用內功的心法,你吃了靈丹,已經身懷六十年內力,現在只缺沒有熟悉運用的法門。等你熟悉了,就可以好像師父這樣,輕易震裂書桌了。」
  「太好了!」紅棗的大眼睛變得更亮,歡呼了好幾聲,似乎想起什麼不好意思的事,嘿嘿笑著解釋,「師父,我不是說我們淫蕩教的武功不好。不過既有招式又有內力的武功,用出來好像比光用手指點威風,起碼擺出來的造型就比較有氣勢。」
  「我們淫蕩教的功夫,當然比其他功夫高深。」盛劍清心裡偷笑,表面上卻板起臉教訓紅棗,「你勤練那些低微的功夫同時,也不可以鬆懈本教的練功,記住了嗎?」
  「徒兒記住了。那麼徒兒以後白天練其他的功夫,晚上練本教的功夫,兩個都不鬆懈。」
  看著紅棗咬牙發誓的模樣,盛劍清忍不住哈哈大笑,揉著肚子點頭,「嗯,不錯,不錯,很有我們天下第一大教的精神。紅棗,過來盤膝坐下,看看你吃下去的藥丸藥效出來沒有。」
  紅棗知道師父要開始教運用內功的法門,雀躍不已,連忙溜到床上盤膝坐好,「師父,是這樣嗎?」
  「嗯,鼻觀口,口觀心,閉上眼睛,不要說話。」
  「是,師父。」
  「氣運丹田。」
  「師父,丹田在哪裡啊?」
  「笨!集中精神,注意力放在小腹上。」
  「是,師父。」
  「有沒有覺得熱熱的?」
  「有!小腹的下面熱熱的。」
  「誰問你小腹下面?我問你小腹本身!對了,你該死的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為什麼那裡會熱?快點給我集中精神!嗯,現在呢?小腹有沒有熱熱的感覺? 」
  「……沒有。」
  「集中註意力,小腹中有一股暖洋洋的熱氣,拉長呼吸,慢慢引導這股熱氣往上升……」
  「沒有熱氣啊。」
  「叫你集中註意力。」
  「哎唷!」一聲慘叫,小動物一樣可憐兮兮的控訴,「師父你又打人家的頭。」
  「閉上眼睛,不許走神。」盛劍清拿出嚴師模樣,虎起臉,「靜下心來,好好感覺身身上泛起的熱熱的氣流。」
  「沒有氣流啊……」紅棗努力嘗試了一會,哭喪著小臉睜開眼睛。
  盛劍清大翻白眼。這個小笨蛋,虧自己剛剛還誇他有練武天分。
  搖著頭敲了紅棗一個爆粟,坐到紅棗身後,搭上他的肩膀,內力微吐,輕車熟路地探他丹田,「小笨蛋,連丹田在哪裡都不知道,虧你拜了這麼多師父,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話音遏然而止,盛劍清輕鬆的笑容一僵。
  真氣探入,吃了藥丸後本應該充盈的丹田空空蕩盪,哪裡有一絲內力的影子?
  「師父?」紅棗彷彿察覺身後人的僵硬,探問似的叫了一聲。
  盛劍清臉色凝重,猛然握住他的手腕,真氣延著脈絡激射而入,源源不斷送進紅棗體內,龐大深厚的內力不管怎樣催發,到了氣海穴,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踪。
  「師父?」
  盛劍清心中大震,無由來一陣恐懼,一言不發,手掌上翻,覆住紅棗耳邊兩側,又改從太陽穴輸入真氣。到了氣海穴,仍是難以為繼。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盛劍清不斷低聲喃喃,不敢置信的表情出現在向來漫不經心的俊臉上。
  他一咬牙,把紅棗翻轉過來正面對著自己,雙掌上下翻飛,不顧內力損耗,連拍紅棗身上三十六大穴,每一掌拍出,就是一道真氣延脈而入。
  可到了氣海穴,竟無一可以再入。
  一個令人心寒的假設,不期而至。
  盛劍清又驚又怕,眼光一冷,不甘心地將三十六大穴再試一次,累得大汗淋漓,猛一停下,額上不知是熱汗還是冷汗,潺潺而下,濕了整臉。他少年武功大成,視天下凶險為無物,此刻,手卻怎麼也停不下顫抖。
  一顆心,直往無底深淵下沉。
  氣海穴就如承載真氣的皿底,一旦破了,任你有多少真氣珍藥秘籍灌進去,都會源源不斷流走。為拜師習武吃盡了苦頭的紅棗,氣海穴竟不知被何人戳破了。
  廢了……盛劍清彷彿被寒冰包裹住身子,生生打了一個冷顫。
  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對武功夢寐以求,一心一意渴望成為武林俠客的紅棗?為什麼!
