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cp:暴躁坦蕩混混受*控制欲極強腹黑金主攻
既然避免不了被操的命運,那不如躺平大家一起爽到極致。
走心又走腎,肉混劇情,我們不要乾巴巴沒有靈魂的柴肉肉!
小攻控制欲極強,只允許小受靠後面高潮。
注:會涉及射控、強制持續高潮、欲高潮折磨、尿道懲罰、失禁、前列腺高潮,幹性高潮,反正要把想寫的都寫了哈哈哈哈哈,其餘play視腦洞而定。
ps:本質是一篇甜文!!!
★、第一章 我要他
“宋哥,人帶回來了。”
染著灰發的青年咬著煙,眼角帶著瘀傷,嘴角結著暗紅色的痂,他單手推開包廂門,另一隻手揪著一個漂亮的少年,少年瑟瑟發抖,眼眶紅得像只兔子。
昏暗迷幻的燈光暈染著灰發青年的臉,模糊他的五官和表情。他手腕施力,拖著抓著門框嚮往外掙脫的少年走進包間內,把人隨手扔在地毯中間。
宋庭非耷拉著眼皮,冷笑著把煙頭摁進煙灰缸,上前一把抓住少年柔軟漆黑的頭髮,反手就是一抽。
“啊!”少年慘叫一聲,偏著腦袋縮成一團。
“想跑?”宋城非嘴角勾勒著漠然狂躁的角度,揪著少年下巴晃了晃,迫使對方直視自己。
少年瞳孔震顫,慘白著臉,淡紅色的唇咬得死緊。
宋庭非手指用力,迫使他張開嘴,手指頭粗暴地伸進少年喉管,少年眼睛猛地睜大,生理性的反胃讓他幹嘔不止,眼淚瞬間滾下。
直到少年臉憋得一篇潮紅,呼吸急劇近乎窒息,他才慢吞吞地抽出手指,在少年松垮的領口仔仔細細擦乾淨。
“越先生,見笑了。”
宋庭非細長的桃花眼微微彎起,笑得如遇春風,仿佛剛才經行一番粗暴行徑的另有他人。躬身倒了杯酒,眼含歉意地朝坐在對面的男人舉了舉杯,然後一飲而盡。
“這位可是今晚的壓軸,”宋庭非似笑非笑,“手下看管不利,差點就被他逃了,幸好抓回來了,否則,”瞥一眼灰發青年,“就要鬧大笑話了。”
青年垂著頭站在陰影裡,不說話,走廊的燈光比包廂裡亮,在他後背映出暖黃的輪廓,勾勒出勁瘦高挑的身形。
“既然帶回來了,正好就先給越先生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坐在陰影中的男人漫不經心地轉著杯裡的烈酒,冰塊碰撞發出的哢哢聲,不置可否。
“阿易,過來,給越先生展示我們的貨物。”宋庭非朝灰發青年昂了昂下巴。
易南川盯著縮在地上驚恐萬分地少年,眉宇微微擰起。
這真的是個很好看的男孩,五官精緻漂亮,皮膚白皙細膩,哭起來的時候都那麼惹人心疼。也許剛剛成年不久,也許……不知道宋庭非用什麼方法搞到的人,他總能找到這麼多優質貨色。
跟著宋庭非三年,易南川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這個少年可以算得上是眾多優質貨色中的精品了。
易南川一把揪住妄圖撲向門外逃跑的少年,手一推,關上門,阻斷少年眼底的光亮。修長的手指緊緊箍住少年的手臂,拖到包廂正中間,迫使他正對坐在包廂深處裡的男人。
不顧少年掙扎,撕掉本就破爛松垮的上衣,單手扣住少年纖細的手腕迫使他跪在地上,端起少年的下巴,展示出這張滿是絕望和無助的精緻臉蛋。
宋庭非的桃花眼透著怪異的光芒,興致勃勃地朝男人介紹,“越先生,看看,最頂級的貨色。”揮一揮手,“阿易,繼續脫。”
少年一直在掙扎,嗚嗚地低聲哭泣。易南川有些煩躁,用力將少年的腦袋壓低,膝蓋抵住少年的腰窩,另一隻手扯掉他的褲子。
“不要!”極度的驚恐使得少年嘶吼聲暗啞晦澀,“求求你們了,不要!放了我吧,放了我……唔!”
易南川手腕一翻,將少年臉朝下摁進地毯,堵住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扒乾淨少年的衣服,抓著他的頭髮迫使他站直身體,將一切曝光在他人眼中。
“越先生,如何?”
男人的淩冽深刻的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中模糊,深邃如墨的視線漠然的從少年臉上,身體上劃過。
宋庭非仔細觀察著男人的表情,試圖從中判斷對方的態度。他繼續說,“很乾淨,雖然沒有經驗,不會伺候人的技巧,但是從零開始調教,也是種享受不是嗎?”
男人似乎嗤笑了一聲,嗓音低沉,混雜著輕蔑和慵懶,似有若無地嗯了一下。
宋庭非以為他感興趣了,更加賣力的介紹起自己的新貨品,但男人似乎並沒有真正放在心上,而是略微側頭,看向寬闊的落地窗。
這間包廂位於二樓,窗外正對著展示舞臺的正中央。商品拍賣進行了大半,此刻,舞臺上正在進行一場SM表演,纖細瘦弱的男孩被漆黑的皮革束縛,身體伴隨著鞭子的舔舐戰慄抽搐,胸口劇烈地起伏,下體興奮地挺翹,抽動著緊貼小腹,黏液染濕皮膚。
這裡是嵐館,海城最昂貴,也最隱秘,最晦澀的聲色場所。
高官權貴放縱自我的天堂。
現在進行的,是嵐館一年一次的性奴拍賣。精挑細選的極品貨色,風格各異的美人,女人、男人、人妖,只要有需要,嵐館就能提供。
甚至,大部分的拍賣品是出於自願,沉迷性欲的尤物永遠比想像的要多。
當然,也有通過特殊手段得到的特別貨品。
比如包間裡的這個少年。
“越先生對性虐感興趣?”
“不知道。”男人晃了晃玻璃杯,抿一口酒,灼燒感順著喉管蔓延至胃部,他說,“沒試過。”
宋庭非了然地笑,“您若想試試,我可以給您找個耐性好的。”
男人從落地窗那撤回視線,目光再次投向包間裡赤裸著的少年的方向。
“越先生喜歡他嗎?”宋庭非說,“如果您喜歡,我可以現在就賣給您,不必再參與競價。”
“是嗎,”明明是疑問句,男人的語氣卻像是嘲諷,“他值多少?”
“兩百萬。”宋庭非的桃花眼印著試探,“我說他乾淨,是真的乾淨,身體乾淨,身份也抹得一乾二淨,從孤兒院領來的,養大到現在才拿出來交易。”
男人嗯了一聲。
宋庭非露出諱莫如深的表情,“交到你的手上,就是你的人,任你處置。”
兩百萬,宋庭非可以說就沒打算真從男人這盈利,這樣的貨色,隨便扔出去競價,即便是翻倍也有人趨之若鶩。
但宋庭非有意搭上男人這條大船,拿一個長得漂亮,沒人在乎死活的漂亮男孩交換,再划算不過。
“呵。”男人低笑著,抿一口酒,不接話。
宋庭非猶豫著說,“如果您不喜歡,可以繼續看看樓下的拍賣品,還有幾個沒展示,不知道越先生您喜歡哪一類?”
宋庭非此刻有些碼不准對方的想法,難道消息有誤,他對男人不感興趣?
不,不應該。
宋庭非瞥一眼哭哭啼啼,弱不禁風可憐兮兮的少年,指尖撫了撫額角,陪笑著問,“不知道越先生對性子倔的感興趣嗎?我手上有個還沒來得及管教的,脾氣炸……”
“不必了。”
宋庭非一怔,“越先生,您……不再多看看嗎?男人不滿意,或者是女人……”
“我說了,不必。”
男人打斷宋庭非。
深邃的視線投向少年,落在死死摁住少年肩膀的那支手,由於用力過猛,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尖泛著青白色,目光隨著手臂向上,落在灰發青年的臉上。
“我要他。”
★、第二章 操過人嗎?
易南川背脊猛然繃直,猝然地抬頭看向男人,眼底透著隱怒和抗拒,他遲緩又僵硬地撇過頭看宋庭非。
宋庭非有些意外,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睜大,但很快又鎮定下來,掩蓋過眼底的情緒,“越先生,您快別拿我們家阿易快玩笑了,他這人不禁逗的。”
“呵,怎麼個不禁逗法?”越城從煙夾裡取出一根煙,宋庭非趕緊躬身替他點煙,越城慵懶而傲慢地翹著腿,垂眸吞下一口尼古丁,溫熱的氣體滾入肺部,再被歎息般緩緩吐出。
越城在煙霧繚繞中抬眼看向易南川,青年的下顎繃緊,眼神防備而銳利,就像一隻被人踩住尾巴的貓科動物,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但又因為被人揪住後頸柔軟的皮肉,動彈不得。
“越先生。”宋庭非朝易南川瞪了一眼,示意他收斂一下那滿臉想打人的表情,又轉頭朝越城陪笑,“原來您喜歡阿易這一款的,實不相瞞,這種風格的,在嵐館確實很受歡迎,我讓阿易把人帶來,給您看看?”
越城自顧自地抽煙,眯著眼睛吞雲吐霧,盯著易南川眼角的淤青,沉默不語。
宋庭非笑著把煙灰缸推到越城手邊,“阿易跟在我身邊三年了,整天風吹日曬,跟人拳打腳踢的,脾氣又臭又倔,糙得要死,無趣得很。”
宋庭非試探又討好地勸說,奈何越城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抬手將煙頭摁進煙灰缸,發出細微的吱吱聲。
高大魁梧的身軀微微後仰,慵懶地倚向沙發靠背,寬大的手掌朝宋庭非抬了抬,示意他閉嘴。
宋庭非半張著薄唇,視線在氣勢駭人的越城和劍拔弩張的易南川之間轉了一圈,最後勾起嘴角笑,“越先生,您稍等片刻。”
走到易南川身邊,拍拍他僵硬的肩頭,昂頭,用下巴指門外,“跟我出去一下。”
“……”易南川咬著牙根,轉身低頭跟在宋庭非身後,臨出門的一瞬間,眸子迅速從越城臉上掠過,銳利,煩躁,不安。
越城不怒反笑,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老闆就在跟前,易南川搞不好早就一拳頭朝自己揮過來了。
眼底的興致盎然在易南川砸門而去後淡去,瞥一眼縮在角落,偷偷把衣服往身上套的少年。
少年感受到視線,動作一滯,紅著眼眶不敢動彈。他的腰很細,臀部挺翹,纖細的腿縮在胸前,腳趾頭因為恐懼蜷縮起來,衣衫襤褸中更顯得色情無比。
越城從我見猶憐的少年身上收回視線,無趣地側頭,看向窗外。
包間外,危險的氛圍一觸即發。
“阿易,”宋庭非掛上商人特有微笑,虛假得很真摯,“這是第幾次了?”
易南川抿著唇,不語。
“看看,”宋庭非細長的手指捏住易南川的下巴,輕佻地左右晃蕩,“我說過的,比起做小混混當我的打手,你更適合用來給人操,或者操別人。”
抬手抓住宋庭非的手腕,挪開,不爽地冷哼一聲。
“嘖嘖,”桃花眼裡似笑非笑,不理會易南川的隱忍,用另一隻手扶上他嘴角的結痂,“你每次打完架後,掛彩的樣子,真好看。”
易南川眉頭擰起,側頭躲開。
“哎。”宋庭非手頹喪地垂下,語氣很遺憾,“阿易,這次我保不下你了。”
一隻保持緘默的易南川猛地抬頭,目光裡透出難以置信。
他張了張口,半晌,卻只吐出沙啞的:“……宋哥?”
不止是他,包括嵐館裡的其他打手,這種被客人看上的事情時有發生。宋庭非雖說是個高級老鴇,但在這方面一向分得很清,在其位謀其職。
宋庭非搖頭。
“我不能得罪越城,他是我必須攀上的大船,我也得罪不起。”
“我做不到。”
“……”宋庭非張了張嘴,頓了頓,又歎息著拍拍易南川的肩膀,“你別讓我為難。”
易南川眼底深沉,雙手緊握成拳,他慢慢吐出憋積在胸口的濁氣,繃緊肩膀,低聲下氣地說:“宋哥,求你。”
“你不是缺錢嗎?”宋庭非往後退一步,雙臂架在胸口,“跟著越城,來錢比我這快多了,而且,你本來也是同,跟誰做不是做?”宋庭非頓了頓,嗤笑一聲,“你一年前偷偷放了我的一個貨品,真以為我不知道?好不容易存的一點錢,也被卷乾淨了吧?”
易南川瞳孔一縮,喉結上下滾動,想說話,卻沒發聲。
“那小傢伙呢?你放他走後,他回來找過你嗎?”
易南川:“……”
“你操了他嗎?”宋庭非笑,“還是你連碰都沒捨得碰?”
易南川偏過頭,看向走廊暗黃色的燈。
“阿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挺喜歡你的。”宋庭非抽出一根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大口,“所以才我跟你好聲好氣說到現在。”
吐出煙,桃花眼警告的眯起,“跟我這麼久,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聽話一點,否則之前那些貨品逃跑或者反抗後的下場,你自己心裡清楚。”
“……”
“你這人一向知進退。”拍拍易南川的肩膀,宋庭非收回臉上的愁雲慘澹,風淡雲清地笑,“看開點嘛阿易,非要把你賣出去的話,越城也算是最好的選擇的。”
“……”
“不要然我為難。”微笑,“回答呢,阿易?”
易南川沉著臉色,搖頭。
宋庭非臉上依舊掛著親切的笑意,左手一抬,抓住易南川的短髮猛然撞向牆面,‘咚’地一聲巨響,易南川眼前一黑,腳下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鬆手,整理一下領口,宋庭非冷然道:“進了嵐館,就不要太把自己當個東西。”手覆上門把,“跟我進去。”
易南川不動彈,倔強地屹立原地。
輕笑一聲,“那你就乖乖站在這吧。”
語畢,宋庭非扔下他,推門進入包間。
宋庭非篤定易南川不敢跑,他太瞭解嵐館,比起掙扎,老老實實認命才是正確的選擇。
★、第三章 從口腔開始
越城慢悠悠地朝他抬抬酒杯,也抿了一口。
宋庭非余光瞥向角落裡的漂亮少年,眼底寒意盡顯,如果不是這不知死活的小東西擅自逃跑,阿易也不會去逮住他,帶過來,出現在越城面前。
哎。
真可惜。
帶了三年,都還沒來得及多逗逗,就被人半路截胡了。
易南川見過太多聲色交易,自願的,脅迫的,半推半就的,只要有錢,總有人趨之若鶩。只是,沒想到終究有一天,會輪到自己頭上。
宋庭非說得沒錯,他是個知進退的人。宋庭非也確實罩了他三年,如果不是宋庭非,自己早就會被那群放高利貸的打斷腿,挖器官。
當然,宋庭非也不是什麼好人,罩著人,幫他做事,給錢發工資,但到手的錢永遠杯水車薪,壓在他頭上的那筆利滾利的爛債永遠沒法還清。
宋庭非很直接,罩你可以,但不准跑。
易南川胸口緩慢的起伏著,仿佛呼吸對他而言是個異常幸苦動作。
想開點,撅起屁股被操又如何,搞不好真的來錢快,還乾淨錢,一了百了。
操。
易南川嘴角勾著自嘲的弧度,想得開個屁。
一時半會想不開。
門被推開,越城一眼就看見了倚在走廊牆壁邊的易南川。
後者腦袋低垂,修長的後頸勾勒出頹然的弧度,垂下的眼瞼蓋住眼底的神色,壁燈從上方照下,昏黃色的燈光將他籠罩,灰色的頭髮泛著一層柔軟的光澤。
沉默的青年散發著濃烈的孤立和寂寥。
“阿易。”宋庭非不輕不重地喊了一聲。
易南川低垂的腦袋緩緩昂起,頹喪的背脊重新挺起,站直,勁韌高挑的身材仿若狂妄生長的冷杉。
宋庭非漂亮的桃花眼彎起,帶著真假混雜的笑意,輕聲說,“跟著越先生走吧。”
易南川眸色偏淺,他深深地看了宋庭非一眼,宋庭非保持著微笑,眼神卻微微和他錯開了。
宋哥你確實瞭解我,我確實知進退,識時務。
易南川撤回視線,一手揣進褲兜,步伐散漫地走到越城身後右側方,低低喚了一聲,“越先生。”
“嗯。”
前方的男人淡淡應了一聲,看不出情緒。當時坐著沒注意,越城站起來時,身材遠比易南川想像的要高大。
身高超過一米八的易南川,在看向越城時,需要仰起頭。
除了易南川,之前的少年也被帶走了。當然,他沒有易南川那麼自覺,被人壓著注射了鎮定劑,現在失去了大半意識,軟綿綿地被嵐館裡的工作人員抱著走。
易南川瞥著男人的後腦勺,想搞3P?還是單純地就是想作弄自己,帶回去當擺設?
越城很快給了他答案。
司機早早的在一邊等候,越城示意他接過嵐館工作人員懷裡沉睡的少年,自行打開了駕駛座的門坐進去。
“越先生?”司機是個長相陽剛中年男子,抱著少年。
“應該還是個未成年,他醒來後,想走想留讓他自己選,留下的話可以供他讀書。”越城扯過安全帶扣上,“你來處理他。”
易南川挑了挑眉,置身事外般杵在一邊。
越城瞥他一眼,說,“上車。”
猶豫片刻,易南川上前拉開副駕駛的門,坐在越城身邊,扭頭,看窗外。
越城沒點破易南川的尷尬和不自在,熟練地發動車子離開嵐館的停車場。
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易南川額頭抵著玻璃,無意識地遠離越城。
突然,平穩行駛的車子減速,並沒有開太久,就停靠在一條清冷的馬路邊。
易南川愣了愣,側頭看越城。
越城熄了火,打開車窗,抽出根煙叼進嘴裡,點燃,緩緩吞了一口,才說,“你沒有系安全帶。”
易南川:“……”
唰啦,扯過安全帶,扣好。雙手放在雙膝,坐好。
見他那副又倔又慫的模樣,低聲笑了笑。越城的嗓音渾厚而低沉,輕笑時給人一共極為親昵的錯覺。
易南川等了半天,男人沒有再發動車子,而是把夾著煙的手架在車窗外,偶爾輕彈煙灰。
“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意識到語氣過於生硬,易南川乾巴巴地加了一句,“越先生。”
“啊。”越城歎息般應聲,漆黑的目光直接而專注地停留在易南川臉上,“想驗貨。”
易南川手指一緊,啞聲,“現在,在這裡?”
越城用沉默給出肯定的答案。
易南川無聲地僵持,片刻後,他問,“我可以先抽根煙麼?”
越城含糊地嗯了一聲,易南川當他同意了,伸手去拿放在車座上的煙時,卻被越城扣住了手腕。
易南川擰著眉頭看向越城,對方眼底帶著戲虐,叼著煙的嘴角似笑非笑。
……
操!
易南川咬了咬牙,試探地抬手,指尖夾住男人嘴裡的煙蒂,越城很配合地鬆開牙齒。易南川迅速取過煙,低頭,嘴唇觸碰到了濕潤且夾雜濃烈煙草香煙,狠狠嘬了一口。
在一片灰濛濛地煙霧中,耳根發紅。
越城低笑著,抬手撫摸那泛紅的柔軟耳根,滿意地看著易南川暴躁而隱忍地擰起眉心,耳垂由淡紅變成血紅。
寬大的手掌扣住瘦削的下巴,用力,易南川不得不用右手指尖夾住香煙,手撤到一旁,方便對方動作。
嘴巴被迫被打開,乾燥溫暖的手指曖昧地撫摸著嘴唇,然後滑進口腔,拂過整齊潔白的牙齒,摁住溫熱濕軟的紅色舌尖。
“唔……嗯……”
易南川臉上泛起潮紅,在舌間攪動的手指阻礙了順暢的呼吸,迫使他艱難地喘息,無法吞下的口水從嘴角溢出,流淌而下,滾過顫動著的喉結。
“啊……嗯……咳……!”
男人的手指還在繼續深入,劃過舌根時引起一陣陣幹嘔。易南川壓抑地低咳,眼角湧出生理性的眼淚,他的舌尖舔到了對方指腹上的薄繭。
“放鬆點。”越城輕聲說。
易南川猩紅濕潤的眼睛艱難地看向男人,努力調整呼吸,甚至時配合的進一步張開嘴,方便對方侵入自己的口腔。
然而越城卻撤回了摳弄著喉管的手指,轉而細緻的撫摸牙齒,從嘴角微尖的虎牙,一直撫摸到口腔深處長了一半的智齒,指尖偶爾擦過敏感上顎,身邊的青年就會急促而低啞地喘息。
口水越流越多,染濕衣領,就在易南川認為他的下顎快脫臼時,越城抽回了手,指尖沾滿透明的津液,微微張開手指,又濕又黏。
淡然的抽出紙巾擦乾手指。
易南川猛地弓身,粗喘著,手握住脖子一陣乾咳,下巴酸澀抽痛,半晌才緩過勁來。臉上透著不自然的潮紅,慢吞吞地坐起身,身邊的男人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這就是,你說的驗貨?”
話剛出口易南川就怔愣了,難以想像剛才那嘶啞、帶著哭腔的聲音是自己的。
“嗯。”
越城心情不錯,重新發動車子,踩下油門,慢悠悠說,“牙口不錯。”
易南川……
去nm的牙口不錯。
“剩下的回家繼續驗。”越城長手一撈,勾住對方灰色的腦袋摟過來,在仍然對方濕潤的嘴唇上,輕輕嘬了一口,然後就放走了懷裡的人。
易南川兔子一樣彈開,啞著嗓子。
“……你!”
Md變態!
易南川鬱悶地把額頭抵在車窗上,儘量坐的離越城遠一點,試圖用冰涼的鋼化玻璃給自己降溫。
操!
★、第四章 強制高.潮
越城把易南川帶回了家。
位於城市核心地段,鬧中取靜,植被覆蓋程度令人髮指的別墅區。
“進來。”
易南川站在門邊,垂頭盯著纖塵不染的地板,不動彈。
越城轉身從鞋櫃裡抽出一雙拖鞋,扔到易南川腳邊,然後懷抱雙臂,倚著門框從上往下俯視低頭裝蘑菇的易南川。
就在越城認為對方是不是打算轉頭逃跑時,灰色的蘑菇動了動,慢吞吞地蹬掉鞋子,踩進拖鞋。
然後易南川看見自己今天不小心穿了雙腳趾頭破洞的襪子。
“……”
靠。
男人低沉的笑聲自上方傳來,易南川不爽地一眼瞪過去,笑什麼,都是男人,襪子破個洞有什麼奇怪的?
越城寬大的手掌揉了揉短短的灰發,還挺扎手。
易南川斜他一眼,滿臉不高興。
越城轉而捏了捏他的耳垂,很軟,一本正經地嚴肅道,“叫聲爸爸,明天帶你去買新的。”
易南川‘啪’地一聲拍開金主爸爸的手,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走進屋裡,一屁股坐下,自暴自棄地窩進沙發裡。
越城走進廚房,從冰箱裡取出一盒牛奶,扔給易南川,然後自顧自地走去浴室洗澡。
易南川下意識地抓住砸向懷裡的牛奶,一臉懵。
半晌。
靠!這年頭誰TM還喝牛奶?
等越城從浴室裡出來時,易南川依然窩在沙發裡,只是臉埋進了堆在一旁的抱枕裡,茶几上放著空了的牛奶盒。
越城坐在旁邊,拍了拍易南川的小腿,“去洗澡。”
鴕鳥狀的某人艱難地拱了一下,沒反應了。
“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易南川後背僵了片刻,然後黑著臉坐起來,“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越城慵懶地倚進沙發,取過放在沙發扶手邊的書,垂著眸子看了幾行,越城淡然地翻頁,道:“你不用穿衣服。”
余光裡,瘦削高挑的青年慢吞吞地站起身,耷拉著拖鞋離開。
漆黑的目光注視著易南川的背影,即便不用看臉,也能腦補出他臉上的視死如歸。
可愛,想操。
越城在心裡默默做出評價。
半個小時後。
易南川渾身赤裸地從浴室出來,濕了水的拖鞋踩在木地板上,嘎吱嘎吱的響。他的頭髮沾著濕潤的水汽,緊實的腹肌間有水珠滾下,流進隱秘的恥毛中,腿修長而筆直,勻稱緊實的小腿線條流暢。
大剌剌地站在越城面前,淺色的陰莖老實地軟軟耷拉,龜頭是淡淡的粉,正對著人家下巴。
越城放下書,似笑非笑地抬頭看了一眼,評價道:“你有根漂亮的雞巴。”
易南川抬起一隻手捂住臉,從指縫中瞪著牆壁,太羞恥了,要死了……腳趾頭死死摳著拖鞋。
越城的視線侵略意味十足,目光所及之處仿佛被烈焰舔過般滾燙,他細緻地打量著青年身上每一寸皮膚。
被視奸的恥辱感讓易南川指尖發顫,頭皮發麻。
“這裡。”越城乾燥溫暖的指尖拂過他的腹部,上面印著一道疤痕,“怎麼回事?”
低頭掃一眼,說,“以前打架被劃到的。”
越城不置可否,感受著緊實富有彈性的肌膚,指尖撫摸過的地方激起一片戰慄,戳了戳膝蓋上紅腫的淤青,“這呢?”
“……”不回話。
“嗯?”上揚的尾音帶著警告。
易南川只好悻悻道,“前天晚上下樓太黑沒注意,踩空樓梯磕到了。”
越城輕而易舉地腦補出易南川風風火火飛奔下樓,一腳踩空跪倒,一邊罵髒話一邊爬起來的樣子,不由低聲笑了笑。
一晚上都在出醜以及處在喪失自尊邊緣的易南川,見男人在笑,忍不住不爽地揚起一邊眉毛,瞪視。
笑屁啊笑!
越城靠進沙發裡,拍了拍腿,“坐上來。”
易南川喉嚨梗了梗,腮幫子繃緊,他長長地呼氣,背過身,一屁股坐在越城大腿上。
越城捏了捏懷裡的人的後頸,“誰讓你背對我坐了?”重重拍一下挺翹緊致的臀部,‘啪’地一聲,印下一個鮮紅的掌印,“轉過來。”
灰色的後腦勺顫了顫,慢吞吞地低下,易南川埋著頭,僵硬地換了個方向,跨坐在越城腿上,雙手不尷不尬地糾結很久,最後規規矩矩地拜訪在自己的雙膝上,跟開會似的。
越城揉著懷裡的人充血的耳根,“看著挺野,結果那麼純情。”
“去你媽的純……嗯!”咒駡突然變了調,“你……別碰……唔。”
“呵。”男人的低笑低沉磁性得令人胸口顫振,寬大的手掌握住淡色得陰莖,慵懶隨意地套弄。
易南川抓住他的手腕,低低地喘息著,很快硬起來,淡色的陰莖粗長適中,勃起後龜頭泛著淡紅。
越城惡趣味地用指腹在敏感的鈴口來回摩擦,電流般的刺激從尿道奔湧向小腹,易南川弓下腰,顫抖著扣住越城的手,“不行,你別……等等等等!”
易南川完全沒有身為男寵的自覺,把金主的手腕硬生生摳出了五個鮮紅的指印,他沙啞著嗓子,瞪著越城,“別一直弄那。”
越城滿意地看著耳根的紅色蔓延到臉頰,乃至整個脖頸,湊過去咬了一下燙燙的耳垂,“好。”
他放開了手。
易南川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硬得發疼得陰莖高高地翹起,顫動著斷斷續續吐出透明地粘液,拉著透明的銀絲。
越城伸手順毛般地捏著身上人的後頸,“你自己來。”
手掌鼓勵般來回撫摸著勁韌的腰肢,“乖,自慰給我看。”
說出這句話時,越城早已漲得發痛的陰莖興奮的顫了顫,將睡褲頂起帳篷。
男人的身體反應易南川看得一清二楚,喘息聲一滯,淡色的眸子混雜濃烈情欲和惱怒,用眼神直白的表示:
你這個變態。
越城看懂了他的眼神,泰然自若,同樣用深不見底的眸子告訴他:
是的。
易南川深深呼吸,咬著牙齒伸手握住陰莖,緩緩上下套弄起來,興奮硬挺的陽器抖動著吐出更多的粘液,沾濕指尖。易南川咬著壓根壓抑著喘息,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伴隨著擼動速度加快,勁瘦的腰越繃越緊。
越城手指輕揉他的嘴角結痂的小傷口,然後撬開牙關,挑逗而色情地逗弄粉紅色的舌尖,性感低啞的呻吟從唇間溢出。
“唔……呃啊……哈!”
叼住易南川的耳尖,舌頭色情的舔弄敏感的耳道,牙齒輕磨耳垂,懷裡的人猛地拱起腰,陰莖猛地彈動一下。
“你的耳朵很敏感,喜歡?”
易南川不回應他,腰軟軟地塌下,額頭抵進男人溫暖的頸窩裡,灰色的短髮刺刺的,摩擦著越城頸部皮膚,讓人心癢難耐。
他喘息著快速擼動,進入高潮的邊緣,從臉頰到耳根蔓延著情色的潮紅。
“啊……啊哈……嗯……”
“要射了?”
“嗯,嗯唔!”沉浸在性欲中的易南川胡亂地點頭,額頭溢出的汗水被胡亂的蹭在男人身上,腰部至臀部的肌肉緊張地收縮,“啊!啊……啊!!呃……嗚啊!!!!!”
沾滿情欲的呻吟猛然變調,夾雜出痛苦。
越城突然狠狠掐住他的根部,將他拖出快感的漩渦,用呢喃般親昵的語氣說,“我允許你射了嗎?”
瞬間從快感的天堂墜入地獄,易南川地腰部抽動著,陰莖因為疼痛半軟下去。
“你……他媽有病啊?!”他喘著粗氣,拽著越城的睡衣領口,惡狠狠地怒視越城,一副要撲上去揍人的表情,如果不是脆弱被人握在手裡,搞不好已經動手了。
越城毫不在意,任由懷裡的人揪著脖子晃,捏了捏手裡可憐兮兮的小傢伙,指腹緩慢而強硬地摩擦著鈴口。
“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易南川手腕猛地用力,拽著衣領扯過男人,幾乎要和他額頭抵著額頭,溫熱地吐息縈繞在兩人唇邊。易南川猩紅著眼眶,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想怎樣?”
想欺負你,折磨你,讓你哭。
越城拇指來回搓揉著龜頭下方敏感的冠狀溝處,淡色的肉棒顫顫巍巍地重新站起,淡紅的馬眼一股接一股地吐出透明的前列腺液,張合的馬孔預示著高潮的到來,耳邊揚起難耐的低吟。
粗暴無禮地揪著衣領的手指緩緩的鬆開,懷裡的人手指地抓著他的肩膀,垂著腦袋,紅著耳尖,聳動著腰部讓陰莖在寬大厚實的掌心裡摩擦。
越城有意折磨他,在青年每一次瀕臨高潮時停止愛撫,又在他勉強平息時狠狠地搓揉最為敏感的位置。
易南川在來來回回的情欲浪潮中失去理智,他緊緊地盤著男人的肩膀,臀部無意識的前後蹭著男人的大腿根,腦袋抵著男人的胸膛,頸部脆弱且毫無防備地暴露在對方眼皮底下。
越城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對視,“還不准射。”
易南川眼角泛著濕意,那你他媽……嗯,別摸啊!”
貼著他的耳根低笑,溫熱的氣息灌進敏感的耳朵,“忍著。”
“我……快被你,唔嗯!玩死了……啊……”
親了親滾燙的耳朵,“怎麼辦?就想玩死你。”
“……變態!”
“呵。”
“啊!啊啊……嗯……”
“說點好聽的,求我試試?”
易南川咬著牙關,不說話。
越城手指往下,摸到會陰處,狠狠一摁,懷裡的人立刻塌下了腰,陰莖劇烈的上下彈動。
“求你了……”
“求我什麼?”
易南川紅著眼眶,盯著身下委屈巴巴憋得發紫的陰莖,感覺自己再不射出來就會壞掉了,啞聲屈辱著說,“求你,讓我射。”
越城側頭親一下他的眼角,“還不夠。”
易南川:“……”
越城:“嗯?”
易南川:“姓越的我操你大爺!你他媽是我老子行了吧?讓我……嗯呃,射!啊啊……啊哈……嗯啊啊啊啊啊!”
雖然求饒的話和預想中的不太一樣,但易南川成功的取悅了越城。
越城低頭咬住一直被冷落的乳尖,舌尖用力的刮過柔軟的小肉粒,迫使它因充血而硬挺,全新感官的刺激讓易南川頭皮發麻。越城齒間用力,狠狠咬住脆弱的乳尖,手上迅速猛烈的擼動,每一下都狠狠掠過冠狀溝,龜頭,尿道口。
易南川從劇烈而難耐的喘息,漸漸轉為窒息般的,帶著哭腔短促呻吟,他的腹部肌肉猛烈的收縮著,背脊繃緊成一道彎弓,腳趾緊緊蜷縮。
啊……啊啊!呃……啊啊啊啊啊!!!!”
倏地,易南川腰部一挺,陰莖高高地揚起,噴射出一道濃烈的精液,濺到了胸膛和下巴上,在第一次射精後,他低聲嗚咽著,抖著腰,顫動著再次吐出一小股精液,順著柱身緩緩流下,低落在越城的手指間。
“哈……啊……嗯……”激烈的射精結束,易南川腰脫力地軟下,腦袋無力而溫順地埋進越城的頸窩,眼神失去焦距。
“真乖。”越城抬起一隻手,獎勵般地摸摸那頭刺刺的短髮,捏了捏後頸的軟肉,“給你一點獎勵。”
易南川的呼吸淩亂,努力調整著想從快感的餘韻中掙脫出來,“……什麼……獎勵……啊!呃啊!!!!”
越城用行動告訴了他是什麼獎勵。
他左手摁住易南川的脆弱的後頸,把人死死摁在懷裡,粗糙而寬大的右手重新握上射精後還沒徹底軟下的陰莖,迅速摩擦起來。
高潮後的性器極度敏感,龜頭被手指套住,用掌心用力快速的旋轉著來回摩擦,前所未有的刺激讓易南川立刻痛苦的驚叫出聲。快感混合著疼痛從滾燙的鈴口蔓延到腹部,再擴散到整個脊椎,他抽搐著痛苦呻吟,用哭腔叫喊,“你……啊啊啊!不要了……不行……啊啊啊!!!”
易南川像一隻離開水池的魚,在男人溫暖而強硬的擁抱中痙攣著瑟瑟發抖,“求你了……啊啊啊啊!”
“乖,別怕,放鬆點。”低沉的嗓音仿佛帶著無盡的親昵,然後他手下的動作卻異常殘忍,指尖狠狠地摳弄著不斷湧出透明前列腺液的尿道口,濕粘的液體讓擼動發出了淫亂的水聲。
“啊……我……要……嗯,又要射了……啊啊啊啊,好難受,好難受!”易南川的哀求帶著濃烈的鼻音,“放過我吧……求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
越城的手指狠狠捏住柔軟飽滿的囊袋,然後猛地從下至上狠狠擠過,拇指和食指順著龜頭下側的溝壑一轉。
哀嚎聲戛然而止。
易南川在滅頂的快感中失聲,遭到電擊般渾身痙攣著,淌著眼淚,失控的顫抖著射出精液,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持續而綿長的射精後,他徹底失去力氣,脫離的往後倒去,越城眼疾手快地把人撈回懷裡。手掌緩緩地撫摸著後背,又側頭親了親對方緊閉的雙眼,“真乖。”
易南川在綿延的快感裡低喘,英氣的眉毛擰著,沉默不語。
越城伸手摸了摸半軟下去的陰莖,易南川啞聲低喚著想往後躲。
“再繼續下去,你就會潮吹,”咬一下耳朵,“你知道男人也會潮吹嗎?”
一直瞌著的眼皮一顫,刷地睜開濕潤泛紅的眼睛,看向越城。
“……”低低歎一口氣,“算了,今天放過你。”
越城捏住易南川地下巴,左右晃了一下,“親一個?”
易南川垂下睫毛遮住視線,不理他。
拇指揉一下嘴唇,“我勸你聽話。”
易南川抿了下唇,疲倦而又不爽地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手一撈,勾著越城的腦袋,然後輕輕在他的嘴角啄了一口,然後挑著眉,示意他,行了吧?滿意了沒?
越城笑了笑,說:“乖。”
用力一掀,把易南川臉朝下壓在沙發上。
易南川驚恐地側頭,雙手撐著沙發想要起身。
越城欺身而上,把人死死壓在懷裡,長手一撈,隨手抓住一個靠枕塞在易南川腹下。
滾燙炙熱的粗大肉棒抵在臀縫間,即便不用回頭看,也能想像出那血脈噴張的恐怖尺寸,甚至能感受到粗脹暴起的筋絡。
易南川頓時慘白了臉色。
“別怕。”
恐怖的肉棒在臀縫間流連地蹭動,然後緩緩地插入大腿之間。
越城親吻著他的後頸,用舌尖舔舐著,含糊道,“聽話,腿夾緊。”
相比起被這玩意捅穿後面,用腿夾顯然要比預想中好太多,易南川前所未有地配合,用大腿間柔嫩的肌膚,緊緊夾住肉棒。
“好乖。”越城低沉的喘息著,開始猛烈地抽送。
粗長的陰莖重重地摩擦著會陰,男人的囊袋伴隨抽動狠狠拍打在挺翹圓潤的臀瓣上,發出啪啪啪的淫蕩聲響。
易南川臉埋進沙發,在持久而兇猛的攻勢下,疲軟的陰莖再次緩緩地揚起,滴淌而下的愛液濡濕沙發,撅著屁股,緊閉雙腿,越城的陰莖蹭過會陰時,他的陰莖也會跟著顫動。
易南川的低叫,和伏在身上的男人性感低沉的喘息混雜交織在一起。
大腿的皮膚被摩擦得紅腫發痛,越城打樁機一般的兇悍抽插讓易南川腰部發軟,他無力地反手撫上緊握他側腰的手掌,“求你了……啊……快射啊……啊!”腰部一抖,在會陰又一次被狠狠戳到時,陰莖一揚,瀕臨高潮。
“啊……啊啊!”
伸手想碰,雙手卻被抓住,反扣到背後,越城單手扣住易南川的手腕,往後一拉,逼迫他揚起上半身,寬肩窄臀,勾勒出誘人的弧度。
渾厚的嗓音帶著粗喘和不容置喙的強硬,“不准碰!”
“放開我……啊,我想射……嗯,嗯啊……”
“腿夾緊!”
汗珠從額頭滾下,順著消瘦的下巴滴落到胸口,易南川難耐的喘息著,努力夾緊雙腿去取悅男人。
越城伸手攬在易南川胸前,讓他跪著後背緊貼自己胸口,橫暴地大力連續抽插,皮肉拍打的聲音幾乎連成一線。
易南川尖叫著,繃緊側臀,張大嘴巴努力呼吸,口水從唇齒間流出。
越城呼吸一沉,猛地搬過他的下巴,惡狠狠地吻上去。
不再是之前逗小孩一般的蜻蜓點水,而是色情至極侵佔意味十足的深吻,舌尖粗暴地鑽入口腔,用力舔舐口腔內的軟肉,咬住對方柔軟的粉色舌尖,霸道地汲取津液。
混雜的呼吸越發沉重急促,越城舌尖狠狠舔弄敏感的上顎,下身撞擊一下比一下猛烈。
“唔……嗚嗚嗚,嗯……嗚唔!!!”
易南川連胸口都泛起了潮紅,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深吻著,共同達到高潮。
精液仿佛灼燒了腿部的肌膚,易南川啊啊地哀叫著,抽搐著斷斷續續射出稀薄的精液後,險些失去意識。
越城緩緩從白皙的腿縫間抽出肉棒,慢慢地在臀縫裡蹭,將濃稠的精液抹在臀肉上,黑漆漆的眸子裡壓抑著深不見底的情欲。
易南川軟綿綿地躺在沙發上,渾身汗濕,在高潮的餘韻中顫抖著。
越城手掌撫摸著他的緊實的側腰,深長而緩慢的歎出一口氣,拍一下彈性極佳的屁股,“下次,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了。”
易南川久久沒有回應。
就在越城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時,對方用沙啞的嗓音道,“我一定會被你弄死的。”
“怎麼死?”越城笑,“爽死?”
易南川臉深深地埋進抱枕,困倦地閉上眼睛,含含糊糊地低聲喃喃:“……嗯,爽死。”
★、第五章 吸取教訓,一起.射
躺在床上五官清俊的灰發青年眼皮微顫,緩緩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帶著剛睡醒的迷茫,呆滯地盯著那道亮光。
一分鐘後,他閉上眼睛,腦袋用力砸進床單裡,手指揪住枕頭狠狠蓋在頭上,腳丫子瘋狂亂蹬亂踹。
啊啊啊啊啊!
操!
半晌,才停止躁動地翻滾,挺屍一般攤平。
易南川盯著昏暗房間裡的唯一亮光,一臉生無可戀。
不想見人。
可是再不出去,膀胱就要炸了。
就在易南川身體強作鎮定內心海駭浪驚濤之時,臥室門被推開了。
越城走進來坐到床邊,失笑地看著被蹬得皺皺巴巴的床單,伸手捏了捏易南川的耳垂,“起床吃飯。”
“……”
後者閉著眼裝睡。
越城挑了挑眉,捏著他下巴晃了晃,灰色的腦袋軟綿綿地順著手指的力道搖晃,呼吸平緩綿長。
“好吧。”
越城聲音很輕,易南川以為他要走了,被窩裡緊緊揪著床單的手指放鬆下來,結果男人的大手順著下巴緩緩撫摸至脖頸細膩的皮膚,然後伸進被窩裡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小小的乳尖。
床上的人呼吸一滯。
越城仿佛沒有這聽到突然亂掉的氣息,手掌繼續往下,抓住了處在晨勃狀態的小傢伙,手指還未施力。
“唰!”
一直裝睡的人突然睜開眼睛,掀翻被子,低頭握住男人的手腕推開,迅速拯救出昨晚刺激過度後,仍然隱隱不適的小兄弟。
狼狽地滾到床的另一頭,假裝淡定的起床。
“越先生,你這麼在這?”
越城似笑非笑地看他。
易南川:“……”
……
“咳,走了走了,去吃飯。”
剛踏出兩步,易南川就僵硬了,他沒有穿衣服。雖然前一晚和這個男人發生了激烈過頭的邊緣性行為,但這不意味著易南川男坦然自若的在對方面前裸奔。
他深深地呼吸一下,一臉從容但耳根紅透地對越城說,“我去浴室找一下昨天的衣服。”然後低頭赤著腳就往外走。
“站住。”
易南川腳下一頓,咬了咬牙,還是停下,但也不回頭。
越城抬頭望過去,眸子裡印著他線條修長背影,以及一雙紅得滴血的耳朵,忍不住抬手摁了摁太陽穴,努力抑制住腦海裡各種禽獸行徑。
“穿我的。”
易南川這才稍稍回過頭,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好。”
可是等易南川整理完畢從浴室出來,穿著鬆鬆垮垮明顯大了一碼的睡衣,耳根處殘留著一串暗紅色的吻痕,本人還毫不自知地大喇喇地坐在餐桌對面時,越城握著牛奶杯的手猛地一緊。
想操。
現在,立刻,摁在桌子上,幹死他,讓他哭。
也許是視線過於赤裸裸,易南川叼著麵包,戒備地瞥了他一眼。
越城把手裡的溫熱的玻璃杯推過去,說,“你的牛奶。”
……遲疑地接過杯子,指尖相觸,乾燥溫熱的觸感一直停留在指腹。囫圇灌了一大口牛奶,易南川把手指地在褲腿上蹭了蹭,試圖抹掉那詭異的觸覺。
越城把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裡,沒有戳破,垂下眼瞼遮擋住眼底赤裸裸的欲望。
不急,先喂飽了。
再吃。
早餐結束後,易南川主動收拾了桌子,端著餐盤和杯子站在洗碗機前,盯著機器的按鍵不確定地看了很久,最後轉身走到水池前,打開水用手洗。
他洗碗時表情很認真,修長的手指沾滿泡沫,嘴唇輕輕抿著。
越城倚在廚房門口,雙手環抱在胸前,盯著易南川的背影。
易南川知道越城在看他,所以刻意延長了洗碗的時間,一個玻璃杯反反復複刷,就是不想結束手上的活去面對男人。
突然,身後傳來慵懶渾厚地嗓音,“你有什麼需要回住處取的嗎?”
刷著杯子的手一停,易南川猶豫片刻,才低聲說,“有。”
“那趕緊放過你的牛奶杯。”
易南川:“……”
這玩意什麼時候成我的牛奶杯了?
可能是昨天過度荒淫,牛奶杯三個字聽在易南川耳朵裡總感覺別有他意。
易南川的住所位於海城一處魚龍混雜擁擠不堪的城中村。繁華城市的夾縫中,大片大片破舊密集的低矮自建房高矮不一地緊貼著,連接成一條條複雜的小巷子,雜亂無章的電線和電纜蜘蛛網般穿插覆蓋在屋宇之間。
進入城中村的小路狹窄而混亂,路邊的小攤販恨不得把小推車懟在路中央。
車子剛開進去十幾米,就被卡在路中間動彈不得,
越城握著方向盤:“……”
易南川伸手打算解安全帶,“我自己去拿,你別往裡面開了,太亂。”
越城按住他的手,用龜爬的速度倒車,“別動。”
“……”悻悻收回手,“我沒有逃跑的意思。”
“我知道。”
易南川扭頭看著車窗台熟悉的景象,沒說話。
把車停靠在相對寬敞的馬路邊,越城伸手捏一捏他的耳垂,“我想看。”
側頭躲開惱人的手指,用肩膀蹭一蹭耳朵,不爽道,“有什麼好看的。”
“萬一哪天你跑了,方便捉回來。”
“越先生,我跑了的話,一定來這。”
“你跑不了的。”
大概時對方眼底的佔有欲過於強烈,易南川目光閃了閃,撇過頭避開視線,“說過了,目前沒有這打算。”
“在我對你膩味之前,”越城漆黑的眸子注視著灰發青年,“你只能是我的。”
……
“您大概多久會膩?”
歎氣,“看你表現了。”
易南川:“……”
越城:“畢竟還沒吃到嘴裡,你主動一點,吃多了可能就膩了。”
易南川:“…………”
勾起帶著調侃地笑,“表現呢?”
易南川:“………………”
‘唰’的一聲解開安全帶,易南川長手長腳又笨手笨腳地,從副駕駛位置拱到駕駛位,吊兒郎當地跨坐在越城大腿上,因為坐得很近,陰莖隔著褲子布料緊緊挨著。
兩個原本就高大的男人擠在一起,車內的空間瞬間壓抑不已。
越城低笑,把椅背稍稍向後調整,防止坐在身上的青年磕到頭。
“然後呢?”
易南川瞪著身下笑得風淡雲清的男人,用微微發抖的手指,惡狠狠地掰住線條剛毅的下巴,睫毛一垂,俯身吻了下去。
啄了一下男人嘴唇,舔了舔帶著若有似乎地笑意的唇角,伸出粉色的舌尖撬開牙關,濕潤的舌頭生澀又努力地纏繞上對方舌尖,由於沒掌握好力度,兩人的牙齒磕到一起。
悶痛讓易南川低吟一聲,皺著眉頭舌尖一縮想往後撤,卻被厚實寬大的手掌擋住退路。
越城摁住他的腦袋,迫使彼此進行更深入的親吻。霸道地反客為主,糾纏著對方柔軟的舌尖,舔舐舌頭下方敏感的軟肉,用牙齒兇狠地撕咬唇瓣,呼吸交融。
易南川嗚咽著喘息,他低著頭,無法吞下的口水順著舌尖滴出,沾濕兩人的嘴唇,再順著下巴流淌,滾過顫動的喉結,“我……唔……嗯……”
喘不過氣了……
缺氧讓易南川臉上浮現曖昧的潮紅,下身早已硬挺。
“……還在……唔嗯……”努力吞咽口水,壓低聲音,“車裡……外面……嗯,人!”
“他們看不見。”
流連地舔了舔泛著水光的有些紅腫的嘴唇,低頭輕咬顫動的喉結,性感地悶哼在耳畔響起。伸手掏出兩人興奮到脹痛陰莖,從褲子裡探出頭的兩根立刻躁動的彈動起來,越城握著易南川的手,一起握住彼此。
低頭,淡色筆直的陰莖緊緊貼著猙獰粗大的另一根,滾燙的溫度讓易南川忍不住指尖顫抖,想要縮手,卻被越城的手指扣住,隨著他的節奏上下擼動。
視覺上的衝擊讓易南川異常興奮,龜頭由粉色逐漸媚紅,馬眼開始往外吐前列腺液,一股接一股,沾濕越城的陰莖,在快速地套弄中發出撲哧撲哧的淫響。
“嗯……哈啊……”
易南川壓抑地低喘,“慢……慢點……你這樣……我很快就射了。”
男人低笑,“射了又如何?”
“我射了,你沒射,”易南川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腰早已軟下來,整個人伏在越城懷裡,伴隨時快時慢的套弄戰慄,“你……他媽肯定又要搞我!”
鬆開手,攬住青年的後背,朝他耳朵裡吐氣,“那你來。”
“……”
“自己動。”
易南川鴕鳥一樣用頭頂對著別人,修長的手指顫抖地握住越城的陰莖,剛用掌心包裹住,那根巨大就興奮地彈跳一下。咬著牙,學著昨天男人的手法,用大拇指抹過飽滿的龜頭,濕粘暖燙的觸感仿佛從指尖竄向心臟,整個後背都泛起興奮的雞皮疙瘩。
越城牙齒輕咬著他的耳垂,鼻腔發出沉重而興奮的悶哼,“呵,學得很快啊。”
沙啞性感的歎息仿佛是一種肯定,易南川吞了下口水,認真地擼動起來,瘋狂刺激男人最為敏感的地方,在確定越城即將到達高潮時,他甚至無師自通地用自己的下身緊貼越城的,收緊臀部肌肉,聳動著腰,用自己的陰莖去蹭那根青筋暴起的粗長肉棒。
越城顯然很受用,情色地揉弄著挺翹的臀瓣,一路從耳朵親吻至脖頸,鎖骨,最後停留在小小的乳頭,細緻的吮吸舔咬。
易南川逐漸沉溺在快感中,握著陰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放開,雙手環抱著越城的脖子,在激烈的喘息用力聳動腰肢,讓兩根陰莖緊密的貼合,摩擦,擠壓,龜頭吐出的分泌液讓下身一片濕粘。
陷入高潮時,易南川跪在座位上的膝蓋緊緊夾住越城的大腿兩側,仰著頭,顫抖抽搐著噴出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兩人的精液混合在一起,在狹窄的車內空間裡散發出淫靡的氣味。
緊閉著雙眼,待高潮的餘韻褪去些許,易南川才後知後覺地說。
“操了……外面是看不見人,可是車在晃啊。”
越城捏他燙燙的耳垂,說“不想出去見人的話,我們繼續。”
易南川強迫自己從高潮後的懶散中振作,手腳並用地從越城懷裡爬出去,整理好衣服,人模狗樣一本正經道。
“越先生,走,我帶你回家。”
越城很縱容他,親一下耳朵,配合著說,“好,易先生,我跟你回家。”
然後在你的家,你的床上,操哭你。
★、第六章 徹底侵佔 拆吃入腹
在一扇破舊的防盜門前駐足,易南川有些不情願地慢吞吞掏出鑰匙,推開門的那一刻,有種隱私被暴露在男人眼皮底下的錯覺。
窄小的木板床,破舊的桌子和衣櫃,還有一台老掉牙的箱式小電視,一室一衛,這就是房東提供給他的所有東西。
看向老舊的折疊椅,又瞥一眼跟堵牆似的越城,“你坐我床上吧,很快就好。”
易南川巡視地盤似的在小小的屋子裡轉了一圈,陸陸續續地從不同角落翻出銀行卡和幾百塊現金,窮酸又淒慘。然後捧起放在桌子上的圓形魚缸,裡面養著兩條金魚,吐著泡泡在狹小的水缸裡徘徊。
由於主人兩天沒回家,魚缸的水已經有些髒了,混雜著糞便,易南川又替它們換了乾淨的水。
越城進了屋子,卻沒有坐下,只是站在一旁看易南川忙前忙後。
他本是做好了踏進狗窩裡的準備的,想像中衣服襪子鞋子亂扔的場景沒有出現,反而收拾得井井有條。
挑眉,這小子難不成還有人妻屬性?
……
下一秒,被印上人妻標籤的易南川拉開衣櫃門,皺巴巴亂糟糟的床單衣物襪子內褲洶湧澎湃地從衣櫃裡湧出,低呼著避閃不及,眼前一黑被蓋了一頭。
越城:“……”
看走眼了,不是人妻,是一條會藏東西的大狗。
易南川反手抓住糊一臉的短袖扔到一邊,腰間突然橫過一條手臂強橫的把人帶進懷裡,後背緊緊貼上結實的胸膛,挺翹地臀部抵在男人胯前,臀縫間清晰細緻的體會到某個亢奮硬挺的部分。
易南川一時不知是該惱羞成怒,還是該學乖點對金主做出得體的回應。
半晌,他在臂膀間轉了個身,微微抬頭看向眼底滿是赤裸裸情欲的男人,說,“越先生,你是嗑了藥嗎?一天24小時持續發情?”
“沒嗑藥,想嗑你。”
越城臂彎用力一勾,猝不及防把易南川橫抱起來,扔到窄小的床鋪上。
哐當一聲!
易南川嗷了一嗓子,越城也愣住了。
床板很硬,只墊了一層薄薄的棉絮,畢竟是個頭超過一米八的大男人,猛地被從空中扔到硬邦邦的床上,毫無疑問地磕到了腦袋,還有屁股。
易南川:“……”
越城:“……”
頭疼屁股疼,易南川躺在床上一時間不知道該先揉哪。
越城比他先一步反應過來,大手揉了揉易南川的後腦勺,“沒事吧?”
難得地在男人臉上看到尷尬的表情……
易南川忍了忍。
沒忍住。
“幸好老子皮糙肉厚。”易南川躺在床上沒心沒肺地笑,琥珀色的眼睛彎起,“換個金貴點的早就被你砸懵了,你這動作行雲流水的,以前……肯定沒少幹。”說著說著,眼裡的笑意淡了下去。
越城低頭,俯身上去親了一下還殘留著微弱笑意的眼角,啞聲說,“沒幹過。”
易南川淡色的眸子望向他。
“以前的那些比你乖多了。”手指撬開微抿的嘴唇,探進口腔,細緻而溫情地逗弄著粉色的舌尖,“換成別人,早就跪在地上撅著屁股求操了。”
易南川挑了挑眉,牙齒突然咬住在嘴裡攪動著的手指。
越城放任對方用力自己的食指和無名指磨牙,印下一圈鮮紅的齒印,指節輕微的疼痛如同一種親密又隱秘挑逗,讓他下身脹痛不已,急迫地想要摁住眼前的人,攻城掠地。
溢滿情欲的深色眼眸死死地盯住身下的青年,易南川迎著目光回視過去,叼著男人的手指,眼底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招惹意味,濕軟的舌尖在唇腔中翻動,仿若不經意地蹭過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
越城呼吸一滯。
易南川睫毛顫了顫,緩緩垂下眼簾,鬆開牙關,將男人的手指含進溫暖的口腔,用溫熱的舌頭仔細舔弄,吞咽口水時微微閉緊的嘴唇包裹住指節。他側了側頭,舌尖細緻的抵住指甲縫隙,然後順著指腹輾轉滑向指節,牙齒啃咬指骨節,又安撫般地舔過牙印,最後他深深地吞入越城的手指,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一下男人的掌心,觸感濕潤而微癢。
越城猛地抽出手指,拉出一縷細長的銀絲,順著嘴角滴落在胸前的鎖骨。
他用濕漉漉的手指捏住青年的下巴,用低沉而性感的沙啞聲線念出對方的名字,“易南川。”
這好像時這人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用讓人意亂神迷地語調,易南川有些無所適從地視線回避。
越城欺身而上,把人死死困在身下,歎息般說,“給操不?”
易南川似笑非笑的,挑釁般說,“求我唄。”
低頭含住微張的唇瓣,似是惱怒又似逗弄地用牙齒咬了咬,越城伸出舌頭勾住易南川的糾纏在一起,在粗重的喘息之間含糊低喃,“想我怎麼求?”
腦袋一歪,“叫爸爸?”
越城輕笑著,歪頭貼在易南川滾燙的耳朵旁,吐著暖暖的氣息,“易南川,好想操死你啊。”
主動伸手勾住男人脖子,也學著湊近在對方耳邊低聲說,“來啊。”
越城狠狠吻上那張勾著撩人淺笑的嘴唇,高大強健的身軀將修長挺拔的青年死死摁進懷裡。他們激烈而熱情地接吻,舌尖相抵,纏繞,推擠,越城舌頭深深地刺入易南川的喉嚨,身下的人嗚咽喘息著,順從地張開嘴,任由對方用這種仿若性交抽插的方式在口腔和喉嚨間席捲。
大手滑進寬大的上衣,準確地捏住左邊的乳尖。
越城知道,這邊更敏感,更能帶來快感。
易南川隔著衣料虛抓住在胸前揉捏的手腕,發出顫抖的低吟,混雜著愉悅和不安地呻吟幾乎讓越城獸性大發。他粗暴地扒光青年所有衣服,讓修長緊實,肌肉線條漂亮至極的身軀赤裸裸地暴露在視線之下。
“等一下。”不著寸縷的易南川用胳膊肘抵住衣冠整整的越城,說,“你也要脫乾淨。”
越城失笑,說好。
赤誠相對的兩人擠在窄小的木板床上,脆弱的床板艱難的容納下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小小的窗戶上掛著洗久的窗簾,陽光從窗簾的細微縫隙間投入昏暗的房間,照亮一小塊地面。
在鎖骨留下一串細密的親吻,吮吸出暗紅的吻痕。舌頭滑過早已挺翹的乳尖,順著繃緊出漂亮形狀的腹肌一路向下,最後停留在早已迫不及待站立起來的筆直陰莖。
越城抬眼,黑漆漆的眸子看向滿臉潮紅,用胳膊遮死死遮擋住眼睛的易南川,片刻後,低頭,張嘴含住透著粉色的龜頭,用舌頭裹住。
越城在幫他口交。
“唔!”腰部一抖,陰莖在口腔裡興奮地抽動,從未體驗過的刺激讓易南川顫抖著呻吟,他用手顫顫巍巍地推越城的腦袋,“你……唔……啊啊,不要……髒……嗯!”
越城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摁到一旁鉗制住,親了一下可憐兮兮泛著開始猩紅色澤,滴出興奮粘液的的龜頭,含住,埋頭深深吞下去。手掌揉捏飽滿的囊袋,手指抵住會陰有節奏的按壓。
“啊!越城……嗯呃……”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刺激讓易南川迅速亢奮起來,伴隨著男人舌頭有力的舔弄和吮吸進入高潮邊緣。他如同案板上的魚,用力地挺起腰,又無力的軟下去,“我想射了……嗯……哈……別舔了……啊啊啊啊!你……”易南川腳趾狠狠蜷縮起來,腹部肌肉緊縮著,驚呼一聲後,又軟綿綿地低求,“求你……不要吸,嗯……快忍不住了……”
求饒聲狠狠地取悅了越城,他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敏感的龜頭,舌尖抵住尿道口來回舔舐。
易南川喘息叫喊著挺起腰,手指拽緊床單,繃緊肌肉進入射進邊緣。
越城鬆開口,手指掐住根部,另一隻手緩慢的撫弄柱身,輕聲說,“還不准射。”
“唔……嗯呃……”易南川琥珀色的眸子夾著濃烈的情欲狠狠瞪視過去,身體卻很聽話地開始努力放鬆,戰慄著,粗喘著,拼命忍住瀕臨高潮的快感。
“好乖。”越城坐起身,湊過去親了一下易南川的嘴唇。
後者怔了怔,然後悻悻擦了一下嘴角,“你……他媽……剛剛舔了我的雞巴,居然來親我。”
有種自己給自己口交了的錯覺。
極度羞恥。
越城勾著嘴角笑,重新低頭,又交換了一個親昵的綿長的親吻。
突然,越城手臂勾住易南川的膝彎,俯身壓下,將他的雙腿折疊在胸前,挺翹圓潤的臀部抬起,暴露在空氣中。
極度羞恥的姿勢讓易南川的臉上瞬間潮紅,從耳根蔓延到脖子,乃至胸膛。
“!”
越城親一下他。
“!!”
笑著又親了一下。
從宕機中恢復神智的易南川:“……你他媽……幹什麼!”扭動著身體想掙扎,結果越城的力道不容反抗,易南川的努力落在眼裡就像是扭著腰,撅著屁股的引誘。
啪。
越城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一下扭動著的屁股。
“別亂動,你在勾引我?”
易南川紅著臉瞪他,瞎嗎?這分明是在反抗啊!
伸手捏捏那鮮紅欲滴的耳垂,用溫柔卻強硬的語氣說,“乖,自己扶好腿。”
易南川用手擋住自己的臉,側著頭,不願理會。
越城也不勉強他,掐住膝窩把繼續把腰推高,在屈辱地嗚咽聲中,易南川的身體幾乎被折疊成U字,屁股朝空中高高翹起,臀縫中的隱秘的暴露在視線之中。
易南川的馬眼在羞恥和亢奮中湧出一滴又一滴的前列腺液,粉色的龜頭透著水光,越城握起他的陰莖,含住吸了一陣,然後舌尖順著柱身一路往下,掃蕩著柔軟的囊袋和會陰,最後掰開飽滿柔軟的臀瓣,舌頭滑進最為臀縫,用舌尖極為色情的頂弄舔舐淡色的後穴。
“唔!”易南川身體猛地一僵之後,不受控制地戰慄起來,他用手推著男人的頭顱,嗓音透露出哭腔,“不要這樣……嗚唔……啊……別舔那裡!啊啊啊……!”
敏感的後穴褶皺被濕潤的舌頭來回抵弄,潮濕的,伴隨著色情的濡濕聲,易南川終於崩潰,恥辱混雜的快感讓他無所適從地顫抖,腳掌踩在男人肩膀,腳趾尖狠狠蜷縮,乾澀的後穴在耐心細緻的舔弄中柔軟,瑟然又無助地收縮,想要抗拒舌頭的入侵。
“越城……求你……”易南川捂著眼睛,眼淚從眼眶滾落,順著側臉流下,滴進床單,“求你了,你直接進來吧,不要再……嗯唔!啊!”
越城的舌尖強硬地抵進了緊閉的後穴,滾燙了內部嬌嫩的腸肉。
“啊!啊啊……嗯呃!”
易南川紅著眼睛,用哭腔叫喊著男人的名字。
越城舌頭狠狠地剮過因為害羞而緊緊縮緊的褶皺,抬手,伸手抹去易南川眼角的濕意,“乖,別怕。”
易南川屈辱地撤開視線,被眼淚潤濕的睫毛垂著遮住眼底的神色。
越城問,“不喜歡?”
易南川搖頭。
越城又問,“爽不爽?”
易南川:“……”
“嗯?”
“……爽。”
沉聲笑,“爽不好嗎?”
易南川耳朵紅,臉紅,脖子紅,眼眶也紅,兇狠地瞪視男人。
“那麼害羞嗎?”越城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嘲弄著說,“小處男。”
易南川乾脆閉眼不看他。
鉗制住雙腿的手終於鬆開,易南川的腰被男人耐心的扶住,輕輕放平在床上。
想要併攏雙腿,又被強硬的拉開。
越城手指伸進易南川的嘴裡,蹭他的舌頭,安撫般的輕輕摸著柔軟的舌頭,等手指沾滿了津液,才緩緩抽出。
“南川,放鬆點。”
手指抵在被舔得濕潤的後穴。
“唔……啊!”
越城緩慢而堅定地將手指推進易南川的身體,滾燙的腸肉瞬間緊緊將他的手指裹住,緊致的穴口緊緊箍住陌生的入侵物,讓手指寸步難行。
越城耐心的前戲給易南川的菊穴足夠的適應時間,雖然被手指插入,相比起疼痛,更多的是詭異的酸漲感。
“疼嗎?”
易南川死死咬著下唇,胸口劇烈起伏著,搖頭。
手指緩慢地抽插起來。
易南川低低地嗚咽著,努力放鬆身體。越城感受到他的配合,暗啞著誇讚,“好乖。”
手指的進出變得順暢,越城探入第二根手指。
“呃啊!”易南川手指扣緊床單,眉頭皺起來。
“放鬆,別怕……放鬆點。”
越城耐心地安撫著,用空閒的手輕輕撫弄易南川因為恐懼和不適微微軟下的陰莖,手指在滾燙緊致的腸肉中細緻地摸索。
在指腹摩擦過某個位置時,易南川的腰戰慄著顫動了一下。
在這裡。
越城手指微微施力,摁住剛才探索到的敏感處,時輕時重有規律地摩擦。
“啊……嗯……嗯唔!”
從未體驗過的快感從後穴擴散到脊椎,酸脹感混雜著射精感,在腹部累積,陰莖明明還是半軟的狀態,高潮的感覺卻即將噴湧而出。
易南川害怕地抓住越城的手腕,“這是什麼……嗯啊……你不要……你先出來!”
越城俯身,輕咬小小的乳尖,“知道前列腺高潮嗎?”
“……嗯唔,我不要……我呃啊啊啊啊!”
越城用一隻手掌死死壓住易南川的腹部,防止他反抗,手指快速地在易南川體內抽插起來,指腹的薄繭重重擦過前列腺。
劇烈地刺激讓易南川身體失控的抽搐,腰部機制而猛烈想要的向上挺起躲避,卻被無情的摁住無法動彈。
“呃啊……嗯啊啊……啊!啊!……嗚……”
易南川的小腿伸得筆直,流暢修長的肌肉緊繃,腳趾頭緊緊縮起,手狠狠揪住床單,清俊的五官因為快感的刺激泛上撩人的神色,他用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祈求地看著越城,想讓男人停下這磨人的折磨。
然而越城吻上他的唇,擠入第三根手指。
“啊!”
修長的脖頸掙扎著後仰,勾勒出脆弱優美地線條。越城壓抑著粗重的呼吸,含住敏感的喉結,啃食,舔弄,手指在後穴殘忍的摩擦著敏感點,又准又狠。
“我……想射……嗯,好奇怪……呃啊,難受……”易南川呼吸淩亂,崩潰地搖頭,“停下來……停下來……求你!啊啊啊……越城……越城我想射……我可以……呃啊……射麼?”
越城眼神死死盯住易南川,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人拆吃入腹,他說,“可以。”
易南川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擼動,卻被越城摁住。
“嗚嗯……啊……”
“不准用手。”
“可是……我……啊……你說的……”
易南川陰莖伴隨著後穴的刺激,一下又一下猛烈地彈動著,在瀕臨高潮的邊緣掙扎。
越城手指抽送的範圍縮小,在前列腺附近反復且快速地摁壓摩擦。
易南川腳尖抽搐著,窒息般劇烈地喘息,猛地,身體繃著一條緊繃的直線,腰部痙攣,濃稠地精液從鈴口噴湧而出,飛濺到胸膛和下巴。
“啊……呃啊……”
前列腺的高潮遠比直接射精要來得綿長,易南川的瞳孔在激爽中空洞了至少幾十秒,才緩緩重新聚焦,仿佛剛從水中被撈出來一般,渾身溢出汗水。
越城抹開他積累在腹部的津液,緩慢地畫著圈,等人從高潮中回神了,才說,“爽麼?”
易南川嘴巴張了張,卻啞了嗓音說不出話。
“第一次就能靠後面射出來,”越城咬著耳朵,說,“好淫蕩。”
易南川的臉迅速漲紅。
“乖,把腿打開。”
越城抓過易南川的手,讓他握住自己血脈噴張漲痛不已的肉棒,“摸到了麼?”
“唔。”
“這個,馬上要插進你的屁眼,捅你,插你,操到再次射精。”
“……”
越城碩大而飽滿地龜頭抵在濕軟的,緊張收縮著的穴口,“想要嗎?”
易南川抬手擋住眼睛,自暴自棄般低嗚著說,“……想要。”
越城呼吸一粗,把易南川的雙腿架在肩膀上,下身一挺,巨大的前端強硬地擠入窄小的後穴。
“呃啊!!!”
相比起手指,越城胯下的巨物顯然要難以承受得多,劇烈得疼痛讓易南川臉色刷地慘白。
越城喘著粗氣,寬大的手掌安撫地捂在易南川臉頰上,易南川痛,他被夾得也難受,緊致的嫩肉顫動著包裹住龜頭,強烈的快感幾乎快磨滅越城最後的耐心。
“乖,放鬆。”
“不行……啊!你先不要動……不要進來……”
越城俯身將易南川抱緊懷裡,吻住對方因為疼痛而發抖的嘴唇,溫柔親昵地勾繞挑,吮吻著他的舌尖,下身的巨大堅定而緩慢地一點一點,嵌入易南川的身體。
“唔嗯!……嗚嗚嗚啊!”
易南川在親吻中壓抑而痛苦地呻吟,生澀卻順從地慢慢容納下粗大駭人的陰莖。
細膩溫熱的後穴欲拒還迎地裹緊肉棒,收縮擠壓。越城咬緊牙關,克制住想要瘋狂抽插地衝動,緩慢地抽出一點,又緩慢地插入,聽見易南川難受的低喚,他就會低頭親一親他的耳朵,或者是眉心。
溫柔繾綣的輕淺抽插持續了很久,時不時地摩擦過敏感點,喚起因疼痛而消散的快感,易南川喘息著,努力放鬆身體,作為男人,他當然知道身上這個人為了他忍耐了多少。
“我可以了……你動吧。”
越城漆黑地眸子盯著他,觀察他每一個表情,似乎要確定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多少。
粗大地陰莖退出,只留飽滿的龜頭卡在穴口,又兇橫地撞進去,擦過前列腺,囊袋拍打臀肉發出‘啪’的響聲。
“嗚啊!”易南川皺著眉低叫一聲,手攀住男人的肩膀,胯間半軟的陰莖顫了顫,似乎在痛苦中找到一絲耐人尋味地快意。
“易南川。”
“嗚……嗯?”
“舌頭伸出來。”
易南川睫毛顫了顫,緩緩伸出色紅的舌尖,越城毫不客氣地含住,啃噬,耗盡最後意志力壓抑著的欲望噴湧而出,悍戾又殘暴地衝撞起來。
一下接一下,深入地,重重地研磨過敏感處頂進最深處。
仿佛要被撕裂的疼痛混合著酸脹的快感,讓易南川低聲嗚咽呻吟,他張開腿,承受著男人給他帶來的歡愉和痛苦,在前列腺一次又一次的反復刺激中,緊緊夾住男人的腰,生澀卻不自覺地迎合起來,透明的液體一滴接一滴的從馬眼流出,在腹部彙聚成淫靡的一小灘。
“嗚啊……啊啊啊!那裡……不要一直頂!”
越城眼底醞釀著洶湧的欲望,緊緊掐住易南川的腰,更加兇悍地頂弄起來,嬌嫩的腸肉艱難地吞吐著巨大,分泌的腸液因為劇烈的摩擦在穴口泛起白色泡沫,在每一次律動中發出勾人心魄的淫蕩水聲。
“越城……越城!”
越城粗喘著,觀察著易南川的表情,每一次抽插都精准無比地讓對方爽到戰慄。
“越城……放過我吧……呃啊……我啊啊,不行了……”
伸手想要碰身前,越城攔住,“不准碰。”
“唔呃……嗯……”
易南川痙攣著一下又一下挺著腰,又無力地倒回床上,陰莖昂起貼近腹部,流下一道粘膩的水痕。
伸手勾著越城的脖子,紅著眼眶,討好的親一下耳朵,“我們一起……呃啊……射……嗯!”
越城一個用力,頂入,囊袋羞辱般拍打臀瓣,易南川忍不住浪叫一聲,又痛又爽。
“想一起射?”
“嗚嗯……嗯!”
“求我。”
“……求你……”
“嗯?”
“求你,操射我……呃……啊啊啊啊!”
越城抬起易南川的腿架在肩上,抓住他的手腕狠狠拖近自己,防止人逃跑,開始密集而殘暴的猛烈插入。他的呻吟在急速的撞擊中殘破不堪,身體後仰想逃跑,卻因為手腕被束縛只能被拖回頂進更深處。
前列腺累積的快感從綿延變得尖銳,陰莖激動地彈跳,一股又一股地湧出大量透明的液體,打濕柱體。
越城呼吸沉重,在腸肉的瘋狂絞動中逐漸混亂,在龜頭狠狠掠過亢奮到極致的敏感點時,懷裡的人帶著哭腔,嘶啞地浪叫,手指緊緊摳進後背,全身痙攣著射出精液。
易南川在完全沒有用手觸碰的狀態下,被插射了。
越城低吼著,在瞬間絞緊的腸道中狠狠撞擊著射出濃稠滾燙的精液。內壁上灼燒般的觸感讓高潮失神的易南川低聲嗚咽著,陰莖抖了抖,又吐出一絲稀薄的液體。
越城射精後流連又纏綿地在勾人地小穴裡磨蹭,一吸一合的後穴很快讓他再次興奮起來,但越城卻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在再次硬起來前撤出易南川的身體。
再做下去,懷裡的這位可能要咬人了。
“易南川。”
“嗯……”
“過來,親一個。”躺在床上,把人撈進懷裡。
體力耗盡地易南川任由他摟著,腦袋枕在男人的手臂,頭發汗濕,只說了一個字。
“滾。”
特別無情。
★、第七章 小巷子裡...
