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一張英俊刻薄的臉,足夠誘人的身體,顯赫的地位,表面極度驕傲強勢甚至殘忍,實則卻資質平庸,內心脆弱而空虛。
李祚軒第一眼看見這個男人,就認定他是自己的獵物。
他最喜歡越澤林的外強中乾,而對方極度恐同的特質讓他更興奮,因為這可以滿足他逐步控制、將獵物馴服到乖順的征服欲和變態的快感。
他開始一步步接近對方,軟硬兼施,用盡手段把越澤林馴服。
在李祚軒看來,這只不過是他多年情場狩獵的又一輪。
外強中乾恐同受如何被溫柔強大美攻征服的故事。
受是《一代妖男》裡的反派
中間有虐,結局HE
風格:原創 男男 現代 正劇 家族 腹黑攻
第一章
李祚軒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大堂人群中的一個男人,嘴角露出若有似無的淺笑。
在巴黎這座充斥著浪漫虛名的都市,到處都是性和金錢混雜的交易。李祚軒閱盡了無數形形色色的男女,終於覺得玩膩了這塊土地上的肉體。
他本來對今年的時裝周已經無何期待,但這突然出現的男人卻帶來了意外的驚喜。
“他是誰?”杯中紅酒搖晃,李祚軒問身旁的模特。
美豔的混血女人朝他一笑:“中國盛天集團的大少爺,叫越澤林,長得很好看吧?”
盛天集團?他前幾天才剛和越家小少爺越默海見過面,得知這大少爺是個性格糟糕不討喜、性生活也不乾淨、包養過好幾個女人、三十歲了還沒結婚的混球。
更有趣的是,這越澤林還是個恐同,為了阻止自己弟弟和其他男人相戀不擇手段。
李祚軒一直以為對方會是一個肥胖臃腫的闊少,沒想到是一個高挑修長的美男子,且舉止優雅,一看就是從小就有極嚴的教養。
不光如此,越澤林神色間的倨傲,以及傲氣之下藏著的軟弱氣息,都讓他覺得香甜無比。
真是意外的驚喜。
“把他身邊的那幾個女人弄走。”
女人湊過來給了李祚軒一個香吻,然後翩然走下樓。
李祚軒見人走得差不多了,便緩緩走下去,靠近拿著高腳杯正在找紅酒瓶的越澤林。
他看見對方眉頭微微蹙起,喉嚨因為下嚥的唾沫而起伏,脖頸的曲線好看得讓他隱隱興奮。
“這家的紅酒很醇,在巴黎是一絕。”
越澤林一愣,回頭看他,眼睛微微睜大,隱隱映射出內心由於不確定而散發的不安,看得李祚軒血液裡的細胞都興奮起來。
“您是那位設計師,李祚軒?”
李祚軒笑意加深,他知道對方以前從未涉獵過時尚領域,能知道他恐怕也是臨時抱佛腳,但那叫自己名字的發音和聲調,都意外的低沉好聽。
“不錯,歡迎來到我舉辦的晚宴,越澤林先生。”
李祚軒伸手輕輕握住對方,指尖觸摸到平滑細膩的皮膚,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見越澤林也露出客套生疏的微笑,小麥色的皮膚毫無瑕疵,偏紅的唇笑起來很美,還可以看見潔白的牙齒。
看來是個極品。
“紅酒很好喝,謝謝。”、
越澤林伸手去接,而李祚軒眼底一閃,拿著高腳杯的手裝作無意一晃,半杯紅酒就淋到了越澤林的襯衣裡。
“嘶……!”
越澤林倒吸了一口氣,抽搐的眉宇間顯示出隱忍的惱怒。
“啊,十分抱歉。”李祚軒無辜地眨眼,拿出紙巾輕按在對方衣領上擦拭,露出標誌性的迷人笑容。
他知道對方脾氣不好,但就是故意要這麼做。
越澤林的臉果然黑了,目光陰沉,一言不發,顯然被紅酒澆淋的黏膩感弄得很不舒服。他伸手要推開李祚軒,卻被對方抓住了手腕。
“我這裡有新的襯衫,你回酒店換就太麻煩了。”李祚軒微笑著,用一貫溫柔的語氣說:“這樣吧,我送一套獨家設計的最新款,算作道歉,好不好?”
他這樣的請求向來沒有人拒絕得了,就算是表面兇狠的越澤林也不例外。
李祚軒帶著對方來到晚宴二樓,進了他自己的衣帽間。越澤林一進去視線就灼在那一排排樣式各異的男裝上,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想必像他這樣的大少爺也沒見過如此“宏偉”的衣帽間。
李祚軒拿出一件墨綠色的襯衣,朝越澤林身上比了比:“我們穿的應該是一個號,你試試吧。”
越澤林把外套脫下放到一邊,伸手開始解襯衫扣子。
李祚軒不露痕跡地揪緊了拿襯衣的手,看著對方緩緩褪去襯衫,露出緊實而線條優美的上半身,散發出無比香甜的誘惑。
“你這裡還濕呢。”李祚軒突然拿起紙巾覆在對方鎖骨上。
“多謝。”越澤林接過。
他的皮膚是健康均勻的蜜色,小腹上的人魚線若隱若現,兩顆茶色的乳頭讓李祚軒有股強烈的觸摸衝動。
但現在未免太快了,而且時機不對,李祚軒心裡可惜道。
在越澤林擦完後剛伸出手時,李祚軒就將襯衫披在了他肩上。他一愣,旋即伸手自己穿上,低聲道了謝。
“你穿得很好看。”李祚軒由衷地誇讚:“比那些模特強多了。”
越澤林一頓,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勉強笑著點頭。
難道之前沒有人誇過他?還是說,沒有同性這樣誇過他?
李祚軒看著重新融入晚宴的越澤林,越想越有趣,決定先把對方的女人緣全部斬斷。
對方身份越顯赫,他就越是要嘗試——李祚軒不信以自己的地位,還會有弄不到手的東西。
第二章
還不到一天,李祚軒又有了意外收穫。
盛天集團下屬的時尚公司這次來法國報導時裝周,其中一個員工因為涉嫌跨境洗錢被員警拘留了。巧的是這個員工前幾個小時還採訪過自己,而且還是盛天小少爺越默海的小情人。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陷害的?”李祚軒坐在車上點起一根煙。準備入睡的他突然被叫出來,心情實在稱不上愉快。
“有人拿了他的信用卡陷害他,”越默海將車停在警局門口,一臉焦急:“你在法國不是有員警的親戚嗎?我這有律師,讓他們先把人放了,取證什麼的都好說。”
李祚軒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微微直起身:“是你哥做的?”
越默海沉默下來,卻又被焦急逼得走投無路,最終道:“我也說不準,但十有八九,大集團後面的手腳你也不是不懂。”
向來冷靜的小少爺終於管不住嘴了,看來越家的黑色產業真的很興旺。
這個事他插手定了,李祚軒笑容愈發柔和。他迅速幫小少爺把人放了,然後難得正經地跟著身為警長的舅舅查案。
李祚軒是中法混血兒,母親在巴黎也算權貴子女。他十八歲來到法國,在這裡的時裝界混了近十年,還從未這麼主動地和警長舅舅打交道。
當看到查案結果一點點揭開時,李祚軒覺得喉嚨愈發乾渴了。
**
眼前是巴黎幾大知名酒店之一,李祚軒就站在門前,朝著把守嚴密的安保微笑。
他向來給人以翩翩公子的形象,聽到最多的評價就是“溫柔儒雅”。他只要稍微打扮,然後莞爾一笑,無論男女,就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就連現在的安保人員也不例外。
輕鬆地找到了越澤林所在的總統套房,李祚軒意外地發現人居然不在。他有點失望,但很肯定對方不會出酒店,便很有耐心地在門口等待。
不到一會兒,電梯門就開了,越澤林陰沉地從裡面走出來,一邊臉還是紅腫的,顯然被人打過了。
他看見門口站了人就愣住了:“你……李祚軒?”
李祚軒優雅地伸出手:“又見面了,冒昧打擾,我有重要的事要和越先生說。”
越澤林顯然不太情願:“什麼事?”
“能否進房間說?這裡恐怕不太方便。”
“現在很晚了,明天再說吧。”越澤林別過頭,想要把臉上的痕跡掩在陰影裡,對於李祚軒的出現完全沒準備。
他那神情冰冷的臉、拼命想要推拒的表現大大刺激了李祚軒,幾乎想現在就把他按在地上、撕碎他的衣服狠狠淩虐。
“關於昨天那起跨境洗錢案的事。”
越澤林的眼神一瞬間就變了,像被獵捕的動物受驚了一樣,不安地看著狩獵者。他緊緊盯著李祚軒,眼睛裡有驚異和懷疑。
李祚軒偏了偏頭,柔聲道:“我們進去說吧?”
越澤林沉默片刻,最終打開了門讓他進去。
剛關上門他就沒什麼耐性地問:“你和那件事有什麼關係?”
李祚軒悠然在沙發上坐下,拿出幾張照片攤在桌上:“人是你弟弟拜託我幫放的,現在案子已經查出來了,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吧。”
越澤林瞥了一眼:“並不。”
“他叫章弘,是Echo這次來巴黎的攝影師,如果我沒記錯,越先生很喜歡攝影,和他在國內還有交集。”
李祚軒說得很慢,似乎故意要看清對方臉上的變化。他滿意地看見越澤林浮現的微小不安,紅唇細微的翕動看得心裡的瘙癢越來越強烈。
“胡言亂語。”越澤林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反駁。
“最關鍵的是,為了救他的小情人,你弟弟已經親口承認了。”李祚軒笑眯眯地說出重點。
越澤林一愣,強忍的怒氣終於溢出:“所以呢?你有錄音嗎,今天是要來威脅我嗎?!”
“為什麼要生氣?”李祚軒一臉溫柔的無辜,湊近臉色氣得有些扭曲得越澤林,低柔道:“我並沒這個意思啊,我只是想讓你以後注意一點,這種黑色的生意不要做太多,遲早有一天會敗露的。”
越澤林眉峰都在抽動,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希望你不要被員警抓啊,”李祚軒笑起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我希望你好好的,就像現在一樣。”
越澤林渾身一陣毛骨悚然,嘴角抽搐:“你想要多少封口費。”
“你怎麼還是不懂?我並不稀罕那玩意兒。”李祚軒又靠近了一些,清楚地看到越澤林略慌張和警惕的眼神,而對方右臉的腫起的痕跡此刻反倒像一塊誘人的紅暈,配上慍怒的表情簡直太合他胃口。
致命的誘惑近在咫尺,對方已經被他的聲音弄亂了陣腳,李祚軒在這時突然按過越澤林的腦袋,湊上前吻住幻想已久的嘴唇。
“唔……!”
越澤林大駭,抬手朝他臉上就是一拳。李祚軒早有預料地躲開,起身迅速抓住他的雙手,像員警抓罪犯一樣將越澤林臉朝下用力按在了沙發上。
“你幹什麼?!”
“我啊,”李祚軒摁住不停掙扎的他,用膝蓋抵著那兩條長腿,湊過去在那惱怒的臉上親了一下:“我喜歡你啊。”
越澤林臉青了:“變態……滾開!”
“喜歡男人就叫變態嗎?這麼說你弟弟也是變態了?”李祚軒不動聲色地加大力度,制住不停掙扎的越澤林,依舊笑容溫和。
“滾……放手!”發現掙扎無用,越澤林有些慌了,身體由於拼命扭動而發出肉體碰撞的聲音。
“你這樣會痛的,”李祚軒又咬了那刻薄的嘴一下,立即遭到了越澤林的唾沫回擊。
“快滾!”
李祚軒偏頭躲過,微微眯起眼,迅速扯下枕巾捆住對方的雙手,然後又嫌太松再抓了一層,把越澤林結結實實地捆在了床頭,隨後又把雙腳也綁了起來。
“這次可是你有錯在先,怎麼能用這種手段棒打鴛鴦呢?”
“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快點放開,不然……不然以後有你好看!”越澤林被逼急了地大吼,額頭上都有了汗水,雙腿不安分地還想掙扎。
“關係大著呢,”李祚軒捏住他的下巴低笑道:“我就是托你弟弟的請求,來好好‘收拾’你的。”
越澤林瞳孔驀然睜大,顯然被他的話給震驚了。
“越默海還跟我說了,你恐同,所以讓我溫柔點……”
“胡……胡說八道!快放手!!”
聽著他毫無意義的叫喊,李祚軒覺得也沒什麼需要忍耐了,用力一扯就將對方的襯衫撕下了一大塊,露出因慌張而起伏的胸膛,兩顆有微妙變化的乳頭一下就抓住了他的視線。
越澤林也看見了,他臉白起來,全身微微發抖。
李祚軒笑了,伸手抓住那發硬的乳頭,由輕而重的揉搓起來:“都說恐同必是深櫃,果然不假,我還什麼都沒做,你這兩顆怎麼都硬了?”
“你……滾開……”越澤林眉頭擰得厲害,整張臉都是忍耐的扭曲,額頭上的汗水流了下來。
“到現在了還說這種話?”李祚軒揉著那結實的胸肌,發現自己迷戀上了這種極佳的手感,就像小孩揉橡皮泥上癮了一樣,固執地要把那兩塊肉揉到發腫,把兩顆乳頭也抓得挺立起來。
越澤林整張臉青白無比,痛苦地咬緊嘴唇,喉嚨溢出斷續的聲音。李祚軒見此湊上前吻住他,騰出一隻手捏著越澤林的下巴防止他反咬,舌頭伸進口腔裡攪動。
“放……唔……呃……放手……”
李祚軒吻技高超得讓越澤林暈頭轉向,口腔裡都是對方的味道。他的褲鏈被拉開,修長有力的雙腿露出,赤裸地陷進大床中,看得李祚軒笑容愈深。
“好漂亮的腿。”
“變……變態,你快放開我!”越澤林喘著氣低吼。
“你除了說這幾句話,還能說些什麼?”李祚軒將他的腿屈起,讓他側躺在床上,手指抹了潤滑,緩緩探入股間的後庭。
“你、你放手……放手!啊……”
“你是不會說髒話麼?”李祚軒笑眯眯的,手指在緊得窒息得穴裡進出,揉捏著彈性極佳的屁股稱讚道:“你屁股真的很不錯,又翹又緊,不知道等會插進去是什麼感覺。”
“誰……像你這種變態?!髒死了給我滾!啊……”
看來他是真的不會說髒話,李祚軒心想。早就聽說越家家教很嚴,連玩女人也被嚴格叮囑每次要戴套。難怪兩兄弟說話都彬彬有禮,就算是越澤林這樣的暴脾氣也不會說粗口。
“不會說一點怎麼行?聽得我都無聊了。”李祚軒親了親他側臉,隨著手指逐漸增加,感覺那雛菊也逐漸被打開了,含苞欲放地即將等待他臨幸。
他解開褲鏈,在越澤林驚恐的神情中抵上了瑟瑟發抖的臀部,吻著他睜大的眼睛極具情色意味地道:
“讓我教你說一個簡單的吧,就一個‘操’字……”李祚軒扶著肉棒,對準那生澀的雛菊捅了進去。
“滾……啊、啊啊啊啊——”
越澤林的聲音啞了,隨著後面被徹底捅開,他臉上刹時一片死灰。
第三章
李祚軒完美地詮釋了“操”這個字。
越澤林嘴巴不受控制地張開,渾身都繃緊了,臉色漲紅得不正常,被綁緊的雙腿抖得厲害,屁股更是狼狽地哆嗦著。
“寶貝兒乖,放鬆……放鬆就不痛了噢,你裡面緊得我那根東西都疼了。”李祚軒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背脊和臀部,吻著越澤林扭曲的臉哄道:“你屁股好緊,比我想像還要操得舒服……真的好愛你。”
“不……不、你給我……滾啊啊……”越澤林雙手抓破了床單,背脊因為劇烈的感覺而起伏不停,卻又情不自禁地隨著李祚軒的撫摸而放鬆。
“好乖,已經松一點了。”李祚軒將他一條腿架在肩上,看著那被強行撐開的穴洞,生澀得顏色還很淺淡,跟眼前這個男人配起來簡直讓他滿意無比。
這時他才想起自己沒戴套,不過越澤林後面是第一次,也沒什麼要緊,而且這種感覺真的爽到不行——李祚軒這麼想著,開始小幅度地抽挺弄起來。
“啊啊……啊、停、停下來!呃啊……”越澤林慌張地要喊叫,出口的聲音卻不由自主地變成呻吟,配合著身體開始有了感覺。
“我現在就是在‘操’你,懂嗎?”
李祚軒扶住他的腰,動著胯間的兄弟開始將那雛菊一點點地操開。他邊捅著邊俯下身去吻越澤林,騰出一隻手去揉捏那兩顆乳頭,觀察著對方表情是怎麼樣逐漸失控的。
越澤林的眉頭起先還是皺起來的,嘴裡喊叫地還想罵,但到後來李祚軒操得越來越用力、越來越快,狂風驟雨的速度頂得他完全沒有力氣謾駡和掙扎。更可怕的是,隨著那巨物在體內的肆虐碾壓,還產生了異樣的快感。
李祚軒也發現了這點,又驚又喜道:“你的G點怎麼那麼淺?真是有趣……難怪才這麼一下就成這樣,真是太可愛了……”
越澤林根本不懂他說的什麼“G點”,但神色已經開始渙散了,後面被插得又痛又有異樣的快感,一波又一波地讓他腦袋空白,內心的恐懼像海水一樣湧上來要把他淹沒。
“不、不是……嗯啊……別……別插了……滾啊……滾開……啊啊!”
他越是叫,李祚軒插得越來勁,整個人騎在他身上為非作歹,捅得屁股上濁白色的潤滑液濺了一片,胯部撞擊得肉體啪啪作響。越澤林從沒想到對方力氣有那麼大,撞得下體既疼痛又酥麻酸軟,卻又快感連連,勝過任何一場和女人的性愛。
“你前面抬起來了,看見沒有……”李祚軒吻著越澤林的唇低聲問:“是不是爽得都要射了?被操得感覺是不是很舒服?”
“啊、啊……閉……嘴……啊……”越澤林搖著頭,逃避地去看胯下已經昂揚得不行得性器。身為恐同者,想必他絕不會親口承認會被操射的事。
但事實是,他在李祚軒的猛烈撞擊下向高潮節節攀升,呻吟像流水一樣控制不住地溢出,全身像得熱病一樣發紅滾燙,整個人都沸騰了,最後在一片迷亂中激射了出來。
李祚軒按緊他屁股,用力將性器一挺,享受地深埋在不停收縮的腸壁包裹裡達到了高潮。
滾燙的精液讓越澤林渾身都抽搐了,眼睛裡的憤怒、恐懼和屈辱交織在一起,卻又被內射的快感衝擊得一片水霧,幾乎要流下淚來。李祚軒射後又用力抽插了幾下,似乎要讓那精液湧進他身體深處,末了似乎還沒覺得過癮,沒過一會兒又抽插起來。
他的動作讓越澤林渾身一震,驚恐地開始掙扎:“別……做了……停下、停下來!給我停下……嗯……停……”
李祚軒又將另一塊枕巾撕成兩半,更用力地捆住他手腳,將越澤林翻過身去,撲上去吻他的臉,以背入式重新插入已經足夠柔軟的菊穴。
“你那裡好濕軟、好舒服……還好有彈性……只操一次他媽的怎麼夠?”李祚軒邊瘋狂地在他臉上親吻,一邊快速地挺弄兇器在嬌嫩的洞穴裡肆虐抽插,一手用力按揉著那挺翹的屁股,將越澤林的掙扎徹底擊垮。
“變……啊……變態……滾開……嗯……”越澤林拼命地扯著破裂的床單,渾身被汗水浸潤得濕淋淋的,但他的屁洞更濕,乳白色的液體流得到處都是,有的是潤滑液,還有李祚軒射進去的精液,雜亂得一片淫靡。
“你叫啊……叫得再大聲一點……”李祚軒咬著他的耳朵笑道:“等一會兒有人進來了,就看到越家大少爺被幹得騷水直流……這他媽會是多大的新聞啊……”
“唔……嗯嗯……啊……”越澤林一聽就閉緊了嘴,臉因為隱忍的表情更紅了,被浸濕的頭髮散落在額頭上,隨著被插入而搖晃,五官都迷蒙在情欲的蔓延裡。
李祚軒伸手捏住他下巴,強迫他張開嘴,口水都不受控制地流下來,讓越澤林的呻吟肆無忌憚地溢出來。
“真可愛啊,我只不過說說,這總統套房隔音那麼好,誰會聽得見?就算我把你在這裡操死,也不會有人知道。”
“唔啊……嗯!呃啊啊……”越澤林渾身繃緊得厲害,小腹因為龐然大物的插入而抽搐,幾乎都可以看見李祚軒性器肆虐的起伏。他胡亂抓著床單,射過一次的性器又抬了起來,意識顯然已經因為用力過猛的操弄而混亂了。
李祚軒突然好奇地解開捆住他手的枕巾,想看看這個男人在此情此景下會作何反應。於是他悄無聲息地解開,下體的抽插依舊毫不減速。
只見越澤林起初沒有反應,但只過了一會兒就發現雙手獲得了自由,猛然掙扎地轉身就給李祚軒一拳。
“……滾……”
李祚軒微微訝異地閃過,抓住他的手要重新制服。他沒想到越澤林還有力氣,看來自己做得還不夠狠。只見越澤林臉色扭曲,因為下體的侵犯佈滿汗水,卻倔強地要弄開他。
他們兩小幅度地廝打起來,李祚軒用力抓住他雙手,下身猛地一挺,越澤林又哆嗦地軟下來。李祚軒抓住枕巾,將他翻過身,不料越澤林又要反擊,於是兩人扭在一團地翻滾了下了床。
“嗯……啊、啊啊——啊哈……”
落地的時候恰好越澤林在下,這體位正好方便了李祚軒那根東西用力長驅直入,直搗黃龍,巨大的衝擊頓時讓他慘叫出聲,感覺肚子都要被捅穿了。
“呼……”李祚軒則是爽得差點又射了,被緊緊包裹的讓他舒爽地低吼,按著越澤林又開始新一輪的撞擊。
“放……嗯唔……手……”
越澤林嗓子都啞了,但李祚軒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體內的性器越來越精神,讓他顫抖得害怕了。他無力地扭動著要腰,卻適得其反地配合著身上男人的操弄。
“啊……啊……停、停……嗯……”涎水流下來,全身濕得一塌糊塗,越澤林感覺視線有些模糊了。
眼裡因為快感水霧越來越重,隨著李祚軒一記沉重的撞擊,越澤林終於因為快感流下了眼淚。他拼命地要忍住,但身體已經控制不住,呻吟都只能跟著體內衝撞的節奏發出,眼淚更是無法制止。
“太美了……你這樣太漂亮了,一直這樣多好……”李祚軒伸出舌頭舔舐著他的眼睛,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下身更是精力充沛地衝刺著。
“停……啊……不……滾……滾開……啊……嗯……”越澤林的聲音支離破碎,全身像一灘泥軟在床上,只有下體還跟著被抽插的節奏而輕輕顫抖。
到後面越澤林幾乎沒了知覺,迷迷糊糊中李祚軒似乎終於完事了,但他也沒力氣掙扎,只有嘴上罵著胡話,罵著罵著就軟綿綿地失去了意識。
04.
越澤林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開罵,罵得不解氣就瘋狂地撕床單,把本來就皺巴巴且全是液漬的床單徹底弄爛了摔在地毯上,眼睛氣得發紅,臉都白了。
罵來了罵去就是幾個詞,越澤林真的不會說髒話,從小被越坤管教得太嚴,一說髒字就會被打,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
他忍著身後異樣的疼痛下了床,艱難地挪動著去找到手機,給秘書打了電話。
“梁決,幫我調查李祚軒這個設計師。”
他不信以自己的權勢,會教訓不了這個變態。
“知道了老闆,我這就開始。”梁決快速回答,身為越坤親自推薦的秘書,他幹活向來手腳俐落並且不留痕跡。
“還有前天的案子,現在怎麼樣了?”一想到弟弟越默海居然為那個娘娘腔把自己的事抖了出去,越澤林就氣得青筋暴起,開始擔心李祚軒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老吳被抓了,但我已經穩定了他的情緒,等扣押回國不久後可以想辦法放出來,關鍵的證據也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裡,您放心吧。”
“那些錢呢?”
“大部分保住了,老吳轉手的時候交給了章弘,回國後就可以收回。”
越澤林松了口氣,心想還算可以給父親一個交代。他掛了電話,腳步有些虛浮地挪到浴室裡,驀然看見了自己精神不振的臉,右邊還有昨天被越默海打了一拳的痕跡,還有身上大大小小的紅痕。
越澤林頓時又火冒三丈,抬手就把洗手臺上的東西掃到地上,只差沒有把鏡子捶爛。
“變態……噁心!”
他喃喃著,聲音裡的隱隱的慌張和逃避連自己都沒發現。
身為越家的大少爺,越澤林表面上看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繼承人,光圈無數,是一個絕對的幸運兒。但實際上,他三十年來都生活在越坤的陰影裡,被強制地命令著每一件事、接受每一個觀念。
父親唯一不限制他的,僅有玩女人這一點,因為越坤自己私下也有好幾個情婦。只要越澤林戴好套子,一切都沒問題。所以越澤林十幾歲到二十幾歲的時候,都是用包養不同女人來釋放壓力,既空虛又消沉。
如今到了三十歲,他反而厭倦了,但越坤也沒有任何催他結婚的跡象。
“越先生裡邊請,大家已經等你很久了。”
越澤林走進飯局的包廂裡,一眼就看到了李祚軒坐在越默海旁邊,笑得溫爾儒雅。
只見對方起身走向全身僵硬的越澤林,緩緩伸出手微笑道:“越澤林先生比我想像得要俊美。”
“這是李祚軒,巴黎最有名的華人設計師。”越默海不冷不熱地道,連正眼也沒瞧身為兄長的越澤林一下。
越澤林幹硬地扯著嘴角,握手後像躲瘟疫似地避開,不情不願地坐在李祚軒的旁邊。
這種名流的聚會向來無聊而浮華,無非是和幾個同樣有錢的人吃一餐飯,相互留個名片以備不時之需,基本都不會留下什麼印象。
而讓越澤林不愉快的,是從頭到尾身為親生弟弟的越默海連一句話也不願搭理他,讓他交談的時候差點掛不住臉。
雖然由於前天那起案子的事兩兄弟鬧得很不愉快,但越澤林怎麼也不理解對方會為了一個娘娘腔公開和自己翻臉。
“聽說越默海先生正在接手的業務是時尚傳媒,我對這個一直很有興趣。”一個胖墩墩的老闆操著法式強調的英語,和善地對兩兄弟道:“這次你們來法國,想必也有合作的意願……”
越澤林剛想開口,越默海就直接接話了,流利的法語在他完全聽不懂。
越澤林臉色頓時難看了,但鑒於公共場合沒法發作,而且也聽不懂越默海在說什麼,只能勉強掛著微笑,手上幾乎要把叉子捏斷。
突然李祚軒湊近他,溫和的氣息流淌在越澤林耳旁:“你弟弟說,Echo的業務是他在負責,叫對方直接和他談就好。”
越澤林一頓,嘴角抽搐地反駁:“我聽得懂。”
那藏在頭髮下發紅的耳朵看得李祚軒笑意健身,不露痕跡地幫越澤林拿了一疊紙巾。越澤林立即接過擦嘴,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飯局中途越默海起身去了洗手間,一肚子窩火的越澤林也忍不住跟了過去。
越默海見他跟來,便一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樣的態度徹底激怒了越澤林:
“剛才什麼意思?你故意想讓我丟臉嗎?!”
越默海完全把他當透明,自顧自地開始方便。
越澤林氣得要冒煙,恨不得一拳招呼,卻又礙于場合以及對方是自己弟弟沒下得了手。
隨著年齡漸長,他發現這個小五歲的弟弟處處勝過自己,也更討父母親的喜歡。越默海雖然沉默寡言,但聰明得過分,冷酷得有父親的風範,而越澤林從小因為淘氣和驕縱受了越坤的不少打罵,也沒有越默海的過人天資。
如果越坤把繼承權給了越默海,越澤林也毫不奇怪。
“還在生氣?還是因為那個娘娘腔?”越澤林忍著怒火低聲道,“你這樣做爸不會放過他的,你想被掃地出門嗎?”