  「師父?」紅棗怯怯的聲音傳來。
  他拜盛劍清為師以來,日日夜夜相處,分離時間極少,常常見盛劍清或逍遙或冷冽或溫柔,總是一副漫不經心,好整以暇的從容模樣,但現在一睜眼,熟悉的臉卻比死人還蒼白、星目裡覆上一層可怕的陰冷,竟讓人不寒而栗。
  「師父……怎麼了?」
  盛劍清恍在夢中,滿臉皆是絕望懷疑,喃喃道,「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如果……如果不一路哄騙紅棗。如果早點教他武功……
  「師父?師……」
  「紅棗!」盛劍清驟然一把抱著他,緊緊摟著,似生怕他在自己懷裡突然消失了,隔了半響,用極沉的聲音喃喃道,「沒事,有師父在,你什麼也不用怕,師父在這。」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柔,「告訴師父,那天晚上師父不在,一樓客棧那些人除了打了你一個耳光,還對你做了什麼?」
  紅棗努力回想,迷惑地說:「他們沒幹什麼啊,就是往我身上戳了幾下,一點也不疼。」
  盛劍清心疼到了極點,輕輕撫著他問:「是這裡嗎?」
  「嗯,好像是的。」
  「誰戳了你,還認得嗎?」
  「人好多,黑壓壓的,我沒看清楚。反正又不疼。師父,你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師父很好。」盛劍清柔聲回答,不一會,又問紅棗,「那天在客棧裡面的人,你還記得嗎?」
  紅棗不明所以,苦思冥想回憶了一下,苦著臉說:「人好多,沒有記住。」
  「記不住,不要緊。」盛劍清緩緩摸著他的黑髮,語氣漸漸轉冷,似冰箭一般凝滿森寒之氣,唇邊挑起一抹狠狠的笑容,「反正,他們此刻一定在少林寺上。」
  第六章
  少林寺。
  華燈高掛,熱鬧非常。
  雖然招牌丟了,但是飯不可以不吃,少林寺武林老大哥的臉面不可不顧。流水筵席擺滿整個少林寺大殿前的空地,遞送菜餚的小和尚在武林豪客間來回穿梭,雖然無酒,但素菜品種倒也豐富。
  「難得大家歡聚一堂,來來來,讓我們以茶代酒,先謝謝少林寺召開武林大會,讓各位武林同道有機會齊心合力,同仇敵愾!」
  眾人轟然應是,紛紛起座舉杯。
  轟!
  茶未下喉,一聲巨響驟起,眾目睽睽下,重達千金的百年大木門被人一腳踢開,在空中橫飛數丈,鋪天蓋地壓來,砸得幾張酒席轟然倒塌,頓時杯碟飯菜齊飛,兩個躲避不及的武林中人也被壓住,連聲慘叫起來。
  「誰?」
  「是誰如此大膽?不要命了?」
  刀劍紛紛出鞘,一陣雞飛狗走的驚惶後,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了同一處。
  大門處,一個頎長俊逸的身影迎風而站,立在月下。
  來人劍眉直飛入鬢,俊美貴氣,顧盼間威嚴盡露,兩顆眸子星般耀眼,炯然有神的沉靜中,卻流露出一絲極端的憤怒和陰冷。他左手憑空托著一堆用布帛裹裡的長形對象,似乎毫不費力,右手邊牽著一個表情天真,有點困惑的男孩。
  不少人頓時認出來,這就是那天晚上在客棧胡說八道,今天又膽敢上少林寺搗亂的瘋小子。
  「紅棗,你認真看看,那天在客棧裡的人,認得出來嗎?」盛劍清冷冷掃了四周眾人一眼,緩緩開口。
  紅棗搖搖頭,「這里人太多,我找不出來。算了吧,師父,他們只是打了我一個耳光,也沒有做什麼壞事。你不是說我武功練成之前,不要到武林大會這裡來對牛彈琴嗎?將來等我成了武林第一高手,再來叫他們除魔衛道,保護善良。」
  「師父沒那個耐性,」盛劍清聲音冷冰冰毫無溫度,看向紅棗的目光,卻凝重得使人心酸,對紅棗道:「你好好看著,師父為你出氣。師父要他們全部聽你的話,你說什麼,他們就乾什麼。你要做什麼,師父都讓你如願以償。」視線移向眾人,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們這群混蛋聽好,本教主乃天下第一門派淫蕩教教主盛劍清是也。如今武林各派,良莠不齊,不思武德,令人痛心,唯我淫蕩教行俠仗義,威震四方。為了挽救武林的存亡,本教主決定重整武林俠義之風,從現在開始,天下各門各派必須奉我淫蕩教為第一們派,一切聽我徒兒紅棗號令行事!」
  話音一落,眾人破口大罵。
  「奶奶的,趕了個小瘋子,又來一個老瘋子。」
  「這臭小子整天說有師父,原來還真的有師父啊?」
  「淫你娘的盪!你爺爺我出身於名門正派,師父師祖都是大大有名的英雄好漢,要是奉你這個狗屁教為第一門派,你爺爺我死了還有臉面去見師父師祖嗎?」
  「我武當派武林正道,百年盛名,和你這種邪教道不同不相為謀。來人啊,拿我的寶劍來!」
  盛劍清靜靜聽著,左掌一翻,手上托著的東西頓時摔下,落地之前,腳尖簌簌疾點,每輕觸一下,包裹在外的布帛就轟然化成無數碎片。
  頓時碎布亂舞,在空中四處散落,眾人眼花繚亂,猶如不知從哪來了成千上萬的蝴蝶。等碎布紛紛落地,一直被布帛包裡的東西露了出來,東一塊西一塊沒用的破爛般躺在盛劍清腳下,竟赫然是失踪多時的各大門派招牌。
  「啊!這……這是我武當張太祖師爺留下的……」
  喀嚓!
  盛劍清抬腿一跺,武當百年招牌在他足下碎成七八片。
  「從今天起,武當派沒有了。」邪魅的臉冷冷一笑。
  「你……你你你……啊啊啊啊!賊子!我和你拼了!」
  十幾道人影飛撲過來。
  盛劍清一掌隔空打出,牽著紅棗側身避過來敵,眼中恨意驟閃,腳下用力將散落四周的招牌一一踩碎。
  喀嚓!喀嚓!
  「啊!我華山派的招牌!」
  「崆峒!師父啊,我們崆峒的招牌……」
  碎裂聲不斷響起,清脆刺耳。
  「腳下留情,那是我南海劍派……」
  喀嚓!
  「誰敢毀我少林招……」
  喀嚓!
  眾人張目欲裂,高聲呵斥。
  拳棍刀劍鞭錘,鋪天蓋地迎面而來。
  盛劍清冷笑不已,大發神威,指拳肘踢,快若閃電。每動一下,便有幾聲慘叫響起,幾個人影飛跌出去。眾人憤怒若狂,拼了命地湧上去,他一人對著上百人,手中牽著一個不會武功的紅棗,雖然神功蓋世,過不了一會,卻也不禁挨了一拳一掌,喉頭一甜,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師父!」紅棗的驚叫蓋過所有嘈雜,刺進他的耳膜。
  盛劍清一怔,被心疼和仇恨蒙蔽的心卻瞬間清醒過來。
  天啊!