越城一手攬住人防止掉下床,另一隻手不動聲色地將易南川的大腿稍稍往下挪了挪。
壓著蛋了,痛。
易南川的腹部和下體沾滿了白色的精液,腿間更是不可描述。越城晃了晃手臂,枕在上面的青年閉著眼睛,眉頭不爽地擰起。
“去洗個澡。”
沉默,易南川閉著眼睛推開越城的腦袋。
歎氣,揉了揉那一頭刺手的短髮,越城坐起身,抬起了易南川的一條腿,有些紅腫地菊穴沾滿白濁,但還好沒有受傷。
側躺著的易南川突然被抬起腿,再怎麼困也睡不著了。
用看禽獸般地眼神怨念地瞥向越城。
越城失笑,在對方控訴地兇狠目光下,面不改色地用手指探向穴口,被操弄得柔軟的小穴濕漉漉地一開一合,溫馴地吞下手指。
“唔!”易南川皺起眉頭一聲悶哼,腿想收回去,卻被手掌鉗制住動彈不得,“我不想做了。”
越城側頭親了一下他的小腿,“不做,幫你把裡面的東西弄出來。”
不自在地把臉埋進床單,“……不用!嗯……你別……碰到那裡。”
“忍住,一會就好。”
下身伴隨手指的摳弄,不斷有黏糊糊地體液流出,順著囊袋掉落在大腿根,易南川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體內手指的撫摸和揉弄,羞恥感爆炸,下限一次又一次被突破。
MD,這臉沒法要了。
越城沒有刻意逗弄他,將精液清理得七七八八,扯過床單擦了擦粘膩的大腿根,手一松,易南川立刻並緊腿。
躺下床重新把人攬回懷裡,“睡吧,待會叫你起來。”
易南川含糊地唔了一聲,呼吸平緩而深長,他很快就睡著了。
逐漸放鬆身體的青年睡夢中長腿一伸,搭在越城身上。
越城一聲悶哼,伸手抬起易南川的腿往下面推了推。
這次不止壓到蛋,整個雞巴都要被壓扁了。
……
始作俑者一無所知,睡得一臉傻相。
正午的太陽逐漸西落,等易南川再次醒來時,已經接近黃昏了。
大概是因為身材過於高大的關係,他的腿在睡夢中再次伸展成舒適地姿勢,用大腿重重壓實越城的下體。
越先生很無奈,多次調整失敗後,表示易先生他高興就好。
反正跟易先生在一起時,他習慣性雞巴疼痛,雖然方式不太一樣……
易南川迷茫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輪廓分明堅毅俐落的下巴,一臉呆滯地看了很久,才慢吞吞地往後退出男人的懷裡,默默翻了個身,背對他。
‘啪’。
屁股被拍了一巴掌。
……
易南川又慢吞吞地再次翻身,認慫地滾回男人懷裡。
屁股被揉了揉。
“乖。”
易南川捉住對方手腕,扔掉。
越城轉而去揉他的後腰,“難受不?”
“還行。”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耐操。”
易南川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翻身下床,腳掌剛觸地,膝蓋一軟差點跪下。努力穩住重心,顫顫巍巍地站直身體。
腰倒是沒問題,腿被操軟了。
被進入過的部位感覺也十分詭異,說不上疼,但是就……彆扭。
撿起被扔在地上的衣服,胡亂套在身上。
窗外,樓下的小商鋪們已經陸陸續續亮起霓虹燈。
‘白日宣淫’四個大字浮現在腦海。
揉了揉空蕩蕩的胃,扭頭問 ,“吃飯去?這邊有一家雜醬面特別好吃。”
問出來又有些後悔,難以想像越城這種人會擠在蒼蠅館子裡吃十塊錢一大碗的麵條。
結果靠坐在床上的男人乾脆俐落地點頭,說好。
易南川抓了抓短短的頭髮,說,“那你趕緊穿上衣服。”
想想也是,畢竟在一米二的木板床上都能運動得翻雲覆雨,去小店鋪裡面吃碗面怎麼了?
回到熟悉地地方,易南川顯然心情很好,走在男人身旁,時不時跟他介紹哪家小吃好吃,哪家飯店特別坑。
坐在面店時 ,輕車熟路地點餐,老闆跟易南川很熟悉,兩人一來一回相互調侃,越城就坐在旁邊看。
雜醬面端上來時,易南川加了一勺又一勺辣椒,結果剛拌勻,碗就被換走,越城將清湯寡水地香菇雞肉面推到他面前,似笑非笑地說,“吃清淡點。”
易南川半天才反應過來,耳尖一紅,……靠!
越城笑著揉揉他的腦袋,夾了一筷子麵條,他很好奇易南川喜歡吃的麵條時什麼味道。
塞進嘴裡嚼了幾口,越城咀嚼速度逐漸減慢……
偏偏易南川還一臉‘好吃吧?好吃吧!’的表情看他。
越城吞下面條,又往嘴裡塞了一口。
嚼著嚼著,嘴唇紅了,眼眶也詭異地泛起紅色。
易南川低頭眼巴巴地瞅著炸醬麵,沒注意到越城的反應,問:“怎麼樣?”
很少吃辣椒,被辣傻了的越城點了點沉重的頭。
“……好吃。”
“這家的辣椒醬特別地道,要再來點麼?”
“不必了。”
愣了愣,“我怎麼覺得,你眼睛有點紅?”
越城:“……”
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怕辣?”
越城:“………………”
控制住不要笑出聲,易南川故作遺憾地聳聳肩,把炸醬麵推到一旁,扭頭喊,“老闆,煮一碗……番茄雞蛋面?”最後幾個字是對越城說的。
越城手指摁住辣得抽痛的太陽穴,點頭。
“哈哈哈哈哈哈!”
易南川瞥他一眼,沒忍住,還是笑了。
越城低笑,“看我出糗那麼開心?”
“不能吃辣就直說唄,那麼死要面子?我要是沒發現,你準備這一碗面都吃下去?”
“我只是想逗你開心。”
易南川愣了愣,不自在地撇過頭吃面,“誰他媽要你逗了。”吞一口麵湯,“話說你覺得好吃麼?”用下巴指指擱在一邊,黑紅黑紅的雜醬面。
“其實吧,”越城接過老闆新煮好的麵條,一邊拌一邊說,“我舌頭被辣麻木了,沒吃出味道。”
“那麼可憐,那給你來瓶冰可樂解辣?”
幾乎從未攝入過碳酸飲料的越城依舊點了點頭,說好。
吃飽喝足的易南川心情似乎不錯,領著吃了辣椒,喝了可樂的越城在人頭攢動的小路裡穿行。
站在燒烤攤前,還沒說話就被越城搭著肩膀帶走,不准吃。
後者敢怒不敢言。
經過城中村夜裡才亮起的紅燈區,站在門口衣著暴露的小姐們見到兩個並肩而行的英俊男人,嬉笑打鬧著叫他們一起來玩。
甚至有膽子大的直接上來攔住人,伸出塗抹了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挑逗地想去戳易南川的胸膛。
前者還沒做出反應,越城已經先行桎梏住女人的手臂。
畫著濃妝的女人完全不介意被捏出的猩紅指印,用帶著嫵媚地上挑眼線的眸子嬌嗔道,“哥,一起玩玩不?給你們打折。”
易南川冷著一張臉:“……”
越城湊近他,親了一下耳朵尖,又咬了一下耳垂。
宣示主權。
女人掛著諂媚笑顏的臉瞬間僵硬。
嬉笑聲和斥駡聲混雜著在四周響起。
突然當眾被親的易南川:“……”
他低著頭,拽著越城的手腕就往小岔路走,從窄小複雜的小巷子抄近路離開。
巷子只能容一人通過,越城任由他拽著,不急不緩地跟在後面,借著昏黃的月光,看易南川的後腦勺。
半晌,說了句,“你去過?”
“去過哪?”
“找小姐。”
易南川無語道,“我以前可從沒被她們攔下過。”感覺相比起自己,身邊這個看上去就很有錢的男人才是被截住的主要原因吧。
越城唔了一聲,也不知道對這個回答滿不滿意。
於是易南川只好繼續補充,“沒去過。”
越城還是不置可否,沉默著跟在他身後。
“……就他媽只跟你做過,滿意了沒?”
低沉的笑聲在身後響起,胸前突然橫過一條手臂,把人懟在牆壁上,越城把易南川圈在手臂裡,說,“怎麼辦,好想在這辦了你。”
巷子裡沒有燈光,逼仄的空間裡兩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伸出一條腿擠進對方腿間,強硬又色情地抵住。
“你要是敢在這做,老子要跟你同歸於盡。”
抬手摸向胯間,揉了揉,“你不是已經硬了嗎?”
易南川壓抑地輕喘著,瞪視,“硬了也不做……我可以憋回去。”
“我不想憋。”
抬手抵住男人越靠越近的胸膛,側頭,“那你自己在這擼出來,別帶上我。”
“一起。”
一邊說,一邊伸進易南川的褲子裡,揉弄起已經堅挺的小傢伙,拇指輕車熟路地劃過敏感地帶,倚在牆壁上的人立刻軟了腰。
“你……操……嗯哈……”
易南川呼吸淩亂,咬了咬牙,伸手摸向越城的身下,隔著西褲的布料搓揉巨大的陰莖,“被人看到……唔嗯,到時一起被當成變態……啊……扔進局子裡蹲著,操你輕點!”
“那正好,”越城親著他的耳垂說,“在監獄裡操你,更帶感。”
易南川手裡沉甸甸的粗壯勃起興奮地挺動一下起來,仿佛在應和主人的幻想。忍不住狠狠地擰了一下飽滿的囊袋,耳道裡響起男人壓抑的悶哼聲……雖然願意承認,但易南川悲哀地意識到越城性感的喘息聲讓他亢奮不已。
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放棄抵抗地低頭,額頭埋在越城的頸窩裡,易南川放縱自己的欲望,在隨時可能有人進入的漆黑小巷子裡興奮地低吟著,用哭泣般不斷滴出透明液體的龜頭蹭著對方的,彈軟又堅硬的矛盾觸感爽到讓人頭皮發麻。
“越城……嗯!”他加快手上的速度,拼命的刺激男人最爽嘴敏感的陰莖,學著越城的動作,揉捏他的囊袋,熱度灼燒掌心。
在公共場合的緊張和刺激中,伴隨越城技巧極佳的手淫下,易南川很快達到高潮。他弓著腰低聲嗚咽著,握著男人陰莖的手僵硬著不敢用力,另一隻手緊緊扣緊男人手臂,抽搐著射了越城滿手。
越城漆黑入深淵的眸子凝視著高潮後滿臉潮紅的易南川,沾著精液的手指捏住對方的下巴,拇指輕輕壓在微張著喘息的唇瓣上。
雖然沒有言語,易南川卻懂了他的意思。
男人想讓他替自己口交。
睫毛顫動著垂下視線,易南川抓著越城的肉棒討好的上下擼了擼。
好半天,他才微不可聞地低聲說,“下次……下次給你口……”
這委屈巴巴又似乎認命的語氣,聽得越城心裡仿佛被貓爪子撓了一下。
粗重地呼吸著,抬起青年的下巴,“張嘴。”
易南川配合地微微張開嘴巴。
“舌頭伸出來。”
粉色的舌尖順從地探出口腔。
越城低頭含住柔軟的舌頭,惡狠狠地吻了上去,舌頭掃蕩過口腔的每一寸肌膚,寬大的手掌裹住易南川的手,扣住他的指縫,一起擼動自己的碩大。
媽的。
再這樣下去,他搞不好會憋死自己。
越城射出來時,易南川的掌心已經被摩擦得又燙又痛,他抬起沾滿濃稠精液的手,嘗試性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指尖。
皺了皺眉頭,好腥。
好像不是非常難以忍受,再伸出舌頭舔一點點……
“你是想要逼我現在就操暈你?”
越城咬牙切齒般忍耐的嗓音在頭頂陰森森響起。
試探著精液味道的易南川趕緊縮回舌頭,強作鎮靜地把手上的精液抹在褲上,把男人即將重新硬起的肉棒迅速塞回褲襠。
“咳……快走了,越先生。”
越城沉著臉色表示不想走。
易南川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角,抓住男人的手腕把他往小巷出口帶,“走了走了。”
越城臉色不好看,腳下倒是乖乖跟著走了。
……
還挺好哄的。
易南川想著,走到一半,腳下一滯。
“我的金魚!”
越城:“……”
★、第八章 爽到失禁,被艸到哭著噴出
裡面養了只零零散散養了幾條大魚,絕大部分都很醜,唯一有條銀白色的勉強稱得上好看……總之落在易南川眼裡,都不如他的兩條小金魚。
忍不住瞥一眼越城,什麼審美。
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越城:“……”
“這個不能放進去。”越城看出易南川的意圖,手指隔著玻璃敲了敲他懷裡的金魚,“會被吃掉。”
易南川:“……”
抱著金魚遠離這一缸醜魚,上樓把魚缸放進臥室窗臺上。
易南川的房間就在越城的隔壁,僅一牆之隔。
站在窗臺前盯著魚發了一會呆,易南川才聳聳肩,去洗澡。
溫熱的水流沖刷在身上,易南川舒服地眯起眼睛,全身肌肉都在緩緩放鬆,雖然不是什麼正經運動,但床上運動確實很辛苦。
低頭,伸手向乖乖垂著頭的小兄弟,上面沾滿了乾涸的白濁,易南川羞恥地搓洗。放在以前易南川可能一個月都難得自慰幾次,被越城領走這短短幾天,發生的性行為全超從前,再這樣縱欲下去他絕對會被掏空。
忍不住撫了撫側腰,心疼腎。
哎。
越城推開浴室門,就看見易南川一手握唧唧,一手扶後腰,滿臉惆悵著歎氣的傻樣。
和腦海中幻想的香豔旖旎的場景完全不同。
笑著問,“在想什麼?”
易南川被突然進來的人下了一跳,尷尬地想擋一擋,又覺得沒必要,於是強作淡定地鬆開手,“咳,你進來幹嘛?”
“洗澡。”
“……我很快就好。”
“一起洗。”
“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越城用行動告訴他,沒有。
高大的身軀擠到花灑下,手臂一攬把人圈進懷裡,溫熱的水流順著兩人緊緊貼合的身體緩緩流下。
身後的男人低低地歎息一聲,下巴蹭著易南川的頸窩,用牙齒細密又親昵地啃咬舔弄,留下一道暗紅的吻痕。
易南川從鼻腔裡悶哼著,反手抓住越城的頭髮,推開,“洗澡呢,別亂蹭。”
抬手扣住易南川的手指,鼻尖蹭著細膩的皮膚,輕輕咬了一口後頸的軟肉。
“唔……”戰慄的酥麻從頸椎蔓延至尾椎骨,艱難地在男人懷裡轉身,面對他挑起眉,“想幹嘛?”
“想幹你。”
易南川的皮膚很白,曾經在嵐館晝夜顛倒的生活作息讓他鮮少曬到太陽。雖然看上一副桀驁不馴又痞又暴躁,還染了一頭越城看不懂的灰發,但真正揉搓起來……特別聽話。
就比如現在。
雖然一臉‘老子真的忍你很久了’的表情,但易南川還是在越城的手指探入後穴時,皺著眉心努力地放鬆身體,滾燙的內部絞緊手指艱難又順從地吞進去。
“你咬得我好緊。”
易南川臉一紅,後穴跟著一起猛地收縮一下。
越城緩慢地抽插著,擠入第二根手指,逗他,“明明中午才做過,現在又那麼緊了,看來是我不夠努力啊。”
易南川低著頭,不說話,耳朵尖紅紅的。
手指摸到敏感點,時輕時重地摩擦,感受過前列腺帶來的快感,懷裡的人立刻繃緊身體,後穴跟著興奮戰慄,連熱水的沖刷都變成了一種若有若無地刺激。
“乖,放鬆點,手指快被你絞斷了。”三根手指緩緩抽動,逐漸濕潤的後穴發出滋滋聲。
“……”
易南川咬牙,用手臂蓋住眼睛,抖著腰沉默不語。
咬耳朵,“這麼迫不及待想被操麼?”
“你TM,做的時候能不能安靜一點……話那麼……多嗚……嗯啊!”
越城抽出手指,抬起易南川的一條腿,由下往上緩緩頂入他的身體。後者因為突如其來地入侵驚呼一聲,失去重心的易南川趕緊用手攬住對方的脖子,越城捏住他的下巴啃咬般吻上去,狠狠抽動起來。
“唔……嗯啊啊!”易南川在猛烈地衝撞中無處可躲,“慢一點,痛……呃啊!”
“痛?”越城兇狠地用陰莖摩擦柔軟滾燙的媚肉,被迫容納巨物的後穴欲拒還迎地絞緊肆無忌憚的入侵者,“你明明……爽得要死吧?”
抽出陰莖,只有巨大的鬼頭卡在穴口,再一撞到底
“啊!”易南川脖頸揚起脆弱又美好的弧線,胯間早就被插硬的陰莖激動地高高揚起,貼在小腹上顫動著,前列腺液不斷湧出。
越城扶住他癱軟下去的腰,磨人又殘忍,九淺一深的頂弄,每一次深深頂入,易南川就會嗚咽著抓緊他的手臂,陰莖委屈巴巴地吐出一道粘液。
越城吻著他的嘴角問,“現在呢?痛,還是爽?”
報復般地咬住男人舌尖,含糊著說,“……又痛又爽。”
"真的痛?"捏了捏緊實勁瘦手感極好的窄腰,“痛多,還是爽多?嗯?”一邊說,一邊緩慢而深入地插入,直到囊袋抵住脆弱地褶皺仍然在用力推入,用不同的角度刺激他的爽點。
“唔!不行!”易南川抖著腰想逃,卻被禁錮住腰動彈不得,被抬起挎在男人結實臂彎間的小腿難耐地蹬動,腳趾頭蜷縮。
越城改變了猛烈進攻的節奏,每一次抽插都繾綣而綿長,暴起青筋的粗大一寸一寸地頂開窄小的甬道,仔細地摩擦最刺激的點,又在深入最深處後上下頂弄,最後流連而緩慢的抽出。
細膩而極致的活塞運動,讓被進入的感覺前所未有地清晰,易南川甚至能靠後穴的褶皺感受出青筋的凸起。
快感不如被狠狠衝刺時的那麼強烈,卻一點一點溫柔地累積。
“啊……越城……嗯……”
“喜歡嗎?”低頭用舌頭來回頂舔小小的乳尖,軟軟的粉紅舔了幾下,很快就硬挺起來,可憐巴巴的渴求關愛。
胸口的小點被咬了一下,痛感混合著電流般的刺激竄向下腹,淡色的陰莖抽動一下,射精的欲望愈發強烈。
易南川想要伸手去擼,卻被越城用漆黑入深淵的視線制止,手指僵硬在半空,最後還是老實收回,勾住男人的脖子。
“越城,我想射了。”
“可以射,”慢慢地抽出,再緩緩地插入,“用後面。”
“嗚嗯……那你……啊,快一點,插啊……”
低笑,“不是說痛麼?這樣操你,還痛麼?”
“你TM……呃啊!”
"嗯?不喜歡?"
“……嗚。”
“問你呢,喜不喜歡。”
“喜歡……呃啊……”
“那我們繼續。”
越城吻住他的唇,把難耐又誘人的呻吟盡數吞下,仔細地舔弄敏感的牙床和舌根,下身依舊耐心而磨人的慢慢抽插。
細微的快感在不斷累積後,進入爆發的邊緣。
易南川無意識的縮緊後穴,企圖挽留住要退出身體的肉棒,腸肉絞得死緊。越城爽得後背都在發麻,卻仍不加快速度,讓龜頭卡在穴口蹭動,在研磨著進入。
水霧在浴室間蔓延,模糊了二人得視線,易南川琥珀色得眸子浸滿水汽,臉頰暈出潮紅,淡色地唇微張,艱難地喘息著,之前深吻來不及吞下的口水從唇角滴落,勾勒出色情的弧線。
他失神地呻吟著,手臂緊緊環住越城地脖子,越收越緊,立在地上的腿猛然繃直,腰部一挺,硬到發痛的陰莖在漫長地抽插中射精。
他的呻吟仿佛帶著哭腔,綿長的,低泣的。
這次射精不同於往常的洶湧噴出,而是入流水般地靜靜湧出,順著筆直的柱身流淌而下,漫長而磨人。
越城沒有在他射精時停止抽插,而是在前列腺的位置反復而短促地來回摩擦,懷裡的人如同一隻離開水面的魚,彈動著不斷射精。
這次的高潮足足持續了兩分鐘,易南川的肉棒才委屈巴巴地吐完最後一滴。
越城放下他的腿,腳剛落地,易南川就腿軟的險些跪到地上,被眼疾手快地一把撈起。
“這就不行了?”
“唔……”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易南川頭昏腦脹,意識仿佛遠離,所有的感官都貢獻給了下半身。
“乖,還沒結束。”
“啊……你……哼呃……”
越城把易南川摁到牆壁上,易南川腳軟地扶著冰涼的牆壁。
“屁股撅起來一點。”
紅著耳朵,塌下腰,挺翹圓潤地臀部邀請般羞恥的抬起,越城抬手,朝臀肉上抽了一巴掌,立刻暈出鮮紅的掌心,響聲在浴室裡回蕩。
易南川低聲嗚咽著,以為越城不滿意,腰塌得更低了,勾勒出極為誘人的姿態。
越城呼吸一重,咬著牙,扣住易南川的腰,一下撞了進去。
“啊!”
習慣了之前溫柔纏綿的抽插,突然兇狠起來的交合讓敏感地腸肉瑟瑟戰慄,死死地裹緊兇猛地肉棒。
越城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在易南川的後背吻了一下,然後壯碩地腰肢殘忍地快速挺動,巨大的肉棒如同雷厲風行地極速抽插,囊袋地啪打聲連成一線。
“啊……啊啊啊!”易南川昂著頭尖叫,手指緊緊扣住牆壁,扭著腰往前想躲避,卻被強勁有力的大手狠狠拖回來,迎來更猛地撞擊。
“不要了……唔……啊啊……越城……”
瘋狂地搖頭,陰莖在暴風驟雨般的快感中重新硬起,被用力抵弄的前列腺又痛又麻,酸脹地快感溢滿小腹,整個腹部地肌肉都開始收縮。
“乖,別躲。”
“我,嗚,不行了,啊,太快了……慢……啊……”
話語在衝撞中支離破碎,手指胡亂地抓撓牆壁,易南川猩紅著眼眶,忍不住哭著求饒,“我不要了……呃啊啊啊啊!越城……求你……嗯……啊啊啊!”
越城喘著粗氣,窒息般的緊致讓他亢奮不已,易南川失控地求饒人刺激著他的理智,進入爆發地邊緣。
抽插地力道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用力,易南川被頂得站不穩,如果不是被越城卡住腰,他早就軟成一灘泥跪倒在地。
“啊……好奇怪……啊啊啊……”
易南川扭動著腰,小腹的酸脹感愈發明顯,堆積過度的快感變成了一種折磨,並伴隨著一種隱秘而詭異的難耐。
……
意識到這種感覺時什麼的易南川突然用力掙扎起來,失聲尖叫,“越城!不行……啊!啊……不要再……我……嗚……我想尿尿……啊啊!你放開我……”
在易南川驚恐的求饒下,越城低吼著,緊緊圈主不斷掙扎扭動地腰肢,貼緊胯部,肆無忌憚氣勢洶洶地瘋狂抽插起來,每一下都蠻橫地戳頂到前列腺,快感在吮吸般死死包裹的腸肉內達到頂峰。
“啊!越!啊……啊啊啊!”
易南川慘叫著,在爽到脹痛的勃動中飛射而出,濃稠的精液打在牆壁上。
而身後的男人並未就此放過他,粗重的喘息著繼續挺入,研磨,頂弄,拔出。寬大的手掌突然握住來沒來得及軟下的陰莖,用和抽動一樣快速的頻率摩擦柱身。
“啊!呃啊……”易南川如遭電擊般瘋狂抖動,從頭髮至腳尖都在瑟瑟發抖,他張著嘴,想要求饒卻早已失聲,津液不斷順著嘴角流出。
顫動的腸肉猛然絞盡巨大的肉棒,穴口緊緊縮進仿佛要夾斷身體內的異物,越城在絕頂的爽快中連續抽插著,在高潮來臨之際,大拇指狠狠抵住易南川得尿道口摩擦畫圈。
亢奮地低吼和啞聲哭腔在浴室裡回蕩,兩人同時達到高潮。
易南川的陰莖射出第二股白灼,稀薄而透明。
越城滾燙的精液灼燒腸道,噴射在前列腺上,易南川突然昂起脖子,胡亂不堪地搖頭顫抖,下半身抖動著。
突然,一股淡淡的,透明的尿液從透著猩紅的尿道口湧出,滴滴答答地流淌到地面。
他被操失禁了。
意識到這一點,易南川臉色慘白,渾身發起抖。
“噓,不怕,沒事的。”
發現身下的人狀態不對,越城趕緊把人撈進懷裡,捏住瘦削的下巴,輕輕晃了晃,又親了一下,“乖,沒事的。”
易南川目光顫抖,極度的恥辱讓他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他死死盯住地面,一言不發。
“是我的錯,下次不這樣了。”
抬手想推開他,“你別……碰我,髒。”
“髒個屁。”越城親他的額頭,還伸手去握住易南川軟下的陰莖,抖了抖,逗他,“男人尿尿,不抖乾淨都尿不爽。”又輕輕抖一下,“爽了吧現在?”
易南川本來很難過,被他這麼一折騰頓時哭笑不得,“你TM,放開我雞巴……”
“好,行,不碰。”把人拉到花灑下,“來,我幫你。”
也不給人拒絕的機會,擠出洗髮水就朝那一頭灰發抹去。易南川開始不情願,後來也就半推半就,老老實實地讓他把自己從裡到外清洗一邊。
“還在生氣?”
越城用毛巾幫他擦乾短短的頭髮,下巴擱在刺刺的腦袋上,晃了晃,“嗯?”
無精打采地垂著腦袋,"……沒有"
“真的?”
“嗯。”
“好乖。”
“……閉嘴!”
短髮就是容易幹,摸了摸腦袋,“走,去睡覺。”
“嗯。”易南川腿軟,但還是倔強地挺直腰板,慢吞吞地往臥室方向走去,手附上門把時,被男人攔住。
“跟我一起睡。”越城說。
易南川站在自己的臥室門前不動彈,越城乾脆把人攔腰抱起,扔到床上。
這次的床軟硬適中,沒有被砸到後腦勺和屁股。
鑽進被子裡,易南川把自己裹成一個蛹,越城失笑地把他挖出來,困進懷裡,親了一下嘴巴,關燈。
“睡吧,不鬧你了。”
“嗯。”
陷入黑暗的臥室一片靜謐,只能聽見窗外後花園裡斷斷續續地蟲鳴,還有微風輕輕拂起窗簾的呼嗚聲。
懷裡的人呼吸逐漸綿長,越城幾乎以為他要睡著了
沙啞又試探地聲音低低響起,“問你個問題。”
伸手揉揉軟軟的耳朵,“你問。”
“……之前那個男孩,去哪了?”
哪個男孩?黑暗中的越城一臉懵,回憶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放走了。”
易南川:“……md兩百多萬你說放就放?”
"唔,有你就夠了。"
"……"
"還有什麼想問的?"
"……那……我?"
"嗯?"
易南川暴躁地抓了抓頭髮,太羞恥了問不出口。
越城胸腔微顫,沉沉地笑了起來,"你啊,你是姓宋的白送的,附贈品。"
易南川:"他……靠!我……操!"
低頭親一下耳朵,"操什麼?又想挨操麼?"
"……"易南川:"大佬,給發工資嗎?"
“發,月結行不?”
“嗯。”沒底氣地問,“發多少?”
越城抬手在他面前比了個數字,易南川借著昏暗的月光看過去,“五……萬?”
越城搖頭。
“……五十萬?”
難以置信,他的屁股那麼值錢?
越城彎起眼睛,說,“五千。”
易南川:“………………………………”
雖然被操到生理控制失調,但易南川仍然用最後僅存的爆發力,一腳把金主踹下了床。
被蹬下床,不金主怒反笑,爬回被窩裡從新把人抱住,在溫暖的頸窩蹭了蹭,“乖一點,表現好了給你發獎金。”
易南川推開他的頭,轉身,用一顆暴怒又困倦的後腦勺對準金主。
“滾!”
★、第九章 玩物的素養和深.咬
先是頻繁的郵件往來,再到陸續增多的電話交流和視訊會議,最後助理愁容滿面心驚膽戰地上門,欲哭無淚地請求這位突然無故翹班好幾天的大人物趕緊回歸。
越先生非常不開心。
易先生卻表示您趕緊滾吧,再繼續這麼荒淫無度,他不止腰快折了,連雞巴估計都要被擼斷了。
越城第二天早上醒來去上班時,罕見地發了起床氣,板著臉渾身散發低氣壓,面色陰沉背後靈地跟在易南川身後,一下要抱,一下要親,惹得後者不厭其煩。
拽著剛系好的領帶把人拖到門口,扔垃圾似的丟出去。
“快走快走。”
“親一下。”
敷衍地啄一下嘴角,“行了吧,走了走了。”
“等我回來。”
趕蒼蠅似的揮揮手。
……
司機早早就把車停在外面,雖然只在嵐館有過一面之緣,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了青年。知道越城把人帶走了,但沒想到居然是領回家裡。臉上不露聲色,心下卻有些詫異越城待人也會有這麼溫和近人的時候……已經不只是近人和可以形容的了,說他在跟青年撒嬌都不為過。
當然,老闆的私事做下屬的從不妄議,在小小的震驚後,他便不再多想多看。
越城坐進車裡,放下車窗,朝易南川勾勾手指,後者俯身腦袋探過去,“幹嘛?”
"中午我讓人給你送飯。"
“不必,我有手,自己可以做。”
“那以後晚上你做給我吃?”
“你當我是你保姆呢?”
給操就算了,還得包做飯,5000塊錢的工資太難為人了。
易南川扭頭就走,大門一關,把金主扔在外面不理會了。
越城好脾氣地看了眼重重砸上的院門,等易南川進了屋,隱約在客廳落地窗前看見他的身影,才朝坐在駕駛位上假裝空氣的司機點點頭,“走吧。”
司機平穩地將車開出別墅區,駛入主幹道,“越先生,您今天看著心情很不錯。”
難得的,越城回復了一個,“嗯。”
拇指在方向盤上摩擦幾下,猶豫道,“您就這樣把他放在家裡嗎?這裡畢竟是您的私人住處。”
越城不是沒有養過這些小玩物,但都是養在外面的房子裡,這樣直接帶回常用住所的還是頭一次。
身後一直沒有聲音,司機手掌緊了緊,知道自己越界了,從後視鏡中瞥一眼,正好撞上了越城漆黑的視線,趕緊撤回目光看向路況。
紅燈,平緩地減速停車等待。
“抱歉,越先生,是我多言了。”
越城瞌上眼睛,似乎在閉目養神,他淡淡道,“專心開車。”
易南川在窗前站了很久,他先是看著越城的車尾燈,待完全消失在視野範圍後,又抬頭盯著清晨爽朗的天空。
他像是在發呆,又或是思考。
等陽光逐漸強烈到刺眼時,他才回過神來一般,坐進沙發裡,扭頭看著玄關處幾條游來遊去的醜魚。
越城把他摁在魚缸前操弄時,跟他說過這些魚是什麼品種,當時他的腦子一團漿糊,別的都不記得了,就記得稍好看的這條銀色的叫幽靈火箭。
百無聊賴地起身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又無趣地坐回沙發。
越城沒有明確限制他的活動範圍,但在嵐館混跡了三年,易南川清楚地認識著自己現在的身份和處境是不具備自由活動的資格的。越城跟他在一起時這種感覺並不強烈,但當碩大的屋子裡只剩下一個人時,這種畫地為牢般原地等待的詭異感受變得異常強烈,像是個附屬品,而不是獨立個體。
讓人很不舒服。
莫名的心煩意亂。
易南川在跑步機上狂奔了半個小時,又連續做了幾組動作極為標準的俯臥撐,最後汗流浹背地躺在客廳沙發上,用手蓋住眼睛喘著粗氣。
風從半開的窗戶吹進來,混著小花園裡的草木香,拂過身體撫平燥熱,很舒服。
聽著呼啦啦的風聲,易南川不知不覺又開始迷迷糊糊地犯困,在嵐館待太久了,習慣夜間活動的他生物鐘還沒有完全調整回來。
越城回家時,易南川正陷入昏睡,大概是嫌陽光刺癢,睡夢中扯過了一個抱枕蓋在頭上,只留下一戳短短的灰髮露在外面。寬大的睡衣卷到胸口,露出側腰間曖昧的掐痕。
眼神暗了暗,坐到沙發邊上,輕輕捏了捏掐痕所在,“醒醒。”
“嗯……”床上的人皺了皺眉頭,把抱枕往下挪了挪,用迷蒙的睡眼看過去,“……你回來了?”眨了眨眼睛,一怔,扭頭看窗外,明明還是大白天。
“不是說中午自己做東西吃嗎?”
慢吞吞坐起身,“忘了。”
越城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抓抓頭髮,“你怎麼回來了?”
抬了抬手裡的食盒,“跟你一起吃午飯。”
“……萬一我自己做了先吃了呢?”
聳肩,“那就讓你喂我。”
一臉嚴肅:“越先生,請成熟點。”
越城失笑,揉一把短髮,“過來,吃飯了。”
看著餐桌上清單的海鮮粥還有各種精緻的小點心,易南川愁容滿面。
“我想吃肉。”
“最近不行,這幾天做得有些頻繁了,你吃清淡點。”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縱欲過度啊。”易南川舀了一勺粥吞下去,嘖,還挺好喝。
越城看著他笑而不語,易南川也懶得自找沒趣,專心吃起來。
越城說回來陪他吃午飯,就真的是只吃一頓午飯。
出門時越城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盯著自己,易南川以為下一秒他就會被摁在門板上扒掉褲子挨操了。結果人越城只是把他懟到角落,又凶又狠地交換了一個色情熱烈的親吻,把易南川親得雞巴硬起後,就撤出了霸道的舌頭。
“晚上我會早點回來的。”
支起個小帳篷的易南川:“……”
“乖一點。”
“……操,滾滾滾。”
伸手一甩門,門板險些砸到越城高挺的鼻樑。那彆扭的模樣終究逗笑了越城,他中午時自己開車回來的,啟動車子時,從後視鏡看見了易南川重新打開門,站在門口默默地目送他離去。
高挑瘦削的身影筆直地立在那裡,孤獨挺拔,又透露出一絲異樣的格格不入。
越城沉著眸子,半天,才低低地歎氣。
……
越先生很任性地提前下班了。
回到屋裡時,太陽落下一半,夕陽地餘暉把空氣映成淡橘色。
易南川蹲在落地窗外通向前院小花園的階梯上,穿著一條皺巴巴的灰色大褲衩,一件洗得褪色的黑色寬鬆短袖,握著一塊冰凍西瓜哢滋哢滋地啃,連果肉帶籽,狼吞虎嚥一起往肚子裡吞。
夕陽投射在他的側臉,描繪著流暢而清俊的輪廓。
見到越城的車子停在院門外,他撩起眼皮瞥了一眼,琥珀色的眸子在昏黃的光線下更淡了一些,像只懶洋洋的大型貓科動物。
越城走到他身邊,用腳背輕輕踹了一下撅起的屁股,半真半假地批評,“穿得跟個退休大爺似的,能不能有一點職業素養?”
易南川咬了一口西瓜,昂起頭逆著光看過去,微微眯起眼睛,“怎麼個素養法?”
“穿得好看點,適當引起金主的性趣。”
啃西瓜,吞下,“有必要麼,最後不都得脫掉?”
揉一把腦袋,“你開心就好。”
越城進到屋裡,坐在客廳沙發上,側頭看坐在外面的易南川。
後者專心致志地啃完西瓜,直到紅色的瓤被吃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綠色青皮,才慢吞吞進屋扔掉瓜皮。大概是出於對越城說他像‘退休大爺’的報復,特別糙地直接在褲腿縫蹭了蹭濕噠噠沾滿果汁的手指頭,挑釁地朝他挑一下眉毛。
越城朝他招手,輕聲說,“過來。”
易南川走到他面前,低頭看他。
越城伸手抽出一張紙巾,一根一根細緻地替易南川擦乾淨指縫尖殘留的西瓜汁,握著他的指尖,抬頭問,“甜嗎?”
“甜。”
“給我嘗嘗?”
“好啊。”
從溫暖的掌心中抽出手指,易南川轉而捏住越城線條剛毅的下巴,彎下腰,湊上去,跟他接吻。
輕輕啄了啄嘴角,伸出柔軟濕潤帶著西瓜清甜氣息的舌尖,推開微合的牙關探入口腔。越城很配合他,大手摁住易南川的腦袋,雙方的舌頭親昵而激烈的糾纏在一起,舌尖纏繞,舌根相抵,津液混合。
很久,易南川才喘息著退出舌尖,拉扯出一道晶瑩的銀絲,越城的舌尖流連地舔弄著他的嘴唇,輕輕咬了一口唇尖。
似笑非笑地,用手背抹掉嘴角流淌下來的口水,易南川問,“味道如何?”
“有點澀。”
“澀嗎?”聳聳肩,“明明很甜的,我去廚房給你拿一塊。”
越城一把拽住正欲離去的人,握緊手腕往下一扯,易南川順著這力道跨坐在越城腿上,和他面對面。
溫暖的手指輕輕揉著後頸的軟肉,“怎麼了?”
易南川側頭,“什麼怎麼了?”
深沉如墨的眸子定格在易南川臉上,緩緩說,“你不開心。”
挑眉,“我沒有啊。”
捏著軟軟的耳朵肉,繼續問,“為什麼不開心?”
易南川:“……”
“嗯?”咬一下耳朵尖,一路親到微微耷拉著的眼角。
易南川卻往後撤了撤,躲開男人過度溫柔的親吻。
為什麼不高興?
總不能告訴越城,在屋裡獨自呆了一天,突然清晰且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不高興,是因為越城對他太好,讓他得意忘形忘記了男寵身份,直到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無處可去,才突然醒悟自己存在的意義,不過是隨時等著金主來操弄的玩物罷了。
這原因易南川自己想著都覺得可笑之極。
當了婊子立什麼牌坊。
給操就給操唄,越城不是說過嗎,表現好了有獎金。
越城顯然對他的反應不滿意,沉著眸子看他,易南川回望過去,兩人一言不發地對視。
突然,易南川輕輕笑了一下,湊到男人耳邊歎氣般低喃。
“越先生,我想幫你口交。”
越城沉默,不置可否。
易南川親了一下他的下巴,離開越城的懷抱跪在他腿間,伸手解開男人的皮帶,拉開拉鍊,湊上去用鼻尖蹭了蹭柱身,然後隔著內褲張嘴含住了圓潤飽滿的龜頭。
越城一把揪住短髮,把他向後撤了撤,咬著牙道,“起來。”
“為什麼?”易南川用側臉蹭了蹭依舊怒起勃發的陰莖,“你明明已經硬了。”說著,不等越城回應,低頭用牙齒咬住內褲邊緣往下拉,滾燙堅硬的肉棒立刻彈跳出來,猛地打在臉上,有一點疼,溫度熱熱的,就像是被甩了一巴掌。
易南川愣了一下,很快垂下眼睛,含住這根總把自己操弄得神魂顛倒地肉棒。當男人低沉的歎息從上方傳來時,他的心裡湧起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埋頭,用舌頭從馬眼開始,沿著粗大的柱身一路舔舐到沉甸甸的囊袋,再順著暴起的青筋親吻舔弄到龜頭,用柔軟的嘴唇包裹住,吮吸。
撩起眼皮去看越城,男人正起伏的寬厚的胸膛,用幽靜如深潭的目光緊盯著他。
肉棒過於粗大,光是含進頂部就幾乎要占滿口腔,蹭過上顎時的酥麻癢感讓易南川頭皮發麻,他含著龜頭,輕輕呼了一口氣,低頭努力把勃發的陰莖吞向更深處,僅僅吃進一半強烈的幹嘔感就瘋狂湧現。
皺著眉頭忍住咳嗽的衝動,較勁般張開嘴巴想要整根含入。
“唔……啊……咳!”龜頭滴入喉管,強烈的異物感讓易南川幹嘔不止,眼眶一紅生理淚水瘋狂湧出。
“南川,可以了。”越城撫摸著他的腦袋,然後卡住他的下巴,迫使叼著肉棒的人張嘴,輕緩地抽出。
懟在嗓子眼的龐然大物消失,易南川立刻弓下腰一陣咳嗽。
越城的手掌緩緩地撫摸他的後背,然後安撫般的輕拍。
易南川緩了過來,在男人胯間跪直身體,重新含住陰莖想給他深喉,卻在一次有一次地吞咽中幹嘔不止,碩大的龜頭卡在嗓子眼,死活吞不進去。他的動作越來越煩躁,自虐一般地在違反生理自然習性的行為中反復嘗試。
越城從上往下看著那顆灰色的頭顱,撫摸因為垂著腦袋而微微凸出的脊椎骨,半晌,低低歎氣,“喉嚨放鬆一點,你太緊張了。”
胯下的人頓了頓,調整姿勢,努力用舌頭去取悅。
“頭再低一點……嗯,對,”揉捏著滾燙的耳根,輕輕地在溫熱濕潤的口腔裡抽插,“放鬆,慢慢地含進去,不要急。”
“唔嗯……”易南川的口水無法控制地滴淌,打濕的滾燙的柱身。
“對,好乖,含住的時候舌頭繼續舔。”
易南川擰著眉頭照做,舌苔用力刮過暴起的筋絡,嘴裡的肉棒果然興奮地彈跳起來。
“喉嚨,放鬆。”
“唔……”
越城的頂弄弧度一次又一次加深,感受到易南川逐漸適應,伸手覆上他的後腦勺,陰莖緩慢而堅定地插入緊致抽搐著的喉管,身下的人後背猛地僵硬,手指狠狠摳住沙發邊緣。
喉嚨被陰莖頂弄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劇烈的乾咳被遏制在嗓子眼裡,喉管的收縮給越城帶來巨大的快感,他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水,忍耐住想要徹底狠狠捅進這窄小之地的衝動,小距離緩慢耐心的抽動,聲音沙啞地誘哄道,“乖,已經全部吞進去了,放鬆點,忍不住就吐出來。”
易南川睜開猩紅的眼睛瞄了一眼,騙子,明明就還有一截沒含進去。皺著眉想要吞得更深,卻被越城抵住額頭攔住。
“夠了,南川。”低沉地嗓音撫慰人心,“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嘴巴張開點……對,嗯……喉嚨放鬆……”越城滿頭大汗,控制著力道在脆弱的喉管裡摩擦,感受著身下人每一次幹嘔反胃,喉嚨收縮帶來的極致快感。
沒有刻意忍耐高潮的到來,越城喘息道,“我要射了,你,退出來點。”
易南川聞言,卻更下賣力的含緊肉棒,用緊致的喉嚨包裹住龜頭,舌頭用力來歸刮弄柱身。
越城肌肉緊繃,狠狠地揪住刺刺的短髮,咬著牙克制住衝撞的本能,緩慢地抽動幾下後,將腥濃的精液灌進易南川的喉嚨深處。
“唔……嗯!”易南川眼角不斷湧出淚水,他顫抖著身體長大嘴巴,任由男人在自己的口中射精,滾燙的精液仿佛灼燒喉嚨,腥味在舌尖爆炸,他含了一會,喉結一滾,盡數吞下。
越城從易南川的嘴裡退出來,後者立刻軟綿綿地爬跪在地板,苟延殘喘的,窒息般劇烈咳嗽。
越城把他拉起來,讓他重新坐回懷裡。
易南川焉焉地垂著腦袋,額頭靠在他的肩頭,捂著嗓子緩了半天才平復呼吸。
“抬頭,看著我。”聲音很嚴肅,帶著一絲隱怒。
易南川眼眶發紅地看過去。
越城伸手摸他的耳朵,又捏捏他的下巴,最後一下接一下地擼著刺刺的灰色腦袋。
他就這樣一言不發地沉默著,給小動物順毛似地撫摸易南川,眼底明明滅滅壓抑著諱莫如深的情緒。
腦袋一直被揉,易南川懷疑對方是不是想用擼禿自己來作為懲罰。
越城歎氣,眼底的佔有欲強烈到令人戰慄,他緩緩開口,說的卻是:“我沒有限制你的自由。”
易南川怔愣了一下,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過去。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別墅區很大,你可以隨意去逛,或者想買什麼,我不在的話,也可以聯繫司機,讓他陪你去。”
“……”
易南川眼底的光再次暗了下來,他輕輕點頭,說好。
又是一陣壓抑的沉默。
很久。
越城用艱難而晦澀地低沉嗓音說,“如果你想繼續工作,必須要保證每天按時回家。”
易南川猛地抬頭看他。
越城用手指抹去他唇角沒有吞趕緊的白濁,啞聲,“我需要你時,你要拋下手頭的事情,立刻出現在我的面前。”
易南川眼眶驀的重新紅了起來,心臟仿佛被狠狠舉到高空,以為即將被砸得稀爛時,卻又輕輕放下,他張了張嘴,卻沒出聲,“……”
歎氣,“能保證嗎?”
深深地點頭。
垂下視線,輕聲說,“越城……謝謝你。”
越城的情緒被壓抑的深不見底的黑眸裡,想把人關在屋裡,鎖在房間裡,佔有他的一切。
……總歸是捨不得啊。
野生放養的易南川,才是他真正喜歡的。
看向懷裡眼眶發紅,一臉‘老子快憋不住了想哭又想笑怎麼破’的人,越城艱難地按捺暴躁的控制欲,溫聲逗他,“你還是第一次在正經場合叫我的名字,平時都是被乾爽了,才連罵帶吼的喊出來。”
易南川瞥他一眼,突然湊近。
帶著越城精液氣息的吻懟上去,舌頭一通亂交,半晌才氣喘呼呼地分開。
挑釁道,“怎麼樣,自己的味道好吃嗎?”
越城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沒你的好吃。”
易南川屁股蹭了蹭男人的陰莖,“想吃嗎?想吃給你吃……呃。”
正說著,肚子突然咕嚕一聲。
越城揉一把頭髮,低笑,“還是先吃飯吧你。”
★、第十章 騎到射才准停
越城倚在廚房門口看他,在見到易南川從豐盛的材料中取出兩個雞蛋以及一小把蔬菜,開火煮面後,眼裡隱隱的期待轉變為無奈又縱容的笑意。
那氣勢洶洶的樣子,還以為要做大餐,結果易某人只給他煮了碗雞蛋面。
目光凝線條誘人低垂的脖子,越城腦子裡不由自主被各種黃色廢料塞滿。
也許是視線過於赤裸裸,易南川突然回頭看他,眯起眼睛無聲地警告,賊凶。
越城:“……”
易南川把煮好的麵條端到餐桌上,推到越城面前,然後眼巴巴地望著他。
越城從他手裡接過筷子,直接誇獎道,“好吃。”
“……真誠一點。”易南川說,“還沒吃就下結論。”
“看著就很好吃。”很給面子地夾起來吃了一大口,結果不出意外地被燙到了舌頭,越城面無表情地繼續咀嚼,吞下去後認真說,“很好吃。”
易南川忍了忍,沒忍住,下巴稍微昂了昂。
越城見他那得意的樣子,覺得特別下飯。
飯後,易南川在客廳外的小花園裡繞圈消食。圍牆邊上種了很多薔薇科植物,纏繞著牆壁和柵欄,鬱鬱蔥蔥,散發著清幽的香味。
他指著牆角一塊小空地,回頭看越城,“這裡有種東西嗎?”
越城搖頭。
“要不劃一塊地種點蔬菜水果?”
點頭,“好。”想了想,說,“週末我們可以去逛逛,買工具和種子。”
“唔。”易南川應了一聲,莫名其妙地耳朵發燙。
巡視地盤似地轉了幾圈,易南川猝不及防站住腳步,撞進身後男人的懷裡。
越城順勢把他攬住,“怎麼停下了?”
“不想轉了,頭暈。”
“那去外面繞大圈?”
易南川搖頭,“不想繞。”
越城借著小花園裡暖黃的路燈看他,好脾氣道,“那想做什麼?陪你。”
“想做。”
“嗯?”這個回答顯然出乎意料,越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頂著兩隻紅透的耳朵,一臉風淡雲輕,“想做愛,給做麼?”
話音未落,突然天旋地轉,越城土匪進城似的直接把人抗在肩膀上,帶回臥室扔床上,摁倒。
易南川老老實實被摁住,抬起手臂方便越城扒了上衣,又挺起腰配合他脫了內褲,最後手臂勾住對方的脖子把他擁進床鋪,一個翻身跨坐起來,把人壓在身下,屁股緊緊貼著勃起的肉棒,蹭了蹭。
從上往下望著越城,挑釁地揚了揚眉峰。
越城抬手溫柔地撫摸他的下巴,說,“然後呢?”
然後易南川保持著挑釁的神情,臉紅了,從耳根一路紅到胸口。
忍不出低笑出聲,“嗯?”
惱羞成怒地抓住男人衣領晃了晃,“笑什麼笑,嚴肅點,做愛呢!”
“嗯,好。”一邊答應,一邊抬手捂住眼睛,笑得肩都在抖。
易南川:“………………”
暴躁地伸手扯掉男人的衣褲,甩到地上。
咬牙切齒,往前一屁股坐在越城胸口上,怒道:“別笑了,再笑都要被你笑軟了。”
“哪裡軟了?”越城撥弄一下懟在自己下巴前陰莖,抬眼看他,“明明很精神。”
“別亂摸。”易南川惡狠狠地拍開他的手,又慫慫地退後坐回越城的腹部。
巨大的肉棒興致勃勃地懟在臀縫裡,臀肉不自在地緊了緊,好燙。
面紅耳赤地用手指虛虛握住,上下擼了擼,然後一鼓作氣咬牙抬起屁股就想往上面坐。
“先潤滑。”越城一把抓住他,笑道,“你是想夾死我還是想痛死自己?”
騎虎難下的易南川很想跟眼前的男人一起同歸於盡……
越城伸手拉開床頭櫃,正要取出潤滑液,易南川俯下身體,手指撫上輪廓堅毅的下巴,指尖輕輕探進男人唇齒之間。
易南川啞著嗓子說,“舔舔唄。”
越城漆黑的眸子暗了暗,潤滑液被扔回櫃子,他直勾勾地望著騎在身上的青年,緩緩地咬住了微微顫抖的指尖,舌頭細緻而柔和地抵上指腹舔弄。
電擊般的酥麻從指尖串流至小腹,連帶翹起的陰莖一起顫了顫。
敏感的反應落入眼底,男人叼著他的手指輕笑,牙齒微微用力磨牙似的啃他的指尖,舌頭一卷,將修長的手指勾進口腔,越城和他對視,猩紅的舌頭仔仔細細地舔弄指縫,再含住濕漉漉的手指吮吸,發出色情的吞咽聲。
易南川低頭看著身下的男人,他總是被越城壓在身下,從沒有在這個角度觀察過男人在情欲之事中的模樣……很撩人。
下身硬得發痛,連逐漸習慣性交的後穴也開始迫不及待地收縮。
想要。
想要被身下的這個男人狠狠操弄,被頂到最舒服的地方,最後頭皮發麻地射出來。
羞恥的念頭不斷在腦海浮現,手指濕潤酥麻的感覺不斷累積,他忍不住低低的喘息起來,明明被舔的只是手指,他卻有種被口交的錯覺。
“……可以了。”易南川低聲說著,手指從男人唇舌間抽出時,糾纏在指節的舌頭卷起,舌尖同指尖拉扯出一道透明的銀絲,軟軟地落在男人英氣十足的下巴上。
色情致極。
易南川突然精蟲上腦腦子一抽,問,“越先生,給操嗎?”
越城抬手,帶有威脅性質地給了他屁股一巴掌。
‘啪’的一聲,還挺響。
拱了拱印上紅掌印的屁股,易南川老實了。
越城捏著他緊實的側腰,說,“轉過去,背對我。”
“嗯?”
“我要看你擴張。”
易南川:“你……別得寸進尺。”
“是你自己騎到我身上的,所以要負責到底。”
“……你這個色情狂。”
越城笑而不語,拍拍他的屁股,示意別磨蹭,趕緊的。
垂著腦袋,滿臉通紅地轉過身,後背因為羞恥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易南川猶豫著,將濕漉漉地手指探到身後,指尖觸到緊閉的褶皺,想著身後的男人正注視著身體最隱私的部位,頓時羞恥感爆炸。
妄圖臨陣退縮之際,背後傳來男人性感低啞,溢滿情欲的歎氣,“乖,繼續,手指插進去。”
寬大的手掌從微凸的肩胛骨一路撫摸至挺翹的臀瓣,再沿著大腿揉捏至小腿。
易南川紅著耳朵尖,腳趾蜷縮起來,微微垂下頭,深呼吸努力放鬆,指尖在穴口抵入,被充分濡濕的手指顫抖著探入了第一個指節。
相比起之前被越城的手指插入摸索,自己動手的感覺截然不同,有點脹痛,但更多吃的心理上的怪異和抗拒。深深地呼氣繼續用力,整根手指推入,溫熱柔軟的內壁迅速將其裹緊,索求般地緊緊吸附擠壓……
想到這就是每次越城進入自己的時的感受,易南川在羞恥中愈發興奮,當手指緩慢抽插時,前列腺液一滴接一滴湧出,掉落在越城的肉棒上,拉扯出粘膩的細絲。
“嗚嗯……”皺著眉頭,低吟著插入第二根手指,沐浴在越城赤裸裸的目光下,易南川的後腰發軟。
淡色的後穴生理性地緊張縮緊,又因為主人的努力放鬆而乖巧的吞下手指,褶皺被微微撐開,反復的摩擦讓後穴泛起曖昧的淡紅色,漸漸適應後,發出咕嘰咕嘰的水聲,透明的腸液順著手指流出。
活色生香地場景清晰的展現在越城眼前,他的呼吸變得粗重,眸色暗得可怕。
手掌揉捏彈性極佳的臀肉,留下一道道鮮豔的紅痕,手指順著深邃的臀縫輕輕滑過,感受皮膚的戰慄和細膩,最後停留在被喂滿兩根手指的穴口,細緻的撫摸脆弱的褶皺。
手指因為越城的撫摸而停止動作,青年難耐的喘息聲越來越清晰。
“不要停,繼續。”
修長的手指頓了頓,再次抽動起來,探入時穴口欲拒還迎地縮緊,抽出時又委屈巴巴地咬緊不放。
越城伸出手指貼著易南川的,濕噠噠的津液瞬間濕潤兩人的手指,下一秒,越城的跟著手指一起擠入了後穴。
“唔嗯……啊!”強烈的刺激讓易南川繃直了背部,腸肉死死絞住了體內的三根手指。
他喘息著,不知所措地回頭瞪越城,手指卡在菊穴裡不敢動彈,“你……出去。”
越城沒有出去,反而插得更深,指腹摩擦過易南川僵硬的指節,貼緊他的指尖,兩個人同時感受著內壁的細膩溫軟,低聲說,“知道你的敏感點在哪裡嗎?”
易南川的腰軟綿綿地塌下,因為害怕後穴被撕裂,屁股順從的高高撅起方便手指的動作,他的手指卡在內部不敢動彈,倒是越城順著他的不斷來回抽插,弄得他手指頭很癢,屁股也很……爽。
“你別這樣……”
他低低的乞求著,聽在越城的耳朵裡完全是種彆扭又乖巧的迎合。
“放鬆一點,手指跟著我的一起動。”
易南川搖頭,低低的嗚咽。
越城指腹抵住腸道內的某一處,輕輕摁壓,沉聲說,“這裡,就是你最喜歡的地方。”
“唔……”
“乖,自己摸一下。”
窄小的甬道內,手指緩緩摸到了男人指尖旁,不知輕重地蹭了一下,一股強烈的酸脹感從後穴竄向尾椎骨,易南川喉嚨被緊緊扼住般,啞啞地低呼一聲。
越城輕柔緩慢地反復摩擦著那一點,問,“舒服嗎?”
易南川啊啊地呻吟著,不回答,屁股隨著抽插的角度越撅越高,上下聳動著,插在後穴的手指無力的滑出,帶出一灘腸液,順著會陰處一直流淌到囊袋,彙聚成小水珠,低落而下。
他手臂無力地垂落,屁股朝著越城高抬,側臉貼在床單上,迷蒙著眼睛斷斷續續地呻吟。全身的感官彙聚在被擠壓摁揉的某一點,快感伴隨著酥麻酸脹累積高漲,腰部順從地配合手指進出蹭動,陰莖一下又一下彈動著,坦誠地展示著主人想要射精的欲望。
“啊……嗯,輕一點……哈!”
說著輕一點,屁股卻晃得更厲害了。
越城狠狠地在前列腺處轉動著指腹摁揉一下,帶著哭腔的拉長的呻吟悅耳至極。猛地抽出手指,習慣了蹂躪的後穴戀戀不捨地絞緊指根,拔出時發出‘啵’的一聲。
空虛感讓淡紅的後穴渴求般微微開合,易南川閉著眼睛額頭枕在手臂上,不滿意地低嗚一聲。
越城把濕漉漉地手指往他的側臀上擦乾,留下一道晶瑩的水漬。
“想射了?”
“……嗯。”
易南川已經稍稍適應了越城總是控制他射精的習慣,自覺地平復下射精的衝動,在高潮的深淵前硬生生刹車。良久,他才坐起身,轉過去面朝越城,吊著眼角趾高氣昂地俯視,問,“現在,能操我了嗎?”
越城恨不得直接掀翻人直接往死裡幹。
如狼似虎地目光盯得易南川頭皮發麻,嘚瑟勁都被唬掉半截,他反手握住越城的陰莖,晃了晃,威脅道,“你別亂動。”
越城的回應是用肉棒在他手心裡狠狠地蹭動一下,簡直燙手。
易南川紅著臉,把肉棒抵在穴口,碩大飽滿的龜頭抵在薄薄的褶皺上,緩緩地坐下去。
好大,好漲……唔,有點痛。
清俊的臉翻起潮紅,努力的深呼吸放鬆肌肉,後穴一張一合的收縮,箍緊龜頭卡主。
易南川痛得皺眉,撅著屁股進退兩難,無措地看向身下的男人。越城也在忍耐,龜頭被緊緊絞住,又痛又爽,想一捅到底,又怕傷了易南川,磨牙,壓抑道:“別怕,不要往回退,繼續。”
易南川欲哭無淚地看著他,“我後悔了……嗯呃……你這玩意太大了,尺寸不合理!啊啊!”一邊說,一邊抬屁股試圖逃跑。
徹底失去耐性的越城抓住易南川的手腕,往上一頂,卡在穴口的龜頭強硬地擠進柔軟溫熱的內部。
易南川抖著腰一聲痛呼,越城則是滿足地低歎。
“我TM……要裂了!”
“不會,你的屁眼韌性很棒。”
“啊……啊嗯……”暴躁地伸手去捂住他的嘴,“你,閉嘴!嗯!”
最艱難的前端進入後,後續的吞入就要容易的多,穴口張合著一口一口吃下整根肉棒,易南川額頭溢出細密的汗水,低喘著伸手撫摸相連的部位,薄薄的褶皺幾乎被撐平,軟軟的囊袋緊貼在入口。
和被動承受越城操弄不同,主動接納這根玩意,根本就是找虐。
易南川手掌撐在越城胸口,雙腿張開跪在兩側,臀部緩慢地小幅度上下聳動,交合處發出漬漬水聲,小腹前翹起的陰莖隨著動作上下搖晃,胸前淡色的乳尖在沒有撫慰的情況下已經獨自挺立,低垂地腦袋勾勒出漂亮的下巴線條,他半張著唇低低的呻吟喘氣,粉色的舌尖偶爾會探出齒間,滴落忘記吞咽的口水,淫蕩至極。
越城掐緊他的側腰,印下鮮紅的指印,配合的易南川的節奏輕輕頂弄,陰莖在穴道深處劃著圈研磨腸肉,貼著爽點悠悠摩擦。
隔靴搔癢般地操弄頂得易南川心癢難耐,忍不住抬起腰臀自己律動,剛開始動作比較生澀不協調,一輪抽插後他逐漸掌握到了騎乘的技巧,在某個角度坐下時,碩大的龜頭會狠狠掠過敏感點,強烈的快感激得後背戰慄不已,內壁吸附著滾燙的肉棒,穴口夾緊越晃越猛,囊袋拍打著臀肉啪啪作響。
“啊……哈……啊啊!”
“喜歡這個姿勢?”
“嗯……呃!”
“自己騎到射出來好不好?”
“唔!”沉浸在快感中的易南川頂著張潮紅的臉搖晃腦袋,做出了拒絕的姿態,身體倒是騎得更加激烈,不斷讓肉棒去頂弄舒服的地方,手指頭用力抓緊越城的肩膀。
汗水從額頭湧出,順著側臉滑下,最後沿著下巴滴落在越城的胸膛。
越城的手指沿著腰腹一寸一寸緩緩撫摸。拇指略過被薄薄的肌肉覆蓋的肋骨往上,最後抵在脆弱敏感的乳尖上,耐心十足的打轉摁壓。
“嗯啊……”
說不上是爽還是彆扭,易南川縮了下肩膀想躲開,無濟於事的微弱反抗。越城警告性質地用力捏住乳尖拽了拽,他立刻老實地挺出胸膛方便男人玩弄。
易南川左邊的乳頭很敏感,在揉弄下小腹不斷串流著絲絲快感,連同後穴的異同湧向性器。
“啊!啊啊……嗯!”
再也顧不得什麼顏面,他就像一頭陷入發情期的野獸,失去理智開始瘋狂而原始的律動,只為尋求高潮的快感。
皮肉拍打和粘膩的水聲混合在呻吟中,易南川昂著腦袋,聳動著瘦削的腰肢,挺挑的臀部狠狠坐向堅硬筆直的肉棒,爽得不能自已,斷斷續續地低鳴嗚咽。
易南川沉溺在性愛中的性感模樣看得越城血脈噴張,真的是……耿直又可愛。
輕笑著伸出手指,指腹在高高翹起濕漉漉的龜頭輕輕一抹,透明的粘液沾滿指尖,拉扯出一道長長的弧線。
“南川,你看……好濕。”
“唔……嗯!”
易南川順著引導低頭看去,淫亂的畫面刺激得他後穴一緊,體內碩大的龜頭正好卡在前列腺上狠狠一懟,猝不及防的強烈刺激讓他一個沒忍住,抽搐著射出大股精液,汩汩湧出,占了越城滿手。
“嗯……啊啊……”
“這就射了?”
高潮後的易南川塌了腰,後穴還沉浸的高潮的快感中,收縮著吮吸體內的肉棒。他脫力地趴在越城寬闊的胸口喘氣,騎乘比躺著挨操費體力多了。
“誰TM讓你亂摸。”他含含糊糊地回答,嗓音帶著射精後特有的慵懶散漫,瞌著眼皮,懶洋洋地用額頭在男人頸窩蹭了蹭。
越城拍他的屁股,“怎麼,自己爽了,就不打算管我了?”
夾了夾屁股,哼哼,“跟你說,長時間射不出來也是病,你該去看看。”
“呵。”越城冷笑一笑,手臂一撈把人拖著翻了半圈,側躺在床上,相連的部位發出黏糊糊的水聲。
“唔嗯!”
高潮後還處在敏感期中的易南川慘慘地叫喚一聲,抖了抖。
越城抬起他的一條腿,從側面深深頂入。
“等等……啊!”
兇橫地一撞,囊袋啪地拍在會陰處。
易南川有些驚慌,忍不住求饒,“等一下……啊……我現在,嗯呃……不行!”
越城根本不理會他的請求,又凶又狠的衝刺起來。
處在不應期的易南川難受的把臉埋進枕頭,手指拽緊床單,擰著眉頭承受不知是歡愉還是痛苦的刺激。
每一次撞擊都極具攻擊性,肉棒拔出直至龜頭被卡在穴口,又不容反抗地一插到底到最深處,一次比一次用力,臀肉在沉悶的碰撞中顫動,半軟的陰莖顫顫巍巍地抬頭,可憐兮兮地晃著頂端往外吐出透明粘液。
越城低吼著連續快速地插入,穴口被摩擦得滾燙,褶皺被撐開泛起淡淡的紅。
“啊……嗯嗯……嗯!”
易南川被操到意識迷蒙,手無意識地亂抓,摸索到身後男人的頭髮胡亂揪緊,喘息著昂頭想看他。
越城掰過他的下巴,兩個人交換了一個兇猛卻親昵的吻,將淫亂的氣息盡數吞入腹部。 氣息越來越混亂,易南川幾乎被頂得失去重心,越城猛地低頭咬住他的肩膀,用牙齒廝
磨細膩的肌膚,全力操幹起來。
易南川亢奮地叫喊出聲,滿是情欲地嗚嗚咽咽,被粗暴肆虐的後穴用疼痛向他發出警告,但很快被滔天的快感淹沒殆盡。
“你……要!啊!嗯……操死我了!”
“喜歡?”
“喜歡……呃啊啊……喜歡!”
“操死你好嗎?”
“唔……啊啊啊啊!”
在持續不斷地粗暴強悍地交合中,兩人同時到達頂點,滾燙的精液噴射在腸道中,飛濺在劇烈收縮的腹肌上,餘韻持續很久,才流連地褪去。
易南川保持著射精時蜷縮的姿勢,平復著高潮後亢奮的神經和疲倦的身體。
越城攬著他,揉他頭髮,肉棒埋在他的身體裡不願拔出。
“去洗澡?”
易南川裝死。
“我抱你去?”
易南川含糊著回復,根本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越城當他默認了,戀戀不捨地退出易南川的身體,去浴室將浴缸放滿水,回到臥室時,易南川已經睡著了。
把人抱起來放進溫熱的水中,易南川半夢半醒地哼哼,在越城手指伸進體內挖出精液時,皺起眉頭滿臉不高興,罵他禽獸,叫他滾遠點。
越城看著他眼底的青色,以及滿是情愛痕跡的身體,忍不住開始反思,最近好像確實是縱欲過度了。
這樣不行。
必須讓易南川多多鍛煉提高耐性。
思及此,越城忍不住失笑。
果然是很禽獸的想法。
★、第十一章 私人物品
易南川抱著潔白的陶瓷碗,低著腦袋吞了一口暖暖的小米粥。
越城支著下巴,手指輕敲桌面,盯著桌子對面的易南川,沉著面色。
“所以,你是打算重新回到嵐館?”
易南川含著一大口粥,含糊地唔一聲。
越城暗著眸子一瞬不瞬地看他。
易南川頂著無形的壓力,硬生生地喝下一整碗粥,煮的火候剛剛好,小米特別軟糯。他抿唇看向滿臉不開心的男人,說:“你只熬了粥麼?我沒吃飽……”
越城:“……”
放下空蕩蕩的碗,眼巴巴地瞅他。
越城起身,去廚房給他煎了個雞蛋餅。
易南川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盯著煎鍋裡色澤金黃的蛋餅流口水,說,“看上去很好吃,越先生你好棒。”
越城很堅定,不為所動。
易南川把額頭抵在他的後背,蹭了蹭,“我高中沒畢業就出來瞎混了。”
越城看著他不說話。
“當時腿都快被人打斷了,要不是宋庭非收留我,我可能早就殘廢了。”頓了頓,“我不知道除了他那還能去哪,我只是……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想找點事情做。”
“你可以去我那。”
易南川:“不一樣的。”
一陣沉默。
淡黃色的雞蛋餅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滋滋作響,越城關火,易南川順手給他遞了個盤子。
“所以,你寧可回到為了點利益扭頭就能賣掉你的人那。”側頭看他,“也不願意跟在我身邊。”
“宋庭非沒有賣掉我”易南川說,“是白送。”
越城:“……”
挑了下眉毛,“其實他罩了我挺久了,直到你出現。”
越城:“所以呢,你對我懷恨在心?”
搖頭,“你很好,我挺感激宋庭非把我丟給你,而不是其他人。”
冷笑,伸手捏住易南川的下巴輕佻地晃了晃,“我哪裡好?你瞭解我多少?如果我是個變態呢,把你帶走折磨你虐待你磨掉你的銳氣毀了你,膩味之後轉手丟給別人。”
“那你至少是個英俊的變態,也不算虧,況且你要是真的這樣對我,”勾起一抹又痞又壞的笑,“如果沒有辦法逃走,我會跟你同歸於盡。”
越城眸色一深。
易南川笑,“越先生,接個吻唄?”
不等回答,便湊過去輕舔男人的嘴角,舌尖抵開牙齒挑逗似的滑過上顎,口腔內的酥麻感又撩又刺激。越城很快反擊佔據主導權,掠奪般用舌頭搜刮每一寸領土,易南川好不反抗地張著嘴任由他吮吸親吻,順從的姿態還有低低的喘息聲極大地滿足了男人的征服欲。
牙齒狠狠地廝磨柔軟的唇瓣,卻終究控制著力道沒有咬破皮。
易南川笑,邊接吻邊口齒不清地說,“再親下去……唔嗯,我的雞蛋餅……哈……涼了。”
去他媽的雞蛋餅。
越城一把將易南川摁在廚房檯面上,扒下他的褲子,手指伸進他的嘴裡攪弄口水做潤滑劑,昨晚被操到深夜的後穴很溫順地吞下了他的手指,很快便適應擴張,張合著想要更多。
緩緩抽出沾滿腸液的手指,遞到易南川面前給,低笑,“你看,它越來越淫蕩了。”
難耐地低吟一聲,羞恥地撇過頭不去看,“你,進來啊。”
“什麼進來?”越城伏在他身上,肉棒在腿縫中慢慢抽動,龜頭抵過每會陰一次,淡色的小穴就空虛地收緊一下。
“……”
“嗯?”
“雞巴。”易南川臉埋進手臂,撅著屁股啞聲說,“插進來,操我。”
越城讓他如願以償,龜頭撐開後穴,猛地一插到底。
“啊!”易南川繃緊腰,昂起腦袋喘息,內壁瘋狂收縮包裹住入侵的肉棒。
滿足地低歎一聲,連綿不斷地抽插起來,皮肉撞擊聲在廚房回蕩。
易南川手腕交疊背在身後,被越城的手掌鉗制往後拉,讓他無法逃離這令人窒息的抽插,被操狠了他會扭著屁股想躲開,卻只能被強硬地拖回來頂得更深。
“啊……啊啊!越城……哼呃……”
乳尖在頂撞中一下接一下被冰涼的大理石檯面摩擦,逐漸紅腫敏感,絲絲縷縷的刺激沿著乳尖流向下腹。
易南川嗚嗚低叫著挺起胸膛,試圖躲避胸口似是歡愉又似是折磨的反復摩擦,卻又在兇狠地頂弄中無力地低俯在冷冰冰的檯面,陰莖興奮地挺起,前列腺液拉著長長的銀絲,在半空彙聚成一粒小水珠,‘嗒’,滴落在地面。
“嗯啊……那裡,嗯……輕點。”
越城異常地‘聽話’,易南川說輕,他就真的緩慢而輕柔地,若有若無地蹭過前列腺。高漲的快感突然停滯,身下的人忍不住夾緊臀肉,腸肉擠壓著肉棒想要更多刺激。但越城卻仿佛沒有看見他的難耐躁動,依舊不緊不慢地抽出,插入,抽出,再細緻緩慢的插入。
易南川筆直的腿在這樣的操弄下不斷繃緊又放鬆,小腿流暢的肌肉勾勒處漂亮緊實的線條。
“你,啊……別這樣。”
“還不夠輕?”越城惡劣地延長抽插的過程,小穴吞下肉棒時濕漉漉的水聲細膩又清晰,縈繞耳邊。
得不到滿足的後穴戰慄的收緊著,陰莖缺少了爽點的刺激,從強烈的射精感從慢慢冷卻,委屈巴巴地抖了抖,尿道口淌下的銀絲斷掉。
“你……快點。”
“又想要快了?”越城調侃他。
易南川艱難地側頭瞪他,報復般狠狠夾一下屁眼,身後的男人又痛又爽地悶哼一聲。
越城懲罰地在白嫩的臀瓣上抽了一巴掌,留下色情的掌印,鼻尖親昵地蹭對方紅紅的耳根,說,“待會不要反悔。”
“你……”易南川憋紅了臉,半天才說,“你適當點……啊……啊啊啊啊啊!”
越城身體力行地告訴他,‘不要反悔’幾個字意味著什麼。
呻吟喘息被狂風暴雨般的肆虐撞得支離破碎。
易南川啊啊亂叫,腰部挺動,手臂掙扎著想掙脫束縛,“啊……放手,啊啊啊……我呃嗯……站不穩……啊!”
越城低喘著,鬆開他被扼出深紅指印的手腕。易南川雙腿發軟,只能用手臂靠手臂支撐身體重量,解救被搓得又燙又疼的乳頭。
越城伸手撈他的膝窩迫使他抬起一條腿,換個角度斜著插入。陌生的角度讓他不適應地輕哼,小腿無所適從地跟著抽擦頻率晃動,腳趾瑟瑟蜷縮。
伸出一隻手無意識地想去擼一下備受冷落獨自性奮的陰莖,卻被越城眼疾手快地制止。
“不准碰。”
“那你……嗯,幫我……揉一下,啊!”
“不准射。”
易南川聲音帶上哭腔,“那你就別……這麼用力……啊啊啊!”