“爸那邊我會解決,不用你管。”越默海淡漠地回答,一眼也沒看他。
“什麼態度啊你?”越澤林抓住他手臂問:“那個娘娘腔真那麼重要?重要到你要和我們翻臉?!”
越默海甩開,眼睛裡冰冷得讓越澤林愕然:“不要再對他做那種事,如果還想讓我叫你哥的話。”
一種被冒犯的憤怒和悲哀讓越澤林暴跳如雷,拳頭控制不住地就朝越默海揮去,對方早有預料地閃躲開,然後毫不留情地扇了越澤林一巴掌。
越澤林傻了,從小到大他還沒挨過這麼具有屈辱性的“耳光”,最多也只是被越坤用拳頭收拾幾下。
“我說到做到。”越默海說完轉身就走,留著越澤林一人呆呆地站在洗手間裡,捂著紅腫的臉。
他後退幾步靠在牆上,覺得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比挨了拳頭還疼,幾乎要燒起來了。
突然響起的腳步讓越澤林渾身一震,立刻要低頭洗臉以回避,卻看見進來的李祚軒。
“又和弟弟吵架了?”
“滾開。”越澤林咬牙切齒。
李祚軒一臉無辜,走上前慢慢將一臉警惕的越澤林逼到了牆邊,一雙好看的眼睛盯得後者全身毛骨悚然。
“你臉都腫了。”
“滾開!”越澤林一巴掌就要把對方的手打下,卻被李祚軒穩穩地握住手腕。他這次真切地體會到了對方的可怕力氣,即使在自己精神充沛的時候都無法反抗。
而他這樣慍怒的表情顯然讓李祚軒更開心了,只見那笑容愈發溫柔燦爛,湊近了將越澤林堵在牆角,挑逗般地在他臉上呵出了一口暖流:
“疼不疼?”
“你到底想要多少錢?能不能乾脆點?!”越澤林伸出另一手要打他,又被抓住了按在牆上,昨天那種感覺又鮮明地襲來了。
“都說過好多次了,我根本不要錢啊,”李祚軒挑眉,柔聲道:“我想要你。”
“你是想找死嗎?”越澤林冷聲道,心裡已經開始設想怎麼狠整對方。
“說到這個,寶貝兒,”突然的稱呼讓越澤林一陣惡寒,只見李祚軒笑得風輕雲淡:“你的秘書真得好拼,為了調查我用了不少手段。”
越澤林一愣,他今早才叫梁決調查,李祚軒怎麼能這麼快就發現?
“你瞎說什麼。”
“不是你叫人調查我的嗎?”李祚軒湊過來親了越澤林一口,低聲說:“要是想整我,這樣可是白費力氣的。”
越澤林神情緊繃地閉上眼,在李祚軒唇觸到臉頰的時候幾乎抖了一下。對方趁勢又親了一口,舌頭在那腫起來的部位輕輕舔舐,像犬科生物一樣用舌頭嘗試地品嘗食物的味道。
“嘶……滾……”
被戳破的窘迫讓越澤林臉色極難看,他意識到李祚軒不是好搞定的對象,心裡有些慌了。
他這幅神態讓李祚軒笑意加深,循循善誘地道:“寶貝兒,這可是你不對了,我不過是喜歡你,你也沒必要趕我走吧?”
“給我閉嘴,”越澤林低吼。
“你昨天可不是這樣的,”李祚軒笑道:“難道忘了昨晚我們做得有多爽嗎?”
越澤林臉色像調色盤,頓時由黑轉成紅:“噁心的變態!明明是你強……”他說到一半就語塞了。
自己被一個男人“強暴”的事實,怎麼也說不出口。
“但你也很有感覺啊,爽得屁股亂扭,最後都哭了。”李祚軒輕柔地吻了吻他眼睛:“明明很喜歡,為什麼裝出一副很討厭的樣子?”
“給我閉嘴!!”越澤林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但又被李祚軒抓著雙手動彈不得。
李祚軒點到為止,又輕輕吻了吻他的臉:“以後少給自己找麻煩。”隨後放開。
越澤林雙手剛獲得自由就要打,誰知正巧有人走進洗手間,只好收手低聲道:“不關你的事。” 然後趕緊快步離開。
李祚軒微笑不改,朝進來的人聳聳肩後跟著越澤林走出去。
05.
午宴上最出風頭的,是法語流利的越家小少爺越默海,相比之下角落裡的越澤林是低氣壓極度爆棚。
李祚軒在巴黎名流圈裡算佼佼者,簇擁在他周圍的男女不在少數,更有很多漂亮的模特來討好他,希望能在時裝周上獲得幾秒鐘的露臉機會。
平時只要來者資質不錯,李祚軒一般不會拒絕,反正玩膩之後再換就是,他的規矩在巴黎也是眾人皆知。
但今天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些男女上,談話間總漫不經心地瞟向角落裡悶悶不樂的越澤林。
“據說您這次的秋季展要去中國,是真的嗎?”
“聽說這次的主題和東方國度有關……真的好想穿噢,一定要帶上我噢。”
李祚軒微笑地左擁右抱,溫柔道:“諸位稍安勿躁,我會根據每個模特的氣質來決定是否帶去的。”
模特們一陣撒嬌,李祚軒在這一片甜膩的哀求聲中看見越澤林盯著自己,眼神充滿著對他這種作態的不屑和鄙夷。
李祚軒不禁覺得好笑,自己的小獵物明明以前也放蕩的很,怎麼就看不爽他這樣做?
越澤林越是表現得矛盾,他就越是想瞭解。
於是他在模特們不情不願的表情中表示抱歉,然後舉著紅酒杯走向越澤林。而越澤林看見他要過來,立刻進入警戒狀態,一雙眼睛幾乎要在他身上灼出一個洞。
“一個人喝酒不悶嗎?”
“你管什麼閒事,”越澤林斜了他一眼,轉身拿了一塊蛋糕塞進嘴裡裝作很忙的樣子:“哄你那群小模特去。”
“那邊很多美女,怎麼不去搭訕?”
“都說了不關你的事,”越澤林有些不耐煩了,恨不得要把盤子糊在李祚軒臉上:“大爺我心情不好怎麼了?!”
他肆無忌憚地說著中文,因為這裡除了他跟李祚軒,也只有越默海聽得懂了。
李祚軒挑眉,將手輕輕搭在他肩上道:“心情不好的話,晚上來我們公司走走如何?順便聊聊‘業務’吧。”
越澤林一愣,剛想拒絕又猶豫了。
李祚軒深知這個誘惑不小,盛天既然想踏足傳媒領域且在國際上有一定影響,這次參訪機會的確不容小覷。於是他笑道:“這次你來巴黎,不就是不放心你弟弟一個人做這些事麼?而且明天是最後一天了,不打算瞭解點什麼嗎?”
他顯然說中了什麼,越澤林搖擺不定的表情更明顯了。
這時正巧公司的合夥人走過來搭話,李祚軒趁勢順水推舟,把這件事告訴了對方,還添油加醋地說了幾句好話。對方一聽高興壞了,立即對越澤林表示了歡迎。
而越澤林臉頓時僵了,在法國佬熱情的邀請下不答應也得答應下來。
“我們今晚見。”李祚軒朝他拋了一個媚眼,志在必得地離開。
轉身的時候他還無意識地舔了一下嘴唇,笑意愈深。
這種從未有過的狩獵的快感,讓李祚軒血液都開始沸騰了。
**
除了服裝設計外,李祚軒在巴黎的時尚商業圈內也算一方權貴。他和幾個當地商人合夥創了一家時尚傳媒公司,憑藉著一群人的名流身份和大筆金錢捧紅了一個品牌,也捧紅了一群模特。
但現在,李祚軒已經在考慮回國發展的問題。他百分百地確信,以自己的名氣和國外資源,肯定能從國內那群人傻錢多的階層裡撈到一大筆錢。更何況他在國內還有父親做靠山,根本無需擔憂。
他站在公司的落地窗前,俯看著越澤林打開車門,修長優美的腿型在起身的一刹那盡收眼底,讓他不由得微笑起來,拿起發帶將多餘的一小捋頭髮紮起,隨後從容不迫地走下樓。
越澤林在門口站著,雙腿微微分開,眼神帶著警惕和試探,不停掃視著周圍的建築,在李祚軒看來就像一隻即將落入網中的獵物。
“漂亮嗎?”李祚軒走近他,溫柔地問:“巴黎最好設計師的作品,可惜這裡的員工都忙得無暇欣賞,無福消受。”
越澤林眯起眼,話裡藏針道:“要不是你們在巴黎的地位和足夠的錢,這家公司早就死了。”
李祚軒不置可否地聳肩,搭上他的肩膀,親昵地湊近道:“那又怎麼樣?時尚這個領域本來就是靠一堆浮誇虛偽的東西,只要格調和氣氛對了,加上華麗的裝飾,自然會有一堆人趨之若鶩。”
越澤林的臉僵硬了,偏著臉要避開,但拗不過李祚軒的力氣,被摟著肩拉進去。
整間公司被李祚軒裝飾得像一座城堡,浪漫奢華得與緊張壓抑的工作氣氛格格不入。就連李祚軒的介紹也是虛無縹緲,不著邊際,原本還是講“業務”,說著說著就開始談巴黎的逸聞趣事。
“這裡原本的保潔員是個街頭畫家,結果有一次把牆塗得都是抽象畫,後來合夥人生氣地把他辭了。”李祚軒的語氣很溫和,潤澤得像流水,即使說著無聊的事也讓人聽得很舒服。
但越澤林向來沒什麼耐性,聽他說了那麼多忍不住問:“你的合夥人呢?為什麼不來。”
“他們今晚有事,我接待你就夠了。”李祚軒笑容不改。
越澤林嘴角一抽,儘量平靜道:“我想知道運營方面的情況,你可以介紹一下嗎?”
“運營並不是我負責的。”李祚軒溫和地回答,在越澤林發飆前又道:“不過我也略有瞭解,我們上樓的會議室說吧。”
越澤林和他來到上層的辦公室,只見這了裝潢古典,除了走廊那頭的有幾個會議間,完全不像辦公的地方,讓人感覺很舒服。李祚軒跟他介紹完運營的情況,忽然臨時出去接了一個電話。
越澤林又坐在原處吃了一些茶點,然後走出去開始打量整層的裝潢。他突然發現這裡還有一個盤旋的樓梯,直通向整座樓的最頂部。
“上面是閣樓,有時候工作晚了,我會在這裡睡覺。”
越澤林回頭,只見李祚軒回來了,正含笑望著他。
“你在閣樓睡覺?”
“那不是很浪漫嗎?”李祚軒溫柔地眨眨眼。
越澤林第一反應就是灰姑娘的童話故事,不禁一陣惡寒。他見李祚軒一腳踏上了樓梯,伸手對他道:“上去看看吧,風景很美。”
見越澤林不說話,他又道:“怕了?”
“怕個屁。”越澤林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句話,果斷跟著他上了樓。
上去越澤林更是驚呆了,這和他小時候讀童話書看到的閣樓景觀幾乎一模一樣,不同是的這個更奢華,裝潢中還有一些東方韻味。
李祚軒拉開窗簾,越澤林走到窗邊,只見巴黎的夜色盡收眼底,視野極佳。他注意到床頭還有一個相框,裡面正是從這個角度拍的夜景。
“有時候無聊也會玩玩攝影。”李祚軒拿起相框朝他晃晃:“巴黎有很多人還留戀膠捲的時代呢。”
見越澤林目不轉睛地盯著相片,李祚軒便知道他很喜歡,便低聲道;
“寶貝兒,你很喜歡攝影吧?”
“……你能不能閉嘴?”越澤林專注的表情一下被破壞了,慍怒起來的樣子讓李祚軒心裡開始泛癢。
“你不喜歡的話,也不會和國內這麼有名的攝影師打交道——叫章弘是吧?還幫你陷害了那個男員工。”
越澤林冷下臉來:“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有你和默海什麼關係?”
“我和你弟弟是在國外深造的時候認識的,”李祚軒聳肩,緩緩靠近他道:“至於我怎麼知道,你派人調查我,我自然也會找人調查你,更何況我對你特別有,興,趣。”
“變態。”越澤林推開他要走,卻被李祚軒抓住了扯回來,還沒來得及揮拳就被結結實實地吻住了。
“唔……滾嗯……”
激烈的格鬥聲在閣樓裡響起,越澤林氣急敗壞地使出渾身解數,並不相信自己會第二次被李祚軒制服。
但他完全想錯了,經過第二次對抗越澤林才意識到自己和對方完全不在一個層級。他喜歡靠力氣取勝,而李祚軒偏偏是會四兩撥千斤的對手,傾向用巧勁分散他的力道,且靈活得可怕,讓他每一次出擊都會被反客為主。
“寶貝兒你力氣有點大啊。”李祚軒將越澤林的雙手抓住,趁機在對方臉上親了一下,趁越澤林愣神的時候利索地將他反扣過來,重重壓在了床上。
越澤林悶哼一聲,摔在床上顯然讓他更躁動不安,開始拼命地用腳踢打。李祚軒用膝蓋抵著他的雙腿,低頭吻著因神經緊張而繃緊的臉:“別亂動,萬一你哪個部位被我弄壞了,那可就麻煩了。”
越澤林臉青了:“你在威脅我?!”
李祚軒親了親那張吐不出好話的嘴,柔聲道:“我喜歡你。”
“滾!你這個噁心的……雙性戀。”
“看來寶貝兒之前也挺瞭解我的。”李祚軒笑出聲了,又在他嘴上啄了兩下:“但我真的很喜歡你啊,這有什麼錯呢。”
“你少在那裡廢話!快點給我嗯……滾……滾開……”
李祚軒吻著他喋喋不休的嘴,用膝蓋頂著那挺翹的屁股,磨蹭著臀瓣間的菊穴,一手開始摸到他的胸口前,探進衣服裡。
越澤林一驚,敏感地閃躲那只侵犯的手。他剛想再罵,突然李祚軒“噓”了一聲。
越澤林一頓,突然聽見閣樓下有密集的腳步聲,還有許多人的說話聲,仔細聽居然有越默海的聲音。
他身體瞬間僵硬起來,連掙扎都忘記了。
06.
越澤林驚恐得連掙扎都忘記了,李祚軒迅速扯開他的皮帶扔到一邊,一手就扒下了褲子探進了後方。
“你唔……快、快放開我……”樓下的腳步聲讓越澤林臉色發白,額頭上開始滲出汗,慌忙要推開身上的男人。
李祚軒用膝蓋把越澤林卡在懷裡,另一手輕輕捏著他的乳頭,溫柔地像要擠出奶水一樣哄逗道:“你確定要放開?你想要下面的人都知道我們在幹什麼嗎?”
“你快住手……!”越澤林側過頭咬了一口李祚軒的手臂怒道。
“能上我房間的人,他們都知道是什麼意思,”李祚軒毫不在意被咬出血印的手臂,吻著越澤林的臉低聲道:“你現在下去,是想上明天的國內外的娛樂頭條嗎?”
越澤林身體頓住了,臉色難看得又黑了幾分,李祚軒趁機更用力地揉捏他的胸口,另一手擠開臀瓣,摸到了昨天被操得發腫的穴洞。
“嘶……啊嗯……”疼痛讓越澤林差點叫出來,他捂著嘴,扭動著屁股要避開。
李祚軒低頭掰開屁股看了看,然後親了親越澤林的臉道:“趴著別動,我給你擦藥。”
“滾……”
“不好好上藥,以後得痔瘡怎麼辦?”李祚軒柔聲循循善誘,見越澤林識趣地閉嘴後輕輕拍了一下他屁股道:“你這裡那麼漂亮,我怎麼捨得弄傷。”
越澤林兇狠地剜了他一眼,要不是顧忌到樓下有人,很可能就一腳飛踹。
正當李祚軒找藥時,突然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讓越澤林驟然一驚。
“好漂亮的樓梯,上面是什麼地方?”
這個聲音李祚軒認得,是越默海的小情人楊歡,也就是越澤林討厭得牙癢癢恨不得除之為快的娘娘腔。
越澤林臉色頓時變了,掙扎從床上爬起來要穿褲子,但李祚軒立即將他重新按回去,手腳並用地阻止他起來的動作。
“你放開…….!”越澤林低吼。
“噓。”李祚軒捏住他下巴吻住他的嘴,摸著他的腰安撫道:“別怕,他不會上來的。”
只聽又一個聲音響起:“上面是李設計師的私人房間,是不允許參觀的,抱歉。”
“好吧。”小娘娘腔聽起來很失望。
“李祚軒去哪了?”越默海的聲音突然響起。
“不知道啊,他一直行蹤不定,可能又跑到哪裡找靈感了吧。”
“找個屁靈感……”越澤林低聲罵了一句,掙扎地要把壓在身上的李祚軒推開。
但李祚軒偏偏像個牛皮糖,緊緊地貼著他,一雙手抹著幽香的藥膏,不規矩地摸遍越澤林的全身,最後在穴口輕輕打轉,情色地塗抹上藥,還不停地在越澤林耳邊呵氣:“我的確在找靈感啊,在你的身體裡找靈感……”
“齷,齷齪……啊啊……嗯……”越澤林下意識地咬住床單,克制著呻吟,腰線因為手指的進入而輕輕顫抖。
“寶貝兒……你身體那麼美,我專門為你設計一套衣服好不好?”李祚軒吻著繃緊的背脊,喃喃地說著情話。
“滾……嗯……嗯啊呀……”冰涼的藥膏隨著突然加大的力度讓越澤林忍不住撅起屁股,難受地擺動著躲開對方的抽插。
“你的衣服都太單調了,來來回回就幾個樣式,多可惜這幅好身材。”李祚軒看著他逐漸墜入欲海 的反應,笑意加深:“寶貝兒你看,才第二次你就這麼有感覺、就會扭屁股配合我了。”
“你……能不能嗯……閉……閉嘴……嗯……”越澤林顫抖地壓抑著,幾乎要咬破絲質的名貴床單。他臀縫裡的花穴被擠滿了白色的藥膏,隨著手指的抽插逐漸融化成一灘,還被李祚軒挑逗般地塗滿了整個後庭,濕潤冰涼的感覺讓他開始撐不住地喘息。
“真漂亮。”李祚軒在飽滿的臀瓣上親了親,然後將褲鏈拉下,露出那已經脹得發紫的兇器,抵在流著藥液的穴洞上。
越澤林一個激靈,屈起手臂就要撐起來逃開,誰知李祚軒抓住他的腰用力按住,低聲笑道;“樓下都是人,你想跑去哪?”
“變態你給我住……啊——唔……唔……!”
被兇器挺入的刺激讓越澤林全身都痙攣起來,捂著嘴重新摔回床上,嬌嫩的腸壁被擠壓得毫無縫隙,隨著一寸寸深入還發出令人羞恥的摩擦聲。
“噓……”李祚軒吻住越澤林的嘴唇,用舌頭溫柔地掃過口腔,吮吸著對方舌頭下面柔軟的部位,發出連綿不斷的交纏聲。對方身上的淡香讓他胯間的性器充血得更厲害,更兇猛地侵犯越澤林上下兩張小嘴,下身不受控制地開始抽插起來。
“啊、啊……唔啊……放……開……唔……”越澤林臉因為狂猛的親吻而湧現紅潮,下體也由於逐漸加快的操弄而發抖,屁股被李祚軒的腰撞得啪啪作響。
“太舒服……寶貝兒你讓我太爽了……怎麼可能放開呢……”李祚軒重重地在他唇上啃咬,抓住越澤林一條腿將他翻過來,掐著他的臀肉繼續面對面地挺弄,撞得越澤林快喘不過氣來。
“停、給我……停下來……啊……呃、啊……!”越澤林皺著眉,體內的一點被頂到時呻吟受不了地變了調,險些控制不住地高昂起來。只見他狂亂地磨蹭著床單,汗水浸透了一片,話都開始說不清楚了。
“寶貝乖……乖乖的……再扭得厲害點兒……你讓我爽死了……”李祚軒拉開他的兩條腿環住腰上,伸出舌頭舔著越澤林的臉,舔著他嘴角控制不住流下的涎水。
“不……啊、嗯……啊啊……停下……停下來……”越澤林難耐地掙扎起來,小腹因為插入而抽搐地起伏,胯間的肉棒挺得老高,已經開始滲出淫水。
突然李祚軒被扔下床的手機響了,鈴聲頓時充斥了窄小的閣樓,冰冷而刺耳。
“噓。”李祚軒突然慢下來,湊上前吻住越澤林低聲道:“別說話。”
越澤林一怔,沒適應李祚軒突然停下來的動作,他不安地聽著鈴響,卻還是停不下混亂而不穩的喘息。
鈴響停了,只聽見樓梯響起單一的腳步聲,慢慢來到了門前。
“李祚軒。”是越默海的聲音。
越澤林臉頓時白了,全身都在發抖,拼命地要掙脫。
李祚軒卻抱緊他,拉起被子把越澤林罩得嚴嚴實實,在那不安的臉上親了親:“沒事,你別吭聲就好。”
越澤林僵硬起來,夾著肉棒的小穴不由得緊縮,頓時讓李祚軒有些失控,忍不住用力又捅了捅。
“啊……唔……”越澤林驚惶地捂住嘴,眼淚幾乎要流下來,被子裡的黑暗讓被侵犯的快感更鮮明,胯間腫脹的性器幾乎就要繳械噴湧。
“放鬆,寶貝兒你夾得我要射了。”
“李祚軒,”門外的越默海又叫了一聲:“你在裡面嗎。”
李祚軒在越澤林臉上安撫地親了親,將他按在懷裡,隨後將被子拉開一條縫,懶洋洋道:“剛睡醒,你怎麼來了?”
門開了,越默海高挑的身影站在那,一雙向來冷漠的眼睛掃視李祚軒的房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皺眉問:“‘打擾’到你了?”
李祚軒笑了笑,被子裡的手撫了撫越澤林的臉:“是啊,你來得真不是時候。”
越默海狐疑地打量著房間,視線立即停在了地面的衣服上。他安靜地看著那套被扯得皺巴巴的西服和襯衫,突然緩緩走進了房間。
“這是幹嘛呢?哪有不經允許就進別人房間啊?”李祚軒挑眉,卻一點沒有慌張的樣子。
而被子裡的越澤林不禁渾身發抖起來,貼著李祚軒胸口的臉也開始變涼。
越默海停在床邊,俯身撿起那件西裝和白襯衫,看了一會兒便冷笑起來,道:
“哥,不用藏了。”
李祚軒聳了聳肩,索性將被子往下拉,給越澤林透口氣。而越澤林臉全白了,性愛的紅暈全部退去,他猛地把李祚軒踹到一邊,後者早有預料地制住他的腿腳,溫柔地摟著他的肩膀,幫他裹緊被子,擋住身上情色的痕跡。
越澤林眼睛有些氣紅了,眼神裡是屈辱和複雜的惱怒。他想罵,卻有不敢大聲吼,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那被揉皺的衣服,嘴唇顫抖地翕動,根本不敢去看越默海。
“這件事如果爸知道了,恐怕會更嚴重吧?”越默海淡淡地道:“在插足我的事之前,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吧。”
說完將他的衣服扔到一旁,轉身離開時又對李祚軒道:“出來一會兒吧,大家都在找你。”
07.
閣樓裡的氣氛沉悶得可怕,李祚軒幾乎覺得眼前的男人下一秒就要爆炸和潰圍了。
他見越澤林僵硬得像個雕塑,表情一動也不動,眼睛被氣得發紅,像一隻被激怒的豹子。但他又看見了對方眼底隱隱的委屈和脆弱,不禁覺得可憐而可愛。
李祚軒試探地伸手要撫摸他的臉,卻被越澤林一掌拍開,反抗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滾。”
李祚軒歎了一口氣,抓住他攻擊性極強的手攥緊,用力從後面抱住不停掙扎的越澤林:“對不起,我沒想到他會進來。”
越澤林冷笑起來:“放屁,剛才在會議室你接電話,不就是要那小子帶著那娘娘腔來這裡的嗎?他早就讓你來對付我,現在不就是想看我丟臉的樣子嗎?!”
“別生氣了,”李祚軒溫柔地親親越澤林的臉,坦然道:“剛才的確是默海打來的,我只是覺得只要他在樓下,你就不會輕易跑掉,我們就可以多呆一會兒了。”
“你……”對他這樣毫無掩飾的回答,越澤林一時竟不知怎麼反駁,但依舊憤怒得臉色扭曲,血管幾乎都要爆炸了。
“別生氣了,皺紋都要起了……寶貝兒乖……剛才我們做得還那麼舒服呢。”李祚軒笑著吻他的臉。
“你給我閉嘴!”越澤林被他不要臉又溫柔的情話嗆得一口老血。
“好了,我先下去應個酬,你在這裡休息一下,等我回來。”
越澤林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現在也沒法下樓,只能憋屈地坐在床上。
李祚軒迅速穿好衣服,給了他一個吻後速速出門。
**
樓下果然聚集了一群公司裡的人,看見李大設計師來後都調侃剛才在上面幹嘛了,是不是又和哪個男模纏綿悱惻。李祚軒只是微笑,然後朝越默海點點頭。
他和越默海是在美國認識的,當時他用一年去紐約時裝界考察,正好對方也有意涉獵時尚領域,就順便交了個朋友。
而越默海身旁的小情人楊歡,斯文陰柔,說話的聲音細細嗲嗲的,是他公司裡的男員工,李祚軒不清楚兩人的具體淵源,只知道他們似乎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而越澤林似乎千方百計地要拆散他們。
李祚軒曾經對越澤林說,是越默海叫自己來收拾他的,其實根本沒這回事,這只是他為了逗越澤林想出的話,他現在倒好奇越默海怎麼看他們兩的關係了。
“李設計師,太謝謝您了,兩次都這麼幫助我。”楊歡恭敬地朝他鞠了個躬。
“不客氣,應該的。”李祚軒彬彬有禮地回答,看著淺笑的越默海,然後叫身旁的工作人員把楊歡帶到隔壁參觀去了。
小情人一走,越默海臉上的笑容立即沒了,冷聲問:“你和越澤林到底怎麼回事。”
李祚軒看著他一貫的撲克臉,既奇怪又好笑。剛才明明是一副漠不關心、深仇大恨的樣子,怎麼現在反倒問起來了?
他逐漸明白這兄弟兩的關係微妙,恐怕一言兩語難以解釋。
“你不是看見了嗎。”李祚軒不緊不慢地回答。
“你強迫他。”越默海的聲音平靜無波,眼神卻深得讓人不知他在想什麼。
“也不能算是,”李祚軒淺笑:“恐同必是深櫃,他不是例外。”
越默海沉默了,淡漠的視線移向一旁,低聲道:“我爸不是好對付的人,你好自為之。”
“我當然還沒傻到和他較勁啊,”李祚軒笑出聲來:“再怎麼說,越坤也是我爹敬重的商人之一。”
見越默海不說話,李祚軒又問:“你那邊怎麼樣?接手後一切都好嗎。”
“如果沒有爸那麼多限制,會更好。”
李祚軒似乎聽出來了什麼:“你想單幹?”
越默海沒有否認:“他的黑色生意太多,我也不會永遠靠著盛天。”
李祚軒想起前天那個危險的案子,心想盛天的地下生意果然很囂張,看來越澤林經手的事情遠比他想像的複雜。
他們又聊了一陣,楊歡就回來了,李祚軒起身向兩人告別,目送他們和工作人員進了電梯。
他走上樓,打開門就看見越澤林整一臉陰沉地拉扯著身上皺巴巴的西裝。一看到他越澤林臉更黑了,站起來就要走。
李祚軒立刻面對面把他抱住,在越澤林臉上親了一下,抓起他的袖子溫柔道:“你這樣扯,再好的衣服都會壞的。”
“滾開,”越澤林硬聲道:“要不是你它也不會成這樣。”
“對不起。”李祚軒捧住他臉又使勁親了兩口,絲毫不管越澤林一副嫌棄的臉深情款款到:“再送你一件,送你我設計的一整個衣櫃的衣服好不好?”