  他怎麼就……氣昏了頭,竟只顧一時快意,將紅棗也帶了過來?
  他這個當師父的一直欺騙紅棗,死有餘辜,這些可恥的武林中人,道貌岸然,竟對一個不懂世事的孩子下此毒手,也是統統死有餘辜。
  可是紅棗……他不能死……
  他不該死!
  耳邊風聲猛起,盛劍清沒有回頭,隨手一掌往後拍去,毫不留情,另一手卻緊緊抓著紅棗,往他腰上一摟,用盡全力狠狠一扔,大吼一聲,「帶他走!」
  紅棗體內蓄滿盛劍清倉促間灌注的真氣,橫空飛過人群,彷彿騰雲駕霧一般。幾個武林中人跳起來攔截,一觸紅棗衣裳,頓時被盛劍清的真氣撞上,慘叫著飛跌出去。盛劍清這一拋之間用了全力,力道計算分毫不差,紅棗過了人群,去勢一分不減,直直到了少林寺大門外才猛然下墜落在地上,竟夷然無損。
  剛剛著地,驚魂未定,身邊竄出一個人影,抱起紅棗就跑,「快跟我走!」
  「不!不!我要師父!」
  「王爺有命,要我帶你走!」
  「師父!師父!」紅棗驚恐萬分,看著盛劍清被包圍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心膽俱裂,哭叫起來,「師父!師父!你不要扔下紅棗!」
  盛劍清自認紅棗的事全起源於自己,傷心欲絕,內疚得只想一死謝罪,身在包圍之中絲毫不懼,拼了命出手,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狠毒狡辣,驟然聽見紅棗哭聲傳來,腳步一緩,後背頓時又挨了一掌,一個趔趄,竟差點栽倒。
  紅棗被影子侍衛扛在肩上,看見盛劍清隱約閃動的人影忽然消失在人群裡,淒厲慘叫起來,「讓我回去,讓我回去!師父不見了……嗚……師父不見了!」
  影子侍衛回頭一看,也是大驚。
  間王爺輕功已臻至境,為何竟然不逃,反而苦戰不休?
  他奉皇上命令保衛王爺安全,要是王爺有個三長兩短,皇帝沒了親弟弟,他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何況棄主逃跑,會株連九族。
  雖然保護紅棗逃走是王爺下的死命令,但如果連王爺都死了,救回一個小不點還有什麼用處呢?說不定皇上盛怒之下,連這個小不點也一刀宰了,那豈不冤枉?
  「師父!我要師父!」紅棗放聲大哭。
  影子侍衛急出一身冷汗,當機立斷把紅棗放下地,飛掠過去為盛劍清助陣。
  盛劍清猶在人群中奮戰。
  想起紅棗被人殘害,練武已是終身無望,他心中怒火滔天,兇性大發,渾身功力施展出來,中者立傷。無奈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以一當百,對手又是各門各派高手,轉戰良久,真氣不繼,傷口越來越多,長袍上星星點點,都是鮮血。
  敵人卻像螞蟻一樣越來越多。
  盛劍清正苦力支攆,忽然壓力大減,人群中殺進一人。他定晴一看,狂吼道:「怎麼是你?混蛋,沒聽見本王爺命令嗎
  「皇上有命,遇到要命關頭,必須先保住王爺!」
  忽然又聽見有人哭喊:「師父!師父!你們讓開!不許打我師父!」
  循聲看去,紅棗小小的身影竟然擠在人群之中,咬牙往裡鑽,食指到處亂指,指風到處,卻一點用處也沒有。
  一個大漢不經意被他戳了一下,怒道:「死小子,等收拾了你師父再收拾你!」大掌一揮。
  紅棗慘叫一聲,打斜飛出。
  「紅棗!」盛劍清高吼一聲,聲音已經嘶啞。
  用盡全力不顧一切飛撲過去,砰砰兩掌擊退兩個來敵,雙手將半空中的紅棗抱住,腳未落地,身後風聲又起。他生怕紅棗受傷,打死不肯鬆手,哪裡還有餘暇應付後面,閉上眼晴硬挨了一拳一掌,落在地下時,雙腳已經無力站穩,踉踉蹌蹌衝前兩步,終於頹然跪下。
  喉嚨裡滿口腥味終於再也壓不下去。
  哇一聲,溫熱的鮮血,全噴在紅棗身上。
  「師父?師父!」紅棗這才看清楚盛劍清滿身鮮血,又驚又怕,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絞碎了,緊緊抱著他的脖子,痛哭起來,「師父,他們……他們是為了我打你嗎?都是紅棗不好……」"
  盛劍清真氣早就用盡,剛剛騰空飛躍抱住紅棗損耗過甚,鮮血吐出來,眼前一黑,當時就幾乎閉過氣去。猛然聽見紅棗哭聲,倏然一震,對自己暗道:不可以暈倒,他們會為難他的。勉強睜開眼睛,輕拍懷裡的紅棗,苦笑著哄他,「不要哭,師父在這裡。」抬眼一看,四周眾人已經住手,人人怒目瞪他,刀劍兵刃寒光閃閃,指著他腦袋脖子前胸後背,完全是一副已入敵手的落魄困境。
  衝進來救主的影子侍衛大概見機不對,已經殺出重圍,逃逸去了。
  「淫賊,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
  「大膽狂徒,膽敢損毀我派招牌,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大家稍安毋躁,此人罪大惡極,一刀殺了太便宜他,非極,慘極毒之刑,不能尷我等心頭之恨。」
  「他毀我華山招牌!我要把他帶回華山,在祖師爺靈前火祭。」
  「阿彌陀佛,此人折辱我少林,又在少林寺內被擒,依老衲看,為保公正,應由少林寺處置此人……」
  眾人圍了兩個階下囚,你一言我一語,商量怎麼對付這罪該萬死的淫蕩教主和淫蕩教徒。
  事已至此,盛劍清心灰意冷,不存他望,他性格剛烈,知道求饒也只是徒招羞辱,只是緊緊抱住了紅棗,心道,他們要傷他,就先殺了我。
  「師父,你生我的氣嗎?」紅棗在他懷裡哭累了,慢慢停了啜泣,小聲說:「徒兒的功夫剛才又不靈光了。」
  盛劍清嘆氣說:「你不要叫我師父,我不配當你師父。」
  「為什麼?我拜了這麼多師父,只要你對我最好。」
  盛劍清心里大痛,羞愧不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紅棗聽不見他回答,心裡猛然一陣害怕,怯生生又喚一聲:「師父?」
  「我……不是好人,我騙了你……」
  「師父騙了我?」紅棗驚訝地說:「師父騙了我什麼?」
  騙了什麼?