“用力不好嗎?”肉棒拔出卡在穴口,磨了磨,再一頂到底,“喜歡這樣嗎?”
後穴反射性地嘬緊,“啊!”
貼緊臀肉,囊袋擠在穴口,肉棒在肉壁中攪動,“還是喜歡這樣?”
“……”
“或者這樣?”
粗硬可怖的性器抵進最深處,每次只退出一點點就全力撞進去,急速的抽插帶出星星點點的白沫,粘淡紅的褶皺上。
易南川手指緊扣檯面,指甲蓋因為用力過猛透著蒼白,男人每一次攪動狠狠都摩擦過敏感點,綿延的快感不斷從屁股湧向小腹,他低聲嗚咽著,腰部機械地繃緊,彈動,來不及徹底放鬆,就在下一輪刺激中再次繃緊。易南川大口大口地喘氣,額頭抵住冰涼的大理石,呼出的熱氣映出水霧。他的抖動一次比一次強烈,腰部高高拱起,又猛地凹下,反復數次後,壓抑而煎熬的哀叫出聲,陰莖高昂吐出一股又一股的白濁,直腸在前列腺和陰莖同時到達的雙重高潮中瘋狂地包裹住體內的堅硬。
越城伏在他身上,低沉的喘息著在絞死的內壁中強硬地深捅幾下,繼續解脫脹痛不已的肉棒挺動著噴射而出,低吼著把精液一滴不漏地留在易南川體內的最深處。
越城磨蹭很久才退出他的身體,易南川半死不活地趴在廚房台櫃上,精液從柔軟張合的屁眼裡流出,沿著大腿根往下滴落。
完美詮釋什麼叫白日宣淫。
失神地看著放在一旁色澤誘人早就涼透的雞蛋餅……剛才的粥白喝了,一個雞蛋餅不夠,他要吃三個。
不。
雞蛋餅已經不夠了,他要吃韭菜雞蛋煎餅,補腎。
越城挖出他體內的精液,又擦乾淨腿間的一片狼藉,給他提上褲子,“乖,去客廳等我,重新幫你煎。”
易南川手軟腳軟趴在檯面上不動彈,有氣無力道,“你總不讓我碰前面,會廢掉的。”
“哪裡有廢掉,你看。”指向櫥櫃,“精液濺得到處都是。”
“……我說的是另一種射,靠擼的。”
“怎麼,操射還不滿足,還想多擼出來一次?”說著就伸手,作勢要扒他褲子。
軟綿綿不願挪動的易南川立刻原地復活彈開好遠,耷拉著拖鞋‘嗒嗒嗒’埋頭往外面走,“我要吃雞蛋餅,一個不夠,我要三個……四個。”
把涼掉的雞蛋餅留給自己,禽獸之欲得到越滿足的城很好說話,任他溜走,重新煎了幾個熱乎乎的雞蛋餅,焦糊掉的自行解決,火候完美的留給易南川,並且給他熱了一杯牛奶。
……
易南川吃飽喝足,喝掉最後一滴牛奶。
看一眼時間,很好,拜某人所賜,已經將近十一點了。
不務正業,沉湎淫逸。
“你什麼時候去姓宋的那,我送你過去。”
“……你送?”
“我送。”
聳聳肩,悻悻撓下頭髮,“那我們現在就走,我去換下衣服。”
按照宋庭非晝夜顛倒的習性,現在估計剛睡下,但沒關係……畢竟現在越城才是自己的金主爸爸,吵到宋庭非就吵到唄。
越城顯然很介懷易南川要找回老東家的做法,心情在車不斷駕駛向嵐館的路途中越來越陰霾。
即便他一言不發,副駕駛上的易南川也很清晰的感受到了越城的低氣壓,也許他後悔了,後悔同意放自己出來。
手指摳了摳車窗,說,“其實宋庭非還不一定願意回收我呢。”
越城不理他。
又撥了撥空調的出風板,“我期間會找其他合適的工作的,不會在那待太久,我只是……不想蹲在屋子裡無所事事乾等你回來。”
越城只是微抿著嘴角。
嘗試著逗他開心,繼續說,“你覺得……我以後去送外賣怎麼樣?我長那麼帥,肯定很多好評。”
易南川笑著扭頭看他,越城只是沉默地看著前方的紅燈,緩緩停車,沒有同他視線交匯。
慢慢轉頭看窗外,額頭輕輕抵在冰涼的玻璃上,車窗外的景物逐漸眼熟,半天,易南川淡淡道,“宋庭非還欠我上個月的工資沒發,我總不能跟錢過不去吧。”
……
垂下目光遮住眼底的情緒,“我等一下,拿到工資就會回去。”
接下來,一路無話。
越城把車停在嵐館大門前。
這座深夜狂歡所在白天異常冷清,連門童都倚在牆邊偷偷打瞌睡。
易南川用透著冰涼的手指解開安全帶,埋著頭就想推門下車,越城卻‘喀噠’一聲將車門上鎖。
手指一僵,緩緩地縮回握拳收緊,短短的指甲嵌進皮肉裡,易南川語氣平靜地開口問,“所以您現在是什麼意思?如果不能忍受我踏入嵐館,可以考慮替姓宋的補上我的工資嗎?我在他那加上提成每個月到手八千,我任勞任怨挨了那麼多操,你把這部分當作獎金補償給我,不虧吧?”
越城看著易南川,青年面上風淡雲清,眼睛裡卻灰濛濛的暗淡無光。
好像委屈到了極致,只需要外人一句隨口的輕聲慰問,他就會難過的哭出來。
深深地歎息,伸手去揉那顆倔強又扎手的腦袋。
易南川仍由他搓揉,只是低頭不看他。
越城握起他緊握成拳的手,強硬地掰開手指,解救被摳破的掌心,親了下手背,“南川,抱歉。”
抱歉?抱歉什麼?易南川背脊僵硬,抱歉你後悔了?抱歉你還是打算把我關在房子裡等著挨操,直到膩味厭倦再掃地出門?
越城說,“抱歉,我不該對你擺臉色。”
“……”
“嵐館是什麼地方你比我清楚,南川,你要意識到一件事,”撫慰地捏著後頸軟肉,低聲說,“從你跟我走的那天起,你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易南川撇過頭,不語。
“你不再是原來那個僅僅負責控場的打手,在那些鴨子眼中,你變得跟他們一樣是個出來賣的,在那些嫖客眼裡,你是可以被染指玩弄的”越城面色陰鬱道,“易南川,不要輕視我的控制欲。”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不想限制你的自由,但是嵐館絕對不是好的選擇。”
卡住青年的下巴迫使他同自己對視,越城漆黑的眸子仿若深淵,“但是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這裡是你曾經的庇護所,我勉強理解你想回到這裡的心情。不過請記住,你現在從裡到外都是我的私有物品,不允許發生任何意外,明白我的意思嗎?”
易南川輕輕地點頭,目光低垂。
“夜場不被允許,讓姓宋的給你安排白班。”
“好。”
“中午一起吃飯。”
“嗯。”
“下班我會來接你,按時到這裡等我。”
“知道了。”
無奈地揉揉腦袋,逗他,“別再做出這種欲哭無淚的表情了,委屈巴巴的,看得我想操你。”
“……你發情能不能看下場合。”不自在地扭頭看地面。
越城朝他笑,“還有剛才你說的,送外賣的事情。”
“唔,怎麼?”有點不爽地看過去,怎麼,瞧不起送外賣的?
越城只是仔細打量他的五官,摸了摸臉上白皙又細膩的皮膚,說,“你這張臉,從白皮曬成黑皮應該也很好看,但是配上你的頭髮顏色就不協調了。”
“………………呵呵,真是抱歉啊,染了頭灰發。”
“你要真去送外賣,給你買輛車好了。”低笑,“長得那麼帥,看上去還很有錢,肯定很多好評。”
易南川挑眉,聳聳肩說,“長得帥,還有錢,不光會有好評,還會有人保留聯繫方式各種勾搭我,越先生,你能忍?”
越城的笑意僵在嘴角,顯然是沒有考慮到易南川說的這個可能性,方在浮現在腦海裡,認為符合易南川氣質的一眾頂級跑車被畫上紅叉。光是腦補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給易南川打電話的場景越城就黑了臉色,陰沉道,“買什麼車是從裡獎金裡面扣的,以你現在的表現,最多給你買輛二手自行車。”
“好啊,要有後座的那種,我騎車載你遛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易南川能夠很精准的拿捏住越城的嗨點,比如現在,越先生就很開心。將採購單中的二手小單車晉升為了高端山地車……不對,山地車沒有後座,還是只能買小破單車。
扒拉一下被鎖上的車門,“越先生,開門唄。”
越城坐在那不動穩如山,挑了下眉毛。
易南川很默契地心領神會,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下巴,在他耳邊氣息溫熱低喃,“接吻不,越先生?”
越城一把摁住他的腦袋,洩憤般親得易南川臉紅脖子粗,最後下車他時因為缺氧過度腳都是軟的,脖子還印著醒目地宣誓所有權的吻痕。
目送越城離開,易南川走向嵐館大門。
門童早就瞧見他了,拿捏不准情況一直不敢上前,間易南川和男人告別後走向自己,先是眼前一亮,又很快面露猶疑,“易哥,你怎麼回來了?”
易南川推門而入的同時望向他,說,“不歡迎?”
門童抓抓毛茸茸的卷髮,“當然歡迎!可是,宋哥知道……易哥?”
聳肩,“他馬上就會知道了。”
宋庭非有自己的房子,但他更習慣住在嵐館裡,在辦公室裡特意隔了間休息室。長年累月日夜顛倒的生活作息讓他活得像只見不得陽光得吸血鬼,皮膚蒼白,見到太陽就覺得精神疲乏,窗簾永遠緊關不留一絲縫隙。
宋庭非經常失眠,優質的睡眠對他而言至關重要。
所以,當辦公室房門被敲響,且不知死活持續不斷咚咚作響時,好不容易艱難入夢的宋庭非睫毛顫動,勾人的桃花眼迷茫無措地睜開,很快,迷茫被惱怒代替。
敲門聲催命符般響個不停,企圖裝聾忽視的宋庭非暴躁的掀開被子,拖鞋都懶得穿,赤裸腳掌踩地走過去,面色黑如鍋底。
門被推開,映入易南川眼簾的一張要殺人的暴躁臉,桃花眼下掛著青黑的黑眼圈。
易南川對他這模樣已經見怪不怪了,喊了聲,“宋哥。”
宋庭非看清眼前的人,醞釀了一肚自的惡毒咒駡硬生生卡在嗓子眼裡,險些把他噎死。
★、第十二章 出去賣被人捅爽嗎?
“拿東西。”
“我操你大爺你拿你大爺的東西!”
之前早就被他咋咋呼呼罵習慣的易南川眼皮都沒顫一下,抬手抹掉宋庭非噴到臉上的口水。
“……搞什麼?越城膩了你了?你別告訴我是你自己跑出來的!”
“我沒逃,越城沒有限制我的自由,我可以出門。”
宋庭非桃花眼的美感被大大的白眼摧毀,“越城說讓你出門,你就真大大咧咧出來瞎晃,還他媽來我這?”
易南川反問:“不然呢?”
“媽的他讓你撅高屁股時你怎麼不撅?”
琥珀色的眸子淡淡的看他,“你怎麼知道我撅沒撅?”
“怎麼跟我說話呢?”
“怎麼?不給發工資還想繼續當我爹?”
宋庭非被懟得呼吸一滯,伸出手指抖啊抖得狠狠戳他額頭,留下一個個紅指印,“……這句話你是不是憋了很多年了?”
易南川躲開他得手指,還坦蕩地點點頭。
……怒極反笑,“喲呵,找到新靠山腰杆都硬了?”
易南川想了想,說,“等他踹了我了,我以後還能回來繼續工作嗎?”
宋庭非溫和地彎起桃花眼,說:“滾。”
點點頭,又問,“那我現在能回來工作嗎?”
宋庭非咧出森森白牙,笑得像個變態,“你是不是屁眼被操狠了拉不出屎,屎全都排到腦子裡了?”
易南川:“………………”
“看來是了。”
本著自己被噁心了也絕不能讓別人好過的原則,易南川回道,“越城對我飲食控制得很嚴格,我現在排便定時且很順暢。”
宋庭非:“………………”
兩人隔著半米得距離對視,終究還是宋庭非先敗下陣來,憋不住笑了,“靠啊,阿易,你太他媽真實了,老子果然好喜歡啊。”
一邊說還一邊啪啪啪地拍他肩膀,拍得易南川半邊肩膀發麻。
白天得嵐館空空蕩蕩,偶爾經過的人還是忍不住側面偷瞄情況,畢竟大中午的敢來騷擾老闆的人寥寥無幾。
宋庭非撤了撤鬆鬆垮垮漏出大半肩膀的真絲睡袍,逗小動物似的勾勾手,“進來說,關門。”
易南川從善如流,走到窗戶邊‘唰’地一聲拉開窗簾。
宋庭非‘啊’的一聲慘叫,捂著眼睛滾跑到床上滾進窩裡,臉埋在枕頭裡面。
“關掉關掉,刺眼睛。”
易南川歎氣,合上窗簾,又替他打開昏黃的床頭燈,“行了吧?”
宋庭非磨磨唧唧的靠坐在床頭,桃花眼上下審視眼前的青年,半天,才開口,“說吧,怎麼回事?”
“我想回來工作。”
“我想當美國總統。”
“……”
宋庭非冷笑。
“越城同意了。”
“怎麼,厭倦你了?這才送去多久你就招惹到他了?”
“但他有條件,我只能幹白天場,下午要按時回去。”
宋庭非嘴角一抽,一臉‘我沒聽懂不好意思你再說一遍’的懵逼表情。
易南川聳聳肩,問,“宋哥,給安排個工作不?”
眯起桃花眼,“你說清楚點,越城到底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所以他知道你想回來?”
點頭,“剛才他開車送我過來的。”
宋庭非嘴巴張開。
易南川繼續說,“晚上他會來接我回去。”
挑眉,深呼吸,“所以,你的意思是,越城沒有厭倦你,你甚至把他伺候得很好,整天在他耳旁吹枕邊風,蠱惑他讓你回嵐館繼續工作。”似笑非笑表情微妙,“然後他同意了?”
雖然過程被扭曲,但結果差不多,於是易南川點點頭。
輕笑,桃花眼彎起勾人得弧度,“為什麼不老老實實跟著他?躺在床上撅撅屁股就能賺錢了,何必來我這累死累活。”
“我不介意被越城操。”易南川說,“但我不想只能被他操。”
“你不滿足于單純得包養關係。”
易南川沉默。
宋庭非突然笑了,而且是捧腹大笑在床上來回打滾,好半天他才緩過來,手指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淚,“所以你們兩個現在在幹嘛?談戀愛嗎?要彼此尊重地位平等?”
“……不是。”
“不是你他媽耳朵為什麼紅了?”
易南川一臉淡然,“我沒有。”
伸手勾了勾,易南川低頭靠近,宋庭非捏一下他燙燙的耳根,“怎麼總是那麼笨。”
易南川抬眸看他。
歎氣,“不能當真的,懂嗎?”
視線垂下,“不是你想的那樣。”
宋庭非只是看著他,又輕又無奈地搖頭,歎息般叫了聲‘阿易’,卻沒說更多。
易南川重新站直身體,從上自下俯視宋庭非,“越城說你是把我白送出去的。”
突然被揪出來秋後算帳的宋庭非:“………………”
琥珀色的眸子眯起,“所以他沒有騙我?”
“你跟著他,會差這點破錢嗎?”
“越城一個月只給我開5000千塊工資,還不如你。”
宋庭非怔了怔,又開始笑,‘哈哈哈哈哈’地握拳錘枕頭。
易南川無奈地等他笑完,才說,“所以,上個月的工資,你記得結給我。”
嗤笑,“至於嗎?你欠那點數目,跟越城說一聲不就解決了,被操了那麼多次,得學著趁機多撈點好處啊。”
易南川抿著唇不說話。
“好好好,給給給。”瞪他,“傻了吧唧了,等著吃虧吧你。”
易南川無所謂地歪一下腦袋,“還有工作。”
一個枕頭砸過去,“少他媽得寸進尺。”
抬手接住枕頭,放到床板,不說話,看著他。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趕蒼蠅似的揮揮手,“我想想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位置,給你安排個行了吧,滾滾滾。”
易南川目的達到,毫不留戀扭頭就滾,臨出門時,又被宋庭非‘哎哎哎’地叫回來。
“幹嘛?”
床上的人舒服地窩進床裡,柔軟的頭髮蹭了蹭枕頭,打個哈欠,“幫我把房間收拾了再走。”
“好。”
易南川以前經常幫他收拾房間。
宋庭非這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很不好伺候,嫌棄保潔工笨手笨腳,又不願自己動手搭理,挑三揀四篩選一圈,最後任務落到易南川頭上。
屋子裡亂七八糟的,目測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宋庭非還沒有挑選出新的滿意人選。
說起打掃衛生……
宋庭非在臥室角落種了一盆半死不活的虎皮蘭。即便是耐陰植物,在常年灰暗的房間裡,它活得艱難無比。
易南川蹲在虎皮蘭前搬弄花盆,盆地摩擦地面發出悉悉索索的響動。宋庭非眯著眼睛看過去,“你在幹什麼?”
易南川在他眼皮底下,從花盆底部取出一小疊用塑膠袋包裹的現金。
宋庭非眼角一抽,“這是什麼?”
“錢。”
“我的?”
“我的。”
“……”又一個枕頭甩過去,宋庭非咬牙切齒,“你他媽把錢藏在我這?”
這次易南川沒躲開,枕頭糊一臉,“你這比我家安全,這是應急資金。”
瞥一眼鈔票厚度,“就那麼一點錢,應個屁的急。”
易南川不說話,錢揣進褲兜裡,將虎皮蘭歸回原位,站起身,“你睡吧,我幫你收拾屋子,弄好了就走。”
宋庭非翻個白眼,罵罵咧咧地把頭藏進被窩裡,蜷成一團。
“我明天白天來上班。”
被子裡伸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手掌趕蒼蠅似的揮了揮。
易南川悠悠聳聳肩,輕手輕腳地整理起來。
宋庭非的辦公室連同休息室,如同狗窩一樣屯滿雜七雜八的物品,有用沒用都往裡扔,只進不出。
易南川清理完畢,替他開窗通風,已經將近下午三點了。
退出宋庭非辦公室,靠在走廊上,垂著睫毛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越城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這是交換聯繫方式後雙方第一次有所交流,抓抓頭髮,莫名有點緊張,拇指摁開,只有簡單明瞭幾個字。
中午記得吃飯。
顯示時間是中午十二點。
中午完全忘記吃飯吃飯這事的易南川歪了歪頭,回復說:已經吃了。
顯示發送成功後,易南川舉著手機盯著短短的兩行字發呆,突然手機一震,驚得他手一抖,看來電顯示,越城。
接通電話,易南川盯著結了蜘蛛網的廊燈,乾巴巴地‘喂’了一聲。
“快去吃飯。”
渾厚磁性的嗓音鑽進耳朵,不自在的偏頭把耳朵在肩膀上蹭了蹭,說,“我……好吧,你怎麼知道我沒吃?”
男人在電話那頭低笑。
意識到自己被詐了的易南川:“………………”
“什麼事情這麼忙,飯都沒吃。”
“沒幹嘛,瞎忙。”
“我六點來接你。”
“哦。”
“把飯吃了。”
“嗯。”
“掛了。”
“哦。”
易南川掛斷電話,手機塞進褲兜,面無表情地站了幾秒,突然用額頭咚咚咚瘋狂撞牆,媽的,接個電話而已,緊張個屁啊!
“易哥,是你嗎?”
慵懶又軟糯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易南川撞牆的動作一僵,頓了頓,一臉淡定轉身看向來人,是嵐館裡挺紅的一個男孩,長著一張娃娃臉,個頭小小的,四肢纖長,頂著一頭小卷毛,笑起來有一對梨渦。
“易哥你怎麼會在這……我聽說你噗!”男孩原本是一半八卦一半關心的,結果抬眼瞥他頂著滿是紅印的腦門還強作鎮定的模樣,沒忍住,笑噴了。
易南川:“……”
笑著笑著,目光落到易南川脖子上暗紅色的吻痕上,歪了歪腦袋,說,“抱歉抱歉,易哥你太可愛了,有什麼事想不通也不至於撞牆啊。”
難堪地抿一下唇角,低頭看向男孩,淡淡問,“有事?”
男孩撇嘴,“易哥你變了,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易南川乾脆不理會他,轉身就走。他餓了,準備去後廚找找看有什麼能吃的。畢竟某人再三強調讓自己趕緊吃飯……抬手揉一下後頸,少吃一點墊墊肚子就行,晚上還要跟他一起吃。
男孩見他扔下自己不管也不惱怒,不吵不鬧小尾巴似的跟在身後好奇地打量他。這個點後廚基本沒什麼人,易南川隨便翻了翻食材,給自己煮麵條充饑,男孩就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邊玩手機邊等他,待一熱乎乎的三鮮麵條出鍋,剛端起碗還來不及走到小餐桌邊,就見男孩昂著腦袋張著嘴巴垂涎欲滴地瞪著他手裡的麵條。
易南川:“………………”
一分鐘後,易南川重新站在灶台前煮面,身後男孩捧著麵條呼嚕呼嚕大快朵頤。
嚼著食物男孩含含糊糊說,“易哥,我愛死你了。”
易南川專注地盯著鍋裡撲騰撲騰的水花,顯然他的麵條比男孩的愛更重要。
第二碗面出鍋時,身後的蹲守的人已經從一個變成了三個。這幾人以前就喜歡圍著他瞎鬧,現在一個個厚著臉皮跟嗷嗷待哺的小鳥似的巴巴瞅他。
易南川磨牙,“你們搞什麼?”
“小韓說易哥你回來了,還給他煮麵條吃,我們也要。”
“要個屁。”
“屁也要啊!”
堅決扼制對方得寸進尺的行為,挑了雙筷子,扔下幾人,獨自在大廳找了個角落的桌子坐下吃面。
但沒用,易南川再次被包裹在了中央。
下午三四點,差不多是嵐館的小少爺們起床覓食的時間,小韓在微信群裡一咋呼,小團體裡的幾人立刻嗅著八卦氣息飛撲而來,蜜蜂一樣嗡嗡嗡圍著易南川打轉。
“易哥,他們不是說你被個大金主看上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易哥易哥,你是操人還是被操啊!”
“爽不爽,他雞巴大不大?”
“那人有沒有故意折騰你?”抱頭嚎叫,“啊啊啊,我不能腦補易哥被人操的樣子,不行,易哥你要不晚上來幹我,我可以的!我一直覺得你是1!”
“快別吃面了,易哥,快說話啊!”
嘰嘰喳喳哼哼唧唧吵吵鬧鬧。
易南川吞下最後一口麵條,放下筷子,撩著眼角視線涼颼颼地劃過他們的臉。
吵鬧地幾人立刻停止喧囂,大廳內頓時寂靜無聲,帶頭起哄的卷髮男孩更是被他冷冰冰的表情唬得逼進嘴巴,抿出一對無辜的小酒窩。
易南川一字一句,面無表情坦蕩道:“不是大金主,是個大摳比,被操了,雞巴很大,操得很爽,被榨幹了沒有幹別人的欲望。”
“臥槽!!!”
“啊啊啊啊啊啊!!!”
還有一個因為激動過度張著嘴巴做出嚎叫的表情,但是失聲了。
易南川無奈地昂頭歎息,媽的,耳朵要聾了。
“易哥我嚴重懷疑你剛才是在跟我們炫耀。”
幾人一窩蜂擠上進湊在易南川面前,八卦之魂熊熊燃起,七嘴八舌想問出更多,結果易南川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後殘忍地不再透露更多,淡著臉色任他們叨叨,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正鬧騰著,大廳虛掩的大門被哐當一聲推開,伴隨著粗啞紮耳的叫駡聲。
“先生,您現在不能進來!”
門童一臉驚慌,顫顫巍巍跟在他身後,伸手拽他的衣袖,“先生!還沒到營業時間。”
“滾你媽的!”
中年男人一腳踹過去,正好踢在肚子上,門童頓時臉色慘白佝僂著腰捂緊腹部。中年男人指著他的鼻尖破口大駡,“老子一年往這邊砸十幾萬的會員費,想什麼時候來就他媽什麼時候來!”惡狠狠地回頭盯住大廳角落,“說,許延青呢!麻痹薅了那麼多錢,老子都沒玩爽就他媽溜了!人呢?!”
餘光裡,有人邁步向他走來,中年男人一臉倡狂又輕蔑,“來得正好,問你們,把人藏哪啊啊啊!”
眼前一晃,手臂脫臼般劇痛著被反扣到背後,膝窩遭到一記重擊,雙腿一軟‘咚’的一聲悶響跪在地面,力道之大連牙齒都上下一磕,咬到舌尖。
易南川面若冰霜,嗓音又冷又輕,“收斂點,別自討沒趣。”
“我!日你祖宗啊啊啊啊!”
話還來不及說完,手腕被重重反擰,中年男人話還來不及多說,頓時痛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額頭撞在地面,一頭冷汗蹭髒地板。
“放手,啊啊!你他媽是誰……老子整死你!”
憋紅著臉眼珠子在眼眶裡抖動,惡毒兇狠地怒目而視,要死死記住這張然他顏面掃地的臉。易南川神情淡漠,手下力道更重,中年男人的手腕發出不堪重負地哢嚓聲,油膩的面龐肌肉顫動痛到脫力,張著嘴巴嚎叫痛駡。毫不理會刺耳的咒駡,易南川卡住他的胳膊將他肥碩的身軀往門外拖。
中年男人像個破爛麻袋在地上來回掙扎,終於,他漲紅了臉扭曲著五官求饒,“麻痹出來賣的真把自己當個玩意!你他媽放手……老子……媽的自己會走!”
易南川低頭清冷地俯視他,琥珀色的眸子透著警告和森然戾氣,沉默且駭人。
罵罵咧咧地中年男人不由自主噤聲,後背汗毛炸起。
余光瞥向蜷縮在地上捂著肚子抽動的門童,低垂視線,卸下禁錮住男人的力道,淩然道,“滾。”
中年男人罵罵咧咧抖著腿想站起來,結果軟綿綿的膝蓋丟人現眼地跪倒在地,他只能手腳並用地往門口挪。
易南川上前查看門童的情況,蹲下,檢查他受傷的情況,“能站起來嗎?”
“嗯……易哥!小心!”
尖銳而沉重的鐵藝擺件夾雜勁風襲來,扶著人來不及避閃的易南川被沉重的鐵器擊中眼角,咚地一聲掉落在地,緩緩滾到一旁。
琥珀色的眼球猩紅一片,額角被劃傷皮肉翻起,滾燙而濕潤的血珠子滑過眼角。
“易哥!”幾個小少爺臉色都嚇白了,趕緊圍上來。
中年來人嗤笑著眯著眼睛查看大門邊擺放裝飾物的置物架,挑選了一個銅質雕塑握在手裡冷笑著走向他們,齜出暗黃的牙齒正欲嘲弄,手中的武器被抽走,太陽穴一痛,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撲倒在地,不動彈了。
“臥槽你他媽下死手嗎?”男孩們驚恐地瞪著倒地不起的中年男人。
卷髮少年瞥一眼時間,豎起手指懟著來者的鼻尖。
“陳澤你他媽的去哪了!”
陳澤垮著臉,倒三角眼輕蔑地看向易南川,“你他媽怎麼又回來了?”嗤笑,“不是跟他們一樣下海賣屁眼了嗎?”
“操你媽姓陳的你說話注意點!”
陳澤無所謂地挖耳朵,似笑非笑的看向卷髮,“怎麼,戳到你痛點了?”一字一頓,“小鴨子。”
“要不是你擅離職守,這垃圾貨色至於闖進來?如果不是易哥在這攔住了人,老子看你怎麼跟宋哥交代!”
“拿宋哥威脅我?好害怕哦。”陳澤敷衍又漫不經心低笑笑,死死盯住易南川,瞥見他脖子上曖昧而醒目的吻痕,笑得更倡狂了,“哎喲,我們的易哥還被別人留了標記,嘖嘖嘖,還真被人操啦?”
易南川冷漠地瞥他一眼,對他的嘲弄淡然處之。
漠不關心無動於衷的態度徹底激怒陳澤,他不爽易南川很久了,同樣負責嵐館秩序,同事們跟他稱兄道弟,連這群小鴨子都跟他親近,都是宋庭非的左膀右臂,他卻永遠壓自己一頭。陳澤在聽聞易南川被宋庭非賣出去做鴨的傳言時,高興得睡覺都能笑醒。
現在逮住死死貶低羞辱對頭,讓他尊嚴掃地得機會,陳澤自然不會放過。
磨著後槽牙,三角眼掛著陰毒和嘲諷,“以前那麼倔,這回怎麼從了?屁眼被捅得感覺如何?那麼缺錢用?”
“陳澤,閉嘴。”
宋庭非冷著臉走過來,停在易南川身旁,伸手晃了晃,“視力受影響了嗎?”
易南川搖頭。
捏住下巴湊近端詳他額角的傷口,“有點深,可能要縫合了。”
“沒事。”
“沒事個屁!”忍不住暴躁,桃花眼瞪向一旁看戲的陳澤,“幹站著幹嘛!趕緊把地上這人給我扔出去。”
陳澤悻悻冷笑,翻了個白眼,拖著死豬一樣重的中年男人離開。
手指戳著易南川沒有受傷的另一邊額頭,“你他媽總給老子惹事!”
卷髮少年忍不住開口解釋,“宋哥!不是的,是剛才那個男的……”
“閉嘴!”宋庭非粗暴地打算,“你們懂個屁,都給老子滾!”
幾個小少爺愁眉苦臉一臉愧疚地退下,留下易南川獨自面對暴怒中的宋庭非。
“你吼他們幹嘛?”
“我他媽不吼他們難道吼你?你了不起了,找到靠山老子得罪不起行了吧!”
易南川垂著頭,傷口朝外一絲絲滲著血。
“越城剛放你出來,你他媽跑來我這就不說了,第一天回去就帶著這一頭傷,給誰看?啊?”
“這與你無關,我會解釋清楚。”
宋庭非咬牙切齒,“你不明白的……”
兔子似的紅眼珠茫然又無助地瞥他一樣,張了張嘴,沒說話。
宋庭非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歎氣,“你回去好好跟越城說,態度一定要放軟,撒個嬌什麼的,別惹他生氣。”再次觀察傷口,“去我辦公室,先處理一下。”
易南川點頭,整個人都有點焉。
來不及挪動腳步,手機響了兩聲。
在收到越城的短信後,易南川把手機由震動調整為鈴聲,因為怕錯過他的消息。
掏出來瞥一眼螢幕。
——我到了,什麼時候下班。
“宋哥,越先生來了。”
宋庭非:“……”
“沒關係的,他不會生氣的,我可以先走嗎?”
宋庭非:“阿易……”
易南川看他。
“我把你賣了,你恨我嗎?”
想了想,低笑,“本來是恨的,但是賣給越城的話,還行。”
★、第十三章 吞.精.互.口
越城在抽煙,車窗半開,灰藍色的煙霧朦朧幽然地飄向天空,西落的太陽斜斜射入車內,將夾著煙的手指鍍上一層暖洋洋的金黃。
車裡放了一小盆仙人球,圓圓的,長滿了絨絨的灰白色綿毛,只有雞蛋大小。
幾天前,越城無意間看見員工擺在辦公桌上擺了這麼個小玩意,看著軟軟的,摸上去還挺扎手……讓他想起易南川那頭短短的灰發。莫名其妙就惦記了著小破仙人球好幾天,越城終究忍不住自己尋著地方買了一盆,想給易南川,逗他玩。
有喧囂聲若有似無地揚近,壯碩而油膩的中年男人狼狽不堪地被扔出嵐館大門,在地上蠕動很久勉強才爬起來灰頭土臉地離開。中年男人經過車子停泊位置前方時,越城撩起眼皮,黑漆漆的視線漫不經心掠過他,手指尖輕輕彈了下煙灰。
易南川設想了很多種越城見到他受傷後的反應,漠不關心或者勃然大怒,亦或是擔心關切。他在腦海裡整理了一遍又一遍說辭,卻在與越城相對後瞬間卡死喉嚨裡,生生咽下後,爛死在肚子裡。
傷口位置在左邊,他連側頭躲避的資格都沒有,就這樣暴露在越城面前。
故作淡然地坐好,垂眸避開越城的眼睛,“不小心被東西刮到了。”
“不嚴重,只是看著有點嚇人而已。”
“……你不用擔心。”
越城沒有給予回應,只是沉默地看著他,伴隨著令人窒息的抑制。
他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刀,一寸一寸地刮過易南川皮開肉綻的額角和猩紅充血的眼睛,仿佛在細緻檢查一件被他人失手毀壞的藝術品,判斷它還剩多少收藏價值。
赤裸裸地審視讓易南川心臟狠狠地蜷縮一下,整個胸腔都泛起一陣瑟瑟的麻,讓呼吸都放緩停滯。
很久,越城緩緩伸手極為輕柔地撫摸傷口周圍滾燙紅腫的皮膚,一毫米一毫米地如輕風般若有若無細緻入微地輕拂而過。
易南川睫毛顫了顫,仍不住抬眼望向他,下一秒,琥珀色的瞳孔倏然收縮,喉結上下滾動,慘慘地哀叫一聲,很短,剩下的被他咬緊牙關狠狠吞進喉嚨。
越城的指尖摳進了他的傷口,沿著左邊眉骨到額角,指腹細緻入微地接觸破損外翻的柔軟皮肉,施虐般加重皮膚被撕裂的痛感。原本已經緩緩止住流血的傷口再次湧出鮮血,甚至更加嚴重。易南川不作反抗,甚至順從的承受越城施加給他的痛苦,額頭溢出細密的冷汗,嘴唇顫抖。
血珠沿著眉骨淌下,滴落在充血的眼眶裡,他忍不住眨一下眼睛,血跡如同淚痕般流出細細的一道。
殘忍地對傷口進行二次傷害後,越城把沾滿血液的手指插進易南川的口腔,在他柔軟的舌頭上把血跡仔仔細細蹭乾淨後,抽出手指在易南川的衣領擦乾淨口水。
易南川眼眶泛著紅,啞聲問他,“你滿意了?”
越城反問他,“痛嗎?”
“痛。”
“是刮傷時痛,還是被我弄傷時痛?”
“你。”
越城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他盯著不斷湧出鮮紅血液的額角,嘴角揚起一抹扭曲的笑意,“南川啊,從今往後,即便你身上要留下傷疤,那也只能是經我之手。”
“……”
“聽懂了嗎?”
“聽懂了。”易南川冷冷道,“你是個變態。”
越城不置可否,甚至是默認。他靠近易南川,用幾乎是親昵的距離幫他系安全帶,調整鬆緊。
易南川偏過頭,不去看他,眼睛死死瞪著窗外被夕陽染成橙色的天空。
越城在等待紅燈時打了通電話。
聲音明明就在耳邊,易南川卻好像什麼都聽不清,大腦一片空白。
突然,他餘光看見了擺在車臺上的那盆小小的仙人球,圓圓的,佈滿灰白色的小絨毛……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明白了越城為什麼要買這麼個的小玩意。
呼吸一頓,鼻腔一酸,易南川埋下腦袋緊閉雙眼,咬著牙根抑制住了突然瀕臨翻湧的情緒,再次抬頭時,他已然是一副風淡雲清的表情,漠然地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
一路無話。
越城沒有直接開車回家,而是半途轉去了一所私人醫院。
診療室內,陸遠函坐在辦公桌後,冷笑著看向越城,“這就是你所謂的傷勢嚴重?”
“幫他看看。”
“他?他是誰?他算個什麼玩意?”陸遠函譏諷,“你就為了這麼個玩意強迫我臨時推掉一台手術,越城,還有沒有三觀?”
“闌尾炎手術而已。”
“那你他媽知道接受這場手術的人是誰嗎!老子為了你把人得罪透了!”
越城毫不理會陸遠函的憤怒,沉著眸子,嗓音透出惱怒,“搞快點。”
陸遠函被凶了一下,半點反應沒有,倒是站在越城旁邊的易南川埋下了頭,像是害怕,或是愧疚。
陸遠函眯著眼睛打量易南川,半天,才昂了昂下巴,“過來,我看看。”
易南川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
陸遠函湊近觀察他的傷口,“還挺深,被什麼弄傷的?”
易南川不說話。
皺起眉心,“你是不是不小心摳到了傷口?”
猶豫片刻,搖頭。
陸遠函半信半疑挑起一邊眉毛,轉而檢查他充血的眼球,“視力有沒有模糊或重影?”
搖頭。
“行吧,問題不大,傷口縫幾針就行。”
越城擰眉,“你仔細一點。”
陸遠函嗤笑,“放心,不會讓你的小情人留疤的。”站起身往外走,瞥易南川一眼示意他一起,“過來,幫你處理傷口。”
此時正值交接班時間,五官科的值班醫師見陸遠函來了,喊了聲陸院長,本以為是陸遠函帶了熟人來開個後門,讓他看診細緻點,結果陸遠函擺擺手,示意他自己來。
陸遠函一邊做準備工作,一邊跟越城說,“你能不能出去,這麼瞪著我,小心我手一抖針戳到他眼睛裡。”
越城望向易南川,後者垂著視線盯著地板在走神,就連陸遠函給他局部注射麻藥做清創處理,他都只是顫了顫睫毛。
縫合的過程很順利,四釐米的傷口,縫了八針。尖細的針穿破皮膚,細線在原本細膩的皮膚上留下醜陋的爬行軌跡,易南川全程跟個啞巴似的一聲沒吭面無表情,倒是越城抿著嘴角臉色越來越黑。
陸遠函從櫃子裡取出幾盒外用藥遞給易南川,“傷口注意不要碰水,一星期後過來拆線。”活動一下肩膀,瞥向越城,“你近期不要和他發生性關係,出汗傷口容易感染。當然你精蟲上腦非要泄欲也沒關係,出問題了過來重新清創再縫合,但不保證不留疤。”
抽出一支筆刷刷寫下注意事項,陸遠函本想拿給易南川,中途卻被越城取走,仔細閱讀一遍後,折好揣進口袋。
陸遠函挑眉,諱莫如深地看著越城,悠悠說,“注意飲食清淡。”
越城點頭示意知道了,跟他道了聲謝,拎著易南川回家。
冷戰。
兩個大男人冷戰是件很詭異的事情。
但越城和易南川卻同時陷入這種消極且幼稚的情緒中,途中他們在狹小的轎車空間內拒絕交流,回家後又在寬大的客廳裡分別坐在沙發的最遠端獨自沉默。
入夜後,天氣驟變,突如其來的雲層遮蔽月亮。
窗外,風聲越來越大,攀爬在圍欄上的薔薇在勁風下枝葉瑟瑟搖晃,乳白的花瓣在閃電劈開夜空時被映照成慘白色,雷鳴轟然炸起,雨滴密密麻麻地自天空砸落到地面,薔薇花瓣落了滿地。
麻醉的作用漸漸消退,被縫合的傷口開始用疼痛強調存在感,醜陋的縫線被掩蓋在紗布下面。
易南川盯著小花園角落的空地發呆,他前不久剛松了土,滿懷期待地等著這個週末到來,他和越城約好了要去買種子,種菜。
幸好暫時還沒種下去,種子一定會泡爛的。
想著想著,易南川突然覺得很好笑,這種時候了,他還有心思想考慮些有的沒的。
額頭上的傷口持續不斷一陣又一陣,從鈍痛轉為銳痛。
其實這點疼痛對易南川而言不過爾爾,他只是很煩躁,某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讓他坐立難安。
反手抽出一個抱枕攏進懷裡,把臉埋進去蹭了蹭,傷口隔著柔軟的紗布在摩擦下隱隱作痛,易南川卻很享受,疼痛會讓他轉移注意力,那不可名狀鬱悶會稍稍減弱一些。
“別蹭了。”
溫暖乾燥的手指輕輕抵住貼著紗布的額頭,懷裡的抱枕被抽走放到一邊,身邊的沙發微微凹陷,腰間一緊被圈進溫暖懷抱裡,後背貼在對方的胸膛,清晰地傳遞出深長而平緩的呼吸起伏。
“小心傷口裂開。”
歎息般的低語鑽進耳朵,易南川一瞬間明白了一直困擾著自己的煩悶情緒是什麼。
他覺得委屈。
一旦想通之後,委屈仿若窗外突如其來的暴雨,鋪天蓋地襲來。
他順從地靠坐越城的懷裡,腦袋低垂,露出一對耳朵尖尖,配合著灰白色看上去毛茸茸實則很刺手的後腦勺,即便是背影,看上去也能感受到他難過極了。
越城雙手收緊,抱緊易南川的腰,低頭腦袋埋進溫暖的頸窩裡,鼻尖蹭著細膩的皮膚。
半晌,他啞聲說,“南川,對不起。”
易南川垂下睫毛,抿著嘴角,沉默。
“南川,我很生氣……怎麼辦,怎麼辦?”牙齒啃弄著脆弱的脖頸,歎氣,“你哄哄我吧。”
“……”
越城環在他腰腹的雙臂收緊,力道很重,重到易南川呼吸困難,肋骨要被勒斷般隱隱作痛,越城聲音又沉又疲憊,每一個字都仿佛自從牙縫裡擠出,像是徘徊在暴怒失控的邊緣,卻逼迫自己竭盡全力按捺壓抑,“……求你了,易南川。”
易南川盯著地板,琥珀色的眸子因為充血,泛著紅血絲,他緩慢地眨一下眼睛,目光幽幽轉向小花園角落的小空地。
半天,他輕聲開口。
“有人鬧事,我沒有注意,不小心被他用東西砸到了……我當時就蒙了,怕你生氣。”
越城咬他的耳垂,“你也知道怕的?”
“嗯,很怕。”頓了頓,又說,“我今天從宋哥那討到工資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使喚我幫他打掃房間衛生……亂得像狗窩一樣,所以我錯過了午飯時間。”
“嗯。”
“我被幾個小少爺纏住了,他們好吵,圍著我轉來轉去,煩死了。”
“嗯……然後呢?”
越城像一隻極度渴求關注的粘人大狗,不斷在他肩窩裡蹭,偶爾用牙齒叼住一下塊皮膚舔咬親吻,癢癢的。
易南川沒有躲,側著頭輕輕靠向越城的腦袋。
“我給自己煮了一碗面,一小碗,因為想等著晚上跟你一起吃飯。”
“繼續。”
“吃面的時候他們一直在我耳邊嘰嘰喳喳,我看著他們,當時腦子冒出了一個莫名其妙而且很恐怖的想法。”
吮吻的動作頓了頓,“什麼想法?”
“我想讓他們教教我口交的正確方式……你的雞巴太大了,好難吞。”
越城眸子暗了暗,低聲笑了笑,“還有嗎?”
“越城,我肚子好餓。”
“想吃什麼?”
“重慶火鍋。”
“駁回。”
“那你再給我煎兩個雞蛋餅吧。”
“好。”
易南川伸手戳了戳越城的手臂,“你還會做點別的嗎?”
越城:“……”
歎氣,“那你平時一個人怎麼活的?”
“有廚師和營養師會負責我的三餐,定時做好送去住處。”
挑眉,“我怎麼沒見到過?”
“不想別人打擾我們,跟鐘點工一起暫時踹開了。”
“……不要指望我會幫你清理屋子。”
悶笑出聲,“我來做。”
低頭考慮幾秒,“以後等我賺錢了,買一套小戶型,你掃起來輕鬆。”
“好。”
“越先生,別生氣了,親一下?”
越城笑著,啄了一下他的耳朵。
“不是這種,要舌吻。”
“閉眼睛。”
易南川聳聳肩,很配合。
下一秒,左邊眼球傳來溫熱的觸感,越城輕輕地吻上易南川充血的眼睛,然後啄了一下鼻樑,最後溫柔唇舌相抵,舌頭糾纏舔弄,不同於以往色情而挑逗的親吻,這一次的接吻充滿安撫和親昵,是種無聲的剖白。
綿長粘膩的親吻讓易南川缺氧到至腦發昏。
越城流連著撤出舌頭,將易南川推倒在沙發上,俯身而下啄一口濕潤的嘴唇,沿著下巴,喉結,鎖骨,乳尖,小腹,留下一串輕柔的吮吻,最後來到易南川被陰莖頂出小帳篷的下身,剝下褲子,隔著內褲輕輕含住龜頭,用舌尖掃弄小孔。
易南川低喘著向後仰頭,伸手抓住越城頭髮,腿根肌肉繃緊。
牙齒咬住內褲邊緣向下扯,亢奮到流淚的性器高昂著腦袋立起。越城握住它用拇指蹭了蹭冠狀溝,易南川的腰立刻彈動一下,急促地吸了一大口氣。
瞪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喘氣,手掌輕輕推拒越城的頭頂,“不……”
親一下粉色濕漉漉的龜頭,越城從易南川胯間抬起頭,由下往上撩視線看向他,低笑,“別怕,今天不做,幫你舔出來就停。”
易南川低頭看向他,看見越城的舌尖色情而細緻的鑽弄小小的馬眼,因為刺激而興奮開合的小孔一滴一滴地湧出透明的前列腺炎,被猩紅的舌頭裹住一舔而過,活色生香的場景讓易南川大腦充血,臉色瞬間潮紅。
“越城……哈……嗯啊……越城!”
越城含住頂端,埋頭,放鬆喉嚨,一點一點的將漂亮筆直的陰莖吞進深處,直至柔軟的囊袋貼在嘴唇。龜頭卡進狹小的喉嚨,強烈的擠壓感讓易南川低吟出聲,極度的舒適讓他的腰高高挺起,肩膀和臀部之間勾勒出誘人的弧度,想要抽出陰莖卻被拖住後臀不允撤離,易南川只能僵硬著身體一動不敢動,將一切主導權交給越城。
喉嚨被異物入侵地感覺令人不適,但易南川斷斷續續的呻吟就像是一劑強力的春藥,讓越城從心理到身理都極度亢奮,口腔不斷溢出大量唾液,緩慢地吞出陰莖,被濡濕的柱身抽動搖動一下,暈著淫靡的瑩透。
“越城……”
易南川想合攏雙腿,卻被越城抓住腳踝,膝蓋窩卡在寬大的肩膀上,修長的小腿在舔弄下繃緊出漂亮的線條。
“越城!”他咬著牙根,低低地吼了一聲。
越城停下舔弄的動作,抬頭看他,“怎麼了?弄疼你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易南川喘著粗氣,目光停留在越城濕潤的嘴唇上,一想到是這個男人在幫自己口交,陰莖不受控制渴求地挺動一下,硬得發痛。
“我們……一起。”
他掙扎著把架在越城肩上的腿收回來,手肘撐著沙發之氣上半身和越城平視,越城似笑非笑地回視他,“一起什麼?”
易南川耳尖充血,羞恥道,“我也要舔你雞巴,吞你精液,你給不給?”
越城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他燙燙的耳根,湊過去咬了一下粉粉的乳尖,“給你,都給你。”
客廳裡,沙發勉強容納著兩個成年男性的高大身軀,他們側躺在沙發上互相舔弄彼此的性器。
“嗚……嗯!”易南川臉埋在越城胯間,嘴裡含著巨大而滾燙的肉棒,下體在越城舌頭強勁有力的舔舐下一片狼藉,他的腰無意識地挺動,蜷縮著一條小腿緊貼越城手臂蹭動。
淫蕩的呻吟被吞咽時被堵在喉嚨裡,吐出時又若隱若現溢出來。
唇齒間滿是雄性器官侵略性十足的氣息,他張著嘴,伸出柔軟的舌頭沿著鼓起的筋絡由下往下掃弄,在到達頂端後用唇瓣裹住龜頭,用口腔的每一寸皮膚去輕蹭,粗硬的肉棒斜斜的頂入,可以看見腮幫的皮膚鼓起,那是越城龜頭的形狀。口裡的這根性器總是會狠狠操進他的後穴,頂弄他的前列腺,讓他即便不用手觸碰也能激動地射精高潮。
口交和被口交,身理和生理的雙重刺激讓易南川眼眶發紅,下半身在越城的嘴裡堆積著令人崩潰的快感,想要掙扎躲避,卻又忍不住低頭埋進男人的胯間,讓他也感受相同的快感,易南川在進退兩難間崩潰地含著肉棒,嗚嗚咽咽反反復複地叫喊越城的名字。
“越城!越……啊……不要吞……嗚,好深啊!”
越城在幫他深喉,溫熱的喉管溫柔的包裹住敏感的龜頭擠壓,手掌玩弄著囊袋,指腹是不是頂弄會陰。
易南川的腰跟觸電似的抖動,進入高潮的邊緣。
他還沒有學會深喉,沒有辦法完全吃下越城的肉棒,被情欲折磨地頭昏腦脹地易南川學著越城的動作,用手掌拖住飽滿卵袋揉弄按捏,肉棒被含進大半截,露在外面的用手指箍住快速擼動,用同樣的頻率和姿態去伺候越城的性器。
龜頭被暖濕的唇肉包裹吮吸,他就用同樣的方法吮吻越城的龜頭,尿道口被舌尖迅速用力的反復摩擦刺弄,易南川失神地啊啊叫喊,努力地忍耐射精的衝動,伸出舌尖來回掃弄越城的馬眼,身下的男人從鼻腔裡溢出低喘,刺激著易南川含得更多,將馬眼湧出的液體勾進舌尖。
“越城……你舒服……哈,嗎?”
越城伸手一隻手拖出易南川的後腦勺,用陰莖在他口腔裡頂弄,龜頭一下一下擦過敏感地上顎,又麻又癢,易南川嗚嗚含住,用舌頭抵住他的肉棒,舔他的冠狀溝。聽見越城抑制不住的低喘,易南川仿佛能從他那分享到相同得快感,連同自己得這一份,累積爆炸。
“我想……嗯,射……哈!嗚嗯。”
越城的低沉微喘聲音粗啞的像磨砂紙,“可以。”
“一起,啊……嗚,那裡,龜頭下面那裡……啊,喜歡!”
越城用自己的龜頭一下一下的戳易南川因為呻吟微微張開的嘴,“乖,含進去……對,再深一點……就是這樣。”
“舒服嗎?”
歎息著揉揉易南川刺刺的短髮,“舒服。”
“嗚嗯……哈……下巴好酸……唔。”一邊抱怨,一邊認真吞吐,得到認同的易南川更加賣力。
儘管沒有技巧動作生澀,但因為對方是易南川,越城的快感在柔嫩口腔的包裹中和濕軟的舌頭舔弄下被挖掘的淋漓盡致。
越城沒有刻意忍耐高潮的來臨,配合著易南川腰部抖動挺聳的頻率幫他吮吸舔弄,淫蕩的水聲在舌尖漬漬作響,易南川模仿著越城的動作,握住粗大的肉棒旋轉著擼動,大拇指抵住敏感脆弱的龜頭和柱身的連接處,用指腹短促而用力的摩擦,手裡的肉棒血脈膨脹炙熱堅硬,他用嘴唇包裹住龜頭用力吮吸,手掌配合指腹同時摩擦刺激。
越城在用同樣的方法玩弄他的性器,易南川難熬地享受著快感並且給予著對方快感,最終,他在低低的帶著哭腔嗚咽聲中達到高潮。
口中的性器猛地顫動一下,大股精液噴射在口腔裡,甚至直接射進喉管。易南川被嗆到,悶悶地咳嗽幾聲,有白濁從他的嘴角溢出,他垂著眼簾顫抖的睫毛,含住又大又圓的龜頭舔吸,直至吮出最後一滴精液,咕嚕一聲盡數吞下。
“唔……咳咳!哈……”
舌尖滿是濃烈的腥味,易南川呼吸粗亂,腿根在高潮的餘韻中顫抖,他伸出舌尖,一點一點舔乾淨肉棒上沾著的精液,餘光見到越城正用黑漆漆的眸子深深的望著他,他微微張開嘴,伸出舌頭展示給對方看,亂著氣息說,“你的精液,全部吃進去了。”
越城眸色一深。
易南川用手背蹭掉嘴角濕潤的唾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越城喃喃,“喜歡。”
呼吸一沉,越城猛撲上去,把易南川壓在身下,擠開他的嘴巴,霸道又兇橫地交換了一個充滿兩人精液氣味的吻。
易南川攔住他的脖子,昂著頭伸出軟軟的舌尖,任由他侵入肆虐。
“越城……唔……別親了,又要硬了。”
低沉地笑著,牙齒懲罰又色情的咬他的嘴角,留下一道牙印,呼吸交融再緩緩分離,越城捏著易南川燙燙的軟軟的耳根,“越來越浪蕩了你。”
挑眉,“不喜歡?”
親一下耳朵,“好喜歡。”
越城吻了下他的眉心,“你有點出汗,傷口痛嗎?”
“不痛。”
“不做了。”越城躺在沙發裡,把空調溫度調低一些,將人攬進懷裡,說,“抱一會。”
“沙發好擠。”
“抱緊點就不擠了。”
兩個大男人擠在沙發裡,裸著身體晾著屌,又邋遢又爽快。
“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什麼?”
易南川腦袋枕在越城的手臂上,一條腿慵懶地架在沙發靠背,盯著屋外的小花園發呆,手臂晃了晃搭在小腹上,慢半拍道,“忘了吃飯。”
越城模棱兩可地嗯了一聲,像是在對易南川撒嬌,“再抱一下。”
突然間喪失幹活能力的兩人懶洋洋地不願動彈,最後動了動手指,點了外賣。
越城很殘忍地把易南川選項欄裡的麻辣小火鍋配菜一樣一樣刪除,換成了寡淡的海鮮粥。
易南川特別難過,頹喪著臉說他拔吊無情。
越城垂下視線,手指戳幾下,幫他添加回麻辣小火鍋,說,“買回來也行,給你聞聞味道,下飯。”
易南川:“……滾啊。”
★、第十四章 玩.弄.尿.道.
越城睜開眼睛時,易南川仍大剌剌地躺在他身旁呼呼大睡,長手長腳不安分地擺成大字,其中一條腿還架在越城的小腹下方,壓住因晨勃而微微硬起的陰莖。
索性他已經見怪不怪了,撈住易南川的大腿往下挪了挪。
“……唔。”大概是昨晚沒有過度縱欲的關係,被輕輕碰到後的易南川很快就醒了,睜著眼睛一臉呆滯地望向天花板,等回過神後才慢吞吞地扭頭看向越城。
“幾點了?”
“八點半。”
易南川的嗓音帶著懶洋洋的沙啞,“你不上班?”
“我給自己批假了。”
“……太隨意了。”
越城低笑,伸手揉了揉易南川的頭髮,又檢查一下額頭裹著紗布的傷口,確保沒有在睡覺時不小心蹭到,“養傷期間,能陪我一起休假嗎?”
“嗯。”
“這幾天老老實實陪著我,等拆線了,我才會放你出去。”
易南川抬眼看向越城,似乎在判斷他這句話的意思,半天,答道,“……好。”
越城湊近看他的眼睛,“已經不充血了。”
“唔。”
“南川,你是不是有點上火。”
“嗯?”
“今天的眼屎很大一坨。”
易南川冷著臉,推開對方湊得太近的腦袋,淡淡道:“滾。”
背過身,忍不住揉了下眼睛,一看手背,操,真的好大一坨……又揉了揉,嗯,乾淨了。
越城默不作聲地看易南川野貓洗臉似的蹭啊蹭,眼底溢出笑意,忍不住長手一撈把人攬進懷裡,對著那顆灰色的腦袋揉啊揉啊揉。
懷裡的人眯著眼睛,滿臉暴躁。
越城在易南川徹底炸毛前,意猶未盡地松了手,親一下耳朵,“你可以繼續賴床,我去弄早餐。”
小腿在柔軟的床單上蹬了蹬,提出要求,“我想吃生煎包,還有豆漿。”
“好。”
忍不住看過去,半信半疑,“你會做?”
越城笑著說,“我去買。”
鑽回被子窩好,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早去早回。”
特別無情無義。
越城回來時,不光買了早餐,還帶回了昨天放在車裡的小仙人球。
易南川已經醒了,穿著寬鬆大褲衩和老漢白背心,撒著拖鞋蹲在小花園角落檢查他松好的土,順便拔掉幾根野草。
越城走到他身邊,把仙人球放到他腳邊,“要不要種進去?”
舉起那盆灰白色毛絨絨長相別致的仙人球,仔細看了看,猶豫著搖頭,“弄死了怎麼辦?”
“重新給你買一盆。”
易南川撇撇嘴,把仙人球帶進屋裡,挑了個陽光照射充足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放好,伸手摸了摸……嘖,扎手。
“待會吃完早餐,去收拾幾件衣服,我們出去玩兩天。”
歪頭,“去哪玩?”
越城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易南川確實被吊起了胃口。
越城從車庫裡開出一輛大G越野,大概是出於男性對這類剛毅車型的天生熱愛,手指蹭了蹭引擎蓋,易南川難得的眼紅了。
越城笑笑,對他說,“你來開?”
易南川搖了搖頭,坐進副駕駛自覺地系上安全帶,寬大的空間令人神清氣爽,他有點興奮,“我們去哪?自駕遊嗎?要帶野營工具嗎?”
“很好的提議。”越城發動引擎,他原本打算帶易南川去他常去的度假山莊懶懶散散地住幾天,但易南川的想法也很不錯。他將車子緩緩駛向擁擠的城區,先是去陸遠函那揪住人,讓他檢查一下易南川額頭上傷口的癒合情況,重新換藥。又載著易南川悠悠駛入高速公路,問他,“南川,你想去哪?”
“都可以。”易南川打開車窗,讓風呼啦啦地灌進車裡,眯著眼睛昂著下巴吹風……就像一隻被主人牽出來遛彎興奮又激動的大狗。
“我往前開,你看見想去看看的地方,就告訴我。”
“好。”
逐漸遠離市區,高速公路上空空蕩蕩,偶爾有車子從後面超車駛過。越城開車很穩,不急不緩,每到一個匝道前就放緩速度,等著易南川發號施令,是否要岔進去。
易南川支著下巴盯著公路,偶爾有旅遊景點的看板,他會撩起眼皮看一眼,感興趣的話他會掏出手機搜一搜。
都可以,跟越城出來兜風,他去哪裡都挺開心。
但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挑剔地看著景點介紹,這裡太商業化,那裡人太多。
易南川很少出去玩,最遠的一次,是跟著宋庭非去的一個海濱城市,在沙灘上溜了一大圈,結果就曬傷脫皮了。
他們每隔一個小時就會在休息站整頓,上廁所放放水,或者窩在車裡接吻。
接近中午時,易南川站在休息站的便利店裡,眼巴巴地瞅著一桶泡椒味的速食麵,瞄一眼越城,越城沉著臉表示拒絕。
易南川手一伸勾住越城的脖子,跟他哥倆好似的晃了晃,“越先生?”
越先生抿著嘴角,沉默半天,終於矜持又微弱地點了下高貴的頭顱。
易南川拿了兩桶速食麵,又順手取了兩根火腿腸。
越城用眼神制止,無效,歎氣著跟在易南川背後,幫他結帳。
易南川用捧燕窩般的小心姿態端著泡好的兩桶速食麵,推一桶到越城面前,即便隔著紙蓋,速食麵特有的濃郁香氣還是縈繞在兩人之間。
越城很少吃速食麵,幾乎都快忘記這玩意的味道了。
打開叉子嘗了一口,嘶!
“……不是吧越城,泡椒速食麵都能辣到你?”
從某種程度上舌頭脆弱,確實不能吃辣的越城:“……”
易南川彎起眼睛,“你不能吃我幫你吃好了。”
越城終究是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怕辣。”
一臉正經:“這個真沒有,我只是沒想到你那麼弱。”
突然被指責‘那麼弱’的越城抿了抿唇角,將第二桶速食麵推到一邊,說,“只准吃一桶。”
易南川:“………………越先生?”
“沒用。”
垂下腦袋,塞了一大口充滿香精芬芳的食物,“出來玩,都不負責喂飽我的嗎?”
越城眸色一深,壓低嗓音道,“南川,你覺得以我性格,把你拖到公共廁所裡面操你的可能性有多大?”
“特別大。”嚼著火腿腸吞下,伸手指指額頭上的紗布,“但是不是今天。”
越城挑眉。
然後還來不及吞下最後一口速食麵的易南川就被拖進了公共廁所。
“臥槽!你來真的啊!”
這是個小型休息站,停靠的人不多,廁所雖然破舊,但打掃得倒是算乾淨。
易南川被揪進了廁所的小隔間,狹小的空間同時容納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逼仄又壓抑。
越城冷著臉解開皮帶,前一秒還嬉皮笑臉的易南川表情不由僵了僵,猶疑道,“越城?”
越城拉下褲子拉鍊,掏出雞巴,對準馬桶,尿尿。
易南川:“操……你他媽把我揪來這裡,就是為了讓我看你放水?”
“不然呢?”低笑,“你還想我對你做什麼?”
易南川耳朵發燙,“我什麼都沒想。”
越城解決完畢,看向他,“你尿嗎?”
“……尿,你先出去。”
“怎麼,還不讓看?”
“越城……”
“嗯?”
“你耍起流氓來真可怕。”
越城很不要臉地把這當作是誇讚。
易南川紅著臉,咬著牙齒掏出雞巴,結果在越城的注視下,半天尿不出來。
“要我幫你把著嗎?”
“你……唔……”
尿意終究是忍不住,淡色的液體從尿道口排湧出,易南川羞恥得手指都在顫抖,握著雞巴一路尿成了s型。
越城站他身邊沒心沒肺地笑,伸手幫他握住扶穩,等人尿完後還體貼的抖了抖。
易南川倉皇地把雞巴塞回褲襠,沖了水後落荒而逃,站在洗手池邊沖手,要不是現在臉上不能碰水,他估計已經就地用冷水糊臉降溫了。
越城站在他身邊,一本正經地洗手,仿佛剛才在廁所裡耍流氓的另有他人。
一路走走停停,接近下午四點,易南川昂了昂腦袋,大手一甩,使喚著越城開進匝道。
高速公路前的旅遊宣傳牌上標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景點,位於一個小鎮內。
易南川記下景點名字,調出導航,有點心虛道,“我胡亂選的,不好玩別失望啊。”
“不失望,不好玩我們就躺在酒店裡看電視,睡覺。”
抓抓頭髮,點頭,“可以吃燒烤嗎?”
低笑,“看你的表現。”
鎮子不大,穿過居住核心地段後,逐漸進入蜿蜒的盤山路。大概是景區過於冷門,或者錯開的週末的關係,幾乎沒有在路上見到別的車輛。
越城打開車窗,空氣中充滿令人心曠神怡的草木清新氣味。
易南川支著手肘撐著胳膊,“我們會不會承包了整個景區?”
“那你刻意在景區裡為所欲為。”
揚眉,“越先生,開車呢,你正經一點。”
景區位於遠離小鎮的山林深處,是一處剛剛開發完畢,沒有來得及正式推廣,在試運行中的國家級森林公園。
工作人員見到有人駕車而來,還挺熱情,問他們怎麼找過來的。
易南川說看見了高速公路上的看板。
工作人員挺稀罕,說沒想到那玩意剛昨天剛掛上去,沒想到這就來人了。
森林公園裡目前只有一家營業中的度假酒店,由於是景區投資人修建的,開了個後門把酒店開在了景區內部,挑選了個依山伴水的好地段修建了幾座度假別墅。
易南川站在大廳裡,盯著掛在牆上的價格牌,面露瑟然。
媽的搶錢,他一個月的工資都住不起一晚上。
瞥見越城一臉淡然地刷卡付定金,易南川再次對有錢人產生了不可描述的嫉妒心理。
全然忘記了身邊的這個有錢人,為了陪他出來散心,心甘情願地當了一整天的司機。
不,應該說,從越城見到易南川後,司機的身份就萬分堅定不曾不可撼動了。
“今晚先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再出去看看。”越城替他刷卡,推開門。
易南川托著行李箱跟在他身後,“嗯。”
別墅修在一半修建在山體上,一半架構在溪流湧動的河床上,寬大的落地窗入眼皆是森森綠樹,層層疊疊鬱鬱蔥蔥,四周靜謐而安寧,只有蟲鳴和鳥啼。
客廳和臥室外的木質陽臺下是潺潺流水,坐在邊緣就可以把腳泡進冰涼的山泉裡。
越城揉揉易南川的腦袋,“你選了個很漂亮的地方。”
易南川點點頭。
他懶洋洋地倒在鬆軟的大床上,眯著眼睛看越城,指著額頭,“這個,真的拆線之前都不能做愛嗎?”
越城失笑,俯身而上,親了一下他的耳朵,“不可以。”
“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也不行嗎?”
“怎麼突然那麼饑渴?”
易南川咧嘴笑,十分欠抽,“因為知道你不會真的和我做,所以口嗨逗逗你。”
越城:“……”
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晃了晃,越城垂著黑漆漆地眸子注視他,淡淡開口,“易先生,即便沒有辦法和你做,我也有無數種辦法讓你後悔這出這樣的舉動。”
易南川挑釁地回視,一副老子根本不虛你的模樣。
越城笑著,湊過去咬住他的嘴唇,親了一口。易南川主動展開嘴巴,伸出粉色的舌頭,越城毫不客氣地含住柔軟的舌尖吮吸舔舐,唇舌糾纏間發出濕噠噠的水聲。
易南川含含糊糊地,還在逗弄越城,“怎麼辦,越先生,我好想做。”
越城吻著他的嘴角,下巴,脖子,最後貼在柔軟的耳朵旁,低沉磁性的低喃酥麻低鑽入耳道,“好,滿足你。”
下一秒,易南川就被從柔軟的床鋪上拽了起來,被越城樓進懷裡抱住,坐在他的大腿上。
屁股下面就是勃起的性器,硬邦邦地在臀縫尖。
易南川肉皮發麻,慫了,低聲道,“敬遵醫囑……”
後背感受著男人胸腔的震顫,易南川忍不住紅了耳根,越城自然看在眼裡。他很喜歡挑逗易南川的耳朵,滾燙而柔軟,把耳朵整個含進口腔時,他的呼吸會淩亂,如果伸舌頭舔耳廓,他會低低的喘息,然後陰莖抬頭,乳尖挺起,當濕潤的舌尖探入敏感的耳道後,低低的呻吟就會不受控制地溢出。
就像現在這樣。
易南川手指扣住越城的手臂,在耳朵被不斷的舔舐下,陰莖充血硬起,支起一個色情的小帳篷。
“越城……呃啊……”
舌尖模仿性交的動作一下又一下反復刺入耳道,易南川昂著頭喘息不止,琥珀色的眸子溢出沉溺於情欲的失神。
“喜歡嗎?”
“……喜歡啊……嗯……夠了……”
輕笑著,咬他的耳垂,“這麼舔下去,你會不會射出來?”
“唔……”
光是設想這種可能性,易南川的陰莖就迫不及待地彈動起來。
一把將內褲剝掉,亢奮的筆挺的小東西立刻晃著腦袋直直站起。越城輕佻地彈一下粉色的龜頭,一陣壓抑的低喚,猩紅的馬眼汩汩湧出一顆透明的小水珠。
指腹抹掉,順著柱身輕輕拂過。
易南川嘴唇半張,直率坦然地用呻吟告訴背後的男人,他很爽。
越城在他耳邊沉聲說,“既然那麼欠,那麼今天教你一個新鮮的。”
“嗚……嗯?”沉溺在快感裡的易南川茫然地看向他,一副任人宰割毫不設防的樣子。
越城親著耳根,握住漂亮筆挺的陰莖旋轉的擼動,易南川爽得腳趾尖都蜷縮起來,胸口劇烈起伏著,嗚嗚啊啊的聲音。
突然,脆弱的根部一緊,被硬生生地緊束住。
“呃啊!”
易南川掙扎著低頭看去,越城用柔軟的醫用紗布緊緊捆住了他的陰莖根部。淡色的柱身委屈地挺動兩下,卻無濟於事。
“你……要幹什麼,啊哈……不要……碰!”
“為什麼不碰?”揉捏著柔軟的囊袋,“你不是很饑渴嗎?”
“什麼叫做……啊,我……啊,饑渴……嗯哼!”易南川悶哼著,弓著背難耐的喘息,“你這分明時蓄謀已久……啊哈!太緊……了……嗚,痛!”
“不痛,你是爽。”
易南川昂著腦袋,手搭在越城來回擼動的手臂上,欲拒還迎又進退兩難。
被束縛住的陰莖因為充血變得更加敏感,卻又因為無法舒爽的湧出精液,難耐磨人地顫動著。
拇指抹掉一股接一股亢奮流出的前列腺液,指甲刮了一下馬眼,懷裡的人立刻嘶啞著呻吟,在強烈的刺激中蜷縮起腹部。
越城叼住他頸後的軟肉,吮吸出一個淡淡的吻痕。
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取出從醫院順來的醫用棉簽,抽出一根棉棒在濕漉漉的龜頭上輕蹭,白色的棉頭很快被潤濕。
意識到越城打算做些酥麻,易南川驚恐地開始掙扎想逃,卻被越城的手臂死死卡在懷裡逃脫無能。
“越城……我不可以……不行的呃!”
“南川,別怕,放鬆點。”
搖頭,“不要……不要這樣對我……不……呃啊!”
感覺到易南川時真的在抗拒,越城停止了嘗試,抱著人換了個方向,讓彼此面對面坐著。
易南川埋頭不願和他對視,瞪著越城困在褲襠裡蓄勢待發的巨大勃起。
“別怕。”越城親他的鼻尖,“我不會傷害你。”
易南川瞪他,“你現在就在傷害我。”
捏他紅紅的耳朵,“很爽的,你試試,受不了,就叫停。”
易南川:“……”
“嗯?”
搖頭。
越城用鼻樑蹭他頸部細膩的皮膚,說,“乖一點,要不待會把你綁在床上弄。”
“……你這個,變態!”
“誰說不是呢?”
揉弄著因為恐懼而微微軟下的陰莖,越城惡劣地趁機將紗布綁得更緊,易南川腿根抽動,喉嚨裡溢出難耐的沙啞呻吟。
嫺熟且富有技巧的套弄很快讓易南川的陰莖再次勃起,根部被勒得很痛,他祈求地看向越城,對方親他的額頭,說,“忍著。”
“……唔嗯!”
重新取出一根棉棒,抵在明顯小一圈的馬眼上。
“進不去的……啊!痛!”
“放鬆點,沒事的。”
“啊啊……好……痛……嗯,”勁瘦的腰肢無助地想往後撤,“好脹,啊啊,慢一點……嗚!”
易南川手攬著越城的脖子,顫抖著呻吟,低頭眼睜睜地看著那根小小的棉棒一點一點撐開脆弱的馬眼,緩慢又不容抗拒地插入尿道。
“嗚……”
比起身理的疼痛,心理的恐懼更加駭人。
易南川可憐兮兮地盯著插在雞巴里的棉簽,不敢動彈。
尿道因為異物的入侵又脹又疼,隱約伴隨著微弱的像是射精感又像是尿意的詭異刺激。
“爽哭了?”越城逗他。
“放屁,老子是被氣的呃啊……啊!不要動,先不要動它嗚……”
抽送著棉棒,拔出插入間,被狠狠摩擦到的尿道滾燙又刺痛,易南川手指緊緊摳進越城的肩膀,忍受著這難熬的痛苦。
被困住的陰莖抽動著,在尿道被插入棉棒後湧出了更多的前列腺液,度過了乾燥疼痛的摩擦階段,被體液徹底順滑的棉棒抽插的過程逐漸順滑,發出色情的水聲。
“呃啊……啊……哈……嗯!”
被捆綁的陰莖因為充血,淡色的肉棒被逼成了紫紅色,龜頭被粘液打濕,小小的馬眼緊緊咬著棉棒,被插入時張合,拔出時收縮,淫蕩至極。
越城呼吸粗重,捏著易南川的陰莖快速擼動,擠壓著尿道內的棉棒,易南川浪聲呻吟著,挺起腰,腹部肌肉繃緊,做出射精高潮的姿態,卻沒有精液湧出,只有更多的前列腺液染濕了柱身,淫靡地流向柔暖的囊袋,彙集在會陰出,濡濕一片。
“越城!”
“舒服嗎?”
“啊……我不行了……嗚,好難受……”
把棉棒深深插入,只剩一端白色的棉頭露在外面,拇指和食指捏住龜頭擠壓,旋轉著摩擦冠狀溝,懷裡的人因為劇烈的全身快感痙攣,手臂緊緊攀住他的後背,咬著牙腦袋抵在他的胸
膛上軟聲求饒。
“越城……啊……我想射了……放過我吧……呃啊!”
“再忍忍。”
“嗚……我的雞巴,好痛啊!”
“還有呢?”
“尿道……要被你……哈,唔嗯……玩壞了!”埋頭看向一片狼藉的胯間,易南川幾乎無法判斷馬眼裡不斷吐出的液體是他的前列腺液,還是尿液。
殘忍地玩弄之下,尿道逐漸地習慣了異物的插入,快感蓋過了痛感,在持續不斷的摩擦中堆積到臨界點,瀕臨爆發。
“越城……啊……求你……嗯!啊!”發抖著手指搭在越城的手腕上,“鬆開,雞巴鬆開,嗯,我射不出來……”
抬頭,親一下男人堅硬的下巴,顫抖地伸出舌頭舔弄他的唇角,喘息著撬開他的牙齒,討好地舔弄吮吸對方的舌頭。易南川眼角湧出被刺激過度而產生的生理淚水,鼻尖泛紅,帶著哭腔一邊親吻越城,一邊斷斷續續地低吟。
尿道和陰莖的雙重快感讓易南川逐漸失去理智,即便無法順暢的射精,他仍然沉浸其中,陰莖在越城的手掌中挺送,馬眼緊緊絞住棉棒,在高潮的邊緣崩潰。
越城猛地抽出棉棒,束縛在根部的紗布。
易南川啜泣著彈動腰部,精液卻不是預想中的那樣猛烈的噴射而出,猩紅的馬眼張合著,先是湧出大量透明的液體,接著一小股一小股地流出稀疏的淡白色精液,本該瞬間攀登到頂峰的高潮被無限延長,強烈而持久,痛苦又歡愉地折磨著他。
這次射精足足持續了三分鐘,易南川才被越城緩緩的套弄著,擠乾淨最後一滴精液。
地板上濕漉漉地一灘,全是他流出來的體液。
易南川雙眼失神,脫力地癱軟在越城懷裡,緊繃過度地肌肉輕微抽搐。
越城把棉棒扔到一邊,摟著他親了親,“爽傻掉了?”