越澤林一臉鄙夷:“你有病嗎?要送送女人去。”
“你的衣服太單調了,男人也可以穿很多花樣。”李祚軒摟著他的腰,不動聲色地把越澤林往房間裡推。
越澤林意識到了,立即要開打,李祚軒趕緊抓住他的手,但越澤林這次學聰明了,作勢一閃就給了他一拳,一把推開李祚軒就往樓下跑。
他奔到電梯前,猛然才記起是要密碼的,頓時有種吞了糞的暴怒感。
李祚軒則不緊不慢地從樓上走下來,撫摸著被打了一拳的臉道:“寶貝兒力氣不小啊,這次是我疏忽了。
越澤林雙拳緊握,身上的西裝還皺巴巴的,臉上又被氣得泛起紅暈,看得李祚軒眼神又深了幾分。他舔了舔嘴角,走進妄圖逃跑的獵物,溫柔地道:
“今晚就留在這吧,反正你明天就要走了,不打算來個難忘的巴黎之夜嗎?”
越澤林剛要揮拳手就在半空中停下來,似乎是聽到了“明天要走”四個字,意識到可以擺脫李祚軒了,神色裡竟有點不敢相信。
他這幅樣子讓李祚軒忍不住笑了,上前環緊他在懷裡:“怎麼,捨不得了?”
越澤林要掙扎,發現無果,只好憤懣地回了一句:“神經病。”
李祚軒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一雙眼睛含笑地看著越澤林。
他是混血兒,有一雙極具魅力的墨綠瞳眸,每每望著人都好似有柔波蕩漾,裡面的秋水深情幾乎可以把情人溺斃。
越澤林只看了他眼睛幾秒就不自在地移開了,似乎無法適應這樣露骨的眼神。
“怎麼害羞了?”李祚軒笑出聲:“難道你和女人纏綿時沒有過這樣麼?”
“不關你的事!”越澤林立即冷聲道。
李祚軒眯起眼,已經隱隱猜到了一些。他知道越澤林以前有過“包養女人”的紈絝子弟行徑,但以對方這種古怪暴戾的性格,估計也不會真正和女人談得起戀愛。
他吻了吻越澤林高挺纖細的鼻樑,在那冷得像寒冰的臉上輕輕舔舐:“寶貝兒,在你回國之前,我會給你難忘的一晚……”
“能不能別碰我?!”越澤林推拒著,幾乎要把自己嵌進身後的牆壁裡。
李祚軒抬了抬眉,溫柔的神情裡有虛偽的失落感:“都最後一晚了,寶貝兒你就不能乖巧點嗎?”
越澤林一陣惡寒:“滾,滾你的蛋去!”
“可我的蛋更想在你的小穴裡滾啊。”
越澤林臉一黑,沒想到李祚軒外表溫爾文雅,居然會說出這種下流的話。他雖然玩過不少女人,但從來不說髒話、做愛的時候也不說情話,向來都是戴上套子插進去,射過後就完事。
他之所以包養女人,那只是為了固定相對乾淨的性伴侶,以免感染不必要的疾病。
越澤林和他父親越坤一樣,就是這種表面開放,實則骨子裡保守到可怕的人。
他對同性戀的排斥,也許是源於心裡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渴望。
所以當他再一次在與李祚軒的搏鬥中敗下陣來、被壓在沙發上猛烈地親吻時,抬起的手在感官的刺激下逐漸放下來。
反正也是最後一晚——越澤林潛意識裡想,自己也鬥不過這個變態,不如先暫且將就,等回國後一切都會恢復原樣的。
08.
見他似乎不反抗了,李祚軒興奮得血管都要炸開,他瘋狂地扒開越澤林已經皺得不成樣的西裝外套,在過度的激動用力扯下了襯衫,上面的扣子立即四散飛濺,紛紛掉在地上。
“混蛋,我的衣唔……!啊……別摸……”越澤林結實的胸口再次被用力抓揉,乳頭還被夾在李祚軒兩指間若有似無地擠壓,不過一會兒就明顯地挺立起來。
李祚軒離開他的嘴,唇沿著下顎到脖頸的輪廓讓吻一路往下,緩緩含住越澤林的乳頭,用舌尖輕輕地舔著,但就是不用力吸。他一手滑下,熟練地解開越澤林的皮帶,撫摸上了對方欲望的中心。
“你都硬了,”他笑著挑逗著微微顫抖的乳頭,手指輕輕隔著內褲,彈撥著越澤林開始脹大的陰莖:“明明很饑渴啊。”
“嗯……你……混帳……”越澤林幾乎要被他手指上對乳頭的挑逗逼瘋了,李祚軒始終都是若有似無地輕拂、摩擦,就是不給個痛快,這種隔靴搔癢的惡劣行為讓越澤林憤怒不已,卻又無法直接說出。
李祚軒將他褲子全部拉下來,露出修長結實的下體,輕輕分開他的腿夾在腰邊,微笑地看著滿臉隱忍的越澤林。
“都濕了。”李祚軒晃著他的內褲,一臉意在必得的挑逗,讓越澤林幾乎要暴走。
但李祚軒度拿捏得極好,適可而止地俯下身給了越澤林一個深吻,然後開始用嘴伺候他胸前的兩顆乳頭。
越澤林悶哼一聲,聲音裡帶了滿意的味道,雙腿因為胸前的刺激而繃緊,微微打抖地環著李祚軒的腰。他的聲音刺激了李祚軒,啃咬的力度立即加大了,砸吧著吸咬兩顆開始發紅的乳頭。
“啊……嗯……”
李祚軒將那兩顆乳頭含得紅腫後,沿著越澤林的胸膛一路吻下,每重重吻一下都發出很大的“啵”,聽得越澤林都要爆發了。
“別……別親了!”
“不喜歡嗎?”李祚軒抬起頭笑了笑,行雲流水地說著像歌一樣的情話:“可寶貝兒你身上好甜,讓人忍不住啊。”
見越澤林語塞的表情,李祚軒笑意更深,雙手撫摸著他的大腿根,悠然望著臉色有些尷尬異紅的越澤林。
他能感覺自己的獵物開始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從眼神就可以看出來。
“寶貝兒放鬆……一會兒就不潤滑了哦……”
即使沒有反抗,越澤林還是緊閉著嘴,克制不發出太過分的聲音。他雙腿被李祚軒大大分開夾在沙發上,屁股後面已經被開拓過的菊穴微微張開,正對著李祚軒無意識地收縮,像某種邀請。
李祚軒拉開拉鍊,將肉棒對準穴口重新蹭了進去,由於有之前的潤滑,這一次他暢通無阻,一路滑進了緊致的深處,舒爽得幾乎要低吼出來。他沒有給越澤林任何時間,就開始搖動著胯部瘋狂律動。
巨大的衝擊讓越澤林張開嘴,喉嚨裡的呻吟開始不受控制地溢出來,低沉而壓抑。他的身體因為被操弄而緊繃,優美的曲線尤為明顯,汗水順著小麥色肌膚的紋理流淌,彙聚在被頂撞得有些抽搐得小腹上,看得李祚軒愈發口乾舌燥。
“嗯……啊……嗯嗯……!”越澤林被頂撞得皺起眉,他G點本來就淺,被李祚軒這麼強烈得抽插,那種刺激的快感難以想像。
“乖寶貝,腰再動一動……你讓我好舒服……”李祚軒抓住他的雙腿,肉棒在濕滑的小穴進進出出——壓倒這個男人讓他興奮無比,即使是第二次也絲毫不能減弱他的征服欲和快感,一想到身下的男人是越家的大少爺,是國內大財團至高無上的繼承人,李祚軒就亢奮無比,開始毫無節制地加大力度快速抽插,恨不得把越澤林操到又哭又叫。
他持續頂弄了近十分鐘,突然用力一捅,越澤林陰莖就“咻”地一聲噴出了透明的淫液,聲音也帶上了異樣的哭腔。李祚軒伸手一探並不粘稠,意識他居然是被操出了前列腺液。
李祚軒驚歎一聲,含笑著吻上越澤林的唇低聲道:“你居然被操出了淫液……越澤林,真沒想到你他媽那麼騷……”
“呃嗯……啊……停、停……夠了……”聽見對方直呼自己的名字,越澤林無意識地搖著腦袋,表情開始恍惚了,雙腿不正常地夾緊李祚軒的腰,整個人淹沒在欲海裡,有些混沌了。
李祚軒突然用力把他從沙發上抱起來,讓越澤林的身體整個環在自己身上,就著這個姿勢走向樓梯。
越澤林猛然仰起頭呻吟出來,這個姿勢讓李祚軒的性器可以用力頂到花心,兇狠地戳到他最爽的地方。他顫抖地抱緊對方,被操得眼前一片模糊,眼裡滿是被情愛刺激得水霧。
“啊、啊!別動!不要……啊……”李祚軒每走一步他就不自禁地叫出來,直到最後乾脆一口咬住李祚軒的肩膀,渾身被插得顫抖,情到高潮出直接射了出來,飛濺得樓梯上一片斑斑點點的白濁。
李祚軒力氣大得可怕,越澤林好歹也是一米八的大男人,卻能被他這麼輕易地抱起來,還能穩當當地走上閣樓。
他把越澤林小心地放在床上,然後撲上去將他翻過來又開始新一輪攻擊。
“停……嗯、啊……夠……夠了……”越澤林射過之後身體有些發軟,下意識地要逃開李祚軒的操弄。但他完全無法挪動哪怕一點,只要稍微一動就會被李祚軒用力按住,下體被頂撞得一塌糊塗。
這樣又持續了不知多久,射過第二次後越澤林終於承受不住地流出淚來,啞著嗓子哭叫著身上的男人停下。
但李祚軒那根東西射過一次後很快又精神起來,不知疲倦地衝刺,嘴上還吻著他的臉、舔著他的淚水喃喃道:
“太棒了,你太美了……越澤林……你讓我爽到要死了……”
越澤林似乎根本沒注意他說什麼,混沌的神情已經逐漸游離,他張口似乎又要咄咄逼人地罵李祚軒,但根本發不出聲音,最後終於在後者毫無節制地頂弄下失去意識。
09.
越澤林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他夢見小時候被越坤打手掌,抽下來的時候手心都腫了,痛得他呲牙咧嘴,但還是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把對方要求的事情做得完美無缺。
他明明已經很努力了,但永遠達不到父親的要求,總是會被說沒用。
夢中的聲音含糊,越澤林卻依舊清楚地記得父親說什麼,就連一旁不敢阻止的母親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醒醒,寶貝兒……醒醒。”
輕拍臉頰的感覺讓越澤林猛然驚醒,看到李祚軒後第一反應就是一腳飛踹。
對方迅速躲閃,笑眯眯地拿著手機在他面前晃:“你助理的電話。”
越澤林看到上面的時間一驚,立即搶過來接起:
“老闆你在哪?車快要開了。”
越澤林傻了,李祚軒這時湊過來,做了個“我送你”的口型。
“老闆,老闆?”
越澤林立即反應過來,道:“你幫我拿行李,我這邊有點事,等會直接到候機室。”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一把推開李祚軒要下床。
他顯然還沒時間記起昨晚的激烈程度,剛直起身腰就一陣酸軟,全散架的感覺讓他險些狼狽地滑倒。
李祚軒立即摟過他扶起:“小心點。”
“離我遠點!”越澤林惱羞成怒地大吼。
李祚軒依舊言笑晏晏,目光比晨曦還溫暖柔和:“你別著急,這裡離機場不遠。”
“我說的不是這個。”越澤林額頭上青筋暴起。
李祚軒挑眉,轉身端來一套嶄新的衣裝,笑意不改:“這個,就當是我送你來巴黎的禮物,好不好?”見越澤林陰著臉不說話,又補充道:“你原來的衣服皺得不成樣,襯衫扣子都沒了。”
越澤林臭著臉拿過衣服往身上套,李祚軒立即幫他拉好,還體貼地幫越澤林系好扣子。
“你收拾一下,我去找點吃的,我們一會兒就去機場。”
他一副心安理得、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昨晚根本沒發生什麼禽獸之事一樣,讓越澤林不禁既憋屈又惱怒,加上想起上一次的慘痛經歷,更是火冒三丈。
這龜孫子以為自己是誰啊?他要是不想辦法整死李祚軒,就不姓越。
越澤林用冷水狠狠地洗臉,抬頭一眼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還有身上那套意外合身好看的衣服。
不得不說,李祚軒設計的東西的確是珍品,說“價值連城”都不過分。
他走出去就看見李祚軒也整裝待發,看見他就笑道:“沒忘東西的話,就走吧。”
可能因為昨天發生的事,越澤林現在感覺他們的對話很詭異。他斜了一眼開車的李祚軒,只見對方嘴角淺笑,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便側過頭眨眨眼。
越澤林立刻冷臉看向窗外,一聲不吭。
從這裡出發果然很快就到機場了。李祚軒下車後把他送到門口,突然抓住對方的手腕,在越澤林警惕的注視下變戲法似地拿出一支玫瑰花。
“一路順風。”
越澤林臉色僵硬,想抽出手卻動不了,眼見的路人已經開始投來注視的目光,趕緊拿過玫瑰花低聲道:“滾開。”
李祚軒用力將他拉過來,在越澤林緊繃得要抽搐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溫柔地放手。
越澤林立即轉身就走,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下還可能會狂奔。
來到頭等艙候機室他就立即把玫瑰花丟進垃圾桶,一屁股坐在軟沙發上。
“嘶……”
腫起的後穴立即讓越澤林臉色扭曲起來,痛得咬牙切齒,心裡把李祚軒罵了一萬遍。
反正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他這樣想著,下意識瞥了一眼垃圾桶裡鮮豔的玫瑰花,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過來一會兒,越默海帶著公司高層也走進了候機室,還有那個他很討厭的娘娘腔楊歡。
也許是被他整怕了,楊歡一看見越澤林就躲在越默海身後。
“早啊,哥。”越默海輕鬆地打招呼。
越澤林隱忍著一張臭臉,昨天的事還歷歷在目,讓他一句話也不想說。於是他只瞪了兩人一眼就轉身走到助理那頭。
“咦?老闆買新衣服了?”梁決一看見他就驚訝地問,其他幾個高層十分也驚奇地圍過來。
越澤林擺著一副不想回答的臉,接過行李就坐下,其他人見越大少爺這幅樣子也識趣地閉了嘴。
一上飛機越澤林倒頭就睡,恨不得把在巴黎發生的事情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降落後他打開手機,第一時間就接到了越坤的電話。
“爸,法國那件事已經解決了。”越澤林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有些忐忑,腦海居然下意識地浮現李祚軒的臉。
“知道,我和你媽到北京了,你和默海等會回家一趟,一塊吃個早茶。”越坤的聲音和越默海一樣都是冷冰冰的,聽起來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越澤林有些疑惑,盛天總部在上海,而北京這邊基本都是他在管。由於母親徐芮現在任職於上海財政廳,所以越坤也基本呆在那裡,只有節假日或者分部發生大事時才會來。
如果是越坤“想兒子”了,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還不到一分鐘越澤林就知道了答案,助理梁決打電話來讓他看今天的娛樂頭條,只見標題赫然寫著越默海的名字,內容是在法國與男員工玩地下情。
越澤林既惱怒又不解,這新聞很顯然是越默海自己弄出來的,為的就是把戀情公之於眾。
他難道瘋了嗎?越澤林不相信越默海真的敢這樣挑釁父親的威嚴,也不敢想像越坤將如何處理。
越澤林猛然想起越默海之前悄悄對股份做手腳的事,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喂。”越澤林轉過頭,拍了拍和楊歡手牽著手的越默海,忍著要把那娘娘腔一腳踢飛的衝動道:“爸和媽昨晚到北京了,叫我們等下一起回去吃個早茶。”
越默海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敷衍地說了一句“知道了”,然後拉著楊歡繼續離開。
越澤林拳頭攥緊,瞪了楊歡一眼向自己車子走去。他打開門給車通風,抬頭就看見自己弟弟和楊歡正在車前擁吻,頓時臉都黑了。
他僵在車旁,拉著車門的手在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厭惡,還是恐懼。
越默海上大學的時候就和楊歡在一起了。越澤林當時知道後以為他只是玩玩,並沒有阻止,畢竟從小到大他都很縱容弟弟,就連越默海十四歲時第一次說想嘗嘗女人的滋味時,越澤林也很快地幫他介紹了一個,並囑咐他要注意戴套,不要玩那種來路不明的女人。
他當時認為只要不讓父親知道,只要越默海高興,讓他隨便玩玩男人也無所謂。
但後來發現越默海竟然是認真的,越澤林就徹底怒了。
他看著越默海把那個娘娘腔抱進了車裡,接下來的畫面他根本看不下去了,氣憤地鑽進車一踩油門飛馳而去。
**
早茶越默海遲到了,還是越澤林打了兩次電話後才匆匆趕來。
越坤對時間的要求向來很嚴,見他遲到後臉就更冷了。
但越默海的表情更冰冷,父子倆的神情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只見他剛坐下就開門見山:“爸,媽,如果你們想問新聞的事,那的確是我叫人登的。”
越澤林踩了他一腳,示意他不要說得那麼直接和囂張。
但越默海只皺皺眉,完全無視越澤林的動作,道:“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已經決定和他在一起。”
“你瘋了嗎?!”越澤林忍不住道:“這種玩玩的事能當真?你不會因為那個娘娘腔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就同情心氾濫吧?!”
“閉嘴。”
“你……”對他這種簡單無禮的反駁,越澤林氣得幾乎冒煙。
“你們倆別吵。”徐芮著急地要調和。
“默海,”越坤開口了,臉上似乎毫無波瀾:“股份的事又是什麼情況?”
“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我不想在盛天做事,我更希望自己出來做。”越默海也很平靜地回答:“也請爸放心,你的那些事我並未參與過,不會也不可能揭發。”
“你在做這些事之前,有經過我允許嗎?”越坤停下手中的動作問。
“我已經二十五歲了,這些事自己可以決定。”越默海冷笑起來:“想必媽肯定也同意這點吧?”
徐芮一臉震驚,擔憂而焦急地看向丈夫。
“至於繼承的事情,不是有哥在麼?”
這句話在越澤林聽來像一根刺。明明越默海才是更好的繼承人選擇,這件事無論是家裡、還是公司高層都看得出來,他這麼說簡直是在嘲諷自己。
飯桌上立即沉默了,大約過了十幾秒,越坤突然拿起裝熱湯的碗就朝越默海潑去。
徐芮驚叫出來,越澤林抬手要去擋,但越默海已經先一步拿起盤子擋在面前,滾燙的湯汁淋在菜盤子,流下滴落在餐桌。
越坤面部因為怒火而抽搐扭曲,他盯著越默海,冷聲道:“給我滾,不要再回來。”
越默海“砰”地摔下盤子,拿起衣服大步離開這裡,頭也沒回。
越澤林起身剛要去追,突然就聽見越坤道:
“站住,我還有事要問你。”
越澤林心裡一震,略帶不安地坐回位子,但表面還是一副偽裝出來的平靜。
“那起案子法國員警有什麼發現?”
越澤林第一反應想起了李祚軒,心裡的不安更大了。但他已經習慣偽裝,可以十分平靜地撒謊道:“目前只知道有一個跨境洗錢,其他的並不知道。”末了又補充道:“錢我會儘快收回。”
越坤點頭,剛才的怒氣已經不見了,好像對越默海的離開完全不在意:“繼續吃吧。“
010.
早茶後越澤林回到車上,拿起手機剛想給越默海打電話,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事到如今他說什麼也沒用了,更何況對方根本不想理自己這個哥哥。
他心煩無比,又想起越坤催他儘快把錢收回,便打電話給了章弘。
章弘是他很早就認識的攝影師,腦袋挺聰明,也很會在人脈上來事,在Echo和楊歡是同事,他之前就是利用這層關係陷害楊歡洗錢的。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打了幾遍依舊是同樣的回答,越澤林向來沒有耐性,這次要不是越坤催根本不會親自打電話。
“這傢伙搞什麼飛機……”
他按掉通話鍵,想先開車回公司,又發現外面起了沙塵暴,不禁氣惱地捶了一下方向盤。
就在這時梁決來電話了,帶來的消息讓越澤林頓時傻了。
“老闆,章弘辭職了……沒人聯繫得上他,那筆錢在法國的時候就被轉出去了,現在不知所蹤……”
“你說什麼?!怎麼會聯繫不上?”越澤林急了地大吼:“那麼一大個能跑哪去?!他戶口上的地址呢?快給我仔細查啊!!”
“那地方早就清空沒人住了,他一下飛機後就消失了……我剛派人去查他老家,可他父母早就雙亡,那些遠親也不知道他去哪…….”
越澤林氣得臉色發白,幾乎要把手機捏碎:“查不到你就別幹了,給我滾回家去。”
他掛了電話用力將手機摔到副駕駛座上,胸膛因為惱怒起伏,一雙眼睛被氣得發紅。他坐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又打電話給梁決交代了放老吳的事情,問清楚錢被轉出去的始末,又叮囑要先瞞著、絕不能告訴越坤,然後終於平靜了一些。
錢是在法國境內就被章弘做手腳了,如果要查出來,一個可行的方法就是聯繫巴黎的警方,雖然會有風險,但只要有硬關係就不會出問題。
越澤林在法國認識的人不少,但能和員警有關係的,他第一反應就想到了李祚軒——雖然很不情願,但他清楚地明白對方在法國有不小的權勢。
但對方會幫這個忙嗎?越澤林不禁心煩無比,腦子裡浮現李祚軒那看似文雅實則陰險的笑容,覺得自己像只無頭蒼蠅。
過了一會兒他就自嘲地冷笑起來,自己連對方聯繫方式都沒有,幫忙個屁。
本來就不會再有交集的人,為什麼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
**
越默海徹底離開盛天后,越坤突然做出了集團戰略的調整,準備與國內知名娛樂產業巨頭Lupe合作,並把這件事交給了越澤林。
越澤林很頭痛,他現在連章弘的下落都沒查到,那筆錢還是用其他的款項偷偷墊上給越坤看的。
但父親的指令不容違抗,越澤林立即做了功課,將高層擬定的合同改了一遍又一遍,
當天他們來到Lupe總部,越澤林一看到大樓裡浮華的裝飾,驀然想起在法國看到的李祚軒所在的公司,也是同樣的風格。
神經病,自己想到他做什麼。越澤林突然隱隱有不好的預感,眼皮開始不停地跳。
接待人員推開了會議室的門,越澤林剛踏進去,就猛然看見裡面最中間的地方坐著一個人,稍長的頭髮在腦後綁了個精緻而微卷的小辮,俊美的五官在微笑時令人如沐春風,尤其那雙墨綠色的眼睛特別好看,除了李祚軒不會有其他人了。
“我們又見面了,澤林。”
一聲“澤林”讓越澤林渾身雞皮疙瘩,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心裡自我安慰地想沒叫“寶貝”已經很好了。
“原來李大設計師和越總認識啊!”
“什麼李大設計師,現在應該是叫李總。”
“那就好說了,盛天要給我們點面子,合同別定得太小氣啊。”
越澤林不明白李祚軒怎麼會出現在Lupe的高層裡,而且似乎還是特別重要的位置。但現在不是疑惑的時候,他迅速帶著員工坐下來開始進入談判模式。
“盛天的地產下擁有多家院線,涉及到電影首映式和檔期……”
越澤林恢復一貫高人一等的姿態開始談條件。他無意間瞥見李祚軒在看自己,那雙眼睛裡帶了笑意,在目光交接的時候就笑得更柔軟了。
他不自在地移開,盡力平穩談判的節奏。
等盛天這邊闡述完條件後,只見Lupe的高層都看向了李祚軒,似乎就等著他發話。而李祚軒一臉悠然地拿起合同,用筆圈了幾個地方又遞回去,緩緩道:“這幾個條件,咱們再商量商量,其他都好說。”
越澤林接過來一看,有陷阱的地方都被畫了出來,心想對方果然不容易對付。
但接下來的協商中,他又意外地發現李祚軒並沒有太咄咄逼人,而是很給面子地放寬了限度。他也看得出雖然有幾個高層表現出不太同意的樣子,但還是服從了李祚軒的決定。
談判結束後,越澤林想起了章弘那件事。
“李祚軒。”他臉色僵硬地低聲開口,正好其他人都在忙著交談,並沒聽見他們間的對話。
李祚軒側首看著他,溫柔地淺笑:“怎麼了?”
越澤林心裡一遍遍地強調自己是迫不得已,用一副正式客套的語氣問:“有空一起吃頓飯嗎?”
李祚軒有些訝異,隨後立即莞爾:“求之不得。”
越澤林帶李祚軒去了他最常去的酒店,用白金卡包下了最頂層的包間。而李祚軒始終保持著心情不錯的微笑,連對服務員都如陽溫暖。
“好久沒嘗到老北京米酒的味道了,來一點吧。”李祚軒建議。
越澤林根本沒心情點菜,但還是按李祚軒的要求給他上了懷念的老北京風味,問:“你是本地人?”
“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成年後去的法國。”
“……那是什麼時候?”
“差不多十年前吧。”
對方居然比自己還小幾歲,一想到這個越澤林額頭上不禁青筋暴起。自己居然被小輩兩次推倒,說出去恐怕都會被人笑掉大牙。
“那怎麼回國了,是Lupe邀請你的?”
李祚軒喝了一口米酒,笑了:“我爸見我老大不小了,就叫回來幫他做點事。”
越澤林一愣,才想起Lupe的董事也姓李。
“你是李董的兒子?可他的兩個兒子不是都……”
“私生子啦。”李祚軒夾起一片拍黃瓜塞進越澤林嘴裡。
越澤林皺眉,盯著他,似乎在思考這個回答的真實性。
李祚軒見他不信,便道:“這個不奇怪吧,像越坤叔叔不也有私生子嗎?”
“你別胡說八道!”越澤林有些惱怒。
李祚軒訝異地挑眉,見他黑著一張臉便笑道:“好啦,不說就是了。”
越澤林沉默了一會兒,覺得是時候進入正題了,便道:“能幫個忙嗎?條件的話,合同上的條款可以適度放寬。”
李祚軒眨眨眼:“原來寶貝你請我吃飯,是為了這個。”
“不然還是為了什麼,”越澤林冷笑,問:“你和巴黎的警方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怎麼,你派人調查我調查了那麼久,還沒弄清楚嗎。”李祚軒促狹地笑了。
越澤林忍住一拳砸過去的怒氣,道:“能不能幫查一下章弘在巴黎的轉款記錄?”
反正李祚軒也知道那些事,他便把事情始末都說了一遍。他知道雖然告訴對方有些冒險,但總比越坤發現了暴怒要好。
他自己都沒察覺,在父親和李祚軒之間,他居然自動傾向了後者。
李祚軒聽著他的敘述,表情一直柔和地微笑,讓越澤林心裡有些沒底。他見對方玩著勺子,輕聲道:“查是可以查,但要私自批准的話,是有些冒險。”
“價錢和條件你來開。”越澤林立即回答。
李祚軒看著他,眼睛笑得像月牙:“我不稀罕那些東西。”
越澤林握著筷子的手一顫,低聲道:“難道李董不稀罕嗎?”
“不會啊,能和盛天合作老爸本來就很滿意,”李祚軒聳肩:“越坤這次下了血本,對雙方來說都很有利,多一些少一些都沒關係。”
“那開什麼條件你才會答應?”
李祚軒湊近了他,逐漸貼近的氣息讓越澤林全身都寒毛直豎:
“我喜歡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011.
他那雙墨綠色眼睛的暗示再明顯不過,越澤林頓時羞惱無比,臉色都變了。
李祚軒看見他那束手無策的樣子,就知道他逃不掉了。
在巴黎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回國發展,故更篤定越澤林是自己勢在必得的獵物。
只見越澤林隱忍著怒氣和羞恥的表情可愛極了,咬牙切齒地問:“你是變態嗎?”
“我只是喜歡你,怎麼就叫變態了?”李祚軒無奈地歎氣,柔聲道:“你總是抱著偏見,真的很傷人。”
越澤林表情更僵硬了,一雙黑色的眼睛瞪著他,卻掩飾不了慍怒地下的焦慮。
李祚軒見此也心知肚明;“這件事你沒敢告訴越坤叔叔吧?萬一他知道錢沒了,估計會暴怒吧?以及,萬一他聽說這件事不止盛天內部的人知道的話……”
“閉嘴!”越澤林低吼道。
看來他真的很怕越坤。李祚軒心想,看來對方教子真的嚴格到了變態的程度。
“寶貝兒你真的不用生氣,”他柔聲道:“生意場本來就有很多錢色交易,況且你跟我做愛,恐怕也不是不情願吧?”