  要怎麼告訴紅棗……
  他的武功是假的,他的一切堅持都是無用的,他終其一生也……無法學到夢寐以求的武功……
  盛劍清自問瀟灑不羈,此刻卻心如刀絞,咬得下唇鮮血直流。
  紅棗乖乖伏在他懷裡,看不見他痛苦的表情,等了一會,老實地笑了笑,「騙了就騙了,沒什麼的,我被好多人騙過呢。反正我喜歡和師父在一起,只要可以和師父在一起,隨便師父怎麼騙都行。」
  頭頂上那麼多寒兵利刃,都不怎麼放在心上。在他眼裡,只有師父最大,只要師父還在身邊,就是天大幸福,無比快樂。盛劍清撫著懷裡軟軟小小的身軀,覺得胸膛被填得滿滿的,清冷的眸中竟不知不覺蓄滿淚水。月已離梢。
  少林寺上空,星辰閃爍。
  他抬起頭,直直盯著那顆代表盛宗王朝的皇族聖星。
  如果還有時間,我一定用我的一生,不惜所有,讓他幸福。
  蒼天,我的任性無知自私魯莽,可以斷送自己。
  但,絕不應該斷送他。
  求你救救他。
  救救我唯一的徒弟,我盛劍清這一生中唯一割捨不下的人。
  救救他!
  盛宗王朝中第二尊貴的男人的眼淚,緩緩滑下上天精心雕琢的堅毅臉龐,滴落地面的瞬間,震天的號角驟然響起,從四面八方穿越少林寺的院牆,直撞所有人的耳膜。
  「什麼事?」
  「怎麼了?」
  「有敵來襲?快快!小心防範!」
  在得意洋洋商量處置偷招牌小賊師徒的武林中人們大驚失色,被派出去查探情況的低級弟子紛紛回來,向各自長輩報告。
  「師父,不好啦!到處都是人,呼呼,好多……好多人……」
  「掌門師父,不好啦!好多弓箭,好多火把,滿山遍野,到處都是!」
  「啊?何方強盜這麼大膽,竟然圍攻正在開武林大會的少林寺?」
  「哇哇!不是強盜,他們都穿著正規的盔甲兵服啊!」
  「糟了糟了!外面的旗幟上是盛宗王朝皇族標記,來的至少是個王爺級的,好像還有一個什麼禎字……」
  「難道!」
  眾人面面相覷,半天齊聲叫起來,「不會是當今皇帝親弟,執掌兵權,赫赫有名的盛翔禎小王爺到了吧?」
  「阿彌陀佛!居然是朝廷顯貴?快,快,開門恭迎!咳咳,來人,取我的新袈裟過來。沒想到少林寺開武林大會,竟連朝廷貴人也會賞臉光臨……」
  「方丈,我們已經沒有門了……被那個老賊給砸了……」
  不等恭迎,一身戎裝,威風凜凜的小王爺在左右親兵護衛下,已經闖了進來:「有沒有管事的?你們這裡誰管事,給本王爺出來!」
  「咳咳,小王爺光臨本寺,本寺上下蓬蓽生輝,不知……」
  「我二哥呢?你們把我二哥怎麼了?」
  「啊?小王爺的二哥,莫非就是朝中有名的智善王爺?他……」
  「他被你們打傷了!」小王爺怒氣沖沖地朝面前一堆人一指。
  本來打算上來寒喧兩句拉拉關係的各大門派立即縮回三尺,搖頭兼搖頭,「不不不,我們怎麼會……」
  「還敢狡辯?我二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王爺親自帶兵掃平你們的老巢,殺光你們的教徒,強姦你們的……」
  「嘿嘿,小禎啊,你要強姦別人啊?你體力沒我好,不如讓我來吧。」
  「死大石頭,你給本王閉嘴!你敢強姦別人,本王立即閹了你!」小王爺視線如劍,臉蛋卻漲紅了,好一會,才想起要繼續威脅,「我數三聲,你們要是不把我二哥交出來……」
  「三弟,我在這裡。」角落里傳來熟悉的聲音。
  「啊!二哥!你果然在這裡!不要怕,弟弟我救你來了。你命好大,那影子侍衛下山求救,正好碰上弟弟我勤奮地領軍視察少室山一帶,咦?你你… …」小王爺的聲音驀然拉高十度,怒吼道:「二哥你怎麼渾身是血?是哪個?哪個不怕死的敢打我二哥?」
  武林中人個個嚇得一震。
  媽呀!怎麼這個淫蕩教主是個王爺?