撇過頭,表示現在不想理他。
低笑著,將人抱到浴室,細緻地幫他沖洗乾淨腿間的粘膩,又避開額頭,擦了擦潮紅的臉。
易南川手軟腳軟地扶著牆壁,瞪著越城胯間一直硬到現在的肉棒。
“你要是敢在這裡上我,我會和你同歸於盡。”
放狠話,奈何聲音叫啞了,沒什麼威懾力。
越城卻很配合,擦乾淨他的身體,換了間側臥,把人塞進被窩。
“我自己解決,你休息。”
易南川拱進被窩更深處,趕蒼蠅似的揮揮手。
等越城在浴室自力更生草草解決釋放,沖完澡回來躺在床上後,原本遠遠縮在床鋪邊角的易南川默默蹭回來,挨著越城。
不待越城開口,易南川從床頭櫃翻出遙控器,惡狠狠摁開電視,道,“閉嘴,不想聽你說話。”
抬手揉揉他的腦袋,沒說話。
暴躁地換台,在切換到一檔美食節目時驟然停止。
扭頭,特別哀怨地看向越城,“……”
沉迷情事,徹底忘記先喂飽易先生的越城,暗暗躲開他的目光。
非常難得的,心虛了。
★、第十五章 肉償不夠
十分欠抽。
越城有時被他折騰得忍無可忍,就一把把人揪過來,接吻,又凶又狠,導致易南川這兩天嘴巴都有點腫,左邊嘴角還被咬破了皮,結著一塊小小的痂。
但易南川毫不在意,仍舊每天在作死的邊緣來來回回瘋狂試探。
比如現在,此時此刻。
“越城。”易南川靠在棧道上,越城站在他身邊,兩個人肩膀靠著肩膀,他把腦袋放在越城的頸窩蹭了蹭,眯著眼睛像只跟主人撒嬌的大狗。
“怎麼?”越城反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沒什麼,就叫叫唄。”一邊說著就‘叫叫’,一邊湊過去咬了越城耳朵,然後叼著他的耳垂嘿嘿嘿地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
越城哭笑不得,任由他拿自己耳朵磨牙,“適可而止啊。”
易南川倒挺聽話,越城開口警告,他就乖乖鬆開牙齒,就是舌頭不老實地偷偷舔了一下才撤開。
放眼望去盡是濃烈而綿延的綠色,蟲鳴鳥叫此起彼伏,一道瀑布從山間流下,在穀底濺霧白的水花。有零零散散地遊客沿著棧道走到穀底,在瀑布下方嘻嘻哈哈地合影留念。
越城低低地歎息一聲,易南川扭頭看他,越城回視,眼神狼森森的,“好想試試在野外幹你。”
易南川往旁邊撤了散步,拉開距離,“越先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唔……”
越城親了他一下,啾了一小口很快就分開。明明是個挺純情的親吻,易南川卻莫名其妙地從耳根紅到脖子,瞪著他半天說不出話。越城低笑,早就發現了,比起色情纏綿的深吻,這種蜻蜓點水若即若離的親吻更容易戳到易南川,一觸即燃。
低頭,又親一口,啾的一小聲。
易南川抬手抵住越城的下巴,推開,“別親了,再親要硬了。”
挑眉,“還亂撩不?”
認慫,“不撩了。”
景區比想像中大,兩人慢慢悠悠逛了很久,因為不趕時間和行程,沿著其中一條支線把大大小小的景點都細緻的玩了一遍。無非也就是些怪石古樹,或者小型遺址,但易南川全程興致勃勃,繞著越城抑制不住地興奮,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
越城在易南川上躥下跳時拍了幾張照片,挑了一張當作手機屏保。
照片裡易南川在階梯上回頭朝他笑,陽光從樹縫間稀稀落落地灑下,落在他額頭上貼著的紗布上,琥珀色的眼裡仿佛有光。
易南川看見越城拿自己照片當屏保,彆扭了半天,還是忍不住也拿出手機,懟著越城的臉從下往上給他拍了一張大頭照,還好越城的臉足夠好看,硬生生地抗住了這迷之死亡角度。易南川盯著照片看了半天,最後沒好意思放在螢幕上,只是含蓄地拿來當作來電顯示頭像。
兩人回到酒店裡時,已經太陽已經落山了。
山林之中,入夜之後即便是盛夏也十分涼爽。
易南川垂著腦袋赤身裸體地站在浴室裡任由越城給他洗澡,溫暖的水流順著白皙的脖子流向後背,滾落進挺翹臀瓣間的縫隙。
雖然易南川堅信自己有能力避開額頭上的傷口不濺到水,但越城顯然不樂意,表示不給吃就算了,總得讓他摸摸看看吧。於是易南川只能紅著臉讓對方裡裡外外洗了個乾淨。
洗完澡後,易南川坐在床邊,昂著頭,越城把他額頭上的傷口重新塗了藥,紗布換成新的。
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新長出了粉色的嫩肉,白天玩得樂不思蜀到沒太在意,晚上閑下來時總覺得癢,忍不住想伸手去撓,被越城眼神制止後,只能悻悻收手。
越城替他摁了摁傷口周圍的皮膚,“不能亂摳,容易留疤。”
挑眉,“留疤又如何,嫌醜啊?”
越城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挺認真地‘嗯’了一聲。
“哦。”易南川滾到床上,鑽進被窩,摁開電視調節目,“嫌棄也沒辦法,要不你踹了我,要不你克服克服。”
越城笑著跟他在擠著窩在一張薄被裡,伸手攬著人,“我什麼時候踹過你?分明是你一直踹我。”
“越先生,你不要轉移話題,偷換概念。”
越城親他額頭,“逗你玩呢,怎麼敢嫌棄你……但是你要是再敢伸爪子亂鬧的話,我會讓你後悔。”
易南川撇撇嘴,手指不依不饒地伸向額頭,隔著紗布蹭了蹭癢癢肉。
越城抓住他的手指,咬了一下他的指尖,眯起眼睛,“南川,真的那麼難受?”
“不難受,就癢而已。”
笑著捏捏他耳朵,“白天怎麼沒見你那麼折騰?”
“白天忙著玩了唄。”
越城諱莫如深地‘嗯’了一聲,似笑非笑。
易南川看他,警惕地往後退了退,“你想幹嘛?”
張嘴含住易南川的手指,舌尖舔過指縫,越城撩起眼皮瞥他一眼,視線黑沉沉的,“幫你轉移下注意力。”
“不……我不需要……”
抽出手指,指腹摩擦過軟濕溫熱的舌頭,從越城唇齒間勾出一道淫靡的銀線,易南川腦子一漲,下身立刻硬起。
艱難地吞下口水,喉結上下滾動,“你他媽不是說過,不碰我的嗎?”
“我不碰你。”重新叼住手指,色情地吮吸,越城低聲道,“你自己碰。”
易南川垂眸,盯著自己被舔得濕漉漉地手指,猩紅的舌尖掠過骨節,舔舐手指相連處敏感地軟肉,又癢又麻,忍不住用手指摸了摸越城的嘴唇,指腹蹭他的牙齒,易南川啞聲道,“越城……你勾引起人來,真要命。”
“喜歡?”
點頭,手指在唇齒間輕輕抽插,撫摸著口腔裡溫熱的軟肉,“好喜歡……這樣玩你的舌頭,感覺像在……操你的舌頭一樣。”
越城咬著他的指尖低低地笑,“你不早就操過我舌頭了嗎?”
“唔?”
“幫你口交時。”
“操。”臉一紅,“……好像是的。”
“你幫我口時,捨不得讓你吞太深,我幫你口時,”重重咬一下指尖,“你恨不得騎到我臉上。”
指尖的疼痛化為電流竄向下腹,“因為……嗯呃,你別舔了。”
“因為什麼?”
“因為你總是幫我口得很爽,我情不自禁行了吧?”
“那現在呢?爽嗎?更喜歡哪裡被舔?”
易南川瞪他,半天,小聲說,“你舔哪都喜歡。”
越城哼笑著,將手指整根含住,牙齒在骨節下方研磨出紅色的牙印,濕漉漉的手指像是被套上一枚戒指。
易南川盯著食指上的一圈牙印,低聲道,“你是狗嗎?還帶咬人的。”
越城用行動回應了他,捏住無名指,叼住,牙齒廝磨細膩的皮肉,啃出深深的齒印後,握住易南川的手在暖黃的燈光下打量,評價道,“好看。”
易南川指尖蜷縮起來想收回,卻被另一雙溫暖的大手撐開,從指縫中擠入,十指相扣。
“你……幹嘛。”易南川低著腦袋,拒絕和越城對視,耳根充血。
“不幹嘛,管住你亂抓亂撓的手指。”
“我不會再撓了,你鬆手。”
越城說‘好’,然後緩緩鬆開手。
相扣的手指分離,易南川無意識地緊了緊力道,手掌間空落落的,莫名的不爽。
怔愣三秒,惱怒地抓過越城的手,扣住,悻悻道,“操,讓你放手你還真放啊?”
越城沉默。
手指松松地交纏在一起,易南川挑眉,“抓緊點,牽手呢我們在。”
越城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平緩而深長的呼吸,胸膛輕微地起伏。
易南川沒有得到回應,彆扭地晃了晃手腕,撩起眼皮去看越城,對上那抹深邃如墨,仿佛要拽著他墮入無盡深淵的視線,喉結滾了滾,無措地想避開目光,卻又不受控制地直勾勾望著越城的眼睛,“你笑什麼……別這樣看我。”
越城嘴角勾勒著繾綣溫柔的笑意,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絞緊易南川的,低頭吻他的手背。
“南川。”
易南川連胸膛都泛起紅色,“幹嘛?”
越城把他攬進懷裡,從額頭開始,沿著下巴,頸側,落下一串細密的親吻。手掌捏住易南川的後頸,鮮紅的舌頭舔弄微凸的顫動滾動著的喉結,易南川昂起脖子,擺出全然臣服的姿態,任由對方刺激著脆弱而敏感的喉嚨。
他低低的喘息著,目光有些渙散,臉頰溢出情欲的潮紅色。
“越城……”
他說話時,越城的嘴唇能感受到喉結輕微的震動。
“我在。”
“……想做。”
笑著吮吸一下,“不做。”
嘴角不爽的抿起,“那你……別撩了,啃啃啃,啃個頭。”
越城不理會他,不依不饒地在他身上留下親昵的吻痕,從肩膀,到鎖骨,再到胸膛。
他們的一隻手仍然交纏相握,在情欲的亢奮下掌心溢出汗水,卻黏黏糊糊地不願分開。
易南川的乳尖被含住,淡紅色的小點很快充血硬起,他啞啞地呻吟一聲,弓起後腰,難耐道,“別玩我了……又他媽不給做。”
“硬了?”
“廢話啊。”
剝下睡褲,精神抖擻地肉棒立刻昂起腦袋晃了晃。又不甘示弱地用空出的手扯下越城的內褲,掏出巨大滾燙的肉棒握在手裡,挑釁地瞥他,“不給吃,摸摸總行吧?”
一邊說,一邊握住肉棒,用圓潤飽滿的前端蹭了蹭自己的龜頭,本來是想刺激越城,結果易南川腰一抖,反倒是自己猛地一個激靈,馬眼湧出粘液,爽得後背發麻。
越城呼吸一重,用相握的手指套住兩人的陰莖,由下至上細緻而淫靡的套弄。
咕滋咕滋的水聲在擼動中越發清晰,兩人呼吸交融,在層層疊疊的綿延快感中唇齒相依,攪弄糾纏著,喉嚨滾動吞下混著雙方氣息的津液。
這一次的手淫沒有刻意的技巧,只是用彼此的手取悅著對方,在最原始和最純粹的刺激下逐漸被推向高潮。
易南川比越城先射出來,他把額頭抵在越城的頸窩裡,啞啞地低叫著,抖著腰射出一股有一股白色的精液,濡濕兩人的手指。越城沒有停手,借由精液的潤滑繼續黏黏糊糊地快速擼動。易南川剛剛射精完畢,筆挺的陰莖來不及軟下就進入新一輪的強制撫慰,在極度敏感下的快感更像是一種折磨,難耐磨人的刺激讓人分不清這究竟是爽還是痛。
他哀聲求饒著,嗚嗚咽咽地扭動著腰肢,大腿根的肌肉痙攣般收縮顫抖,祈求越城射出來。
越城在易南川淩亂失控的呻吟聲下呼吸越來越重,最終含住他的舌頭堵住這擾人心智的淫叫,狠狠地在手掌中頂弄數下,咬住易南川的嘴唇粗喘著噴射而出。易南川的腰跟著一同繃緊,再無力地軟下,被欺負得紅通通的龜頭委屈巴巴地又吐出一灘稀薄的精液。
易南川軟綿綿地癱在床上,緩緩從高潮中找回神智,低頭看向兩人交握著的手,上面滿是黏黏糊糊的白濁。
撇撇嘴,終於鬆開了手指,嫌棄地把精液全數蹭在越城的睡衣上。
可謂……拔吊無情。
越城毫不在意睡衣被當成塊抹布,溫聲問,“再去洗個澡?”
易南川賴在床上,懶洋洋地不願意動彈。
越城也不勉強他,去浴室取了毛巾幫他擦擦乾淨。
易南川很配合,大剌剌地攤開四肢任由越城擦洗乾淨,正面擦完,跟烙煎餅似的自覺翻面,擦背擦屁股擦雞雞。
越城力道適中,把後者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甚至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困了就睡吧,我去洗個澡。”
“嗯。”被擦洗乾淨一身清爽的易南川拱進被窩,慵懶地攬住枕頭蹭了蹭。
越城盯著對方肩膀和脖子上印著的吻痕,血液又開始往下身湧……努力把妄圖奔走的理智扯住,頭也不回的往浴室走。
易南川聽著浴室裡滴滴答答的水聲,還有窗外此起彼伏地蟲鳴,昏昏欲睡。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易南川目光一寸一寸地挪向床頭不停震動的手機。
鮮少有人給他打電話,來電顯示是一串即使沒有保存,也無比眼熟的號碼。
……
易南川垂下視線,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來,緩緩伸手去拿手機,剛握起來不及接,來電終止了。
看了一眼日期,已經是月末了。
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難怪。
冷冷地盯著來電號碼,在決定回撥之前,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易南川掀開被子起身下床,垂頭耷拉著拖鞋朝前走,拉開落地窗走到外面的木質觀景臺上。
月光悠悠映照著萬物,在觀景台下緩緩流淌的溪水潺潺作響,伴隨著蟲鳴,靜謐一片。
摁下接通鍵,易南川垂眸,淡淡道,“有事?”
“小易啊。”電話那頭,局促無措的聲音響起,“你在忙嗎?”
易南川抿著嘴唇,沉默。
電話那頭的女人等待片刻得不到回應,窘迫道,“小易?你還在嗎?”
“你不用擔心。”易南川望著反射著盈盈月光的水面,語氣平緩,“這個月該還的錢我……”
“小易啊,你是哪來的那麼多錢啊?”電話那頭的女人打斷他,試探又警惕地問。
易南川一怔,“你什麼意思?”
“你……那邊剛才通知我……說錢不用還了,有人還乾淨了我們的債……”
眉頭一擰,“你說什麼?”
“……你在那種地方工作,是怎麼突然得到那麼大一筆的,你是不是……你……”女人聽出了易南川的不對勁,忍不住問,“小易,這錢,不是你還的?”
易南川低垂的視線緩緩抬起,目光緩緩落向屋內,鼻子莫名其妙發酸,他有些狼狽道,“我先掛了。”
“哎,別!小易……等等!”
“……”
“你弟弟想跟你說說話。”
不等易南川拒絕,稚嫩又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哥!”
頓了頓,還是輕輕應了聲,“嗯。”
小男孩的聲音跟破鑼似的又啞又沙,委屈道,“哥,我暑假都要結束了……你都沒有回來陪我一次。”一邊說,一邊咳嗽。
“我最近很忙,沒時間。”
電話那頭小男孩壓低聲音,咳嗽著小心翼翼道,“我偷偷之前去找過你,你都不在家……”
話音未落,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斥責聲,罵小男孩不准再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
易南川眼神淡了淡,只說,“她帶你去醫院了嗎?”
“唔,去了樓下的小診所,開了藥,特別苦……咳咳,哥,你什麼時候來陪我啊,我只有一個星期就要開學了”越說越委屈,破鑼嗓仿佛下一秒就要哼哼著哭出來一樣。
歎氣,“等我有空了,就來找你。”
“多久啊……咳咳咳!”
“等你病好後。”
“好啊,我按時吃藥,哥你說話要算話啊!”
“嗯,掛了。”
稚嫩破鑼嗓乖巧道,“好,哥哥拜拜。”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急急的呼喚聲,似乎還想問些什麼,易南川果斷掛了電話,回身打算房間裡走。
屋裡越城已經從浴室出來了,頭髮印著潮濕的水汽,他靠坐在床上閒適地看著電視,仿佛沒有注意躲在外面接電話的易南川,又或者是故意回避不去打擾。
易南川呆呆看了他半天,突然慫了,轉身背對越城,望著嘩啦啦流淌遠去的溪水,慢吞吞沿著木台邊緣坐下,把小腿泡進溪水裡,柔軟的水流拂過小腿淌過腳尖,冰冰涼涼的。
昂頭看著夜空中的懸掛著的皎潔明月,琥珀色的眸子明明滅滅。
直到手臂被蚊子咬了三個紅腫的大包,拖鞋被溪流沖走,易南川才後知後覺地回神。
起身,赤腳往屋裡走。
越城盯著他被冰涼的溪水泡的發白的雙腳,眉頭微不可見地擰起,“南川?”
“我沒事。”易南川搖頭,手腳並用的爬上床尾,想窩到越城身邊,濕漉漉的腳掌在被子印下一個腳印。
越城捉住他的小腿,把濕噠噠的腳丫子摁在腹部前,用睡衣給易南川當擦腳布,抹幹冰涼的溪水。即便還處在夏末,深山裡的溫度在夜間也已經偏低了,更別提在冷冰冰地溪水裡泡了半天。用手捂了捂冰涼的腳掌,越城逗他,“瞎折騰什麼呢?想玩水白天帶你去。”
易南川低頭不看他,腳趾頭蜷縮著勾住越城的衣擺,蹭了蹭。
“越城。”
“嗯?”
陳述句,“我欠的高利貸,你幫我還了。”
“嗯。”
啞著嗓子,“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啊。”
“我不是說過嗎,表現好了,給你發獎金。”
“你他媽……會不會做生意啊,基本工資給我開那麼點,獎金就他媽的閉眼睛瞎給嗎?還有,你是不是早就把我的老底翻得一乾二淨了?你他媽侵犯我隱私!”
越城只是笑,“你這是什麼表情,要哭了嗎?”
暴躁,“沒有!”
越城盯著他泛紅的眼眶,“嗯,沒有。”
易南川腳丫子在越城掌心裡焦躁地晃了晃,“你這要我怎麼樣才還的清……”
聳肩,考慮一番,道,“肉償?”
“肉償不行。”易南川瞪著他半天,悻悻道,“以身相許,你要嗎?”
“要。”
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甚至可以說是迫不及待。
……
頂著滾燙的耳根,炸毛,“越先生,你矜持一點。”
★、第十六章 捆綁
兩人躺在一張被窩裡睡懶覺,醒了就在高山流水間悠悠哉哉閒逛。起初易南川還總招惹越城,撩爽就溜,到後來大概是青山綠水看多了,易南川腦子裡的那點黃色廢料也被慢慢沖淡,混濁心靈在洗滌間萬籟俱寂。
晚上越城在被窩裡鬧他,他一把就將越先生推開了,說要早起看日出。
那日,易南川立在洶湧而下的瀑布旁,濃翠蔽日的參天古木下,陽光和水霧把他勁瘦的身影勾勒得模糊飄渺。
一副看破紅塵平和寧靜的模樣,唬得越城肝疼。
大步上去上去把人摁在樹幹上,膝蓋抵近對方胯間卡住不讓亂動,咬住易南川的下唇把人的嘴給親腫了……被親到雞巴漲痛的易南川立刻墜回凡塵榮歸世俗。
越城很滿意,拖著炸毛的易南川回酒店退了房,以額頭上的傷口該拆線的嚴肅理由,塞進車裡帶回家了。
……
預約拆線的當天。
易南川額頭抵在開了一條小縫的車窗上,耷拉著眼簾看高樓夾縫間的天空,風從頭頂呼啦啦地刮過,他的灰色短寸逐漸長長了,隨風亂顫。
越城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忍不住伸過去揉他的後腦勺。
易南川嘖了一聲,側過頭懶散地瞥他一眼,“開車專心點。”
越城說,“沒有以前那麼扎手了。”
“嫌扎手就別亂薅。”
嘴上那麼說,腦袋卻不由自主朝後仰,眯著眼睛,在男人寬大的手掌裡蹭了蹭。
越城被他撩得心頭一顫,意猶未盡地收回手,專心致志開車。再多薅一秒鐘,他可能都要忍不住把車停路邊,摁著人就地正法了。
前幾日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閑下來的陸遠函,接到越城的電話時正坐在電腦前玩網頁版小遊戲。他右手握著滑鼠在螢幕上瘋狂快速地點擊,左手握著手機語氣平淡道,“我突然有點急事抽不了身,沒時間,我安排了……”
越城打斷他:“我知道你在打遊戲,十分鐘後到。”遂無情地掛斷電話。
陸遠函愣了一下,放下手機,沉著臉把嘀哩嘀哩響個不停的電腦音響給關了。
操。
陸院長平時沒多大追求,閑下來時就愛玩這些垃圾智障小遊戲舒緩壓力。
這下好了,遊戲通關失敗,還得被逼著去幹針線活。
大概是心情不好的關係,陸遠函的準備工作顯得相當粗暴。
被迫營業的陸院長冷著一張臉,端著架子坐在易南川面前,拆開紗布,捏住易南川的下巴。
“傷口恢復的情況還不錯。”
易南川挺配合地昂起腦袋,讓他檢查傷口。
即便越城沒說,他也能從周圍醫護人員的反應中瞭解到陸遠函的身份,讓人家縫合這小破傷口實屬大材小用,發發牢騷很正常。
“可以拆線了。”
易南川應了聲,“嗯。”
“直接拆,沒必要上麻藥。”邊說,邊撩起眼角瞥一眼越城,補充,“不會很疼。”
易南川點頭,淡淡道,“好。”
倒是越城站在旁邊抿著唇,伸手捏了捏易南川的後頸肉,忍不住朝陸遠函低聲道:“你輕點。”
那聲音,不滿中隱約透露出一絲絲低聲下氣。
易南川挑了挑眉,陸遠函一直故意下拉著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朝上一揚,“至於嗎?語氣那麼委屈?”
越城:“……”
陸遠函:“你這是在跟我撒嬌?”
越城:“……”
陸遠函:“可真難得。”一本正經地環視周圍,“你們有人錄下來了嗎,發給我,年終翻倍?”
還真有個小護士拿著手機偷偷在錄視頻,小姑娘聽見陸院長發話手一抖,臉都漲紅了,瑟瑟地把手機藏進口袋不敢吱聲,畢竟偷拍怎麼說都不太道德。越城和易南川第一次來時小護士就注意到他們了,兩人這次再一起過來拆線,微信群裡面的小姐妹團得到消息後八卦之魂都在燃燒,消息嘩啦啦瘋狂刷屏。
診療室裡陷入寂。
片刻後,易南川歎氣,琥珀色的眸子透出無奈的神色,“陸醫生,您別逗他。”
陸遠函慢悠悠聳一下肩膀,“你還挺護短。”
易南川笑,“當然得護著。”
陸遠函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身後的越城,“得瑟吧你就。”
易南川看不見越城的表情,只能感覺到男人手法嫺熟地在他腦袋頂揉了揉。
真正拆線時,陸遠函完美地體現自身的職業素養。
乾淨俐落,手法又穩又細膩。
取出縫合線時的疼痛感完全在易南川承受範圍內,一臉淡然地配合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陸遠函取出一隻藥膏遞給他,卻先被越城伸手接過。
“疤痕不會太深,但完全消失是不可能的。”
“嗯,”越城淡淡應了聲,又說,“留疤也沒關係。”
“這藥照著說明書塗就行了,起個輔助作用。”
“好。”越城說,“謝了,回頭請你吃飯。”
陸遠函聳聳肩,“少跟我來這些客套的,我可受不起。”
“最近有什麼需要引進的醫療器械,我資助。”
陸遠函笑了,“老越你可真客氣。”上前友好地握了握手,“等著,回頭我就讓助手給您開個採購清單。”微笑著從口袋裡抽出一張名片,塞到易南川手裡,“如果生病哪不舒服了,隨時聯繫我。”
易南川:“………………”
拆線後的第三天,縫線針口完全癒合。
易南川終於奪回了自主洗澡的權力,殘酷無情地把企圖一起進入浴室的越城踹到門外。
他躺在寬大的浴缸裡,在騰騰霧氣中舒服地眯起眼睛。浴缸有按摩功能,力道適宜的水柱舒緩了緊繃的肌肉,易南川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從頭頂到腳趾頭尖尖都舒展開來,就差在浴室裡哼哼歌了。
溫暖的水溫讓人徹底放鬆身心,易南川迷迷瞪瞪地瞌著眼睛,下巴泡進了水裡,微微蕩漾的水面輕柔地拂過微抿的唇角。
突然,嘩啦一聲。
半夢半醒的易南川被人從水裡撈了出來。
琥珀色的眸子刷地睜開,銳利而警惕的眼神在看清來人後軟了下來,露出一臉愣然的呆樣。
“……幹嘛?”
越城盯著他被水汽蒸出一抹潮紅的臉,“再泡下去,怕你把自己溺死在浴缸裡。”
“不至於的,最多嗆一口水。”差點睡著被逮了個正著的易南川有點尷尬,“……先放手,你衣服濕了。”
越城面無表情地把光溜溜,渾身散發著好聞氣息的易南川跟個麻袋似的抗在肩上,抬手在彈性十足手感極佳的屁股上啪出一道淡紅的掌印,無所謂道,“反正馬上就要脫了。”
腦袋朝下屁股朝天的易南川象徵性地掙扎兩下,就老老實實掛在越城身上不動彈了。
嘴上不說,但易南川其實也很饑渴。
一個想操人,一個想挨操。
一拍即合的兩人倒在床上後立刻狼狽為奸糾纏著滾作一團。
越城把人困在身下,借著暖黃色的床頭燈光目光深沉地望著他,溫暖乾燥的指腹順著對方眉尾處新長出來的嫩肉拂過,捏了捏軟軟的耳垂。
易南川勾住他的脖子,昂頭要接吻,看似熱情似火,實則湊上去啄了一口就離開了。
越城哭笑不得,教他“以後索吻,要把舌頭也伸進來。”
易南川‘哦’了一聲,指腹在越城嘴唇上蹭了蹭,啞聲道,“那我下次注意。”
越城伸出舌尖舔過他的手指,埋頭用牙齒叼住輕輕吮吸指尖,含糊道,“不用下次,現在就重來。”
酥麻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遞到下腹,易南川呼吸一沉,抽出被舔得濕漉漉的手指,在越城的頸側蹭過,留下一道曖昧的水光。他微微支起上半身,嘴唇與越城的若即若離地擦過,低頭覆上越城的喉結,探出舌尖細緻地舔舐吮吻,用唇齒感受男人吞咽時上下的滾動和低笑時的震顫。
易南川親吻得很認真,濕潤粘膩地在脆弱敏感的喉結上仔細留下暗紅色的印記,越城溫熱的吐息就在耳畔,灌進耳道,癢而炙熱。
“南川。”
“唔?”
越城咬他的耳朵,“今天把你幹到哭好不好?”
易南川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望向他,嘴角勾勒出挑釁又勾人的笑意,“幹不哭不准停,敢嗎?”
越城笑了,“好。”
語畢,他從床上起身,失去壓迫感的易南川目光追逐著他離開的背影,眼底透出一絲迷惑。
越城打開衣櫃,取出質地柔軟的領帶。
易南川眉尾猶疑地揚起,“……喂!”
話音未落,眼裡的光被剝奪,陷入一片漆黑。
“越城?”
“嗯。”一邊溫柔地應聲,一邊強硬地掀翻易南川,把他的手腕固定到身後,用領帶死死捆住。
“……越城?”
失去視覺雙手被束縛,用毫無反抗之力地姿勢趴在床上,易南川突然有些無助,不安感使後背激起一層雞皮疙瘩。越城寬厚的手掌安慰地撫摸他的後頸軟肉,低沉的嗓音堅定而磁性,“別怕,我在。”
易南川臉頰泛起紅色,蔓延至耳根,“你想幹嘛啊?”
“不是讓我把你做到哭嗎?”手指抵進唇間,撫摸柔軟的舌尖,“怕你中途反悔想逃,先捆好。”
易南川的吞咽著在對方手指攪動下分泌得更快得口水,喘息著口齒不清。
“越先生,你有點變態啊。”
沉默著,笑意在越城漆黑的眼眸深處蕩開,男人硬朗深刻的英俊五官浮現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神色。
被剝奪視覺的易南川只能靠聽覺和觸覺感受越城的存在。
越城不說話,他就像一座迷失方向的孤島。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努力聆聽男人深長而平穩的呼吸。
周身的床墊微微凹陷,男人強壯而沉重的身體覆上,強烈的壓迫卻給易南川帶來異樣的安全感。
越城若有若無地拂過他被反綁在背的手腕,“難受嗎?”
“……還行。”
在肩胛骨上咬下一圈淡紅的牙印,“好乖。”
細微的痛感在黑暗中被放大,易南川喉結滾動著,壓抑地低喘。
哢噠。
他聽見潤滑劑被打開。
下一刻,骨節分明的手指裹著冰涼的液體,不容抗拒地緩緩推入後穴。
“嗯啊……”
很久沒有被進入,易南川不適應地繃緊後背,被捆住的雙手難耐又緊張地握緊成拳。伴隨手指緩慢地抽送,窄腰凹陷,渾圓白皙的屁股欲拒還迎地上下聳動,像是躲避,又像是迎合。
咕唧咕唧的水聲越發清晰,最隱秘的部位被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下,任他抽插摳弄。在前列腺被刺激時,緊致的褶皺狠狠夾緊手指,大腿內側顫動著,硬起的陰莖被壓在身下,無聲無息地吐著體液,染濕床單。
黑暗中的易南川不由自主地猜測越城此時的表情,羞恥而恐懼。他的嗓音在這種不安的情緒下變得如沙礫般低啞,忍不住夾緊雙腿,“越城……別看……求你。”
越城低沉著呼吸,抽出手指,用更加粗大堅硬地肉棒給予回應,一寸一寸擠進了被玩弄得濕噠噠的淡紅色後穴,看著小小的穴口被迫打開,順從又艱難地一口一口吞下青筋暴起的陰莖,囊袋‘啪’地一聲拍打在腿縫間。
“啊!”易南川低叫一聲,胸口劇烈起伏,“太深了……先不要……啊!”
啪。
又是一記狠狠地頂入,肉體相撞。
“嗚嗯……哈。”
越城喜歡對易南川用後背位,他可以嚴嚴實實地把人控制在身下,用最大的力道頂入最深處,他熟悉易南川的身體,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敏感點,用不同的角度或輕或重的研磨抽擦。他可以居高臨下地看見對方在情欲之中逐漸繃緊的後背,漂亮的肩胛骨勾勒出無助的弧度。
易南川的身體從不是弱不禁風柔軟纖細的那一類。
他四肢修長,腰窄臀翹,肌肉勻稱而緊致,充滿爆發力。被人狠狠操弄時,極具力量感的身體永遠不會表現出抗拒,只會顫抖抽搐著努力放鬆適應,享受到快感時,會誠懇坦蕩地戰慄迎合,展示出一種矛盾而誘惑的姿態。
真的,很勾人。
越城猛地一個挺身,易南川被頂得向前聳去,卻在腦袋被撞到床頭前被拽住手腕狠狠拖回,用不同的角度再次體會被頂入的快感。
越城是故意的。
每一次抽插都又狠又深,完全沒有給易南川適應的餘地,直搗黃龍。
男人殘暴直接地持續衝撞,力道之大,將易南川的後臀肉撞得豔紅一片。越城在下半身狠戾激烈地交合中,時不時俯身輕吻易南川滾燙的耳根,舔弄他脆弱的後頸,在後肩處膩歪地留下一串細密的吻痕。每當易南川被插得腿根抽搐瀕臨高潮,掙扎著往前挪動想逃離時,越城就會毫不留情地將人禁錮在身下,用更大地力道讓他陷入瘋狂。
兇狠又溫柔。
易南川被越城圈在懷裡,即便看不見,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上的男人滾燙而熱烈的視線,仿佛穿透身體直擊靈魂深處。
越城終究成功把易南川操哭了。
不單單是由於快感流出生理淚水的那種操哭,而是紅著眼眶,委屈又羞恥地用叫床叫啞掉的嗓子求饒。
聽上去可憐又討操。
於是被情欲控制的越城腦子一抽,摁著鼻尖發紅,喘息抽搐著的易南川,禽獸地又幹了一輪。
易南川不知道自己射了多少次,只知道越城解開他的雙手,把鹹魚似的他翻過身時,他胯下的床單已經被染得濕粘一片,沒來得及幹的精液黏在臀肉上,和越城射在臀縫裡的白濁混為一體。
蒙住眼睛的領帶早就被濡濕,暖黃色的檯燈似乎都變得刺眼。
他用猩紅略腫的眼睛惡狠狠地瞪向越城,由於之前哭得抽抽了,罵人的話語都變得斷斷續續,“姓,越的,你……他媽……變,態!”
越城笑著親他紅通通的鼻尖,“嗯。”
易南川伸出酸麻顫抖的手,推開他的臉,把腦袋埋進柔軟的枕頭裡,悶悶道,“你是不是想這麼幹很久了?”
毫不猶豫,“是啊。”
極度坦蕩且不要臉,易南川啞口無言。
他乾巴巴地瞪了男人幾秒鐘,最後脫力地收回視線,顫顫巍巍地撐起身體靠在床頭坐著,低頭看一眼大腿間斑駁不堪的體液和印記,額角抽疼。
長長地歎口氣,伸手探向床頭櫃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煙。
他其實很少抽煙,偶爾放空時才會叼解壓。
感覺身體被榨幹的易南川此刻非常需要一根事後煙來充實靈魂。
越城同樣靠坐著,取過打火機替他把煙點上,哢噠一聲,火焰灼燒煙頭,嫋嫋青煙騰起。
易南川叼著煙,身體懶洋洋地歪向越城,後腦勺舒服地枕在後者頸窩裡,昂著腦袋看天花板。
深深將煙霧吞進肺裡,緩慢深長地吐出,時間靜謐而無聲的流淌。
突然,易南川在煙霧繚繞中瞥向越城,問他,“我有一天會不會被你幹死?”
“不會。”越城握過他持煙的手腕,就著留下一圈咬痕的煙嘴上吸了一口,低笑,“我捨不得。”
易南川似笑非笑地,眼角還帶著濕意,清俊的臉龐在情事後沾染了慵懶而誘人的潮紅,他啄了一口煙,輕聲道,“最好是這樣。”
越城嘴角的笑意淡了些,說,“你不高興,怎麼了?”
易南川怔了怔,側頭看向越城,見男人的表情跟做錯事似的深沉又嚴肅,忍不住輕笑,“我沒有不高興。”
“今天是我過分了,以後……”
“越城,”易南川打斷他,“我不喜歡被人捆著。”
“……”
“但是今天被你綁著摁在床上操得差點失禁……我其實還挺爽的,心裡也沒什麼抵觸情緒。”易南川笑著,把僅剩的煙蒂摁滅,盯著灰白的灰燼淡淡道,“所以我突然意識到,你對我來說,還真挺重要的。”
越城沉默地望著他,片刻後,倏地起身下床。
易南川目光追著他,看向男人精壯高大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才緩緩撤回視線。
越城再次回來時,帶著自己的錢夾。
大剌剌地盤腿坐在床上,一張一張地抽出銀行卡,整整齊齊地擺在床單上。
“這張是我的存款。”
“這張也是。”
“還有這張,不過不常用。”
……
又抽出一張,“這張是零花錢。”
越城笑,“都放你這裡。南川,你再努力一點,以後把工資卡也交給你。”
“……工資卡也給我你靠什麼活?”
“公務卡。”
易南川哭笑不得,“越先生,你想幹什麼?”
越城答,“想讓易先生開心。”
“我不需要這些。”
“我知道。你看,比起錢。”越城向來沉穩的神情難得帶上一抹二了吧唧的得瑟,“你果然更看重我的身體和靈魂。”
很好,易南川側了下腦袋,朝越城說,“來接個吻不?”
“好。”
補充,“純潔點的,不要親得雞巴發硬得那種。”
越城失笑“好。”
★、第十七章 給多少錢,幹多少事
怎麼抽出的卡,再怎麼被迫塞回錢包。越城的不開心和鬱悶毫不遮掩,明晃晃地掛在臉上,擺明瞭要易南川來哄。
易南川白天極度乖巧,夜裡極度浪蕩,連夜辛勤勞作好幾天,才算把越城給伺候好了。被喂飽的越城心情很好,各種表現欲爆棚。
易南川接到張文瑤的電話時,越城正在廚房裡做晚飯。
易南川倚在廚房門口,靜默地望著越城照著食譜生疏卻慢條斯理的背影,聽著電話裡女人抽噎著哭哭啼啼的聲音,睫毛緩緩垂下,遮住琥珀色的眸子。
“我知道了。”他淡淡道。
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哀切地還想說什麼,被直接掛斷了電話。
越城扶著切了一半的洋蔥,抬頭看向易南川,眼眶被熏得有點發紅,“怎麼了?”
搖頭,淡淡道,“沒事。”
越城看著他不說話。
易南川回望著越城像是哭過一樣的眼睛,沒心沒肺淡笑著說,“我覺得你這副沾滿煙火氣息的模樣,還挺好看的。”
越城:“……”
“繼續啊。”
越城嘴角微不可見的抿住,擰著眉頭繼續切洋蔥。辛辣酸爽的刺激立刻使淚腺瘋狂分泌淚水。
眼淚汪汪的越城在心底惡狠狠地把洋蔥拉進黑名單。
除非易南川還想吃。
哢嚓哢嚓。
規律而平緩的切菜聲在寂靜的屋子裡回蕩。
越城黑著臉如釋重負地將切好的洋蔥推到一旁,餘光投向的易南川。對方的手指煩躁又快速地在螢幕上劃拉,琥珀色的眸子望著手機卻根本沒有聚焦。
5分鐘後,被反復開鎖解鎖無數次的手機被揣進口袋,易南川終究是低聲開口,“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好。”越城解開圍裙放到一旁,走向他,“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
越城緘默地看他,易南川偏頭,避開他的視線。半晌,沉聲問,“是什麼事?”
易南川沉默。
僵持片刻,越城輕輕歎氣,退讓了,溫聲逗他,“你這一副即將慷慨赴死英雄就義的架勢,我怎麼敢放你獨自出去。”戳戳他額頭的傷疤,“這,忘了?為了這破傷口,我們憋了多久?”說著說著,聲音還越來越委屈。
易南川抿著嘴角崩住三秒,還是忍不住笑了,“誰TM要去赴死啊,我還等著回來吃你做的爆炒洋蔥魷魚呢,你能行嘛,切個洋蔥都磨磨唧唧整半天……”
越城眉毛一挑,捏住突然開始喋喋不休的人的下巴左右晃了晃,像是慍怒,“我們家易先生膽子變大了,敢嫌棄我?”
易南川琥珀色的眸子波瀾不驚,“爪子拿開,一股子洋蔥味。”
越城額角一抽……憂傷地收回了爪子。
眼前的男人用拙劣且不真摯的演技浮誇地表現著自己的委屈,即便如此,易南川還是心軟了。
他不自在地抓抓頭髮,輕聲說,“我弟生病了,聽上去挺嚴重,我得去看看。”
“親弟弟?”
“同母異父。”
“哪家醫院,我開車載你過去。”
“我自己去就行。”
越城到洗手池邊摁了洗手液,仔仔細細搓滿泡泡洗乾淨手,走到易南川旁邊搭著他的肩膀把人往外面帶,語氣不容置喙,“我送你過去。”
易南川垂著腦袋不說話。
越城笑,揉揉他的頭髮,“把你送到醫院樓下我就會走,別擔心。”
車子緩緩從車庫駛出,易南川拉開副駕駛門坐上去,低頭把安全帶系好,報了醫院地址。
黃昏的餘暉灑在兩人之間。
……
越城把車拐進停車場,也許是為了向易南川證明自己確實沒打算跟著,他出門時依然穿著寬鬆舒適的深灰色居家服,踩著黑色的拖鞋。
“去吧。”越城說。
易南川垂著腦袋有點喪,半晌啞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我只是……你別生氣啊。”
語畢,易南川鬱悶了,這說的都是些什麼鬼啊。
“我知道。”越城捏了捏他無精打采耷聳著的肩膀,“我知道的,去吧。”
解開安全帶,下車,關門。
走了沒兩步又倒回來了,繞道越城車床邊敲了敲,玻璃窗緩緩落下。易南川胳膊支著窗沿,腦袋伸進車裡,朝越城笑,“要不咱們接個吻吧?”
越城笑著,淡然地勾住他的衣領把人朝裡帶了帶,在人來人往地停車場內跟易南川交換了一個溫和的親吻。
膩膩歪歪地輕啄和吮吸,易南川呼吸逐漸開始淩亂,他狼狽地撤出身子,生怕被越城給親硬了。
“你回去吧,我很快就回來。”
越城替他理了理被揪皺的衣領,“好。”
不論何時,醫院總是人滿為患。
易南川堵在擁擠的電梯前,在人群的最後默認地站了幾秒,轉身離開選擇走樓梯。
剛才接到電話時,張文瑤在那頭哭得撕心裂肺,說話時由於激動過度導致口齒不清,仿佛下一秒就要生離死別。而當他真正見到她時,女人似乎平靜了很多,只是頹喪地坐在手術室外的長凳上,一臉憔悴地呆望著地板。
張文瑤沒什麼文化,農村出生,年紀輕輕就出來打工,唯一的優點只有那張長得好看的臉。在易南川的印象中,這個女人即便每日素面朝天,穿著款式老舊的劣質衣服,也是素雅漂亮的。他走到女人面前,由上至下俯視她散亂油膩的頭髮。
張文瑤盯著眼前的鞋子呆滯地看了幾秒,才後知後覺地抬頭,漂亮但早已衰老粗糙的臉緩慢地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醜的笑意,“小易,你來了。”
易南川說話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問她,“怎麼回事?”
“元元他……”張文瑤剛念出趙鴻元的小名,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滾下來。
易南川漠然地任由她情緒失控,嘴角微抿。
半晌,張文瑤才平緩下來,抽噎著斷斷續續,“元元感冒發燒斷斷續續持續大半個月了,一直吃藥,也沒見好……”
張文瑤一說,易南川確實想起上次接到他們電話時,趙鴻元一直在咳嗽,邊咳,還邊哼哼唧唧地說想見他。
張文瑤用手背抹眼淚,紅著眼眶和鼻子呼吸,“前幾天,圓圓早上突然說他胸口痛,我以為他是開學壓力大,沒管他,我讓他去上學……嗚嗚嗚……”她抖著肩膀手指機械反復地抓撓頭皮,“結果當天下午就接到老師電話,說,說元元快不行了,說他咳血,要送醫院搶救。”
“然後呢?”
“醫生說他,說他是感冒引起的爆發性心肌炎,好多臟器都突發性衰竭了,說他可能,可能就挺不過去了……昨天好不容易醫生說病情勉強被控制了,結果今天又惡化了……”張文瑤顫抖的聲音仿佛被人扣住喉嚨般戛然而止,死寂很久,才幽幽道,“小易,我的元元只是感冒發燒而已,怎麼到醫生嘴裡,就成要了命的病呢?”
她摳著手指哽咽難鳴,死死盯著病房被緊關的大門和死死拉攏的窗簾。
良久,易南川目光垂下,望著渾身顫抖的女人,聲線軟了一點,輕聲安慰她,“元元會挺過去的。”
抬手想要拍一拍張文瑤的後背,哭泣中的女人卻下意識地躲避他的手。
易南川:“……”
嘴角勾起意味不明地譏笑,僵在半空中的手幽幽揣回口袋,獨自走到對面的橫椅坐下,中間的那條几米寬的走廊,如果楚河漢界般將兩人分割開來。
張文瑤似乎只是想找一個傾述物件。
把一肚子腥臭難聞的苦水吐給別人後,她就能好受一些。
易南川在女人坈長枯燥地絮叨中,沉默著盯著手術中的標誌。
他對趙鴻元沒有太多感情,小屁孩一個,天天黏在他屁股後面,易南川喜歡獨來獨往,但這個便宜弟弟總喜歡在他身邊蹭。
易南川到現在都清楚的記得,他收拾著僅有的行李物品離開時,趙興剛沉默晦澀的抽煙,張文瑤一動不動地站在趙興剛身後哭得梨花帶雨。只有趙鴻元,跟個傻逼似的抱著他的大腿,從臥室到房門,趴在地上被拖了一路,哭叫著喊他的名字,求他不要走。
很煩人。
對面的張文瑤似乎是哭累了也說夠了,直勾勾地盯著易南川看。
“小易,你……最近是不是過得還不錯?”
易南川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地瞥向她。
張文瑤有些悻悻然,陪笑著說,“你的臉色看著比以前好一些。”
她說出這話時易南川有些想笑,他都快記不清上一次和這個女人見面是什麼時候了,更別提臉色怎樣。
“姓趙的呢?”
張文瑤疲憊地抹一把臉,“我讓他回去休息了,他連著守了好幾天。”苦笑著理了理皺巴巴的衣擺,“你趙叔工作辛苦,連著熬受不住的。”
趙興剛是個社區保安,工資低,還經常輪班熬夜。
易南川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張文瑤還想說什麼,手術指示燈暗了下來,卡啦一聲,大門被打開。
醫護人員推著病床出來,鼻子嘴巴被口罩遮住,只能勉強看見疲憊而晦澀的雙眼。易南川眼神掠過躺在病床上的小小的身影,臉頰凹陷面色灰青,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停止呼吸。
張文瑤刷地站起來,湊上去看向趙鴻元的情況,略顯癲狂地姿態讓護士防備地把她阻隔在週邊,死裡逃生的趙鴻元被推入緊鄰著手術室的重症監護室。
張文瑤張著嘴,弓著腰,哀切地趴在小小的窗戶上往裡面張望,看著冰冷的針管緩慢地推入早就腫脹淤青的血管。
易南川望著她佝僂的背影,突然間覺得這個女人真的老了。
張文瑤在門邊守了近二十分鐘,主治醫師才領著助手跟護士們出來。張文瑤拽著他的衣袖神情緊張,醫生很耐心,低頭詳細地告知她情況,只是白口罩遮擋住大半張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趙鴻元依然沒有脫離危險期,要繼續隔離觀察。
醫生離開後,張文瑤搖搖晃晃地回到走廊長凳上,仿佛渾身力氣被抽幹。
沒過多久,一個小護士走到她身邊,遞來厚厚一疊繳費單。張文瑤接過時手都在顫,她盯著這一摞催命符般的單子,眼眶又開始發紅,弓著背腦袋埋進臂彎裡嗚嗚咽咽地哭。
易南川垂著視線,看瓷磚地板上反射的亮光,仿佛將張文瑤哀切的哭泣聲隔離在外。
終於,張文瑤還是起身走向易南川,坐在他身邊,面露為難,朝他開口要錢。
“小易,你現在過得……怎麼樣啊?”
“……”
“你前段時間,不是把你爸欠下的那一屁股爛債還了嗎?你在那種地方……”張文瑤難以啟齒道,“你幹那種事能賺到那麼多錢嗎?”
“哪種地方?哪種事?”
張文瑤努力壓抑著情緒,臉上的厭惡卻不受控制地惡溢於言表。
易南川輕輕地嗤笑一聲,“真是難為你了,和我呼吸同一片空氣,你是不是格外痛苦?”
“小易!”張文瑤先是瞪他一眼,很快又無力地聳下肩膀,“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易南川冷著臉不出聲。
“小易,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是我是真的撐不住了。”張文瑤疲倦地抹著臉,盯著手裡的繳費單,喃喃道,“小易啊,生病真的太可怕了,元元住院的這一個星期,真的掏空了我們家裡的所有了……每天一萬多的費用啊,辛辛苦苦存下來的一點錢,就跟流水似的,嘩啦一下就沒了。”她頓了頓,啞聲道,”醫生說元元情況很危險,就算能救回來,也得靠錢砸……他讓我們隨時做好準備,你趙叔他,已經開始連絡人打算賣房子了。”
易南川說:“那挺好,房子錢夠你們撐一陣了。”
“易南川!”張文瑤的聲音突然飆高,頸側青筋暴起,但她很快又壓抑下去,啞著嗓子道,“南川……我知道你在外面受苦,可是你現在有能力了,就不能幫幫你弟弟嗎?”
“我有什麼能力?”易南川冷笑,“在你眼裡,一個給男人賣屁股的人,配有什麼能力?”
張文瑤面色一黑,慌張地環視四周,確認空蕩蕩的走廊沒人注意到這邊,才壓抑道,“你不要把這麼齷齪的事情掛在嘴邊!你不要臉,我還要!”
易南川的臉色用冷若冰霜來形容也不為過。
他刷地從座位上站起身,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張文瑤眼前的光亮,她嚇得一縮,以為易南川要打她。但易南川只是靜默地站了幾秒,然後扭頭就走。
“小易!”張文瑤一把抓住易南川的衣擺,用力到青筋暴起,“你不能走!”
易南川低頭冷冰冰地,一字一頓道,“我沒錢。”
“你沒錢?你沒錢能夠還清那麼多債?”張文瑤再也繃不住,撕心裂肺道,“你真的不管你弟的死活?”
“趙鴻元要死,和我有什麼關係?”
‘死’字狠狠戳中張文瑤的痛點,她就像是個失去理智的潑婦,尖叫著揮手一掌抽在易南川臉上。“刺耳的啪”一聲,半張臉紅腫。
“這是你弟!我不管你認不認,元元有多你喜歡你,你還不知道嗎!”處於奔潰邊緣的張文瑤爆發出了可怕的力量,她拽著易南川的手臂,把他拖到重症監護室門口,逼他從窄窄的玻璃窗口裡看向躺著病床上的趙鴻元,“你好歹和元元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你走的三年裡,他偷偷跑出去找了你多少次!你哄他說要回家看他,他放學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家裡眼巴巴地等你,你騙多少次,他就等你多少次!”
易南川靜默地望著病床上插滿管子帶著呼吸機的趙鴻元,周身涼颼颼地散發著生人勿近。
“小易,算媽媽求你了,元元他那麼聽話,成績那麼好,他……他跟你不一樣啊!”
他跟你這種敗類不一樣。
他的死活比你重要。
……
很久,易南川才淡淡道,“我知道了。”
張文瑤死死盯著他。
“你放開我。”
張文瑤拽得更緊了。
易南川撥開她的手,“我去打電話借錢。”
張文瑤望著他的背影,緩緩地,如釋重負地靠著門,抬手捂住臉看不清表情。
易南川走到走廊角落,掏出手機呆滯地盯了半天,通訊錄裡從頭翻到尾也就寥寥數人,很久,他才慢慢地用指腹碰了一下螢幕,撥通了宋庭非的號碼。
電話接通,易南川低頭盯著腳尖,喊了聲,“宋哥。”
“幹嘛?”電話那頭很嘈雜,宋庭非說,“怎麼想著給我打電話了?”
“宋哥,有事想找你幫忙……”。
“想什麼?”轟隆轟隆地背景音樂讓雙方的聲音聽在耳裡都斷斷續續的,宋庭非在那頭扯著嗓子喊,“想請假嗎?批。”
“不是,想借錢。”
“……”宋庭非禁聲片刻,換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你剛才說什麼?”
“宋哥,想跟你借點錢。”
宋庭非立刻問,“你被越城踹了?”
“沒有。”
“那你就他媽是腦子進水了,你缺錢不找越城找我幹什麼?”
易南川的喉結艱難的滾了滾,低聲說,“我弟生病了,很嚴重,我……”
“阿易。”宋庭非聲音帶笑著打斷他,被氣的,清亮的嗓音微微揚起,“你現在不用越城的錢,什麼時候用?”
易南川握著電話,垂著視線看地板,沉默。
“現在越城養著你,你有難處不找他來找我,越城怎麼想?”輕笑,“他對你還不夠好?到現在拉不下臉跟你金主要錢?”
“我不想用他的錢。”
“所以呢,想用我的錢?你好歹跟了我三年,我有那麼仁慈嗎?”冷聲,“阿易,我實話告訴你,把你送給越城,是我打得最好的一手牌。我最近有求於他,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不想因為借你點破錢而惹到他。”
“宋哥”,易南川啞著嗓子,“算我求你,你知道我對越城……”頓了頓,悶悶道,“我現在不想用他的錢。”
“現在不想,什麼時候想?”宋庭非諷刺道,“等你們結婚了,變成夫妻共有財產了,才想?”
易南川琥珀色的眸子沉了沉,低低地,若不可聞地應了一聲,“嗯。”
“……你是不是瘋了?”
“大概吧。”
“你把我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用陳述句。”
“你是不是瘋了。”
“老子說的是之前那句!”
“幹嘛?”
“錄下來,留給你做護身符。”
易南川:“……”
宋庭非:“啞巴了?趕緊的,還想不想借錢了?”
易南川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像條在水泥地上撲騰的魚,好久,才紅著耳尖沒什麼底氣地小聲說,“等我和越城……在一起了,我們就一起賺錢,一起花。”
雖然表達沒那麼震撼,但意思倒是差不多,宋庭非似笑非笑地,聲音挺溫柔道,“阿易,你個小傻逼。”
易南川:“……”
“你弟有多嚴重?”
“重症監護室裡躺著,不樂觀。”
宋庭非的父親就是死在重症監護室裡的,拖拖拉拉熬了一個月,勞神又傷財,最後人還是走了。他很快從回憶中抽離,短暫考慮片刻,道,“二十萬,當做是之前把你賣給越城的安置費了,還有,手頭有錢了趕緊還給老子,收利息的。”
“好。”深深呼出一口氣,“謝謝宋哥……安置費還帶還的?”
“滾吧。”
“你之前說的有求於越城是指什麼事?”
“……關你屁事!”
通話瞬間被切斷。
張文瑤站在易南川身後不遠處,看向他的目光如同一隻在空中盤旋禿鷲,饑餓又虛弱地死死地盯住地面的一坨腐肉。
被切了電話,盯著地面發了一陣呆,直到身後的視線幾乎要將自己捅個對穿,易南川才緩緩轉身,從褲兜裡掏出一個舊巴巴的錢包,從裡面掏出跟了自己3年的銀行卡,遞給張文瑤。
張文瑤接過的時候手都在抖,用手指緊緊捏住。
“卡裡現在應該有一萬出頭,你先去把今天的錢付了,剩下的過兩天會打進帳戶。”
張文瑤先是眼淚嘩啦地道謝,又猶豫地問他,“這錢,是誰的給?是……你的人嗎?”
易南川低頭看她的眼睛,“是我老闆。”
張文瑤眉頭擰了擰,“你那老闆,還能那麼大方?”
揚起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為什麼不能?給我錢,讓我接更多客人,幹更刺激的活,做更下流的表演,怎麼,要心疼心疼你兒子,把錢還回來嗎?”
張文瑤立刻把銀行卡揣進兜裡,警惕地往後退好幾步,“你……你自己注意點,不要最後搞得跟你爸一樣。”
易南川連冷笑都繃不住了,嘴角抿成一道淩冽的線條,視線漠然地從她臉上掃過,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
易南川踏出醫院的大門時,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拿出手機看一眼時間,已經接近9點了。
疲憊地伸手抹一把臉,越城到現在居然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他,是不是生氣了?
先是嘲笑他切洋蔥切到哭,又對冷硬地將私事對他避而遠之,最後缺錢還找了別人借。這麼想想,還挺傷害越城的男性自尊的。
易南川無精打采地在人來人往地醫院大門旁,胡思亂想足足十分鐘,才慢慢吞吞地抬腿往外走。
經過停車場時,他目光無意識地瞥過去,邁著步伐的腳瞬間僵硬了,險些同手同腳,他有些窘迫地把手心在褲縫蹭了蹭,脊背發麻。
不遠處,越城的車還停在原地,駕駛座的車窗打開,男人支著手臂在抽煙。
即便是在一片迷蒙的煙霧中,易南川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望向自己。
★、第十八章 哄不好了
考慮片刻,措詞道:“你這是在……等我一起回家嗎?”
也許是某種先天的契合,易南川總能把越城拿捏得恰到好處。‘一起回家’四個字如同蜂蜜一樣甜膩膩地糊了越城滿身,他的唇角仍然抿著,下巴卻昂起一道壓抑又得意的線條,朝副駕駛座指了指,示意他上車。
易南川從善如流,一本正經地系好安全帶,用餘光悄悄打量身邊的人。
原本以為越城會質問為什麼耗了那麼長時間,或者詢問情況究竟如何,然而憋了半天,男人說了一句:“我餓了。”
“啊?”
“我說我餓了。”
易南川表情淩亂,“我也餓了……”
短暫的對話後,空氣再次凝固。
手指無意識地扣弄安全帶,易南川嘗試著開口,“你坐在車裡等了我三個小時啊?”
“沒有。”
“哦。”尷尬地用手指蹭蹭鼻樑。
“我中途出去逛了一圈。”因為擔心不小心錯過人,所以只能小範圍地在停車場和醫院大門附近晃蕩,在吸食過多尾氣後,越先生自閉的回到了車裡。
易南川扯住越城的衣袖晃了晃,居家服的料子很柔軟,低聲笑了,“穿成這樣還出去瞎逛,這麼不注重形象啊?拖鞋也踩髒了。”
越城抿著嘴角,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嫌棄?”
“不嫌棄,喜歡。”隨口順了順毛。
“……”毛被理順。
“晚飯想吃什麼?”易南川笑,“請我們的越先生吃大餐好不好?”邊說,邊想起自己的銀行卡已經落在張文瑤手裡了,肩膀不由得耷拉了一小點點。
越城瞥他一眼,淡淡道,“我想吃雜醬面。”
“啊?”
“雜醬面。”
易南川仔細辨認越城的表情,不確定道,“你是指我以前租房那塊……把你辣哭的那家?”
越城:“………………”
易南川很識時務,乖乖閉嘴。
再次坐在雜醬面店鋪裡,老闆念念叨叨地說好久沒見易南川,說他一段時間不見,口味都變清淡了。邊說,還邊倔強地在面里加了兩粒完整的小泡椒,以作裝飾。
易南川笑笑,兩人交談幾句,很快就有新的客人進來,老闆又忙碌起來。
越城坐在他對面,面色嚴肅地盯著青綠色的泡椒,片刻後,用筷子把它們夾出來,放進易南川碗裡,冷硬道,“你吃。”
易南川哭笑不得,甚至覺得越先生有點可愛。
“越城。”
“怎麼?”
“我以前總覺得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越城正低頭吃面,聞言挑起視線瞥過去。
“現在感覺,其實你還挺能融入我的世界的。”
撒著拖鞋穿著寬鬆隨意的衣服到處瞎晃,在街邊小店吃些不乾不淨的宵夜,這些行為越城做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違和感,相反,他好像還有點樂在其中。
明顯餓過頭的越城大口大口的吃麵條,頂著易南川探究的目光,坦然自若。
越城:“想看回家慢慢看,趕緊吃。”
耳尖一紅,筷子撥一下面條,“哦。”
越城吃完了自己的面,把碗推一邊,又將易南川面前那碗原封未動的取到自己面前,嫌棄地把辣椒挑出來,“面都放糊了,我幫你吃了,讓老闆重新給你煮一碗。”
易南川:“……越城,要不你喂我吧?”
越城一臉冷漠,“你想得美。”
易南川一個沒忍住,嘴欠道,“那我喂你?”
放下筷子,認真道,“好。”
“……”支起身體湊到越城旁邊跟他咬耳朵,“怎麼辦,要是周圍沒人的話,我都想把你推倒騎在你身上自己動了。”
越城一反常態地冷靜,意味深長地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哼笑了一聲。
易南川楞住了,莫名覺得今天的越城有點怪怪的,好像撩不太動。
悻悻坐回位置,老實了。
易南川領著明顯吃撐了的越城,在充滿市儈氣息擁擠又狹小的街道裡散步消食。本著來都來了的心態,嘗試邀請越城到自己那件小破出租屋坐坐,結果對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表示不想去他那髒亂差的狗窩裡呆。
越城真的用了‘狗窩’兩個字,易南川嘴上沒反駁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心裡卻默默不爽了足足五分鐘。
跟越城並排走著,肩膀時不時互相觸碰,本就狹窄的道路時不時有電動車穿過,偶爾還有不知死活的私家車開進來,被緊密的人群和兩側的小商販堵得水泄不通。
在第三次被擠在小商品推車和汽車的狹窄縫隙中間,且腳趾頭被跟著一起躲避的路人踩到後,越城幽幽地望向易南川。
易南川哭笑不得,“這不是你非要跑來這吃面嗎?”
越城嘴角抿起。
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討好晃了晃,“帶你抄小道。”
越城堅硬的下頜線條矜持地點點頭,易南川眼睛一彎,原本松松握住的手指扣進指縫,“走吧。”
考慮到上一回越城的禽獸行徑,易南川特意挑了條冷清的小岔道,雖然要繞遠路,但人跡罕至,光線昏暗,非常適合可能隨時會飽後思淫欲就地發情的越某人。
然而越城並沒有。
兩人回到家裡時,已經將近11點了。
易南川站在玄關處,疲憊地蹬掉鞋子,懶洋洋地抵在門上揉眼睛。
“累了?”越城揉他的腦袋.又彎腰把亂踹的鞋子收好,說,“累了就趕緊洗漱睡覺去。”
腳踩進拖鞋裡,低頭含含糊糊地哦了一聲。
等易南川從浴室裡出來,越城已經先在主臥裡洗漱完畢了,正坐在床頭看書。暖黃色的床頭燈模糊了他淩厲深邃的面容,平添幾分儒雅沉穩。
易南川小腿發力猛地一蹬,撲到床上,‘咚’地一聲隔著薄薄的被子沉沉跨坐在越城腹部。
越城被壓得一聲悶哼,哭笑不得地把書扔到床頭櫃,手掌習慣性地附在身上人的腰窩裡,抬頭跟他對視,“怎麼了?”
易南川挺直了腰杆,捏住越城的下巴,挑著眼尾居高臨下地看他,“越先生,心情不好?”
越城笑道,“沒有。”
得寸進尺地晃了晃下巴,“今天讓你餓著肚子等了一晚上,生氣了?”
“沒有。”
得出結論,“生氣了。”
握著勁瘦腰肢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了捏,“真沒有。”
易南川湊近了煞有介事地仔細觀察越城的表情,對方一臉風輕雲淡,半晌,他才悻悻地從越城身上下來,滾到一邊,窩進被子裡,撇撇嘴道,粗俗道:“你沒生氣為什麼我坐你雞巴上你都不硬?”
越城很配合地粗俗回他,“南川,你一米八出頭的個子,炮彈似地從空中降落到我雞巴上,沒被壓折都是萬幸了。”
易南川見越城一臉認真,不由得伸手到被子裡,隔著內褲握了握肉棒,心有餘悸:“沒壓壞吧?”
越城牙根磨了磨,禁錮住煽風點火的手,歎氣,輕聲道,“你今天很累,我不想折騰你。”
“……”
“睡吧。”
把人圈進懷裡,溫熱乾燥的手指力道適中地揉按摩易南川僵硬的後頸,懷裡的人逐漸放鬆身體,呼吸變得平緩而綿長,但是琥珀色的眸子還是疲憊卻倔強地睜著。
“越城。”
“嗯。”
“我想跟你說個事。”
規律揉按地手指頓了頓,溫聲道,“嗯,說。”
易南川磨磨唧唧地把小腿橫到越城膝蓋上,壓住,窸窸窣窣地把半個身體壓向越城,臉枕著對方寬厚的胸膛。
越城的喉結時不時被短短的頭髮蹭到,難耐地上下滾動著,無奈地低笑,“有話就說,別拱來拱去的。”
易南川蹭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撒嬌姿勢,只好悻悻從越城身上翻下來,鹹魚一樣臉朝下趴在床上,腦袋埋進柔軟的枕頭,只留下灰黑混雜的頭發呆呆地支楞著。
“越城,”捂在枕頭裡的聲音悶悶的,“我跟宋哥借了一筆錢。”
語畢,立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房間裡靜悄悄的,努力辨認,有越城沉長的呼吸聲。
得不到回應,易南川呼吸變得小心翼翼,視線被枕頭遮住,漫長地沉默讓他煩躁地把腦袋埋到枕頭更深處。
很久,久到易南川險些用枕頭悶死自己,越城低沉的嗓音才不輕不重地回復。
“我知道。”
“……”咬牙切齒地嘟囔,“姓宋的果然賣了我。”
“所以你跟我坦白的動機,是因為猜到他會賣你。”明明是波瀾不驚地語調,卻莫名透露出危險意味地意有所指,“他能賣你第一次,為什麼不能賣你第二次?”
“你果然生氣了。”抬起腦袋,琥珀色的眸子對上越城漆黑如墨的眼底,易南川突然有點心虛,啞聲道:“越先生,你十分鐘前才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沒有生氣。”
“我騙你的,”越城翻臉速度極快,“我很生氣。”
易南川嘗試著討好地伸手勾了勾他的袖子。
“宋哥跟你說這事的時候,有沒有給你聽什麼奇怪的東西?”
“什麼意思?”
臉一紅,“就……錄音之類的?”
語調一沉,“他錄你音?錄什麼了?”
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眉心微擰,打量易南川片刻,越城歎氣,結束這個話題,“你如果現在暫時不想睡的話,”邊說,邊抬手調亮的床頭燈,“那我就再看一會書。”
易南川眉毛一挑,老子在這跟你撒嬌呢,你不看我看書?看什麼書?湊過去看了看封面,一長串複雜的字母,看不懂。
“真生氣了?”
嘩啦,翻過一頁紙,“嗯。”
“你以前生氣不這樣的啊。”
“我以前生氣怎麼樣的?”
易南川拖著枕頭超越城拱了拱,抬頭逆著暖黃色的光,微眯著眼睛看越城,“你以前生氣,會跟我撒嬌,讓我哄哄你。”
“那是因為我當時生氣的程度,是你服個軟就能解決的。”
“所以這次是服軟不能解決的?”
“是。”
易南川有點無奈,“那你打算怎麼辦?”
越城淡然地望著書,“如果你今天沒有坦白,我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憋著。”
“……憋著?”
“不然呢?真對你發脾氣把你嚇跑了怎麼辦?”
明明越城的語氣是壓抑著深沉的怒意的,但易南川聽著聽著,忽略了怒意,只留下怒意背後的小心翼翼,耳朵卻莫名其妙發紅起來,“那我這不是坦白了嗎?”
“……”
伸手搶過越城的書,‘啪’地合上,動作倒是很俐落兇猛,聲音卻沒多少底氣,“問你呢,我坦白了,你怎麼說?”
越城漆黑的眼珠子從他指尖的書本,一寸一寸地挪到易南川的臉上,目光深不見底,“易南川,我希望你多依賴我一點。”
“……”
越城:“或者說,多信任我一點。”
易南川朝他笑,“我還不夠依賴你嗎?除了拉屎拉尿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跟你黏在一起了。”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臉上的笑僵了僵,聲音也冷了下來,“這還不夠?上廁所的空間總該留給彼此吧?”
“易南川,”越城皺著眉心,嗓音透出明顯的不悅,但很快,他就深深歎息著挪開視線不再對視,“抱歉,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抬手關燈,黯然道,“早點休息吧,你累了。”
眼前暖色的燈光倏然熄滅,房間陷入壓抑的黑。
易南川在漆黑一片中睜著眼睛,直到適應了黑暗,勉強看見越城模糊的輪廓。
看來真的挺生氣,居然背對他睡覺。
好,很好。
卷過被子,翻身,同樣背對越城。
易南川是真的很累,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困倦讓他腦袋一陣一陣的抽疼,他閉著眼睛,睡意卻被煩躁攪和得支離破碎。
他磨著後牙根,情緒明明是憤怒的,但表達是卻夾雜一抹微不可見的委屈,“越城,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算什麼東西?我拿什麼底氣去信任你?”
越城在睜開眼睛,如墨的眸子同黑夜融為一體。
“我今天是跟宋庭非借錢了,我弟病得很嚴重,半死不活躺在重症監護室,醫院收費跟搶錢一樣,他們承擔不起。”易南川用暗啞但平緩地嗓音輕聲道:“我爸死得早,得艾滋死的,哦,後來他沾了毒品欠了一屁股債,也不確定是哪個先要了他的命。他們那個年代,同性戀不被當人看,他迫於輿論的壓力娶了我媽,覺得她鄉下來的,長得好看但沒文化,好騙……後來她在流言蜚語中慢慢拼湊出真相,我爸死後,張文瑤連他的屍體都不管,屍體仍在殯儀館,要腐爛了也沒人認理……”苦笑一下,“也不知道最後他們是怎麼處理的,大概直接燒成灰扔了吧。”
“我媽恨透了同性戀,覺得這種人賤到骨子裡,害人害己。你能想像她知道我在的嵐館是工作時,她臉上的表情嗎?”咧嘴笑了笑,“她自作主張地把我定義成了一個賣屁股的,覺得跟我在一起呼吸都會被污染。”
易南川笑著笑著,嘴角的弧度卻淡了下去,他目光渙散地望著越城的後腦勺,小聲說,“我努力一點一點填補著我父親欠的債,讓他們不再去打擾張文瑤的新生活,哦,對,忘了跟你說,她叫張文瑤。其實我根本不在乎她的態度,我覺得她偏激又固執,我是在嵐館工作,但是我乾乾淨淨,我堅定自己和那些小鴨子不一樣。”
“直到你出現。”易南川往前蹭了蹭,用額頭輕輕抵住越城的後背,用額頭感受對方溫熱的體溫,“你把我變成了張文瑤口中的‘賣屁股的髒貨’。”
越城眸底顏色漸深,晦澀不明。
“所以再次站在張文瑤面前時,我心虛了,”笑了笑,苦澀道,“其實除了心虛,我也不想讓你出現在她的世界。”
害怕你會被我牽連惹得一身腥,被她輕視,被她詆毀,被狠狠戳脊樑骨。
“越城,我從來就不是個自信的人,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人,怎麼敢去完全信任別人?”額頭懶懶地蹭了蹭柔軟的居家服,“你有錢,有權,長成好看還器大活好,別說花錢養男寵了,只要你開口,主動爬床白給的都數不勝數吧。我要是全身心的信任你,等你一腳把我踹開……我大概真的會拿刀跟你同歸於盡吧。”
“我真的不想碰你的錢。”易南川疲倦地瞌上眼皮,歎氣般道,“等某天我跟你分道揚鑣了,至少我還能安慰自己,我沒有被包養,只是和你有了一段關係平等的床伴經歷。”
易南川說完這段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黑暗中的兩人靜默的呼吸著,長期的共同生活,讓他們的呼吸頻率都變得相近。
啞啞的低語響起,“越先生,你還是不理我嗎?”
乾巴巴地撒嬌:“我現在很脆弱的。”
被褥挪動的沙沙聲響起,越城側過身體,用佔有欲極強的姿態把易南川整個人撈進懷裡圈住,下巴抵著他頭頂蹭了蹭,溫暖的手指拂過易南川的眼角,又一點一點摸向眼窩,觸感細膩乾燥,“聲音那麼委屈,我還以為你哭了。”
“沒哭。”
“嗯。”
有點悻悻,“聽你語氣有點失望啊?”
越城笑,“你要是哭了,我就會開燈,好好看看你哭紅眼的樣子。”
易南川:“……”
“然後我就會心軟。”
“非要我哭出來你才會心軟?那麼鐵石心腸?”
“騙你的。”越城笑了,胸腔的震動傳遞道易南川的胸口,“在你坦白的那一秒……不,在你一臉心虛地從停車場走到我面前時,就已經心軟了。”
易南川窩在越城懷抱裡,心底的煩躁鬱悶伴隨著越城低沉磁性的嗓音煙消雲散。
“易南川,你是我看上的人,光是憑這一點,你就該自信。”笑了笑,“自傲也可以。”
“那真抱歉,恃寵而驕這種事我做不來。”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易南川:“……”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越城一下一下拍著他的後背,哄人睡覺,“易先生,你早就把我吃得死死的了,你想要的,都會有。”
易南川沒有回復,沉默,久到越城以為他已經入睡了,才有微弱的聲音響起。
“作為惹你生氣的安慰,你的銀行卡我收一張吧。”懶懶地打一個哈欠,眼皮耷拉著快要睜不開,“存私房錢那張,給麼?”