“你,你不要胡說八道。”
“你明明很享受,我對你也很溫柔,這個總不會忘了吧?”李祚軒語氣真誠柔和,即使說著老套的謊言也會讓人相信。
“溫柔個屁……”越澤林脫口而出到一半臉色就變了,趕緊閉了嘴把腦袋轉到一邊。
“所以沒什麼不好的啊,”李祚軒握住越澤林放在桌上的手,他感覺到對方一顫想收回,便加大力道將那骨架分明的手攥得更緊:“而且我也會在股份上將條件放寬,這樣越坤叔叔也會很高興的。”
越澤林聽到這句話眼神閃爍了一下,李祚軒便知道他開始動搖了,於是立即拿出今天的合同,將那幾處圈起來的地方稍作修改,推到越澤林跟前:“該修改的地方我都標出來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等下就回去蓋Lupe的公章。”
越澤林看著合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眯起眼問:“李董會同意你這麼做?”
“我剛才不是說了麼,盛天能有合作的意向,我父親就很滿意了。”李祚軒說得很緩慢,看著越澤林臉上遊移不定的表情,還有掌心下不安顫動的手,嘴角的笑容愈來愈深。
“而且你總不會希望我把章弘的事情告訴越叔叔吧?”
越澤林的表情立刻猙獰了:“……你威脅我?”
“你不也自願告訴我了嗎?”李祚軒輕聲道,在他手背上緩緩摩挲:“為什麼不答應對彼此都有好處的事呢?”
這時菜上了,越澤林慌忙掙開他的手,李祚軒也沒勉強地放開,笑眯眯地看著端上來的美味。
一整頓飯越澤林都沒說話,李祚軒也沒主動開口,只是優雅地享受眼前的美食。
不過讓他更饑渴的美食不是這,而是近在咫尺的男人。
飯後李祚軒提出回公司把合同章蓋了,越澤林有些猶疑,但還是跟著往公司跑了一趟。
李祚軒說到做到,把一份漂亮蓋章合同遞到了越澤林手中,在後者訝異的神情中笑著道:“這樣你是不是好交差了?”
越澤林拿著合同,臉色有些怪異,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祚軒伸手撫上他的頭髮,在對方嚇得躲開的刹那把越澤林緊摟過來,在他耳邊低聲道:“你是不是也該兌現承諾了?”
“李祚軒,”越澤林僵硬地笑了,看著他辦公室上的一疊合同紙道:“如果你喜歡男人,我可以幫你找,什麼樣的都可以,衛生情況也可以保證。”
“可我就喜歡越澤林。”李祚軒說完迅速地吻了吻他的嘴唇,看著越澤林的臉頓時變了色,不禁笑出了聲:“寶貝兒,交易是不可以打折的啊。”
他說完不等越澤林回答,猛地將辦公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把對方溫柔又強硬地按在了上面,然後傾身壓上去開始吻越澤林的臉。
越澤林身體僵硬了,伸手用力推搡:“給我走開……李祚軒!唔……”
他的嘴唇觸感很好,濕滑柔嫩得和他暴戾無禮的性格簡直天壤之別,李祚軒含住那兩瓣唇,細密地啃咬吮吸,不讓越澤林有任何發聲的機會。
李祚軒能感覺得到越澤林被自己握住壓在桌上的手在掙扎,下身的雙腿也在拼命地頂著要逃脫,於是他用舌頭撬開對方的口腔,伸進去更猛烈地席捲肆虐,同時用膝蓋蹭開越澤林的雙腿,去碰那胯間的性器。
他還沒蹭到一會兒,越澤林就有了感覺,掙扎的力氣稍微小了,一雙瞪著的眼睛也因為熱烈的親吻而柔和下來,睫毛因為下體被挑逗而微微顫抖。
李祚軒趁勢將他兩隻手合攏按在頭頂,另一隻手將越澤林的襯衫抽出來,扯開皮帶伸進了褲子裡,沿著手感細膩的腿根滑進了內褲中。
“唔……放、放手……啊……”越澤林下體顫抖地更劇烈,屁股因為李祚軒得探入而縮緊,妄圖躲避手指的猥褻。
這樣的動作更刺激了李祚軒,他興奮得露出像狼一樣的目光,抓住越澤林的褲子一把扯下來,任由其懸在膝蓋上,露出隱隱泛濕的下體。
“寶貝兒你的東西不小啊,”他笑著彈了彈那翹起的性器,拉開越澤林的腿架在肩上,手指沒有任何遲疑地插進了後面。
“唔啊……滾……滾開!”
“噓,這裡是辦公室,”李祚軒低頭咬著他耳朵道:“等會有人來了怎麼辦?”
“混……蛋啊……嗯……嗯呃!”他一動越澤林聲音就變了調,緊緊地咬著唇,五官因為不適的刺激扭曲在一起,鼻尖沁出了汗水,整張臉失控的樣子讓李祚軒也不受控制地加快起來,肉棒在乾澀的穴裡攻佔馳騁。
摩擦的聲音讓越澤林臉色更加難堪,慌張地往後挪想擺脫李祚軒的侵犯,但他一往後動就被李祚軒抓住腰杆狠狠撞擊,讓內壁的摩擦更鮮明火熱,反倒成為了自己被強暴的助攻,
“唔嗯嗯……停、停下……啊……!”越澤林發出難耐的呻吟,上下兩張嘴都因為操弄而合不攏,掩藏在襯衫下的胸膛起伏著,掛在李祚軒肩上的腿都快癱軟了。
李祚軒突然放下他的腿,扯過椅子坐下,把越澤林抱下來翻過身,從背後對準那誘人的菊洞一舉插入,然後摟緊越澤林的腰讓對方貼著自己,從背後吻住那汗濕的脖頸,感受這因為操弄而失控的肉體。
這個姿勢讓他整根粗長的陰莖都插進了窄穴裡,擠壓著最裡面的腸壁都被捅開了,也讓越澤林的呻吟頓時嘶啞起來。
李祚軒用手輕輕捂住越澤林的嘴,吻著他的臉道:“傻寶貝,你真不怕有人來啊?”
他剛說完這種俏皮到肉麻的情話,就感覺越澤林的屁股縮得更緊了,被用力抽插的穴洞緊絞著肉棒不放,呻吟也因為他的手而自覺地低下來,隱忍地用自己的手也捂住嘴。
李祚軒一手抓住他的腰抬起來又重重放下,肉棒戳進更深更柔軟的地方,另一手抓住越澤林抬起捂嘴的手十指緊扣,伸長脖子吻住那緊咬的嘴唇。
越澤林因為太過猛烈的衝擊呻吟帶上了哭腔,狂亂地動著腰身以緩解這種不適,卻反而又迎合了李祚軒的淫念,擠壓摩擦著粗大的兇器幾乎要被操得滅頂。
“唔嗚……嗯……!放……我……放我下來……啊嗯……”越澤林臉色潮紅,聲音因為被捂住而沉悶,在李祚軒聽起來反而誘人無比。
“每次都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你還真單調啊,不過我可愛死你這樣了……”李祚軒手伸進他襯衣裡握住那發硬的乳頭,邊揉捏邊看著越澤林迷離在欲海裡的表情。他稍稍鬆開手,只見對方張著嘴,口水都要從紅唇的邊緣流下來,便壞心地一捏乳頭,越澤林嘴邊的涎水立即滴了下來,沾濕了他的手心,沿著脖子滑進衣服裡。
“啊啊……呃唔……”越澤林眼裡起了水霧,全身兩處最敏感的地方被李祚軒揪著不放,激得他喘息快得不像話,汗水從每一個毛孔裡湧出,身體濕淋淋得不像話。
“再扭得厲害點….再用力點……”李祚軒眼睛赤紅,渾身興奮得也開始冒汗。他看見越澤林上半身衣冠楚楚,下半身的褲子卻被脫下來懸在膝蓋上,還由於被操弄力度而搖搖晃晃。那挺翹的屁股被操得、揉得變了顏色,麥色的皮膚染上片片嫣紅。
他對自己的技術向來很自信,一般只要一次就可以把情人弄得欲仙欲死。而對於越澤林這樣的獵物,他完全可以卯足了勁地為所欲為、大力抽插,將自己最引以為傲的精力悉數發揮,絲毫不用像對女性那樣憐香惜玉。
“放……啊啊……放手嗯……呃……”
寬大的背椅被搖晃得吱呀作響,辦公室裡充滿著色情的喘息和交合的淫靡。李祚軒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加速在他體內肆意衝刺,頂撞到極點後激射而出,咬著越澤林的嘴唇、伸手抓住他的性器將他送上高潮。
012.
李祚軒要去參加越默海的婚禮了。
那次在辦公室做完後,越澤林剛穿上褲子就抄起檔要揍他,還好他反應及時地躲開,然後抱住越澤林好言安撫,還分析了合作利弊,對方才逐漸冷靜下來。
本來這周和越澤林有公事的見面,但因為越默海的邀請,李祚軒不得不臨時出國,不禁覺得有些可惜。
在抓住對方的弱點後,李祚軒覺得越澤林實在是有趣極了——脾性極其高傲,一點不會禮貌地求人,說話時總理直氣壯,但一旦被控制住要害後就像個小孩一樣手足無措。
比如現在,對方一聽到這周的見面被取消就有些不滿地問:“你要出差?那章弘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他的錢轉到了南亞,恐怕要聯繫那邊的人繼續查,”李祚軒邊收拾行李邊用道:“我可以幫你,但條件你該知道的。”
“你在耍我?”越澤林語氣有些憤怒。
“見面的時候給你看調查記錄。”李祚軒柔聲道:“我不會騙你,我怎麼捨得你被越叔叔罵呢?”
“少囉嗦,什麼時候見面?”
“下周同一天吧,我請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還沒說完越澤林就掛了電話,李祚軒有些無奈地搖頭,然後繼續收拾行李。
第二天他帶上為越默海和楊歡設計的婚禮服裝飛去了荷蘭,在對方安排的酒店裡住下。
李祚軒在法國時就經常遊玩歐洲各國,對荷蘭也很熟悉。婚禮前一天他沒什麼事,就打算在小鎮上四處走走。
他看到鎮上有一家專門賣老式膠捲相機的小店,突然想起越澤林喜歡攝影,便閑來無事走進去看看。
剛踏進店裡李祚軒就愣住了,只見一個亞洲面孔的俊美男人正拿著一個古舊的小相機,面色柔和地詢問老闆。
那竟然是越澤林。
李祚軒往前走了幾步,對方無意間抬起頭看見他,臉色立即變了,放下相機就要往外走。李祚軒哪會放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扯回來,然後面帶微笑指著那小相機問老闆道:“這個多少錢?我買了。”
老闆笑眯眯地收了錢把相機遞給他,李祚軒將那小相機握在掌心,拉住僵硬的越澤林出了店。
只見越澤林神情僵冷,臉色有點慘白,似乎是被揭穿了不願說話。李祚軒緊握住他的手,把那小相機遞給他,輕聲道:“你是來參加默海的婚禮?”
越澤林冷笑道:“你認為他會邀請我嗎?”
“那你是來破壞婚禮的?”
越澤林臉黑了,怒道:“誰說我是為那小子來的?”
他明顯是嘴硬不願承認。
李祚軒道:“他們的婚禮在鎮上的教堂,如果你要去看的話,不如親自和默海說一聲吧。”
越澤林的臉黑了又白,低聲道:“我不是說他不想見到我嗎?!”
“教堂附近有個小山丘,到時候我帶你去那裡看吧。”
“我說了不想去看!”越澤林幾乎要吼出來了。
李祚軒看著越澤林慍怒的臉,攥緊的手似乎要把那小相機摔在地上,便輕輕抓住他胳膊,像小孩子把手一樣搖了搖笑道:“那不說這個了,我們去那邊走走好不好?”
“我還有事。”越澤林掙開他就要走,但還沒走幾步就看見了那邊街角手牽手散步的越默海和楊歡,頓時僵住了。
李祚軒立即拉過他往巷子裡躲,越澤林也迅速反應過來慌忙跑進去。
只見這一對明天辦婚禮的新人慢悠地路過巷口,完全沒注意到他們。李祚軒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越澤林,只見對方凝著一張臉,掩在陰影裡的眼神裡竟有隱隱的無奈和複雜。
“盛天在歐洲業務就那麼幾個國家,我記得不包括荷蘭吧。”等人走後,李祚軒環過越澤林的肩膀,輕聲道:“越叔叔知道默海要結婚嗎?”
被說中了心事,越澤林明白再狡辯也毫無意義。他偏過頭躲閃著李祚軒直視的目光,搖了搖頭。
“你的助理呢?”
越澤林緊閉著嘴,又搖了搖頭。
“你一個人來的?”
見他默認了,李祚軒微微驚訝,隨後撫上他栗色的頭髮,挨過來吻了吻他的臉,輕輕地笑了——並不是那種嘲諷的笑,在越澤林聽來更像是那種無可奈何到溫柔的笑意。
那羽毛的一樣的吻舒緩得不帶情欲,越澤林感覺心口好像被悄無聲息地切開了一塊,有溫暖又有點滾燙的東西緩緩流了進去,讓他有些發怔了。
“親愛的,你是個好哥哥。”
這種“你是個好學生”的誇獎讓越澤林頓時覺得詭異,而那莫名其妙的“親愛的”更讓他臉色不自在,推開李祚軒冷冷道;“別這麼叫我。”
李祚軒大笑出來,指著他手中的相機道:“我們去鎮郊那邊拍幾張吧?那裡風景好得很。”見越澤林猶豫,他又補充道:“你放心,默海他們不會去那裡,我順便和你說一下調查章弘的事。”
小鎮西部是一大片綠色的山丘,空無人煙,在藍天下映得陽光燦爛,讓人看了心情都舒爽很多。
李祚軒見越澤林擺弄著相機,認真的樣子和工作時不同,更像是個玩玩具的小孩,眼睛裡的神采看得很讓人喜愛。
他恍惚覺得,這和那個棒打鴛鴦、參與盛天黑色產業的越澤林是兩個人,這種反差讓他覺得太神奇,也更興奮了。
他走到越澤林身後,握住對方拿著相機的手。越澤林一僵要掙開,卻被他抓得更緊,然後以這種近似摟抱的姿勢轉了個身,對著後面得那片風景。
“這個角度更好。”
越澤林臉色有些發愣,幹硬地“哦”了一聲,按下快門。
李祚軒又忍不住笑出聲:“傻瓜啊,你手抖了。”
越澤林窘迫地擠開他,怒道:“別妨礙我。”
李祚軒微笑地看著他離自己好幾步遠,道:“你拍完後拿去那家店,那個店主可以免費洗出來。”
“知道。”
他在草地上坐下,靜靜地看著越澤林在眼前晃來晃去。對方今天穿了一身休閒裝,淺卡其色的褲子有點緊身,襯得那雙腿更筆直修長,還有那緊實挺翹的屁股,自從嘗過那銷魂滋味後,李祚軒每次都恨不得把對方的衣服撕個稀巴爛,用力揉捏著那手感極佳的臀肉、把自己的肉棒插進去,看著越澤林逐漸失控的表情。
但李祚軒畢竟經驗老道,克制情欲的能力也是一流。現在他就坐著,悠閒地看著越澤林,就像看風景一樣自在。
突然對方轉過身來,一雙眼睛帶怒地瞪著他,臉上微微發紅:“你看夠了沒有?”
李祚軒挑眉,向他勾勾手柔聲道:“草地很舒服,來坐一下吧。”
越澤林走近他,以俯視的姿態瞪著李祚軒:“可以說一下調查的事了嗎?”
“正要和你說呢。”李祚軒又勾了勾手,示意他坐下來。
等越澤林有些不情願地坐下,他便道:“我估計章弘想把錢在南亞轉幾輪,然後再回到國內,如果現在去查會花很大的力氣。”
“你的意思是等他把錢弄回國內再查?那他現在人呢?”
“在南亞,如果你動太多人去找,越叔叔會察覺吧?”
越澤林沉默了一陣,隱藏著慍怒的表情顯得更煩躁了:“你說的調查記錄呢?”
“在酒店的房間裡,你可以跟我回去拿。”李祚軒微笑道。
“不用。”越澤林硬生生地拒絕,起身道:“方便的話直接發給我,以後我自己查。”
李祚軒輕輕握住他的手:“南亞那邊很混亂,你從來沒接觸過,這樣查是沒有結果的。”
越澤林表情有些惱:“你很瞭解?”
李祚軒眨眨眼:“還行吧,我可以幫你查,這樣越坤叔叔也不會發現啊。”他故意強調越坤的存在,意在提醒對方他隨時可能告密。
越澤林果然臉黑了一截,額頭上的筋脈幾乎清晰可見。
李祚軒站起來,順勢在他額頭上親了親,低聲道:“婚禮明天上午十一點開始,想看的話,在教堂後的山丘上就行。”
說完他就拉著越澤林往回走,對方冷著臉,生硬地要甩開,卻還是無果。
013.
李祚軒要去參加越默海的婚禮了。
那次在辦公室做完後,越澤林剛穿上褲子就抄起檔要揍他,還好他反應及時地躲開,然後抱住越澤林好言安撫,還分析了合作利弊,對方才逐漸冷靜下來。
本來這周和越澤林有公事的見面,但因為越默海的邀請,李祚軒不得不臨時出國,不禁覺得有些可惜。
在抓住對方的弱點後,李祚軒覺得越澤林實在是有趣極了——脾性極其高傲,一點不會禮貌地求人,說話時總理直氣壯,但一旦被控制住要害後就像個小孩一樣手足無措。
比如現在,對方一聽到這周的見面被取消就有些不滿地問:“你要出差?那章弘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他的錢轉到了南亞,恐怕要聯繫那邊的人繼續查,”李祚軒邊收拾行李邊用道:“我可以幫你,但條件你該知道的。”
“你在耍我?”越澤林語氣有些憤怒。
“見面的時候給你看調查記錄。”李祚軒柔聲道:“我不會騙你,我怎麼捨得你被越叔叔罵呢?”
“少囉嗦,什麼時候見面?”
“下周同一天吧,我請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還沒說完越澤林就掛了電話,李祚軒有些無奈地搖頭,然後繼續收拾行李。
第二天他帶上為越默海和楊歡設計的婚禮服裝飛去了荷蘭,在對方安排的酒店裡住下。
李祚軒在法國時就經常遊玩歐洲各國,對荷蘭也很熟悉。婚禮前一天他沒什麼事,就打算在小鎮上四處走走。
他看到鎮上有一家專門賣老式膠捲相機的小店,突然想起越澤林喜歡攝影,便閑來無事走進去看看。
剛踏進店裡李祚軒就愣住了,只見一個亞洲面孔的俊美男人正拿著一個古舊的小相機,面色柔和地詢問老闆。
那竟然是越澤林。
李祚軒往前走了幾步,對方無意間抬起頭看見他,臉色立即變了,放下相機就要往外走。李祚軒哪會放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扯回來,然後面帶微笑指著那小相機問老闆道:“這個多少錢?我買了。”
老闆笑眯眯地收了錢把相機遞給他,李祚軒將那小相機握在掌心,拉住僵硬的越澤林出了店。
只見越澤林神情僵冷,臉色有點慘白,似乎是被揭穿了不願說話。李祚軒緊握住他的手,把那小相機遞給他,輕聲道:“你是來參加默海的婚禮?”
越澤林冷笑道:“你認為他會邀請我嗎?”
“那你是來破壞婚禮的?”
越澤林臉黑了,怒道:“誰說我是為那小子來的?”
他明顯是嘴硬不願承認。
李祚軒道:“他們的婚禮在鎮上的教堂,如果你要去看的話,不如親自和默海說一聲吧。”
越澤林的臉黑了又白,低聲道:“我不是說他不想見到我嗎?!”
“教堂附近有個小山丘,到時候我帶你去那裡看吧。”
“我說了不想去看!”越澤林幾乎要吼出來了。
李祚軒看著越澤林慍怒的臉,攥緊的手似乎要把那小相機摔在地上,便輕輕抓住他胳膊,像小孩子把手一樣搖了搖笑道:“那不說這個了,我們去那邊走走好不好?”
“我還有事。”越澤林掙開他就要走,但還沒走幾步就看見了那邊街角手牽手散步的越默海和楊歡,頓時僵住了。
李祚軒立即拉過他往巷子裡躲,越澤林也迅速反應過來慌忙跑進去。
只見這一對明天辦婚禮的新人慢悠地路過巷口,完全沒注意到他們。李祚軒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越澤林,只見對方凝著一張臉,掩在陰影裡的眼神裡竟有隱隱的無奈和複雜。
“盛天在歐洲業務就那麼幾個國家,我記得不包括荷蘭吧。”等人走後,李祚軒環過越澤林的肩膀,輕聲道:“越叔叔知道默海要結婚嗎?”
被說中了心事,越澤林明白再狡辯也毫無意義。他偏過頭躲閃著李祚軒直視的目光,搖了搖頭。
“你的助理呢?”
越澤林緊閉著嘴,又搖了搖頭。
“你一個人來的?”
見他默認了,李祚軒微微驚訝,隨後撫上他栗色的頭髮,挨過來吻了吻他的臉,輕輕地笑了——並不是那種嘲諷的笑,在越澤林聽來更像是那種無可奈何到溫柔的笑意。
那羽毛的一樣的吻舒緩得不帶情欲,越澤林感覺心口好像被悄無聲息地切開了一塊,有溫暖又有點滾燙的東西緩緩流了進去,讓他有些發怔了。
“親愛的,你是個好哥哥。”
這種“你是個好學生”的誇獎讓越澤林頓時覺得詭異,而那莫名其妙的“親愛的”更讓他臉色不自在,推開李祚軒冷冷道;“別這麼叫我。”
李祚軒大笑出來,指著他手中的相機道:“我們去鎮郊那邊拍幾張吧?那裡風景好得很。”見越澤林猶豫,他又補充道:“你放心,默海他們不會去那裡,我順便和你說一下調查章弘的事。”
小鎮西部是一大片綠色的山丘,空無人煙,在藍天下映得陽光燦爛,讓人看了心情都舒爽很多。
李祚軒見越澤林擺弄著相機,認真的樣子和工作時不同,更像是個玩玩具的小孩,眼睛裡的神采看得很讓人喜愛。
他恍惚覺得,這和那個棒打鴛鴦、參與盛天黑色產業的越澤林是兩個人,這種反差讓他覺得太神奇,也更興奮了。
他走到越澤林身後,握住對方拿著相機的手。越澤林一僵要掙開,卻被他抓得更緊,然後以這種近似摟抱的姿勢轉了個身,對著後面得那片風景。
“這個角度更好。”
越澤林臉色有些發愣,幹硬地“哦”了一聲,按下快門。
李祚軒又忍不住笑出聲:“傻瓜啊,你手抖了。”
越澤林窘迫地擠開他,怒道:“別妨礙我。”
李祚軒微笑地看著他離自己好幾步遠,道:“你拍完後拿去那家店,那個店主可以免費洗出來。”
“知道。”
他在草地上坐下,靜靜地看著越澤林在眼前晃來晃去。對方今天穿了一身休閒裝,淺卡其色的褲子有點緊身,襯得那雙腿更筆直修長,還有那緊實挺翹的屁股,自從嘗過那銷魂滋味後,李祚軒每次都恨不得把對方的衣服撕個稀巴爛,用力揉捏著那手感極佳的臀肉、把自己的肉棒插進去,看著越澤林逐漸失控的表情。
但李祚軒畢竟經驗老道,克制情欲的能力也是一流。現在他就坐著,悠閒地看著越澤林,就像看風景一樣自在。
突然對方轉過身來,一雙眼睛帶怒地瞪著他,臉上微微發紅:“你看夠了沒有?”
李祚軒挑眉,向他勾勾手柔聲道:“草地很舒服,來坐一下吧。”
越澤林走近他,以俯視的姿態瞪著李祚軒:“可以說一下調查的事了嗎?”
“正要和你說呢。”李祚軒又勾了勾手,示意他坐下來。
等越澤林有些不情願地坐下,他便道:“我估計章弘想把錢在南亞轉幾輪,然後再回到國內,如果現在去查會花很大的力氣。”
“你的意思是等他把錢弄回國內再查?那他現在人呢?”
“在南亞,如果你動太多人去找,越叔叔會察覺吧?”
越澤林沉默了一陣,隱藏著慍怒的表情顯得更煩躁了:“你說的調查記錄呢?”
“在酒店的房間裡,你可以跟我回去拿。”李祚軒微笑道。
“不用。”越澤林硬生生地拒絕,起身道:“方便的話直接發給我,以後我自己查。”
李祚軒輕輕握住他的手:“南亞那邊很混亂,你從來沒接觸過,這樣查是沒有結果的。”
越澤林表情有些惱:“你很瞭解?”
李祚軒眨眨眼:“還行吧,我可以幫你查,這樣越坤叔叔也不會發現啊。”他故意強調越坤的存在,意在提醒對方他隨時可能告密。
越澤林果然臉黑了一截,額頭上的筋脈幾乎清晰可見。
李祚軒站起來,順勢在他額頭上親了親,低聲道:“婚禮明天上午十一點開始,想看的話,在教堂後的山丘上就行。”
說完他就拉著越澤林往回走,對方冷著臉,生硬地要甩開,卻還是無果。
014.
進了房間李祚軒把越澤林放在床上,隨後拿出藥膏要幫他擦。
“我自己來。”
李祚軒偏不把藥膏給他,將越澤林按在床上溫柔道:“我幫你。”
越澤林臉色有些撐不住,硬聲道:“手拿開。”
李祚軒輕輕歎氣,但還是笑盈盈的:“剛才在樹林裡接吻時,你可不是這樣做的。”
“少胡說八道!”
“澤林,”李祚軒突然收起笑容:“你和我做也不是第一次了,難道你還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什麼感覺嗎?”
越澤林神情立即變得難堪:“你在說什麼。”
“你的身體明明就很喜歡,我感覺得出來啊。”李祚軒輕聲道:“你表面很懼怕厭惡同性戀,實際上自己就是啊。”
“你給我閉嘴!”越澤林幾乎要吼出來,但還沒等他採取行動,就被李祚軒抱住狠狠親吻,身體也立即被狂熱地撫摸起來。
雖然只有幾次,但李祚軒已經清楚他的敏感點,手在那乳頭上稍稍一揉捏,越澤林聲音立即就軟下來,身體也開始輕顫。
“別怕……”李祚軒吻著他的唇低聲道:“這沒什麼羞恥的,根本沒必要逃避,難道就因為你爸爸厭惡這樣,你就害怕承認了嗎?”
越澤林緊閉著眼,被侵犯的唇舌因為他的話而顫抖,倔強地一聲不吭。
李祚軒兩根手指夾著那乳頭,稍稍向上拉起,越澤林立即發出難耐的悶哼,眉頭皺成一團。他憐惜地舔著對方緊閉的唇瓣,聲音仿佛有某種讓人無處可逃的魔力:
“別怕……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除了我們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他的手開始遊走在越澤林的胸膛,高超的肆意撫摸讓對方額頭沁出了汗水,隱忍的表情幾乎要潰圍,但依舊不肯睜開眼睛、不敢直視他。
“呃嗯……嗯……!”