  呃,好像剛剛群毆的時候是說過什麼皇帝王爺的……
  「我要把這裡所有人的武功都廢了。」盛劍清淡淡說。
  「你們這群武林土匪,居然敢毆打皇族?哼哼,少林、武當、華山……」小王爺氣得臉都綠了,一口氣數了幾十個門派名稱,「你們都是我皇帝大哥親筆御封為江湖俠派的,竟敢干出這種不可饒恕的事?不行,光廢武功太便宜了,今天在這裡的人,一律斬首,你們所在門派,朝廷一年兩次的補助全部取消!」
  「不要啊!小王爺誤會了,這全是誤會,完全是誤會……」
  「我們萬萬不敢圍攻當今聖上的親弟,實在是一場誤會。」
  「怪不得這位公子風流倜儻,一身貴氣,教出來的徒弟聰明又伶俐,說話振振有辭……」
  盛劍清彷彿沒有聽見別人的話,堅持親自抱著紅棗,低頭對他微笑著說:「紅棗,你的心願達成一半了。這裡的人,你要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他們都要聽你的話。你有什麼打算?」
  紅棗蹙眉想了想。
  「師父,我可以讓他們以後開武林大會的時候不要再討論招牌嗎?」
  「當然可以。」
  「那……我可以要他們以後多做好事,行俠仗義嗎?」
  「當然可以,他們要是不聽,師父就宰了他們。」盛劍清聲音越發溫柔,「還有別的嗎?」
  「有……」
  「說吧。」
  「師父,你不要廢他們的武功,練武功好難的。他們雖然不好,但是只要改過,以後說不定就是造福一方的大俠。」
  「……」
  「師父,你答應我嗎?」
  「好……師父答應你……只要你開口,師父什麼都答應你。」
  「那師父,你還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別說一件,一百件,一千件,一萬件,師父都答應你。」
  「那……師父你以後可再也不要把我扔掉啦,我又不是流星錘,這樣被你順手抓起來隨便扔到門外,徒兒好傷心哦。」
  盛劍清一愕。
  什麼順手抓起來隨便扔?
  這可是盡師父我全身之真氣,計算好角度和力度,石破天驚,充滿智能和勇毅的一扔啊……
  尾聲
  「師父,你知道最近在江南頻頻作案的那個採花大盜被華山派抓了嗎?他們埋伏了一個月,終於抓到了。」
  「知道,他們派男弟子喬裝打扮成富家小姐,日夜躺在床上引人上鉤嘛。」
  「師父,你知道太平山的山賊窩被武當……」
  「知道,皇上老哥取消了他們每年的讚助銀子,他們當然要自力更生,靠抓賊賺點津貼啦。」
  「那那,師父,你知道李為善的十二口滅門案……」
  「知道。」
  「哇,師父好厲害,什麼都知道,這個我都不知道耶。」
  「因為那是師父我追查出兇手,並且把他交給官府的。」
  「哇哇,師父我好崇拜你啊!師父最好了!呃,不過最近又出了一個奇怪的案子哦,一具死狀很慘的屍體高懸在京城城門,衣著好像是武林人士…… 」
  「這個不用管。」
  「不用管?為什麼?」
  「因為這個人……曾經點破一個練武奇才的氣海穴,讓武林失去了一個大俠客。他罪該萬死,哼,可惜人只能死一次……」
  「師父你的眼神好可怕。不要生氣,雖然武林中失去了一個大俠客,不過很快就會有另一個大俠客出現的,那就是我紅棗大俠,呵呵。事不宜遲,練功要勤快,師父,我們來練最高心法的第十招吧。」
  「你十八招早學完了,為什麼總是只練第十招啊?」
  「因為那一招練起來最舒服嘛……師父你又說什麼都答應我……」
  「……」
  盛宗王朝中期,淫蕩教崛起,統領武林。見義勇為,挺身而出的俠道精神,大為昌盛。
  教中開山大弟子紅棗仁義俠勇,威震四方,指風到處,壞人披靡。
  紅棗大俠尊師重道,雖俠名遠著,卻一心侍奉恩師,與其師終身形影不離。
  同時,各種床笫絕招秘籍,銷量大幅上升……
  ——全文完——
  後記
  啊啊啊!又一個書寶寶出生了!經過艱難的孕育期,紅棗和盛劍清師徒的故事終於痛苦地誕生,弄寶寶心情激動,語無倫次,腦海裡只有一個概念,就是要感謝,不斷感謝,大大感謝。
  感謝坐在我身邊身穿性感睡衣不斷給我靈感的迷羊姐姐,感謝為這本同人誌辛勤勞動的MM、雀雀、優哉等可愛美麗的妹妹(如果我沒有將妹妹們名字逐一寫出,請沒有看見自己名字的妹妹不要詛咒弄寶寶,因為我一有機會,一定好好請你們大吃一頓哦~~多謝啦!鞠躬!)感謝MICA的封面~~感謝恐龍寶寶幫弄弄畫了無比可愛的Q版風弄頭像~~感謝親愛的JESS~~
  當然啦,絕對少不了的是感謝一直支持我的讀者們!我好想親自去CWT賣書啊,這樣一定可以看見很多讀者啦,可以一起聊天,說不定可以一起吃飯唱KTV……
  趴下,結束本文的時間是零點十三分,原諒弄寶寶後記簡短,我要爬去睡了。
  晚安各位。
  我要懷著感激的心入睡,這樣,應該會夢見大家吧~~~
  微笑
  特典——壽筵開處好風光
  湖光山色,軟如煙。
  武林第一門派淫蕩教總部——淫蕩山莊內,今曰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自從淫蕩教在短短時間內崛起江湖,武林俠義精神為之大振。難得當今武林盟主,淫蕩教教主兼當今皇帝親弟的盛劍清生辰,怎麼可以不好好慶祝一番?