“給。”
“下次我會用。”
“好。”
……
越城:“723791”
意識迷蒙的易南川慢半拍,問,“什麼?”
“密碼,你不是說要用嗎?”
“好。”
……
瀕臨入睡思維發散的易南川,頂著一腦袋漿糊前言不搭後語地胡言亂語,“雖然張文瑤把我爸形容的很不堪……但在我的印象裡……他對我很好……”
“嗯。”
“也有可能是我記錯了……都是腦補的。”
“你那麼乖,他肯定很喜歡你。”
“為什麼,憑什麼啊……喜歡我什麼……”刻意避而不談地話題被迫袒露後,易南川終於卸下了隱形的重擔,安然地任由疲憊和困意將自己包裹,“姓越的……你是不是,早就……對我圖謀不軌……”
易南川在微不可聞的喃喃中,沉入了渴望已久的睡眠。
越城替睡著的易南川調整成舒服的姿勢,回答他:“是。”
★、第十九章 餓了,各種意義上的
雞胸肉最完整的部分被切好分給易南川,剩下的邊角肉塊留給自己,蔬菜同理。這導致易南川手裡的三明治精緻又好看,而越城手裡的活像是超市半價處理的隔夜貨。
易南川咽下最後一口三明治,端起杯子吞了一大口牛奶,溫度剛剛好。滿足地歎一口氣,一臉被喂飽後的呆樣。
自從很久前越城隨口的一句‘你的牛奶杯’後,這個圓圓胖胖的透明玻璃杯就成為了易南川的專屬。
易南川焦距落在盛著咖啡的墨綠色馬克杯上,盯著褐色的波紋發呆。直到一隻寬大的手指握起馬克杯,把杯沿輕輕抵在他的唇邊。
易南川睫毛顫了顫,瞥向坐在對面的越城。
越城自然地迎上他的目光,說,“要嘗嘗嗎?”
垂下視線,抿了一口,評價道:“好苦。”想了想,又補充,“還澀。”
“那我下次加一點牛奶。”越城收回手,埋頭自己也喝了一口。
易南川盯著越城在吞咽咖啡時微微上下滾動的喉結,突然說,“我餓了。”
越城看了一眼他面前空蕩蕩的餐盤。
易南川身體倏然一低,鑽到餐桌下,身體拱進越城雙腿間,昂起腦袋仰望越城,重複,“我餓了。”
“……”
越城眸色一深。
聽見對方瞬間加重的呼吸,易南川眼角染上一抹笑意。他跪在微涼的地面,用指尖抵住地面,腰部微微挺直,柔軟的黑色絲綢睡衣勾勒出漂亮的腰窩線條。
越城跟他穿著同款睡衣,輕薄的衣料此刻完全無法掩蓋胯間血脈膨脹的形狀。
易南川用臉蹭了蹭巨物,然後用牙齒叼住將睡褲連同內褲的邊緣往下扯,堅硬巨大的肉棒氣勢洶洶地彈出。
被雞巴抽到下額的易南川不怒反笑,張開嘴,伸出舌頭,緩慢而細緻地將滾燙的龜頭含住,吮吸一下後,撩起眼皮看向越城。
後者發出壓抑而隱忍的悶哼聲,手掌撫向易南川的後頸,像是鼓勵又像是威脅地捏緊。
低低地笑了一聲,更加賣力地含入肉棒,越城的雞巴太大,含進龜頭後再往下吞一點口腔就幾乎被撐滿。嘴唇包裹住筋絡漲起的柱身上下吮弄,喉嚨不斷吞下瘋狂分泌的唾液。伴隨著給越城口交,易南川的陰莖也逐漸亢奮起來,在給對方的舔舐中緩緩抬頭,沒有被觸碰,豔粉色的龜頭卻開始湧出透亮粘液。
“唔……唔,唔嗯……咳!”
動作太猛,龜頭捅到了喉嚨深處,易南川眉心不受控制地皺起,悶悶地想要咳嗽,卻倔強的不肯吐出佔據口腔的肉棒。
“南川。”越城啞著嗓子,扶著易南川的後腦勺,緩緩地將陰莖抽出。用被含得濕漉漉的龜頭輕輕蹭了蹭易南川柔軟的嘴唇,歎息般溫柔道,“可以了,南川。”
易南川弓著背,被嗆得咳嗽幾聲,才用染上猩紅的眼睛看向越城,語調有點得意,“剛才那下算不算深喉?”
越城用指腹抹一下他的眼角湧出的生理淚水,哭笑不得,哄他,“算。”
“喜歡嗎?”
把桌上的餐碟推到一邊,伸手將易南川從地上撈進懷裡,讓他坐在自己大腿上。越城溫暖的手掌附在對方由於跪姿而透出暗紅色的膝蓋上,揉了揉,鼻尖蹭了蹭軟軟的耳根,低聲回答,“喜歡。”
明明是自己先撩的,在越城低沉的笑聲中,易南川的耳尖又不受控制地發紅發燙。
腦袋往後仰,想躲開。
越城卻壞心眼地用牙齒叼住他的耳垂,然後舌頭一卷,將他的耳朵含進嘴裡,溫熱的鼻息鑽進耳道,讓人心癢難耐。
“嗯……”易南川低低的喘息著,無處可躲,只能任由耳朵肉被越城含弄輕咬。直直挺巧的陰莖蹭著另一根粗大,兩根肉棒在若有若無的彼此蹭弄中更加興奮。
“南川。”
“唔?”
越城牙齒研磨著軟軟的耳垂,含含糊糊地調笑他,“南川,我真的好奇很久了,只玩弄耳朵,你能不能射出來,好敏感。”
易南川:“……”
越城:“真的好想試試啊。”張口,將整個耳朵含進口腔,色情至極地舔舐出漬漬水聲。
舌尖探進耳道,易南川呼吸瞬間急促,暴躁地揪緊越城的衣襟,嗓音羞恥到發顫,“姓越的,老子警告你,放開我的耳朵……嗯!”
越城卡在易南川炸毛的最後一秒,放過了他。大手握住陰莖上下擼了擼,指腹刮過尿道口,懷裡的人立刻繃緊了腰輕輕抽搐著,險些射出來。
易南川目露凶光,瞪他的同時,眼底露出一點點微不可見的委屈巴巴。
越城胸腔就像被爪子撓了一下,他狠狠地把人摟緊懷裡揉了揉,然後猛地發力,將人抱起來扔到餐桌上,吱呀——餐桌顯然不適合用來承受這種用途。
易南川後背抵在桌面,雙腿被越城架在肩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易南川還是架不住臉紅了,這環境太亮堂了。
“……要不我們回臥室吧。”
越城給予的回應,是手指抵住他的嘴唇,探進濕軟溫熱的口腔一通攪弄。易南川嗚嗚咽咽地呻吟著,口水從嘴角滑下,順著漂亮的下額線條一路滾落到喉間。
抽出被唾液染得濕滑的手指,低住淡色的穴口,溫柔卻不容抗拒地擠入。
“呃啊……”小腿難耐地在越城肩膀蹭了蹭,“慢點……嗯!啊,啊啊……那裡……等等,啊!”腰部抽搐般彈動一下。
“舒服?”
“……嗯。”
越城指腹一次又一次摩擦過前列腺的位置,易南川手指揪著他的衣擺,胸口劇烈起伏著,擰著眉心低哼,“可以了……不要了。”
俯身吻他的鼻尖,“不要了?”
“要,你進來。”
越城頓時理智全失。
可怖飽滿的龜頭抵在窄小的穴口,強硬地頂入,柔軟緊致腸肉立刻瘋狂地裹緊入侵物,吮吸收緊縮絞緊。
越城呼吸無法抑制地粗重,牙根咬緊,壓制住想要瘋狂抽送的衝動,緩慢地進入又退出,直到易南川緊皺的眉頭放鬆,呻吟聲染上情欲,他才深深呼出一口氣,重重地衝撞起來。
“啊,啊!”
易南川被頂得往後聳去,被越城一把握住腰,狠狠拖回。
啪!
臀肉撞上胯部,淫靡的響聲連綿不絕。
“越城……啊!嗯……不要一直,唔啊,蹭那裡……想射,嗯呃!”
“還不准射。”手指惡劣地圈住根部,狠狠一握。
“呃啊!!!!”易南川吃痛,嗓音帶上哭腔,“你……啊……啊啊啊!難受……嗯!”
越城的睡衣被拽得皺皺巴巴,易南川的則被解開大半扣子,本就白皙的皮膚在黑色的絲綢下襯托得更加細膩,被咬弄得紅腫的乳尖在大敞的領口間若隱若現。
俯身,在鎖骨間啃下一道猩紅的吻痕。
易南川的雙腿被折疊到胸前,穴口完全暴露在外,巨大的肉棒不受阻擋,肆意地撞進最深處,交合的粘液濡濕兩人下半身。
“越城……越城!”易南川腿根在高潮邊緣抽搐。
“乖。”越城呼吸越來越重,喘息著撞得一次比一次用力,“我們一起。”
“越城……呃啊!”睜著泛紅的眼睛,易南川啞聲,“要射了……嗯……要接吻……唔。”
唇齒相觸的那一秒,易南川腰部挺起,陰莖蹭過越城精壯的腹肌,精液噴湧而出,濺到彼此的胸前。越城下身兇狠且毫不留情地瘋狂抽動,霸道地含住易南川高潮中失神微張的嘴唇,舌頭狂亂地抵弄舔舐,吞咽交換彼此的唾液,將易南川混雜著愉悅和痛苦地呻吟聲盡數吞下。
越城在身理和心理的雙重極致快感下達到高潮,精液洶湧地射入腸道深處,標記所有權。
……
每次和越城做完,易南川都有種陷入深淵的錯覺,等他從快感緩緩回神時,越城手指已經再次探入他的身體。
易南川眼睛危險地一眯,隨時要咬人。
越城很上道,手指勾出乳白色的精液,正經解釋,“只是清理,不折騰你了。”
易南川還在審視他。
“我保證。”
睫毛顫了顫,垂下,不瞪了,乖得像只被擼焉了的大型貓科動物。
越城心肝脾肺都在顫抖,惡狠狠地磨後槽牙,竭盡全力遏制住了體內的禽獸欲望。
……
之後的幾天,易南川暫時失去了去嵐館幹苦力的欲望,肆無忌憚地礦工。兩人似乎為了補上前兩天欠下的性愛,整日窩在一起,時不時就地發情。
越城出於客觀地給易南川提議是否考慮讓他的弟弟轉院到陸遠函那邊,易南川想了很久,終究還是拒絕了。
且不說張文瑤那人下意識地對私人醫院的偏見,要讓她信任易南川把生命垂危的趙鴻元送到別的地方,就是在妄想。
越城沒有勉強他。
很快,易南川也接到了陸遠函的電話。
大概是出於勞煩別人不止一次的原因,易南川對於這位架著副眼睛氣場清冷的醫生莫名地又敬又怕,接電話時有些瑟瑟。
陸遠函雖然懟越城,但對於易南川還是相對客氣的。他像是告知又像是安慰,跟易南川說他弟弟在的醫院雖然是公立醫院,但也是海城很好的一所醫院,趙鴻元的責任醫師他打聽過了,是他的讀書時的老同學,是很負責任的人,讓他一定放心。
易南川接電話時,越城正在擺弄窗臺上擺放著的仙人球。
沒錯,就是那個灰白色看上去毛茸茸,曾經一眼望去很像易南川後腦勺的仙人球。奈何最近易南川頭髮長長了,灰黑交加的,萬幸的是易南川臉長得好看,勉強撐住了這詭異造型。
圓滾滾的仙人球不怎麼需要照看,兩人想起來時就給它澆點水,不知不覺長大很多。
越城滿臉認真地湊近了觀察,琢磨著,該給它換個盆了。
易南川掛了陸遠函的電話,扭頭看著越城高大寬厚的背影,人醫生特地打電話給他,肯定是越城背地裡跑去瞭解過情況,想著想著,易南川就精蟲上腦了。
長手長腳一段助跑,猛地沖向越城,跳到越城身上,求背。
越城習慣性地反手拖住易南川的屁股,然而突如其來地重壓還是讓他猛地彎下身體,臉險些懟到仙人球上,鼻尖在抵到尖刺的前一秒堪堪挺住。
“南川。”越城哭笑不得,“我很歡迎你的撒嬌。”
易南川:“……”
“但你畢竟很大一隻。”
易南川:“…………”
“要注意安全。”
易南川:“………………”
越城心猿意馬地捏捏手掌上彈性十足的屁股肉。
伸手悻悻地把差點紮到越城的仙人球挪到一邊,心虛道,“越先生,背背我唄。”
越城:“背背背。”
……
儘管易南川每天都努力表現得事不關己,但越城終究一眼看穿他的煩悶。於是每天晚飯後,借著消食散心的名義,開車把一臉彆扭又不情願的表情易南川載去醫院,讓他到病房去看望一眼他弟,然後又臭著一張臉回來。
旁晚,越城照舊把人送去醫院。
易南川和他交換一個親吻,“我很快回來。”
越城:“好。”
遠遠望著易南川的背景走進醫院,越城解開安全帶,放低靠椅閉目養神。
沒多久,他的手機響起來,是宋庭非的電話。
宋庭非這段時間斷斷續續地聯繫過越城很多次,巧合到詭異的是,宋庭非每次電話打來時,總能完美的避開易南川。
越城接通電話,他的話不多,只是時不時的從嗓子深處低沉又疏離地‘嗯’一聲,表示他在聽。
漆黑的眸子半垂著,看不清神色。
……
趙鴻元的病情得到控制,日漸轉好。
主治醫生告訴他們,再觀察一段時間若情況穩定,可以考慮轉出重症監護室,到普通病房。
張文瑤那張皺巴巴苦兮兮地臉終於逐漸轉晴,跟易南川的交談也多起來,內容大多是關於趙鴻元的學習,或者趙鴻元是如何的乖巧聽話。
易南川從重症監護室的小玻璃窗裡看向他這便宜弟弟,臉色好像確實要比之前好一些。
張文瑤仍舊在喋喋不休,說累了,就停下來吞幾下口水。
老公不在場,她對於小兒子恢復的喜悅就只能向易南川不間斷輸出,即便對方的注意力從來不在她的身上。
“小易啊……”張文瑤說著說著,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停留在易南川頸間。
前兩天那玩意只是在領口若隱若現,這幾天已經蔓延到側頸,乃至後頸。
張文瑤嘴唇抿緊,半天,忍不住又喊他一聲,“小易。”
易南川視線從病房轉向她,“怎麼了?”
“你,你……”張文瑤再次露出那種難堪又抗拒的神情,“你平時注意一點。”
易南川:“……”
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張文瑤在指什麼。
“你看看你的脖子上這印子,好歹是個男人,你這出門在外的,遮一下也好啊。”
易南川神色一淡。
“你這樣,很容易得病的……你注意點。”張文瑤也知道自己說錯話惹他不高興了,但仍然控制不住沉浸在她根深蒂固地偏見中,“你別不高興,媽媽這也是關心你,誰知道跟你瞎搞的人幹不乾淨……”
易南川臉色頓時黑如鍋底,“你閉嘴。”
張文瑤被他冰冷的態度懾得一驚,磕磕巴巴地解釋,“媽媽不是說你,是不放心外人,那些人都是不知檢點的,髒得很……”
“張文瑤,我警告你,再多說哪怕一個對他詆毀的字眼。”易南川嗓音冷冽,每一個字都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我會讓你後悔到想割斷自己的舌頭,”
張文瑤嚇得臉色發白,斷斷續續啞聲道,“小,小易……你怎麼能,能這麼跟媽媽說話呢……”
易南川一眼都不想再多看她,轉身離開。
片刻也不想多呆。
……
哢噠,副駕駛門被拉開,再狠狠砸上。
一般易南川能在那呆上二十分鐘,這次十分鐘不到就回來了。
越城倏地睜眼,望向沉著臉色,渾身躁郁的易南川。
雖然易南川每次從醫院回來心情都不太好,但這次明顯是真的生氣了。
沉寂片刻。
越城溫聲逗他,“南川,怎麼炸毛了?”
易南川聲音還是很冷,“與你無關。”
越城:“……”
“我不是這個意思。”易南川反應過來,口吻軟了些,“我是指,不關你的事。”
越城:“……”
“……不是,我沒有生你的氣。”易南川懊惱地抓抓頭髮。
“我知道你的意思。”越城低笑,揉揉他的腦袋,“怎麼了。”
易南川抵住越城的手掌蹭了蹭,疲憊地歎氣,“沒怎麼,沒事。”
越城望著他,輕輕叫他的名字,“南川。”
搖頭,“真沒事。”頓了頓,乾巴巴補充,“就是想你了。”
漆黑的視線緩慢在易南川身上落了一圈,最後捏了捏他的後頸,手指輕輕撫摸他頸側曖昧的吻痕,低聲說,“是因為這個嗎?”
易南川嘴角抿住。
越城說:“抱歉,我下次會注意。”
易南川背脊微不可見地僵住,抬眼,目光兇狠地橫過去……
看上去更生氣了。
越城見他的反應,愣了愣,片刻後,失笑。
用力一撈,把人攬進懷裡,手指有些粗暴地抓住易南川的頭髮往後扯,逼迫他揚起腦袋,暴露出最弱的脖頸。低頭,湊近頸部細膩的皮膚,舌尖在原本就留下痕跡的位置狠狠舔舐而過,牙齒叼住暗紅的肌膚研磨,吮吸,加深了吻痕。
易南川喉結顫動著,低低地喘息,順從地任由越城動作。
直到易南川的頸間猩紅一片,遍佈紅痕,越城才放過他。
“南川,”越城眼底的情緒深不見底,他用指腹輕輕摩擦著只屬於自己標記,“現在滿意了嗎?”
“滿意了。”
易南川脫力地靠在椅子上,瞌上眼睛,頸間依舊灼熱地觸感讓他莫名安心。
“越城,有時候,你真的太瞭解我了。”
“怎麼,害怕了?”
“不。”易南川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望向越城,“喜歡。”
★、第二十章 pia嘰!
為了轉移易南川注意力,越城第二天大清早便領著他去種植市場散心。很久以前易南川就在前院花園裡規劃了一個小小角落要種蔬菜,從夏天開始計畫,拖拖拉拉秋天都還沒實施。
兩人站在人潮湧動的市場中,衣冠楚楚氣質非凡,頗有一番種植大戶的王霸氣質。
但當易南川一臉認真萬分真摯地向售賣種子的攤主比劃了大概2平方米的種植面積後,攤主用一臉打法要飯的的表情,隨手給他捏了一小把種子。
“行了行了,送你們得了。”揮揮手,“走吧走吧,別影響我做生意。”
越城哭笑不得地捧過種子。
易南川湊近看越城手掌裡的小玩意,抬頭問攤主:“老闆,你給的這是什麼種子呀?秋天都來了,能種的活嗎?”
攤主嘖了一聲,說:“菠菜種子,能活。”
聽了這話,越城把手裡的種子揣進了左邊褲兜。
“哦,謝謝啊。”易南川抓抓頭髮,“老闆,要不再給點白菜種子?”
攤主一臉無語:“……”
易南川倒是笑得一臉真誠,甚至咧出森森白牙。
攤主:“………………”
又抓了一點白菜種子遞出去,“給給給,服了你們了。”
越城再次自然地接過種子,這次他揣進了右邊褲兜。
易南川笑眯眯地朝攤主說,“謝了啊,叔。”
“多少錢?”越城伸手掏錢包。
嫌棄地揮揮手,“這才幾顆種子,送你們得了。”
“那真是謝謝了。”越城應得還挺爽快,從口袋裡掏出煙,遞給對方一隻。
攤主挑起一邊眉毛,接過,橫在鼻子下撅著嘴聞了聞,“好煙啊。”
越城笑笑,說,“蘿蔔好像秋天也能種?”
把煙別在耳朵上,伸手,“再來一根。”
越城從善如流,一手交煙,一手接種子,再伸手塞進易南川的褲兜,側頭跟他咬耳朵,“走,回家種菜去。”
易南川昂了昂腦袋,嘴唇在越城下巴上啄了一口,“好。”
攤主牙關一松嘴巴一張,叼著的煙掉落在地,悻悻地取下耳朵上的煙塞進嘴裡,頭皮發麻地將視線從兩人離開的背影上挪開。
夭壽喲,現在的小年輕,真是不得了。
買回種子的當天下午就下雨了,淅淅瀝瀝地下到傍晚,兩人的種植計畫只能擱置到第二天。
清早,易南川就撅著屁股蹲在花園角落鬆土,被秋雨充分潤濕的泥土有種混雜了草本植物的清香。
一鏟子下去,挖出一條蚯蚓,扭來扭去。
再一鏟子下去,挖出一條更肥的蚯蚓,瘋狂蠕動。
易南川面無表情,惡趣味地用鏟子頂端把蚯蚓們一分為二。
越城站在他身後,看他挖出一條又一條蚯蚓,再一節又一節分段。
“你想玩玩麼?”蹲在地上的人往後昂起腦袋看過去。
越城搖搖頭,矜持地往後退了特別大的一步,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易南川:“……”
乾癟地解釋一下:“我就是想讓它們長快點,好鬆土。”
越城:“唔。”
“你唔什麼唔?”
“……嗯。”
“嗯?”
明目張膽地轉移話題“我來幫你吧。”接過他手裡的小鏟子,揉了一把頭髮,“去把種子拿過來。”
易南川眯起眼睛。
越城湊過去啄了他的嘴角一口。
易南川聳聳肩,“行吧,再親一口,鬆土的活就交給你了。”
越城低笑,捏住易南川的下巴,含住他主動探出的粉色舌尖,吮吸輕咬,膩膩歪歪地接了個吻。
易南川被吻得大腦缺氧,站直身體時天旋地轉險些栽倒,狼狽地用手背蹭掉下巴上來不及咽下的口水,撒著拖鞋跑回屋裡。
越城哭笑不得地看著地面,從這堆滿地蠕動斷裂蚯蚓中,深刻領悟了易南川近期確實心情不佳,得好好哄著,惹不得。
……
易南川回到客廳,種子昨天被他們分成了三小摞,規規整整地堆在茶几上。
一手抓了一把,正待往外走,餘光看見自己的手機螢幕亮了。
一條短信彈出介面。
‘你好,我是程甯,趙鴻元主治醫生,情況良好。’
易南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機,直到螢幕重新暗淡回去,才慢吞吞地把手裡的種子放回桌面,拿起手機反反復複地將那條短信看了好幾遍,然後才認真地敲出一段字,刪刪改改,最後只剩下‘謝謝’兩個字。
想了想,又給陸遠函發了條短信,同樣是措辭半天,最後只剩下乾巴巴地一句感謝。陸遠函很快就回復他,說不用客氣。
手機胡亂地仍在沙發上,易南川側頭看向窗外蹲在地上低頭認真鬆土的越先生,琥珀色的眸子裡透出專注而深沉的光。好久,他才收回視線,抓起桌子上的種子,推開門,屈膝,助跑,一段狂奔,猛虎撲食般撲向越城的後背,疑似撒嬌。
越城猝不及防,膝蓋跪地,雙手撐地,支撐住身後突如其來的一百四十斤……
寬大的手掌凹陷到泥土之中,把剛剛松好的土地嚴嚴實實地壓了回去,並且‘bia嘰’一聲擠爆了幾段來不及鑽到土地深處的蚯蚓。
易南川:“……”
越城:“……”
易南川:“嘿嘿。”
越城:呵。
不顧手指間的一片狼藉,反手勾住身後人的大腿,扛起來,帶進屋裡,扔進浴室,反鎖門。
易南川彎著眼角地倚在牆壁上,望著低頭認真洗手的越城,“怎麼?上廁所都要人陪?”
“……”
“越先生,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害怕蚯蚓?”
“……”
笑,“嘖,又怕辣椒又怕軟體動物,真脆弱。”
“……”
越城仔仔細細地清晰指縫,不留一點污穢,然後黑漆漆地眸子幽森森地盯住身邊笑得沒心沒肺的人,“易南川。”
“唔?”
“我要幹死你。”
“我拒絕,你的手指剛剛擠爆了好幾條蚯蚓,不要妄想能塞進我屁眼裡。”
……
越城確實沒有把擠爆蚯蚓的手指塞進他的屁眼裡。
他讓易南川自己來。
被逼無奈的易南川爬跪在浴缸邊沿,身體被溫熱的水汽蒸得通紅,猩紅著耳朵尖,圓潤挺翹的屁股撅起,淡色的後穴暴露在越城的目光中。修長的手指因為亢奮和恥辱微微發顫,艱難地擠入一個指節後,羞恥難耐的易南川腦袋低垂,後頸勾勒出誘人的弧度,喉嚨裡發出低低地嗚咽。
每一次的擴張都是越城負責,易南川很少會主動觸碰身後的隱秘部位。被越城進入和被自己探索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他沒有越城那樣精准找到敏感點的能力,手指探進去後被溫熱的嫩肉包裹住,易南川頓時進退兩難。
“怎麼停下了?”越城一瞬不順地盯著吞下指尖的淡色後穴,沉著嗓子,“繼續。”
易南川顫顫巍巍地回頭看他,眼底流露出一抹求饒的神色。
越城置若罔聞,抬手在臀側不輕不重地抽了一巴掌,留下曖昧的紅色掌印。
“唔。”易南川塌腰躲了一下,手指不經意地被吞到更深處,浴缸裡的水伴隨他的動作嘩啦啦地往外湧,滴落到瓷磚地面。
“啊……啊哈!”
易南川自欺欺人地閉上眼睛,生澀又笨拙地替自己擴展。手指的抽插逐漸變得順暢,指尖無意間頂到了舒服的地方,腿根細膩的肌膚會連同著一起顫慄。
想到這副淫蕩又欲求不滿的模樣被越城盡收眼底,易南川從胸口到耳尖,蔓延出一片性感的潮紅。
胯間的陰莖昂起,粉紅的頂端溢出一粒圓滾滾地前列腺淚珠,在後穴的刺激下,緩緩從龜頭滾落,拉出一條長長的銀絲,滴入到水中蕩開。
“啊……嗯啊。”緩慢地抽出手指,指尖滿是粘膩的腸液,面紅耳赤地轉過腦袋,“現在滿意了吧?能開操了嗎?”
越城慢悠悠地用指尖若有若無地滑過臀縫,脆弱的褶皺敏感地收縮一下。易南川低哼一聲,用臀肉討好地蹭了蹭越城若即若離的手指。越城低笑,然後‘啪’的一聲,在側臀留下一個鮮紅的掌印。
易南川紅著耳朵撅了撅屁股,老實地擺出一副等操的順從姿勢,結果就聽見對方嗓音低沉惡劣地幽幽道,“不操。”
……
嘩啦,惱羞成怒的易南川地在水裡轉了個身,濺起一片水花,長腿一跨,騎在越城大腿上,耷拉著眼尾瞥他,“真不操?”
越城的陰莖高高揚起又燙又硬,蓄勢待發地抵在易南川臀縫間,臉上卻擺出一副風淡雲清,堅貞道:“不操。”
濕噠噠的手指捏住越城的下巴,易南川低頭湊近他的耳邊,啞著嗓子低語,“說好的要幹死我呢?你不操也得操。”
邊說,邊探手到身後握住滾燙得肉棒,把龜頭抵入後穴。易南川低喘著一點一點坐了下去,完全吞下後,緊致的褶皺報復性地狠狠故意夾了一下,結果越城確實又痛又爽地低哼了一聲沒錯,但易南川自己也沒好到哪去,哀叫著抖著腰半天沒緩過來,被刺激到的穴口火辣辣地抽搐緊縮著,陰莖在強烈地刺激下流淌出湧出一道透明的前列腺液,濕漉漉黏糊糊的順著龜頭滴落。
易南川扶著越城的肩膀,由上至下俯視著越城的眼睛,緩緩上下聳動起來。
嘩啦,嘩啦。
伴隨著抽插,水面蕩漾起一道又一道波紋,一下一下撞在越城胸口,男人寬大的手掌時而在勁韌的腰肢上撫弄,時而挑逗般把玩著高高翹起,跟隨騎乘動作上下晃動的淡色陰莖。
“南川。”
“嗯嗯……嗯?”
握著挺直的陰莖晃了晃,“被擼了那麼多次了,顏色還是那麼漂亮,像個小處男。”
磨牙,“……從某種意義上,它就是小處男。怎麼……嗯……”體內的肉棒無意間戳到了爽點,易南川低啞地呻吟一聲,平緩了一下,才挑釁說,“越先生有興趣用自己的肉體讓它破個處嗎?”
越城似笑非笑地,在粉紅色的龜頭上重重彈了一下,陰莖可憐兮兮地昂了一下,顫動著從鈴口湧出粘液。易南川不知是爽的還是痛的,軟綿綿地塌下腰,額頭抵在越城的頸間,呼吸淩亂低低地哀叫一聲。
伸手捏了捏後頸肉,肉棒暗示性地在緊致的甬道內抽動一下,“繼續啊。”
易南川無力地趴在越城懷裡,不動彈,“不給操了。”
輕輕拍下屁股肉,“做事要有始有終。”
重複,“不給操了。”
低笑,“好。”
說著,越城真的將還依舊硬棒棒的陰莖緩緩抽出,被填滿地後穴瞬間空虛,下意識地一開一合地收縮著。
易南川抬起腦袋看越城,一臉欲求不滿外加難以置信,瀕臨炸毛。
越城湊上去在他因為錯愕而微張的嘴唇上啄了一口,然後把人從浴缸裡撈起來,讓他扶好被水蒸氣暈濕的牆壁。
易南川手掌剛觸到冰涼的瓷磚,後穴就被滾燙的陰莖頂入,失神地呻吟一聲,膝蓋一軟腳下一滑險些跪倒,被越城扶著腰重新站穩。
“南川。”
“唔……”
“站穩。”
“嗯。”
下巴在細膩的頸窩蹭了蹭,牙齒咬住軟軟的耳垂,暗啞道,“準備好了嗎?”
“……嗯……啊!啊啊啊!嗚啊!!!”
狂風暴雨般的兇猛頂撞,連綿不絕又深又快,越城之前有多克制,那麼現在就有多放肆。永無止境般地抽出插入,讓易南川在近乎麻木的快感中抖著腿不受控制地射了一股又一股。
等衝刺猛頂低吼著越城射精時,易南川的陰莖早已因為頻繁高潮而射無可射,腰部痙攣抖動得厲害,馬眼卻只能委屈巴巴地滴出一點點稀薄的透明粘液。
越城流連著後穴的包裹感,達到高潮後仍戀戀不捨的蹭了半天,在徹底硬起前靠意志力扼制再來一輪的衝動,慢慢退出易南川的體內,打開熱水替兩人沖洗身體。
易南川被幹得意識模糊,低頭失神地盯著胯間由於被徹底榨幹而半軟下去的小南川,又目光飄忽地看向越城精神抖擻只要稍稍挑逗立馬蓄勢待發的肉棒,幽幽道,“越城。”
“嗯?”
“總硬著一直射不出其實也是病,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越城的手指此時正插在易南川的後穴裡替他清理殘留在體內的精液,聞言,指腹略帶警告意味地擦過前列腺。
易南川乖乖噤聲,停止質疑越先生性能力這一欠操行為。
越城坐在床沿,替易南川將濕噠噠的腦袋吹幹,懷裡的人已經靠在他胸前,瞌著眼睛困倦地半陷睡眠。越城揉了揉他的頭髮,已經不像剛帶回家時那麼刺手了,絨絨的,手感極佳。
“南川,頭髮幹了,上床睡覺吧。”
“嗯。”易南川睡眼迷蒙地從越城懷裡蹭到床上,窩進被子裡卷成一條,然後眯著眼睛望向床邊的越城。
越城頭發還是濕的,他拿起吹風機,作勢要起身時衣擺卻被易南川扯住,低頭輕聲問,“怎麼了?”
“就在這。”
見他一副眼皮都撐不開的模樣,溫聲道,“會吵到你睡覺。”
聞言,易南川乾脆揉了揉眼睛,努力睜開眼看他。
越城只好重新打開吹風機。
易南川一直半瞌著眼皮,直到越城在他身邊躺下,才徹底閉上眼睛,長腿習慣又自然地一橫,壓住越城,呼吸很快變得均勻又深長。
越城取過放在床頭的手機,垂著視線看了看夜裡錯過的兩個未接電話,然後面無表情地將手機調成靜音擱到一旁,關掉床頭燈。
‘噠’。
輕微地開關聲後,臥室裡陷入黑暗,耳邊是易南川平緩的呼吸聲。
……
“南川。”
越城的聲音很輕很輕,如一縷微不可見地風。
……
“嗯?”
越城愣了愣,顯然是沒想到易南川會回應,一時間噤了聲。
“越先生,把睡著的人叫醒後自己裝睡,是不是有點過分?”易南川的嗓子帶著困意的沙啞。
越城捏了捏他的耳垂,低聲道,“抱歉。”
易南川:“……”
靜默片刻,越城又輕輕喊了一聲,“南川。”
“嗯。”
這一次,易南川睜開了眼睛,借著窗外昏暗的月色,望向近在咫尺的越城。
越城回望片刻後,緩緩地伸手地覆上道雙琥珀色視線,“睡吧,南川。”
易南川輕輕眨了下眼睛,弄得越城的掌心癢癢的。
越城深邃如墨的眸底看不清神色,嗓音卻染上笑意地低聲說,“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我們今天種下的種子,忘記泡水了。”
有點呆的:“啊?”
“據說種子泡水24小時後,更容易發芽。”
易南川:“………………”
“你那麼重視那片小菜地,萬一最後沒發芽你豈不是會很難過?”
“越城。”
“在。”
“閉眼,閉嘴,我要睡了。”
“好。”
將易南川攬進懷裡,相擁而眠。
★、第二十一章 包吃包住包操
易南川感冒了。
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生病起來,總是嚴重又嚇人。
第一天先是咳嗽,被越城喂了藥,結果到深夜開始發高燒,迷迷糊糊時冷時熱,冷時窩在越城懷裡瑟瑟發抖,熱時一腳把人踹開嫌對方胸口太燙。一連好幾天,易南川症狀總算是轉好,雖然還在咳嗽,但精神狀態好了不少。倒是越城被折騰得有些許憔悴……
陪著生病的易南川窩在家裡膩膩歪歪好幾天後,越城似乎終於想起除了跟易南川過日子,身後還有很多事需要打理。
跟易南川在一起呆久了,越城似乎有被對方同化的趨勢,開始往身上套寬鬆舒適的休閒T恤,甚至不止一次穿著和易南川同款的寬鬆運動大褲衩一起逛超市。
所以,當越城西裝革履,垂眸單手扣袖口時,易南川忍不住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乃何由於感冒嗓子啞,口哨吹得破音又跑調。
那副禁欲又沉穩的模樣,看得易南川下體發硬。
越城見到他的變化,低笑,“怎麼?昨晚沒喂飽你?”
“飽了。”易南川厚著臉皮扯扯褲襠,試圖遮擋住頂起的帳篷,“我只是禮貌性的硬硬,以示你對我的吸引力足夠強烈……咳咳。”
越城只是望著他笑,顯然被易南川的反應取悅了。
易南川抓抓頭髮,坐在沙發上仰頭看他,“今晚有應酬?”
猶豫片刻,低聲地:“嗯。”
易南川抬頭看一眼時鐘,已經接近夜晚八點了。
“什麼樣的應酬,需要錯過飯點才開始?”
越城黑漆的眸子沉下,欲言又止,最後,他只是笑了笑,摸易南川軟軟的頭髮,說,“我會早點回來。”
……
就像越城總能敏銳地發現易南川心情不好一樣,易南川同樣能感受到越城的情緒不佳,即便越城掩飾得很好。
易南川眯起眼睛看他,半晌,才說,“越城,你是不是要破產了?”
“嗯?”
“最近幾天總是愁容滿面的。”
愣了愣,哭笑不得,“有嗎?”
“別擔心。”易南川想湊近去抱他的腰,又擔心把被平整而硬挺的西裝弄皺了,最後只是扯著他的衣擺晃了晃,“破產了,咳,我也不會嫌棄你的,我不介意陪你一起喝西北風,嗯,或者重新白手起家。”
邊說,邊忍不住腦補越城和自己擠在破舊的小出租屋內躲債,一起分著吃一碗泡面的場景……大概是兩人一起吃的關係,泡面特別香。
“南川。”越城摸他的腦袋,“你的語氣是在擔心沒錯,但表情看上去可以說是一臉期待了。”
“我沒有。”
“你有。”
易南川:“……真沒有。”
“要讓你失望了,你家越先生家底豐厚,夠你揮霍一輩子。”
易南川:“哦。”
“即便如此,”越城望著對方的眼睛,補充說,“他還是很期待有一天能被易先生養,最好是包吃包住包操。”
耳尖一紅,“哦。”
越城:“哦?”
易南川:“易先生會努力的……唔!”
易南川被越城撲倒了。
撕掉鬆鬆垮垮的睡衣,摁在沙發上,急不可耐地狠狠操了進去。
“啊!”
易南川短促而痛苦地低叫一聲,腰越順從地塌下,配合身後男人的撞擊。易南川的嗓音因為感冒帶著一絲沙啞,叫床時性感又撩人,隱約有點委屈兮兮地鼻音。
叫得越城理智全失。
中途越城手機響起,被男人煩操地摁掉,扔到一邊。
“越城……嗯,啊啊……”
越城抿著嘴角,埋頭猛幹。
“呃啊!”易南川被猛烈得操弄頂的頭暈腦脹,暈暈乎乎地望著遠處越城再次震動起來的手機。
越城一個深深地頂入,易南川的陰莖抽動,湧出透明的前列腺液。
易南川低啞地呻吟著,摸索到越城寬厚的手掌,“越城……”手指扣入對方指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啊,啊啊!”
越城沒有回答他,頂弄得更加兇猛,似乎要把意識擠出易南川的腦袋一般,激烈地插入拔出,又深又狠,直到兩人相擁著達到高潮。
易南川被幹得腦袋一片空白,在後穴的高潮中掙扎抽搐著,久久無法平息。
越城低頭望著他沉溺在情欲中的臉,眸色如淵,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嘴角卻又抿得很緊。
良久。
“南川。”
“嗯。”
“我們接個吻吧?”
拒絕,“感冒了。”
額頭在頸窩蹭蹭,重複,“接吻,易南川。”
愣了愣,琥珀色的眸子中情欲未退,直勾勾地盯住越城,片刻後,啞啞道,“好吧,我們接吻。”
越城動身離開時,已經晚上九點了。
易南川窩在沙發裡,蓋著薄被,懶洋洋地跟他揮手,示意慢走不送。
越城站在玄關看他,說,“困了就去床上睡。”
搖頭,往被子裡拱了拱,“等你回來。”
“好。”
易南川只露出一雙琥珀色得眸子,淡淡地望著他,“早點回來。”
“好。”
喀噠。
門被關上。
屋外。
司機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
見到越城出來,躬身替他打開後座車門,待他坐入後,輕輕合門。
車內。
越城淩冽的眉峰不悅地擰起。
司機從後視鏡觀察他的表情,手指在方向盤上心虛地蹭了蹭,低聲解釋,“實在抱歉,越先生,時間來不及,我就先把他載過來了。”
越城不置可否,視線落在客廳半關的窗簾,望著裡面透出的暖黃色燈管,片刻後,道,“走吧。”
司機不再多言,發動引擎,悄無聲息地駛出越城的住宅。
越城瞌著眼瞼,抿著嘴角,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閉目養神。
一時間,車內一片靜寂。
很久,他閉著眼睛,沉聲開口。
“你叫什麼?”
跪在後座左角落,從始至終一直被忽視的男孩垂著腦袋,乖順無比地回答,“我叫夏乘,先生。”
“該做什麼,宋庭非已經跟你交代清楚了吧。”
夏乘嗓音軟綿綿的,“是的,先生。”
越城睜開眼睛,瞥向角落的夏乘。
夏乘赤裸著,肉體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柔軟且帶有流暢的肌肉線條。修長纖細的頸部套著兩指寬的皮革項圈,扣著細細的鐵鍊,垂至地面。他的胸口,腰和臀部被黑色束縛帶曖昧地勒緊,恥毛被剔得很乾淨,露出小巧粉嫩的玉莖,根部被卡在陰莖環裡。
越城抽出一支煙點燃,緩緩地吞下一口灰色的煙霧,漆黑的眸子淡漠地望向他,嗓音冷硬,“跪。”
“是,先生。”
夏乘雙手背在身後,膝蓋跪地,後腰挺直,順從而臣服地展示自己的身體,目光忠臣地追隨著越城深邃漠然的五官。
越城指尖彈了彈煙灰,眯著眼睛啜一口,手指點了點膝蓋。
夏乘跪行著來到越城身邊,保持著背手跪姿,後背微微彎曲,側頭,輕輕地將側臉靠在越城大腿上,帶著項圈的脖頸勾勒出脆弱而依賴的弧度。
越城咬著煙,垂眸看他,說,“展示自己。”
“是,先生。”
夏乘轉過身,俯下身體撅起屁股,側臉貼在柔軟的車墊,修長的雙手伸至身後,掰開白皙的臀瓣,暴露出乾淨緊致的菊穴。
“可以了。”越城撤回視線,神情冷漠地望向車窗外,“去坐好。”
夏乘乖巧地爬起來,縮回遠離越城的另一邊,重新跪好,沒有坐。
濕漉漉圓溜溜的貓兒眼瞄了一眼越城胯間,男人沒有硬起,顯然對他不感興趣。夏乘收回試探的目光,老實地呆在一邊,放輕呼吸。
如果說嵐館是坐落在海城東城區的情色王國,那麼天域則是紮根於海城中心城區的核心灰色地帶。
黑色賓利悄無聲息地駛入天域大門,繞過主道,進入隱蔽的側道一路行駛,深入僅對少部分高端客戶開放的私人區域。
穿著暴露的侍童早就在一旁等候,見到越城的車,躬身替他開門,漂亮的臉色掛著勾人的笑意,“越先生您好,請跟我來。”
越城下車,夏乘跟在他身後,垂著頭,雙手恭敬地將頸鏈的另一端舉起,遞到越城手上,軟軟地說:“主人。”待他握住後,夏乘屈膝跪下,雙手撐地,像一隻聽話的小狗,跟在越城腳邊爬行,進入天域深處充滿禁忌與殘暴的隱秘場館。
侍童在前方領路,他走路很輕,赤著腳,貓一樣悄無聲息。
越城停下腳步,待童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後,瞥向腳邊的男孩,問他,“你的安全詞是什麼?”
夏乘微微抬頭仰望他,露出一抹似乎是天真無邪又似是淡然置之的笑容,“先生,我不需要安全詞。”
★、第二十二章 施虐與後盾
侍童帶領他們走了一條隱蔽的私人通道,避開集中在大廳的人群。
這是天域每月舉辦一次的BDSM派對。參加派對的規則很簡單,足夠有權,或有錢,以及一個任人宰割的奴隸。海城頂級富豪或政客,不管是出於個人愛好或社交需求甚至僅僅是獵奇心態,或多或少都接觸過這個圈子。
高高在上主牽著他們訓練有素的奴,供人欣賞,使用,表演,或交換。
侍童站在通道盡頭,輕輕敲門,得到回應後,他推開門,望向越城溫聲道:“先生,裡面請。”
越城踏入屋內,朝晦暗曖昧的燈光裡的中年男人微微頜首,喊了聲,“嚴叔。”
“來了。”嚴紀偉對他笑了笑,肅穆的面容被眼角的笑紋襯托得親切了些許,他抬起手腕,用手指點了點錶盤,示意越城遲到了。嚴紀偉腳邊跪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身體成熟而豐腴,乳房高挺,乳尖上夾著細細的鏈條,她擁有一雙含情脈脈漂亮勾人的眸子,眼角微微上挑,嘴唇豐盈,將成熟女性的美麗散發得淋漓盡致。
“讓嚴叔久等了,晚輩自罰一杯。”越城坐到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取過酒杯。女人塗著精緻豆蔻的雙手捧起酒,替他斟一杯酒,越城舉杯,一飲而盡。
“你小子,少來這一套。”嚴紀偉似真似假地笑駡,他年過五十,精神面貌倒是很好,身材也保持得不錯。
越城高大的身軀佔據了側位沙發,他手指點了點膝蓋,夏乘乖順地跪在他身側,背著手,脆弱纖細的後頸埋下,眷念親昵地用側臉輕輕枕著他的大腿。
至始至終夏乘的目光都追隨著越城,不曾落在嚴紀偉身上,如同一個忠貞不二徹底臣服的奴隸,整個世界裡只能看見自己的主人。
如果說嚴紀偉腳邊的女人展示是性成熟後糜爛頹靡的滋味,那麼夏乘則是將懵懂純淨的少年感的極致體現。
嚴紀偉手指插入女人柔順的頭髮把玩,視線落在夏乘身上,悠悠然道,“聽說你在嵐館收了只小寵物,寶貝得緊,這就是?”
越城聞言,道,“確實是有這麼回事。”
寬厚的手掌輕輕覆上夏乘柔軟纖細的黑色髮絲,寵溺地揉了揉,夏乘眼睛眯起,眷戀地蹭了蹭越城,像一隻受寵且粘人的小貓。
嚴紀偉卻笑了起來,搖頭,“小越啊,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什麼性子我還不清楚?真要被你看上了,你能這麼大方的讓人光著身子跪在我面前?”
“嚴叔見笑了。”謊言被捅穿,越城也不多做辯解,撫摸頭髮的手收回,“參加今晚的圈子,總規要帶張門票才合適。”
嚴紀偉說:“很漂亮的孩子。”
越城拍了拍夏乘光滑的後背,後者會意,像只懶懶地貓用纖細的四肢爬行到嚴紀偉腳邊,仰起腦袋溫順地凝眸望去。
夏乘的臉很小,還不如嚴紀偉一個巴掌大。嚴紀偉用掌心感受著少年臉頰細膩緊致的皮肉,拇指摳進他的唇齒,漫不經心地玩弄粉嫩濕粘的舌頭,直至夏乘下巴被無法吞咽的唾液浸濕,晶瑩的銀絲順著尖尖的下巴流淌而下,滴落在身下勃起的豔粉龜頭上。
“小東西,看著純,欲得很。”嚴紀偉在夏乘左臉拍了兩下,皮肉相接的響聲後,留下一道明紅的手掌印,他朝跪在另一側的女人說,“你去陪他玩玩。”
女人勾起一抹明豔笑容,“是,主人。”
女人領著夏乘來到包廂前方,調整燈光,讓柔和的聚光燈投射在展示台中央,用眼神示意夏乘站上去。
夏乘風淡雲清地站在燈光下,毫不忌諱地朝坐在對面的兩個男人展示自己的身體。
坐著時不明顯,站直身體後,女人個頭很高,比夏乘還要高出一小截。女人用皮質手銬將夏乘的手腕高高鎖在支架上,夏乘無法找到支撐點,只能勉強用腳趾尖觸地,纖細柔韌地身軀完全舒展開來。
取過一根金屬尿道擴張棒,塗色黑色豆蔻的指甲刮過溢出愛液的馬眼,將冰涼的金屬尿道刑具一寸一寸推入白嫩的玉莖。
夏乘的呻吟聲又輕又軟,撩撥著人類心底深處得施虐欲。
女人魅惑眾生的美眸一一掠過掛在牆上的性虐工具,細膩如玉的手指取走一套假陽具穿戴在下體,幽幽地扭著婀娜的身姿走向夏乘,挺立在女人私處前漆黑粗大的假雞巴伴隨走動上下抖動。她停在夏乘身後,蹲下,雙手分開臀瓣去舔菊穴,入口被柔軟潤濕,女人站直身體,將堅硬的陽具一寸一寸捅入夏乘柔軟脆弱的直腸中,抽動。
……
“說吧,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嚴紀偉舉著酒杯,跟越城碰了碰,閒適地觀賞著展示臺上的淫靡交合。
越城垂眸,抿了口酒,不語。
嚴紀偉低笑,“跟你嚴叔客氣什麼?看中哪塊地皮,還是哪個項目想吞,直說。”手指敲了敲玻璃杯。
耳邊,少年的呻吟愈漸歡愉和失控。
“嚴叔,我今天找您,不為這些。”
嚴紀偉似有若無地嗯了一聲,等著他往下說。
越城斟酌片刻,打出直球,道,“我聽到一些風聲,上頭準備整改海城情色產業。”
嚴紀偉顯然是沒有料到越城會跟他說這個,老神在在地神情凝了些許,複又緩緩掛回笑容,“你從哪聽來的?”
直言道,“嵐館。”
“你養的小男寵說的?”
“宋庭非。”
“……”點燃一支深深悶進肺部,“怎麼,宋老闆居然跟你攀上交情了。”
“談不上交情。”越城淡淡道。
只不過家裡那位要是知道宋庭非即將被搞垮扔進獄裡吃牢飯,自己若不拉一把,他一定會生氣……
甚至是難過吧。
臺上,夏乘已經被女人操得瀕臨高潮,但尿道被塞得滿滿脹脹,精液和前列腺液堆積在囊袋內無法流出。他的腹部肌肉繃緊,陰莖漲成紫紅色。扭曲的站立姿勢讓他的小腿肌肉抽搐,顫抖的腳趾尖無法再支撐身體,只能任由手臂承受身體的重量,在女人的頂入中的擺動。
白皙的臉上滿是被情欲折磨出來的潮紅。
“啊……啊啊……嗯嗯,呃啊……”
……
嚴紀偉朝沙發裡靠了靠,長長地歎一口氣,晦暗的目光望向赤身裸體交纏的兩人,沉聲道,“叫的太好聽了。”
女人回望他,遂點了點頭,抽身而出,將被腸液潤濕的假陽具粗暴地拔出,卸下。走到牆邊,挑選了一根細長的皮鞭,空中一揮,唰地一聲劃破空氣。
夏乘的後穴被過分巨大的假雞巴幹得無法閉合,濕漉漉地朝外流出腸液。
啪。
皮鞭火辣辣地舔吻過少年胸腔白嫩的皮膚,留下一條猩紅的印記。
夏乘隱忍地低吟著,濕潤地眸子癡癡地望著鞭打過他身體的鞭子。
啪。
鞭打從另一個角度襲來,在胸前劃過一道交叉的鞭痕。
“嗯……”
女人眸色逐漸加深,修剪精緻的眉挑起誘人而危險的弧度,將皮鞭輕輕在掌心試了試力道,下一秒,揮鞭,細細的尖端精准地剌過飽滿可愛的左側卵蛋。
“呃啊!”
夏乘猛地繃緊身體,震顫數秒,才淩亂著呼吸重新展開身體,擺出任人宰割的姿態。
不待他完全緩過勁,右側的卵蛋也被以同樣的方式抽打。
“啊!”
啪!
鞭尖狠狠掠過極度敏感單薄的龜頭,帶動卡在馬眼的金屬棒在尿道內倏地一抵。
“啊啊啊啊!”痛苦蓋過歡愉,哀叫聲響起。
“哎。”嚴紀偉閉上眼睛,像是歎息,又像是滿足的感歎,“對,就是這樣,這樣的叫聲,才更悅耳。”
越城眼底滿是漠然。
接下來的時間,嚴紀偉一直瞌著眼皮,不再用眼睛看,僅僅是靠耳朵聆聽著連續不斷的揮鞭聲下,漸漸慘烈起來的哀叫。直到痛苦的呼叫聲逐漸虛弱,他才緩緩睜開眼睛,視線聚焦在茶几的酒杯上。
“確實要整頓。”嚴紀偉說,“典型是一定要抓的,天域,嵐館,都是很適合的選擇。說來也可笑,這旗鼓相當的兩家,都是我受庇護扶持起來的。”
越城漆黑的眸子看向他,嚴紀偉回視,繼續道,“我知道你小子一向不恥我這愛好,剛接手你母親丟給你的產業時,需要借他人之手幫襯你一把,那時你至少還做做表面工作,偶爾陪我這糟老頭子聲色犬馬,站穩腳跟後,恨不得躲我躲得遠遠的。”嚴紀偉端起酒杯咂了一口,評價,“忘恩負義,要不是給你母親面子,我才懶得搭理你這小崽子。”
“嚴叔,您言重了,我總是很尊重您。”
“越城啊,人活這一輩子,總要有點奔頭。”嚴紀偉說,“我在官場混了大半輩子,不說鞠躬盡瘁,但也算兢兢業業了。握緊權力後,總想要得到點什麼。”
越城替他滿上空掉的酒杯,兩人碰了碰杯。
“奈何,想要的求而不得,最後只能娶了你許阿姨。”嚴紀偉說起自己政治聯姻的妻子,眼神黯然,“我不貪,也不腐,那只能從滿足性癖入手了,先比起前兩項嘛,燈紅酒綠風險也小。”
越城道,“我理解您。”但不認同。
“這次整改,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卻也不重。”嚴紀偉直勾勾地盯著茶几,歎息,“我不過是,不想管了。”
越城怔了怔,顯然是不相信嚴紀偉會突然迷途知返。
嚴紀偉酒喝多了,有些上頭,也懶得跟越城虛與委蛇,“小崽子,收起你那一臉質疑。”
短短十分鐘內被長輩連喊兩次‘小崽子’的越城:“……”
嚴紀偉端起酒杯一口悶掉,滿上酒,再想喝時,被越城摁住手腕。
“嚴叔。”
“無妨。”
嚴紀偉擺擺手,酒送到唇邊,吞下,已經蒼老卻仍舊堅毅的五官終於透出一絲落寞的愁容,他低聲說,“上個月,陪你許阿姨體檢,宮頸癌晚期,沒多少時間了。”
越城一愣。
嚴紀偉見他的反應,苦笑,“突然吧,我也沒想到,我跟她之間沒什麼愛情,但說到底兩人互相忍耐湊合了幾十年,也是世上最親近的人了。”
“……”
“這輩子她忍了我那麼多,人都快走了,我就想著啊,不如做點讓她舒心的事吧。”嚴紀偉搖頭,“她以前整日冷眼看我在天域、嵐館進進出出,死前要能看到這兩家垮臺,想必也是爽快的。”
越城:“……”
嚴紀偉:“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要勸我護住嵐館嗎?”
“嚴叔。”越城沉聲,“我不奢求您護得周全,但至少,請您……”
嚴紀偉打斷他,“你給我一個理由。”
越城指腹無意識地在杯沿上劃過,眸色如淵,深邃英挺的五官透出諱莫如深的無奈寂寥,“嵐館於我家那位,是後盾般的存在,後盾崩塌……”歎息,“他本就薄弱的安全感大概會蕩然無存吧。”
“越城,”嚴紀偉的神情可以說是譏諷了,“且不說來歷,無非也就是個男人,值得嗎?”
“嚴叔。”越城直勾勾的迎上他的目光,正色,“不過是因為錯過一個女人,您負了許阿姨一生,驕奢淫逸半輩子,值得嗎?”
嚴紀偉聞言眼底先是染上一股怒意,複又沉寂,歎笑著搖搖頭,“目無尊長的小崽子。”
‘小崽子’底氣十足,不甘示弱。
嚴紀偉拍拍越城的肩膀,示意他情緒別崩那麼緊,神情恢復和和氣氣,問,“你母親近況如何?”
“挺好。”越城也意識到方才失態了,沉聲道,“找了個英國富豪老紳士,準備結婚。”
“……她前不久不才說考慮和你父親重婚嗎?”
“她後悔了,說我爸年輕時配不上她,老了還是配不上。”
嚴紀偉:“……”
越城:“以及,把一手打拼下的基業交給我搭理,她放不下心,要找個可以依靠的另一半防患未然,免得我敗光她的家產落魄一生。”
嚴紀偉忍不住哈哈大笑,“這話確實是她的風格。”
“您見笑了。”
嚴紀偉笑著笑著,開始深深歎氣,他抹了一把臉,“要不是她嫌我這人混帳攔著,我早就認你做乾兒子了。”
許夫人無法生育,嚴紀偉名義上只有兩個養子,都是跟養在外面的小情人生的。
“現在叫您聲嚴叔也挺好。”
“有時間來屋裡看看你許阿姨。”
“好。”
嚴紀偉:“嵐館這事我放在心上了,讓宋庭非做好心理準備,全身而退不可能,傷筋動骨是免不了了。”
越城點點頭,道,“明白,謝謝嚴叔。”
得到了承諾,越城的表情卻說不上高興。
宋庭非是死是活他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無非是易南川。
屋子的另一側,充滿施虐意味的表演仍在繼續。
夏乘的頭顱無力地低垂著,柔軟的黑髮在折射著柔和的色彩。白皙細嫩的大腿內側佈滿整齊卻猙獰的暗紅鞭痕。臀部被抽打得皮肉腫起,血肉模糊。
夏乘的陰莖上滿是縱橫的細小紅痕,馬眼滲出淡淡的血絲,即便慘烈如此,他卻始終保持勃起的狀態,漂亮小巧的陰莖由於無法順暢射精,沿著柱身鼓出青筋。粉色的乳尖被刺穿,掛上兩顆小巧的鈴鐺,沾了暗紅的血痕,每當他的身體因痛苦而抽動,鈴鐺就會清脆地響起。
此刻,女人握著夏乘的陰莖,抽出尿道擴張器,手指握緊根部,緩緩往上擼,指甲摳過龜頭,夏乘身體一崩,胸口劇烈起伏,啞聲低叫著射精,白濁混著淡紅血絲滴落在地板。
女人輕笑,湊近他耳邊說了句話。夏乘被水汽暈染的眼睛慢慢閉上,纖長的睫毛遮住眸底的神色,輕輕點了點頭。夏乘的臉頰上殘留的欲望的潮紅,呼吸變得急促混亂,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興奮。
女人重新拿起刺穿工具,拇指在被擦破的龜頭上緩緩畫圈,尋找合適的刺穿位置。
“嘉靈,回來。”
在女人消毒完畢,準備動手前,嚴紀偉叫停了這場淫穢不堪的虐待。
被喚作嘉靈的女人愣了愣,很快從陷入施虐快感的狀態中恢復,手指流連地摸了摸夏乘的側臉,施施然回到嚴紀偉身邊。
嚴紀偉靜坐片刻,道,“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
“好。”
嚴紀偉邊起身,邊幽幽道,“你許阿姨不願出國治病,說死也要死在家鄉。”
越城明白他的意思,說,“嚴叔放心,許阿姨不願離家,那就在海城好好養病,陸遠函那邊我會交代,定會傾盡全力給她最好的治療。”
嚴紀偉點點頭,卻只是長長地歎了口氣。
越城跟在他身側,嚴紀偉卻擺擺手,“不必送了。”
嚴紀偉平靜無波的目光下隱藏著上位者慣有的威壓,掠過安靜得仿佛不存在般的夏乘,嘴角的皮肉勾起笑,“小東西,還挺可愛。”
夏乘撩起又黑又亮的眼睛,波光瀲灩地望向他。
嚴紀偉道,“小越啊,告訴宋庭非,這孩子我收了,叫他收拾乾淨後給再我送過來。”
“好,嚴叔慢走。”
嚴紀偉離開後,夏乘眼底聚集的光亮淡去,脫力地軟下身體,長時間被扭曲著束縛的手臂早已麻木。
門外候著著侍童待嚴紀偉離開後,折回屋內,上前將鎖鏈解開。失去支撐,夏乘像一塊腐爛的肉塊,失重地撲倒在地,額頭磕到地板,一聲悶響。
他掙扎著再次跪起,如同一條被打折腿的狗,吃力地跪爬跟在越城腳邊。
越城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起來。”
夏乘乖乖地點頭,腫脹的手臂支撐地面,雙腳顫抖用力,片刻後,他無力地搖頭,“抱歉,先生,我站不起來了。”
漠然地望著他在地面扭曲,一次又一次爬起又軟倒,越城歎氣,側頭對侍童說,“你背他走。”
“好的,先生。”
司機一直等候著越城。
見到侍童身後背著的氣息微弱少年,眉頭微不可見地擰起。接過人,猶豫片刻,放在副駕駛座。
“越先生,怎麼處理?”
“順路找家醫院,你陪他檢查。到醫院後,我自行開車回家。”
“好。”
……
越城沉默地倚在車後座,垂眸看時間。
已經淩晨十二點了。
掏出手機,有一條短信提示。
夜晚十點,發信人易南川。
‘越城,要回來了嗎?’
順手想回撥電話,餘光卻瞥見前座陷入半昏迷狀態無意識低吟的少年。
嘴角微抿,越城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才低頭回短信。
‘回來了,有想吃的夜宵嗎,給你買。’
越城盯著手機螢幕,又討好地補充一條。
‘辣的也買。’
手機微弱的光線黯去,越城盯了很久,沒有等到易南川的回復。
★、第二十三章 _(:з」∠✿)_
越城離開後,易南川在沙發裡窩了沒多久就坐起來了,後背直挺挺的,望著空蕩蕩的客廳發呆。
直到發炎的嗓子幹癢難耐,忍不住咳嗽幾聲,才回過神般往後仰倚向靠背,昂著頭看天花板。又過了一會,易南川垂下視線,撒著拖鞋起身往外走。
他穿過玄關,推開門,走到花園的角落,蹲在小菜地旁,借著昏暗的路燈仔細觀察。
一根小芽都還沒有冒出來,只有黑壓壓的泥土。
他和越城明明種得那麼認真,為什麼還不發芽呢。
會發芽的吧。
易南川盯著著小小的一塊地,仿佛多盼望幾眼,白菜蘿蔔和菠菜們就能拔地而起,鬱鬱蔥蔥。
入秋的夜晚透著濕潤的冷意,輕風拂過,吹得易南川後頸發涼。腿蹲麻了,他緩緩地站直身體,低頭對著小菜地歎氣,轉身慢吞吞走回屋裡。
屋裡,擱在茶几上的手機振動了兩下。
易南川立刻走上前拿起手機,點開消息。來信人是趙鴻元的主治醫生,告訴他人已轉到普通病房,有時間可以去看望看望,孩子鬧著著想見他。
易南川看完短信,一臉漠然,倒回沙發裡蓋上薄被,閉眼,睡覺。
……
半小時後。
易南川走進醫院大門,摁下電梯按鈕,他想,我他媽就是個自討沒趣的傻逼。
舔著臉上去招人不待見,要是越城知道了,會不高興的吧。
進了電梯,忍不住掏出手機,沒有錯過的未接來電,越城還沒有回家。
……
順著走廊的房間號一間一間找過去,途中有小護士認出了易南川,給他指路。易南川點頭道謝,小護士紅著臉笑笑,朝他擺擺手示意應該的。
易南川走到病房前,正好遇見了端著個保溫水壺出來的張文瑤。
張文瑤臉色還是很疲憊,但眉宇間的神色溫和舒展了很多。見到突然出現的易南川,她愣了愣,細細的柳葉眉微不可見地皺了皺,“小易,那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他。”感冒後的嗓音帶著沙啞和一點點鼻音。
張文瑤輕輕關上身後的門,小聲問,“你怎麼知道元元轉病房了啊?”
易南川沉默地望著她。
張文瑤面色尷尬地笑笑,“元元情況剛剛恢復穩定,這幾天我們忙著照顧他,一時間忘記跟你說了。”
易南川點頭,不想跟她多交流,抬腳往病房裡走。
張文瑤側了側身,擋在了病房前。“小易啊。”她的表情似乎透露出關心,“你看上去很憔悴。”
易南川沉默。
“是不是生病了?”
“有點感冒。”
張文瑤捧著保溫杯,試探又懷疑地問他,“只是感冒?”
易南川後背僵了些許,目光冷淡地瞥向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易,幸苦你今天來看他,”張文瑤討好地笑,伸手拍拍易南川的手臂,又很快地收回來,“可是元元已經休息了。”
易南川漠然地俯視她,垂在身側的手指僵硬地握緊,又緩緩放開,他一字一頓,“我看一眼就走,不會吵醒他。”
語罷,繞開張文瑤就想推門,卻被她抬手攔住。易南川頓時面若冰霜,隱忍著喉嚨的不適,咬牙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張文瑤正要張口,她的丈夫趙興剛就在身後剛推開門,黑臉壓低聲音向自己的妻子訓斥,“在外面嘀嘀咕咕吵什麼,孩子剛要睡下……”正說著,餘光看見了站在張文瑤身旁的易南川,不由頓了頓,把剩下的話吞下去。
易南川視線越過他們,從門縫裡望向昏暗地病房,什麼都看不清,但他隱約聽到了趙鴻元蚊子一樣細微嘶啞的聲音,微弱而試探地喊了一聲‘哥’。
‘喀噠’。
趙興剛反手關上了門,張文瑤朝他使了個顏色。
易南川徹底喪失繼續忍耐地興致,對門神似的兩人直言道,“讓我進去。”
“小易啊,元元已經休息了。”張文瑤重複。
“你……咳咳……”
易南川一咳嗽,張文瑤立刻屏住呼吸,捂住口鼻撤了撤。
見到她的反應,易南川眼底一片寒意,他不再多言,推開張文瑤就要開門,卻被死死地對方死死抱住胳膊。
“老趙!你還不攔住他!”
趙興剛臉色不好看,為難又沉鬱,最後還是順著妻子的話,擋住易南川,仿佛這個僅僅因為生病而略顯憔悴的青年是罪行滔天的洪水猛獸。
易南川怒不可遏,“滾開!”
沙啞又憤怒的回音在走廊裡回蕩,引起了零散路人的注意。張文瑤見狀,臉色瞬間黑如鍋底,壓低著嗓子瞪視他,“外人都看著,你能不能給自家人留點臉面!”
“自家人?你他媽算老子什麼家人?張文瑤我告訴你,今天趙鴻元我必須見!”
“你見什麼,你生著病呢你見什麼!”張文瑤緊緊扼住易南川的手腕,指甲摳進他的皮膚,“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感冒!誰知道你有沒有染到別的病!你還咳嗽,你那唾沫多髒多危險!元元身體那麼弱,被你傳染了你擔得起責任嗎你!”
易南川看向張文瑤的目光透露出一抹沉寂的哀傷,他輕聲問,“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我就是這麼看你!”撕破臉後的她表情扭曲至猙獰,咬牙切齒,“你就是跟你爸一樣髒!他能染上艾滋,你撅著屁股在外面賣!你比他更容易得艾滋!”
這個女人,這個生下他,也曾經養育他的女人,此刻難以置信到令他想笑,易南川確實笑了,卻笑得比哭還難看。這視線落在被對方用指甲挖破流血的皮膚,“你知道的,愛滋病通過血液傳染。”
張文瑤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立刻驚叫著鬆開易南川的手腕。
易南川低著頭,手臂無力地垂落,散發出深不見底哀切。他忘記了呼吸,整個人寂靜無聲仿佛與世界隔離,最後,終於在這浩瀚的悲哀中徹底崩潰。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張文瑤,你有什麼資格侮辱我。”
“……我說的都是事實!”
易南川抬頭,目光死寂,冷笑著拔高聲線,“你現在能得到的一切,都是靠老子撅著屁股在外面賣換來的。”
高揚卻異常刺耳的話語在狹窄的走廊回蕩。
“如果不是我張開腿讓男人操,如果不是我用屁眼去換錢,趙鴻元早他媽病死在床上了!”
“你給我閉嘴!”
張文瑤撕心裂肺,抬手就往他臉上扇耳光,被易南川抬手擋住,“你拿著我賣屁股的去換你兒子的命,不嫌錢髒嗎?不怕侮辱了你的寶貝兒子嗎!”
“啊!”張文瑤尖叫著捂住臉,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你閉嘴!閉嘴啊!”
趙興剛憋紅了臉,脖子梗出青筋,擋在兩人中間,“行了!”
趙興剛是不待見易南川,但他更多的只不想兒子跟這種混跡聲色場所的人過多接觸。易南川為了趙鴻元出了錢又出了力,趙鴻元在重症監護室的那些日子,就算是他這粗人,也能看出是受到特殊優待了的。
明白妻子有心病,但這種對大兒子避如蛇蠍的態度讓趙興剛都看不下去,他指著自己的妻子,喘著粗氣紅著脖子根,“你閉嘴吧!我看你是瘋魔了!”
“我瘋魔?姓趙的你還是不是我男人!”張文瑤滿臉是淚,破罐破摔哭嚎著。
周圍早就聚集滿了看熱鬧的人群,鄙夷的,探究的,興奮的,嘲弄的,他們仿若一群嗅到死亡氣息的禿鷲,蹲在周圍虎視眈眈。
……
“這麼回事!”
冷厲的聲音在人群後響起。
程寧撥開擠在一起的眾人,他這次沒有戴口罩,五官沉穩又端正。他本打算下班前最後再檢查下情況,結果此刻看見表情木然的易南川,還有坐在地上哭鬧的張文瑤,心下一沉。
“程醫生!”張文瑤見到他,如同見到救命稻草,從地上爬起來就往他身上撲,“醫生,你快攔住他!這人有病,有艾滋!他還想去傳染給我兒子!”
不堪入耳的話語讓程甯徹底黑了臉色,他撥開張文瑤,快步走向易南川,語音帶著醫生特有的安撫意味,“先冷靜些,咱不理會她。”
易南川頭埋得很低,看不見表情。
“快進去看看你弟弟。”程寧朝他笑笑,替他打開病房門,“去看看他。”
易南川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低垂地腦袋輕輕搖了搖。
“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
易南川依舊沉默著紋絲不動,張文瑤卻開始在對面指著兩人破口大駡。程寧眉頭擰作一團,跟聞訊趕來的同事交換了眼神,示意他穩住張文瑤。
回身看易南川,“來,抬頭,看著我。”
“……”
“易南川,我可是你弟弟的救命恩人啊。”
沉默很久,易南川才用啞聲道,“謝謝醫生。”
“加班加點守了一個月才把人從鬼門關拖回來,就算是為了我們這些醫護人員的付出,去看看他吧。”
搖了搖頭,“不用了,他恢復了就好,謝謝你們。”
“他父母如何是他父母的事,與孩子無關。”
“……”
“那孩子醒後總是鬧著要見你。”
“……”
“進去吧。”
程甯拍了拍易南川的後背,略帶強硬地將人推進病房,關上門,然後面色鐵青地走向張文瑤。
病房裡一片昏暗,只有一盞床頭燈透著頹敗的光。
屋裡很安靜,趙鴻元明明就躺在床上,卻無聲得仿佛不存在,似乎之前的那聲‘哥’只是易南川的錯覺。門外倒是傳來程寧嚴厲的痛駡聲,但是說了什麼,易南川又一個字都捕捉不到。
也許趙鴻元都聽到了,他會怎麼想?
易南川心底突然生出恐懼。
他想逃離這個地方。
他想回家。
他想……越城了。
但易南川的思想卻和軀體分離了,他正一步一步地走向病床,低頭看向躺在床上的趙鴻元。
……
趙鴻元在哭。
這個只有七歲的小男孩,張著嘴巴壓抑著抽噎,哭得安安靜靜悄無聲息,肌瘦憔悴的臉上掛滿淚水和鼻涕。
他的視線對上易南川的,眼睛眨了眨,嗚哇地一聲,崩不住地突然哭出聲音,打破沉靜。
小聲的:“哥。”
“……”
委屈的:“哥。”
“……”
趙鴻元還紮著針頭的手顫顫巍巍地抬了抬,輕輕在易南川衣擺碰了碰後,又膽怯地落了回去。
他又喊了一聲:“哥。”
“嗯。”
易南川終究是低低地應了一聲,朝趙鴻元伸出手,趙鴻元立刻小心翼翼地輕輕握住他的食指,晃了晃。易南川盯著趙鴻元骨瘦如柴的手指。
“哥。”
“我在。”
趙鴻元用另一隻手把眼淚擦乾淨,說,“你別生媽媽的氣。”
“……”
“我喜歡哥哥的。”
“我知道。”
“我好想快點長大啊,哥,我長大後會護著你的。”
易南川覺得喉嚨梗得發疼,“嗯。”
趙鴻元剛擦乾的眼淚又湧了出來,他有好多話想跟哥哥說。
說他這次期末成績沒考好,從班級前三掉到第七名,媽媽很生氣,要不是爸爸攔著,他差點就要被打了。或者抱怨他哥明明答應暑假帶他出去玩,卻到假期最後一天也沒見人影。或者說生病了他好害怕,他好怕自己死了,他真的好怕痛。
趙鴻元緊緊握著易南川的手指,最後說的卻是,“哥,你別哭。”
易南川咬著牙根,眼淚從猩紅的眼眶滾落,滾燙的,苦澀的,委屈的,一滴又一滴,無聲地順著下巴砸落在地。
……
易南川離開時,趙鴻元拽著他的衣擺,問他,“哥,你還會來看我嗎?”
沒有回頭,“趕緊好起來吧。”
趙鴻元又想哭,但是忍住了,說,“我病好了回學校後,考試得了第一名,你會帶我出去玩嗎?”