命根子被握住套弄,越澤林喉嚨裡的聲音憋不住了,像滲漏的水一滴一滴往外溢,嘴唇都要被咬破了。他腦袋偏到一邊,極力想把自己的臉藏在床單裡。
“寶貝別忍著……你這裡都要出血了……”李祚軒伸出舌頭用力將越澤林頑固的嘴撬開,抵著那牙關不讓他繼續折磨兩瓣紅唇,溫柔地吮吸隱隱的血腥。
越澤林被迫地張開嘴,呻吟開始不受控制,呼吸也隨著李祚軒探到下體的手更急促了。他伸手去推李祚軒,腿也開始不安分地亂動,卻不小心弄疼了扭傷的腳而倒抽一口氣。
“乖,別亂動……”
李祚軒立刻抓住他雙手並起來按到腦袋上,扒下他的褲子,膝蓋頂開兩條修長的腿,緩慢地繼續撫摸抬頭的陰莖。
“嗯呃……啊……”
當他的手從上至下愛撫那陰莖,沿著一直遊走到柔軟的後庭時,越澤林的呻吟變得綿和甜膩起來,就像那羞答答一張一合的穴口,等待著雄性的愛撫。
“寶貝你好可愛……”李祚軒吻著他的臉,將越澤林的屁股抬高,擠開那兩瓣圓潤有彈性的臀肉,將手指滑了進去。
“不、不……呀啊……嗯……”
越澤林全身繃緊,被李祚軒抓住扣在頭頂的手也因此用力起來,全身成了一個弓形,兩腿不自覺地屈起來,夾著對方的腰戰慄。
“放鬆……對……好棒,再放鬆一點……”李祚軒滿意地吻著他的臉鼓勵道:“寶貝你好厲害,這裡現在一下可以進入三根手指……彈性好棒……”
不給越澤林任何回答的機會,李祚軒繼續用手指捅了幾下便拿出來,一氣呵成地解開褲鏈,胯間的巨物立即跳出來,隨著腰杆的挺弄一下子沒入剛被拓張開的窄穴。
“啊啊!嗯……出、出去……”越澤林因為這巨大的刺激睜開了眼,裡面含滿了情欲的水霧。他聲音顫抖,穴口卻貪吃地夾緊那肉棒,將上面猙獰的褶皺都充盈地填滿,毫無縫隙地咬合。
“傻寶貝,我怎麼會出去?我恨不得一輩子都在裡面……”李祚軒的舌頭沿著他的鼻尖一路舔下,來都越澤林的脖頸間旋轉地舐弄。
他開始緩慢地在對方身上馳騁,感受著牙齒下動脈的律動和顫抖,將眼前的男人逐漸推向欲望的萬丈深淵。
“啊……啊嗯……不……”
越澤林啞聲低吟,側著腦袋躲閃著李祚軒的觸碰和侵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熱、泛起誘惑的紅色。他被李祚軒抓著手扣著,像極了一個被制服的囚徒,任由制服者用骯髒的性器任意猥褻他最私密的部位,毫無保留地肆虐侵犯。
“你那裡那麼緊、那麼熱……真的爽死了……”李祚軒一手制住越澤林,另一手卡住他的腰瘋狂地抽插起來。他見那甬道太乾澀,便抽出來拿過藥膏擠在陰莖上,然後飛快地重新捅進被操到開始發紅的穴口。
冰冷膏狀異物的侵入讓越澤林腹部敏感得痙攣起來,腰線因為緊繃而顯露出漂亮的肌肉,那美麗的輪廓讓李祚軒忍不住用力地抓揉起來,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捏扯按壓著越澤林小腹的皮膚,似乎要通過這裡感受自己進入對方體內的證明。
“啊……不、不要……不要動了!啊……”越澤林幾乎將臉埋在高舉的手臂裡,被李祚軒插得渾身不自然地緊繃發顫,受傷的雙腿也不受控制地蜷縮起來環住對方的腰,似乎連腿上的劃傷、腳踝上的扭傷都忘記了。
“寶貝,看著我……睜開眼……澤林……”李祚軒低下身吻著他逃避的臉,用舌頭誘惑地舔著那緊閉的眼睛,用低沉的情話哄道。
他一記用力的頂入,成功地撞中了那花心,越澤林的呻吟立即變了,眼睛也因為巨大的衝擊睜開,裡面朦朧的水霧幾乎要落下來。
“啊……呀啊……別……別動……那裡……”
“但你最可愛的就是那裡……每次一碰就騷得不行……會抱著我又哭又叫……可愛到我恨不得操翻你……”
事實是,他每一次都會操翻對方。
“不……啊……走開……走開……啊啊……”
那藥膏在猛烈的抽插下開始融成一灘白乳狀的液體,隨著紫紅色的肉棒抽出而流溢,又隨著插入而噴濺,不到一會就把交合處弄得一片狼藉。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李祚軒捏住越澤林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在激烈的交合中淺笑道:“我喜歡你……越澤林,你逃不掉的……”
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讓越澤林的神色頓然失措,好像被那深得像漩渦一樣得眼睛吸了進去。但還未等他消化,李祚軒便毫無預兆地開始了最後的衝刺,猛烈地插得他全身都像在驚濤中搖晃。
“不、停……啊……停下來……啊!”
李祚軒抓住他的陰莖,拇指尖稍稍用力擦過那龜頭,越澤林就受不了地噴射出來,後穴隨著快感的衝擊劇烈收縮。
抽插停下來,李祚軒看著對方在高潮中的失控伸手,低喘著氣。
他猛然沉下腰刺入最後一擊,看著越澤林因狂亂而流出的眼淚射在了對方身體裡。
越澤林渾身痙攣,張口像缺氧的魚一樣喘著氣,臉色紅得幾乎要燃燒。李祚軒俯下身吻住他,將肉棒拔出來,手接過那混著藥膏的白色液體,輕輕在對方身體上描摹,然後屈起越澤林一邊腿,抹在了那細長的劃傷上。
“這樣,是不是就不疼了?”
越澤林逐漸回神,卻沉默不語了。他重新閉上眼,又回到那倔強得不願理李祚軒的狀態,但臉上的緋紅和身體的痕跡卻明顯在自欺欺人。
李祚軒將床頭蛋糕拿過來,挖下一塊含在嘴裡,隨後俯下身吻住他。
蛋糕誘惑的香氣折磨著越澤林的感官,他在李祚軒強迫的挑逗下張開了嘴,接納那難以抵抗的甜膩。
李祚軒看著他在香甜中迷失的神情,在親吻間笑了,低聲道:“我愛你。”
越澤林垂下的睫毛顫了顫,舌頭也由於他的話而開始抗拒地閃躲,但李祚軒偏偏按著他侵犯愛撫,將他逼得無處可逃。
一吻畢,李祚軒放開他,淺笑地承諾道:“我們的事,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不用擔心你父親會知道。”
015.
李祚軒的話讓越澤林臉色更不自然了,他推開含情脈脈的男人,轉身蓋上被子不說話。
李祚軒笑著輕歎一口氣,抓過另一隻藥膏道:“寶貝兒,先把藥擦了吧?你腳還腫著呢。”
見越澤林不理睬,他就掀開後面的被子,抹了藥輕輕塗上發腫的腳踝。
對方起先一顫,然後也不動彈,任由伺候老爺一樣被抹著藥。
塗完藥後,李祚軒又問酒店拿了冰袋給他敷上,輕聲問:“晚上想吃什麼?我幫你買吧。”
越澤林掀開被子,僵著一張臉,“不用,我半夜的飛機,等會要坐車去市里。”
李祚軒一愣:“你去哪裡坐飛機?”
“鹿特丹。”
“哪個航班號?”
越澤林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僵硬地告訴了他。
李祚軒忍不住笑出來:“寶貝兒我們真是有緣,我正好也提早回去,和你同一班飛機。”
越澤林臉色發黑,表情憋屈得幾乎要爆炸。
而李祚軒笑意深深,拉住他的手搖晃:“我朋友接車送我,順便帶你吧,在這種地方找車可麻煩了,小心誤機啊。”
越澤林僵持了一會兒,權衡利弊後似乎也覺得跟李祚軒的車回去是個不錯的選擇,於是勉強答應。
“太好了,”李祚軒湊上去親親他的臉,溫柔道:“你腳不方便,我幫你收東西吧。“
說著還不等越澤林開口就站起來,拉過角落的行李箱打開。
“誰允許你翻我東西的?!”越澤林頓時炸毛。
李祚軒依舊一臉微笑,表情十分誠摯無辜:“可你的腳腫得很厲害,真不能再亂動了。”邊說還眨著眼,柔情似水:“而且你身體都被我看光了,這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越澤林被這毫無邏輯的回答氣得說不出話,只能瞪著眼睛怒視正在欣賞自己行李的男人。
“連內褲都疊的那麼整齊。”
“你別亂動!”越澤林幾乎要從床上跳下來。
“你的行李好整齊,看來越家的家教真的很嚴。”李祚軒挑眉,走到桌子旁開始幫他收東西。
越澤林不語,他的東西確實都擺放得很整齊,即使是住酒店,被子也會疊得一絲不苟,這都是從小調教出來的習慣。
“好了,”李祚軒幫他把拉上行李箱靠在床邊:“你在這休息一會兒,我回去收拾東西,一小時後來接你。”
他見越澤林一副懶得搭理的表情,就知道對方默認了,給了一個飛吻然後離開。
**
開車來接人的是李祚軒在巴黎認識的男模Rex,目前正在努力地和他套近乎,想爭取今年去中國的機會。
李祚軒對這種討好從來不拒絕,而且對方也是因為他才能走紅法國。
“祚軒~我們走吧。”車窗打開,Rex熱情地幫李祚軒把箱子放好,朝他拋了個含情脈脈的媚眼,愛意明顯。
“先去接一個人。”
“咦?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嘛。”
“正好碰到一個朋友。”李祚軒眼裡含笑,溫柔得讓Rex有些疑惑:“前面路口左轉。”
車還沒開到酒店,李祚軒遠遠就看見越澤林站在門口,靠在石柱旁。
“停車。”
“是他?”Rex好奇地問:“好像有點眼熟哦?”
車停下,李祚軒打開車門出去,幫拿起行李箱放到後備箱,然後扶著一瘸一拐的越澤林下階梯:
“怎麼那麼早就下來了?腳還傷著呢。”
越澤林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進車裡:“又不是殘廢了。”
“hello,”Rex用英語朝他打招呼:“你是祚軒的朋友嗎?”
“你好,我們只是商業上的合作夥伴。”越澤林更正。
李祚軒也鑽進後座,親密地挨到越澤林身旁笑道:“寶貝兒,你這樣說很傷人的。”
越澤林表情一僵,沒想到他在其他人面前也這麼說,立即用胳膊肘頂了李祚軒一下,用中文低吼:“閉嘴。”
Rex一愣,嘴巴緊閉沉默下來,轉過頭專心開車。
李祚軒並未注意到Rex異樣的表情。他的注意力都在越澤林身上,看著對方窘迫的臉,還有一直逃避自己目光的眼神笑意深深。
“你這裡都皺起來了。”他拉拉越澤林T恤的袖子說。
越澤林斜了他一眼,那眼睛幾乎噴火:“還不是你。”
“雖然寶貝兒你很美,但老是穿黑的,款式還這麼刻板,真的很減分。”
“我穿什麼關你什麼事?你是我媽啊?”意識到Rex聽不懂中文,越澤林索性放開道。
李祚軒眨眨眼,目光如水溫柔:“那也好,這樣就會少一點人和我搶你了。”
越澤林一愣,臉色異樣地紅了,旋即怒道:“神經病。”
也許是時差倒不過來的緣故,進了候機室後越澤林就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閉目養神,雙手還不自在而焦慮地交扣,明顯睡不著。
李祚軒看他這個樣子,猜想對方一定是瞞著越坤,把事都交給了助理然後獨自偷偷飛來荷蘭,就為看弟弟的婚禮。
“對了寶貝兒,”他突然問:“你有沒有看到默海的婚禮?”
越澤林睜開眼怒了:“廢話,要不是等你我早就看到了!”
“你也可以自己去看啊,雖然從山丘上只能看到教堂外,但還是可以看看後面的活動嘛。”
越澤林臉色更難看了:“我以為你沒回來,儀式就沒開始……”
李祚軒訝異他能等那麼久,不禁湊上去親親那張僵硬的臉:“對不起。”完後又笑道:“但我用蛋糕糊了默海一臉,也算幫你報仇了吧?”
越澤林一愣,然後撇撇嘴轉過頭:“無聊。”
李祚軒突然用手指點了點他眼睛下面,說:“黑眼圈都有了,上飛機好好睡一覺吧。”
越澤林伸手要拍開,但剛舉起來李祚軒就已經撤了。他揉了揉眼睛,皺著眉把話題移開:
“那個,你們上次說的合拍電影,什麼時候開始籌備?”
“越叔叔那麼急嗎,”李祚軒挑眉:“還是你急啊?”
“我要確認一下時間表。”
“拍電影這事不像你們弄地產的,選演員還得安排檔期呢,具體的時間我也說不準啊。”
“難道不能馬上開始籌備嗎?”越澤林沒搞過這些東西,自然不能理解娛樂公司這麼不定性的風格:“我要這個星期就開始,至少給我大概的時間安排和演員表,錢這邊沒問題。”
李祚軒安靜地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思索片刻後笑了:“好,那回去就選演員。”
越澤林冷哼一聲,轉過腦袋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不再理他。
李祚軒憋住笑,心想對方這個樣子看起來還挺可愛,忍不住又調戲道:“澤林,你那裡還疼不疼?”
越澤林一頓,眉峰都因為怒火抽搐起來,一雙眼飛刀似地往他臉上剜:“閉嘴。”
“我是認真的,”李祚軒反而裝得正兒八經起來:“上次我給你那支藥,每次做完最好都用,不好好保養會得痔……”
“少囉嗦!”
“你每次都這麼不乖,我怎麼放心?”李祚軒輕柔地說:“好好對待自己的屁股,我還想看你穿丁字褲的樣子呢。”
“死,死變態,”越澤林翹著二郎腿的腳一抖,嚇得聲音都變調了:“你敢這麼做我就……閹了你。”
李祚軒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拍著一臉發黑的越澤林的肩膀:“寶貝你太可愛了,我說著玩玩的。”
他真是說著玩玩的,以李祚軒的閱歷和招數,穿丁字褲簡直是小兒科。
登上頭等艙後越澤林立即躺下要睡覺,時差顛倒再加上和李祚軒的折騰,似乎讓他疲憊至極。
李祚軒見狀,從包裡拿出藥膏走近他說:“再上一次藥吧,這樣好得快一些。”
越澤林剛蓋好被子,皺了皺眉便又要起身,李祚軒立即坐下來按住,趁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道:“你躺著休息就好,我幫你。”
“這裡是飛機……”越澤林有些急躁地要起身。
這時空乘來了,李祚軒立即笑著跟對方說:“你好,我需要一個冰袋。”然後按住越澤林,挽起他的褲腳就上藥。
完畢後冰袋也拿過來了,李祚軒小心地將它敷在越澤林腳踝上,然後幫他蓋好被子。
“回去後用熱水袋敷。”
越澤林不自然地側過頭,閉上眼悶聲應了一句,似乎在趕他走。
李祚軒撥開他額前的頭髮,輕聲道“你睡吧”,然後起身離開。
越澤林在他離開的時候睜開眼,似乎因為某種莫名地情緒皺起了眉,然後又糾結地閉上眼。
016.
越澤林一直相信自己討厭同性戀,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很噁心,甚至會產生抵觸,不然也不會極力阻止越默海和楊歡在一起。
但現在他越來越害怕,從和李祚軒第一次發生關係開始,他就覺得自己越來越奇怪。明明三番兩次都是被強迫,但身體的感覺不是騙人的。而對方上次說的那些話,讓他開始混亂無措,千方百計想逃出這個怪圈。
一定是很久沒有性生活,才會因為對方技巧高超的撩撥產生快感——越澤林這麼想著自我安慰。
但他太忙了,自從越默海大學畢業後父親就把許多重活都交給他,根本沒時間。加上可能年齡漸長,他逐漸覺得找女人做愛並非必須,有時用手解決也完全可以,省得麻煩。
一種可怕的念頭閃過他腦海,眼前的檔幾乎無法讀下去。
越澤林煩躁地把電腦合上,抓著頭髮幾乎要吼出來。
第二天晚上,他受李祚軒之邀,說是電影的安排已經完成,要他帶著其他高層去應酬。飯局定在朝陽區的一個頂級餐廳,寬敞華麗的包廂極其適合帝都的上流階層談笑風生。
推開門時越澤林掃了一眼到場的人,只見除了李祚軒等幾個Lupe的高層外,還有幾個知名的影星,而其中一個女星還和自己曾有過關係。
他頓時頭皮發麻,覺得不自在。以前飯局都是和地產界的大老爺們一起,從沒遇到這種情況。
“越總來了!歡迎歡迎!”
作為投資方,越澤林自然是備受討好,幾個主演紛紛站起來給他敬酒,而那個女星也風情萬種地朝他眨眼。
但越澤林絲毫沒理睬,打算裝作不認識,以免對方會以此談條件。
他下意識地坐在李祚軒旁邊,開始觥籌交錯的飯局。
李祚軒的速度超出他想像,果然一回來就把電影的籌備辦好了,劇組名單也印製了一份。請的都是知名和話題火熱的演員,撈金的目的很明確,就連李祚軒自己也掛了一個服裝顧問的名頭。
“下周就開機,宣傳公關也會同時啟動,初步的策劃還請越總過目,有什麼問題就跟我們說。”製片人笑眯眯地諂媚道。
越澤林飛快地流覽了一遍,然後交給相關下屬審閱,道:“確認之後投資就會到位,希望製片保質保量。”
“必須的,越總和李總關係那麼好,我們自然效犬馬之勞。”
越澤林看向李祚軒,只見對方言笑晏晏,墨綠的眼睛溫柔得可以擠出水,讓他忍不住咳嗽一聲,露出客套而僵硬的微笑,用喝水來掩飾尷尬。
飯局很老套,就是讓投資方和劇組溝通感情的,吃得差不多了就開始敬酒,有人甚至起身去敬酒,聲大如洪鐘,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熱絡。
越澤林被敬得最多,劇組的人恨不得讓他多喝幾杯,好鬆口了又多給一些投資。但他豈是好對付的料,只喝了幾杯就一口拒絕,其他人也不好強灌他,生怕惹盛天的大少爺生氣。
“出去透下氣,諸位慢慢喝。”
他起身離開酒氣熏天的地方,心裡冷笑著想就這幫人還想灌醉自己,還早了幾百年不止。
頂層酒店的外廊寬敞無人,富麗的陽臺正對護城河的風景。越澤林站欄旁,看著對面的燈火通明有點走神。
“澤林,你一個人嗎?”
女人溫婉的聲音傳來,是那個曾經和他有染的女星。只見對方一身白裙,螢幕清純的玉女形象優雅可愛,但越澤林深知她也不過是個心機深重的拜金女。
越澤林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並不想和對方有太多交集。
女星看出他的不情願,便伸手挽住他手臂道:“他們好多人都喝醉了,在裡面亂七八糟地猜拳呢,不會出來的啦。”
越澤林沒動彈,不甩開也不迎合,皺著的眉似乎在想什麼。
“怎麼,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啦?”女星貼過來低柔地問,手在他背上開始摩挲。
可能是太久沒和女人做,她那股香水味讓越澤林有種不適感,剛喝酒的胃竟然有點翻湧。
“我們去房間裡吧,好不好?”對方繼續挑逗地問,見越澤林表情怪異便故作俏皮地笑道:“你怎麼啦?不會不舉了吧?”
越澤林松了鬆手,便被她拉去頂層的包間。
女星撅起紅唇吻他的臉,手開始在他身上撫摸。
一直以來,越澤林的性愛中都是女方主動,他只有在插入的時候掌控幾分鐘,其他的時候都是懶洋洋的,等著對方把興致挑起。
但現在看著那雙在身上游走的手,越澤林有種怪異的感覺。
正當對方按部就班地要脫下他的衣服,突然就抓住手推開了。
“怎麼了?”女星嫵媚地眨眼。
越澤林搖搖頭,轉身就要打開房門出去。
“澤林,有什麼問題嗎?”女星有些急了,拉住他的手擋在面前。
“沒有問題。”越澤林推開她:“我不想做。”
對方表情不甘,但又不敢頂撞,只能含著眼淚嬌弱地問:“我是不是做得不夠好?”
越澤林搖頭,表情有些不耐煩:“我就是不想做。”
女星哭出來,演出來的淚水真得可怕,抱住越澤林抽抽搭搭。
越澤林突然覺得胃裡的酒翻湧得更厲害,幾乎要吐出來。他從來不會憐香惜玉,被對方纏得煩了就用力扯開,低吼道:“滾。”
女星尖利的指甲抓在他手臂上,越澤林吃痛地發怒了,想也沒想就一巴掌抽了上去,清脆的響聲突兀無比。
對方一愣,隨後眼淚更厲害地流出來,似乎是真哭了。
越澤林最煩也最怕這樣的局面,他剛拉開門想出去,突然看見李祚軒站在門口,一臉平靜的柔和。
越澤林頓時覺得腳像被釘在地上,動也動不了。
而李祚軒走進房間,看見滿臉淚花的女星還裝作驚訝地“啊”了一聲,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女星立即委屈地站起來,似乎已經想好了臺詞迫切道:“李總,越總他……”
“別說了,有空還是多回去練練演技,為電影做準備吧。”李祚軒溫柔地打斷她,同時握住越澤林的手,用力十指相扣。
越澤林一顫下意識想掙開,卻被對方握得死緊,幾乎要把他的手指給攥斷。
而女星震驚地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又見李祚軒那讓人不寒而慄的眼神,趕緊狼狽地跑了出去。
那股讓越澤林作嘔的香水味散去了,房間的氣氛頓時凝滯起來。
“疼不疼?”李祚軒看著他手臂上的抓痕問,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越澤林搖頭,想到對方剛才一直站在門外,心裡一陣莫名地心虛和恐懼。他抽回手低聲轉移話題:“他們還在喝?”
“都醉了。”
對方那雙墨綠色的眼睛盯著他,讓越澤林忍不住心慌:“我回去看看。”
他剛要走就被對方拉進懷裡緊緊抱住,臉頰上也頓時濕熱起來,被密密麻麻的吻浸潤得一片潮濕。
“李……李祚軒!”
對方充耳不聞,像野獸一樣用力扣著他的背,力氣之大幾乎要嵌進骨髓裡,在越澤林的額頭、臉頰和鼻子上印下一個個吻。火熱的攻擊最後停在唇上,舌頭繞著優美的唇形舔吮,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它咬下來吞進去。
“越澤林,我喜歡你……好愛好愛你……”
“神,神經病……”
即使失敗了無數次,越澤林還是掙扎地要推開眼前這個瘋子,然後又失敗地被對方按倒在床上,頭撞得有些發暈。
但李祚軒這次沒多做什麼,吻畢後就抱著他躺著不動了。
越澤林眼前一片白霧,好半天才回過神,看見對方正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頓時無措得移開視線。
“……放手。”
李祚軒輕輕在他耳邊呵了一口氣,滾燙的氣息讓越澤林血液一陣躁動,相互觸碰的肌膚幾乎要燒起來:
“別動,就抱一會兒。”
越澤林不動了,似乎是知道即使抗議對方也不會放手,倒不如安分一點。
李祚軒真的就這樣安靜地抱著什麼也不做,靜得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清楚楚,這反而讓越澤林更緊張。
“我不喜歡你和那些女人在一起,”對方突然輕聲道:“每次想到你和她們曾經有關係,我就很想殺人。”
這種玩笑用溫柔的語氣說出,讓越澤林感到莫名的滲人。但對方沒有對剛才的事深挖,又讓他悄悄松了口氣。
他靠著李祚軒,鼻尖幾乎要和對方的臉碰到一塊,對方身體上的味道讓他腦子一片空白,無法去想其他事。
他們在床上這樣摟抱著躺了很久,直到越澤林困意襲來,幾乎要閉上了眼睛,李祚軒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最後越澤林竟然睡著了,什麼時候李祚軒幫他脫下鞋子、蓋上被子裡也毫無察覺。
他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被鈴響鬧起,才迷迷糊糊拿過手機,發現助理已經在叫他回公司。
越澤林剛起身,就發現自己的外套和褲子都被脫下來,和皮帶一起整齊地疊放在床邊,而窗也被打開,早晨的空氣清新地流淌進來。也許是因為沒有這些衣物的束縛,還有被打開的窗戶,他這一覺才睡得那麼舒暢。
床頭還擺著一個牛奶和兩個小包子,以及一個金燦燦的煎蛋,附上一個“記得加熱”的小紙條,還畫了個愛心,看得出筆法嫺熟。
這些很顯然都是李祚軒幹的,
“……這個神經病。”
他小聲嘟囔了一句,趕快爬起來穿衣,然後端起早餐去加熱。
017.
越坤對這次的合作協商成果很滿意,難得對越澤林有了可以稱為“慈祥”的稱讚,還決定親自來北京視察。
越澤林心裡有些發虛,一是章弘的事還沒有完全解決,二是這次成功很大程度歸功於他和李祚軒的“交易”。
無論如何,既然父親點頭,越澤林總算可以暫時安心。
他終於有時間回到個人住所,躺在小別墅的露天陽臺上休息,讓身體包裹在初夏的空氣裡,以緩解最近緊繃、混亂到要爆炸的神經。
越澤林一直習慣這樣的獨處生活。他沒什麼朋友,除了家人外,認識的大多是生意場上利益色彩濃重的合夥人,以前包養的女人也只是為了紓解性欲,完全沒有其他交流。就連越默海的幾個發小玩伴,也只是“熟人”的程度。
真要說可以和“朋友”這個詞扯得上關係的,他竟然只想到李祚軒。
越澤林一直不願承認“孤獨”這種東西,他向來認為只是習慣獨自一人罷了。
也正是因此,只要手機一響,他總能在第一時間接起。
“澤林,章弘的事有眉目了,現在躲在南邊的一個城市。”李祚軒的聲音總有種明快清潤的感覺,摻著朦朧甜蜜的曖昧,像做愛時說的情話:“你出來吧,我們詳細說。”
越澤林迅速穿好衣服,查了一下對方說的地點就出了門。
把車開出庫時,他突然感到視野的餘光裡有什麼異樣的東西閃動了一下了,停下車回頭,只見夏日陽光很燦爛,映著庭院裡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色。
越澤林皺眉,想會不會是反射到什麼的光,但時間由不得他細想,趕緊開車出發。
地點定在近郊的一個高檔小眾咖啡館,環境幽靜,裝潢溫馨,與其說是來商談倒更適合會友。
李祚軒今天又把頭髮紮了起來,穿著米色的休閒裝,絲綢布料的上衣看起來很清爽,襯上優雅的微笑,足以成為攬客的風景。
“吃點布丁吧,這裡的點心都不錯。”他把精緻的盤子推到越澤林跟前,還貼心地擺上勺子。
越澤林沒什麼心情吃東西,還沒坐下就問:“那傢伙具體在哪能找到嗎?”
“找到了,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越澤林皺眉,有些煩躁地坐下:“如果能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掌握資金的下落,那就最好。”
“恐怕很難,他既然敢回國,肯定有準備。”
“那個陰險的混帳,”越澤林咬牙切齒:“如果不行的話只能親自交涉了。”
李祚軒看著他煩躁的表情,突然用手指輕輕拂了一下越澤林的眉:“別老愁眉苦臉的,這樣會長皺紋。”
越澤林下意識地往後仰著脖子躲開,瞪了他一眼。
李祚軒笑了,問:“我能知道章弘掌握了盛天黑色產業多少情況嗎?這直接決定了你們交涉的成功與否。”
越澤林臉色一凝,沉默不答,但從他憂心忡忡的眉間,李祚軒已經大概知道情況的嚴峻了。
“如果是這樣,交涉時只能考慮讓利給他,至於分成多少,就看章弘是什麼想法了。”
“……我知道。”越澤林悶聲回答,手不安地攥緊勺子。
“你和章弘到底結了什麼怨?”李祚軒好奇地問:“按理說,他這麼做也是自找苦吃,何必要這樣呢?”
“我怎麼知道,”一提起這個越澤林就來氣:“可能是我打了他一拳?但也不至於這麼玻璃心吧。”
見他氣得瞪眼,李祚軒忍不住笑起來:“先別煩,吃點甜食心情可能就會好一些。”
越澤林看向那布丁,眼裡閃過短暫的猶豫,然後挖了一小勺,很謹慎地送入口中。
李祚軒見他似乎很克制地吃著,就像要減肥的女人一樣小心翼翼,不禁有些好奇:“又沒有毒,怎麼吃得這麼小家子氣?”
越澤林難得沒有反駁他,安靜地不說話,緩慢地咽下布丁。
李祚軒突然記起上次他吃蛋糕也是這個樣子,慢吞吞的像在試毒,既有趣又奇怪。
他們坐著邊喝下午茶,又聊了一會兒合作電影的進展情況,越澤林就決定回去了。
“不多坐一會兒麼,今天應該沒事吧?”李祚軒露出依依不捨的微笑:“越叔叔不是放了你一天假麼?”
“少廢話。”越澤林起身就要走。
李祚軒立即抓住他:“送我一程。”
越澤林額頭上青筋跳動:“你車呢?”