  武林各派精英云集,歡聚一堂,各色賀禮源源不斷送來。
  出來主持大局的,當然是俠名遠揚,個頭長高不少的淫蕩教開山大弟子——宋紅棗,宋大俠。
  「宋大俠,久仰久仰。小弟武當派宗友,這是我師父命我送來的賀禮,恭祝盛教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哦,多謝武當掌門。最近你們武當派地界那邊……」
  「那個劫鏢案,我五師兄和六師兄已經下山去查了,幾天那一定會有消息。」
  「呵呵,那就好。」
  「對了,怎麼不見盛教主?」
  「嘿嘿,師父說今天由我主持,他要養精蓄銳,好練本門功夫。」
  「哦?久聞宋大俠武功高絕,對敵動手從來不用招式,只是站著手指一抬,對方就會立即倒下,是真的嗎?」
  「嗯,我們淫蕩教功夫和其他門派功夫不同,動手向來都是用指風,不過……我現在學藝未精,有時候也會不大靈光啦。所以師父說要加倍勤快練功才行。 」
  正說著,僕人匆匆趕來。
  「紅棗少爺!紅棗少爺!教主大老爺找你,叫你快去。」
  師父召喚,紅棗立即回應,「不好意思,師父找我,先失陪了。你請隨便坐,第十二桌是準備給武當派和華山派的。」
  「師父,師父,你找我嗎?」
  趕回房間的紅棗,被一雙強壯的臂膀摟進懷裡。
  臉蛋被狠狠親了兩口。
  「師父,你找徒兒有什麼事?」
  「大事!」盛劍清發亮的眸子隱隱藏著興奮,「紅棗,師父命人去皇宮把淫蕩秘籍的原本取回來了,結果剛剛翻開一看,你猜怎麼了?」
  「秘籍?秘籍怎麼了?」
  「師父發現,這個原本里面,居然中間有夾層,暗藏了另外兩記最最厲害的絕招。
  「啊?真的?在哪裡?」
  「就是這個。」盛劍清把專門從皇宮裡取來的原本交給紅棗。已經發黃的書頁中,果然有兩個夾層。
  「真的耶!哇,這兩個圖畫上面的動作難度好高。」
  「難度高好啊,練武之人最重要是有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
  「咦,師父,這個原本的封面上為什麼寫著龍陽十八式?和我們淫蕩秘籍的名字不一樣耶?」
  「嗯……那個……那個一定是有人怕我們的秘籍被別人發現,所以換了個普通點的名字啦。好啦,廢話少說,我們先練這兩招差點失傳的絕招吧。」
  「現在?不行啊……外面很多客人都等我去招呼。」
  「那些門派弟子有什麼好招呼的?反正有酒有菜,他們自己會餵飽自己啦。你先來餵師父吧。」充滿力量的雙手鑽進衣服裡,不緊不鬆地握住了光滑的腰桿。
  「嗯嗯……嗚……師父,我不要……」
  「紅棗乖,你身為本教開山大弟子,怎麼可以不努力練習本教秘籍呢?」
  「啊!師……師父,慢……慢一點啦……」紅棗張大了口拼命喘息。
  這個夾在書頁中,差點失傳的絕招實在太厲害了。
  這個姿勢,這個角度,怎麼一進來感覺就那麼強烈啊?
  本來不大在意的地方,被粗大的肉棒不斷摩擦後,竟產生奇特的麻痺感,從腰桿下方迅速蔓延到指尖。
  「啊啊唔……師……哈……哼哼師父慢……慢點……」
  柔軟的腸子幾乎被攪斷了。
  盛劍清的俊臉上滿是享受情慾的愜意,雙手大力摩挲著光滑的腰,「這個體位非常過癮吧?沒想到紅棗後面的小洞洞裡面這麼多敏感點。」
  「嗚……師父你又……又欺負人家……啊啊啊!師父啊!不要再這樣頂了……啊!嗯嗯……」
  「乖寶寶身體柔軟性真好,這個動作也可以輕易做出來,腳打開得這麼大,很符合我們教的一個宗旨哦。來,師父獎勵你。」將肉棒抽出洞口,接著又是一個徹底的挺身。
  似乎被捅穿肺部的強烈感覺幾乎讓紅棗窒息,不依地大叫起來:「嗚嗚……啊!徒兒會死掉啦……」
  聽見徒弟帶著哭腔的聲調,盛劍清埋在深處的火熱不禁又漲大兩圈。
  「紅棗乖啦,今天可是師父生日哦,紅棗是好徒弟,也要送師父生日禮物對不對?」
  「鳴……師父欺……欺負人……」
  狂熱的抽插還在進行,被情慾澆灌的小腸分泌出潤滑的腸液使活塞運動更加順暢,兩具優美身軀不斷碰撞中,交合處發出噗哧噗哧的淫靡聲音。
  「要是不送師父禮物,師父會逐你出師門哦。這麼沒孝心的徒弟,要來幹什麼?」
  被狠狠蹂躪著插入,彷彿陷入鋪天蓋地的風浪中,還要受沒良心的師父的威脅,紅棗臉上帶著既沉迷又痛苦的表情哭泣起來,「嗚嗚嗚……送啦!送啦!不……不要逐……」
  「那好,師父要你送的禮物就是——今天讓師父好好欺負你,一整天哦。嘿嘿,師父想要這份禮物好久了。」
  師父你……你哪天不欺負人嘛……
  嗚嗚嗚……人頭攘攘,喧鬧的大廳內。
  「看!看!宋大俠來了!」
  「宋大俠!我們地方百姓託我送來牌匾一個,感謝淫蕩教為我們處置了為富不仁的周縣官……」
  「宋大俠,這是我們門主命我送來的陝甘地帶小門派行為記錄表……」
  「宋大俠,你怎麼走路搖搖晃晃的?」
  武林中惡徒望風而逃的宋大俠,越來越俊美的臉蛋此刻紅撲撲的,好像剛剛才進行過劇烈運動,不知為何,看起來總有一種讓人心癢的感覺。
  咦?這位萬人敬仰的年輕少俠,此刻似乎有些腳軟哦。
  大家擔心起來。
  「宋大俠,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沒事沒事!」紅棗拼命搖手,努力解釋,「我剛剛只是把本教差點失傳的絕招練習了一次。」
  絕招?
  什麼絕招練習一次會讓人雙腿發軟啊?