“傻逼吧你。”
趙鴻元嘴巴一扁,沒忍住,眼淚開始嘩啦啦地淌。
易南川說,“你就算考倒數第一名,我也會帶你出去玩的。”
趙鴻元對著易南川的背影又哭又笑,緊緊盯著那道瘦削筆挺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深夜的醫院大廳空蕩蕩的。
易南川遲鈍地用抽痛的大腦去思考該如何回家。
打個車,或者等越城來接他。
也許是感冒加重影響了思考速度,易南川一時竟衡量不出哪個選項更合適,傻逼兮兮又孤零零地站立在醫院大門前,慘白著臉色瑟瑟發抖。
直到一輛黑色的賓利悄無聲息地駛入醫院前的空地。
易南川認得這輛車,第一次見到越城時,他開的就是這輛車。
琥珀色的眸子終於在灰敗的一天中染亮了顏色。
……
然後司機下了車,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打開門,從裡面抱出一個衣不蔽體的漂亮男孩。
易南川清楚地看見司機走向自己時,瞬間變化的臉色。他大概說了句什麼,但易南川空白的腦子裡什麼聲音都沒有。在與司機擦肩而過時,易南川甚至能聞到男孩身上滿是在性愛之後的殘留曖昧氣息。
易南川沉沉地望著前方,越城推開車門,奔向他。
視線很模糊,他看不清對方的臉,和臉上的表情。
最後,易南川的背脊緊繃出倔強而疏離的線條。
他就像一顆屹立在淩冽寒風中挺拔卻早已乾枯的樹木,仿佛風再刮大那麼一點點,就能將他攔腰折斷。
★、第二十四章 慫成一大坨
有一陣風向易南川撲來,咚的悶響,他被狠狠揉進寬厚溫暖的懷抱裡。越城跑過來時沖得太快,差點摔了一跤,易南川額頭抵著越城的肩膀,想,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越城那麼狼狽的樣子。
鼻尖聞到了酒精和香煙混合的氣味,這個味道易南川很熟悉,在他曾經工作過的地方,無論把地板拖得多麼乾淨,桌面擦得多亮堂,即使通風散氣一整天,這類場所特有的味道永遠不會淡去。耳邊是越城淩亂粗重的呼吸聲,緊緊箍在腰上的手臂在發抖。
“易南川。”
越城的聲帶好像被碾壓破損般,嘶啞得嚇人,他俯身把頭埋進易南川溫熱的頸窩,額頭蹭他軟軟的耳根,喊他的名字,“南川。”
易南川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抬起,拍了拍對方的後背,輕輕說,“越城,放開我。”
越城把他死死禁錮在懷裡,“不要。”
“我沒有辦法呼吸了。”
越城的手勁不情不願地稍微卸下一點點。
易南川依舊被勒得動彈不得,他低低歎氣,“放開我,求你了。”
“不放。”越城的聲線帶上祈求。
聲音冷了點,“你是想在醫院大門站一晚上嗎?”
越城抿住唇,手臂發力,抱起站得直挺挺的易南川朝外走。
雙腳突然離地的易南川:“……”
越城抱著人走向車子,打開車門,把易南川放進車後座,自己跟著擠進來。
望著易南川泛紅的眼角,伸手想去碰,被側頭躲開,越城沮喪地收回手,只說,“南川,我們先回家。”
易南川坐在車裡,偏過頭去看窗外,不置可否。
越城本想下車繞去駕駛位,但他自己害怕一個不留神,易南川就會開門逃跑。猶豫片刻,伸手摁下控制按鈕,哢噠一聲,所有車門被鎖死。
易南川:“……”
暫時沒有考慮好如何應對眼下情況的越城徹底捨棄形象,高大的身軀窘迫又笨拙地手腳並用,從後排爬往前排駕駛座。
易南川:“…………”
越城坐到位置上,發動引擎。
“越城。”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立刻回頭眼巴巴地望過去。
“你打算酒駕?”
越城聽話地把車熄火,又狼狽不堪地從前排座位爬回後排,緊緊挨著易南川坐好,低聲說,“我叫司機送我們回家。”
易南川靜靜看著窗外的路燈在地面投下的一圈光暈。
越城坐在他旁邊,溫聲哄他。
“想弟弟,來看他了?”
“嗯。”
“情況如何,恢復得好嗎?”
“挺好的,轉到普通病房了。”聲音聽不出喜怒。
越城望著他紅紅的鼻尖和眼角,“南川,是不是受委屈了?”
易南川垂下視線,“沒有。”
不是委屈,而是決裂。
他永遠不會再理會,也不想再提起有關張文瑤的一切,不值得,也沒必要。
越城是何等瞭解易南川,他沒有戳穿對方的隱瞞,不再追問事情的詳細。他想跟易南川說別害怕,有他在。但眼下的情況,自己似乎沒有資格說出這句話。
“易南川。”越城伸手握住他的手,說,“你要相信我。”
易南川回以沉默。
“我沒有對那個男孩做什麼。”
易南川終於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越城回視他,他不想和易南川有任何的誤會,更不想遮遮掩掩彎彎繞繞。儘管他不願多提宋庭非的那些破事,甚至不想再讓宋庭非這三個字出現在易南川的耳朵裡……
但只要能讓易南川不要胡思亂想,他不介意全盤托出。
可笑的是,他自認是在為易南川付出的好,但最後卻變成一把刀,狠狠地捅向自己的後背。
越城正待說話,易南川卻先他開口。
他輕笑著喊對方的名字,“越城啊。”
易南川的語調平靜無瀾,“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麼,我在嵐館混了那麼久,早就見慣了這些。無非也就是應酬需要,你捨不得帶我去那些場合,換了個合適的人選罷了。”
越城眉頭擰起,坦白的話被堵在喉嚨裡,“……南川。”
“不是嗎?”
“……是。”
易南川勾唇笑了笑,似是風淡雲清,又更像是漠然,“你現在逢場作戲也好,以後假戲真做也罷,都是你的自由。”
越城眸色沉下,“南川,你知道我不會的。”
易南川卻扭頭看向窗外,用沉默在兩人之間豎起隔閡。
越城知道他現在需要空間,只能壓抑住內心的煩悶和無措,最終決定不再多言。他試探又討好地將手指扣入對方冰涼的指縫間,見不反抗,才緊緊第收攏手指,十指交纏。
他又一次說道, “我們先回家。”
司機在收到越城的消息後,將夏乘燙手山芋般急衝衝託付給急診醫生,付了錢處理好手續,趕緊回去看望情況。
漆黑的賓利在萬籟俱寂中兀自停在醫院前。
司機一路小跑著過去,輕手輕腳地打開駕駛座車門,扣上安全帶。努力忽視車裡壓抑的氛圍,深呼吸,專心開車。
車裡很安靜。
偶爾傳來易南川壓抑的咳嗽,還有越城低沉地關心聲。
儘管司機依舊竭盡全力減弱自己的存在感,但他還是在調整後視鏡時無意間驚鴻一瞥……
自家平日裡不苟言笑的老闆,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窩在青年身邊。
委屈巴巴地慫成一大坨。
如果他有尾巴,現在一定是尾巴根緊緊夾著,尾巴尖尖卻還在倔強又討好地來回搖晃。
★、第二十五章 狼藉(╯#-皿-)╯~~╧
越城一直握著易南川的手。
車輛停在別墅前,越城牽著他下車,拉著他穿過小庭院裡的石板路,打開門,把人帶進屋裡。
咚,門被關上。
易南川的手從越城溫暖的指縫間抽回。
越城手指蜷了蜷,最終沉默著垂臂,彎身將拖鞋端端正正地擺在易南川面前。等易南川換上拖鞋進屋了,他才默默地跟在後面往裡走。
易南川走進客廳後,像是迷茫般在中央站著。
“南川。”
越城叫了他一聲,易南川才回神,看了他一眼後,慢吞吞地走進廚房,從冰箱裡取出一瓶冰涼的礦泉水,握著水走到客廳去翻擱在茶几上的小藥箱,取出感冒藥,昂頭倒進嘴裡。
越城取走他手裡的水,把人摁在沙發上坐著,說,“喝熱水,我去燒。”
易南川含著苦澀的藥片,淡淡望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看上去聽話又順從。
越城把手伸到他的嘴邊,“藥先吐出來,待會再吃。”
易南川搖頭,任由濃烈的苦味在口腔擴散開來。
越城歎氣,起身去兌了一杯溫熱的水遞給他,易南川抿了一口水,喉結滾動,面無表情地吞下藥。然後窩進沙發裡,疲憊地瞌上眼睛。
抬手摸他的額頭,有點燙,在發燒。
“南川,不要生氣了。”越城低聲下氣道,“我沒想瞞著你,但你最近心情不好,我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不敢跟你開口。”
易南川沉默。
越城小心翼翼地重新握住他的手,歎息,“我……有求於人,今天晚上去了天域,那孩子只是送給別人的禮物,我沒有碰他。”
易南川淡色的眸子慢悠悠地轉向他。
越城立刻老老實實交待,“我全程就裝場面薅了他一把頭髮。”
視線垂下,從越城的臉落到他的手掌。
越城頓時感覺自己的手……髒了,垂頭喪氣地哄人,“想怎麼解氣?懲罰洗手兩小時好不好?”
易南川抬眸直勾勾地望著越城,後者可憐兮兮一臉憋屈地回望。
越城又說:“三小時?”
易南川沙啞著嗓音輕笑,“你沒必要這樣。”
越城故作委屈地表情僵了僵,“南川,別這樣,想發脾氣就發脾氣,別憋著。”
“你不必擺出這種委曲求全的姿態。”
手掌倏地握緊易南川的手,越城說,“我沒有委屈求全,我只是想好好談談,易南川,我不想和你有一絲一毫的誤會。”
“我相信你。”易南川笑了笑,看向越城的眸底壓抑著複雜而深邃的感情,“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完完全全地相信現在的你。”
越城:“……”
“但是越城你別忘了,你我之間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交易,我沒有權利,也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
越城頓時神色肅穆,“南川,我從來沒有把我們之間的關係當作是交易。”
“可我是這麼認為的。”
越城目光一沉。
“我知道你挺喜歡我,我是不是很合你的胃口?”易南川勾唇,“喜歡我在床上的又呆又浪蕩的表現?還是喜歡我偶爾對你的忤逆,和以前的床伴比起來,是不是覺得很新鮮?”
“易南川。”越城的語調染上薄怒,但很快又放軟聲線,他垂下頭,握著易南川的手輕輕晃了晃,“南川,是我不對,讓你感到不安了,今天在醫院是不是也受了委屈?你一定很難過。我知道你只是想要發洩情緒,不爽就罵人,罵我也好,罵別人也罷,但別說這種貶低自己的話語。”
“越城,我不想再陪你玩這種貫魚承寵的戲碼了。”易南川閉上眼,沙啞著說,“不過你別擔心,我會繼續好好伺候你的,等你膩味了,我們再好聚好散。
“易南川,你閉嘴!”越城呼吸變得急促,努力扼制內心的躁意,強硬又迫切地把人緊緊鎖進懷裡,悶聲祈求他,“求你了,不要再……故意激怒我了。”
“每月五千塊太少了,我那麼任勞任怨地撅著屁股讓你操,你那麼有錢,得加價。”易南川任由越城用雙臂束縛他,用尖銳的話語刺傷彼此,“這樣如何,你射出來一次,就給我五千塊,為了賺錢,我會夾緊屁眼努力讓你更爽。”
越城臉色陰霾,仿若暴風雨前的死寂,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低吼,“易南川!”
“你不過是養了一直合心的寵物,一時間愛不釋手罷了。”
越城勉強扯起嘴角,“南川,我知道你說的都是氣話。”
易南川大腦一片空白,他茫然而呆滯地遙遙聽見自己咬字清晰,冷漠而堅定地說:“越城,我至始至終,都沒有信任過你的感情。”
粗重而壓抑的呼吸聲猛地一滯,越城漆黑如淵的眼底無法控制地溢出受傷。他難以置信地望向易南川,很久,才頹自黯然道,“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蒼白的臉上掛冷笑,決然道,“是。”
……
越城突然安靜了,易南川明明被他抱著,卻感覺自己仿若被一潭死水包裹,在漫長的沉默中他快要窒息。
越城的臉埋在易南川的頸窩,鼻尖還能嗅到熟悉的沐浴露的氣味,淡淡的,像一片綠意盎然又清爽的草地。越城離他那麼近,近得仿佛能夠聽見血液在血管內汩汩流動。
“你不是說過,要以身相許嗎?”
“……”
“你不是說過,如果我不要你了,你會和我同歸於盡嗎?”
“越城,在我看來,你只是一個好脾氣的金主而已。”易南川垂下頭,腦袋和越城的腦袋蹭在一起,兩人看上去很親密,他說,“從一開始,我就隨時做好了抽身離去的準備。”
“呵。”越城低低地笑了,他的額頭擱在易南川的肩頭,高大的身軀將懷裡的人覆蓋,“南川,在你眼裡,我只是個縱容你的金主?”
“是。”
越城又開始笑,他抬起頭,溫暖的掌心撫摸易南川的臉頰,指尖蹭過他柔軟冰涼的耳垂,聲音低沉磁性的如同跟情人呢喃軟語,“南川,你說得沒錯,我是對你愛不釋手,我確實很寵你。”
易南川偏過頭想躲開撫在側臉的手掌,對方卻手指一握,強硬的扣住他的下巴,逼迫彼此的視線相撞。
“知道我為什麼去天域嗎?因為我若是不去替你的宋哥求情,他就要傾家蕩產滾去吃十幾年的牢飯。”越城的笑意透出冷冽與漠然,“宋庭非長得好看,還是鴨子店的大老闆,你說,那樣的人蹲進牢子裡,會經歷些什麼?”
易南川一怔,琥珀色的瞳孔倏地緊縮。
越城指尖用力,對方被緊扣的下巴印出暗紅的痕跡,他柔聲問,“易南川,宋庭非的安危於我來說,算什麼?你說,我冒著招惹一身腥的代價去幫他,是為了什麼?”
“……”
“因為我怕你難過。”
易南川嘴巴張了張,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看著眼前的男人,清晰地感受著對方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悲傷與失望,將他包裹著拖拽著扯向深淵,無法掙扎,無處可躲。
讓他胸口發疼,呼吸困難。
很久,易南川才問。
“宋哥怎麼了?”
……
越城眼底最後的溫熱褪去,他輕輕地撫摸過易南川的眼尾,“你就那麼擔心他嗎?”
“……”
“宋庭非就那麼重要嗎?”
“……”
“從我身邊全身而退後,你的第一件事是不是就是去找宋庭非?”
易南川喉嚨梗了梗,生硬地撇開頭視線落向一旁。
越城便當他是默認。
越城深淵般的視線深深地望著他,嘴角勾起弧度,眼底卻一絲笑意都看不見,“易南川,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易南川垂眸,不回答。
“易南川啊,我對你一向有求必應。”
“你想要尊重,我給你,你想要平等,我給你,你想要獨立,我給你,你想要自由,我也給你了。”
“我能給的,全都毫無保留地都給你了。”
“這些還不夠嗎?”
……
越城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冷漠和陌生,一字一頓,“如果你只想要單純的包養關係,一心想當個泄欲工具,我一樣可以滿足你。”
易南川目光一顫,猛地看向越城。
“知道一個合格的男寵該是什麼樣子嗎?”
越城眼裡滿是失控肆虐的暴戾,站直身體,他將易南川拖下沙發,逼迫他雙膝觸地,跪在自己的胯前,語氣沉重又諷刺,“來,南川,我來好好教你,一個用來泄欲的男寵,究竟應該拿出怎樣的姿態。”
易南川心臟一縮,“越城……”
越城漠然地忽視了易南川的低喚,頹自道:“南川啊,你跟了我那麼久,從我身上得到了什麼?一盆仙人球?一塊小菜地?還是每個月五千塊的零花錢?”冷笑,“拿出點男寵該有的樣子,要錢要車還是要房?讓我爽了,只要你開口,我都給你買。”
越城手法粗暴地卡住易南川的下額,逼迫他張開嘴,將陰莖塞進了他的嘴裡。
“唔!”
包裹在口腔裡的肉棒是半軟的,這是越城第一次和易南川性交時沒有完全亢奮。但沒關係,男人終究是下半身生物,不論是否有興致,只要得到刺激就能有快感。
越城低著頭,目光陰鬱,幾乎咬牙切齒,“給我好好含。”
易南川背脊立著倔強的線條,顫抖的手指扶住越城的胯部,垂下染上猩紅的眼眶,舌頭纏繞住柱身,用力地舔舐起來。肉棒很快硬起,撐滿口腔,側頰被碩大龜頭抵出隱約的輪廓。他自暴自棄地深深吞咽,粗大的陰莖抵到喉嚨,勾起強烈的咳嗽欲望,他自虐般地不去理會,在一次又一次吞吐中嗆得口水流淌,濡濕肉棒。
越城嗤笑,扯住他的頭髮抽出陰莖,硬挺的巨根啪地抽在易南川的側臉,“喉嚨繃得那麼緊,怎麼伺候得好人?張嘴,放鬆。”
手指伸進喉嚨,去摳弄脆弱的食道。
“唔……咳!”易南川難受得彎腰,卻被越城用另一隻手鎖住下巴,被迫抬起頭,戰慄著承受手指在喉嚨無情抽擦,“嘔……咳咳咳,唔呃!”
易南川的胸膛在強烈地嘔吐感中上下劇烈起伏。
唾液瘋狂分泌,順著嘴角黏乎乎地流到下巴,一滴一滴落下,弄髒地板。
越城抽出手指,把猙獰的陰莖塞進易南川嘴裡,手掌抵住他的後腦,不容抗拒,不顧易南川嗚咽抽搐,一寸一寸把雞巴插到他喉管的深處。易南川的臉深深埋進他的胯間,鼻尖蹭到恥毛,劇烈的反胃感從喉嚨蔓延到胃部,生理的眼淚從眼角滾下,混合著口腔裡湧出的粘膩唾液,滿身狼狽。
易南川以前總想嘗試給越城深喉,越城卻總是先可半途而廢。
“呃……唔……嘔!”
易南川難受又無措地拽住越城的衣擺,用力到指尖發白。越城卻揪著他的頭髮,讓他掙扎不得,兇橫地操弄易南川的喉嚨,每一下都將陰莖捅進濕漉漉黏糊糊的食道深處,享受咳嗽作嘔時緊致抽動的強烈包裹感,沉著眸子看易南川因為窒息臉色漲紅,脖子暴起青筋,看他因痛苦而扭曲的醜態。
易南川顫抖著抬眸望向越城,每一次插入,他都會幹嘔出聲,眼淚控制不住的湧出,他的視線無法再聚焦,只是下意識地朝越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一眼。
男人卻始終沉默著,除了欲望漸深的喘息,別無其它。
終於,易南川不再追尋越城的視線,閉上了眼睛。
越城猛地拔出肉棒,沾滿了口腔分泌的液體,他彎腰湊近他,嘲弄道,“還想當我的男寵嗎?”
能夠自由呼吸的易南川立刻弓著身體劇烈咳嗽,像一條脫水後掙扎的魚,長大嘴巴努力呼吸。
易南川埋著頭,用手背擦掉眼淚,還在流,咬著牙根,又狠狠地擦了一下。
越城無言地看著他,眼底閃過病態的執拗,但他很快壓抑了內心殘暴的欲望,深深地閉上眼,緩慢地呼氣,低沉地嗓音仿若一種溫柔的誘哄,“南川,你哄哄我吧。”
“……”
越城摸著他的臉,替他擦乾淨下巴流淌的狼狽液體,“哄哄我,好不好,我們不要這樣了。”
“……”
“撒嬌也好,服軟也罷,你隨便安撫我一下就行,好不好?”
“……”
“嗯,南川?”
易南川彎起猩紅的眼角,朝他勾起一抹笑,“越先生,你不必在乎我的感受。”
越城的臉色難看至極。
“易南川!”
“只要能伺候爽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啪,越城仿佛聽見腦海中名為理智的那根緊緊的弦,繃斷了。
直勾勾地看著易南川死潭般的雙眼,越城安靜很久,才緩緩道,“轉過去,趴好,把屁股撅起來。”
易南川順從地擺出男人想要的姿勢,雙膝跪地,手腕支撐地面,塌腰,撅高臀瓣,擺出乞求被操的騷樣。
“你這樣我能看見什麼?”越城步步緊逼,“把屁眼露出來。”
喉結顫動,易南川埋下頭,額頭觸地,從胸口到耳朵,因為極度的恥辱透出潮紅,他雙手伸向後方,發抖的指尖掰開臀瓣,露出幽深處的即將遭受到侵犯的後穴。
越城卻沒有動作,只是漠然的看著他。
……
身後響起的腳步聲,越城離開了。
沒有得到指令,易南川只能繼續保持著下賤的姿態,孤零零地跪在客廳抬高屁股。
很快,他聽見走越城回來了。
男人在他的身後,肉棒抵住窄小緊致的後穴。
和以往滾燙的觸感不同,此刻卡在穴口的龜頭冰涼而粘膩。
易南川瞬間意識到了那是什麼,指尖猛地扣緊地板,臉色慘白,呼吸停滯。
越城戴了避孕套。
他們做愛了那麼多次,越城第一次使用避孕套。
……
“越城!”
易南川突然尖叫著喊他的名字,整個後背都在發抖。
“越城……不要!”他無力地低頭,額頭抵著冰涼的地板,伸手去推拒,沙啞的嗓子帶上哭腔,“越城,我不要!”
身後的男人動作靜止了,房屋裡陷入沉寂片刻,然後,嘲弄地輕笑聲響起,越城抬手粗暴地摁住易南川的頭,迫使他的側臉緊緊貼住地面,另一隻手鉗住他的雙手。
沒有得到擴張的後穴僅僅靠著避孕套上殘留的潤滑劑,被強硬無情地入侵,堅硬的龜頭撐開脆弱的括約肌,惡狠狠地插入體內。
撕裂般的疼痛傳來。
這是易南川從來沒有體會的過痛苦,尖銳而殘酷。
“啊!啊啊啊!”
身體被貫穿,滾燙粗硬的性器頂開柔軟脆弱的腸壁,粗暴無情地開始衝撞。
沒有技巧,沒有愛撫,只有劈裂身體般的劇痛。
易南川終於明白,並不是靠著插入,他就能得到快感。身上的男人掌握著他的痛苦和歡愉,只要他想,他可以讓自己射到腿軟,也可以讓自己痛不欲生醜態百出。
……
仿佛永不停歇的抽插讓易南川意識模糊,後穴疼痛從劇烈到麻木。
他的陰莖至始至終都軟軟的低垂著,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快感。
這是一場帶有懲罰性質的性愛,越城兇狠快速地衝撞,枯燥猛烈的重複機械的抽插動作,僅是純粹地發洩性欲。
越城粗喘著在易南川的身體裡橫衝直撞,在他壓抑而痛苦的呻吟中射精。
扯下裝滿精液的避孕套,扔到易南川的腰窩上,看他脫力地軟倒在地面,套子裡的精液緩緩流出,弄髒他的身體。
易南川顫顫巍巍地合攏雙腿,閉著眼睛,蜷縮成一團。
越城居高臨下地俯視地上遍體狼藉的人,“滿意了嗎?”
“……”
“被當作泄欲工具的滋味如何?”
“……”
“易南川,我不會對你道歉,這是你自找的。”
地上的人蠕動著,慢慢地將臉藏進臂彎,安靜地一言不發。
越城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扼住,悶痛不已。他手指顫了顫,幾乎想立刻抱起地上的人,但他最終只是克制著垂下視線,冷冰冰說“從今天起,除非我讓你滾,你不再享有人身自由。如果你敢踏出屋子一步,就永遠不要妄想能再回來做我的男寵。”
越城頭也不回地離開,扔下渾身赤裸滿是髒汙的易南川獨自留在空蕩蕩的客廳。
……
易南川虛脫地在地上躺了很久,直到後穴一陣又一陣的鈍痛消退了一些,他才遲鈍地雙手撐地,渾渾噩噩地站起來。
臀縫和腿根間是乾涸的體液。
他光腳踩著地面,無聲地上樓,走到越城臥室前,停下了腳步。
臥室門沒有關,留了一條細細的縫隙,暖黃色的床頭燈光仿佛能驅散深夜的寒意。
越城靠坐在床頭,沒有睡,在抽煙。
冰涼的手指輕輕搭在門把上。
易南川想,也許他推開門,走進去,爬到床上,鑽進被窩,蹭到越城身邊,這個處在暴怒中的男人就會立刻心軟下來,然後反手回抱他。
琥珀色的眸子垂下,遮住眼底晦暗不清的情緒。
無聲地望著那一抹暖洋洋的燈光,手指猛地攥緊門把。
易南川覺得自己很可笑,畏首畏尾怯弱猶豫地支愣愣傻站著,眼睜睜地從狹窄的門縫裡看越城燃盡一根又一根煙。
他不知道自己在臥室前站了多久,也許十五分鐘,也許半個小時。
突然,微弱卻刺耳地‘哢噠’一聲。
臥室裡的燈滅了。
被微光映亮的走廊陷入黑漆漆一片,連帶著易南川眼底的光亮一併黯淡下去。
他也許真的不想要我了。
傻逼,你活該。
易南川想。
★、第二十六章 xз」∠進來吃狗糧
易南川鬆開被因久握而變得暖洋洋的門把手,他無措地在黑暗中站了一會,踩著無聲虛浮的腳步走到了主臥隔壁的臥室。
這是易南川第一次踏入這間本該屬於他的房間。
黯淡的月光清清冷冷地透過薄薄的紗簾,傢俱擺放得規規整整,久無人居使它們蒙上薄薄的灰塵。
越城把易南川領回家後,驅逐了一切可能擾亂生活的外人。家務活落到了兩個大大咧咧的男人身上,越城和易南川是享受一起大掃除的樂趣的,然而屋子太大,在確保活動地盤的整潔度後,不常使用的房間便被遺忘在角落默默積灰。
掀開被子一角鑽進床裡,鼻尖隱約嗅到了灰塵的味道。不喜歡那麼大的房子……易南川抿住嘴角,把臉埋進枕頭裡蹭,困意強烈地席捲全身,可過度的疲憊感讓他頭疼欲裂,想睡,睡不著。
一定是因為月亮太亮了。
踹開被子下床,走到床邊‘嘩啦’扯上遮光窗簾,瞬間伸手不見五指……易南川對著房間不熟悉,像個瞎子一樣動作可笑又可憐地摸黑找到床沿,窩進床裡,被子蓋住腦袋,只留下腦袋頂的頭髮支楞在外,躲在被子裡難過地縮成一大團。
失眠了。
易南川昏昏沉沉,額角抽疼,瞌著眼皮裝睡。
突然,卡啦一聲,門被推開。
易南川在黑暗中睜眼。
……
寬大溫暖的手掌沿著被窩邊角露出來的一小撮頭髮摸進去,糊到易南川臉上後,頓了頓,找到額頭的位置試了試溫度。接著,好不容易被捂暖的被子被扯開,易南川赤身裸體地被暴露在涼颼颼的空氣中,打了一個冷顫。
琥珀色的眼睛望了一眼越城,對方目光黑漆漆的深不見底,易南川悻悻地轉開視線,看地板。
越城把渾身乏力的易南川從床上拖起來,裹上睡袍,臂彎一勾將人抱起,走到浴室後,又剝掉睡袍,把人放進已經盛滿熱水的浴缸裡。
嘩啦,過滿的水流溢出,濺濕了越城的褲腳。
易南川沉默地坐在浴缸裡,稍高的水溫驅散寒意,把他的臉頰和耳朵蒸出紅暈。越城打開浴缸的按摩功能,易南川僵硬地坐了沒多久,便逐漸軟綿綿懶洋洋地癱軟在了浴缸裡。
越城卷起袖子,手伸進水裡給他按摩膝蓋。
易南川在地板上跪了太久,雙膝被磕出大塊得淤青。越城冷冰冰地板著臉,手指沿著淤青週邊輕按。易南川不自在地想要收回腿,剛一動彈,就被越城不冷不熱地掃了一眼,肩膀一塌,不動了。
越城給他摁完膝蓋,順手架著一條腿抬高,易南川一驚,忍不住開始掙扎,抬手推人,越城巍然不動,任由激起的水花潑濕衣物。
皺著眉頭,手指探進臀縫間檢查經歷了粗暴性交的後穴。終究還是有些輕微肛裂,淡色的褶皺染上乾涸的星點血跡。易南川反抗不過,乾脆偏過頭看瓷磚,手指扣住浴缸邊緣,指尖發白。
越城檢查完情況後很快放開了他,把人從頭到腳清洗乾淨,撈出水裡裹上浴巾又抗回了主臥。
回到了熟悉的床位,易南川沾床就往被子裡鑽,中途卻被越城揪了出來,摁坐在床沿,濕漉漉的頭髮吹後,才把人放回被窩裡。
越城轉身到另一邊床頭櫃,拉開翻找出一管還未拆封的藥膏,打開後擠了一些在手指上,在被窩裡揪住人,拉開腿,細緻謹慎地將藥膏塗抹在撕裂的後穴。
被藥膏塗抹的手指借著滑膩順暢地擠進了受傷撕裂的地方,易南川垂著眼,側著頭臉埋進枕頭裡,頸部至鎖骨拉扯出倔強又流暢的線條感,他拽緊床單,悶聲不吭。
絲絲縷縷的疼痛從身後傳來,不是不能忍受,但是恥辱且怪異。
塗好藥後,越城將被子仔仔細細掖好,他背著光,看不清臉,只能感受到五官硬朗深刻的線條勾勒出隱約的黯然。
安頓好易南川後,越城站起身,關掉床頭燈,沉默地離開臥室。
易南川的目光在微弱的月光下追隨著越城一點一點移動,即將消失在門後的背影頓了頓,又折回臥室。易南川直勾勾地看著越城走向床邊,伸手取過他的枕頭,塞進自己懷裡。
被迫抱了枕頭個滿懷的易南川:“……”
塞完枕頭後面無表情的越城:“……”
易南川手一推,腳一蹬,枕頭飛到地上。
越城彎腰撿起枕頭,抖了抖,重新塞到易南川手裡,視線涼颼颼的,示意他,抱著。
易南川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手臂倒是挺老實地把枕頭勒緊了。
重新替他蓋好被蹬亂的被子,越城才轉身離開臥室,把門關後,順手打開了走廊的燈。
易南川從門低的縫隙看見柔和的亮光,以及越城站在外面投射的陰影,門外的男人站了一會,邁步離開。
被窩裡很暖和,懷裡的枕頭是熟悉的氣息,易南川懶洋洋地蜷縮身體,把腦袋抵進枕頭裡,鼻尖嗅了嗅,遂感覺自己的行為有點變態,忍不住不恥地擰起眉頭。
深深歎一口氣,抬腿一搭壓住枕頭,蹭了蹭,沉重的眼皮終於耷拉下來。
抱著越城的枕頭,易南川很快睡著了。
越城下樓,獨自清理性愛後一片狼藉的客廳,地上礙眼的避孕套被扔進垃圾桶,撞歪的茶几和沙發挪正。
收拾完畢,淩晨三點,越城撥通了陸遠函的電話,被吵醒的陸院長在電話那頭破口大駡,震耳發聵。
越城淡然地等他噴完,才接著說話。
那邊,陸遠函交代了幾句後,起床氣終究蓋過理智,再次對著大股東惡言相對。
越城癱著臉切斷電話,任由陸遠函在那邊憋了一肚子火。
電話扔到一邊,越越城站在落地窗前看庭院外的花園,不知在想些什麼。最後,無聊至極的越城接了壺水,去澆花園角落光禿禿黑丫丫的小菜地,澆到一半,又怕自己瞎操心多管閒事,把還來不及冒頭的青菜們淹死,悻悻停手。
回到屋裡,抬頭向走廊深處望了很久,雖然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主臥的房門。
低頭歎息,抬手關掉客廳的吊燈,越城走到沙發那躺下,高大的身軀委屈巴巴地佔領所有空間。
手臂遮住眼睛,自己把自己趕出臥室的越先生,在客廳沙發上孤零零地蓋著涼白的月光,輾轉反側,聽著窗外斷斷續續的微弱蟲鳴,一夜淺眠。
日上三竿。
陽光很好。
以為會失眠,結果酣睡整晚的易南川迷蒙地睜開眼,下意識地往身旁摸了摸,觸感冰涼,空蕩蕩的。
目光呆滯地怔了怔,才後知後覺,腿一伸,踢開抱了一整晚的枕頭,用完就扔,十分無情。
慢騰騰下床,踩著拖鞋,走出臥室,下樓。
越城正獨自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濃濃的咖啡,電視開著,正在播放財經頻道的新聞。頂著濃濃黑眼圈的越城聽見易南川下樓的聲音,頭都沒抬,看也不看他,專注地看新聞,表情冷漠。
易南川耷拉著腳步下來,看見餐桌上端放著一碗熬得軟爛的小米粥,加了南瓜,橘色的滿滿一碗,令人食欲大增。
在餐桌旁坐下,手摸了摸碗,暖洋洋的正溫熱。
易南川拿起碗旁放得端端正正的勺子,一口一口喝得乾乾淨淨。
吃飽喝足後,端著碗走進廚房,打開水沖洗。
手指才剛剛被水打濕,就被從背後突然伸出的手奪過碗,方才明明一臉嚴肅看電視的越城,跟條尾巴似的出現在易南川身後,把人擠開,幫他洗碗。
易南川無言地在旁邊站了一會,轉身離開。
重新上樓,收拾東西,但翻翻找找很久,易南川發現他其實並沒有在這個房子裡留下什麼。
甚至連幾件新衣服都沒有買。
在臥室轉了很久仍然兩手空空的易南川無奈地離開,最後他在雜物間的角落翻出了自己帶來的圓肚小魚缸,太久沒用,積了一層灰。捧著魚缸下樓,階梯上往下看,越城已經洗完碗了,不知何時又坐回原位,一臉高冷地看新聞。
越城給易南川的金魚們買了新魚缸,放在他養的大型觀賞魚旁邊。
易南川把金魚一條一條撈出來,放回曾經的圓肚小魚缸裡,捧著小魚缸走到客廳靠窗邊陽光最好的位置,那裡置放了個小木架,擺著越城買給他的仙人球。
仙人球長大了,移到了新的花盆裡,刺變硬了,摸著扎手。
易南川一手拿走仙人球,一手捧著小魚缸,從客廳穿過,消瘦的身影短暫遮擋住電視裡正在播放的節目,又很快離去。
越城至始至終對他視若無睹,神情疏離淡漠,仿若易南川只是一個毫不相干可有可無的透明人。
易南川來到門邊,直直地站了一會,終於在兩人爭執後,說出了第一句話。
“越城。”隔著玄關,他輕聲說,“我走了。”
客廳裡的越城置若罔聞。
手指握著小盆栽,易南川只能靠手腕力量吃力又狼狽地開門,陽光瞬間肆意地撒進屋內,在易南川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暖黃色。
他眯了眯眼,大概是覺得刺眼,低下頭,腳邁出門。
咚。
門關上了。
徒留越城一人在偌大的房屋,形單影隻,孤身一人。
越城坐在客廳裡,黑漆漆地眸子專注地盯著電視。
新聞明明早就結束了,他卻還在一臉認真地看著廣告。
……
他僵坐在沙發上,一刻鐘過去,都不曾變換姿勢。
終於,肌肉過度僵硬導致手腳發麻的越城從沙發上起身,埋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門邊,手指握緊手把,緩緩推開。
庭院空蕩蕩的,寂靜無比,綠森森的植物在陽光照耀下,葉片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越城沉默著,一步一步穿過庭院的石板路,走到週邊的大鐵門前,停頓。
‘喀啦’,拉開。
鐵門旁,圍牆邊,蹲著一個人。
黑灰色的頭髮亂蓬蓬地支楞著,像朵蘑菇。
他的腳邊放著一盆小金魚,它們瞪著眼珠子在水裡一圈又一圈地遊,還有一盆仙人球,迎著陽光肆無忌憚地張揚渾身的小刺。
越城一直屏住的呼吸終於從肺裡掙扎著小心翼翼地呼了出來。
越城張口,可嗓音像是被人扼住喉嚨,只能沙啞粗糲地艱難出聲。
“這位先生,你蹲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曬太陽。”
越城問:“要進屋坐坐嗎?”
易南川抬頭看著他,說,“不必了,我剛才和屋主人決裂了,沒資格再回去當他情人了。”
“哦。”越城回視,“那就去他媽的情人吧。”
……
易南川低頭,去看地面悉悉索索爬過的一隻小螞蟻。
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目光跟著螞蟻挪動,回他,“易南川。”
“我叫越城,很高興認識你。”
易南川沒有回復,仿佛注意力完全被螞蟻奪去了。
……
越城還踩著拖鞋,穿著昨天的居家服。被水打濕後的柔軟布料靠著體溫烘乾,在沙發裡翻來覆去蹂躪一夜,此刻皺皺巴巴的。
他蹲下來,和易南川平視。
“易先生,我好像對你一見鍾情了,談個戀愛唄?”
易南川抬眸,緩緩說:“我要考慮一下,畢竟跟你不熟,沒有什麼感情基礎。”
越城面露委屈,額頭抵在他頸窩裡蹭了蹭,小聲說,“南川,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感情明明很好的。”
易南川推開他的腦袋,“不演了?”
不願意挪開頭,腦門被壓出紅印……擔心易南川不小心用力過猛折了手腕,越城不情不願地抬頭,頂著紅通通的印堂,“南川,我好怕。”
“怕什麼?”
“怕你真的走了。”
易南川垂下視線,回以沉默。
“你看上去比昨天精神多了。”摸摸額頭,不再像昨晚那般燙手,“昨晚休息得好嗎?”
“嗯。”
溫聲,“去醫院檢查好嗎?”
搖頭,“不去醫院。”
“南川……”
易南川打斷他,抬眸,深深地看進越城眼底,“我想回家。”
越城怔了怔。
“我想回家,越城。”他又一次重複。
越城突然有點哽咽,他克制著,回道,“好啊,我帶你回家。”
手伸向易南川,後者卻猝不及防往後一倒,扎扎實實地坐在地面上,後背撞上硬邦邦的圍牆。
“……”易南川,“蹲太久,腿麻。”
越城乾脆也跟著坐在地上,長腿抵住牆壁,把易南川困住,低頭認真地給他按摩酸麻的小腿。
“好點了嗎?”
“嗯。”
……
易南川忽然湊近越城,低頭,臉埋進他的肩膀。
越城抬手揉了揉他的後頸,又摸了摸頭髮,他想了想,說:
“我沒有對你說過什麼甜言蜜語或是海誓山盟,也沒送貴重禮物討你歡心,我想你不需要這些,我怕這些東西把你嚇跑了。”
“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
“我只是,無計可施了。”
“易南川,”越城側頭,貼著頸邊的腦袋蹭了蹭,“你願意試著去相信我嗎?”
長久地安靜後,懷裡的人終於輕輕給出肯定答案,“好。”
陽光透過行道樹,波光粼粼地印在兩人身上,帶來暖烘烘的溫度。
越城的肩膀逐漸被濕潤,易南川哭了。
易南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也許是張文瑤施予他的絕望,也許是越城帶給他的委屈,或者是單純的跟自己過不去。
他像鴕鳥一樣藏在越城的懷裡,一邊感到不恥,一邊哭得像個傻逼。
“越城。”
“嗯,我在。”
抽抽噎噎,斷斷續續地,“我……想喝,你煮的……”打了個淚嗝,“牛奶。”
“好。”
“還想吃……你做的洋蔥,”又打了個嗝,“魷魚,炒。”還用了個倒裝句。
“好。”
“得,得加辣。”補充,“多加。”
“好。”
越城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他想對易南川說點什麼,我很喜歡你,或者我愛你,但最終,他只是低笑卻鄭重地說,“易南川,以後你要對我好啊。”
……
易南川丟臉地哭哭啼啼,但同樣鄭重地說:“放心吧,我會對你好的。”
★、第二十七章 人設崩塌的越某人
越城生病了。
先是壓迫易南川惡霸般凶巴巴地跟人交合,又是事後後悔厚著臉皮把人從被窩裡挖出來,帶去浴缸洗得乾乾淨淨,自己倒是濕著衣服在沙發輾轉反側大半夜。最終心驚膽戰地把易南川哄回家後,又跟纏著這位病原體膩膩歪歪同床共枕。
現在好了,原本病懨懨的易南川被悉心照顧外加心情轉好,迅速恢復健康活蹦亂跳。越城卻殫精竭慮操勞過度……倒下了。
易南川坐在床沿,低頭看手裡的體溫計。
37.8℃,發燒了。
歎氣,“去醫院?”
越城往被子裡拱了拱。
重複:“去醫院。”
越城撲騰著翻身,留給易南川一大坨委屈的背影。
易南川:“……”
哭笑不得地探過身,去拍他後背,“越先生,你幹嘛呢?”
越城稍微側過身體扭頭看易南川,遞給後者一個眼神。
“抱歉,我沒領悟到。”
越城很有耐心,重新給易南川扔了一個更為強烈的眼神:我在撒嬌你看不出來嗎?還不快配合我?
易南川嘴角抽了抽,自己居然真能通過越城的眼睛看懂他想表達些什麼……太驚悚了。
見易南川僵著不動,越城不高興了。
於是僅是發燒,嗓子並未發炎的某人做作地咳嗽了幾聲。
易南川面無表情地崩了三秒,突然笑出聲,撲倒在越城身上肩膀一聳一聳地,“你幹什麼啊越城!能不能正常點。”
“不能。”越城一個翻身,瞬間把易南川壓在身下,由於高燒眸底暈染著一絲倦意,聲線沙啞又性感,“南川。”
“幹嘛?”用手推越城的頭,“離我遠點,別傳染給我。”
“好無情啊。”越城伸手撓他下巴,“你昨天才說要對我好的。”
易南川被撓得很舒服,沒骨氣地眯起眼睛,“唔,反正人已經哄到手了,你後悔也沒辦法。”
“你要對我負責。”
“求我唄。”
越城望著他,英俊的五官勾勒出寵溺的神情,肉麻兮兮地低笑,“求你了,親愛的。”
易南川勉強鎮靜三秒鐘後,耳朵尖刷地紅透了,“你……操啊!”認慫地從越城懷裡爬出去,故作鎮定地扯了扯皺巴巴的衣擺,“行了行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我想吃……”越城頓了頓,目光赤裸裸又直勾勾地盯住易南川的胯部。
對方明明看的是他的雞兒,但易南川卻下意識想伸手捂菊花。
易南川想,沒好全呢,早上嗯嗯時其實還有一點點痛……能做嗎?或者一起擼一發?
操啊好他媽羞恥!
易南川眼皮一撩越城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惡劣地等人腦補一輪了,才緩緩道,“你做的我都想吃,南川,我想吃的是正常食物,不是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磨牙,“越城我警告你……”
不等易南川說完,越城又開始虛弱又做作的,“咳咳咳咳咳。”
“你再多咳一聲,我馬上打120把你拖去醫院。”
越城:“……”老實蓋好被子,安靜了。
易南川跑去廚房倒騰了20分鐘,煮了兩碗清湯寡水的麵條,煎了兩個蛋。其中一個蛋煎糊了,易南川把糊掉的那一面層掉,扔進自己碗裡。
越城已經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眼巴巴地瞅著易南川手裡的麵條。
把碗放下,筷子遞給越城,“吃吧。”
不肯接筷子,“南川,喂我唄。”
易南川‘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愛吃不吃。
特別凶。
越城盯著麵條歎了口氣,只能撿起筷子自己吃。
易南川跟越城在一起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生病。也不知道越城生病一直是這種哼哼唧唧愛撒嬌的畫風,還是……故意借題發揮跟自己撒嬌。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往嘴裡塞一大口麵條,下次有機會見到陸遠函,一定要問問他。
越城臉色看上去很虛弱,吃起飯來倒是毫不含糊,風捲殘雲,連湯底都喝得乾乾淨淨。
“……再給你煮一碗?”
越城搖頭,示意吃飽了,抬起一隻手支著下巴看易南川吃。
易南川被盯得不自在,大概是昨天剛剛正式跟越城坦白心意,他現在跟越城相處總有點說不上來的謎之害羞。明明該做的早都做過了,能看的也都看完了,但是易南川仍然在越城如膠似漆地注視下,臉紅了。
低笑聲從對面傳來,越城聲音帶著愉悅,“南川,好喜歡你。”
“……”
頭越埋越低,整張臉都快懟進碗裡了。
越城仿佛渾然不覺,繼續在餐桌那頭說,“想跟你說好久了,怕你不愛聽,易南川,你喜歡聽我說這些嗎?”
“……”
“南川,我們將來會更好的,你要相信我。”
“知道了。”握著筷子的手指因為羞恥開始發抖,“……你閉嘴吧。”
越城逗夠了,在易南川暴躁前精准地適可而止,眼裡卻還是溢出淡淡的笑意。
易南川面紅耳赤心跳加速,越城撩起人來太可怕了,要不是屁股還有點疼,要不是越城在發燒,他已經控制不住地撲上去主動往人身上蹭了。
整整一天,兩人都懶洋洋地窩在家裡。
寬大的沙發上,易南川靠坐著,有一下沒一下地摁遙控調換頻道,越城橫躺枕在他的大腿上,懶洋洋地閉目養神。
易南川調換到紀錄頻道,望著螢幕裡密密麻麻企鵝們發呆。毛絨絨胖嘟嘟的小企鵝邁著小腳丫子嚶嚶嚶地追在父母身後,腳掌一滑,臉朝下摔倒在雪地裡。
易南川被逗樂了,咧咧嘴角,低頭下意識地想看看越城的反應,可視線落在枕在腿上的男人後,易南川突然後知後覺地醒悟。
他現在,是不是……正式跟越城談戀愛了?
是吧?
是的!!
第一次清晰地有了這個認知後,易南川瞬間頭腦發懵。
腳指頭不自在地蜷縮,抬手捂住臉,昂著頭瞪天花板上的吊燈。
又開始了,又開始莫名其妙地害羞了。
搞什麼啊……暴躁地抓住頭髮。
衣料摩擦窸窸窣窣聲不斷響起,越城睜眼,就見易南川正在偷摸又無聲地瘋狂炸毛。
忍不住笑了,“你又在想些什麼?”
恨不得把頭髮都薅掉的易南川動作猛地一滯,放下手,裝一臉淡然,“沒想什麼啊。”
越城:“哦。”
易南川瞟他一眼,也說,“哦。”
越城說,“想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一般般吧。”
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易南川的腹部,蹭了蹭。
易南川眼巴巴地望著,結果躺在腿上的男人眼睛一閉,準備再補一覺。
忍不住抖了抖腿,“喂。”
“唔?別抖,困了。”
易南川兇狠地瞪著越城的後腦勺,這人故意掉他胃口。
客廳裡很安靜,電視裡講解人低沉平和的嗓音像是某種令人心境平和的背景音。
“越城。”易南川聲音很小,帶有試探意味。
“我在。”假寐的人瞬間回應他。
手指‘喀拉喀拉’地蹂躪遙控器,隨口淡淡問,“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唄。”
‘唰’地睜開眼,向上望過去,低笑,“好啊,想聽什麼?”
“都可以,你隨便說。”
拯救易南川手裡快被掰斷的遙控器,扔到茶几上,順勢握住他的手,越城想了想,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身家全都交代出去。從他母親開始發家的地產行業,到他接受手後的轉型,再到向外擴展的投資,越城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很沒意思,想了想,換了個切入點,“想知道我是怎麼回來接手公司的嗎?”
易南川嗯了一聲。
越城一臉嚴肅:“我小時候的夢想是當科學家。”
易南川:“噗!”
越城:“所以長大後,我申請了M大理論物理的碩博連讀。”
“聽上去很牛逼。”
“嗯,是很牛逼。”越城笑笑,“讀到第三年時,就被我母親揪回國了。”
忍不住腦補未來很可能會面對的……婆婆,晃了晃越城的手,“為什麼?她不支持你?”
“不算是。”越城語氣平穩而沉靜,“當時導師佈置給我的課題存在原則性錯誤。”停頓片刻,語調終究是忍不住帶上一絲惋惜,“我過於盲目的信任她,一股腦的往下做,等到後期意識到問題時已經晚了,三年多的努力付之東流。”笑了笑,“大概因為壓力太大,被檢查出患上了躁鬱症,那段時間狀態很不好。”
易南川怔了怔,握著越城的手緊了緊,安慰地捏了捏。
“別擔心,現在已經恢復了。”越城似乎回憶起什麼,哭笑不得,“那時我每日鬱鬱寡歡,我母親看不下去了,叫我滾回來繼承家業,說家裡那麼多錢不去揮霍去學什麼狗屁物理,說搞學術的都是些鑽牛角尖的酸腐書呆子,說我爸就是個典型代表,又呆又無趣。還威脅我再讀下去頭得禿,找不到伴了。”
糊了一把越城的後腦勺,“放心,沒禿,密著呢。”
“還好回來了。”越城說,“否則可能就遇不上你了。”
易南川:“你就不怕看走眼?”
“看走眼了也是我看上的。”
……
易南川沒接話,越城用腳趾頭想就知道這傢伙又開始想東想西了。
抬手捏了捏他軟軟的耳垂,問,“要不跟你講講我小時候的事,想聽嗎?”
“想啊,都想聽。”
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摳對方衣襟上的紐扣。易南川本就是隨口問問,也沒期待越城能跟自己說太多隱私的事情,他無意窺探越城的童年,但說不好奇肯定是假的。
他小時候一定很優秀,聽話且懂事……簡直是自己的反面教材。
越城回憶了一會兒,才緩緩說,“我剛讀初中那會兒,父母還沒有離婚,那時我沉迷網路遊戲,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
對方語重心長,可剛開了個頭,易南川就被這股濃烈的中二氣息逗笑了,肩膀抖啊抖的,這童年畫風怎麼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越城由他笑,“我堅信帶領我的小隊走向巔峰才是我的使命,學習對我來說太耽誤時間了,於是我中途改變了想成為科學家的夢想,擬了一遝計畫書,跟母親促膝長談一整夜,說自己決定要當職業電競選手,再不開始培養,就晚了。”
易南川已經‘哈哈哈哈哈’笑歪倒在一邊,“阿姨是不是揍了你一頓?”
“不。”越城扯住易南川的手臂把他扶正,“她給我請了兩個星期的假,把我關在家裡,規劃了時間表,從早到晚按計劃打遊戲。”手指不自在地蹭了蹭鼻樑,“第五天時,我就哭著求她讓我回去讀書了。”
易南川笑得東倒西歪,越城枕在他身上的腦袋跟著一起左搖右晃,“後來可能是我哭得太慘了,我爸就替我求情……結果我媽說他妨礙家庭教育,也給他請了假,逼他每天坐在我旁邊,陪我一起打遊戲。”長長的深深的歎息,“整整兩個星期啊。”
易南川的笑聲已經從‘哈哈哈哈’進化為‘鵝鵝鵝鵝鵝鵝’,連綿不絕,在客廳久久回蕩。
“有那麼好笑嗎?”
“唔。”
“嗯?”
繃不住了,“哈哈哈鵝鵝。”
越城握著他的手,手背上親了一下,“那麼喜歡聽,那再跟你說一件好了。”
以手扶額,“越先生,你不要人設了?再多說一句可能就要崩塌了。”
“崩了就崩了,你沒有退貨的權利。”
易南川眼角彎起,“那你說吧,我不會嫌棄你的。”
越城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躺得更舒服。
“小時候,家裡人讓我學鋼琴,我雖然不喜歡,但還是堅持練了兩年。”聳肩,“原本只是應付家裡人的期望,但我的鋼琴老師卻一本正經地對我母親說,我很有天賦,希望我花費更多心思在上面,讓我的父母督促我刻苦練習。”
“哦,你那麼厲害,肯定做什麼都好。”易南川語氣有點酸酸的。
越城皺了皺眉,“可是我真的不喜歡彈琴。”
“然後呢?翹課,把琴砸了?”
咧出一抹笑容,“然後我就在家裡邊彈邊唱,不到一個星期,鋼琴就從我家的客廳消失了。”
易南川:“………………”
越城說,“知道為什麼嗎?”
“我不太想知道。”
猝不及防地,越先生開腔了,“lalalalalala,lalalalalala……”
“臥槽!”
五音不全,不堪入耳!
易南川下意識地捂住耳朵,奈何完全抵擋不住魔音穿耳。
越城還在表情認真嚴肅且深情地,“lalalalala……”
“啦你個頭啊,閉嘴!”
伸手死死捂住越城的嘴巴,後者卻惡劣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掌心,又癢又燙,激起後背一層雞皮疙瘩,易南川下意識收回手。
越城繼續唱,“Don,t know the first thing about who you are,My heart is waiting taken in from……唔。”
易南川俯下身,吻上了越城,堵住他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歌喉。
動作過於急躁,兩人撞到了牙齒。
易南川惡狠狠地用舌頭翹開越城的牙關,柔軟的舌尖相抵,又用牙齒輕咬下唇,報復般磨了磨。越城含含糊糊地低笑,任由他掌握這次親吻的主導權。
分開時,兩人都氣息不穩。
易南川喘著氣,瞪他,瞪著瞪著,又笑了。
“越城……怎麼辦,雖然你的形象崩塌了,但我好像更喜歡你了。”
笑著笑著,又輕輕歎氣,手指捏住越城的下巴晃了晃,“你那麼優秀的一個人,我該怎麼追上你啊。”
“很好,有進步,知道要追上我,而不是推開我了。”越城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漆黑如墨的眼眸清晰倒映易南川清俊帥氣又年輕的臉,“別擔心,我會帶著你一起往前走的。”
“……好。”
越城歪了下頭,“南川,我想好了,以後要是你惹我生氣,我該怎麼懲罰你了。”
易南川:“……”
越城:“我會對你唱情歌。”
易南川頓時額角抽疼,大腦發脹。
酷刑!
易南川痛徹心扉深刻領悟到,說話嗓音好聽的人,唱歌不一定會是天籟。
也有可能是個撕心裂肺荒腔走調的頂級音癡破鑼嗓啊,啊啊啊啊啊!
滿腦魔性的lalalalalala,盪氣迴腸,揮之不去。
★、第二十八章 交融
早晨六點,深秋後的天還未亮起,墨藍色的天幕還掛著幾顆繁星。
“越先生,需要我跟您一起去嗎?”
司機生生壓抑住打瞌睡的欲望,從後視鏡看向後座衣冠楚楚英氣逼人的老闆。
“不必。”
不再多言,替越城打開車門目送他離開,司機才長長地呼出一個哈欠。越先生最近很少讓他接送,閑下來的這段時間懶散了不少,猛不丁地大清早開車,還真有些不適應,年近四十的司機大叔疲倦地揉揉額頭,難道真的是年紀大了?
司機無言地望著前方遠遠的背影,一身漆黑硬挺壓迫感強勁的西裝,知道的還能勉強認出這是位商業大佬,不知道的估計會以為是黑社會老大來討債了……沒帶小弟,但可能帶了搶那種。
張文瑤聽見敲門聲,以為是護士來查房。推開門,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門口,高大的身軀遮擋走廊的燈光,在她的身上投下一道壓抑的陰影。
張文瑤愣怔住,後知後覺想關門時,男人已經漠然越過她,坐在病房中唯一的沙發裡,再檯燈昏暗的照映下,散發出高高在上的強勢姿態。
這是一間獨立貴賓病房,配套完整,滿足一切基本陪護需求。以張文瑤的身份,想在人滿為患的公立醫院得到這般待遇簡直是種癡想,但她幸運地擁有一個叫易南川的兒子,帶給她這一切。可笑的是別說感恩,她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曾給予過易南川。
越城審視張文瑤,歲月和生活在她臉上刻下粗糙皺紋和陰鬱神態,但不可否認,她曾是個長相秀氣的女人。易南川的眼睛跟她很像,同樣淡淡的眸色。只不過張文瑤的陰鬱晦澀,而易南川的像在陽光照耀下的琥珀,明亮又溫暖。
目光挪了挪,落在躺在病床上仍在昏睡的男孩身上。
張文瑤半個身體擋在趙鴻元的病床前,眼神充滿戒備,她粗著嗓子外強中乾低聲吼問,“你是誰?為什麼來這裡。”手偷偷摸摸往床頭的呼叫鈴伸。
“醫護人員進來後,被趕出病房的會是你們。”越城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扣,淡淡道,“要試試嗎。”
張文瑤手一縮,心下一驚,大概猜到了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她的臉先是一白,遂又轉黑,心虛道,“你,你是……你想做什麼?”即便張文瑤是個粗人,也一眼能辨認出這個氣場可怖的男人擁有顯赫身份。她眼神慌亂地顫動著,突然想到什麼,驀的陰鷙,“小易讓你來的?還是他惹什麼事了?”
越城自顧自慢悠悠地取出一根煙,幽幽點燃,往後依靠向沙發,深深吸了一口,抬頭朝天花板吐出一團灰蒙。
對方還沒發話,張文瑤就已經自亂陣腳,腦中閃過各種猜測,聯想到易南川又臭又倔的驢脾氣,還有足以支撐高額醫療開支的大筆錢財,她瞬間憋紅了臉,抖著聲音朝越城說,“小易是不是做了什麼……他,他自己惹的事情,你找他去,和我們沒關係!”
越城覺得很可笑,這個女人不止無知,還笨。本以為是個難纏的潑辣角色,沒想到不待他開口,張文瑤就自己主動把易南川推開了。越城垂眸彈了彈煙灰,語氣漠然又威懾,“知道易南川欠了我多少嗎?”
停頓片刻,輕聲道,“他欠我的,這輩子還不完,下輩子也還不清。”
張文瑤手指拽著身後的床單,瑟瑟然不敢說話。這一個半月來的開銷她看在眼裡,易南川給她的卡裡,從最初轉入第一筆二十萬,後面又陸陸續續打進不少。
當然,錢是越城瞞著易南川轉的。易先生傻兮兮的,對重症監護室的開銷一無所知,天真的以為找宋庭非借來的那點錢就足夠支撐運轉。
張文瑤死死盯著地板,不敢看越城,咬牙道,“小易他跟你做那些事,拿你的錢天經地義,你們就是各取所需,他哄走了你的錢,你找他去,來我這示威算什麼意思!”
她的嗓門越來越大,驚醒了昏睡在床的趙鴻元。
瘦巴巴的小男孩躺在床上,弱弱地喊了一聲‘媽’。
張文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小兒子還在房間裡,瞬間噤聲。僵持片刻,她才紅著眼角去摸趙鴻元的頭髮,說,“不要害怕,媽媽在呢,沒人能傷害你。”
趙鴻元先是看了看張文瑤,又轉動眼珠子看向坐在沙發裡的男人,片刻後,小小的年紀,眼底卻清晰地露出苦澀,他抓住張文瑤的手,聲音嘶啞,“媽,你冷靜點。”
“冷靜?”張文瑤掌心一緊,指甲猛地摳進小小的粗糙的手掌,“你讓我冷靜?”
趙鴻元眼神暗了暗,不再言語。
越城好整以暇地看戲,還剩半截的煙蒂扔到地上,悠哉遊哉地用鞋底擰滅星火,“易南川還不完的東西,我有的是時間讓他慢慢還。”停頓片刻,“你們就不一樣了。”
“我們沒錢!”呼吸急促,“他欠你的你找他去!”
越城輕笑,手指在沙發輕點,“你們房子的那筆拆遷費下來,正好能填上。”
張文瑤瞳孔一縮,撕心裂肺脫口而出,“你休想!”他們一家住的老破房子盼天盼地,終於被規劃為拆遷改造範圍,渴望已久的肥肉突然被他人盯上,張文瑤渾身炸起銳利的尖刺,“你少他媽仗勢欺人!別逼我報警……我,我要舉報你們雞奸!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作威作福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笑意斂起,硬朗深刻的面容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只要我想,你當保安的老公現在就會丟掉飯碗,你那套位於規劃邊緣地帶的老破小明天就能下發通知取消拆遷。”
張文瑤喉嚨一緊,腦袋一片空白,對面的男人用風淡雲清的語氣述說著惡魔般的話語,讓她驚恐交加無從反抗。她不願去相信他的話,卻不敢不信。張文瑤本就乾瘦的後背被折斷般沉重的彎曲,她沉默好久,森森道,“與我們無關,我從來沒有強迫易南川出這筆錢,都是他自願的,你找他去……我早就和他斷絕關係了。”
意味深長重複,“斷絕關係?”
“對!”張文瑤怕他不信,“我可以寫斷絕關係書。”
“斷絕關係書從法律意義上來說不過廢紙一張。”
張文瑤目光直勾勾的,“你究竟想要怎樣?”
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口袋夾出一張薄薄的名片,越城走向她,低頭,居高臨下俯視,“這是我的律師,他會撇清你和易南川的一切關係。”
張文瑤抖著手,接過名片的瞬間間,眼睛突然眯了眯,電光火石中總算後知後覺地覺察出什麼。
越城不給她動小心思的機會,視線意有所指地落在一直沉默著的趙鴻元身上,語氣隨意得像是在討論天氣起的好壞,“你覺得,一個從小學習優異的小孩,在升學考試時發揮失誤,成績墊底的概率有多大?”
“……”
被戳中了死穴,張文瑤手指死死絞緊衣擺,陷入無望的茫然。
“好自為之。”
越城同她擦肩而過。
……
“叔叔。”漏氣般的沙啞嗓音突兀的響起,“你是哥哥的男朋友嗎?”
駐足,越城目光涼颼颼地瞥過去。
趙鴻元無所畏懼般,勇敢地回視。
“你叫什麼?”
“趙鴻元。”
繼續邁步離開,聲音前所未有的冷冽,“滾遠點,少來煩你哥。”
越城離開醫院時,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司機正瞌著眼皮打瞌睡,車門驀然被打開,一驚一抖,睜開眼。
越城臉色非常不好看。
說是黑如鍋底也不為過。
大概是對方太難纏,撒潑打滾惹他生氣了。司機啟動車子,轉著方向盤把車駛出醫院停車場。遇到紅燈時,他小心翼翼地從後視鏡偷瞄一眼越城的臉色,又一眼,再一眼。
越城:“看路。”
司機:“是。”
……
越城一直側著頭,看車窗,姿勢保持了很久,久到司機都替他脖子發酸。
斟酌道,“越先生,事情不順利嗎?”
“不是。”
“那是遇上什麼煩心事了?”
“沒有。”
司機無聲歎了口氣,決定閉嘴安靜開車。
良久。
越城在後方毫無徵兆地飄來一句:“他叫我叔叔。”
啞然:“……”
足足花費三秒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抽搐,“這?”
易南川的弟弟,叫越城叔叔,理論上是沒錯。
不過……司機哭笑不得,連他似乎都快忘記了,這位看上去成熟穩重魄力十足的越先生,其實也還很年輕。
越城憋出這句話後,有些不自在,但他把這不自在深深地掩藏在面無表情下,淡然轉移話題,“前面的路口停一下,我去買包子。”
老字型大小包子鋪,每天早上定量供應,買完立馬關門休息。
易南川之前提起過,說想吃。
越城下車,“你找個地方停車等我。”
“要不您在車裡坐著,我去排隊。”
越城搖頭,離開。
司機望著他的背影,行吧,您買的包子比我買的香,您家那位肯定能聞出來。
包子鋪前排著長長的隊伍,多是些退休的大爺大媽。
越城站了二十分鐘,還排在隊伍的中段,他看著前排的大爺們,買包子饅頭,一買就是大半籠屜,那架勢,恨不得把整個店鋪都抱回家。
不禁面露肅然。
忍不住拿出手機,沒有消息,易南川大概還沒睡醒。轉而撥通司機的電話,低聲道,“你去前面試試,看能不能給錢加塞。”
話音未落,前後候著的大爺大媽們相繼像越城投來了摒棄的目光。
越城臉皮很厚,在尖銳的目光下,不動穩如山。
……
越城回到家時,易南川已經起床了。
提著包子踏進庭院,就看見易南川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腦門緊緊貼住玻璃,眼睛朝花園角落的小菜地瞄,似乎在努力確認什麼。餘光瞥見越城回來了,易南川腦袋轉了方向朝他望去。
臉貼著玻璃窗,被壓變形了,有點醜,但沒關係,也很可愛。
越城走到小菜地前,替他仔細看了看,抬頭對屋裡的人喊,“你沒看錯,長出苗來了。”
易南川彎起眼睛,笑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賊晃眼。
越城突然就很想抱他。
各種意義上的抱。
“回來了?”看向進屋的人。
“嗯。”越城走過去,從後攬住易南川的腰,鼻尖埋進他的頸窩嗅了嗅,“洗澡了。”
“啊。”
抓抓頭髮,昨天兩人做得太晚,易南川倒頭就睡,越城沒捨得叫醒他,簡單的擦洗後便由他休息了。
“你去哪了?”
“排隊買包子。”
“買包子有必要穿成這樣?跟黑道頭目一樣,嚇到別人怎麼辦。”
理直氣壯,“你男人是成功人士,出門必須打扮得有排場。”仿佛前兩天穿著易南川同款大褲衩在超市瞎晃的人不是他一般。
易南川啼笑皆非,“行吧,你別蹭了。”肩膀拱了拱越城的腦袋,“吃包子去。”
牙齒咬住瘦削的肩膀,“想先吃你。”
易南川耳根一紅,“你昨晚還沒吃夠?”
“那是昨晚的分量。”舌頭色情的刮過領口裸露的皮膚,緩緩向上,舌尖順著頸部敏感脆弱的動脈走向描繪,最終啊嗚一大口,把滾燙的耳朵整個含入口腔,吮吸,舔舐,舌尖頂入耳洞,溫熱的氣息與耳垂的溫度融為一體。
喘息低吟著,易南川被僅靠含耳朵便亢奮硬挺,勃起的陰莖支起小帳篷。
越城耳畔低笑,評價他,“不禁撩撥,好浪。”
“唔。”喉結滾動,猛地咽下口水,“換個地方。”
“就在這。”
“不……路人,外面,呃啊……”
越城扒掉了他的褲子,逗弄著開始流水的陰莖,“看不見,也沒人會來。”
“不……嗯啊!”
易南川想掙扎,卻被雙臂反鎖在後,後腰被迫凹起漂亮的弧度,展示出挺巧的渾圓的屁股。越城手指蹭過濕漉漉的龜頭,沾著粘膩前列腺液的指尖探入後穴,昨夜被操到痙攣的後穴溫順又緊致地包容下一根手指,抽插,摁壓,擠入第二根……第三根。
“嗯,哈,可以了。”易南川額頭抵著玻璃,哈出一團團滾燙的熱氣,朦朧視線,“越城,進來……嗯啊!”
痛爽交加的驚呼,越城猛地撞進他的身體。
“呃啊,啊,啊啊!”
越城直截了當,九淺一深地插入拔出,龜頭碾過爽點。
易南川不再掙扎,順從地撅著臀部迎合嘲弄,得到自由的雙手扶著玻璃勉強支撐身體,承受越城的挺入。即便知道沒人能看見,但緊緊貼在窗戶前做愛的羞恥感讓他性奮又緊張,後穴收縮著,龜頭蹭著冰涼的落地窗,尿眼一股接一股地吐出愛液。
越城同樣很爽,肉棒堅硬滾燙,在腸肉淫蕩地緊裹下漲痛不已。
越城沒有刻意壓抑射精的欲望,他的南川還餓著肚子等他投喂。
在易南川無法承受住前列腺被連綿不絕狠狠摩擦所帶來的快感,腿根抽搐,肌肉繃緊痙攣時,越城痛快地讓他達到高潮,猛烈快速地在瀕臨高潮不斷蠕動收縮的腸肉中全力衝撞,兩人同時達到高潮。
“啊,啊啊!”
易南川抖著腰,精液噴湧而出,射在透明的落地窗上,朝著小菜地的方向……仿佛他用精液灌溉了那幾株小小的新生青菜嫩芽。
操……
臉紅範圍迅速蔓延,從胸膛到臉頰都泛起潮紅。
越城抱著易南川,性感地喘息聲在耳旁拂過,咬了咬燙燙的耳垂。粘膩的舌尖舔弄後頸,順著漂亮的脊椎凹陷一路舔下,重點關照漂亮的腰窩,舌尖繞圈。
“唔……”忍不住繃緊腰抖了抖,嗓音低啞性感,像在抱怨,又仿佛是種期待,“還來?”
越城低笑,單膝跪地,掰開渾圓的臀瓣,舌頭滑進幽深的臀縫,舌尖刺入被腸液和精液濡濕的穴口。
“啊!”
易南川倏然拱背,腳趾頭蜷縮,腰部顫抖,“別……”
靈活的舌頭舔弄著羞恥收縮的媚肉,吮吸出方才射進體內的精液,遂又往下,舌尖愛撫柔軟的囊袋,伸手握住射精後半軟的陰莖,讓可憐的小傢伙腦袋朝下,越城吞下沾滿精液腥味的龜頭,將殘存的白濁榨得乾乾淨淨。
易南川被色情至極得舔弄折磨得手腳發軟,整個人幾乎快要坐在越城臉上,可他最後的羞恥心不允許他那麼做,死死咬著牙根苦撐著,手指徒勞又可憐地抓撓著落地窗,吱呀作響。
終於,在玻璃險些被撓花前,被喂飽的越城站直身體,扶住膝蓋一彎差點跪下的易南川,翻個面,跟他臉對臉,摁在玻璃上,湊上去,略帶粗暴和強硬地交換了一個充滿兩人精液味道的親吻。
舌頭翻湧,糾纏,抵弄,易南川被迫咕嚕咕嚕地咽口水,吞下彼此的味道。
久久,才流連忘返地分開,舌尖拉出淫靡的銀絲。
易南川失神地喘息,雙眼迷蒙的軟在越城懷裡,顯然,被幹傻了,一時半會回不了神。
越城把他抱到沙發上,讓他休息休息,自己則拎起被扔到一旁早就涼透的包子豆漿,放進微波爐加熱。
等他忙活完,易南川也恢復了理智,揪起坐在餐桌前直接開吃的越城,扔進洗漱間,逼迫他跟自己重新漱口。
越先生咬著牙刷,滿口泡沫,疑似委屈,“南川,你的味道很好的。”
易先生呸地吐出泡沫,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很凶。
整理完畢的兩人重新坐回餐桌前,易南川腿還有些軟,屁股也有點痛。越城不敢去扶,怕被吼,只好陪著腳步虛浮的易南川慢慢走,順帶在餐椅上貼心的放了個柔軟坐墊。
……
接過越城遞來的包子,咬一口包子,看一眼餡料。
易南川道:“肉末,蔥,香菇,一點點薑,好像沒什麼特別的了。”
越城正好下口咬包子,聞言,“唔?”
重複,“肉末,蔥,香菇,和一點點薑。”
吞下包子,笑,“知道了,下次我給你做。”
★、第二十九章 汪
易南川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望著上面的倒影。
越城以為他又在看小菜地,合上手裡的書,“你的菠菜很健康,我每天都有去檢查。”
側頭回視,抓抓腦袋,“我沒有看菠菜。”
“哦?”
“我就是……發呆。”
越城表示理解,垂眸繼續看書,“那我就不打擾了,親愛的,你繼續。”
“唔。”
‘親愛的’點點頭,背對著越城默默地紅了臉,最近越城對他的稱謂愈發黏黏糊糊,易南川一邊覺得彆扭,一邊又在心裡暗爽。
易南川很久沒有好好照鏡子了,或者說,他很久沒有注意鏡子裡的自己了。
沒跟越城確定關係之前,他無心照鏡子,跟越城在一起後,他眼睛卻總瞥向鏡子裡的越城。
易南川對於外型一向隨意,衣服喜歡寬鬆的,舒服,頭髮喜歡短短的,方便,如果不是越城多次阻止,他還喜歡穿人字拖……越城似乎不在乎他形象如何,因此易南川鮮少意識到要注意自身外貌。可當他猛然從落地窗前瞧見自己這副邋遢模樣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該剪頭髮了,好長,而且好慫,灰黑交雜像個鳥窩。
忍不住默默回頭瞄越城,這人還總喜歡揉他頭髮,怎麼下得去手?
手指不自在地在褲縫抓了抓,“越城。”
投過視線,“嗯?”
含含糊糊,“你……我。”
越城自作主張地補充中間缺少的字,“操?”
易南川眯起眼睛。
昨晚才摁著易南川操了個爽的越城清了清嗓,低頭鎮定自若地翻一頁書,假裝剛才的‘操’字是幻覺。
滿腦袋都是黃色廢料也是病,得治。易南川把‘你陪我去剪頭髮’這幾個字吞下,轉而道,“我出去逛逛。”
‘啪’地合上書,“想去哪逛?”
“我自己去。”
越城的眼神像一條被主人遺棄的大狼狗,混雜著做作的委屈和無辜。
易南川淡淡道,“越先生,適可而止。”
歎氣,“早點回家。”
笑,湊過去親一下嘴角,“好。”
……
易南川有很多種選擇,可最終他還是站在熟悉的街道,停留在熟悉的理髮店前。
理髮店就在嵐館隔壁一條街,幾個月不見,重新裝修了,但依舊土氣。
習慣真是件很可怕的事,易南川想。
理髮店門前趴著一隻髒兮兮的土狗,天氣轉涼,它臥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感受到易南川的視線,狗子昂起腦袋望向他,由於皮膚病造成脫毛的尾巴小心翼翼地晃了晃。
哐啷一聲,門被推開,一顆綠油油的腦袋探出來,朝狗子撅撅嘴。
“去去去,走開走開。”
狗子嚶嚶嚶地低哼,夾著尾巴,躲到一旁。
綠色的腦袋一昂,眼睛一亮,嚎了一嗓子,“誒?易哥?”這人鼻子有點塌,瘦瘦小小,看上去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
易南川扭頭就走。
“哎,易哥,易哥!”綠毛蹭地竄到他身邊,“易哥你來啦?剪頭髮?進來進來呀……臥槽,易哥你頭髮是怎麼回事?”
易南川繞開他,“我路過。”
“易哥!”綠毛笑得一臉狗腿,“來都來了,進來坐坐嘛。”
半拖半拽地把人拉進店裡,摁在座位上。
這個時間點來理髮店的人不多,店員們懶懶散散地倚在沙發裡玩手機,見綠毛拉客人進來,撩起眼皮看一眼,又無所謂地繼續刷螢幕,反正提成也算不到自己頭上。
“易哥,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
“很好。”
“嘖,你這頭髮,嘖嘖嘖。”綠毛一臉嫌棄地擺弄著易南川的腦袋,大概是情緒外露過於明顯,被易南川在鏡子裡涼颼颼地瞥了一眼,趕緊老實閉嘴。
易南川最初到這家理髮店剪頭髮時,綠毛還是個洗頭小弟,他嘴巴碎,給易南川洗頭髮時總是念叨個不停,一來二去兩人便熟悉了。綠毛兢兢業業當了三年學徒,終於有資格給客人剪髮,顯然,易南川首當其衝。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那時綠毛還染著一頭黃毛,哭天喊地死乞白賴求易南川染個頭髮,說他保證只搞個低調的顏色,練練手。
易南川一時心軟,同意了。
事後,頂著一頭‘低調’發色的易南川險些忍不住要砸場子。
沒過幾天,染了灰發的易南川就被越城領回家,幹上了名為‘包養’實則談戀愛的勾當。
……
“易哥,想換個什麼髮型?”