“我搭便車來的。”
越澤林眯起眼,一把甩開他的手:“結帳後在門口等我。”
李祚軒笑著應了一聲,拿著錢包起身結帳。
越澤林的車是紅色的法拉利,李祚軒一坐進去就笑道:“澤林的車好乾淨,還香香的。”
對方用看神經病的目光剜了他一眼:“你住哪。”
“你先開,我告訴你怎麼走。”
“……神經病。”
車外的溫度很高,馬路上的行人都打傘帶墨鏡,從那一張張皺起來的汗臉就能知道北京的夏天有多熱。
“下了高架橋繼續往東。”
“你家到底在哪裡?”越澤林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李祚軒突然從座位上直起身,盯著後視鏡看了好一會兒。
“你幹嘛?”
“澤林,”李祚軒眼睛盯著後視鏡一動不動:“你難道沒發現有車一直跟著我們嗎?”
越澤林一愣:“哪輛?”
“棕色那個。”
越澤林看了一眼,“湊巧吧?這條路一直很多人走。”
“但它的車牌可能有問題。”李祚軒眯起眼從後視鏡打量:“一般偽造的車牌,陽光一照會有點偏紅,上面的字體看起來會比較瘦。”
越澤林有些訝異他怎麼懂這麼多,卻依舊一副懷疑的表情:“就算是偽造的,也不一定就是跟蹤吧。”
“你開下高架橋後從長安路繞,然後再開上來一次試試看。”
這很麻煩,越澤林心裡有些不情願,但見李祚軒少有的嚴肅表情還是照做了。
其實他心裡也有些打鼓。因為父親生意的關係,越澤林也沾染過黑道上的業務,但行事一直很小心,從未惹過茬子。
就算他真的惹到了人,首當其衝的也應該是越坤才對,難道對方是想從自己入手?
車開下了橋後繞了一圈,又重新轉上橋。
“似乎不見了,應該是巧合吧。”越澤林松了口氣。
“不對,你下橋後路旁停一停。”李祚軒鎖緊眉。
“那是要罰款的。”越澤林不滿地嘟囔,但還是又一次照做了。
車子在路邊停穩,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注視著後視鏡。
沒過一會兒,那棕色的車重新出現在視野裡,從高架橋上緩緩開下。
越澤林臉色僵硬了,攥緊了握著方向盤的手,盯著那棕色的車開過視野,等對方消失後立即重新開機引擎開出去,同時撥打了助理的電話。
“梁決,查一下這個車牌號碼,還有,那邊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好的老闆,那邊一切順利,怎麼了嗎?”
“……到時再和你細說。”越澤林掛了電話,狐疑地看向李祚軒:“難道是來找你的?”
李祚軒無辜地聳肩:“不太可能,我在國內沒惹過人。”
越澤林眯起眼:“你沒惹過,不代表你爹沒惹過。”
“寶貝兒,你不會要把我丟下車吧?”李祚軒溫柔地眨著眼:“外面那麼熱,萬一曬壞了怎麼辦?”
“滾下去。”
李祚軒歎了口氣:“澤林,你不能拔屌就不認人啊。”
越澤林暴怒:“給我閉嘴!”
“我是說真的,”李祚軒收起笑意:“萬一他們真的是沖著你來的呢?我走了誰來保護你?”
“……誰需要保護了?”越澤林有些發虛地反駁,差點闖了前面的紅燈。
李祚軒見他沒有真逼自己下車的意思便笑了,目光移向窗外,突然看見那輛棕色的車正在左邊路口。
綠燈亮起,那輛棕色的車正好轉到了他們的路上,打了一個彎就停在了他們車後。
“什麼玩意兒……”越澤林低聲咒駡道,等這邊的綠燈一亮就腳踩油門飛馳出去。
他開得很快,連超了前面好幾輛車一路狂奔,還故意繞各種彎路,想把那討厭的車甩掉,早把送李祚軒回去這件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直到越澤林又繞回原來的商廈,怒氣衝衝地把車停下,開門瞪著那棕色的車緩緩靠近。
只見它就在自己身後停住了,裡面的人似乎也不打算出來。
越澤林徹底被激怒了,走進它旁邊,不耐煩地用力敲玻璃。
車窗打開,露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臉,陰沉地瞪著他。
“跟著我做什麼?”
對方臉色偏黑,面上因為油光在夏天看起來十分明顯,讓越澤林有種噁心感。
“能說句話嗎?”
那男人的臉突然猙獰了,一直藏在車窗下的手舉起來,刹那露出黑洞洞的槍口。
“澤林!”
槍響突兀得可怕,越澤林感覺整個人突然被身後的一股力道拉扯,堪堪躲過了斜擦著眼前飛馳的子彈。
李祚軒從後環過他,猛地把越澤林扯到車後,沿著相反方向奔去。而車上的男子猛地打開門,舉起槍開始瘋了般地連續射擊。
商廈門口立即響起了尖叫,人們驚惶地亂跑。
“這邊。”李祚軒拉著臉色慘白的越澤林沖進商廈側面的入口,把門重重關上,將上面厚重的鎖飛快扣下。
子彈打在門上一陣劇烈轟響,立即起了一股濃重的煙味。
確認對方進不來後,李祚軒便拉過一旁驚魂未定的越澤林沖下負一樓,一直拐到一間倉庫裡,進去把門反鎖。
他們瞬間從外面喧鬧的環境、來到一個狹窄靜謐的空間,突然的變化讓越澤林有些適應不及,只見他臉色發白,眼裡似乎心有餘悸。
“估計員警一會兒就能到了,我們先在這裡躲躲。”李祚軒輕輕攬過他的肩膀,見越澤林依舊呆怔,又抬起另一隻手把他整個人抱進懷裡,親親那僵硬的臉柔聲道:“別怕,已經沒事了。”
018.
越澤林的身體輕顫了一下,生硬地想推開他,卻被李祚軒抱得更緊。
他摸著越澤林的背,隔著薄薄的衣料感覺到對方已經出了冷汗,想必被嚇得不輕。越澤林這個樣子讓他心裡不禁變態地興奮起來。這種因意外流露出的軟弱,正對李祚軒的胃口,很容易讓他失去抵抗力。
他用力將越澤林嵌進懷裡,似乎要把對方的心跳也融進身體裡。
陰暗的倉庫很安靜,幾乎要壓迫著人呼吸不過來,越澤林覺得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片。
“放……開,我打個電話。”
李祚軒緩緩鬆手,越澤林立即和他拉開距離,臉色怪異而閃躲。他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轉過身去不看李祚軒。
“梁決,我在西城區這邊……”他說著話,聲音又回到原來的平靜:“出了點狀況……你先過來……”
掛了電話後越澤林僵在原地,然後慢慢地抬頭看著李祚軒,低聲道:
“剛才,謝謝。”
李祚軒輕輕握住他手腕,“你沒事就好,以後不要那麼大意了。”
越澤林低著頭不語。他根本沒想到對方會那麼大膽,在人聲嘈雜、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拿槍。
他被這瘋狂行徑嚇到了,以前幫父親做黑色生意都是在嚴密的操縱和保護下,謹慎的行事能保證他絕對的安全,所以從未想過會發生這種事。
“真的沒事了,澤林。”李祚軒攬過越澤林的肩膀,溫柔地撫摸著栗色的頭髮:“我會保護你的。”
越澤林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他側著頭做出閃躲的姿態,但這微小的動作和欲拒還迎沒有任何區別。
他眼裡流露的恐懼根本逃不過李祚軒的觀察,對方有力的手臂環上他的腰,面對面地將越澤林摟進懷裡,親密的吻流水一樣淌在了臉側,溫熱得幾乎可以把人融化。
“剛才嚇死我了,”李祚軒說著在他眼角旁重重地吻了一口:“就差一點點……”
越澤林不說話,靜靜地任由他抱著,低垂著眼掩去裡面的情緒。
就連李祚軒把他的臉抬起來,親了親他的嘴唇,越澤林也沒有說話。
等梁決趕來時,商廈門口的騷亂已經平息,而那個企圖謀殺越澤林的男人在員警的包圍下吞槍自盡,屍體就躺在在地下一層的門口,汙黑的血淌了一地。
越澤林走出來時,捂著嘴幾乎要嘔出來,好在李祚軒幫擋著,用手撫著他的背,才讓他反胃的感覺好一些。
“老闆你沒事吧?!”梁決一臉驚恐地沖上來,看到李祚軒也嚇了一跳;“大設計師您在也啊?”
李祚軒笑著點頭;“我們今天正好談電影的事。”
越澤林聽著門外的騷動和無數的快門聲皺起眉:“媒體都來了?”
“都聚在門口,我們從商廈的VIP車庫走,那有司機接應。”梁決快速回答,同時對李祚軒笑道:“大設計師您也和我們一塊走吧,員警說有目擊者看見您救了老闆,董事和夫人一定得重重謝您啊。”
李祚軒莞爾:“好啊,能見到越叔叔我高興都來不及。”
越澤林立即睜大眼睛瞪著他,似乎在警告李祚軒不要在越坤面前亂說話。
李祚軒朝他笑笑,趁梁決走在前面沒注意時捏了捏他的手掌,示意他放心。
車開出去的時候一群媒體像瘋了一樣的圍追堵截,要不是有員警攔著恐怕要直接趴在車頭上一陣狂拍。
好在車玻璃是特製的,在裡面可以悠閒地看著記者瘋狂的樣子。
“我聽說越家的宅邸很有歷史,一直想參觀下,沒想到今天機會就來了,實在是巧。”李祚軒對坐在副駕駛座的助理道。
助理也是會來事的人,笑臉相迎:“董事今天也難得從上海來北京,和您也是有緣!嘖,瞧我這腦袋,都不知道該叫您李大設計師還是李總了!”
“哪個順口就叫哪個,叫祚軒也行。”
“別別別,我可擔當不起。”梁決哈哈大笑。
看著李祚軒和助理談笑風生,旁邊的越澤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向窗外沉默不語。
他向來不擅長圓滑,而且憑越家大少爺的身份,想跪舔他的人排起來可以繞北四環三圈,根本無需以平易近人的姿態出現。
可越澤林有時也會忍不住嚮往李祚軒這種為人處事的狀態。對方待人總是一副儒雅溫和的模樣,卻又讓人感到不言自威,不至於掉身份,但他實在做不來。
到了宅邸,遠遠就看見兩夫妻站在門口,身為母親的徐芮神色憂慮,看見他們就立即小跑過來。
“澤林沒事吧?嚇死媽媽了……”她一把拉住剛下車的兒子,嚇得臉色都白了。
越澤林搖搖頭,剛想說什麼李祚軒就從後面探過頭,笑眯眯地說:“他好著呢阿姨。”
徐芮看到李祚軒很疑惑,梁決趕緊解釋了剛才的事,徐芮立即感激地抓住他的手謝了又謝。
“如果沒事的話,今晚在這裡吃飯吧。”一直面色平靜的越坤開口,對李祚軒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李董的小兒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越叔叔好。”
越澤林一愣,原來越坤知道李祚軒的身份,難怪會允許梁決帶他來到宅邸。
只見越坤銳利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李祚軒,道:“早聽聞大設計師的名聲,現在正好回到國內發展,很想交流一下。”
“恭敬不如從命,我也特想和您交談啊。”李祚軒朝身為長輩的兩人輕鞠躬。
越氏的宅邸上世紀七十年代建成,在北京是別有特色的老豪宅,也是憑藉家族的硬後臺,在郊區占了好一大片土地。
李祚軒觀賞著裝潢,邊走還不忘說幾句稱讚的美言,適當而不過分,不到幾分鐘就博得了徐芮的好感。
“咦?庭院裡還有秋千。”
“那個啊,”徐芮露出懷念的表情:“是請人做的,以前澤林和默海總是搶著玩……”她看了一眼旁邊的沉默的越坤,又停住不說了。
越澤林也沒說話,瞥了一眼那秋千又偏過頭去。
繞了宅邸一圈,徐芮安排人去做飯,讓李祚軒和父子兩人先去書房。
李祚軒發現越澤林在越坤面前基本不說話,也許是因為父親的氣場太強,也沒有機會讓他開口。
“這次非常感謝你救了犬子,”越坤客氣地給李祚軒倒了茶,“至於整件事,還請麻煩保密。”
“越叔叔放心,盛天現在和我們也是合作關係。”
“十分感謝,我也會親自查清楚今天的事。”
越澤林突然開口:“爸,派人查一下我住的地方吧,可能有監視器。”
越坤思索片刻,點頭:“知道了,你可以先住在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去找個酒店。”
越澤林開開口,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
晚餐很豐盛,越坤和徐芮老家都在上海,因此整桌都是老式的上海西餐和點心,足以讓李祚軒大飽口福。
飯桌上靜謐無聲,甚至連餐具的聲音都是細微的。李祚軒看著越澤林拿刀叉嫺熟而優雅的姿態,不禁默歎家教的變態程度。
“祚軒明天要去公司嗎?”飯後徐芮親切地問,見李祚軒點頭便道:“今晚你就住我們家吧,這離Lupe總部很近。”
她剛說完越澤林立即瞪大眼睛看過來,一臉領土被侵佔的驚恐表情。
“好啊,太謝謝阿姨了。”李祚軒嘴甜人帥,又說了幾句好話把徐芮哄得樂呵呵,然後又偷偷朝越澤林擠了擠眼睛。
越澤林一副踩著狗屎的表情,鼻子裡發出一聲不滿的冷哼,刷地起身往樓上走去。
019.
越澤林洗完澡後回到房間,坐在床上看著牆上的東西發呆。
弟弟出生後他就搬到了這間房,等越默海開始念書後,兩兄弟就一起睡在這,一個上鋪一個下鋪。
越默海上大學後這裡就基本沒什麼變化,牆上還有小時候背古詩和單詞的貼畫,鋼琴和提琴的樂譜,還有一些照片。
他關了燈躺下,把薄薄的被子蓋上,緊貼著牆入睡。
腦子亂亂的,翻來覆去好久都沒能睡著,等到越澤林好不容易意識開始模糊,又突然聽見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他直起身,只聽聲音又響了,便起來開門。
只見李祚軒穿著白色的浴袍,淺笑地站在門口。
“寶貝兒,我一個人睡不著。”
越澤林臉一黑,剛要關門就被李祚軒伸手卡住:
“放手!”
李祚軒“噓”了一聲,伸長脖子過來親他的臉:“別叫那麼大聲,小心家裡人聽見。”
“走開……”越澤林向後躲閃,李祚軒立即趁勢擠進來,得逞後笑著把門鎖上。
越澤林僵著臉,瞥了他一眼憋屈地低聲道:“你幹什麼。”
李祚軒走近他,身上沐浴的香味襲來,幽淡的很好聞,讓越澤林有些恍惚。
“咦?這是你小時候嗎?”
越澤林抬眼,只見李祚軒正目不轉睛地那些照片,被吸引著走到牆邊伸手觸碰:“澤林小時候就這麼好看。”
那大概是越澤林十一二歲的時候,那時他坐在庭院的草地上看書,被叫了一聲抬頭就被抓拍了。
“咦,怎麼沒有你在學校的照片?”李祚軒流覽完後突然問。
越澤林沉默半晌,“我沒上過學校。”
“啊?”
“上大學之前,我沒去過學校。”
“那你……”
“家裡請的老師,教的內容和學校一樣。”越澤林面無表情,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可在學校更有氣氛,還可以交很多朋友。”李祚軒輕聲說。
越澤林冷笑:“所以我是個失敗品,後來就讓默海去了私立高中。”
李祚軒看著他沒說話,輕輕移開視線重新聚焦在照片上。
“看完了沒?可以回去了嗎。”
李祚軒又笑起來,走近攬住越澤林的肩膀,不管對方的推拒在那栗色的頭髮上親了親:“我要和澤林睡。”
越澤林握緊拳頭,但想到對方有恩于他,還是忍道:“我會睡不著。”
李祚軒無情地戳破:“可上次在酒店,你在我懷裡睡得很香。”
“那是太困了!”
“你今天也很累,”李祚軒笑著捏捏他臉:“和我一起睡吧。”
“你瘋了嗎?萬一第二天……”
李祚軒眼裡閃過異色:“我早點起,不會被發現的,所以寶貝兒你是答應了?”
“給我睡地上。”
李祚軒可憐地眨眼:“太硬了,睡不著。”
“那邊有毛毯,”越澤林不滿地轉身上床:“自己打地鋪。”
“我是說,”李祚軒突然從後面抱住越澤林的腰,伸出舌頭像蛇一樣舔著他的耳廓,滿意地感受到對方一震戰慄:“我下面硬得要命,睡不著……”
“齷齪!放手……唔……”
李祚軒扮過越澤林的臉,咬上那不聽話的嘴,溫柔地把舌頭伸進去攪動滾燙的口腔,扣著對方腰際的手加大了力道,五指隔著絲質的睡袍在結實的腹肌上抓揉,那極佳的手感加上越澤林小幅度的顫抖,讓他爽得下身要爆炸了。
“我喜歡澤林……好喜歡……喜歡到要一起睡才能睡著……”他邊說著情話邊把越澤林推到床上肆意親吻,將對方翻過來面對面撫摸,疼愛著衣料包裹的美妙身體。
“放……放開……啊……”
李祚軒扯開睡袍,咬上那硬得挺立的乳頭,越澤林立即渾身緊繃,雙腿下意識地夾緊,胸膛不受控制地一起一伏。李祚軒清楚地聽見他快到不正常的心跳,撲通撲通的像個還未破瓜的少女,讓他恨不得撩起越澤林的睡袍下擺直接捅進去。
他手指夾著被舔得亮晶晶的乳粒,抬頭只見越澤林緊閉著眼,咬著嘴唇神情隱忍,眉峰還因為乳頭的刺激輕微顫抖,喉嚨裡溢出沉悶的哼吟。
“寶貝兒別忍著,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抓住對方雙腿環緊自己,將浴袍腰間的帶子解開,沿著優美結實的腰線一路撫摸,同時繼續吻越澤林的嘴。
越澤林被摸得喘息沉重,下體掙扎地要逃開,但這樣無異于加重了刺激,磨蹭得李祚軒胯間的兇器蹭地脹大幾寸。
“而且你什麼樣子我沒看過?”李祚軒掰開他的屁股,硬燙的肉棒抵著穴口挑逗地畫圓圈,伸出舌頭把越澤林的眼睛舔濕:“我最喜歡你射出來時哭的樣子……好美,好可愛……”
“神,神經……啊……拿出來……快拿出來……”
手指擠開乾澀的甬道,李祚軒聽著被調教得越來越勾人的呻吟,滿意地看著越澤林開始潰圍的表情,將性器緩緩蹭入了對方的腿間,摩擦著同樣抬起頭的陽物。
“呃……嗯……拿……拿走……”
“寶貝兒乖,這次沒有潤滑,你忍著點,一會兒保准舒服到升天……”李祚軒吻著他,又伸入幾根手指,指腹摩擦著嬌嫩的腸壁,在緊致的溫熱中循序漸進地開拓。
越澤林咬緊了牙,眉頭皺得幾乎扭在一起,屁股被抬起來,因為插入而抖個不停,喘息連同呻吟一起混亂成片。
“嗯……李,李祚軒你夠……夠了……別……別弄我……等下……萬……一……”
他聲音有些恐懼,五官緊張得都有些變形,看得李祚軒心裡怪異地一擰,不禁湊上前將那兩瓣唇溫柔地含住,像親小孩一樣安撫:
“別怕……我們就做一次,我會讓澤林很舒服的……”
吻著越澤林的臉,李祚軒抽出手指,帶著欺騙性的安撫托起他屁股,將猙獰的巨物緩緩插進被開拓得綿軟的穴洞。
皮膚仿佛要起火,滋滋的摩擦和溫熱緊致的包裹讓李祚軒都舒爽地低喘,而身下的男人被刺激得弓起身,溢出喉嚨的聲音變得喑啞,腰腹敏感得痙攣,含住他性器的腸壁有節律的收縮起來,呈現完美的反應。
“好棒……寶貝兒夾得我爽翻了……動一動腰,乖……就動一動……”李祚軒不停地吻著越澤林的臉,溫言軟語地說著情話,開始輕輕抽插。
“你……你混帳……不要……得寸進尺……啊……呃啊……別動……了……”越澤林搖著頭,一雙泛濕的眼瞪著李祚軒,聲音在對方的侵犯下逐漸含糊。
“我喜歡你……好喜歡你……”李祚軒淺笑地望著他,墨綠色的眼裡溫柔得要溢出水,潺潺地流成一股熱浪席捲越澤林:“我是喜歡你,才恨不得天天這樣,跟你合為一體……”
“啊啊……!嗯呃……”他突然的用力讓越澤林聲音高了幾調,旋即捂住嘴,緊閉著眼抑制,掩去了眼裡的異樣。
“叫出來……寶貝兒你別怕……”李祚軒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
“嗯……啊…… 別、別撞了……”越澤林把頭偏過一邊不看他,被下體的衝擊撞得癱軟,在床上顫抖,雙腿夾著李祚軒的腰繃緊得放不下來,腳趾因為快感蜷縮著,神情也因為對方的低語迷離了。
“好可愛……這裡都滴水了……”李祚軒握著他的性器緩慢摩挲,拇指在鈴口上刮騷,前後夾擊的快感幾乎將拼命壓制的越澤林逼瘋。
“別動、別動啊啊……呃……嗚……!”他想拿開對方的手,卻被李祚軒更用力地嵌進體內,衝撞得喉嚨裡爆發出喑啞的嘶吼,感覺內臟都要移位了
眼淚失控地流下,因為過大的衝擊越澤林胸膛都滲出了汗水,一滴滴順著肌肉的線條流淌到小腹上,然後又被下體的猛撞而濺落到床單。
李祚軒跟野獸一樣撲在他身上馳騁,就跟前幾次高潮的猛進一樣可怕,粗大的性器用力得仿佛要頂到越澤林的胃,將他整個人折騰得上下晃動,連床都開始發出搖動的聲音。
“輕點……啊……李祚軒……輕、一點……嗚!”那聲音讓越澤林驚懼,拼命抓著李祚軒的手臂,幾乎要抓出血痕。
李祚軒將他翻過身來,從背後繼續插入,將他的屁股拖起來貼緊腰腹,陰莖端的兩顆小球幾乎也要擠進去,而與衝撞截然相反的吻印在他脖子上,溫柔如雪落,伴隨著李祚軒安撫的聲音:
“沒事的……寶貝兒別怕……不會發現的……”
越澤林根本不信,搖著頭開始掙扎,扭動的腰身卻讓李祚軒獲得了更大的快感,更兇狠地按著他上上下下地抽插。
李祚軒抱住眼前這個男人放縱獸欲,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得到了極大的快感。
他一想到這是在越澤林的房間裡、在對方從小到大的床上狠狠地操弄這個男人,血液都興奮得沸騰不已。
直到兩人先後射了出來,李祚軒才停下,將越澤林慢慢側過身,溫柔地抱進懷裡,騰出一手去拿紙巾清理。
越澤林一言不發,眼睛裡水霧像凝固的湖面,襯著泛紅的臉,呈現出一種被淩虐後的美麗,讓李祚軒忍不住親了又親。
“如果真被發現了,就說是我強迫你的,這樣就沒事了。”
越澤林睫毛動了動,抬眼看他,又匆匆移下視線緊閉上眼,掩去裡面的異樣。
李祚軒莞爾,拉過被子蓋上,和他挨著睡去。
020.
越澤林是被一陣悠揚緩慢的音樂聲弄醒的。他睜開眼,迷迷糊糊就看見李祚軒正站在床邊,穿著整齊地拉著他那把老舊的小提琴。
看見他醒來,李祚軒笑了笑,沒有停下來,而是移了下身體,讓越澤林看見敞開的房間門。
越澤林想開口,但下意識地沒打斷優美的音樂,只能躺在床上看著李祚軒邊踱步邊演奏。
對方的動作優雅,帶著點散漫的優雅,連流淌出的音符都有種柔和的夢幻,那雙似乎會說話的眼睛凝在越澤林身上,像窗外的晨曦一樣和煦,
琴聲吸引來了徐芮,她驚訝地看見竟然是李祚軒在拉琴,不禁佩服地欣賞起來,末了還不停地鼓掌。李祚軒笑著把琴放回原地,客套地回了幾句。
越澤林見徐芮整裝待發,問:“媽,你們要回上海?”
“我和你爸去公司看看,然後就回去。”見越澤林要起床,她又趕緊道:“你爸說你這幾天先別去公司,等他把昨天的事處理好再說。”
越澤林張張嘴,但最後也只“哦”了一聲,簡單地告了聲別,然後看著李祚軒很有風度送徐芮出去。
他起來穿衣服,忍不住看向剛才李祚軒放下的小提琴。
他對音樂的喜愛程度一般,小時候練琴總會失去耐性,但在越坤的淫威下還是堅持了下來。
越澤林忍不住拿起來,右手握著琴弓小心翼翼地觸上琴弦,聲音細弱、小心卻流暢。
他拉了一會兒,突然察覺到李祚軒站在門口。
“……他們走了?”
“車剛開出去。”
“你不和他們一塊?”照理來說,越坤應該會邀請李祚軒搭一趟便車。
李祚軒笑著搖頭:“我說和你還有事情要說。”
越澤林皺眉,放下琴弓:“電影的事昨天已經談完了。”
李祚軒走近,抓住他拿琴弓的手,從背後曖昧地環抱住越澤林,湊在他耳邊低聲道:“手放鬆點兒,瞧你硬得跟石頭似的,拉出來的音樂也不好聽了。”
以前的老師也經常這麼說,越澤林有些惱地用手肘頂了他一下,把小提琴放下來:“你該幹嘛幹嘛去,別賴在我家。”
李祚軒淺笑:“這是對救命恩人說的話嗎。”
“我就是這麼對人說話的。”越澤林瞪著他。
李祚軒偏偏頭,笑容又溫柔了幾分:“對了澤林,你來我那兒住吧,剛才越叔叔已經答應了。”
“你說什麼?”越澤林一臉驚愕。
“越叔叔不是叫你另找地方住嗎,可這離盛天很遠,住酒店也不一定安全,”李祚軒神色正經起來:“既然如此,我也和越叔叔說了,不如住在我家,知道是我爸房產的話,他們不敢太囂張的。”
“胡說什麼?我爸怎麼可能會答應……”
剛說著梁決就來了,看見越澤林就道:“老闆,董事剛才叫您今天儘快搬到李總那兒,我已經幫您收拾好東西了,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越澤林僵在原地:“搬到哪兒?”
“搬到李總那啊,剛才他和董事已經說好了,沒告訴您嗎?”
“我已經說了,”李祚軒對梁決笑道:“我們現在就可以走。”
越澤林看著梁決正經的表情,終於相信這是父親的決定。
越坤和當地的富商一直有往來,這次和Lupe合作,應該也會考慮到和董事的私交
“董事可滿意了,這樣可以保證您的安全。”梁決笑嘻嘻地幫越澤林提包:“董事夫人更高興,說老闆您有李總這樣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朋友?越澤林瞪了一眼李祚軒,渾身一陣異樣的雞皮疙瘩。
李祚軒的住所是西式風格,裝潢精緻,寬大的庭院還有一片湖,湖邊系著小船,景致讓人有種身處歐洲的錯覺。
“太好了,以後可以天天抱著寶貝兒睡。” 梁決一下樓李祚軒就原形畢露,摟過越澤林在臉上偷襲了好幾個吻。
越澤林用力推開他:“滾,客房呢?”
“我住的地方從來只有一張床,不過非常大,”李祚軒無辜而溫和地回答:“睡沙發或打地鋪太委屈你了。”
“和你睡才是委屈吧?!”
李祚軒眨眨眼:“寶貝兒,你不會忘了我們交易時的約定吧?”
越澤林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白,頰邊都因為情緒的波動而抽搐:“我沒和你約定什麼,是你強……!”