  「哦,大家請坐。今天由我代替師父招待各位,請隨便喝酒吃菜。」
  「紅棗少爺!紅棗少爺!」僕人又跑過來了,氣喘吁籲,「教主大老爺要我把這個紙條給你。」
  「哦?」
  紅棗接了過來,打開看了看,「咦?」
  「宋大俠,盛教主有什麼吩咐嗎?」
  「師父他……想藉少林寺方丈的袈裟用一用,很快就還,要我送過去……」
  「阿彌陀佛,既然是盛教主要用,一定是有大用處。老納袈裟在此,請宋大俠拿去。」
  微風揚起,少林寺方丈非常大方地,把嶄新的袈裟送到紅棗手上。
  不怕啦,一件小小的袈裟,根本不值什麼。
  最近朝廷重新開始對各門派的年度津貼了哦,嘿嘿。
  「師父,師父,你要少林寺方丈的袈裟幹什麼啊?」
  「拿來了?嗯,還挺新的。展開來鋪在地上。」
  青石磚地,鋪上紅色的袈裟,摻入一種詭異的視覺效果。
  根本忘記為人師表的壽星露出真面目,邪惡地笑著,「紅棗乖,脫光衣服趴到袈裟上。」
  「哇!師父你要幹什麼?」
  「有兩招新絕招啊,剛剛練了第十九式,現在當然是練第二十式啦。」
  「這可是少林寺方丈的袈裟啊!」
  「這樣才有被人偷窺的刺激感啊,你看看,整本龍陽十八式裡面,前面十九個圖一個字都沒有,只有這最後一招寫了一行字——若有人偷窺,刺激加倍。我可不想讓別人看見你練功時的可愛樣子,所以只好想這一招啦。」
  「我不要在別人的袈裟上練功啦,好難為情……」
  「今天可是我生日哦,你剛剛答應過師父什麼?」
  「嗚……師父欺負人……」
  「說了要欺負你一整天的嘛。」盛劍清舉手隔空而指,一運功,紅棗渾身衣服都化成碎布,戲謔地揚起唇角,「你答應今天隨便師父怎麼欺負的哦。」
  萬般無奈下,紅棗只好乖乖趴在少林寺方丈的新袈裟上。
  上好的紅錦糅合金絲線的布料使皮膚格外敏感,看見這代表少林寺的袈裟,就好像正被那個白髮慈眉的老和尚目瞪口呆地看著一樣,異樣的感覺盈滿四肢,身後的小洞還未經任何撫摸,就已經開始緊張地拼命收縮蠕動了。
  「屁股抬高點,讓師父把紅棗後面的小菊花看清楚點。」
  雖然早就習慣了被師父肆意觀看,但紅棗還是被淫蕩的感覺刺激得渾身發紅,不安地扭動起腰來,「師父……人家好不習慣……」
  「不習慣讓師父看嗎?」雙手揉搓著雪白的雙丘,緩緩把它們扳開至最大。
  中間的小洞完全裸露出來,才過去不久的激烈運動還留著情色的淤痕。
  「一縮一縮的,是不是餓了?」指尖促狹地戳進去,撫摸內部敏感的黏膜。
  「啊啊……師父……徒兒受……受不了……」聲音和身軀,都泫然若泣似的顫抖。
  「乖寶寶,你看,你的小可愛已經豎起來了。原來紅棗這麼喜歡在老和尚的袈裟上面做這種事啊?」
  盛劍清並不急於進入。
  難得生日,可以欺負欺負可愛的徒弟,當然要慢慢來嘛。
  溫暖柔軟的甬道,即使用手指來進入也給人甜膩的感覺。自從淫蕩教創立後,不但紅棗天天練功,他這個當師父的技巧也磨練提高了不少。尤其對於眼前這個越來越成熟性感的身體,盛劍清的指尖熟知如何控制它,讓紅棗尖叫著顫抖。
  「腰不可以軟下去哦,屁股要堅持抬到最高。乖徒弟,你的腰桿和手臂都在打顫,實在太可愛了。」
  「嗚……師父……師父……不要再這樣……欺負人家了……」
  指尖在內部若輕若重的揉搓擴展,根本比不上火熱的大肉棒所能給予的美好刺激。被引發情慾的紅棗焦急地擺動著腰桿,希翼更深更粗魯更凶悍的插入。
  「想要師父進來嗎?」
  「要,師父,快……」
  「告訴師父,紅棗的小寶貝滴出甜甜的白水了嗎?」
  「有……」紅棗幾乎哭出來了。師父是故意的,這樣欺負人家。
  挺出優美弧度的漂亮性器的頂端,已經被盛劍清的折磨引出了黏稠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淌在紅色的袈裟上。
  盛劍清似乎滿意了一樣,收回手指。紅棗鬆了一口氣,期待著和往常一樣隨之而來的真正肉棒的衝擊。
  可師父今天可真的可惡到了極點。
  「好啦,把袈裟還給老和尚吧。」
  「啊?師父……」
  「紅棗要忍住哦。不許在師父看不見的地方偷偷解決,第二十式是我教武功精華中的精華,不可以一蹴而就的哦。快去吧,大廳現在一定很多人在等你啦。 」
  「師父,你……這個袈裟已經……已經被徒兒的……給弄髒了……」
  「什麼弄髒?紅棗的好東西滴在他的袈裟上面,算便宜他了。要是那個老和尚知道,說不定會趁人看不見的時候全部舔乾淨呢。」
  嗚嗚嗚,師父好可惡……依然熱鬧的大廳,無論先來還是後到的賓客,都期待可以親眼見一見名震武林的宋紅棗大俠。
  據說盛劍清教主武功蓋世,但他老人家清心寡欲,很少動手。反而是宋大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可多呢,每次都是一伸指頭,壞人立倒。
  又俊,又俠義,武功又好,為人又不囂張,這樣完美的人,真不愧為天下第一門派的開山大弟子。
  「看!看!宋大俠又回來了!」
  「宋大俠,這是我派送給盛教主的……咦?宋大俠,你不舒服嗎?眼睛怎麼紅紅的?」
  「沒……沒事……」
  「咦?宋大俠剛剛離開的時候好像穿的衣裳不是這個顏色的?」
  「那個,那個……天熱,剛剛洗了個澡……」
  「宋大俠……」
  「少林寺方丈,這個……這個是你的袈裟,我師父說他已經用完了,要我還給你……謝謝你。」
  絲毫沒有註意紅棗的大眼睛瞪得快掉下來的詭異表情,少林寺方丈接過自己的袈裟,端莊肅穆地穿回身上,一本正經地合十道,「宋大俠不必言謝,比起宋大俠為武林所做的貢獻來,一件袈裟算得了什麼。其實,就算不還也不要緊……唔?」少林寺方丈眉毛抖動著,拿起袈裟一角,嗅了嗅,疑惑地說:「好像有點什麼味道?」
  紅棗緊張得彷彿被人一把捏住了脖子。
  「啊?那個……那個是……」
  「哦,老納明白了,是盛教主練功室內安神靜心的熏香吧?嗯嗯,果然味道獨特,聞一聞,精神百倍,嗅一嗅,力量充沛。」
  「對對!熏香,是熏香……」
  「宋大俠,你的臉色忽然變得好蒼白啊。」
  「沒事,沒事……」換了你是我,臉色能不蒼白嗎?