“短寸。”
恍若未聞,“剪個飛機頭?肯定又酷又帥。”
磨牙,“短寸。”
“或者來個韓式劉海?反正頭髮都那麼長了。”
“王成功我警告你……”
王成功:“易哥,我現在叫Tommy。”
易南川:“……”
雙手撐住扶手打算起身,被王成功眼疾手快地摁住肩膀押回去。
“我錯了,短寸就短寸。”王成功取過染髮色板,“那咱們染個顏色吧。”
斬釘截鐵,“不染。”
“易哥!”戳了戳易南川的手臂,“易哥~”又推了腿肩膀,“易哥易哥易哥。”
不為所動,“再囉嗦,我就走了。”
嘴巴一扁,遺憾道,“好嘛。”
易南川懶得理他。
抖開遮碎發的圍布給人裹上,幽幽低聲道:“易哥,我最近業績不好,你真不染個頭嗎?我給你打折。”
……
嗓音顫抖,甚至帶上哽咽,“哥,你真的忍心讓Tommy,變回王成功嗎?”
……
眼角抽了抽,無語地伸手捂住臉,半天,深深地歎一口氣,“染個正常點的顏色。”
“哎,行!”得逞地咧嘴笑,把色板遞過去,“易哥,摩卡怎麼樣?板栗色也不錯,哎,亞麻色也好看。”
易南川掃了一眼,棕色系密密麻麻列成一排,他也看不出什麼區別,“隨便吧,你來挑。”
“行!”王成功合上色板,“易哥,藥水有88的,288的,688的和888的。”
“哦。”
湊在易南川耳邊用只有兩人聽見的音量悄悄說,“其實288和688,888都是同一種。”
易南川哭笑不得,小聲說,“奸商。”
“嘿嘿。”王成功在鏡子裡認真端詳易南川的臉,半晌,忍不住感歎,“易哥,幾個月不見,你皮膚怎麼變那麼好?”
易南川:“……”
“抹的什麼擦臉油啊?那麼滋潤。”頓了頓,“你耳朵怎麼紅了?”
“閉嘴!”
Tommy王被吼得肩膀一縮,自覺踩到易哥尾巴尖了,自覺噤聲。
易南川本就坐得無聊,王成功又狗腿的在理髮前附送一套肩頸按摩服務,使他整個人都懶散下來。易南川目無焦距地無聊發呆,漸漸地,背脊直挺挺的,眼皮卻困倦地瞌上。
王成功偷瞄一眼垂下睫毛打盹的易南川,這膚色,這長相,庸俗的棕色系怎麼配得上我們易哥!
身為理髮師,要堅定對美的極致追求。王成功深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副壯士扼腕的神情,走進儲藏室取出染髮劑。
兩小時後。
易南川坐在鏡子前,麻木地望著鏡子裡的倒影。
沉默,可怕的沉默。
突然,易南川猛地起身,揪住Tommy的衣領,暴躁地晃啊晃啊晃!
“王成功,我操你大爺!”
“易哥,要打要殺隨便你,但你必須承認,是不是很好看!是不是完全貼合你的氣質!”
“貼合你大爺!”
咚,悶響,王成功後腦勺被狠狠削了一下。他一手揉著腦袋,一手抱住暴走離去的易南川,“易哥,易哥!你還沒付錢!”
易南川:“………………”
王成功憨厚的面容露出老實巴交的笑容。
磨牙,掏出手機。王成功狗腿地雙手遞上收款二維碼。
易南川輸密碼付款,摁下確認前,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怔愣片刻,猶豫著問,“這能刷卡嗎?”
“當然可以!”王成功跑去取來POS機。
僵直地站了一會兒,易南川耳朵尖不自然地泛起潮紅,咬了咬牙,掏出口袋裡幹扁的錢夾,從裡面取出一張卡。
“刷這張吧。”邊說著,耳尖的紅色逐漸蔓延到脖子根。
……
滴滴。
另一頭,越城的手機響起短信提示音。
消息提示,他的信用卡支出288元。
幾乎是瞬間,越城的眼底就流淌湧現濃烈的笑意。真難得,易先生用他的卡消費了。
易南川離開理髮店,王成功替他推開門。
髒兮兮的土狗依然蹲在門邊,膽怯地朝他們搖尾巴。
側頭問,“你們養的狗?”
王成功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是流浪狗,前兩天我看它可憐喂了點吃的,結果這傢伙就賴著不走了,哎,老闆為這事沒少噴我。”
“哦。”
狗子黑亮亮的眼珠子望過來,易南川避開視線,狗子飛機耳。
擺了擺手,“走了。”
王成功不舍,“易哥下次來繼續找我啊!”
“滾!”
王成功在後腦勺被削第二次前機敏地縮回門後,溜了。
易南川剛踏出一步,一旁的狗子就跟著他蹭了一步。
……
低頭看過去,狗子低低地哼叫,搖尾巴。
“別跟著我,我不能養你。”
易南川不再看它,邁步離開,狗子挺通人性,大概是感受到了拒絕,鼻腔溢出可憐兮兮地低嗚,垂著腦袋在原地轉了一圈後,坐在地上不動了。
垂著視線歎氣,易南川走到人行道邊等計程車,一連攔了好幾輛空車,司機對他不是視而不見,就是瞥了他一眼後便撤回目光……搞得易南川一臉懵。好久,易南川才意識到什麼,倏然回頭看去,狗子端端正正地蹲坐在身後。
顏色土黃,四個腳爪子是白色,尾巴脫毛,狗臉還長得醜,齙牙,大小眼。
渾然不知自身醜陋的狗子,試探地朝易南川靠近了一點點,又一點點,濕漉漉的鼻尖輕輕抵了抵易南川的小腿。
抿了抿唇,低頭,試圖跟狗講道理,“我不能帶你走。”
搖尾巴。
“你別這樣。”
搖尾巴,飛機耳。
“撒嬌是沒有用的。”
搖尾巴,飛機耳,嚶嚶嚶。
半個小時後。
易南川領著醜狗子,站在屋子門前。
他違心地想,醜是醜了點,還挺可愛的。
狗子抬頭望他,咧開嘴巴凸著小齙牙呼哧呼哧吐舌頭,搖頭晃腦抖了抖又髒又油的毛。
瞥開視線,可愛個屁,只有醜!
易南川敲門,等了一會兒沒人來開門,他繞到花園裡從半開的窗簾看進去,客廳裡沒人。
掏出鑰匙自行開門,手指在狗臉前晃了晃,“屋主人不在家……我不確定你能不能進去,你先在門口等我。”
“嗷嗚。”
易南川半掩上門,狗子聽話地蹲在外面,爪子著急又害怕地撓門,卻不敢直接進屋。
在屋裡轉了一圈,沒找到越城的身影,去廚房看了看,有一小碟切好的洋蔥……越城紅著眼眶又不敢伸手去揉地委屈模樣瞬間湧現腦海。想了想,掏出手機給越城撥了通電話。
嘟,嘟,嘟。
猝不及防,易南川在竟然客廳裡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瞬間嚇得汗毛炸起。
但很快,驚悚變成了極度羞恥。
‘等我和越城在一起了,我們就一起賺錢,一起花。’
‘等我和越城在一起了,我們就一起賺錢,一起花。’
‘等我和越城在一起了,我們就一起賺錢,一起花。’
是當初宋庭非說的錄音。
那個混蛋居然真的錄了音!
他什麼時候給越城的?最近?還是……剛錄完轉手就給了越城?
易南川雙手緊緊抱住腦袋,崩潰地‘嗷嗷嗷嗷嗷’叫出聲,惱羞成怒失了智,沖到客廳抓起越城的手機,‘哐嘰’一聲砸到地板上。無辜的手機彈起又落下,‘喀拉’,螢幕裂了。
但手機鈴聲仍在繼續,小心翼翼又夾雜著一絲決然,如同剖白般的低語還在繼續。
‘等我和越城在一起了,我們就一起賺錢,一起花。’
易南川‘啊啊啊啊’狂叫著撿起手機,顫抖手指摁斷電話。
客廳重歸寧靜,只剩易南川粗重緊張的呼吸聲,和門外狗子擔憂驚慌的嗚嗚低叫,它繞著圈,鼻尖焦慮地探進門縫側著腦袋查看情況,卻不敢拱開門。
屋內暴走十圈,終於冷靜下來的易南川抹了把臉,握著越城被摔裂的手機,腳步虛浮地走到門外,頹然地一屁股坐在大門前的階梯上。
他對狗子說,“等越城回來了,看他願不願收留你吧。”
語畢,也不管它聽沒聽懂,自顧自地手肘支在大腿上,臉埋進臂彎裡,蜷縮成害羞的一大坨。
他萬萬沒想到越城會用這錄音當手機鈴聲,是所有來電?還是僅限自己打來的電話?
為什麼要那麼做……
易南川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自我反省。
自己平時是不是太少對越城袒露心意了?
好像是這樣,背著越城,他是對很多人坦坦蕩蕩地坦白過對越城的感情,但對越城本人……似乎還不夠?
他是不是該多哄哄越城逗他開心?
一個破錄音都能偷偷摸摸拿來做手機鈴聲,他的越先生是不是有點太卑微了?
這種話,他想聽,自己也可以……當面說的。
啊啊啊啊啊啊。
揪著頭髮扯啊扯啊扯。
操!控制不住!太他媽難為情了!
今天是個好天氣。
秋高氣爽,午後的陽光照耀地面,空氣乾燥且清爽。
越城踏進自家庭院時,一眼就瞧見了蹲在家門口的一人一狗。他的手裡還提著一個購物袋,裡面裝著一隻的魷魚……
越城望向易南川,漆黑的眸底映出對方腦袋上那抹張揚又倔強的色彩。
走到易南川跟前,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剪短了,有些扎手,耀眼奪目的紅色被陽光染上淡淡的暖金。
越城低笑,輕聲說,“好看。”
易南川瞬間臉紅到脖子根,“這是個意外。”
“我喜歡。”
低著頭,手指摳地面,“你喜歡就好……”
目光轉向坐在邊上咧著嘴巴晃著尾巴,努力為自己爭取新主人的醜小狗,唔,也不算小。
越城:“這是我們家的新成員?”
小聲的,“嗯。”
“為什麼不直接帶進屋裡?”
“怕把你家弄髒……”
越城糾正,“是我們家。”
易南川和他對視,點頭,“好。”
越城又問:“這是我的手機?”
“啊。”
看見螢幕上的裂縫,頓了頓,笑,“你知道了?”
臉紅,“什麼時候的事?”
越城彎腰,在他耳邊低聲說,“不告訴你。”
手臂一兜,把流浪狗挎在臂彎裡。突然四腳離地的狗子有點緊張,但沒有反抗,尾巴瑟瑟然地夾住,小幅度地晃動討好。
越城抬了抬提著購物袋的手,“南川,幫我開門。”
易南川照做。
越城走進屋裡,背對他換拖鞋,說,“我們先幫它洗個澡,明天再帶去醫院做個體檢。”
“好。”
易南川望著越城的背影,腦子突然一熱,他突然很想哄哄越城,告個白也好,說說情話也行,他想讓他開心。
深呼吸,指尖顫了顫,腳趾頭也緊張地蜷縮。
“越城。”
“嗯?”
“我……”臉爆紅,結結巴巴,“就是,我……”
越城眼尾染上笑意,“我知道。”
惱羞成怒,“你知道個屁!”
立刻改口,“我不知道,你說。”
嘴巴張開半天,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最後,易南川目光一沉,自暴自棄,懦弱地轉移話題,“我們給狗取個名字吧。”
“好,想起個什麼名字?”
易南川眼巴巴地瞪著那條又髒又醜瘦巴巴的狗,耗盡理智極力把話題拖回正道,他本就染了一頭紅發,映襯得臉上的潮紅更加顯眼,睫毛顫了顫,易南川輕輕喊了一聲。
“老公。”
咚,狗子被隨手扔到地上。
越城上前攬住易南川抱進懷裡,笑著應了聲,“在。”
易南川彆扭道,“別自作多情,我叫我們家狗子的名字呢。”
越城一臉認真:“汪。”
憋不住,笑了,“既然你那麼喜歡這個稱呼……就讓給你好了。”
“嗯。”
“那這狗以後就叫大黃,你別再跟它爭了。”
“好。”越城親一下滾燙的耳垂,“再叫一聲聽聽。”
易南川回抱越城,又喊了一聲,“老公。”
腳邊,大黃在新主人們的腳邊來回繞圈,爪子踩在木地板上發出歡快的‘噠噠噠’聲,興奮地嗷嗚嗷嗚狂吠。
真好。
易南川想。
他會緊緊握住這一切。
狗,金魚,小菜地,還有他親愛的越先生。
★、番外(1) 哎嘿嘿嘿
入冬的海城,雖不至於像北方城市那般冷冽,但街道上也逐漸籠罩上寒冷的氣息。
在迎來新年的前一個月,嵐館因涉嫌違法經營關門整頓。宋庭非來來回回地被請進警局裡喝茶,一個多月下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鬍子拉碴憔悴不堪。
當然,相比起被以涉嫌賣淫嫖娼和人口販賣的罪名直接查處資產扔進牢子裡的天域老闆,宋庭非這點損失頂多算是破財消災。
起初,易南川擔心宋庭非,但看到天域老闆的下場後,他頓時心下了然。在越城面前絕口不提宋庭非的事,免得這位爺一個心情不好哪根筋搭錯真把人弄進去關幾天。
嵐館倒閉了,宋庭非卻不敢讓易南川失業。雖然他非常想一腳踹開這位過分忠貞的員工,但易南川不開口,他實在沒這膽子踹。
宋庭非很矛盾,一方面他知道越城不爽易南川和自己有瓜葛,另一方面他也隱約意識到越城不敢強制讓易南川和他停止往來。最終,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的宋庭非,把易南川安排到了自己跟別人合夥開的一家量販式ktv工作。
易南川工作時間在白天,ktv位於大學城附近,環境乾淨,價格合理,每天都有附近的大學生過來唱歌。青春又活潑的小年輕們嘻嘻哈哈聚在一起,女孩子們總會背著個挎包,偷偷往裡面帶零食。有時候帶得太多,從縫隙裡擠出包裝袋的一角,往包廂領路的易南川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她們去了。
易南川長得好看,個子又高,即便穿著劣質的工作西裝,寬肩窄臀,腿長腰細,擱哪站著都引人矚目。
不出意外的,紅著臉找他要電話要微信的女孩子數不勝數。
起初,易南川還保持著得體的公式化微笑拒絕,直到有一次被來接他的越城撞見了,回家後,被無理取鬧的越城摁在床上幹到合不攏腿。
越城控訴,你從來沒對我笑得那麼燦爛過。
聞言,險些精盡人亡的易南川回以他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下一秒便毫不留情地把越城趕去睡沙發,特別堅決的那種,半夜爬回床上都要被踹走。
但從那次之後,易南川面對一切示好,都保持冷漠態度不予理會。然而他這副又冷又酷的模樣瞬間激起了女孩子的好勝心……導致攻勢愈發強烈。
……
這天下午,接班的同事臨時有事,萬分歉意的告訴易南川需要他多等一會兒。
易南川看了看時間,給越城發了條微信告訴他自己要加班,讓他先回家。
等了一會兒,沒收到越城的回復,便退出頁面,靠在走廊角落刷手機。
易南川最近的流覽記錄基本都與烹飪有關,他想報名去學個廚師。高中沒畢業就出來混,易南川對自己未來的發展,說不迷茫肯定是假的,以他這樣的學歷,似乎也就能幹點廚師糕點師之類的活計……至少還算個正經工作。
正在神遊中,前臺的小姑娘走到過道旁,探出腦袋朝走廊裡的易南川噗嗤噗嗤兩聲,吐了下舌頭。
愣了愣,把手機揣回口袋,邁步朝大堂走去。
下午場快結束了,學生們陸陸續續離開,易南川用人群的間隙裡看見了越城的身影。
越先生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神情漠然又冷酷,姿勢霸氣又懶散。就是腳邊擺著的超市購物袋破壞了整體氣場。綠油油的生菜,淡黃色的土雞蛋,紅通通的番茄,以及一塊雞胸肉……這是他剛才在順路到負一樓購物超市買的。
易南川走到他身邊,蹲下翻了翻購物袋,撩起視線看過去,“明天早上吃三明治?”
越城矜持地點點頭,“嗯。”
“那我的要加兩個蛋。”
越城很大方,闊氣道,“加。”
易南川被逗笑,偷偷捏了捏越城的手指,“接我班的人臨時有事,得等一會。”
越城抬起手看一眼錶盤,冷冷道,“我的時間很寶貴,我怕你等不起。”
“哦,那你先回家喂狗吧,大黃肯定餓了。”
“但考慮到你是我男人。”越城又說,“欠的時間可以晚上用身體還。”
易南川朝他笑,涼嗖嗖道,“親愛的,快閉上嘴。”
越城手指蹭了蹭鼻樑,安靜了。
越城等得無聊,叼著煙慢吞吞地抽,在灰濛濛地煙霧裡看著一個個朝氣蓬勃地大學生勾肩搭背,手挽著手打打鬧鬧地離開。
六點鐘,來唱歌的學生基本都走光了。
清潔阿姨們開始逐一打掃包間,易南川閑得沒事,跟著去打下手。
越城見易南川忙上忙下自己給自己找活幹,也不攔著,算了,他開心就好。
……
六點半,一直被孤零零晾在一邊的越先生不高興了。
越城站起來了。
越城走向了大廳靠裡牆側的小舞臺。
越城點了首歌,並取走話筒。
……
另一頭,正在清洗拖把的易南川估摸著越城該不耐煩了,正想加快速度,就聽見熟悉且刺耳歌聲貫穿整個大廳,並洶湧澎湃地湧入走廊,席捲各個沒有關上門的包廂。
魔音穿耳,五音不全,震耳欲聾!
易南川頭皮一麻,扔掉拖把就朝大廳撒丫子狂奔,一把奪過越城手裡的話筒,嗡⸺
關上。
易南川腦仁疼,惡狠狠地凶他,“你幹嘛?”
越城不痛不癢,甚至揉了揉對方炸起的短髮,說,“唱歌給你聽。”
易南川欲哭無淚,“求你了,我不想聽。”瞥一眼滿臉駭然的前臺小妹,補充,“我們都不想聽。”
越城一臉遺憾。
負責夜場的服務員們大部分已經到了,他們早就習慣了這位看著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經常來接易南川下班,但聽他唱歌卻是頭一回。
一個個的,被越城那副盪氣迴腸的卻充滿自信的破鑼嗓音震撼得啞口無言。
易南川紅著耳根把話筒放回原位,哭笑不得地在越城耳邊唬他,“你下次再這樣,我就錄下來,當手機鈴聲用。”
“那不行。”越城拒絕,嚴肅道,“想要當鈴聲,得等我回家認真唱。”
易南川:“……”
放棄掙扎,掏出手機給交班同事撥了個電話,對方答覆已經擠進地鐵了,很快就到。
易南川抓了抓頭髮,去跟領班交代了下情況,領班大手一揮,毫不猶豫,走,走走走,趕緊帶著你家那位走!
加班結束,易南川到員工室換回自己的衣服,天冷了,他戴了條圍巾,深灰色,和越先生同款。
越城已經準備就緒,正站在大廳等他,手裡提著大大的超市購物袋。見易南川換好衣服出來,朝他昂了昂下巴,示意,走了。
回到家,車燈剛照亮庭院,屋裡的大黃就開始激動地嗷嗷大吼。
越城手握方向盤,一邊倒車入庫,一邊朝易南川說,“看吧,乾兒子都餓壞了,在屋裡罵咱們呢。”
易南川笑,“為什麼是乾兒子?”
越城挑眉,“長得那麼醜,一看就不是我們親生的。”
易南川拽著安全帶笑倒在一旁,捶窗。
越城替他解開安全帶,提起放在後座的購物袋,“別笑了,回家,給乾兒子煮飯去。”
最終,給乾兒子煮飯的任務落在了越城頭上。而易南川出於讓越城乾等自己半小時的愧疚心理,主動承擔下晚飯任務,但又由於對越城在公共場所一展歌喉的惱怒,往炒菜裡放了辣椒……
一頓飯吃下來,越城紅著眼眶,足足喝了三碗湯才緩過勁。
越城癱坐在沙發上,見易南川在身邊坐下,抬起手,歎息著,委屈地揉了揉胃。
易南川說,“別演。”
越城收回手,轉而搭在易南川肩上。
大黃跟易南川比較親近,叼著一大根骨頭形狀的磨牙棒跑到他腿邊臥下,柔軟溫暖的皮毛覆蓋在易南川的腳背上。
“越城。”
易南川腳尖抬了抬,大黃的腹部跟著拱了拱。
他想跟越城談談自己的想法,雖然還沒有清晰的規劃……比如當個廚子之類的,就算找不到工作,好歹也可以改善兩人伙食。
易南川斟酌著如何表達,越城卻先他開口了。
“南川。”
越城溫暖的手指親昵地捏了捏他的後頸,指腹蹭過略微扎手的短髮。
易南川歪著腦袋,望過去,“嗯?”
越城對上他的目光,問,“你想讀書嗎?”
★、番外(2) 咩哈哈哈
越城問易南川想不想讀書,易南川以為對方只是隨口一提,於是當時的他一臉蒙圈加傻逼,可有可無似是而非的‘啊’了一聲。
可是一個星期後,易南川就被出現在家裡的家庭教師們輪流進行摸底測驗,成績慘不忍睹,並且還上報給了越城。
越城面無表情地翻著試卷,易南川從這個男人身上真切感受到了何為上位者施予的壓力。
越城本就長了一副生人勿進的冷漠大佬臉,低頭沉默地翻閱薄薄的幾張紙時,陽光正好投在他的側臉,加深了面部本就深邃的輪廓,刻下陰沉的陰影。
他如果對員工黑臉,一定很可怕。易南川想。
正這麼腹誹著,越城不知想到了什麼,看似陰霾的臉上有一瞬間籠罩上了變態的笑意,但很快扼制收斂。
易南川:?
越城在想:以後考試差幾分及格,就以此為藉口打幾下易南川的屁股。
完全沒猜到越城猥瑣心思的易南川,見對方笑,以為越城是在嘲笑他笨。不爽又認栽地坐在越城旁邊,雙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蓋上,手指不自在地蜷起來。
“南川。”
挑眉,“幹嘛?”
越城重點有點歪,“你的字寫得好醜。”
易南川:“……”
“漢字,英文,阿拉伯數字,都好醜。”邊說,邊笑了起來。
易南川:“…………”
越城說的是事實,他沒法反駁。
“得練練。”
“哦。”
“我陪你。”
不自在地反手捏了捏後頸,“好。”
越城朝他笑,“你的表情為什麼那麼心虛?”
“我以為你會嫌棄我的分數。”
越城瞥了眼十幾二十分,甚至個位數的分數,說,“你已經三年多沒接觸這些了,這很正常。”
易南川有點後悔,讀個屁的書啊,他都二十一歲了,現在來湊什麼熱鬧。
越城隨手把測試題放到一旁,淡淡道,“南川,你可以的。”
一瞬間,易南川覺得自己著魔了。越城說他可以,他居然真的發自內心地盲目自信起來。
易南川向來是個做事認真的人。在嵐館的時候是,在ktv工作的短短幾周也是,此刻對待學習同樣也是。
他不知道越城從哪請來的老師,但他可以直觀清晰地感受到,每一位老師都負責且教學經驗豐富。
有那麼一次,易南川傍晚趴在書桌上,咬著筆瞪著一道空間幾何題發呆,越城經過身邊時,易南川順手拽住他的衣袖,讓他教教。
越城淡定地看完題目,順手就在草稿紙上列了一行微積分公式。
易南川:“?”
越城:“……”
“這是什麼?”
清了清嗓子,劃掉。重新畫了幾條輔助線,又猶豫地列寫了幾行算式,筆尖頓了頓,險些翻車的越城鎮定道,“把你的課本給我看看。”
……
從那次之後,越城閑在家裡時,偶爾會坐在易南川身邊,陪讀。
易南川彆扭的同時,敏銳地發現老師比他更緊張……於是他時常會把越城趕出門,讓他去遛狗,不遛滿一小時不准回家。
大黃自從進了越家,吃得飽睡得好,被養得皮毛鋥亮結實健壯。
起初,越城和易南川牽著它出去撒歡時,經常有晨跑的同區住戶從背後搭訕,望著大黃的背影說這狗子長得真好看,油光水滑的……等大黃搖著尾巴熱情似火,齙著小犬牙斜著大小眼激動地扭頭看過來,那些人又會猶疑地改口,說,小傢伙,長得還挺別致,醜乖醜乖的。
被嫌棄的大黃全然不知,晃著尾巴,非常友善。
易南川的學習任務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他很聰明,接受能力強,循序漸進地將高中丟掉的知識撿回了來。
越城想打易南川屁股的願望一直沒能實現,不是沒機會,易南川測驗分數經常掉落及格線,完全足夠內心偶爾變態的越城把人摁在大腿上,撥掉褲子,把臀肉拍打得紅腫又誘人,欺負他,羞辱他。
盯著分數,越城腦補過很多次。
但
他
不
敢
。
易南川認認真真地整理了錯題本,出現的錯誤基本不會再犯第二次。
相比起詢問輔導老實,易南川其實更喜歡找越城提問題。
經過斷斷續續地陪讀,外加督促易南川寫作業,越城已經對高中理科知識掌握得滾瓜爛熟。
易南川很喜歡和越城肩並肩,頭湊頭,聽他解題。越城的手指骨節分明,握著筆時很好看,寫出來的字同樣令人賞心悅目。
邏輯清晰,簡單明瞭,順帶歸納總結。每每這時,易南川都會被越城身上散發出的智慧的光芒閃瞎眼,恨不得抱住越先生的大腿喊他爸爸。
他的男人,長得英俊,還有錢,還聰明,還有腹肌,幹起人來還特猛……想著想著就經常忍不住撲到人身上求操。
越城本著勞逸結合地觀念,小有進步時,自駕帶易南川去周邊玩一小圈,進步顯著時,直接推掉工作帶易南川到國外晃悠一大圈。第一次出國時易南川說句謝謝都會沒出息地緊張得要命,次數多了後,他已經可以自然地請老外幫忙拍照片,或者問問路。
陸遠函私下和越城見面,嘲諷他對易南川太好了,好得過頭,好得失智,小心對方翅膀硬了之後一腳踹掉他遠走高飛。
越城很淡然,表示他就是要讓易南川足夠好,好到即便離了他越城,也同樣可以過得很自在……然後,他會站在原地,把選擇權交給易南川。
陸遠函酸他,說沒想到你是個情聖。
越城回擊,你這單身狗沒資格逼逼老子。
這一回合,越城勝。
易南川後來也跟宋庭非碰過面,是在宋庭非三十歲生日的時候。
嵐館整頓後,宋庭非元氣大傷,老鴇頭頭是幹不下去了,轉而開起了正規娛樂ktv。
生日那天,宋庭非喝多了。一邊感歎年華已逝,一邊傷感物是人非。易南川想的卻是,哦,宋哥生日居然在越城前面,他比越城還要大一點點……越城以後見宋庭非是不是也可以叫他宋哥?
宋庭非可不知道易南川腦子裡膽大包天的妄想。他摟著易南川的肩膀胡言亂語,滿口酒氣熏得易南川頭皮發麻牙根癢癢。
在易南川一巴掌推開那張漂亮又風流的臉的前一秒,醉眼迷蒙的宋庭非突然提到了越城的名字,易南川的耳朵瞬間立起來了。
“其實啊,越城早就注意到你了。”
易南川挑眉。
“那時你剛來嵐館,我說你還小……他才放過你的。”
……
“後來,有次,你不是招惹到了個臭名昭著地某二代?還記得不,大廳裡,你揍掉他一顆牙,他讓保鏢摁住你要剁掉你手指那個。”
易南川:“……”
“剛好越城在,貴賓包廂裡,他透過玻璃窗看見了。”宋庭非笑嘻嘻地戳易南川的臉,“小傻逼,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是我把你保下來的?嗝……要不是越城在背後頂著,你他媽早被斷了兩根手指了。”
易南川淡淡問,“還有嗎?”
“還有嗎?”宋庭非重複,皺眉道,“好像就沒有了……越城來嵐館,基本都是陪著嚴,”他湊在易南川耳邊念出完整名字,神神秘秘地,“大人物……一把手,嘿嘿嘿,他們來嵐館時都是走私人通道,保密得很,你這種小嘍囉根本沒機會見。”頓了頓,歎氣,“後來越城就不來了,大概是找到合適的床伴了吧。”
易南川說,“哦。”床伴。
“過了好久,他再來嵐館時,就是你逮著跑掉的那小崽子押回來那次。”擰了擰眉心,“我估摸著當時越城原本也沒想著要找你,只是你剛好撞槍口上了,人都湊到跟前了,他大概覺得有意思,就把你要走了。”
易南川:“……”
“阿易啊,你別怪你宋哥啊。”
“沒怪,謝謝你。”
宋庭非腦袋埋在易南川肩膀上蹭了蹭,“我真的挺喜歡你的。”
我跟你某些方面有一點點像,所以我挺喜歡你。
只不過我們遇到了不同的人,走上了不同的生活軌跡。
越城拽了你一把,那個人踹了我一腳。
宋庭非喝得神志不清,最後歪歪斜斜地趴在易南川又哭又笑,像個神經病。
……
易南川回家時,渾身沾滿酒氣。
越城臉色一黑,明顯要生氣。
易南川在他發怒前一把就揪住衣領,咚地一聲把人撲倒在地板上,要做愛,特別兇狠。
當晚,易先生以被操到失禁加昏厥的代價,罕見地榨幹了越先生。
被幹暈前的易南川腦子裡的想法粗暴又直接,操他媽的越城,老子這輩子賴定你了。
★、番外(3) 喲哦哦哦
幾乎所有的老師都很喜歡易南川。最初接觸時大家不能免俗的以貌取人,以為這孩子是個叛逆小刺頭,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結果人老老實實本本分分認真聽講,一開始提問時還會猶豫著舉手……特別乖。
除了老師喜歡,越城的司機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對易南川也是愛恨交加。
自從越城認識了易南川,差遣司機的時間越來越少,上班下班都習慣自己開車。感謝易南川決定把握機會好好學習,閑得發慌的司機才得以重新發揮職能,接送這幾位遠赴越家授課的老師。
……
易南川和絕大部分老師都相處得十分融洽,除了第一任英語老師。
那位操著一口純正英式腔調的女老師,在跟易南川熟悉後,時不時地打探他的身份背景。再一次被試探後,易南川以為這女老師對自己有意思,於是擺出冷漠又疏離的態度,公事公辦。
正琢磨著怎麼跟越城說這事……女人話頭意味不明地一轉。
瞬間黑臉,原來女人真正覬覦的是他的越先生。
易南川非常沒有紳士風度,直言,滾。
女老師臉憋得通紅。
當時越城正坐在客廳裡教大黃握手,聽到樓上的動靜,望過去。
女老師委屈又期待地朝越城投遞求助的眼神。
完全不瞭解事情經過,就聽到個‘滾’字的越城,無條件地選擇站在易南川那邊,聲音冷冽,說,趕緊滾。
夫唱夫隨,很強硬。
事後,越城還打電話把負責挑選老師的越父凶了一頓。
越父面對兒子的一通數落,很是委屈,辯解自己是在大學裡搞研究,跟附屬高中那邊的來往本來就不多,他盡力了。
越城繼續凶,趕緊搞個靠譜的來,別耽誤我家南川學習。
越父:你這是談了個戀愛還是養了個兒子?
……
越城和易南川正式在一起後的第二個夏天來了,還有一個月,易南川就要參加高考了。
用一年半年的時間完成別人三年的課程,你已經很棒了。
考不上很正常,就當是試試水。
大不了明年再考,一樣的。
實在不行,老公花錢讓你讀三本。
越城試圖潛移默化地給易南川灌輸著諸如此類的思想,遛狗的時候,吃飯的時候,澆菜的時候,拖地的時候,逮到機會就假裝漫不經心地提兩句。
易南川哭笑不得,嘲諷越城,說他跟個老父親一樣,成天唧唧歪歪嘮嘮叨叨的。
剛過三十歲,正式踏入而立之年,跟易南川差了將近三個代溝的越城目前對年齡很敏感,告誡易南川,除了做愛被操爽了,平日裡不准隨便叫爸爸。
易南川懟他,說越先生您反思一下,您現在可不就是把我在當兒子養嗎?
……
不知怎的,越城陷入迷思。
離高考只剩兩個星期的時候,老師們的任務總算圓滿完成。他們告訴易南川放輕鬆,正常發揮即可。
突然閑下來的易南川呆在屋裡無聊,拎起書包,打算陪越城一起去公司,留大黃一人在家獨守空房。
越先生受寵若驚。
朝地上翻出肚皮扭來扭去求撫摸求關注的大狗投去蔑視地一瞥,比起你,南川果然更喜歡老子。
大黃:汪?
易南川之前跟著越城去過一次公司。
大概是出於炫耀心理,越城沒有帶他乘位置隱蔽且安靜的私人電梯,而是大搖大擺地領著人踏進了大廳,鎮定自若地曝光性向,扔出一枚重磅炸彈。
提問:大清早,總裁帶著一個帥氣青年來上班,看上去十分親昵,員工們應不應該跟著擠進電梯?
男性員工們表示:……臥槽?
女性員工們表示: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男性員工但性取向為男的表示:我也可以,讓我上!!!!!!越總看看我!!!!!
高層領導及各位股東表示:越城你個小崽子!瘋了?
好奇,探究,揣測, 激動,各種目光如芒在背。
頂著這些赤裸裸的視線,越城突然伸手握住易南川的手,手指擠進他的指縫間,扣住。
神情沉穩冷冽,實則心潮澎湃跌宕起伏。
秀了個爽。
易南川給足了他面子,雖然氣到指尖發抖,但還是腳步虛浮紅著耳根,放空大腦憑藉本能跟在越城身側,度秒如年。踏入辦公室後,關門,一肘子就懟向越城的腹部,險些把越先生早上喝的咖啡給揍吐出來……
從那次之後,易南川再也沒有陪越城去過公司。至少不再正面出現在大家面前,即便有時等越城一起出門吃飯,也只是坐在附近的咖啡店裡等他。
高調秀了一波恩愛後,身邊那位神秘的小情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究竟是老闆花心換了新一任,還是……老闆被甩了?
鑒於老闆從來沒有過類似的高調行為,不明真相的員工們在經歷了以訛傳訛愈演愈烈地持久八卦後,得出了一致的結論。
被甩了。
在哀歎地同時,暗爽,原來大佬也會被甩。
很可惜。
大佬沒有被甩。
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大佬領著他的老公殺回來了。
只不過這次不敢太囂張,低調地跟易南川乘坐私人電梯,但手還是倔強地握住了易南川的。
再一次踏入越城的辦公室,易南川深深的呼吸一口空氣,嘖,滿滿的資本主義腐朽氣息。
把書包隨手甩在辦公桌上,一個沒注意,險些撞倒擺在一旁的蘭花,易南川眼疾手快地跨上前一步,扶住。
拖過一張椅子,擺在寬大實木桌的側面,邊從書包裡掏出筆記本,邊抬眼瞥了一眼越城,桌子太大了,離他好遠。
偷偷摸摸挪了挪椅子,靠近越城一點點。拉近距離後,易南川彆扭地清了清嗓子,手指轉了兩圈筆,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恥。
至於嗎?他什麼時候這麼粘人了。
越城默不作聲地看著易南川完成一系列小動作,眼底溢出笑意,等他磨磨唧唧完了,才拍拍大腿,“挪那麼一點有什麼意思?來,直接坐上來。”
被看破小心思的易南川耳根一紅,瞪他,“工作場合,你嚴肅點!”
越城無賴道,“你男人從來就不是個嚴肅的人。”
話音剛落,門被敲響。
越先生啪啪打臉。
秒嚴肅,瞬間板起生人勿進的高冷臉。
“進。”
是秘書,來給越城送財務報表。
易南川面無表情地看表演越城變臉,琥珀色的眸子眯了眯。
他發現,越先生態度強硬起來時,渾身上下散發的禁欲氣息,很誘人。
……
秘書小姐壓抑著內心的狂熱,眼皮顫動努力控制眼珠子不往易南川的方向轉動。強作鎮定地交代完工作事項,踩著高跟鞋身姿颯爽地離開,體貼地輕輕關上門。
掏出手機,手指飛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分組裡的同事們。
‘?’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
太陽從落地窗照進辦公室,空調驅散了夏日的高溫,只留下暖洋洋的陽光。
易南川一手支著下巴,一手轉著筆,百無聊賴地盯著筆記本。
說實話,他現在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倒不是說對考試胸有成竹,易南川現在的對知識的掌握程度,頂多排在應屆高中生的中下游水平,能不能卡上分數線,還得看運氣。
易南川心態很好,船到橋頭自然直,多掙扎這幾天,也改變不了什麼。背書帶筆記什麼的,為的不是學習,而是一種習慣。
易南川抬頭,默默地望著越城,看著這個男人低頭翻閱檔,偶爾做一下標記,或者署名簽字。越城很好看,屬於充滿男性魅力的那種長相,眸色深邃輪廓分明,他認真起來時,沉默微微抿唇的樣子,氣質冷冽又強勢。
然而這個一眼看上去極度不好惹的男人,在家裡會做飯,會暖床,會鬆土,會講課,還會耐著性子教狗子玩中槍倒地的中二戲碼。
易南川垂下視線,筆尖在紙張上戳了一下。
又一下。
叩叩。
敲門聲再次響起。
“越總。”
越城嘴唇微啟,正待開口。
易南川指尖一松,扔掉筆,在門被推開的前一秒,敏捷而迅速地離開座位,屈身鑽進了辦公桌底,嘴角撩起一抹壞笑,跪坐在越城的雙腿之間,鼻尖抵住胯間沉睡的巨物,親昵地蹭了蹭。
越城沒料到易南川會做出這種舉動,低頭,正好對上對方挑釁的視線。
呵,越城似笑非笑,捏著易南川的下巴晃了晃,用口型道,你不敢。
易南川挑了挑眉,抬手拉開褲鏈。
越城臉上一本正經,但胯下的肉棒早已硬起。
嗓音低沉,“進來。”
越城自詡足夠解易南川,篤定他沒這膽子。以他們家易先生的臉皮厚度,公共場合下偷偷蹲在桌下用臉蹭蹭,已經是他的極限。
……
可這一次,越城失策了。
咚咚咚!
易南川心跳加速,屏息,他的動作不敢太明顯,害怕發出多餘的衣料摩擦聲。
易南川不知道進來的是誰,也許是越城的下屬,或者是他的合作夥伴……對方條理清晰地彙報著什麼,但易南川一個字都不聽見。
仿佛世界只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手指因為羞恥和緊張在發抖,但這不能阻礙他掏出勃發的欲望,滾燙而堅硬的肉棒瞬間彈出,險些抽在易南川臉上,握住粗大,視線往上撩了一眼越城,望見他繃緊的堅毅下頜線條。
垂眸,張嘴,舌頭微微探出,柔軟的舌尖抵上馬眼,舔了舔,腥澀的味道湧入口腔,易南川喉結滾動吞下津液,埋頭,溫暖濕潤的口腔包裹住敏感的龜頭,吮吸,吞咽。
越城呼吸一沉,握在手裡的鋼筆猛地在紙張上劃拉出一條長而銳利的橫線。
“出去。”
進行工作彙報的專案負責人眼角一抖,以為是哪裡出了疏忽,心驚膽戰地看向老闆,小聲猶疑著,“越總?”
溫熱的鼻息拂過柱身,靈活的舌頭從龜頭沿著暴起的筋絡舔到飽滿沉重的睾丸,親了親,張口含入,舌尖一邊頂弄,一邊吮吸。
越城閉眼,深深歎出一口氣穩住呼吸,目光陰森森地瞪向下屬,聲音冷若冰霜,“滾出去!”
“是!抱歉越總,打擾您了。”
明明工作完成得很不錯,還沒等彙報就被轟走的負責人滿腹委屈,逃似地離開。關門的瞬間,余光瞥見老闆辦公桌側,零零散散蹲著的書本,攤開的筆記。
負責人畢竟是個聰明人。
……
?
?!
!!!!!!!
哢噠,厚重的木門被緊緊關閉。
“易南川!”
越城鞋尖抵住地面推動座椅往後撤開。
“唔嗯……咳……”
陰莖從溫暖誘人的口腔抽離,帶出一條淫靡的長長銀絲。
易南川用手背抹去下巴沾滿的口水,昂起腦袋對越城彎起眼角,咧嘴,露出一抹狼森森的笑容,“越先生,原來你也會緊張害怕呀?”
越城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怒意,“我當然會害怕。”
易南川一愣,真生氣了?
“南川,你有沒有點自覺,如果真被別人看到該怎麼辦?”
易南川有點心虛:“抱歉,我不是……”是了,越城畢竟是老闆,若真被發現,會被當成醜聞傳遍整個公司吧。
“你知道你口交的模樣有多淫蕩嗎?”越城磨牙,“哪怕是一眼,我也不准別人看到。”
……
怎麼覺得他家越先生的重點有點歪?
“還有呻吟,你憋不住被人聽到怎麼辦?”
易南川:“???”
越城惡狠狠道,“你的身體,你的聲音,只能是我的。”
把人從地上拽起來,拖進辦公室後的休息間,摁在床上,幹勁俐落扯掉衣服甩一邊。牙齒咬住易南川的肩膀,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收起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什麼隔著一道門做愛,邊接電話邊做愛,通通不可能發生在你身上。”
被跟個小雞仔似的壓在床上動彈不得,易南川很憋屈,“我從來沒有過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不准頂嘴!”
“……”
接下來的一小時。
越城對易南川進行了一場嚴肅且深入的批評教育課。
★、番外(4) 哇哢哢哢
高考前一夜。
越城早早就把易南川哄到床上躺著,自己則在客廳把考試用具反反復複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水性筆,筆芯,2B鉛筆,橡皮擦,圓規,三角板。
對了,還有身份證和准考證。
越城拿起身份證仔細端詳,照片上易南川的模樣比起現在多了幾分稚氣,很瘦,下巴削尖,沒有笑,嘴角抿著不悅的弧度,目光透露出倔強與不耐。
好像給他拍照的人欠了他一百萬。
這讓越城想起第一次見到易南川時的場景,高高瘦瘦的少年孤獨又挺拔地站在牆角,和周圍的瘋狂喧囂格格不入,他遠遠望著人群,倏地,琥珀色的視線若即若離地上揚,掠過二樓包間窗戶,淡漠又淩冽。
越城明知他看不見自己,呼吸卻莫名一沉。
很漂亮的眼睛,像只高傲的小豹子。
當然,越城後來知道了,易南川不是豹子,甚至不是貓科,頂多算是只不善撒嬌但勇於嘗試的大型犬。
“你的主人。”越城把身份證懟到靠在腳邊的大黃眼前。
豆豆眼不明所以的看向小卡片,“汪!”
“跟你一個物種。”越城收回身份證,拇指拂過照片,“但比你帥,比你乖,比你討人喜歡。”
大黃聽不懂,但禮貌地搖了搖尾巴。
越城再次確認後,把東西收拾好,小心翼翼地放進背包裡。從沙發上站起身,彎腰拍了拍大黃狗頭,“自己玩去,今晚別去打擾你乾爸。”沒錯,越城是乾爹。
越城回臥室時,怕燈光影響到睡眠,把走廊的燈關了才輕輕推門。
門開的那一秒,暖黃的燈光溢出門縫,點亮了昏暗的走廊。
易南川留了一盞床頭燈。
拖鞋輕輕踩在地板,無聲地走過去,床鋪凹陷,越城躺到他身邊。易南川背對著越城側睡,飽經折騰的頭髮終於回歸了原本的黑色,後腦勺有一個小小的發旋。
越城說,“晚安,易南川。”
關掉床頭燈,一片漆黑。
安靜躺著的易南川卻突然翻過身,拱到越城身邊,額頭抵在溫暖的頸窩蹭,“怎麼辦,我睡不著。”
毫不意外,大手按摩般輕捏易南川的後頸,“緊張?”
“不知道,也不是緊張。”長腿一抬,壓住越城的腹部,抱緊人肉抱枕,說,“有點亢奮”
“給你唱首安眠曲?”
“別唱。”失笑,“光腦補我就快失眠了。”
乾燥溫暖的手掌往下挪了挪,輕輕拍著易南川的後背,“那講個睡前故事?”
“你試試。”
不唱歌的越城,音色還是非常迷人的,低沉且磁性,“很久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很久,嗯。”摸過床頭櫃上的手機,一手攬著易南川,單手摁鍵盤,搜睡前故事。
“刺眼。”眯起眸子,易南川拍掉手機,扔到一邊。跨在越城身上的大腿曲起,頂了頂男人胯下的陰莖,“不想聽故事了,做愛吧。”
越城看了一眼時間,九點整。
把壓在雞巴上的腿往下推了推,“明天高考,克制點,親愛的。”
易南川得寸進尺,往越城身上爬,“做愛,做愛,越先生,操我。”
越城輕笑出聲,任由易南川在他身上拱來拱去。
膩膩歪歪折騰半天。
終於,手臂箍住勁瘦的腰肢,歎氣,一個翻身,把人在身下。易南川長腿趕緊一攀,緊緊夾住越城的腰,臂彎勾住他的脖子,昂起腦袋要索吻。
啄一下唇瓣,越城哭笑不得,捏了捏纏在腰上的大腿,“平時怎麼不見你這麼主動?”
“嘿嘿。”
“嘿個頭。”
易南川的手往下滑,撥掉越城的睡褲,又挺腰脫掉自己的,急不可耐地蹬開,結果擰成一團的柔軟布料攪成一團,纏在小腿上。低頭,用指腹蹭了蹭男人胯下勃發的硬挺,又抬眸,“做不做?”
越城清晰地自己聽見後槽牙摩擦的喀嚓聲。
“先提前警告你,”越城目光在皎潔月光下,狼森森的,“求饒沒用。”
易南川迎著目光,挑了挑眉,毫不畏懼。
越城的手掌很寬大,覆上易南川的臉時,輕而易舉地包裹住他的側臉,柔軟的耳朵被夾在指縫間,冰涼的耳垂很快染上高溫。
低頭,撬開牙關,舌尖一卷,靈活地勾住口腔內的濕潤舌,吮吸,輕咬,舔舐敏感的上顎,偶爾深深地刺入喉嚨。
“唔嗯,啊……哈……”
易南川逐漸失去對自己舌頭的掌握權,在越城的牽動下糾纏抵弄,兩人的津液混合,發出色情粘膩的漬漬聲,易南川喉結滾動,咕隆咕隆,狼狽咽下瘋狂分泌的口水,但綿長的深吻終究使其溢出,沿著嘴角蜿蜒而下,順著下巴流淌滴落到頸間。
“嗚……咳!”
易南川險些被唾液嗆到,越城牙齒叼住他的下唇,輕輕撕扯,逗他,“接吻那麼多次了,技術還是那麼差,沒長進。”
易南川被吻得氣息不穩,臉頰由於大腦缺氧泛起潮紅,“沒長進嗎?”
“沒有。”
“再來。”
摟住越城的脖子抬起上半身,兩人的唇再次交疊。
手指在易南川的下巴蹭了蹭,立刻被潤得濕漉漉的。指尖順著下巴撫過,停在小小的乳尖上蹭了蹭。
“唔!”後背一拱,易南川險些咬到越城的舌頭。
繼續往下,摸到乾澀緊閉的後穴。將沾滿的唾液蹭在薄薄的褶皺上,指尖在入口處輕輕摁壓打轉,抵入。
“嗯啊!”易南川的腰挺了挺。
越城手指並沒有插得很深,停留在第二個指截,便開始輕輕抽插。
“啊,啊啊……”
前列腺被精准的摩擦摁壓,易南川腰眼一軟,支撐不住軟倒在床上。越城追隨著,低頭親了親額頭,又繼續含上微張著喘息的嘴唇。
“唔,嗚!”
酸脹綿延的快感逐漸累積,勾在越城精壯腰背上的長腿無力地滑下,線條流暢的小腿繃緊,腳踝難耐地在床單蹭動,手指絞緊床單,“越城……唔嗯,嗯啊……等……唔。”
舌頭攪弄,呢喃被擾亂。
抽插的速度變快,指腹惡劣的摩擦著敏感點,陰莖高高翹起不斷吐出粘液,弄得龜頭晶瑩剔透,到達高潮的邊緣。易南川抖著腰,大腿內側肌肉痙攣,臀肉顫動,屁股無意識地迎合著手指的動作,穴口緊緊含住越城的手指。
“嗯,嗯!啊啊!”
易南川突然弓起背,又猛地舒展,挺著腰馬眼溢出一股又一股精液,順著筆直的柱身淌下,在小腹彙聚成小小的一灘。
越城低頭,猩紅的舌尖舔過肚臍,卷起精液,將唇齒間的甜腥味吞入腹中。
不等易南川從高潮的失神中恢復,越城拍拍他的屁股,“趴著。”
神志不清地易南川一臉呆,“嗯?”
“趴好,我要從後面操你。”
臉在紅,身體倒是很配合地乖乖翻面,趴在床上,“先等等……我緩,緩嗯,啊!”
越城沒有給易南川從不應期中恢復的機會,巨大的肉棒緩慢地插入後穴,一寸一寸,頂到最深處,‘啪’,飽滿沉重的囊袋拍打在臀肉上。
“啊!”
易南川低喚一聲,他剛剛射精,後穴酸脹又敏感,之前累計的快感還沒消散,現在被越城操弄,又爽又難受。
越城只有第一次插入時整根沒入,享受了片刻腸肉緊裹收縮的爽快後,就緩緩抽出,直到碩大的龜頭被卡在穴後,再反復的淺淺抽送。
不深,但每一次進入,堅硬滾燙的龜頭都準確的研磨在前列腺上,脆弱的褶皺欲拒還迎般瑟瑟收縮,絞緊粗大。快感的源泉被反復刺激,易南川很快就受不了了。淒淒哀哀地呻吟,手臂妄圖支撐身體躲避,卻被身後的男人狠狠壓住,如同銅牆鐵壁般困在懷裡掙扎不得。
越城快速而又技巧的用刁鑽的角度頂弄,易南川被迫承受著過於直接的快感,身體被壓得動彈不得,身後男人猛烈強勁的心跳通過緊貼的後背傳遞到胸口。易南川無處可躲,抱緊枕頭,腦袋深深埋入,膝蓋蹭著床單,伴隨著高潮再次逼近,叫床聲越來越撩人。
“啊,嗯嗯……越城……想射了……啊啊啊啊,忍不住……越!城!”
易南川喊著越城的名字,在最純粹的刺激下再次達到射精。
淡色的陰莖充血漲紅,馬眼一張一合,先是失禁般流出一灘透明的前列腺液,才噴湧出濃烈的白濁,弄髒床單和腿根。
易南川射精時,越城仍在頂弄淫靡的某一點。
“啊啊啊啊,放過我……嗯,不要再……頂了,啊,哈……呃啊!”
扭曲掙扎中,易南川猛地一昂頭,指尖拽緊床單,肩胛骨凹陷,半軟的陰莖再次湧出稀薄的精液。
脫力地癱軟在床上,聯手指尖都失去力氣。
呼。
越城緩緩閉上黑漆的眸子,深深吐出一口氣,慢慢將依然硬挺的巨大抽離濕潤柔軟的後穴。
退出來時,龜頭再次蹭到前列腺,已經射了三次的易南川難受的哼了哼,越城安慰地親了親他的後肩,“別怕,不折騰你了。”
低低地應一聲,“嗯。”
撿起被踹到地板上的薄被,蓋住易南川,“睡吧。”
充分享受了性愛的易南川大腦迷茫,困意襲來,他窩在被子裡,修長的手指握住越城仍在亢奮中的肉棒,喃喃,“你還硬著。”
這場性愛並未持續太久,越城沒有拖延易南川的高潮來臨,他選擇讓對方直接且迅速地享受極致快感,自己卻還沒射精。
“沒關係,不做了。”
抿了抿唇,手指軟綿綿地套弄,“我幫你擼出來。”
“南川。”越城捉住他的手,舉到唇邊親了親,“你困了,睡吧。”
“……越城。”
把人攬進懷裡,“睡吧,乖。”
“……”
“明天考試加油。”
“好。”
“越城……”
“嗯。”
安靜了一會,越城沒有等到回應。
易南川眼皮耷拉下,睡著了,左手還虛握著越城的陰莖。
倔強,還有點惱人,但很可愛。
越城哄睡了易南川,硬著雞巴,甜蜜又痛苦。
★、番外(5) 嗚啦啦啦
六月七日,清晨,高考第一天。
“我自己過去就行。”
易南川站在門口,低頭用腳尖輕輕踢了踢大黃的前爪,後者搖著尾巴吐著舌頭,配合地把爪子搭載球鞋上,又說,“我會自己回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拒絕越城的接送。也許是真正面臨考試所帶來的無形壓力,易南川神經突然就繃緊了,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中,不想聽越城的鼓勵或者安慰,也不想跟他交流一點點考試心得。
事到臨頭,他就是想不被外界影響地完成這件事情,仿佛一點點微小擾動,都會破壞他的心境。說白了,就是緊張,且敏感易怒……
易南川難得任性地想,即便是越城,也不行。
越城沉默了一會,抬手揉易南川的腦袋,說,“我們家南川就是獨立,跟那些要家長接送的小破孩就是不一樣。”
易南川:“……”有點想炸毛,但忍住了。
從玄關的抽屜裡取出一把傘,遞給易南川,“帶著。”
易南川抬頭看天,挺晴。
越城笑,“高考總會撞上下雨天。”
“真的假的?”
“概率挺高。”
易南川半信半疑地接過傘,“那我去了?”
風淡雲清地揮揮手,“等你回來。”
易南川說,“你又翹班。”
越城面無表情,抬手關門,合緊前幽幽飄出一句,“考你的試去。”
“先等等。”手指塞進門縫裡,推開門,“你先開車送我到社區門口。”
……別墅區太大,越城的住宅位置又在寧靜人少的區域,易南川邁著大長腿靠步行走到主幹道少說二十分鐘。
“易同學,您要求可真多,我收回之前誇你是獨立孩子的評價。”
“越爸爸,你就說你送不送吧。”
“送送送。”
“說好了,只送到社區門口。”
“好好好。”
……
考試鈴聲響起。
和一群朝氣蓬勃的高中生坐在落針可聞的教室裡,試卷拿到手上的那一秒,大齡考生易南川深刻地意識到,越城真的拽著他,俐落堅定地往前跨出一大步。
時間無聲地流淌,天色逐漸陰沉。
易南川對一道毫無頭緒的大題發呆,微微擰著眉頭啃筆桿。他對自己的知識掌握程度了然於心,不會做就是不會做……憋不出來,過。
檢查一遍,確定會做的題目沒有粗心大意算錯結果,大致在心理估了個分。
放棄多餘地掙扎,易南川走神地想,越城那張烏鴉嘴,真的要下雨了。
伴隨著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轟隆的雷聲突兀炸裂。
雨滴應聲而落,嘩啦啦砸向地面。
易南川交了試卷,撐傘往校門走。
家長們擁擠堵在門口,一個個伸長脖子削尖腦袋,舉著傘,等待自家孩子出來。
一個少年把書包頂在頭上,飛奔著與易南川插肩而過,踏過地面濺起水花,後背淋濕一大片。前方,少年的母親舉高了手揮動示意,滿臉關切,少年笑嘻嘻地衝刺跑向她,躲進傘下。
易南川看了片刻,淡淡地挪開視線。
他運氣很好,分到的考場離家很近,出了別墅區,十五分鐘就能走到。甚至比越城開車送他的路程更短。
萬惡的資本主義,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黃金區域圈了一大片地,稀稀落落建別墅,極度浪費土地資源。
“哎,小易。”
進社區時,易南川被一名保安喊住,他抬頭看過去,“嗯?”
“越先生之前交代我,讓我見到你,把你載回屋。”邊說,邊昂下巴指了指頂著個小警燈的雙人電動巡邏車。
易南川:“……”
走過去,上車,發動引擎,“來,上來。”
“謝謝。”易南川低頭坐進車裡,評價道,“這車挺拉風。”
小車子慢慢悠悠載著易南川到幽深寧靜的房屋前,還沒下車,他就聽見了屋裡大黃激動熱情的嚎叫聲。
沒一會,越城推開門,倚著門框等他進屋。
吃飯時,越城跟易南川聊了些輕鬆的話題,告訴他今天早上大黃拉的屎特別大一堆,撿起來時手感非常飽滿……
易南川一邊腦補狗屎,一邊吃午飯,然後哭笑不得地上樓休息,越城則在樓下廚房裡任勞任怨地刷碗。
下午兩點,越城把易南川送到社區門口,目送他離開。
兩人很默契。
越城一向能摸清易南川的心思,精准地順毛摸。
六月八日,高考最後一天。
今天是個大晴天。豔陽高照,地面被烤得滾燙。
下午。
易南川仔細塗完答題卡,灰黑色的鉛筆塗滿最後一個小空格。靜靜地坐了一會,清脆的鈴聲響起,如釋重負地輕輕歎氣,結束了。
離開考場前,易南川最後看了一眼試卷側面的姓名和考號。
不知怎麼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
高考結束,考生們的心情明顯轉好,青春洋溢的臉上是釋放與歡樂,撒丫子奔離沉悶拘束他們許久的校園。不論好壞與成敗,終究是對最純粹最美好的高中生涯畫上一個句號。
易南川很久沒有踏進學校了,他在湧動的人群中站了一會,選擇逆著人流,在這所重點高中裡悠哉遊哉地轉了一圈。
教學樓,操場,球場,教室,課桌。
這些他曾經偏離的生活軌跡,越城用另一種方式,把他拽回正軌。
學校很大,易南川逛一小圈就耗費了不少時間。考生們早已離開,諾大的校園變得冷冷清清。綠樹林蔭地道路上喧囂不再,只有赤裸滾燙的陽光,和樹上斷斷續續的蟲鳴陪伴在陪伴他。
易南川慢慢悠悠地離開,朝學校大門方向走。
原本擠滿家長的大門此刻空空蕩蕩,遠遠地望了一眼,腳下一頓。
陽光很刺眼,讓易南川不得不眯起眼睛,金色的陽光照亮琥珀色的眸子,讓他的眼底染上明亮溫暖的光澤。
越城來接他了。
隔著一道高大的鐵門,牽著大黃。
他們家的狗子把鼻子擠進狹窄的門縫,努力用小眼睛看過來,嗚嗚嗷嗷地低哼,尾巴晃得像只螺旋槳,一下一下抽打在越城的小腿上。
越城不以為意,同易南川的視線相交後,臉上溢出笑意。燦爛的陽光下,英俊高大的越先生迷人至極。
易南川先是猶疑地往前走幾步,像在確認什麼,隨後修長的小腿猛然後蹬發力,朝越城狂奔而去。
大門已經鎖上,他腳下一轉,動作流暢從側面開著的小門跑了出去。
越城張開手臂,易南川沖向他,猛地撲進寬厚的懷抱裡,力道之大,撞得越城往後退了一步,抱著他轉了小半圈卸力。
拍了拍易南川的後背,“回家吧。”
額頭抵在他耳邊蹭了蹭,“嗯。”
越城拉著狗,牽著易南川,“沒開車,我們打車,還是散步回家?”
太陽很曬,但易南川很享受跟越城手牽手,帶著大黃在大街上溜達的感覺,“散步吧。”
越城扣住他的手指交握,“能問問考後感想嗎?”
考完試後的易南川不彆扭不敏感不易怒了,大大方方地交代了這兩天的心路歷程,最後對考試發揮進行了總結,一般般吧,不好不壞,能不能考上看命。
說完,有點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轉而低頭對大黃嘖嘖兩聲,逗狗。
在一旁拱了半天的大黃終於獲得乾爸的互動,很是激動,舉著前爪跳起來前前後後轉著圈往他身上撲。
一個興奮不注意,狗爪子啪地一下打中易南川的屁股。
易南川本人倒是沒什麼反應,倒是越城幽幽地涼颼颼地瞪了大黃一眼……
大黃嗚了一聲,耷拉出飛耳機,老實了。
沉浸在考後喜悅中的易先生,沒有發現他家越先生背著他,偷偷摸摸小氣兮兮的,又開始跟狗子爭風吃醋了。
★、番外(6)我愛你
明明考試完還挺淡定的易南川,在成績即將公佈那幾天,日漸焦躁。
為了舒緩壓力,易南川借著遛狗的理由,帶著大黃繞圈狂奔,把狗子累得精疲力竭,吐著舌頭趴在地上不肯動彈,被抱回家後,滾回狗窩攤成一張軟綿綿的毛絨地毯。
一連好幾天,大黃對易南川的愛似乎減少了一點點……易南川叫喚不動它了。
大清早的,易南川握著牽引繩想帶大黃出門噓噓嗯嗯,大黃嚶嚶嚶地四肢抵住地面反向使力往後縮,脖子上的毛皮在項圈後疊三層,黃豆眼可憐巴巴瞥站在一旁的越城,乾爹,救狗命!
狗命不重要,南川開心更重要。
越城冷漠無情地踢了踢大黃的屁股,“陪你乾爸遛彎去。”
被強行拖出門的大黃發出絕望地咆哮,憤怒地朝它乾爹叱責,“汪汪汪汪汪汪!”
越城恍若未聞,非常絕情。
……
高考成績公佈的前一天,易南川失眠了。
他安靜地躺在床上,呼吸輕且綿長。然而半小時內,易南川偷偷摸摸輕手輕腳翻了至少十次身,越拱越遠,從越城懷裡出發,不知不覺翻到了床沿,就這樣,還妄圖在越城眼皮底下裝睡。
“南川。”
“……”
“再翻下去,床要塌了。”
易南川不出聲,堅定不移厚著臉皮閉著眼睛,用後腦勺告訴越城,聽不見,我睡了,真的。
越城看不下去了,手一伸打開床頭燈,順帶揪住亢奮的易南川抓回來,摁在身下,決定換一種雙方都爽的方式幫他舒緩壓力。
捏住下巴晃了晃,“睜眼。”
易南川閉著眼,眼皮狂顫,但就不睜開,死倔。
“做愛。”
“……”
“幫你深喉。”
“……”還是沒反應。
越城挑了挑眉,“睜眼,我自慰給你看。”
易南川眼睛刷地一下瞬間睜開,直勾勾地盯著他,吞了吞口水,“你說的啊。”
越城笑著看他,“我說什麼了?”
臉一紅,瞪他,“搞快點!”
“搞什麼快點?”
紅色蔓延到耳根,易南川覺得有點羞恥,但又覺得越城對他展示自慰這種行為千載難逢,喉結滾動,啞聲說,“自慰給我看。”
低沉悅耳的輕笑傳入耳內,酥酥麻麻,易南川清清嗓子,戳戳越城胸口,“趕緊的,別拖拖拉拉。”
“親我一下。”
“你這人……”吧唧一口親了男人的下巴一口,念念叨叨,“要求真多。”敷衍地親完,瞥一眼,示意對方,滿意了吧?
越城望著他眼尾溢出的小得瑟,心裡癢癢的,湊過去吻他的眼睛,顫抖的睫毛蹭在嘴唇上,撥撩心弦。
起身,把枕頭扔到易南川懷裡,靠坐在床頭,越城低頭,頗為縱容的笑容若隱若現。他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腿舒適地曲起,慢吞吞把絲綢睡褲往下扯了點,露出黑色的內褲,骨節分明的手指伸進內褲,握住半勃的粗大陰莖。
易南川眼睛都直了。
越城手在內褲裡輕輕揉捏,小幅度地擼動,問他“好看嗎?”
“看……看不到。”抱緊懷裡的枕頭,忍住把臉埋進去的衝動,“你,內褲,拉下來點!” 易南川說完,脖子根都紅了,明明害臊的應該是越城,可最後臉紅的卻是他。
越城手指抵住內褲邊緣,又往下壓了點,猩紅龜頭立刻昂揚而出,撐開內褲後,勃發的柱身兇猛地彈出。修長的手指握住粗長猙獰的巨大,緩慢而細緻地從下往上擼動,到達頂端後,寬厚的手掌蹭過敏感的龜頭,整根陰莖都激動地挺動一下。
越城低著頭,肌肉結實的胸膛微微起伏,腹部肌肉收緊,發出舒爽低沉的輕歎。
易南川舌尖無意識的蜷縮,他不由自主的回憶起自己一次次伏在越城胯間,用唇舌包裹舔弄這根巨大到他一直無法順利完全含入喉嚨的肉棒,唇齒間全是濃烈的男性氣息。屁股不自在地在床單上蹭了蹭,光是看著越城自慰,他就已經硬得發疼。
擼動的速度加快,飽滿的龜頭被溢出的粘液染得晶瑩剔透,套弄時發出淫蕩的水漬聲。越城的手掌很大,抓握住尺寸同樣駭人的陰莖時,有種令人挪不開眼的誘惑。
越城的呼吸逐漸粗重,漆黑的頭髮是未經打理的淩亂,修長有力的雙腿因為亢奮微微繃緊,勾勒出強悍流暢的肌肉線條,他低喘著,撩起深邃的視線看向望正呆呆癡望的易南川,英俊硬朗的五官勾起一抹笑,他無聲對易南川唇語說,想操你。
被越城隨意一撩,易南川就興奮地雞巴一抖,飽經調教操弄的後穴跟著期待般收縮一下,險些射了出來。
……太沒骨氣了,易南川捂住臉,只露出一對紅紅的耳朵尖,他為自己的身體淫蕩的反應感到不齒。
“越城。”
越城沒有壓制欲望,在精湛技巧的刺激下很快瀕臨頂峰,他後腦抵住床欄,昂起頭,嘴唇半張呼吸淩亂,英氣的眉毛微微擰起,喉結上下滾動,被輕喚到名字,越城低喘垂下漆黑如墨的目光盈滿情欲。
易南川口乾舌燥,手指都在發抖,他被越城勾引得腿根發軟,手腳並用狼狽不堪地爬到越城身前,跨坐在他大腿上,易南川一手摟住他的脖子,一手不緊不松地掐住巨大肉棒的根部,湊在越城耳邊說半誘哄半威脅的說,“不准射。”
“呵……”越城低低的笑,這句話他總對易南川說,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伴侶脅迫不准射的一天。
易南川咬他的耳朵,說話的氣息吹癢癢地吹進敏感的耳道,“要射,只准射在我的身體裡……嗯呃!”越城往他的後穴裡塞進了一根手指。
“啊……哈!”第二根,抽插,擴展,偶爾摁壓爽點。
“嗚,嗯!”第三根。
撲哧,撲哧,期待已久的腸肉早就分泌出粘液,柔軟緊實的內壁渴望的擠壓著在入侵的手指。
“越城,越城!”易南川屁股上下蹭動,幽深的臀縫摩擦對方的陰莖,“可以了,進來,嗯呃……好大,啊!你不要,”聲音發抖,又爽又怒,“突然頂進來……啊,全部……”
“南川,你夾得我好緊。”強壯的手臂箍住勁瘦的腰肢,抽出陰莖直到龜頭卡住穴口,重重頂入,啪,囊袋拍打在臀肉上。
“啊!”易南川沒忍住,浪叫一聲,抖著腰險些射出來。
越城笑他,“乖,忍著點,這麼早射出來,後面有得你受。”
“還不是……啊,你他媽……嗯,勾引我!太……太淫蕩了你啊!啊啊啊!”易南川被頂得話都說不穩,抱著越城的脖子隨著他的頂弄起起伏伏,翹起的陰莖抵在越城的腹肌上,馬眼滴出的前列腺液全都蹭在上面,留下一道淫靡的痕跡。
“我淫蕩?”一個猛頂。
“呃,唔……嗯!”
手掌揉了揉圓潤挺翹的臀肉,快而狠地連續衝撞,“喜歡嗎?”
易南川快被操哭了,眼眶發紅,喘息著老老實實承認,“喜歡……下次,嗯啊,下次還想……看。”
“想看什麼?”
“想看你……嗯啊,自慰。”
越城曲起雙腿跪坐在床,臂彎兜住易南川的雙腿,俯身把人壓在床上,狠狠地頂撞抽擦他的前列腺,易南川低低地呻吟著,很快就承受不住,雙手亂蹬,無助地抓住越城堅硬的手臂,“嗯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要一直頂那裡!”
越城粗喘著,惡劣地往敏感點操個不停,“不要?不要你夾那麼緊?”
“不行了,我真的,啊!啊啊!”
易南川腰猛地挺起,肉棒湧出濃稠的精液,噴濺在兩人的腹部。
越城不等他從高潮的餘韻中緩過來,繼續往酸軟蘇麻的前列腺那處摩擦,易南川猛地拱起後背,難耐地求饒,“越城……啊,等等,嗯呃,哈!我又……又想射了……”
越城恍若未聞,殘忍而猛烈的反復蹭過那一點。
前列腺高潮和普通射精不同,綿延又持久,甚至可以經歷多重高潮,很爽,但也很可怕。
易南川最怕越城操上頭了這樣搞他,一次又一次連綿不絕的高潮感幾乎將人逼瘋,極致的快樂往往伴隨著痛苦。
“啊啊啊!”
後穴的內壁滾燙,抽搐著不斷達到高潮。易南川修剪整齊的指甲在越城手臂上拉下一道道紅痕,他的屁股被撞得紅通通的,臀肉幾乎麻木,後穴的快感卻無比強烈,“越城,我又要,嗯啊啊!”
混合的前列腺液的精液潺潺從馬眼流出,龜頭變得誘人的深紅色,滾燙,且敏感,一不小心撐到越城的腹部,就會激動的顫抖昂揚。
“我錯了……”易南川被乾哭了,生理淚水混著一點點委屈巴巴的眼淚,沿著眼角滑過太陽穴,流進鬢角後消失。
越城低頭,喘息著吻他的眼角,“怎麼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看你自慰了……唔啊。”
“哦?”狠狠一插,“又不喜歡看了。”
腳趾蜷縮,“還是,還是喜歡看的。”
慢吞吞地抽出肉棒,巨大的龜頭細緻地研磨前列腺,“所以?”
“唔……以後,我也會嗯啊……自慰給你看……行了吧!你,你他媽,別折磨我了!”
羞憤到極點的易南川選擇了兩敗俱傷地報復方式,狠狠地夾緊後穴,兩個人同時痛得低聲悶哼。
越城哭笑不得,“南川,夾斷了怎麼辦?”
薄薄的褶皺火辣辣地疼,易南川額頭一層冷汗,“夾斷了,以後老子操你。”
越城笑,“你是不是想幹我很久了?”
易南川眼睛明顯一亮,難道有戲?
斬釘截鐵,“別想了。”
“……”
對方表情過於失落,越城心軟的補充一句,“允許你在夢裡幹吧。”
見識過越城自慰那副勾引人的樣子,易南川覺得,自己還真有可能在夢裡,把越城給壓了……
越城抬手拍一下他的臀肉,打斷對方天馬行空的腦補,低頭親一下易南川的嘴唇,“乖,腿夾緊我的腰,不折騰你了,我們一起射。”
一邊說,一邊開始衝刺抽送。
易南川摟著越城的脖子,修長的雙腿緊緊纏在他腰上,低哼,“已經……射過了,不想要了,啊哈!”
“乖,就一次。”越城吻他的耳垂,渾厚的嗓音誘哄著,“最後一次。”
……
易南川爽得渾身抽搐,被幹得神魂顛倒,兩人一起高潮時,險些魂飛魄散的易南川抱著越城,在他的肩膀啃下一圈深深的牙印,射精太多次,他已經不能分辨出高潮時流出來的是精液,還是單純的前列腺液,總之一股接一股,湧出來好多。
高潮後的易南川脫力地趴在越城懷裡,控制不住地淌眼淚,“你這樣是不對的。”
抬手抹掉他眼角的生理淚水,越城抱著他,手掌一下又一下安撫地輕拍光裸的後背,哄他,“嗯,我錯了。”
易南川控訴,“你這個道歉不走心。”
越城失笑。
“你這樣真的不好。”易南川啞著嗓子,語重心長,“要可持續發展。”
越城沒忍住,直接哈哈哈地笑出聲,胸腔震顫,傳遞到易南川的胸口。越城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睡吧,南川。”
孺子不可教也,易南川悻悻吼他,“禽獸!”
“嗯,好。”
“禽獸不如。”
“南川,還想再來一輪嗎?”
易南川眼睛一閉,“我困了。”
越城看一眼時間,已經淩晨五點了,揉了揉短短刺刺的頭髮,“睡吧。”
“早上記得叫醒我,查分數。”
“好。”
“……越城”易南川閉著眼睛,手指摳著床單,“真的不給操嗎?”