李祚軒用力將他按到牆上,毫無預兆地就吻了上去。他用溫熱的唇磨蹭著越澤林,等到把對方的銳氣磨去後,低聲道:
“的確沒有具體的約定,但你並不討厭這麼做。”
越澤林不說話了,低聲道:“讓開,我要去公司。”
李祚軒把他拉進懷裡,“澤林,我喜歡你。”
這句話他早就說了不止一遍。剛開始越澤林會大罵神經病和變態,然後拳打腳踢,現在卻變成複雜的沉默,也沒有推開他。
就算裡面包裹了利益的威脅,李祚軒還是能感到對方一點點的變化。
他輕輕放開,越澤林額頭上親了親,暖笑道:“路上小心點。”
越澤林僵著臉沉默,立即轉身離開,腳步有異樣的不穩。
空氣裡還有獵物身上散發出的誘香,讓李祚軒忍不住勾起嘴角。
**
“老闆,要攻破錢匯入國內的帳戶很有難度,而且章弘似乎察覺到了。”
越澤林沉默了一會兒,問:“不是有他的具體住址嗎?去查一查他和誰住在一起,能逃到南亞把錢洗乾淨了又逃回來,一定有人幫他。”
他心煩地處理著北京分部的一件件工作,將父親的更改意見全部落實了一遍。完成後才發現外頭天色全黑、華燈初上,連助理什麼時候放在一邊的晚飯都涼了。
他腦袋發脹,也沒什麼胃口,在公司做完健身後才覺得爆炸的頭好了些。簡單淋浴後打電話讓梁決來接,然後收拾東西下樓。
越澤林已經習慣在車上見縫插針的睡覺,僅十幾分鐘的車程就睡得昏昏沉沉。
被助理推醒後他拿著東西下車,一眼就看見李祚軒站在門口,依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好像無論何時都神采奕奕。
“快進來。”李祚軒抓住他的手腕往裡帶,越澤林下意識回頭,只見梁決正調轉車頭,完全沒看見他們的動作。
“你回來的好晚啊,吃飯了沒?”
“沒有。”
“咦?這麼晚了啊,你等等我去熱。”
客廳牆壁上貼滿各種藝術畫,和越澤林印象中設計師亂七八糟的居所不同,李祚軒的家整潔溫馨,裝潢一看就是很有生活情調的人。
“晚上吃少點吧,明天早餐給你做頓豐盛的。”
“不用了。”越澤林彆扭地回答,接過李祚軒遞來的飯,低聲說了謝謝。
李祚軒笑出來,潔白的牙齒配著俊美的混血臉蛋,很像童話裡的貴族公子:“幹嘛不用?給你做我高興都來不及。”
越澤林不說話,低頭吃著飯菜,拿著碗的手有些不自在地緊繃。
“剛健身了?你臉好紅。”李祚軒伸手碰了碰越澤林的臉。
越澤林皺眉,側著臉躲了躲,含糊地應了一聲,繼續慢條斯理地吃飯。
看他這個樣子,李祚軒想起昨天在他家吃飯的場景,看來對方真是養成了飯時不說話、細嚼慢嚥的好習慣。
“……你能不能別看著我?”吃到一半越澤林終於忍不住道。
李祚軒挑眉:“怎麼了?可寶貝兒很美啊。”
“我吃不下。”越澤林硬邦邦地說:“你沒有其他事做嗎?”
“那也不妨礙我看你啊。”李祚軒起身:“我去給你拿點水果。”
飯後越澤林習慣性地需要散步,李祚軒便帶著他逛庭院。
月色下湖面的水光粼粼,幽靜裡浮著花草的清香。李祚軒出奇地沒說話,只是無聲地帶著他沿石路小徑走,似乎清楚地明白無言是賞景的最好方式。
這樣的氣氛讓越澤林心裡頓生奇異的感覺,他悄悄看向身旁的李祚軒,只見對方的側臉在月色下像希臘神話人物的雕塑,鼻樑高挺,眼睛深邃,月光浮著一層輕薄的夢幻。
察覺到他在看自己,李祚軒轉過頭朝他一笑。
越澤林連忙偏過頭,裝作看其他地方。
心裡好像有東西汨汨地流淌出來,止也止不住了。
021.
住進李祚軒家後,越澤林的生活從根本上開始變化。
原本對方的出現就打破了他生活的節奏,但只有真正融進李祚軒的生活後,這種抽絲剝繭的改變才更明顯。
越澤林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往公司跑,其他時候基本就在這裡。李祚軒就把書房讓給他辦公,自己鑽進設計間裡倒騰。
有時李祚軒會走進來,笑著把一張畫好的圖紙擺到他面前問好不好看,那溫柔而真摯的目光讓越澤林無言以對。
有時李祚軒會端著茶和點心進來,放在越澤林旁邊,趁機在他臉上親一口,然後笑得狡黠地離開。
有時越澤林連續工作久了,李祚軒會沖進來把他強拉到庭院裡散步。
有時候越澤林閑下來了坐在沙發上看電影,李祚軒就會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後,掛著衣冠禽獸的笑容突襲他,然後慢條斯理地挑起越澤林的欲望,行苟且之事。
有時……
總之,李祚軒是全方位、多角度、無孔不入地入侵了越澤林的世界。
再比如,晚上睡覺時越澤林總裹著被子貼到牆邊,恨不得與對方隔十萬八千里,但第二天醒來往往事與願違,被李祚軒八爪魚似地抱著,腿間還被某個硬邦邦的東西抵著。
每當這時,越澤林都會火冒三丈地把對方推開。
“李祚軒……李祚軒!”
“嗯……”閉著眼的李祚軒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然後把越澤林抱得更緊,粗大的肉棒更用力往他腿間擠。
那龐然大物上的筋脈有節律地跳動,鮮明得讓越澤林臉發燙,蹭得股間都要起火了。
“給我起來!快點唔……”
李祚軒突然睜開眼睛迅速吻上他的嘴,堵住越澤林喋喋不休的抱怨,一隻手下移抓住了那性器,指尖點了點昂揚的龜頭。
越澤林被摸得一顫,伸手抓住他胳膊要推開。李祚軒見此加大力道,讓他徹底沒有精力反抗,然後離開那嘴唇,在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早安,小寶貝兒挺精神的嘛……”
帶著剛清醒的鼻音,李祚軒笑著逗弄那已經勃起的性器,一手撩起對方的浴袍放肆撫摸柔嫩的腿間,嘴唇在越澤林的臉上流連。
越澤林的性器變硬了,在他的手裡逐漸脹大,精神奕奕地在他手心蹭著。而它主人的身體像被點了火,一邊細弱地掙扎,一邊又在失去掙扎的力氣,在李祚軒的溫柔的攻擊下逐漸癱軟。
“寶貝兒乖,我們來一次,一會兒做早餐給你吃……”
他抬起越澤林的腿,在光滑圓潤的膝蓋上重重親了一口,然後將昂揚的肉棒蹭了進去。舒服溫熱的包裹令他舒服得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咬上越澤林的鎖骨,像吸血鬼一樣用力啃咬。
“啊,停……呃啊……”越澤林緊抓著被子,像缺水的魚兒一樣張開嘴呼吸,浴袍被李祚軒扒得淩亂不堪,雙腿因剛醒來而無力顫抖。
李祚軒很喜歡他這樣無法抗拒的樣子,興奮地把性器往穴裡擠,幾乎要把薄嫩的腸道捅爛,“好舒服……太棒了……澤林……動一動,動一下……”
“啊……輕、輕點……嗚啊……”過大的力道刺激得越澤林聲音都沙啞了,前列腺被那粗大的龜頭頂得快感連連,身體被調教得敏感無比。
“寶貝兒,你現在騷成什麼樣知道嗎……”李祚軒笑著咬他的耳朵,雙手按著他的腰抽插得越來越快:“只要一插進去就叫個不停……爽得都要哭了……”
越澤林臉色醉酒似的酡紅,側著埋在枕頭裡抬不起來,任他穿刺得身體顫抖連連,聲音止不住地流淌,低沉得誘人極了。
李祚軒的興致被這美麗無比的獵物激得高漲,他把越澤林翻過來,將那圓潤的屁股抬起緊貼自己的胯部,打樁似地往裡面一下又一下插入,不停地說著甜蜜的情話。
越澤林一聲悶哼射出來,軟綿綿地癱在床上。李祚軒又抽插了數十下也射了,滿意地從後面摟著他親吻。
“走,走開……”越澤林細弱地道,沒吃早餐讓他頭腦有些發暈。
李祚軒把他翻身過來面對面摟緊,在那漂亮的紅唇上啄了啄:“你好好躺著,我現在去做吃的。”
越澤林看了一眼手機,頓時清醒了,立即爬起來,“我要去公司。”
李祚軒回身把他按住,“慢點,我等會送你。”
雖然是大少爺,但李祚軒對人的照顧無微不至,早餐精緻得賞心悅目,每次都讓越澤林這挑剔的胃很滿意。
不過,如果沒有那肉麻兮兮的眼神,越澤林認為自己也許會吃得更舒服。
把他送到公司後,李祚軒還在車裡拋了個飛吻。
越澤林翻了個白眼,提著東西快步往裡走。
正好趕上六月末的公司半年總結,今天的工作比較重。為了給父親交報表,越澤林午飯只吃了幾口就馬不停蹄地趕工,一直到晚上九點才恍恍惚惚地收工。
下了車後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等助理把車開走後才慢慢沿著石頭路朝門走去。他突然發現屋裡一片黑暗,二樓也沒開燈,便驚訝李祚軒竟然不在。
他摸出對方給自己配的鑰匙打開門,在走進房間的一刻,他都沒精力多看一眼,就忍不住累得倒在了沙發上。
“澤林?”
柔和悅耳的聲音嚇了越澤林一跳,立即睜開眼直起身,便撞到了溫暖的懷抱裡。
越澤林眼前有點昏花,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場景。
只見李祚軒彎腰摟著他,身後的有隱隱橘黃色的柔和光線。對方稍稍偏了身,越澤林就看見了桌上的燭光,還有生日蛋糕。
今天是他三十一歲的生日,越澤林很清楚,只是沒想到還能像個小孩子一樣吃上蛋糕,這麼正式地過生日。
“等了你好久,之前那個蛋糕都融化了,只好又做了一個。”李祚軒語氣可惜。
“……蠢貨。”
李祚軒笑出來,親了親他的嘴:“生日快樂,澤林。”見對方嘴硬地不說話,便伸手挽過他腿彎,要把越澤林從沙發上橫抱起。
越澤林立即推開他下了沙發,伸手要開燈,卻又被李祚軒阻止了。
“先吹蠟燭啊,寶貝兒。”
“又不是小孩……”雖這麼說,越澤林還是走到了蛋糕旁,打量了一下,然後彆扭地吹滅了蠟燭。
屋內頓時一片黑暗,李祚軒的聲音輕得像薄薄的月色:
“許個願吧?”
“……開燈。”
李祚軒無奈地打開燈,然後走過來抱住他又要親,越澤林躲閃不及臉上被印得都是口水。等吻夠了,對方才笑嘻嘻地放開他去切蛋糕。
“嘗一下,味道是不是有點熟?”
越澤林疑惑地吃了一口,驚訝地發現是模仿家裡老保姆做的口味,和上次在越默海婚禮時吃的差不多。他記得李祚軒的確說過“搗鼓一下也會做”這種話,但沒想到對方真做出來了,而且還記得這件事。
“好吃嗎?”
越澤林含糊地“嗯”了一聲,他餓了一天,這甜香的味道徹底激起了食欲,讓他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吃著停不下來,和上次小心翼翼的樣子完全不同。
“慢點吃,別急。”李祚軒撫摸著他的背親昵道。
越澤林沒有吭聲,吃完一塊接一塊,不一會兒就要把蛋糕吃完了,看得李祚軒有些目瞪口呆。
“不給我留一塊啊?”他哭笑不得地看著對方一掃而空。
越澤林拿紙擦嘴,瞪了他一眼:“不給。”
“是不是沒吃晚飯?看你餓成這樣。”李祚軒摟過他,摸了摸有點鼓脹的肚子。
越澤林搖搖頭,過分飽的胃讓他不是很想說話:“我要洗澡。”
“去吧,熱水燒好了。”李祚軒親親他的臉。
也許是中午晚上都沒吃飯,現在一下又吃了太多,洗完澡後越澤林就感覺身體有些異樣的難受。
於是他躺上床,閉著眼想緩解這樣的感覺。
“澤林?”李祚軒擦著頭髮出來,坐在床上看見越澤林已經躺下了,“這麼早就睡啦?”
越澤林沒說話,他感到很奇怪,雖說不會熱情地回應,但對方多多少少都會吭一聲。
“澤林?“他湊上前,見越澤林額頭貼著牆,身體不自在地動了動。
再湊近一些,李祚軒就看見了對方毫無血色的臉,上面一片冷汗,眉頭都扭曲地皺到一塊了,緊閉的眼睫毛都在發抖,看得他心裡一擰。
“哪裡不舒服嗎?澤林……澤林!”
他不停推著對方,越澤林才睜開眼,艱難地抬手抓住他胳膊,用極力忍耐地聲音道:
“帶……帶我去洗手間……”
李祚軒立即扯開被子把他抱起來快步沖進廁所。他剛把越澤林放下來,對方就腿軟地跪在馬桶旁,嘩啦啦地吐了出來。
那嘔吐的聲音聽得他心驚肉跳,被釘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
022.
越澤林幾乎把胃裡的東西都嘔出來,直至吐到什麼也吐不出,才顫抖地按下沖水鍵。
李祚軒撫著他的背,幫他順著支離破碎的呼吸,“沒事了,吐出來就沒事了……”
他的手順著睡袍撫上越澤林的脖頸,只覺掌心下一片冰涼,對方身體的輕顫更鮮明了。李祚軒忍不住摟著越澤林的腰把他扶起來,用紙巾幫他輕輕擦著嘴,拿杯給他漱口。
“謝謝……”越澤林很小聲地說了一句,拿著杯子的手有些不穩。
“傻瓜,說什麼謝謝,”李祚軒從身後抱住越澤林,手把手地握住,小心地把水送到他嘴邊,“都要把我嚇死了……”
越澤林垂眼,虛弱地喘著氣,把杯子放下,撐著洗手台幾乎說不出話。
“還有反胃的感覺嗎?”李祚軒輕聲問,拿毛巾蘸了溫水擦去他臉上的冷汗,然後抱起越澤林回房間。
越澤林不輕,但他抱起來綽綽有餘。李祚軒把他放到床上,看了眼還在開的空調,問:“需要調高點溫度嗎?”
越澤林含糊地應了一聲,李祚軒立即把溫度調高,然後給他蓋上被子。
“還難受嗎,要不要吃點藥?”
“……睡一覺就好。”
李祚軒拉開被子躺在他旁邊,只見越澤林臉色依舊不好,嘴唇都是白的。以前他喜歡側身向著牆睡,但現在都沒有力氣翻身了,只能維持著仰躺的姿勢。
李祚軒把他翻過身來,面對面摟近懷裡。他見越澤林垂著眼,睫毛上還有剛才嘔吐太厲害而流出的眼淚,不禁湊上去溫柔地親吻。
“怎麼會突然這樣子?是吃得太急了嗎。”
越澤林搖搖頭,閉上眼睛虛弱地靠著李祚軒的身體。見他不想說話,李祚軒只好親了親那高挺的鼻子:“難受了就說,明天如果還不好就去醫院。”
越澤林立即啞聲道:“不去醫院……”
“好,”李祚軒憐愛地吻著他的臉,伸手撫平那皺起的眉毛:“那就在家,我陪你。”
越澤林很快就睡著了,但他的神情在夢裡都不安穩,像個做惡夢的小孩,手無意識地抓著李祚軒的衣服。後者用手拍著他的背,嘴唇在那蒼白的臉上摩挲,等他逐漸安穩後也漸漸睡著了。
醒來時越澤林還在睡,李祚軒起來給煮了點白粥,見對方還沒醒就先吃了一碗,隨後溫在鍋裡,走進工作間繼續昨天的設計。
不知埋頭做了多久,李祚軒突然聽樓上有動靜,走出去只見越澤林正抓著扶手下樓,身上已經穿好了西裝。
“你去哪?”李祚軒驚訝,走上前拉住越澤林。他感到那胳膊虛軟無力,對方的腿也是發軟的,幾乎不能想像越澤林是怎麼從床上爬起、然後穿好衣服走下來。
“公司。”
“臉都白成這樣了還去?”李祚軒擰起眉,聽著越澤林沙啞的聲音心裡莫名一陣火氣,抓著對方的手就往樓上拉:“回去躺著。”
“你管不著……”越澤林用力要掙開,拼命往樓下走。
他的動作讓李祚軒那股怪異的火氣徹底噴湧,一把將他扯過,力道之大讓越澤林差點在樓梯上摔了一跤,直接跌進了對方懷裡。
“李,李祚軒你放咳……嘔……”
越澤林捂著嘴,穢物從指縫裡流出來,臉痛苦地扭曲成一團。李祚軒一怔,抱起他就往廁所裡沖。
把被弄髒的衣服脫下來扔在一邊,李祚軒看著又一次跪在馬桶旁嘔吐的越澤林,脫口而出:
“你瘋了嗎?吐成這樣還去什麼公司?!”
越澤林吐得渾身發抖,從背脊似乎都能看到身體的痙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祚軒看得心口一抽,驚覺自己剛剛的語氣凶得嚇人,和平常的溫柔判若兩人。
他不應該是這麼容易失控的。
他走上去撫著越澤林的背,半晌後,終於恢復了原來的語調輕聲道:
“別去了,好好休息,你這樣去了也沒辦法工作,搞不好會更糟。”
越澤林終於吐不出來了,跪在地上艱難地喘氣,因為嘔吐激出來的淚水滴在地板上,印出一個個小圓圈。
“乖,回房間躺著。”李祚軒扶起他,拿毛巾給越澤林擦臉。
可能是被他冰冷的語氣震住了,越澤林這次沒有抗議,但那雙焦慮的眼睛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公司的事交給助理就好,越叔叔知道你生病的話,肯定也會理解的。”李祚軒摟著他往房間裡走,語氣柔和似水。
他幫越澤林脫下衣服,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了擦身體,然後幫對蓋好被子。問要不要吃藥,對方依舊搖頭。
隨後李祚軒又走出去,不過一會兒就把設計的圖紙全搬了進來,坐在床邊,朝躺著的越澤林眨了眨眼:
“我就在這裡,有什麼事就說。”
越澤林一愣,看著他那厚厚一遝圖紙和筆,然後輕輕偏過頭閉上了眼,竟也沒有說“很吵”這樣的話。
筆觸在紙面上,沙沙的聲音細微而單調,越澤林聽著全身放鬆下來,意識也逐漸模糊,即使胃裡空虛得難受,最終還是睡了過去。
李祚軒坐在床邊,為秋季在國內的時裝展做準備。他把手頭上的初稿修改了好幾遍,靈感就突然斷了,只好先停了下來,抬頭看看越澤林,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
他放下筆打量越澤林睡夢中的樣子。即使最近看了無數遍,但這個男人病態的神情還是第一次見。那五官間鋒利的銳氣似乎被磨平了,整張臉因為虛弱而柔和下來,毫無防備的很可愛,又是一種別樣的誘惑。
也許是剛回國、正在事業轉折期的緣故,李祚軒覺得在所有的情人中,越澤林也許是最特別的。
他在巴黎就開始盯上這個男人,又因為機緣與對方在國內相見,直至現在竟然同在了一個屋簷下。
越澤林現在雖然還時不時露出不情願的姿態,但已經接受了這個現狀,大多時候還是能和他順暢地交流,甚至有時候還故意開玩笑損他。
李祚軒想起忍不住笑出來,重新坐到床邊拿起稿紙,靈感如流水行雲淌下筆尖。
**
晚餐時越澤林醒了,睡了一整天讓他反胃的感覺好了大半,只是頭暈的厲害。
“餓暈了吧?”李祚軒笑著幫他把頭髮弄整齊:“我給你拿點粥,還有點鹹菜。”
越澤林恍惚地坐在床上,拿手機看了看資訊,覺得全身酸軟得要命。
“有力氣拿勺子嗎?”李祚軒笑著點了點他鼻子。
越澤林瞪了他一眼,拿過碗用勺子攪了攪,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感到胃沒有異樣後才稍稍放心地吃下去,但還是小口小口的。
李祚軒坐在他旁邊,問:“昨天到底怎麼了?突然就吐了,是不是蛋糕有問題?”
越澤林沉默了一會兒,搖頭:“沒。”
“咦?那……”
“我自己的問題,小時候就有這樣的毛病。”
“是腸胃有什麼毛病嗎?”
“也不算是。”他攪拌著粥,眼睛有些呆滯,漆黑得深不見底,過了一會兒突然道:“應該是太饞了,有一次保姆回老家,家裡沒人,就從冰箱裡拿了一大堆零食,邊看電視邊吃了好多,一下子把腸胃吃壞了,後來吃甜食就得比較小心。”
記得那次只有他十二歲,一起在家的只有七歲的越默海。當時他吐個不停,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滾,把越默海嚇呆了。好在越默海後來竟然反應過來,邊哭邊撥了120,一直等救護車來了和他一起去醫院。
也難怪他現在吃蛋糕、布丁一類的東西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寶貝小時候還真是頑劣,”李祚軒聽著笑出來,揉了一下他的頭髮:“昨天看你狼吞虎嚥,三十一歲了還跟個小孩似的。”
越澤林冷笑起來:“頑劣?我爸以前也是這麼罵我的,但如果不是他不給吃,我也不會憋成那樣。”
“越叔叔怎麼不給你吃?”
越澤林表情有一絲裂紋,那冷笑凝固在臉上:“因為自控差唄,動不動就吃一大堆,就連越默海都比我好太多。”
“傻瓜,”李祚軒捏捏他的臉:“看來我以後得管好你,免得又出什麼茬子。”
越澤林攪著勺子,一言不發。
李祚軒摟過他肩膀,親了親越澤林的臉道:“還吃得下麼,要不要買點什麼藥?”見對方搖頭又溫柔地問:“有力氣起來洗個澡麼,還是要我幫你?”
“不用。”越澤林臉上浮現了尷尬,撐著身體從床上起來。
李祚軒一把扶住他:“小心點。”
越澤林輕輕推開他,但李祚軒硬是摟著不放,直到他找好衣服進浴室後才笑盈盈地幫關好門。
那笑容讓越澤林心跳一驟,迅速鎖上門,把自己藏在熱水的蒸氣中。
雖然胃還沒完全恢復,身體依舊有些發軟,但白天睡得太多,到了晚上越澤林也無法馬上入睡。
身旁的李祚軒卻早就睡著了,越澤林悄悄轉頭看,只見對方正對著他,刀削般棱角分明的睡臉在月色下很好看。
心裡一陣莫名的擁擠,他趕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著。
023.
夏季難得幾天涼快,陣雨後的空氣清新,庭院裡的花草都沾上了露水。
越澤林把筆記型電腦搬到落地窗旁,迎著微風,看著窗外的風景格外舒服。
“澤林,我們去划船怎麼樣?”李祚軒從屋裡走出來,伸了個懶腰問。
“什麼划船?”
“湖旁邊有船啊,今天正好很涼快。”李祚軒指指窗外,走過來拉起他手臂:“走啦,別老是工作。”
庭院寬敞而有歐式情調,湖雖不算太大但足夠泛舟賞景,可見Lupe董事的財力也雄厚得不容小覷。
李祚軒簡單擦了擦船上的座位,然後伸手拉過越澤林上船,這船身瘦長,人一踩上去就不停搖晃,讓後者頓時繃起臉,警惕地抓著李祚軒,似乎落水了也要拉上對方一把。
“它可嬌弱了,一不小心就能把人翻下去。”李祚軒拿過船槳,遞了一對給越澤林。
“這房子以前是你父親的?”
“對啊,這是他和我媽偷情的地方。”李祚軒笑著露出八顆牙齒。
越澤林鄙夷地瞪了他一眼,用力一划船就馳向了湖中央。
“我爸說,這湖以前死過一個長工,屍體就在下面。”李祚軒笑道:“所以他現在都不敢請人來這裡幹活了,搞得我一個人過得好苦。”
“騙誰呢,”越澤林翻白眼:“你也不需要人照顧吧。”
“咦,寶貝真瞭解我。”李祚軒湊過來要親他,越澤林立即向後仰躲開。李祚軒看著躲閃的男人,道:“我就是不喜歡有人來家裡,在我的房子走來走去,總會覺得很不舒服。”
“噢,越默海也是這德性。”越澤林剛說完突然頓住了,既然這麼說,李祚軒怎麼會讓他在這裡晃悠那麼長時間?
他看著那墨綠色的眼眸,只見對方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神情可以用含情脈脈來形容,頓時有些繃緊了身體。
“我只願意我愛的人在這裡。”
周圍很靜,只能聽見船槳劃水和微弱的鳥鳴,越澤林覺得心裡有種窒息的擁擠,臉頰上的溫度都開始異常。
就在他手足無措時,李祚軒突然道:“如果你對我沒感覺,也不會留下來啊。”
他想反駁,對方又道:“就算是越叔叔的要求,但你完全可以在公司的頂層住下來,那裡設施齊全不比酒店差吧?如果你真的討厭和我在一起,你早就這麼做了。”
越澤林偏過頭避而不答,握著船槳的手攥緊,用力得可以看見手背上的青筋。
李祚軒伸手撫摸那僵硬的手背,輕聲道:“那天槍擊的事那麼久了,越叔叔不可能還沒調查出來。”
見越澤林眼裡閃過異樣,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早就可以回去住了,可還是在這裡。”
越澤林身體像受到電擊似的,雙腿不自然地痙攣了一下。他抽開手,故作鎮定地把船槳放好,一雙發虛的眼睛看著李祚軒,說:
“之前是因為有事情沒安排好,我明天就會收拾東西。”
李祚軒笑了,用力握住他的手,傾身靠近越澤林,眼裡浮起絲絲危險:“澤林,你說謊的樣子,可愛得我都不想拆穿,但說謊得多了我也是會生氣的。”
“李……李祚軒!”越澤林雙手被他抓著按住,嘴唇被強硬地堵住,就像這些天裡無數次一樣被親吻了。
但這次李祚軒吻得很急、很凶,撞得他牙齒都發疼,嘴裡酥麻得都痛了。越澤林用力要推開他,身體卻被卡在船上動彈不得,隨著親吻被壓迫得越來越緊。
李祚軒邊吻著他,手從衣擺下探進來撫摸著他的背,胯間硬邦邦的東西鼓脹地開始抵著越澤林的大腿,讓他慌得低吼起來:
“放手!”
之前那些做愛,李祚軒都是柔情似水、連哄帶騙地把他推倒,對向來吃軟不吃硬的越澤林奏效無比,而這次的強迫讓他激烈反抗起來。
更何況這次強迫,是以越澤林害怕承認的事實為前提。
他們的動作讓船身開始搖晃起來,就在李祚軒要扯開他皮帶時,越澤林抓住間隙給了對方一拳,用力推開。
但他用力太大,船身失控地搖擺起來,站起來的身體頓時失重地向後仰去。
“澤林!”
李祚軒猛地站起來拉他,船尖銳地吱呀一聲,兩人的位置頓時反轉,下一秒越澤林便被推回了船上,而對方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李祚軒……”
越澤林惶然扶著船,探頭去看水面,但只看見一片平靜,還有一些吐出的氣泡。
“李……李祚軒?”
他又叫了好幾聲,但湖面依舊像鏡子一樣毫無動靜。
越澤林不懂李祚軒會不會游泳,雖然潛意識裡他是相信對方會的,但此刻還是控制不住地慌了起來。
“李祚軒……李祚軒!”
可怕的安靜讓他大吼出來,甚至想起剛才李祚軒說的那個無厘頭的鬼故事。他心跳得飛快,搖搖晃晃地從船上站起,在驚疑的惶恐中撲進了水裡。
湖不淺,越澤林艱難地在水裡睜開眼睛,刺痛得難受不已。他閉氣遊下,卻沒有找到對方,於是又在船周圍找了一圈。
他浮起來換氣,雜亂的心跳重如雷鳴,突突地刺激著太陽穴,然後又沉下去,反復幾次無果後他立即飛快地往岸邊遊,上岸後踉蹌地跑回屋。
那種緊張到窒息的感覺,衝擊著他喉嚨發緊,好像有一種岩漿似的情緒要噴薄而出,眼眶都疼得如針紮。
沒有鑰匙打開門,越澤林繞到窗邊要爬進去。正當他用力地要弄開窗鎖時,突然聽到背後有腳步聲,回頭便看見一身濕透的李祚軒。
越澤林呆了,他走上前猛地抓住李祚軒的胳膊:“你怎麼……你是遊……上來的?”