  嗚嗚嗚,師父你害死人啦!
  「紅棗少爺!紅棗少爺!」聽​​見僕人的叫聲,紅棗的臉差點變成紫色。救命啊!不要再來啦!
  「教主大老爺有紙條給紅棗少爺。」
  紅棗心驚膽戰地打開手裡的紙條,半天,哭喪著臉抬起頭,「請問……華山派掌門來了嗎?」
  「在下已經來了,請問盛教主有何指教?」
  「師父想……借你的髮帶……」拜託,你千萬不要答應。
  「盛教主開口要藉,是在下的榮幸,麻煩宋大俠代送給令師。」
  嶄新的天藍色的髮帶,恭恭敬敬遞到紅棗手中。半個時辰後,紅棗臉色通紅,搖搖晃晃回到了擁擠的大廳。
  「宋大俠又回來了!」
  「華山掌門,這個……是你的髮帶,謝謝。」
  「宋大俠不必客氣,」華山派掌門含笑接過髮帶,帥氣地把它重新綁回自己頭上,忽然得意地問:「不知這東西,盛教主用後覺得如何?」
  「啊?那個……還好,還好……」紅棗盯著那天藍色的髮帶在他頭頂隨著他說話一飄一飄,額上冷汗大顆大顆淌下。
  華山派掌門高興地說:「這是我華山自產自銷的布料,柔軟堅韌,不易扯斷。要是盛教主覺得好,我改日就派弟子送兩匹過來,裁減之後當腰帶或者發帶,或者用來綁東西,都很實用。」
  什麼?
  一條已經弄得我夠慘了,還要送兩匹過來?
  難道要我的小弟弟天天被綁上十個八個時辰?會憋死耶!
  「不必客氣,不必客氣!」紅棗臉色由紅轉青,雙手拼命亂擺。
  華山派掌門分外殷勤,「呵呵,我知道淫蕩教向來不收取各門派的貴重禮物,但這兩匹布料只是我們自己做的,區區小禮而已,宋大俠千萬不要推辭。」
  「紅棗少爺!紅棗少爺!」僕人的腳步聲又忽然傳來。
  紅棗驚得差點跳到桌子上去,驚恐地看著彷彿帶來地獄消息的僕人,拼命搖頭,「不要,不要……」
  「教主大老爺有紙條給你。」
  「啊啊啊啊!我不看!我不看!師父欺負人!」紙條還沒有遞到紅棗手上,一聲爆發的怒吼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眾人目瞪口呆中,一代大俠紅棗揉著眼睛,嚎啕大哭起來:「師父欺負人!嗚嗚嗚……師父欺負人!我不要練本門秘籍第二十式啦!我不要練,不要練! 」
  話聲還未落地,一道人影倏然出現,來客中眼力厲害的,一瞬間看清那正是宋大俠的師父,今日的壽星盛劍清大教主。
  盛劍清來到紅棗身邊,一句話也沒說,將大哭的紅棗輕易一把抱起,轉眼就消失在門外。
  哭聲越去越遠,很快就完全聽不見了。
  大廳裡所有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場寂靜了片刻後,彼此間開始竊竊私語。
  「那個秘岌第二十式,不知何等難練,竟讓宋大俠這樣的高手也練得痛哭不已。」
  「唉,越高深的功夫,練得越辛苦。宋大俠懲惡除奸時指頭一揚,瀟灑制敵,功力深厚令人慨嘆,原來背後也有這麼一段辛酸痛苦的練功過程。」
  「不過名師出高徒,有盛教主這樣的嚴師在,我相信宋大俠一定可以將那個什麼第二十式練成的。」
  「對啊,對啊!一定可以練成的。」
  「只是……不知道宋大俠練功,和老衲這件新袈裟有什麼關係呢?」少林寺方丈驕傲地摸摸身上的袈裟。
  「嗯,淫蕩教主行事高深莫測,他既然借用我們的東西,一定有其深意。」華山派掌門,也炫耀似的甩了甩頭上的髮帶。
  「嗚嗚嗚,師父欺負紅棗……嗚嗚嗚,紅棗再也不要師父過生日……嗚嗚嗚,再也不要送什麼壽禮……」
  「紅棗乖,不要哭啦。師父心都疼了,好啦好啦,師父答應你,師父再也不過生日啦,再也不要壽禮啦。」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武功,我們還要繼續練哦。」
  因為宋大俠一直都是用指風而不用招式,所以最終江湖上也沒有人能確定宋大俠那個什麼第二十式絕招是否練成。
  不過,盛教主在這次壽筵後,卻公開宣告從此不擺壽筵,也不再索要任何壽禮。
  原因為何,無人知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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