越城作勢要重新壓倒易南川,後者一慫,趕緊縮到床沿邊,背對越城側睡,後脊彎曲成委屈的弧度,縮成一團,沒一會兒,便倒頭大睡,甚至發出了低低的呼嚕聲。
易先生被透支了,累慘了。
早上十點。
越城正在煮粥,易南川揉著眼睛,遊魂般飄到廚房,幽幽盯著越城的後背。
被狼森森的目光鎖定,越城鎮定自若地盛粥,端到餐桌上,還切了一小盤蘋果塊,“先吃早飯。”
抿了抿唇,老老實實端起粥喝了一口,溫度正好,暖暖的,空蕩蕩的胃瞬間舒服不少。喝完粥,越城用叉子給易南川一塊一塊往嘴裡投喂蘋果,後者機械的嚼著,完全嘗不出味道。
滿腦子都是,要查成績了,要查成績了,要查成績了啊啊啊啊!
草草結束早餐,易南川坐在電腦前,面色沉重。
越城站在他身後,耐心地等待易南川對著電腦螢幕擺了十分鐘的臉色後,忍無可忍,替他打開了查分頁面,調開視窗,“准考證號,身份證,輸進去。”
易南川的爪子慢吞吞地在鍵盤上敲,偶爾抖一下,輸錯,重來,反反復複好幾遍,終於把短短的十幾位元數字摁完。
越城把滑鼠交給他,“點查詢。”
易南川的食指放在滑鼠上,抖抖抖,半天沒點下去,他欲哭無淚地望向越城,“我……他媽,有點點點點緊張。”
你這是有點點點點緊張嗎?手抖得跟帕金森一樣。越城哭笑不得,“那要不咱們帶大黃散步一圈,心情平復了再查?”
“不不不,就現在。”易南川掌心都是汗水,在越城睡衣上蹭了蹭手掌,壯士扼腕般吼了一嗓子,堅定地把手放在滑鼠上,又開始抖抖抖。
越城從身後抱住易南川,一隻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輕聲說,“沒關係的南川,你肯定可以。”
“唔。”
“點開看看。”
“下不去手……不敢啊,啊啊啊!”
“點下去,我讓你操。”
!!!
喀噠,輕微地機械敲擊聲響起,頁面被打開了。
網頁顯示出載入地圓圈圈,在成績框出來的前一秒,易南川‘啪’地一聲伸手蓋住螢幕,液晶屏被摁出五個手指印。
呼,深深地歎出一口氣,手掌一點一點地挪開,先是看見了姓名,然後是考場,接著是考號……再往下挪一點點,數學成績出來了,還行,及格了。
咬牙,閉眼,手掌撤開。
易南川還沒敢看,越城卻看見了分數,眼底溢出淡淡的笑意,抬手捏了捏易南川緊繃的肩膀。仿佛從越城的掌心中感受到了力量,易南川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睜開一條小小小小的縫隙,快速又緊張地瞄一眼。
然後眼眶瞬間紅了。
考上了,分數不高不低,沒達到一本線,但超了往年二本幾十分。
易南川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只能感覺到又滾燙的液體不斷從眼眶流出,順著下巴尖滴落到胸口。
“我們家南川果然很厲害的。”越城任由他哭,捏捏耳垂,“我為你感到驕傲。”
“越城。”易南川鼻尖紅通通的,他反手抓住越城的手腕,抽抽噎噎地說,“走,我們去床上。”
越城:“?”
“我要操你。”
越城:“……”
越先生失信了,他不但沒有讓易先生操他,甚至還可惡地摁到了企圖反攻的易先生,把人家壓在身下幹得嗓子都叫啞了。
從那以後,易南川跟越城生了很久得悶氣,以至於填報志願時,都偷偷摸摸背著越城,沒讓他知道最後到底報了哪。
越城心驚膽戰,生怕易南川惱羞成怒,萬一填了個十萬八千里的學校,真考過去了,自己是攔還是不攔?
好在,易南川雖然很憤懣,但完全沒有拋棄自家越先生的想法,挑了幾個海城的二本院校填上去,選專業時,還彆扭地跟越城請教了一下意見。
越城倒是挺支持他,表示選你喜歡的就行。
易南川抱著一落海城各大高校專業簡介,窩在書房琢磨,這是越父托人找來的。越城的父親也在海城的一所大學任職,然而分數在重本往上走,易南川這連一本線都卡不進去的成績,是想都不敢想的。
查錄取資訊的時候,易南川淡定了不少。
倒是越城有點心虛,害怕易南川最後一時賭氣,真一腳把自己踹了。
早知道就給他操了……
越先生盯著一個一個被輸入的證件號,頗為緊張。
點擊進入查詢頁面,撞上高峰期的網頁很卡頓,足足熬了三十秒,才悠悠哉哉地載入出完整頁面。
易南川被海城的一所二本院校成功錄取了。
越城懸著地心終於放下來,安穩地往下看錄取專業。
彎起眼睛,笑了笑,“南川,這專業很適合你。”
“是,是嗎?”有點尷尬地用手指蹭蹭鼻樑。
“以後我們家就有醫生了,叫你易醫生好不好?”
“……你理智點,我學的是獸醫。”
“是誰前幾天在床上哭著叫我禽獸的?”
易南川:“……”
“禽獸不是獸?”
易南川瞪他,瞪著瞪著,眼裡的笑意再也控制不住,他伸手抱住越城,很用力,用力到手臂酸脹發顫,他把腦袋埋進對方的懷裡,蹭了蹭,“越城,謝謝你。”
“哦,就謝謝,沒有了?”
易南川靜靜地抱著他,很久,抬起視線和他對視,輕聲卻鄭重地說,“我愛你,越城。”
越城漆黑如深淵的眼眸蕩起濃烈的情感,他跟易南川在一起兩年,從未說出過這三個字。越城不願對易南川做出過多口頭上的剖白或是承諾,他更願意用行動去讓這個曾在泥潭中苦苦掙扎極度缺乏安全感,卻又乾乾淨淨,固執堅韌的青年去感受自己的情感。
越城把主動權交給了易南川,沉默且隱忍的盼望和等待著。
等待的時間比想像中要短,他很幸福,幸福得有點想哭。
……
“易南川,我也愛你。”
★、聖誕福利番外,嘿嘿嘿
有時候他覺得易南川像一隻狗,喜歡猛撲到主人身上撒歡,但完全忽視了自己是條大型犬。
小狗做起來很可愛的撒歡,換作大狗,就略顯……猛烈。
易南川跨坐在越城胸口,渾圓挺翹的屁股蹭了蹭溫暖寬厚的胸膛,晨勃的陰莖懟在線條堅硬的下巴上,龜頭的亢奮地粘液潤濕一道曖昧的痕跡。
越城眼底還蒙著零星的睡意,望向快騎到自己頭上的人,低笑,“?”
易南川垂頭,握著挺直的雞巴抵在對方嘴角,對自家金主說,“舔舔唄?”
越城很配合,探出溫熱濕潤的舌尖,似笑非笑地盯住他,舔了一下。
“唔。”低喘一聲,色澤漂亮的陰莖激動地昂了昂,啞聲,“繼續啊,越先生。”
越城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地望了他很久,才緩緩垂下視線,鬆開牙關,將龜頭含進口腔。
易南川爽得低歎一聲,後背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忍不住頂腰,緩緩地將陰莖在越城的口腔內抽送。
“嗯……啊哈!”
從上往下看著肉棒在男人的嘴裡抽送,口水順著他堅毅的下巴流淌至頸窩,用這種羞恥又放蕩地姿態讓越城幫他口交,易南川耳根滾燙的同時,爽得無法自拔。忍不住手掌捧著越城的頭,把陰莖送到口腔更深處。
越城的喉嚨被頂得有點難受,眉頭微擰,但看見易南川那副又爽又得瑟得模樣,內心哭笑不得,努力放鬆喉嚨,縱容地讓對方朝自己臉上騎。
陰莖被唾液濡濕,越城手指緩緩揉捏柔軟的囊袋,沾了點柱身的粘液,往後穴探去。
“呃啊!”
前列腺被輕車熟路地找到,反復摁壓,易南川的腰很快軟了下來,前後交加地刺激讓他很快瀕臨高潮,顫抖著想要把肉棒抽離溫暖的口腔,卻被越城用嘴唇包裹住龜頭,舌尖狠狠掠過馬眼。
“啊……啊啊!”
後背一崩,腳趾緊緊蜷縮,險些射了出來。
“你……先等等……啊啊啊,不要一直摁那裡……呃啊!”易南川進退兩難,往後躲,已經被塞進三根手指的後穴會被插得更深,往前傾,陰莖被含入溫軟的唇舌間,吮吸舔弄,“越城……啊……慢一點……別吸……唔啊!!!”
易南川手指發顫,最後扶著床頭,瘋狂又沉淪地抖著腰,將精液射進越城嘴裡。
喉結滾動,色情將精液吞下。
易南川看得頭皮發麻,紅著臉瞥開視線,嘴上問,“好吃不?”
越城低笑,“嗯。”
邊說,邊將高潮後敏感度極高的陰莖重新含住,吸了吸,易南川立刻難耐地低吟起來,大腿肌肉緊繃到戰慄,失禁般的快感襲來,“別……不行!”手指慌亂地抵進越城口腔,迫使他張開嘴,隨後趕緊將陰莖從男人唇舌的掌握中脫離出來。眯起眼睛瞪視,“你再多舔一下,小心我爽到忍不住尿你一嘴。”
“你要是敢尿我一嘴。”越城笑,明明他是被易南川騎在身下的那個,氣勢卻早將身上的人壓倒,“我會把你摁在床上,接吻一小時。”
易南川眼角一彎,忍不住笑駡,“……操!”
越城拍了拍坐著胸口上的挺翹屁股,眼底滿是欲望,顯然是準備開胃菜結束,準備吃正餐了。
易南川的表情透露出一絲絲惡劣,望風而逃。噌地跳下床,光著屁股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越城:“……”
“我今天要上班。”
越城:“今天週末。”
“加班。”
越城:“………………”
易南川穿上內褲,認真說,“越先生,我回儘早回家的。”
爽晚就溜,拔掉無情,特別渣。
易南川走了,被留在屋裡的越城頂著硬起的肉棒,躁鬱地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再一圈……
直至欲望平息。
經過屋子某個位置時,越先生目光停住。
當天下午。
友人接到了越城的電話。
越城在電話一頭問他,“家裡的觀賞魚不準備養了,送你,要不要?”
“真的假的?”
“全都給你,過來打包帶走。”
友人猶豫片刻,“全部的話,家裡的魚缸不知道夠不夠大……”
越城:“愛要不要。”
友人:“哎,要要要!”
他眼紅越城家那條幽靈火箭魚很久了,變異白金品種,頂級貨色。幽靈火箭有很多,可友人卻唯獨惦念曾經被越城搶先拍走,遺憾錯失的那條。
……
一小時後。
越城倚著門框,無語地望著友人把一輛房車停在庭院外。
友人下車後,尷尬地笑笑,“本來想用皮卡車拉魚,天氣冷了,怕把它們凍壞。”
越城側身,讓他領進門。
友人換上拖鞋,迫切又期待地走向越城家的魚缸。
然後陷入長久的沉默。
魚還是那條魚沒錯,白化的硬鱗色澤飽滿細膩,但是……越城剛入手時,火箭魚身形矯健流暢漂亮,才半年過去,身材明顯走樣了啊,啊?啊!
友人附在魚缸上的手掌微微顫動,說,“這魚,看上去好像胖了點。”
越城:“比較貪吃。”
友人:“它怎麼窩在角落一動不動的,你看那幾條龍魚,好像在欺負它,怎麼不反抗?生病了?”
越城:“大概是懶。”
友人:“………………”
他哀怨地瞅了一眼越城,對於深度養魚愛好者而言,越城的行為明顯是暴殄天物。不想再討論極品觀賞魚淪為身材走樣大肥魚這一悲哀事件,友人想了想,換了個話題。
“怎麼突然不想養了?沒時間?”
越城指指大型魚缸旁邊擱著的獨立小魚缸,說,“家裡的金魚產卵了,小魚缸以後可能養不下,換個大的養金魚。”
友人猶豫,“……鯨魚?”
越城糾正發音,“金魚。”
友人繼續猶豫:“金龍魚?”
越城漠然地看他一眼,“金魚,十塊錢3條。”
友人:“………………你給我一個理由。”
越城冷硬的五官神色柔和了些,“我家那位養的。”
猝不及防被秀了一波恩愛的友人:“!”
目光悲涼地望向魚缸裡的幽靈火箭,眼前的魚不是魚,是一大坨會游泳的狗糧。
……
易南川回家時,已經接近晚上八點了。
剛進門,就發現屋裡那魚缸空空如也,曾經被他嫌醜的那幾條大魚已經不在了。
易南川愣了愣,走進客廳裡,就看到越城坐在沙發上,高貴冷豔地翹著腿,涼颼颼地看他。
越板表情冷若冰霜,沉聲:“你又回來晚了。”
十二月的海城很冷,易南川耷拉著拖鞋走到越城身邊坐下,把冰涼的手掌伸進他的衣擺,貼在肌肉堅實的腹部取暖。
越城手附上去,隔著柔軟的居家服去給他捂手,但臉依舊板著。
易南川腦袋湊到在他頸窩拱了拱,“家裡的魚呢?”
“送人了。”
側頭,“為什麼?”
“給你的金魚挪窩。”
易南川忍了忍,沒忍住,顫著肩笑了半天。
臂彎勾住越城的後頸,和他交換一個親吻,唇齒分離時,含糊道,“越先生,我們繼續白天沒做完的事吧?”
越城呼吸一粗,將人死死摁在身下,卷起他的上衣,露出胸膛上淡粉色的乳尖,帶有報復意味地用牙尖狠狠磨了磨。
“嗯啊……”
舌尖在乳暈打轉,順勢往下舔去。
易南川急促地哼了一聲,手指抓住越城的黑髮。
他望著頭頂暖洋洋的燈光,突然沙啞又性感地喊對方的名字,“越城。”
“嗯。”
易南川說:“魚全都送人了?”
正準備剝掉他內褲的越城歎息:“南川,做愛要專心。”
“一條都不剩?”
越城:“嗯。”
“哦。”語氣有點遺憾。
越城又氣又笑,“怎麼了?”
抓了抓頭髮,“我其實好奇那些魚的味道很久了,它們能吃嗎?”
越城突然就想起今天友人聽到自己要用魚缸養金魚時,那絕望又無語的神情……哭笑不得,“我再買一條回來給你嘗嘗?”
易南川嚴肅:“越先生,別總浪費錢。”
越城也嚴肅:“好,那就讓朋友還一條回來。”
“送都送了,要回來不太合適吧。”易南川說,“別人會不會覺得你很小氣?”
“ 都是成年人,得有省錢養家糊口的覺悟,他能理解的。”
易南川點頭,咧出白森森的牙齒笑,“不愧是我的越先生。”
笑意蔓延到越城的眼底,手腕用力,把人摁到,撥掉內褲,開幹。
★、小配角番外 想對我用什麼都可以
小配角番外(1)
余延明蹲在行道旁的石凳上,頂著一頭亂蓬蓬的卷髮,穿著件寬鬆的棉質短袖,一條剛過膝蓋的黑色運動短褲,踩著雙限量版球鞋,露出的膝蓋上磕了一小塊淤青。他單手握著杯豆漿,牙齒咯吱咯吱咬著吸管,眼巴巴地望著路的另一頭。
“哎喲喲,看看現在的年輕人,踩在公共凳子上,讓別人怎麼坐?”晨練的阿姨路過時,瞥向餘延明,不輕不重地飄過一段抱怨。
咕咚,吞下一口豆漿,抓了抓頭髮,跳下石凳,一屁股坐在剛才踩過的地方,余延明朝阿姨有禮貌地笑出一排整齊的白牙。
阿姨:“……”
突然,餘延明視線望向阿姨後方,眼睛一亮,握住豆漿的手緊了緊,他朝思暮想的人來了。
是一個有著一頭柔軟黑髮,皮膚白皙,纖細瘦弱的少年,也許是跑步的關係,他的臉頰透出淡淡的紅暈,額頭溢出細密的汗水,順著側臉流下。
嘎吱,豆漿杯被捏變形,餘延明望向他,嘴唇顫了顫。
然而少年目視前方,慢跑著與餘延明擦肩而過,連個眼神都沒甩給他。
……
又是搭訕失敗的一天。
餘延明癡癡地望著他的背影,直到這抹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歎口氣聳下肩,把杯子投進垃圾桶,抓抓頭髮,走了。
感覺自己像個變態。
但他就是忍不住,每天蹲點守著,就是為了看這漂亮的少年一眼。
明天繼續,明天一定要上去搭話。
第二天,餘延明叼著個包子,蹲在石凳上,眼睜睜地看著少年從跟前跑過,心跳加速,腦袋空白,他鼓起勇氣,‘啊’了一聲。
啪。
包子掉落在地,被一隻路過的貴賓犬嗷地一口叼住。
貴賓犬的主人大吼,叫它別亂撿路邊的垃圾吃。
餘延明心想,這不是垃圾,這是老子的早餐。
遠處,少年早就跑遠。
第三天,餘延明包子豆漿不喝了,包子也不啃了,翹首以盼餓著肚子等少年。
結果,人沒來。
餘延明很難過,拿出手機舉高,蹲在石凳上對著鏡頭露出一臉悲催加受打擊的表情,拍了一張照片發朋友圈。
很快就有人留言回復。
x:【喲喲喲,誰欺負我們余少爺啦?】
y:【餘少起那麼早?】
z:【余哥好帥啊啊啊!】
諸如此類,唯獨夾在在其中短短的一條留言分外礙眼。
越城:【拉屎?】
余延明縮在石凳上保持蹲坑姿勢死死瞪著那兩個字,半晌,咬著牙跳下石凳,悻悻把手機扔進口袋,TMD,回家!
餘延明是在家旁邊的公園遇上的少年。那一天,天天賴在家裡睡懶覺的余少爺突然心血來潮,決定早起穿過公園到隔壁的商業街去吃一家網紅牛肉麵……
然而在路過公園時,驚鴻一瞥間,深深記住了這個漂亮精緻的男孩子。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戀愛了,還是初戀。
余延明生在軍人世家,小時候跟著爺爺在軍區大院長大,被刻板又兇悍的老頭子管得死死的。長大點後,終於被他日理萬機的爸媽接回家,餘延明發育得比較晚,天天被高他一個頭的姐姐欺負,一言不合就被打……漸漸的,餘延明對女性生物產生了莫名的抵觸。
雖說家世顯赫相貌堂堂,餘延明卻基本上沒有什麼機會去玩早戀那套把戲。後來被迫考進軍校,老頭子聯合他老爸壓他入伍,余少爺在部隊裡面吃盡苦頭,掙扎三年,最後以死相逼……余爸看不下去,覺得這小兒子基本算是養廢了,勸老頭子放他自由,隨他開心得了。
總而言之,余少爺雖然紈絝,但本質上還是很單純的。
……
接下來的一周,餘延明再也沒有蹲到那個少年。
也許人家只是裝作沒看見自己,搞不好心裡覺得我是個變態,餘延明悲哀地想。
接連偶遇失敗,餘延明備受打擊,失魂落魄地慢騰騰往家走。
他,失,戀,了。
然而,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餘延明以為再也遇不上少年時,就在自家住宅區的中心花園裡,看見了他。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漂亮纖細的少年坐在小花園角落的石桌前,用修長的手指逗弄蹲在上面曬太陽的灰色龍貓。
餘延明內心奏響了澎湃的命運交響曲!
他居然跟自己住在同一個社區!
這一次,餘延明鼓起了勇氣,向少年走去,強作鎮定地坐在他對面。
“你好。”
撓著龍貓腹部的指尖頓了頓,少年抬頭看他,“你好。”
餘延明心臟砰砰砰狂跳,媽的,湊近看,更好看了!
“這是你養的?”邊說,邊伸手想摸摸龍貓,以示友好。龍貓邁開小腳丫子挪開,不讓摸,縮手,“咳,挺可愛的。”
“謝謝。”
“好巧啊,我之前在……”
少年眯著眼睛,捏了捏龍貓的鬍鬚,“我記得你。”貓一般濕潤靈動的眼睛望向他,“在公園,你總是蹲在凳子上……”
不知為何,餘延明不由自主地在對方似是省略的字眼上,自動補充上‘拉屎’兩字。
……
都TM怪越城!
尷尬地抓抓頭髮,“你也住在這?”
“嗯,算吧。”
“我也住在這邊。”餘延明感覺自己再說廢話,又填了一句,“東面那塊。”
東邊是別墅群,另一邊是高層住宅樓。
少年不冷不熱地,“哦。”
餘延明又說,“你一個人住在這?還是跟父母?”說完覺得這話問得不好,有點猥瑣,遂彌補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看你……好看,呃。”
少年抱起龍貓,站起來,從上往下淡淡地俯視餘延明,“我有時候一個人住,有時候兩個人。”
“啊?”
“我的主人偶爾會來找我。”
“主,主人?”餘延明大腦宕機,一片空白,愣怔道,“找你幹嘛……”
少年說,“跟我性交。”
餘延明嘴唇發抖,“你,你是?”
“我出來賣的,被包養了。”少年似笑非笑,問,“你看上我了?”
餘延明有點難過,半天,“啊。”
“晚了。”
摳了摳硬邦邦地石頭桌面,“你沒跟我開玩笑?”
“沒有。”
“那你覺得,踹掉你現任主人,我來包養你,如何?”
少年抱起龍貓,擱在頭頂,小傢伙很乖,牢牢地抓住主人的頭髮,蹲成一團。他彎起漂亮的眼睛,對餘延明笑,“真遺憾,我的主人是大人物,你得罪不起。”
餘延明厚著臉皮說,“其實我也是有權有勢的三代,我家很牛逼的,你別怕,我能護你。”想了想,眼裡帶上一絲迫切,“你是不是被逼的?”
“沒有,我自願的。”
餘延明:“……”
心儀的初戀物件突然變成了出來賣的小鴨子。
想哭,但他能忍住。
少年低聲說,“我走了。”
“哎,別。”餘延明跟著站起身,想追上去,又頹喪地停住腳步,站在原地問,“你叫什麼?”
少年沒理他,獨自離去。
緣分是種很微妙的東西,有時候求而不得,有時候洶湧而來。
餘延明在遭受打擊後,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
明明住在同一個社區,以前刻意等候都遇不上,可現在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余延明知道少年的身份後,對他的所有美好幻想都破滅了,可靈魂黯淡下去,外表還是一樣的光鮮靚麗招人喜歡啊。
收快遞時遇上他,買早餐時遇上他,出門喝酒晚歸也能遇上他,要不是每次少年都對他視若無睹當他空氣,餘延明都快以為是對方故意想勾搭自己了。
在一個微醺的午夜,感慨萬千的余少爺再次掏出手機,蹲在沙發上縮成一團,昂著頭頂著一頭卷髮自拍,發朋友圈,配字:為情所困。
很快就有人留言。
a:【哇,誰那麼幸運被我們的余少爺看上啦?】
b:【餘少看我看我,別困,別人不要你,我要。】
c:【嗚嗚嗚嗚我失戀了。】
……
等了半天,沒等到越城的吐槽,餘延明摁鍵盤,給他發了條消息。
【這次怎麼不吐槽我朋友圈了?】
一小時後,對方才回了一句。
【遮罩了。】
操!
餘延明‘把手機砸到一邊。
……
時間很快過去,夏天轉到秋天。
餘延明又一次見到少年時,對方正拖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肩上坐著他養的龍貓,小傢伙緊緊拽著主人的衣服,半瞌著眼睛。
他瘦了好多。餘延明想,本來臉就很小,現在看著,下巴更尖了。
餘延明傻乎乎地站著望別人,少年漠然地錯開視線。
“喂!”擦身而過的一瞬間,餘延明腦袋一熱,下意識地伸手抓住少年的手腕,好細……皮膚好滑,努力扯回理智,“你去哪?”
“回家。”
“回什麼家?”餘延明一頓,幸災樂禍,“怎麼,被你主人甩了?”
少年很大方地點點頭,“是的。”
對方過於坦蕩,反倒讓餘延明不自在,他覺得自己應該乘機嘲弄一下他,懲罰這個讓自己傷心難過的人,話說出口,卻是小心翼翼地討好試探,“那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不去。”
抿唇,“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就是因為你不會對我怎麼樣,所以我才不去。”
餘延明心寒啊,果然是只小鴨子。惱怒地拽過少年的行李箱,心想,反正都是只鴨子了,自己還心疼個屁!
惡劣道,“反正你也沒人要了,我繼續包你如何?”
少年:“……”
“要多少錢,你說?老子給得起!”
少年用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他。
餘延明瞪回去,“再用這種態度對待你金主,要被扣錢。”
“……”少年抱著龍貓扭頭就走,行李你愛要不要。
餘延明又慫了,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反正你也……那我就……嘛,我給你錢。”
少年靜靜站了很久,才幽幽道,“你認真的?”
“當然。”
“我很貴的。”
“老子有錢,你說個數,保證眼皮都不眨一下。”
少年淡淡地說了個數字,餘延明眼皮沒眨,但內心狂顫,媽的,比老子一個月零花錢還多!回憶了一下銀行卡裡的存款,咬牙,“走!跟我回家!”
少年摸了摸龍貓的腦袋,拖著一隻行李箱,慢悠悠地跟著他身後,另一隻在餘延明手裡。走到一半,餘延明覺得箱子太重,怕累著他,伸手想幫他拿另一個,被拒絕。
嘖了一聲,愛拿不拿,哼。
把人帶回了家,餘延明突然就開始害羞了。
倒是少年站在門口,有些好奇地看著玄關處擺著的巨大魚缸,有幾條金色的大魚在裡面擺著尾巴,悠哉遊哉地遊動。
餘延明見他在看魚,笑笑,“你喜歡魚?”
搖頭,“沒有,就是覺得它們挺好看的,很大。”想想,說,“沒見過那麼大的魚缸。”
餘延明語氣有一絲絲得意,“進屋去看,裡面有更大的。”
“嗯。”
餘延明喜歡養魚,收集了不少珍貴罕見的品種,被他小心翼翼地照顧著。
跟少年聊起魚時,倒是自在了不少,然而話題結束後……餘延明又陷入了蜜汁尷尬。
兩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餘延明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最後沒話找話,指了指巨大的行李箱,“裡面裝了什麼?這麼重。”
懊悔自己說什麼廢話,被趕出屋子,行李箱裡還能有什麼?
少年倒是很淡然,踏入新金主的屋子,重新進入包養狀態後,整個人的狀態都似乎比之前乖順不少,“您想知道?”
一個‘您’字讓餘延明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想,想吧?”
少年拖過行李箱,彎腰解開鎖,打開其中一個,無非就是些衣物,疊得整整齊齊,還有幾瓶香水。
繼續打開另外一個,少年把行李箱攤開在地面,抬頭望向坐在沙發上的青年。
餘延明:“……”
餘延明:“!!!!”
餘延明抖著眼珠子,張著嘴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行李箱裡裝滿了各式各樣的的情趣用品,從尺寸巨大造型猙獰的假陽具,到淡粉色的跳蛋,深粉色的前列腺按摩儀,震動棒,肛塞,甚至還有些餘延明叫不出名字的,應有盡有。
少年抱出一個巨大的黑色長條盒子,打開,裡面整齊地排列著精緻又駭人的性虐用具,反射著曖昧光澤的黑色皮鞭,從細到粗,陰莖束縛環,尿道擴張棒,金屬帶刺滾輪,口塞,等等等等……剩下的餘延明實在不認識。
“你你你你……”
少年勾勒乖巧溫和的笑意,看上去軟軟的,“主人,您喜歡嗎?”
“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怪怪的!”
少年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您不喜歡嗎?”
“……不太喜歡。”
“這樣嗎。”少年有點苦惱,“可是這是我的人設啊。”
餘延明震驚,“幹你們這行,也有人設?”
點頭,“我的人設是乖巧,順從,隱忍。”
“那你,實際上呢?”
少年沉默了一陣,不語。
餘延明回憶起這漂亮的男孩子,總喜歡用看傻逼的眼神漠然地看自己……心下了然。雖然被當作傻逼了,但總比現在這樣黏黏糊糊膩膩歪歪的好?清了清嗓子,揉揉鼻樑,“那個,你……你成年了嗎?”
“我二十五了。”
餘延明震驚,“臥槽,你看上去太嫩了吧!”
對方瞥一他眼,“不嫩怎麼裝乖裝純?”
太有道理,餘延明竟無言以對,“……”
“我去洗澡。”下巴指了指一箱子的性愛用品,“你待會想對我用什麼,你自己挑。”
餘延明:“……”
這就要開始了?
要上床了?
老子還他媽沒準備好啊!
老子……還特麼是處男啊!
餘延明頭腦發熱,心跳加速,在少年的背影……不對,在青年的背影消失前,嚎了一嗓子。
“等等。”
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你叫什麼名字?”
漂亮精緻的眸子垂下,輕聲道,“夏乘。”
★、小配角番外 日哭了
小配角番外(2)
餘延明坐立難安,目光在地板和滿箱性愛用品之間漂浮不定。
待會真要對夏乘用這些?他看上去很淡定很老練的樣子。嘴角不高興地往下拉了拉,當然了,畢竟是只小鴨子。
想著想著,餘延明又開始難過,起身走到行李箱邊蹲下,看著一個個尺寸駭人的矽膠陰莖,猶疑地伸手上去,戳一下,臥槽!
手背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手感太真實了……除了溫度冷冰冰。
一想到這些玩意很可能進入過夏乘的身體,忍不住臉一紅,瞬間腦補出一大片黃色廢料……餘延明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骯髒,以手扶額,痛定思痛。
餘延明面朝性愛玩具,蜷在地上反思了足足十分鐘,腳都蹲到麻。
……
“你挑好了嗎?”
背後突然響起清澈微涼的聲音,餘延明一驚,扭頭看過去,耳根一紅,“你怎麼沒穿衣服?”
歪頭,“穿衣服幹嘛,馬上就要脫了。”
夏乘四肢修長,腰細臀圓,皮膚細膩白皙,優美的天鵝頸配合性感的鎖骨,腿很直,小腿線條非常漂亮,這讓他看上去充滿了脆弱的瘦削感。不是乾巴巴的瘦,而是充滿少年氣的勻稱和纖細。
餘延明昂著腦袋,張著嘴,眼睛都看直了,一臉呆樣。
夏乘站在他身邊,低頭俯視他,問,“好看嗎?”
蹲著的那位紅著臉說不出話。
夏乘說,“去沙發上坐著。”
餘延明手腳僵硬,乖乖照做。
夏乘走到他面前,屈膝跪下,伸手掏出餘延明早已硬起的下身,啪,湊得太近,昂揚的陰莖抽打在臉上。夏乘沒有躲,甚至用微微染上紅痕得側臉親昵地摩擦柱身,視線垂下,輕歎,“好大。”
“你……等等!”餘延明後背寒毛炸起,伸手抵住夏乘的腦袋,指縫間的髮絲柔軟至極,他倉皇失措,“你想做什麼?”
“口交啊。”夏乘撩起視線,軟軟地看他一眼,“你不想要?”
“也不是不想要……問題是……嗯!”
問題是,在他想像中應該是先戀愛,再牽手,擁抱接吻,最後再到做愛這一步吧?直接上壘是什麼節奏?
夏乘沒有給他逼逼叨叨的機會,垂眼,柔軟的唇瓣包裹住龜頭,濕漉漉地親吻吮吸,舌頭在敏感的冠鉤帶來回掃弄,很快聽見從上方傳來男人抑制不住的輕喘,壓抑而晦澀。
眼底染上嘲弄的笑意,這是哪家養出來的傻逼小公子,也太純情了。
吞咽一口唾液,深深埋下頭顱,餘延明的陰莖和他傻逼單純的外表完全相反,粗長堅硬,吞入時讓夏乘難受的皺起眉心,他努力放鬆脆弱敏感的喉嚨,讓堅硬的性器摩擦過舌根順利且深入地插進柔軟的喉管。
“啊……嗯!”餘延明腿根一抽,仿佛刺激過度般弓起腰,抬手揪住夏乘的頭髮,又不敢用力推拒。
夏乘適應後,開始認真吞吐起來。
舌頭抵著柱身纏繞舔弄,嘴唇包裹著從龜頭慢慢往下吃,直到吞下整根巨大,鼻尖抵到恥毛,收緊雙頰用力一吸。
“啊!”餘延明低叫出聲。
“唔嗯……咳……”
喉嚨裡的巨物又漲大一圈,夏乘壓抑著嘔吐感,嗚嗚咽咽低吟著給他深喉,瘋狂分泌無法吞下的口水把肉棒,甚至是下面兩個飽滿的囊袋都濡濕,吮吸時發出曖昧色情的水聲。
夏乘一上一下的讓陰莖插到最深處,手指揉捏沉沉的睾丸,很快被滴落的口水弄得黏糊糊的。他把被潤濕的手指探到身後,放鬆後穴,低低地呻吟著,為自己擴張。
淡色的肉穴溫順地吞下入侵者,先是一根指節的摁壓,然後是整根手指的抽插。
“我忍不住了,唔,別舔了……”活色生香的一幕讓餘延明腦袋充血,他漲紅了臉,想瞥開視線,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固定在夏乘身上。
餘延明粗喘著,伸手推夏乘的肩膀,身體往後縮,夏乘卻像是捨不得口中的肉棒一樣,跟著往前爬,含住龜頭不放,舌頭刮弄的尿道口,模仿性交一下一下用舌尖刺頂。
“啊!啊啊啊!”
余延明根本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抓著夏乘的頭髮,失控地隨著本能在溫暖的口腔抽擦幾下,射了出來。
“唔嗯。”夏乘微微眯著眼睛,咕嚕一聲,喉結滾動,把射在口裡的濃稠精液盡數吞下。然後伸出舌頭,一下一下舔乾淨柱身沾到的白濁,一滴不漏全含進嘴裡。
夏乘昂起頭,展示唇舌間沾染的星點精液,柔軟猩紅的舌尖曖昧地卷起,他張著嘴,含含糊糊地說,“你射了好多,爽嗎?”
餘延明弓著背,垂下腦袋,與正抬頭望向他的夏乘額頭相觸,他呼吸淩亂,好半天條平穩下來,啞聲說,“很爽。”
“那我們繼續?”
“唔。”
……
夏乘跪在餘延明腳邊,側頭看了一眼攤開的行李箱,回頭問他,“主人,有什麼想用在我身上的嗎?”
余延明努力保持理智,確定夏乘地眼底確實是帶有一絲絲期待的。
他真的喜歡被人虐待?被人抽打會讓他滿足嗎?
望向散發色危險光澤的皮鞭和項圈,餘延明猶豫道,“你自己挑一個喜歡的吧。”
夏乘漂亮的眼睛彎起,“好,謝謝主人。”
被叫‘主人’的余延明一臉糾結,如果現在讓他站起來走兩步,一定會同手同腳。
夏乘跪行過去,垂眸看了看,指尖輕輕拂過,停留在細長柔韌的軟鞭上。看上去很柔和的鞭子,實則殺傷力極大,外行人拿捏不准手勁,一不小心就會被抽得皮開肉綻。
他拿起軟鞭,望向餘延明,說,“主人,我還可以再挑一個嗎?”
餘延明已經放棄掙扎,“喜歡什麼,隨便拿。”
夏乘取了一顆跳蛋,捏住,送到唇邊舌頭勾進嘴裡含著,再把軟鞭橫放用牙齒叼住,爬到餘延明面前,跪直身體,目光濕漉漉地看向他。
餘延明緊張地咽下一口唾沫,伸手去接夏乘咬住的細鞭,指腹觸碰到皮革特有的質感,讓他忍不住想像皮膚被這玩意舔過會是怎樣的感受,握住握柄,餘延明手都在抖……非常沒有骨氣。
鞭子被取走,夏乘張開嘴,粉色跳蛋靜靜躺在猩紅的舌頭上,他慢悠悠地用手指勾出跳蛋,扯出一條淫蕩的銀絲,“主人,我可以塞進屁眼裡嗎?”
“……嗯。”
指尖在粉色跳蛋的襯托下更白了,夏乘一手支地,伏低身體抬高臀部,把跳蛋推進緊密的後穴裡,直接把開關推到最大。
嗡——
“唔啊。”難耐地呻吟一聲,重新跪直身體,望向餘延明,片刻後,目光落向他手裡的軟編,“主人,嗯啊……想要。”
餘延明拽緊手裡的鞭子。
他腦補了無數種鞭子抽打在身上的方式,掠過胸膛,擦過乳尖,或是撅起屁股抽紅又圓又翹的屁股。
可是腦補到剛剛射完的雞巴再次發硬,餘延明還是……下不去手。
無力感席捲心頭,勉強破了半個處的余延明莫名地委屈起來。
……
“主人,你不想抽打自己的賤奴隸麼?”夏乘突然幽幽問。
“……”
夏乘的聲音還是軟軟的,“可是主人你硬了。”
餘延明又開始臉紅,“你別說了……”
……
“既然你那麼喜歡蹲著。”夏乘地聲音變淡了些,仿若誘哄一般低喃,“那要不要彎下膝蓋,試著感受跪呢?”
餘延明一怔,“你說什麼?”
夏乘悠悠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坐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的餘延明,目光清冽,他淡淡道,“跪下。”
餘延明:“……………………”
心裡刷過一萬條臥槽臥槽臥槽的即時彈幕。
……
餘延明感覺自己瘋了,他居然……在夏乘那道漠然又銳利的視線下,顫顫巍巍地蹭下沙發,跪在地上。
我繼續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自己在幹什麼?
餘延明後悔了,剛想要起身,夏乘就用赤裸而白皙的腳踩在他的胯間,似是威脅,不輕不重地踩了踩的勃起的硬物。
足下的滾燙在被踩弄褻玩後,亢奮地抖了抖。
“呵。”
餘延明低頭不敢看他,耳朵紅得滴血,他想,我完蛋了。
夏乘:“衣服脫了。”
余延明猶豫,夏乘足下施力,前者低哼一聲,老老實實地扒掉了上衣。餘延明畢竟是在軍營摸爬滾打了三年,身上肌肉不像健身房練出來的那般鼓鼓漲漲,而是緊實又精悍,寬肩窄腰,性感的人魚線曖昧地延伸到胯間。
夏乘拾起被扔在沙發上的軟鞭,尖細的頂端輕輕劃過餘延明的胸膛,蹭到淡褐色的乳頭時,跪著的人逃似地往後縮了縮。
夏乘不悅地‘嗯’了一聲。
余延明委屈地重新挺起胸膛。
“你的腹肌很漂亮。”像是誇獎,但聲線過於冷靜。
餘延明抿著嘴,悄悄抬起腦袋看他一眼。夏乘敏銳地捕捉到他的目光,低笑,“給你留下一個暫時的標記好不好?”
餘延明不知道好不好,他只知道,眼前這個態度突然轉變一臉高傲冷漠的漂亮青年,屁股裡還夾著一顆跳蛋,能聽到隱約的機械震動聲。
“回答我。”
萬分羞恥地開口,“……好。”
“三鞭,每抽一鞭,你自己計數。”
咬牙,“好。”
餘延明秉著呼吸,他以為夏乘會給他準備時間,而然話音剛落,細細的鞭尖伴隨破風聲,精准地抽打在腹部,留一下條平直的鞭痕,火辣辣地疼。
“啊……一!”
啪!
第二鞭,依舊抽在腹部,與上一條鞭痕排成一道平行線,猩紅而筆直。
“二!”
唔……餘延明痛得想縮起來,但冷冰冰地鞭子威脅地在他肩頭點了點,只能老老實實地重新挺胸。
啪!
第三遍,下手重了一些,同樣是精確的橫列在腹部,滲出猩紅的色澤。
鞭痕腫起,但沒有破皮。
夏乘問,“喜歡嗎?”
“……不知道。”
“你更硬了。”
餘延明眼尾有點紅,難為情地垂下腦袋。
夏乘湊近,撫摸他的臉,“你很乖,給你一點獎勵。”
“唔。”這才勉強抬起視線,快速地瞄了一眼。
夏乘靠坐到沙發上,雙腿踩著邊沿,打開,淡色的緊致小穴暴露在外,薄薄地褶皺透著淡粉,他用手指摳出體內的跳蛋。
‘嗒’。
嗡嗡嗡——
被腸液染得濕漉漉的跳蛋滾落到餘延明腳邊,強烈的震動著。
夏乘的眼底滿是濃烈的情欲,他用手指撐開後穴,淫亂不堪地對跪在地上的餘延明說,“操我。”
餘延明呼吸一重,後背僵硬一瞬,猛地撲向雙腿大張的夏乘,急切地扒下礙事的褲子,握住勃發的滾燙肉棒猛地捅進炙熱的甬道。
“唔!”
兩人同時發出難耐又舒爽的低吟。
餘延明是第一次操人,嬌嫩的腸肉死死絞住陰莖,吮吸般一收一縮,又軟又熱,仿佛恨不得立刻就吸出肉棒裡的精液,爽得他頭腦一熱,不顧一切盲目地衝撞起來。
像是一種本能,他掐住夏乘的腰,激動地用力頂撞起來。
“唔……啊啊!啊啊啊!”
啪!
一個用力的頂撞後,囊袋拍打在臀肉上,餘延明無法控制地低吼著,射了。
射了……
射了?
射了!
這就他媽的射了???
插了沒幾下就達到高潮的餘延明撲倒在夏乘身上,把人壓在身下……一時間,悲憤羞恥交加,一個沒忍住,眼眶一紅,哭了。
“我沒有……我不是……我行的。”餘延明一眨眼睛,眼淚掉在夏乘臉上,“我……我他媽第一次,沒控制好……你別……”
你別嘲笑我啊!
餘延明很激動,夏乘倒挺冷靜,他伸手摸了摸餘延明的下巴,覺得他這副委屈又不甘的樣子,有點可愛。
“你第一次?”
“嗚。”吸了吸鼻子。
“已經很棒了。”
餘延明:“……”你快別騙我了,老子都沒堅持過三分鐘!!!
夏乘笑了笑,“這次原諒你,下次沒忍過二十分鐘,要受罰。”
餘延明:“唔。”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字,下次,還有下次!看來沒有踹掉自己的想法。
“說話不要模棱兩可。”
用手背蹭掉恥辱的淚水,“好。”
……
爹,媽,對不起……你們兒子,骯髒了。
老爺子,對不起……你的孫子,好像是個變態啊。
啊啊啊啊!
夏:你哭什麼?
餘:我一定是海棠文裡罕見的早洩攻。
夏:別怕,你還是個處男,情有可原。
餘(崩潰大哭):現在不是了。
★、小配角番外 被日哭了
小配角番外3
“呃……哼!”
餘延明一個挺腰,高昂的陰莖沖著天花板激動地顫了顫,他的雙手被拷在床頭,掙扎時錚錚作響。
咬緊牙關呼吸淩亂,余延明強忍住射精地的衝動,精悍的腰繃出緊致的肌肉線條,腿根發抖。
粗大的陰莖被纖長白皙的手指隔靴搔癢般輕輕套弄,細膩的指腹若即若離地蹭過猩紅的馬眼,被挑逗亢奮到極致的肉棒上下晃動,汩汩流出粘液,順著筋絡暴起的柱身淌下,滴落在禁錮住囊袋的陰莖環上。
“我……忍不住了,呼!”
龜頭再一次被柔軟的掌心掠過,餘延明握緊拳頭,鎖拷鏈條扯緊,他粗喘著望向惡劣地折磨著自己的夏乘,語調中透露著忍耐到極致的壓抑,“讓我……射。”
夏乘盤著腿坐在床側,一隻手支著下巴,一隻手握著滾燙地肉棒晃了晃,朝忍得滿頭大汗得男人幽幽望去,似笑非笑“這就忍不住了?”邊說,目光邊投向一旁滴答滴答的時鐘,誘哄道,“乖,再忍五分鐘。”
餘延明磨著牙根,想瞪他,又不敢,只能惡狠狠地瞪天花板。
五分鐘又五分鐘,這都他媽憋了快半個小時了。
根部被陰莖環箍得陣陣發痛,反反復複在高潮邊緣游離,疼痛和快感詭異地混合交織,被情欲折磨得理智崩塌的餘延明分不清究竟是難受還是爽。
夏乘的食指和中指抵在柔軟的鼷鼠部,摁下。
“嗯!”
餘延明腰部彈起,又重重落下,額頭的碎發被汗水浸濕,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
“夏乘!”
被逼到極限的男人低吼著罪魁禍首的名字。
“最後十秒好不好,忍住了,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
余延明氣喘如牛,目光如炬。
夏乘雙手握住硬邦邦的肉棒,由下往上慢慢地擼動,接著一手滑下揉捏沉甸甸的囊袋,一手快速地套弄龜頭,掌心摩擦敏感的尿眼,手指圈住冠狀溝旋轉刺激。
清亮的嗓音懶洋洋地報數,“1秒,2秒,3秒……別亂動!”
“哼,哈……呃啊!!”
“重來,1秒,2秒……”
“唔啊啊啊!”
“乖,再躲,還要重新計數……3秒,4秒。”
餘延明胸膛劇烈起伏,臀部夾緊,陰莖抽動,大腿肌肉鼓起,小腿難耐地在床單上蹭動。
“5秒,6秒,7秒……”
呼,呼,沉重急促的呼吸聲在房間回蕩。
“8秒,9秒。”低頭,伸出舌頭抵住馬眼來回快速舔弄,手指捏住睾丸揉了揉,指尖一推,哢噠,解開了已經被體溫溫暖的金屬環,喉嚨放鬆,深深埋頭,讓巨大粗長的巨物滿滿當當地塞進喉嚨最深處。
餘延明失控地在柔軟緊致的喉管內狠狠地頂弄,囊袋拍打在夏乘的下巴上,衝刺著射出一股股濃厚的精液,一滴不拉全部灌進夏乘嘴裡。
咕嚕,咕嚕,夏乘喉嚨被操得難受,強忍著反嘔的欲望吞下一股又一股腥甜的白濁,直到確定男人射乾淨了最後一滴,才吮吸著柱身慢慢抬頭,“咳,咳咳咳!”
夏乘嗆得眼眶發紅,弓著背一隻咳嗽,半天才緩過來。
餘延明從失神的快感中逐漸清晰,見夏乘咳嗽,抬手在他後背順了順,“沒事吧?”
“沒事。”嗓子啞了。
有點愧疚,“怪我剛才頂得太用力了。”
夏乘平緩過來,無所謂地笑笑,調整姿勢跪坐在餘延明腹部,圓滾滾的白嫩屁股在半硬的肉棒上蹭了蹭,“我讓你爽過了,現在,該我了吧?”
餘延明本來還在不應期,被夏乘騎著居高臨下吊著眼尾撩了幾下,很快重新硬起,翹起的肉棒躁動地在夏乘臀縫中蹭。懟到被擴張得鬆軟粘膩的入口後,急不可耐地插了進去。
夏乘被頂得悶哼一聲,手掌扶著結實的胸膛低喘,報復般地摳了摳淡褐色的乳尖,隨便撥撩一下,變得硬硬的。
明明是乳頭被揉捏,絲絲縷縷觸電感卻在下腹部聚集,餘延明抽插幾下,適應了被腸肉裹緊的窒息感後,挺腰一下又一下操弄騎在身上的青年,又狠又猛。
上一次的性愛過於恥辱,這一次餘延明誓要一雪前恥。
夏乘剛開始還能勉強跟著他的節奏晃著屁股配合,漸漸地便體力不支地撲倒在餘延明胸膛裡,柔軟的頭髮蹭著男人的下巴,埋在溫熱的肩膀裡低低嗚咽著呻吟,夏乘的叫床聲軟軟的,偶爾忍不住了,揚起一聲,尾音又浪又勾人。
後穴被瘋狂地撐開,摩擦,又痛又熱,體內的潤滑劑被快速的攪弄,在交合處擠出一圈白色的泡沫,將紅腫的褶皺襯托得更為誘人。
夏乘的陰莖半軟,扭著腰屁股聳動著,在連續不斷地操幹中緩緩吐出混合著前列腺液的精液。
陷入高潮的小穴瞬間死死裹緊體內的肉棒,貪婪地吸附滾燙的肉柱。
餘延明爽得後脊發麻,啞聲嘶吼著全力一撞,射在夏乘體內。
餘延明射精後,下意識地想摟住懷裡的夏乘,手動了動,發現還被拷在床頭。
……礙事。
嘖了一聲,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腕,猛地一扯,情趣手銬被扯斷。
窩在他懷裡的夏乘懶洋洋地抬起眸子,瞥了一眼泛出一圈紅痕的手腕,“沒事吧?不想被綁,我幫你解開就好了。”
“沒事。”餘延明摟住他,哄小孩般晃了晃,“我皮糙肉厚。”
“……”
汗濕的額頭輕輕在寬厚的胸膛蹭了蹭,耳旁是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夏乘輕輕歎氣,太溫暖了,這個懷抱。
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再多抱一下吧。
餘延明享受著兩人交頸而擁的時刻,大大的手掌又一下沒一下地揉著夏乘軟軟的頭髮。
自覺今天表現良好的余少爺終究是沒忍住,挑起一邊眉毛問,“我今天表現是不是很棒?”
從3分鐘射進步到了30分鐘射呢!
還連幹兩發,非常勇猛!
晃著尾巴等了半天。
“還行吧。”夏乘的回答不輕不重。
尾巴突然就垂到地上了。
餘延明問他,“你不爽麼?”小聲補充,“都被幹射了。”
夏乘哼笑,伸手捏住餘延明的下巴輕輕晃了晃,“那是因為我是個頂級鴨子,讓你以為我是被操射的而已。”
餘延明:“……”
夏乘:“我在你腹肌上蹭射的。”
有點失落,“哦。”
“我最討厭跟你這類人做愛了,雞巴大,但技術超級爛。”
先是經歷早洩,後又被嘲諷技術爛,餘延明很難過。
“……頂級鴨子真的會像你這樣吐槽金主嗎?”
夏乘張口就來,軟軟道,“爸爸超級棒,操得我好舒服,還想要。”
“語氣挺真誠,就是你這看傻逼的眼神太赤裸裸了。”
夏乘:“……”
“真的不爽啊?”
“一般般吧。”
“那你教教我唄,怎麼讓你舒服?”
夏乘支起上半身,低頭看餘延明,輕聲說,“你爽不就夠了?我舒服不舒服重要嗎?”
余延明手指在夏乘的鎖骨窩摳了摳,“重要啊。”
“認真的?”
“嗯。”
夏乘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啊,我教你。”
手伸向床頭櫃,用食指和中指夾住潤滑劑取過來,慢悠悠地擠出來塗滿手指。
夏乘往手指上塗潤滑劑的動作曖昧又色情,他把濕噠噠的手指遞到餘延明面前,張開手指,黏糊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指縫間拉出銀絲。
餘延明再次被撩得耳根發紅。
夏乘坐直身體,垂下視線看餘延明,“腿張開。”
餘延明:“?”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
餘延明目光顫了顫,隨後一沉,磨磨唧唧羞答答地打開了修長結實的長腿。
意外地配合,夏乘忍不住挑起一邊眉毛,看了他一眼,“你真不反對?”
餘延明臉紅得像一隻被煮熟的蝦子,“你開心就好。”
夏乘避開目光,取過枕頭墊在餘延明腰下。
手指探入餘延明得身體時,頭上響起一聲壓抑的悶哼,夏乘一頓,“疼?”
“不,就是有點奇怪。”
放緩動作,輕柔細緻地擴張,抵入第二個指節時,淡淡道,“這裡,前列腺,力度適當地去刺激它,會很爽。”指腹摁住某一點,微微施力揉壓,“感覺到了嗎?”
“唔……有點酸……脹。”
“那就對了。”輕輕拍一下臀肉,“放鬆點。”
“我,松不下來,哼,哈,等一下!”
笑,“爽了?”
逐漸適應酸脹感後,另一種更為強烈的刺激湧上來,是餘延明用前面從未感受到過的,從隱約綿長的酸麻,堆積成難耐的詭異快感,“好奇怪,哈,夏乘!”
體內的手指被抽出,“你看,這就是擴展了,學會了嗎?”
“唔。”
“儘量不要讓承受方過早射精,高潮後被你一直不停幹,會很難受。”
“……哦。”
夏乘的陰莖勃起了,色澤漂亮,沒有餘延明那麼粗大駭人,看著秀氣又筆直,“我進去了。”
餘延明沒說話,像只鴕鳥一樣把臉埋在臂彎裡,腿更開了一點。
夏乘湊過去,在對方抿緊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緩緩進入餘延明的身體。
“想要讓我舒服,你要學會每次插入時,蹭到我的前列腺。”夏乘挺腰,找准角度抽插,龜頭不斷研磨磨人的那一點,“舒服嗎?”
餘延明咬著牙,沉默。
“你還,不用撫摸,你就已經硬了。”手指點了點龜頭,“流了好多水,黏糊糊的。”
“你,哈啊,別說了。”
俯身舔咬小小的乳頭,含糊道,“很多細微的敏感帶,記得也要照顧,你左邊的乳頭更敏感。”溫熱的氣息往上,吐氣如蘭,“耳朵也是。”
夏乘每一次進入都直戳要害,他的動作很溫柔,快感從堆積到爆發,爽快又順暢。
餘延明被他幹到射出來的瞬間,眼眶又紅了。
夏乘好笑,“怎麼又哭了?”
“我徹徹底底的髒了。”
“……”
餘延明哀切道,“你要對我負責啊。”
余延明要求夏乘負責的第二天,夏乘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箱。
餘延明眼底裡的委屈洶湧澎湃,可憐巴巴手足無措地站在夏乘身邊,想說話,又不敢。
夏乘感覺自己像個始亂終棄上了人就扔一邊的渣男。
……雖然他真的上了餘延明。
夏乘握著行李箱,幽幽地看了好久的魚。
魚真是很好的寵物。
安靜,不用遛,還能活很久……挺適合他這樣的懶人。
“你不是想追我嗎?”
餘延明趕緊點頭,當然想,不想能張著腿獻身任你操?
“我這人從來不和金主談感情。”
“……”
“我回家了。”
“嗯。”
“你先冷靜冷靜吧。”
“……”
“別哭,忍住。”
吸吸鼻子,“……我儘量。”
夏乘漂亮的眼睛彎了彎,笑,“等哪天我心情好了,你再約我出來,給你個機會,讓你追。”
★、小配角番外 哭什麼,不准哭
小配角番外4 (完)
夏乘說,等他心情好了,就同意餘延明約他出去。
可餘延明窩在家裡等了兩個星期,推掉了狐朋狗友們的所有邀約,天天捧著手機盼啊盼啊,都沒能等到夏乘心情好。失落至極的余少爺望著家裡的寶貝大魚們,突然倍感孤獨。
連個能陪他說話的都沒有,白養你們了。
魚們瞪著眼睛:?
吐出泡泡,一甩尾巴,遊出去好遠。
夏乘離開的那天,在傍晚時分給餘延明拍了張照片,兩個大大的行李箱被擺放在門口。
【到家了。】
餘延明將舔狗本質發揮到極致,僅僅憑藉門口小小的一塊光潔的瓷磚地板,就推斷夏乘是個愛乾淨勤打掃的居家必備良品。大段大段誇獎傳到對方手機裡,震得夏乘掌心發麻。
於是夏乘又給他拍了一張照片,這次是客廳,衣服扔了滿地,茶几積了厚厚一層灰,正中央還放著一個疑似發黴腐爛的乾癟蘋果,沙發歪七扭八。
餘延明尷尬地撤回讚賞之詞,悻悻回復:
【實不相瞞,我其實很會做家務。】
夏乘忙著收拾去了,沒再理他。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跟網友似的偶爾在微信上聊聊天。
余延明跟夏乘半抱怨半暗示的哼哼唧唧,說朋友最近終於被心上人正式給了名分,天天花式塞狗糧。
夏乘聽煩了,就會開始不輕不重地回復:
【哦。】【嗯。】【這樣。】
每當這時,餘延明就會老實的轉移話題。他平時話很多的一人,到了夏乘這總像大腦宕機一樣,支支吾吾半天崩不出個屁,只好乾巴巴地跟夏乘聊自己的養魚心得,什麼水溫合適,那種飼料好,什麼品種的魚可以混養,或是哪些魚放在一起會打架打得特別猛,屍橫遍野的那種。
還好,夏乘挺配合他,甚至會認真提問。
偶爾,夏乘有閒情逸致時也會給予回饋。
給餘延明拍一張陽臺照片,上面種了一排花花草草,枝繁葉茂的。
【一年多沒管,回家一看,比我精心照料時長得茂盛多了。】
餘延明下意識地就哈哈哈地嘲諷一波,反應過來對面是夏乘而不是自己的損友們,又慫慫地點擊撤回。
緊接著,夏乘就發來了表情包。
【撤回沒有用,我已經看到了.jpg】
除了花草,夏乘還給他拍過臥室窗前的梧桐樹,伸出來的枝丫中,有一個小小的鳥窩。或者是在家附近小巷子裡的飯館,拍照片告訴餘延明,說雖然其貌不揚,但味道很好。
……
一切進展得都很順利,這種純情小學生式的曖昧期完美符合餘延明對談戀愛的幻想……彌補了他之前對跟夏乘之間直接上壘的謎之缺憾。本來想著再過些時日,夏乘大概就會約他出去看電影了,卻未曾想,夏乘突然之間,就不理他了。
微信不回,電話不接,唯一接過的一次電話,態度異常冷漠。
夏乘跟他說,很抱歉,我現在不想跟你見面。
一瞬間,餘延明感覺自己被玩弄了。
第一反應是惱怒,自己送上雞巴又獻去菊花,結果被這小鴨子平描淡些的一句不想見面就給打發了。
惱怒過後,冷靜下來的余少爺自怨自艾地想,能怎麼辦呢,畢竟是自己送上門的。
從那次之後,夏乘沒有再理會過餘延明。
冷靜下來的余少爺樂觀地想,還行,至少沒有被拉黑。
在確定自己被夏乘渣了之後的又一個星期,餘延明歎著氣,蹲在沙發上,腳趾頭蜷縮摳緊沙發墊,捧著手機翻開之前夏乘和他的微信聊天記錄。
最近的全部是他自己的獨角戲,很沒意思,手指一滑,迅速略過。
餘延明眼巴巴的,仔仔細細地品味著夏乘發來的寥寥幾張照片。
花盆,鳥窩,小餐館,還有樓下社區院子裡小孩摔倒,姿勢滑稽抹著眼淚放聲大哭的照片。
餘延明反反復複看著那張照片,即便隔了幾層樓遠,圖元模糊得要死,仍然能隱約感受到小朋友臉上難過又委屈的小表情。
夏乘拍這張照片時肯定在笑,幸災樂禍的那種,眼睛彎起,像只得意的貓。
他這人,看上去又乖又純一副天然無害的模樣,實則焉壞。
……
縮在沙發上,腿都蹲麻的餘延明伸手捂住臉,煩躁地搓了搓,最後歎一口氣側倒在沙發裡,用手臂遮住眼睛,從縫隙裡望向手機通訊錄,撥通了電話。
嘟,嘟,嘟,始終無人接聽。
操!
當!負氣地把手機扔到茶几上。
正午的太陽很刺眼,即便用手臂遮擋,還是晃得心煩。
餘延明抿著唇,下顎線條崩得很緊,很久,他起身坐起來,弓著背,手肘抵在膝蓋上手握成拳支著頭,考慮片刻,起身抓起茶几上的手機,大步流星地出門了。
……
這是一個老式社區。
位於海城二環,樓有一定年代了,七層高的步梯房。地段其實很不錯,距離地鐵只有幾分鐘的路程,綠化也很好,典型的早年間政府單位修建的職工福利房。
整個社區只有六棟樓房,餘延明轉了一圈,停留在最靠裡面的那一棟。
剛踏進樓道,就聽見上方傳來男人暴躁惱怒地吼罵聲,和粗魯的敲門聲。
咚!咚!咚!咚!仿佛要砸爛房門。
餘延明挑眉,一手揣進兜裡,慢悠悠地上樓。
爬到二樓時,樓上的砸門聲停止了,沉重的腳步聲在樓道裡迴響。
四樓,餘延明和下樓的中年男人擦肩而過,棕色的眼眸淡然地掃過對方。余延明比他高很多,垂下眼角看人時,透著一股子冷傲。中年男人見狀,惡狠狠地回瞪一眼,扭頭走了。
余延明來到頂樓,敲響了左側的房門。
沒有回應。
又敲了三下,壓抑著嗓音說,“您好,外賣到了。”
安靜地等了一會兒,房門另一側傳來腳步聲。
貓眼一暗,屋內的人朝外看了一眼,又撤開。
刻意放輕偷偷摸摸的腳步聲響起,餘延明直接開口道,“夏乘,開門。”
“……”
“就你這老式防盜門,我一腳就能踹開,要試試嗎?”
“……”
安靜了很久,喀嚓一聲,門鎖被解開。
吱呀——
門被推開一條細細的小縫隙,夏乘輕聲說,“你怎麼找來的。”
他低著頭,從餘延明的角度只能看到一顆亂糟糟地腦袋頂。
怎麼找來的,餐館,陽臺照片對面那幢樓的樣式,還有拍攝社區院子的角度,對餘延明來說,找到夏乘簡直輕而易舉。但他沒有回答夏乘的問題,伸手摳住門縫,用不容反抗的力道拉開房門。
進屋,反手關門。
夏乘還是低著頭,不看他。
餘延明垂眸看他,“就那麼不想看見我?”
亂蓬蓬的腦袋輕輕搖了搖。
餘延明沉默地望著這顆腦袋頂好一會,才俯下身,側過頭看那張埋得深深的臉。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拂過腫起淤青的眼角,破皮結痂的嘴唇,又輕輕蹭了蹭脖頸間還未消散的掐痕。
餘延明的聲音很溫柔,“誰幹的?”
“……”
“是剛才下樓的那個男人嗎?”
夏乘還是沉默。
餘延明用手指蹭了蹭夏乘被刮傷的側臉,又去摸他的額頭,說,“發燒了,吃藥了嗎?”
“……”
“那吃飯了沒有?”
“……”
余延明握住夏乘的手,把他牽到客廳,把沙發上堆得亂七八糟的雜物挪開,“坐在這等我,廚房裡有什麼?我煮點東西你吃。”
終於,夏乘沙啞地開口,“我點了外賣。”
“外賣能有我做的好吃?退了!”
“外賣小哥已經接單了。”
餘延明說,“那待會我吃外賣,你吃我煮的飯。”
這麼說著,餘延明還真跑去廚房搗鼓起來。
冰箱裡空蕩蕩的,零零散散擺著幾個雞蛋,還有兩個又生又硬的番茄。餘延明從櫥櫃裡翻出一把麵條,洗乾淨明顯泡在水池了好幾天的小鍋,接了水擰開火煮起面來。
夏乘在客廳裡坐了一會,輕手輕腳地走到廚房門口,看餘延明的背影。
餘延明沒有回頭,在生悶氣。
……
“那人之前包過我。”
余延明熟練地單手握起雞蛋敲開,手一扔,精准地砸進一旁的垃圾桶裡,低頭攪了攪麵條,“上一任金主?”
明知對方看不見,夏乘還是搖了搖頭,“不是,很久之前的。”
“哦。”
嘴角勾起,眼底卻沒什麼笑意,“我被很多人包養過,想聽我數給你聽嗎?”
“不想。”餘延明打斷,簡潔明瞭,“也不在乎。” 自覺語氣太生硬了,又補充,“不會嫌棄你的。”
夏乘眼睛彎了彎,像是笑了,“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以前是他托人安排的,包養關係結束後,我覺得住在這挺好,就繼續跟房東租下來了。”
“哦。”夾起一根麵條嘗了嘗,剛好,但考慮到身後這人估計很久沒有正常吃東西了,餘延明決定煮軟一點。
“上周他不知從哪打聽到我恢復自由身了,回來找我,想繼續包養我。”夏乘望著餘延明的後背,淡淡道,“我拒絕了。”
“所以他對你動粗?”把麵條盛到碗裡,終於側過頭看向夏乘。
“嗯。”目光落在熱騰騰的麵條上,“房子他介紹的,手上有留一套鑰匙……我之前不知道。”
餘延明端著碗往小餐桌走,夏乘跟在他身後,“他那天離開後,我就把門鎖換了,他現在進不來了。”
餘延明把筷子抵到夏乘手裡,“吃。”
夏乘乖乖低頭吃麵條,味道很清淡,但比他最近吃到的所有東西都好吃。
“所以呢,你就這樣把我拋棄了?”餘延明手指敲敲桌面,“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就假裝沒操我這個人了?”
咳咳咳!夏乘被嗆到了,緩過勁後才撩起視線看餘延明,鼻青臉腫的五官露出一抹笑意,“不是的,我是打算,等我沒有那麼醜了,就來找你。”
“哪裡醜了?”餘延明輕輕摸了摸他的眼角,“五彩斑斕的,特別好看。”
夏乘:“……”
他決定低頭吃面。
吃到一半時,外賣送來了,餘延明順手把外賣放在桌上,又等夏乘吃完了把碗收到廚房。
期間夏乘像根小尾巴,老老實實跟在餘延明身後轉悠。
“我去樓下買點藥。”
“嗯。”一路跟到門口。
餘延明撇撇嘴角,“現在知道粘著我了?”
夏乘對他笑出一排白牙。
“等我回來。”
“嗯。”關門前,突然拽住餘延明的衣袖,“等等。”
“嗯?”
夏乘跑進屋一通亂翻,找出一張卡片塞給餘延明,語氣略顯驕傲,“我有醫保卡。”
餘延明接過卡,覺得夏乘有點可愛,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下額頭,“好。”
夏乘住的社區在老城區,配套設施很完善。余延明沒費多少時間,就在路邊看見一家支援使用醫保卡的藥店。
跟著導購小姐買了退燒藥和消炎藥。走到收銀台結帳,刷卡時,看了眼醫保卡上的照片和身份資訊,餘延明先是抿唇,然後似笑非笑地彎起嘴角。
收營員打了帳單,小票機吱吱吱吱的作響。
餘光裡,藥店的門被推開。
有人走進來,進門處擺放的貨架前拿了一盒安全套,走到收銀台,放下,粗糲的嗓子壓低了問,“有沒有偉哥。”
“有的,您稍等。”
……
餘延明接過收營員遞回來的醫保卡,小心翼翼地揣進兜裡。然後他側過身,深棕色的眼珠子冷冰冰的,像一匹盯住獵物的頭狼。
中年男人察覺到視線,扭過臉看過來,臉上的橫肉抖了抖,“……是你?啊!”
余延明單手拽住男人的衣領,右手上去就是一拳,正中鼻樑,被砸斷的鼻樑骨頃刻間血肉模糊。
男人慘叫一聲,被突入其來的一擊揍得頭暈目眩,捂著鼻子踉蹌著往後倒去,餘延明揪過男人頭髮扯回來對準胃部又砸一拳。
餘延明看著高高瘦瘦,實際上脫了衣服一身腱子肉,畢竟被家人扔進軍營裡磨了幾年,出手俐落又狠戾,力道大得駭人。普通人挨一下,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哐當!嘩啦啦啦——
男人肥碩的身軀壓倒一排貨架,藥品灑落一地。
收營員和導購嚇得驚聲尖叫,跑到角落躲著。
倒在地上的男人扭曲著身軀掙扎著想要爬起,餘延明上前,一腳踩在他的胸口,男人瞪著眼珠四肢彈動一下,無力地軟倒在地。
“你……你他媽是誰……”手握住鐵烙般壓在胸前的鞋底,動彈不得,“你,操你媽……”
餘延明垂著視線,腳下一擰,男人瞬間臉憋得通紅,大大地張開嘴,卻連痛呼都吼不出,他喘著粗氣臉紅筋暴,“媽的臭小子,敢不敢報上名號,麻痹的,老子……搞死你!”
“餘延明。”
男人嘴裡惡狠狠地咬著他的名字,“你死定了,老子記住你了……餘延……”一怔,瞳孔縮了縮,“你,你是餘家的……”
“夏乘是我的人。”
“滾遠點。”
“否則,”腳緩緩下移,踩在男人下體,“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威懾完畢,餘延明扭頭望向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兩人,微笑,“你們是準備報警嗎?”
手一抖,“沒,沒有。”
“既然都已經掏出手機了,就請順便撥打一下120吧。”
“好。”
“謝謝。”
走向兩人,手伸進褲兜,兩個妹紙嚇得瞬間抱成一團。餘延明掏出自己的錢包,取出身份證放在收銀臺上,“我有事要先離開,這個先壓在你們這,明天我會來處理,有需要賠償的我都會盡力配合,謝謝。”
“……好。”
餘延明提著藥離開,出門前,看了一眼被扔在檯面的身份證,“這個丟了補辦很麻煩,還請你們收好。”
快速抓過身份證死死拽進手裡,“您放心,一定保管好!”
……
餘延明回到社區,爬了七層樓,剛敲門,就聽見屋內噠噠噠小跑過來的聲音。
夏乘打開門,問,“怎麼那麼久?”
餘延明又想親他,便照著意願做了,在光潔的額頭啾了一口,笑,“想我了?”
難得的,夏乘臉紅了。接過對方手裡的塑膠袋,怔了怔,“你的手怎麼了?”
餘延明低頭看去,啊,沾了血,他忘了。
“受傷了?”
“擔心我?”
夏乘拉過他的手看了一眼,沒有傷口,猶疑地問,“怎麼搞的?”
撇撇嘴,“買藥路上看見了一頭豬,沒忍住,揍了他一頓。”
“……”
“你這是什麼表情?別擔心,我沒事。”把人往屋裡推,“趕緊吃藥去。”
餘延明不想多說,夏乘便不再多問。
吃飽了飯,又喂下了藥,連著好幾日沒休息好的夏乘很快就懶洋洋的縮在沙發上,犯困了。
“困了就去睡覺。”
夏乘蜷縮成一團,側著身體刷手機微博,小聲說,“還早呢。”剛過下午六點。
餘延明也不跟他廢話,把狗窩一樣堆得亂七八糟的的床鋪整理乾淨,把人從沙發上拖起來拉去臥室,摁進床裡。
“睡覺。”
夏乘只好鑽進被窩,只露出半張臉,漂亮的眼睛盯著餘延明。
“我不走,在這陪你。”
聞言,夏乘往旁邊挪了挪,拍拍身旁暖好的床鋪,示意餘延明躺上來。
餘延明哭笑不得,配合地掀開被窩躺進去,把人摟進懷裡晃了晃,“滿意了吧?”
夏乘點點頭,表示滿意了,可還是瞪著困倦的眼睛,睡不著。
見狀,餘延明哄他說,“夏乘,我跟你說,你現在真的要對我負責了。”
“嗯?”
“我剛才跟人放狠話呢,還用我的家世來威脅別人。”勾唇笑了笑,“實際上,要是我爸知道我為了個小鴨子把餘家搬出來嚇唬人,他會打斷我的狗腿的。”
夏乘:“……”
“萬一到時候他在上演一個威逼利誘的戲碼,我怕我會堅持不住啊。”
“所以呢?”
“所以你要想方設法讓我更喜歡你,讓我有勇氣面對將來的狂風暴雨。”
夏乘抿著唇,看著他不說話。
厚著臉皮努力推銷自己,“像我這種純潔堅貞人傻錢多的癡情二世祖,很難再找到的,把握機會啊。”
“是嗎?”
“是啊。”
夏乘往餘延明懷裡縮了縮,“做嗎?我現在體溫高,你操起來會很舒服的。”
“為什麼突然要做?”餘延明一臉茫然。
笑,“你不是讓我討好你嗎?讓你爽不好嗎?”
“不做,捨不得。”
懷裡的人陷入沉默,好久。
……
“餘延明。”夏乘的嗓音裡突然帶上哭腔,“你傻逼嗎?”
嘖了一聲,佯怒,“再叫我傻逼,我生氣了啊,我生氣了,對你的喜歡度是會下降的。”
夏乘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
“哎哎哎,逗你玩呢。”親了一下紅紅的鼻尖,“我喜歡你的,可喜歡了。”
夏乘看上去更委屈了,眼睛一眨,眼淚滾了下來。
餘延明用指腹抹掉他的眼淚,“哭什麼,不准哭。”
“餘延明,你傻逼。”
“我就算是傻逼,也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傻逼。”
夏乘咬住嘴唇,半晌,沒忍住,笑了。
兩人安靜的擁抱著,過了一會,餘延明突然怪聲怪氣地叫了一聲。
“夏乘乘。”
原本昏昏欲睡的夏乘瞬間睜開眼睛,瞪向對方,“你怎麼知道的!”
余延明勾唇,“社保卡上看到的,嘿嘿,夏乘乘,乘乘。”
夏乘瞬間惱羞成怒,“不准這樣叫我!”
餘延明一臉得瑟,表情十分令人討厭,反反復複地喊,“夏乘乘,夏乘乘,夏乘乘……”
瞪人,沒用,捂嘴,沒用,最後夏乘紅著耳根,算了,他高興就好。
“夏乘乘,你應一聲嘛。”
“……”
“乘乘?”
“……幹嘛。”
“夏乘乘,跟我試試唄?”
“嗯。”夏乘乘在被窩下小心又緊張地偷偷握緊拳頭,臉上風淡雲清的,“試試吧。”
【作家想說的話:】
嘿嘿~求投票,求評論,愛你們~
小配角的番外結束啦,其實蠢作者還挺喜歡這一對的,希望大家也能夠看得開心。
彩蛋是乘乘崩潰小劇場~
餘:乘乘,夏乘乘。
夏:你閉嘴!
餘:我偏不,乘乘,乘乘,呀喲不行,我們家寶貝的名字太可愛了。
夏:……你別逼我啊。
餘:喲謔,乘乘生氣了?乘乘想怎樣?乘乘能怎樣?難道你不叫夏乘乘嗎?
夏:小明明,你多叫一聲乘乘,就得讓我多上你一次!
餘:上就上唄,乘乘操得我可舒服了。
夏(崩潰):你能不能有點海棠攻的自覺?!!!凸(艸皿艸 )
餘: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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