李祚軒用力把他抱在懷裡,浸濕的臉緊貼著,用濕漉漉的嘴唇吻越澤林。後者渾身戰慄了,吻如潮濕的水汽,蔓延得讓他無處可逃。
“你也喜歡我吧,剛才怕成那個樣子……”李祚軒用力研磨他的唇,環在他身上的手幾乎要嵌入骨骼:“就像我喜歡你一樣……”
直白露骨的話像一道驚雷,劈得越澤林腦袋劈啪作響,懦弱的逃避本能驅使他掙扎起來,用力推開對方。
“不是……放手!”
李祚軒將他按在牆上,兩具濕透的身體貼在一起,摩擦生熱得更厲害。在掙扎間對方的手伸進他衣服裡,沿著背脊一路往下,就要扯開越澤林的褲子。
“不要再不承認了……”
“放手!”
恐懼和慌亂將越澤林逼得走投無路,他多年來堅持的東西開始破裂,岌岌可危,那動搖的力量讓他本能地掙扎,趁著間隙一拳砸在李祚軒臉上。
李祚軒措手不及,瞬間停下所有的動作,越澤林立刻推開他堪堪後退幾步,眼裡驚疑不定。
只見李祚軒臉上浮現驚愕,轉瞬即逝後又恢復了,神色平靜得有些可怕。
他摸了摸被打的部位,墨綠色的眼睛盯著越澤林。後者立即移開視線,不敢直視。
半晌後,李祚軒輕聲道:“抱歉。”
越澤林視線無措起來了,想看他卻又遊移不定,不知該聚焦何處。
“如果你討厭的話,明天就可以走了。”李祚軒聲音很平和,就像平時說話一樣:“這樣互不耽擱。”
越澤林張張口,似乎想說話,但最終還是卡在了喉嚨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像木樁一樣立在原地,連眼珠子都不願動,緊緊地盯著地面。
“去洗個澡吧,別感冒了。”
李祚軒輕輕說了這一句,隨後就走開了,正常的背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而越澤林站了半晌才慢慢挪動腳步,發覺腿已經麻了,手上還有點異樣的痛感。
他張開手掌,只見手心紅了一片,發現是剛才緊握著拳太用力,指甲劃破了皮肉,嵌出了血印。
024.
越澤林走時李祚軒一直在設計間裡,只有臨行時出來送了一下,而且由始自終掛著平淡的微笑。
那種明顯疏離的表情就像換了個人,讓越澤林莫名的堵塞。
他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回到了原來的生活,現在生意場上與李祚軒的交集也少得可憐。
他變得越來越煩躁,一丁點兒小事都會火大。
“還是沒有辦法嗎?章弘到底搞什麼飛機?!”
“他的手段很厲害,我們真已經盡力了老闆,”梁決被他的怒火嚇著了,趕緊補充道:“他現在是寄人籬下,但對方是不是他的同夥並不清楚……”
越澤林用力將椅子踢到一旁,努力平復情緒,半晌後冷笑道:“叫人跟他說清楚,錢我必須全部拿回來。”
梁決訝異:“可他不會答應……”
“那就打斷他的腿!”越澤林吼道,將桌面上的東西一掃而盡:“還有和他住在一塊的傢伙也一起打!怎麼可能不是同夥?!”
梁決連忙附和著答應,戰戰兢兢地出了辦公室。
越澤林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胸膛因為憤怒起伏得厲害。過了一會兒他平靜下來,開始對自己剛才的失控疑惑,他看著地面亂七八糟的紙張,腦子裡更亂了。
那種縈繞在心頭上的煩躁怎麼趕也趕不走,而原因他心底很清楚,但始終不願意承認。
越澤林突然蹲下來,膝蓋幾乎要跪到地上,感覺疲憊到了極點。
他又回到了孤獨裡。
**
大概過了一個星期,越澤林的負面情緒幾乎爆棚。
如果不是那責任心在作祟,他根本不想參加那種定期的名流晚宴。但盛天在北京的發展和這些權貴緊密相連,他不得不去露臉應酬,加強一下將近淡薄的感情。
晚宴由一個知名慈善家主辦,地點在金碧輝煌的會所,到場皆是當地的名流權貴。
越澤林剛下車,就看見前面一輛熟悉的紅色賓利,頓時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輕微地響了一下。
那是李祚軒的車,他下意識想回避,但車門已經打開了。李祚軒從裡面走出來,而副駕駛座走出另一個男人,正是上次在荷蘭接他們去機場的Rex。
“咦?越總。”
李祚軒看見他一愣,隨後微笑地打了聲招呼,生疏的稱呼讓越澤林有點反應不及,只能僵硬地回了一句。
“嗨!是你啊~”Rex熱情地朝他招招手,然後黏上去拉住李祚軒,而後者摟過他的腰在臉上親了親,然後向會所裡走去。
兩人如膠似漆的樣子看得越澤林驚呆了,甚至忘記挪動腳步,直到被人拍肩才反應過來。
晚宴是自助餐,模仿西式的聚會不設任何座椅,方便大家行走交流。
但越澤林感覺腿好像浮了起來,到後面幾乎感覺不到在走路,就連吃進去的食物都嘗不出是什麼味道。他邊和其他人說話,眼睛卻不受控制地瞟向李祚軒那邊。
Rex穿了一套浮誇的紅色西裝,這讓他一眼就能確定位置。他能看到兩人親昵的動作,看到李祚軒談笑風生的自如,看到Rex得意驕傲的表情,看到所有覺得刺眼的東西。
刺眼得他心裡開始冒火。
正好今天舉辦宴會的是一個頑固保守的商人,此時正走過來和李祚軒攀談,越澤林頓時鬼使神差地邁開腿走上去。
“施伯伯,好久不見。”
他突然的加入讓雙方都一愣,叫施宥的商人立刻反應過來客套道:“澤林啊,代我向你爸爸問好。”
“伯伯和李總認識?”越澤林故作平靜地問,看向一旁的李祚軒,還有疑惑的Rex。
“是啊,第一次見老李的兒子,這不是好奇嘛。”施宥說,詭異地看著服裝鮮豔的Rex:“祚軒啊,我聽說,你那個……比較喜歡男人?”
李祚軒笑了,墨綠色的眼睛看了一眼越澤林,讓後者忍不住匆匆避開。只見他摟過Rex的肩膀輕鬆道:“男人和女人我都喜歡。”
施宥老臉尷尬,顯然不能接受這種開放的回答。
“李總不會不知道施伯伯不喜歡這種吧?”越澤林看著他們摟抱的手臂,頓時惱怒地脫口而出:“他舉辦的宴會,你這樣做是幾個意思?”
李祚軒笑容依舊如春風:“宴會上很多人都帶伴侶,而且也沒有明文規定‘禁止同性戀’吧?我也只是做自己喜歡的事,也相信施伯伯正在與時俱進,一定能接受的不是麼?”
話說到這個份上施宥也不好反駁,只能打呵呵地笑。
“再說,我真的喜歡就不會遮著掩著,這樣倒顯得虛偽了。”
這一句話著實刺得越澤林透不過氣,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李祚軒臉上的淺笑,全身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一股冷意從背脊直流到腳跟。
越澤林忘記自己最後是怎麼圓場的,只記得當時空氣涼得讓他全身雞皮疙瘩,一秒也呆不下去。
後面的攀談中他幾乎話不對口、根本記不得胡侃了什麼,到後來乾脆開始用喝酒敷衍。大家一看越家大少爺竟少見地主動接酒了,立即一擁而上開始灌,不過半個小時越澤林就已經腳步踩棉花,頭腦發脹地靠在長桌上。
越澤林搖搖晃晃地推開還要來灌酒的人,想出去透透氣,但那些傢伙以為他在開玩笑,便樂了地要繼續灌酒,還嚷嚷著今天一定要把越總灌醉云云。
吵鬧的糾纏讓越澤林火氣上來了,一把推開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酒杯立刻掉下來碎了一地,放出尖銳的響聲。
“說了不喝了能不能別那麼煩?!有病啊你?!”
宴會廳安靜了,越澤林腦子也開始有些清醒了,他看著面前目瞪口呆的人群,頓時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後果可能是在上海的越坤會大發雷霆。
“抱,抱歉。”越澤林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來這兩個字,然後惶然轉身離開。
他知道自己可能完了,卻控制不了要逃離這裡,不敢去看周圍人的目光。
他腦袋亂哄哄地要炸了,已經忘了怎麼去更好地處理,只說了聲抱歉就匆匆逃開,跌撞地從後門出去。
他找到服務生,向對方要了幾瓶酒,糊裡糊塗地開一個房間開始拼命地喝,拼命要忘記發生的事,邊喝還邊嘟囔,到最後意識模糊地趴在桌上,把酒瓶一摔,震天作響。
到最後越澤林從椅子上摔下來,摔進一片漆黑裡,然後顫抖地爬到角落,蜷縮著把臉埋在兩腿間。他眼眶發紅,腦子裡閃過亂七八糟得畫面:丟臉的破口大駡,糟糕的舉止,尷尬的對話……還有李祚軒,和那該死的模特,一起湧上他的腦袋。
是啊,李祚軒,到最後他腦子裡只剩李祚軒了,那人和他發生過的所有事。
臉上一片冰涼的濕潤,越澤林覺得自己好像哭了,但始終不相信。
“澤林……”
越澤林朦朧中聽見聲音抬起頭,定了定神發現似乎是李祚軒,怔怔地發起了呆。
“寶貝怎麼喝了那麼多……”對方蹲在自己旁邊,用手地撫著他的臉,就像多少次所做的那樣溫柔。
“……李……李祚軒……”那張臉有些模糊,在醉意下視線還散光得厲害,越澤林努力地聚焦要看清。
對方突然歎了一口氣,起身似乎要走,越澤林立刻抓住他扯下來。
“澤林?”
“……站……站住……”
“怎麼了?”低沉的嗓音很有誘惑性,震得越澤林的耳膜戰慄。
“……別……走……別走……”越澤林撲上他,臉上冰涼的淚水浸濕了對方的衣服,他分不清是醉是醒,所作所為都是本能使然。
對方扶住他,那柔和好聽的聲音伴著歎氣,和若有似無的無奈,像春風一樣拂過耳邊:
“你不是討厭我嗎?”
“……我……”越澤林抓住他手臂,腦袋靠著他的肩膀,說話含糊不清:“別走……我……”
對方把手輕輕搭在他腰上,呈現曖昧的擁抱姿勢:“澤林很討厭我嗎?剛才還這麼說我呢……”
“我……不……我討厭……討厭他……”
他指的是Rex,再傻的人也聽得出來。
“那我呢?”李祚軒的聲音更近、更溫柔了,語氣裡有隱忍的迫切,帶著魔力一樣將聞者的心揪緊了:“澤林……我喜歡你……好喜歡你……你呢……”
身體被驟然緊擁,突如其來的溫暖讓越澤林渾身一陣電流般的激蕩,他那堅強的圍城頓時坍塌了,磚牆粉碎的聲音震得身體戰慄。
“……喜……歡……”
兩個字細若蚊蠅,從他心裡崩塌的廢墟逸出,艱難無比。
“再說一遍……再說一遍……”李祚軒吻著越澤林,濕潤的唇印在醉意迷離的臉龐,在那脆弱的神情上烙下情欲。
他的誘哄讓越澤林幾乎失控,抓著他的手愈發用力,佈滿淚痕的臉幾近潰圍,帶著哭腔沙啞道:
“……喜歡……喜歡……我……喜歡你……”
李祚軒猛地將他抱起來扔在床上,整個人撲上來撕咬著越澤林,從臉頰沿著脖頸一路而下,扯下礙事的衣物,跟野獸一樣發瘋了般地啃咬掠奪。
啄咬的痛意讓越澤林不適地抗議起來,李祚軒卻按緊他在乳頭上一陣狂猛地吮吸,立即讓熱意沿著背脊爬遍了越澤林全身,酥麻得讓他情不自禁地呻吟出來。
褲子被粗暴地扯開,皮帶也被扯出了裂痕丟到一邊,李祚軒幾乎以強姦的粗暴程度將他剝得乾乾淨淨,扳開兩條發軟的修長雙腿,將性器用力插進去。
“啊啊……”越澤林啞聲叫出來,被進入的真實感讓他完全清醒了——這一切不是酒醉的幻象而是真的——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動作,連同伏在身上的李祚軒都是真的。
他已經困入牢籠,無處可逃了。
025.
激烈的挺弄和抽插把床搖震得吱呀作響,酒氣飄散在空氣中,含混著模糊的喘息和呻吟
李祚軒面對面地持續挺弄一段時間後又把越澤林翻過來,從後面插入,打樁似地拼命把他往床上釘,每一次插入似乎都會濺出火花,摩擦著薄嫩的粘膜帶出白濁的潤滑液,連同汗水濕了一身。
越澤林伏在床上,屁股被高高抬起接受著侵犯,臉上已經被淚水、涎水和汗水弄得一片模糊,視線裡都是混亂的。腸道裡的巨物用力頂得腹部都在痙攣,五臟六腑都要被李祚軒操得移位,對方的溫柔好像被狗吃了,連落下的吻都是用啃的。
“啊啊……不、不要……不要弄了……啊……”
“澤林……澤林……”李祚軒雙手摟住他的腰用力貼著胯,陰莖端的兩個小球磨蹭著股溝,讓發硬發紫的陽物將幽穴撐到極致:“我喜歡你……好愛你……”
他湊上來吻著越澤林的臉,那迷亂和崩潰的神情讓他興奮得性器又脹大一圈,激動地加快速度,對準越澤林的G點連連猛擊,直至把對方撞到受不了地哭出來才甘休。
“寶貝兒你好美……我愛你……愛死你了……”
李祚軒用力抓住他兩條腿扳開,刻意放慢了速度,看著自己的粗長在窄穴進進出出,拖出來時上面還沾了晶瑩的淫液,連那帶出的媚肉都看得清清楚楚。
“啊……呃……不……不要……”
他緩慢的動作讓越澤林不適地低吟,醉意迷離的無助神情讓李祚軒血脈賁張,忍不住低下頭去親吻:
“寶貝等一會兒……全部都給你……”
“嗯……啊啊……”他猛烈的撞擊讓越澤林眉頭皺成一團,嘴合不攏地淌出涎水,濕噠噠地狼狽不堪。而不一會兒他下身也開始浸濕了,陰莖的鈴口失控地噴出清澈的液體,伴隨著難耐的哭腔沾濕了腿間。
李祚軒咬著越澤林的耳朵,伸手將那些液體塗滿他的腿根,沿著臀部的輪廓,愛不釋手地抓揉:“好可愛……寶貝兒這裡好漂亮……”
越澤林的呻吟哽咽著,被身體裡的侵犯撞擊得斷斷續續,豔紅的嘴唇被咬住,舌頭被李祚軒糾纏著深吻,熱辣的觸感讓他意識模糊,卻又清醒地知道這一切再真切不過。
他心裡的一切被震盪得支離破碎,向來倔強堅守的固執被操弄得滿是裂痕,水一樣的真實感受流了出來,再也止不住。
“澤林……你喜歡我吧……喜歡我吧……”
根本說不出話,越澤林深喘著,全身繃緊得嚇人,像得了熱病一樣滾燙。
“我都聽見了……聽得清清楚楚的……”李祚軒手撫上那欲望的中心,稍稍一用力越澤林便低吼著激射出來,後穴蠕動著夾緊對方,逼得李祚軒也在一陣強烈的快感下射進了穴裡。
越澤林後來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識,酒精把腦子攪成了一片漿糊,但還能清楚感覺李祚軒在抱著他。
夢境裡他看見自己和對方顛鸞倒鳳的樣子,還不停地說著喜歡。而李祚軒神情溫柔而真摯,俊美深情的容顏讓人無法拒絕。
醒來的時候一切如初,身體稍微動了動就碰到了旁邊的人。
“澤林醒啦?”李祚軒湊近他,微卷一綹頭髮慵懶地散在額頭上,眼裡噙著笑意:“等會公司還有事麼,我們回家吧?”
越澤林愣了好一會兒,伸手輕輕拍開他轉過身,聲音悶在枕頭裡:
“你不是有事嗎?”
“什麼?”李祚軒不解地抱住他的腰,呼吸蹭在他的耳邊輕聲問。
“你不是有事嗎,”越澤林悶聲道,幾乎看不見他的表情:“你的模特呢?”
他說的是Rex,李祚軒笑出聲來,在他脖子上用力親了好幾口:“他愛去哪就去哪,我現在問的是你啊。”
見越澤林不說話,李祚軒笑意加深:“寶貝在吃醋嗎?”
越澤林用手肘頂了他一下,但基本沒用什麼力氣。
“傻寶貝,我不用這辦法哪追得上你?”李祚軒蹭著他的腦袋,鼻尖抵在栗色的發間,深吸著越澤林的體香:“如果你不吃醋,我才真的怕了呢……”
他輕擁著越澤林,知道對方不會輕易開口,便道:“一會兒去你家,把東西搬回去好不好?”
越澤林動了動腦袋,肩膀上的皮膚因為空調的冷氣起了疙瘩,手抓著被子沒吭氣。
李祚軒雙手環住他,哄道:“嫌麻煩的話,或者我搬到你那裡?我會悄悄的,沒有人會發現啦。”他邊說著,邊吻著越澤林的頭髮。
過了大約一分鐘,一聲低而微小的“嗯”從越澤林喉嚨裡發出來。
李祚軒眼睛一亮,用力扮過越澤林的脖子,在那複雜而無措的臉上親了又親,直到被後者臉紅耳赤地推開。
**
車準備開到越澤林家門口時,李祚軒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整個人都趴在方向盤上。
“……笑什麼?”越澤林疑惑。
“寶貝你太可愛了,怎麼能堅持這麼久不說話?”從會所出來後越澤林就一直沉默,就連親他也只是慌張地躲開,警惕地看周圍有沒有人。
越澤林一愣,手不自然地交握在膝蓋上:“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李祚軒湊上去幫他解安全帶,趁機親了親那被咬的微腫的嘴唇:“這樣就很好。”
越澤林的居所整齊得一絲不苟,幾乎是所有強迫症和整理癖患者的福音,地面一根頭髮都看不見,桌面一樣多餘的東西也沒有,乾淨是乾淨,但根本不像人住的地方。
李祚軒把他那一大堆東西都搬來了,連那假人模特也被安置在角落裡,讓越澤林看得扎眼無比。
“這個拿走。”
“咦?這是我的模特呀,用了好幾年的,都有感情了,礙眼的話我把它塞房裡。”李祚軒抱著那假人進了房,出來後見越澤林那張彆扭的臉便笑道:“寶貝要做我的模特嗎?”
越澤林白了他一眼,走過去幫李祚軒把設計稿紙搬進房裡。
“澤林,我想看我們的臥室。”放好工作器材後,李祚軒含情脈脈地提要求。
“你睡書房。”越澤林關好落地窗的門。
“別啊,”李祚軒委屈地撒嬌,從後面摟住越澤林在臉上親個不停:“以後我幫寶貝收拾東西,做飯,還有暖床,好不好?”
越澤林轉過頭,突然嗤笑一聲:“你要幫我收拾房子?”
“嗯,怎麼了?”李祚軒砸吧了一下他的嘴唇。
“行,”越澤林以眼示意了下那一塵不染的木地板:“被我發現一粒灰的話,就滾出去。”
“寶貝忍心麼,”李祚軒湊過去舔著他的臉,把越澤林舔得都睜不開眼睛,柔情似水道:“我走了誰晚上抱著你睡?誰給你做好吃的?
“放手…...髒死了!”
李祚軒覺得好有趣,明明都已經拐彎抹角地承認了,親密起來還這麼彆扭,緊張的樣子像初戀的中學生,讓他心裡也跟著癢癢起來。
他捏住越澤林的下巴,舌頭撬開那張頑固的嘴,探進那柔軟的口腔裡攪弄。越澤林“唔”了一聲,伸手又要推開,但很快被他按住,在溫柔的愛撫下漸漸安分下來。
“寶貝動一下舌頭……唔……好甜……”
“咳咳……你……惡,惡不噁心?唔……”越澤林嘴硬得要命,但即刻被李祚軒更用力地封了嘴,摟著他跌跌撞撞地倒在沙發上。
“誰叫我太喜歡你了……”李祚軒笑著將吻下移,手極富技巧地撫著越澤林的背脊,沿著結實的紋理描摹按揉:“恨不得一天到晚都這樣……和澤林在一起……”
“神……經病。”越澤林因胸前的刺激震顫了一下,意識到李祚軒要做什麼,眼裡有些猶疑和慌張:“喂……放……放手……”
李祚軒邊抓著他的乳頭,邊輕聲問:“都現在了,你還說這種話?”
越澤林緊閉著嘴,眼裡的情緒複雜得滿溢,最後退卻地移開視線。
李祚軒湊過來重新吻上他,“別怕,不會有人知道,你不用擔心那種事啊……”
“……我當然不會讓人知道!”越澤林硬生生地反駁。
“那寶貝在想什麼?”李祚軒笑著捏他的鼻子,“是害羞了?”
越澤林惱怒:“我沒……”
李祚軒堵住他的嘴,手穿插在柔軟的栗色頭髮裡,開始了激烈而綿長的深吻,直把越澤林吻到呼吸不過來。
“那我們就多做一點,這樣寶貝就不會害羞了……”
還不夠,這樣還不夠,一個聲音在李祚軒心裡叫囂。
僅僅這樣遠不能讓他滿足,反而讓那獸獵的心迫切得更饑渴了——他想看到越澤林更多的樣子,想讓對方徹底地屬於自己,無論是身體還是心。
他做得那樣投入,以至於忽略了窗外一掠而過的異光,
026.
“寶貝這週末有空嗎?”李祚軒端著一碗綠豆沙坐到越澤林旁,摟過他的肩膀問。
越澤林嘗了一口,清甜的口感讓他皺起的眉毛舒展開,問:“幹嘛啊。”
“我們去西郊探班吧,拍攝準備結束了哦。”
“那麼快?”
“作為一部撈金的電影,它拍得已經夠久了。”李祚軒笑著張開嘴:“寶貝喂我一口,啊~”
越澤林拗不過他,舀了一勺用力塞進李祚軒嘴裡:“你不是服裝顧問麼?有做什麼工作嗎?”
李祚軒被他粗暴的動作弄得差點咳出來,捂著嘴好不容易把東西吞下去,故意裝著虛弱道:“寶貝你溫柔點兒,我這前不久剛出血……”
“什麼出血?”越澤林果然中招地回頭。
李祚軒捂著嘴可憐兮兮,說話含糊:“嘴巴疼,澤林親我一下。”
意識到他在胡說八道,越澤林怒道:“我在問你話。”
李祚軒湊過來親了親他:“別生氣呀,我有幹活的,電影裡好幾套衣服都是我的作品,上次不是給你看過劇照了嘛。”
“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奇裝異服?”
“是啊,很獨一無二吧?”李祚軒得意洋洋地大笑,“那是我大學時候的作品,沒想到意外的契合哈哈哈!”
“神經病。”越澤林忍不住翻白眼。每當說起自己事業時李祚軒總會無比自豪,笑得像個小學生。
“怎麼樣,週末去西郊吧?探班之後順便在那住一晚,北京這幾天空氣糟糕透了。”李祚軒搖著他手臂:“身為投資人,總得向劇組表示表示心意嘛。”
“忙完這幾天再說。”越澤林抽開手,兀自吃起綠豆沙,但李祚軒聽得出他已經答應了,便笑著把頭靠在他肩上,懶洋洋地拿起平板玩遊戲。
入住越澤林家後,他表現得一直很好,每天按時打掃屋子,地板一粒灰都沒留下,連做愛後的床單都及時清洗,成功避免了被掃地出門的可能。
電影的拍攝地在西郊的一處山腳,從市里開車去大概兩小時。
他們兩人的同時出現讓劇組興奮了好一陣,正好被幾家娛樂媒體逮住拍了幾張照片,趁機抓著問了一些有的沒的問題。
越澤林看著那些大大小小的拍攝機器,突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喂,”他下意識地叫了李祚軒一聲:“他也在劇組裡?”
“噢,你說Rex啊,”李祚軒看了一眼在鏡頭前的法國男人,笑道:“他是我秋季時裝周的模特,現在也想來中國發展。”
“所以你就讓他演電影?”越澤林皺眉:“之前我怎麼沒看見演員名單裡有他?”
“只是一個小角色,原來的演員臨時出了點狀況演不了,就叫他來代了。”李祚軒看著他的表情,笑容愈深:“澤林,你吃醋了?”
“神經病……”越澤林低聲道,慌張地看了眼周圍,生怕有人聽見。他硬著嘴道:“我是怕你們亂改名單,到時候又提一些出格的要求。”
“傻瓜,有我在誰敢坑你?”李祚軒悄悄抓住他的手,見拍攝正進行得有條不紊便低聲道:“我們去今晚住的地方看看吧。”
他們住在盛天位於西郊度假村裡的一處別墅,環境清幽,遠離市中的喧囂和塵土,是標準的富人休閒場所。
李祚軒坐在花園旁的長條秋千上,摟過越澤林溫柔地親著他臉,對方不懂他突然發什麼情,不適應地向旁邊躲了躲,卻被抱得更緊了。
“你幹嘛啊?熱死了……”越澤林被吻得幾乎睜不開眼睛,被緊貼的身體都覺得發熱了。
“瞎說什麼,郊外可涼快了……是被我摸熱的吧?”李祚軒繼續毛手毛腳,摸索著要伸進他衣服裡。
“滾開,”越澤林推開他:“我要去洗澡。”
李祚軒看著他鼓起襠部笑出來,但也沒勉強越澤林,握住對方在手背上親了親:“去吧,我在這等你。”
越澤林出來時,午後的太陽已經柔和了許多,他見秋千上沒人,疑惑李祚軒去了哪,往前走幾步,突然看見對方竟然躺在草地上,臉是側著的,一片綠葉蓋在上面,遮住了眼睛。
越澤林震驚了將近一分鐘,還以為他在玩什麼行為藝術,好半天才意識到對方好像睡著了。
他剛想開口,突然覺得不叫醒或許更有意思,便走過去蹲下把那片葉子拿掉。只見李祚軒閉著眼,眉宇舒展,嘴角掛著平常那抹淡笑,好像在做什麼美夢。
“真是個神經病……”越澤林嘟囔,突然靈光一動跑回屋裡,過了一會兒拿著膠圈和梳子出來,嘴邊噙著惡作劇的笑容。
他躡手躡腳地揪住李祚軒長及肩膀的頭髮,開始照著手機查的方法,給對方編辮子。
可能是最近太累,李祚軒睡得很沉,等越澤林搗鼓好了都沒醒。
“姓李的,給我起來。”
“……咦?你洗完啦,”李祚軒坐起來揉著眼睛,笑道:“寶貝家果然財大氣粗,連草地躺著都那麼舒服,不知不覺都睡著了。”
越澤林看著他,憋著笑:“噢,那晚上我們吃什麼?”
李祚軒一愣:“我在做夢嗎?澤林你怎麼這麼溫柔了。”
越澤林忍不住噴笑,垂了他肩膀一拳:“傻啊,你清醒得很。”
李祚軒終於意識到了地摸了摸頭髮,反應過來驚訝道:“你怎麼給我綁了這個?”說著拿起手機照了下,也忍俊不禁:“寶貝手藝不錯嘛。”
“誰叫你留長髮的,跟個娘們似的,”越澤林盤腿坐著,懶洋洋地扯著他那小辮笑道:“像個小村姑。”
越澤林難得這麼笑,不是那種客套的假笑,而是發自內心高興了的笑,眉眼彎彎,漂亮的牙齒露出來,看得李祚軒心裡有一團火在撩撥。
他猛地把越澤林撲在草地上,用火熱的唇封住對方的呼吸,舌頭急切地伸進去侵犯,手難耐地扯下衣服、在那剛沐浴過的光滑皮膚上游走。
“唔……你幹……放開……啊……”越澤林的衣服眨眼就被扯開,褲子也被拉到膝蓋,下體被李祚軒抬起來貼著胯,那粗大的東西蹭著腰腹一下又一下,弄得自己的陰莖也抬頭了。
“寶貝笑起來好好看,看得我都把持不住了……”李祚軒摸著他的腿根,五指抓著結實的臀肉用力揉捏:“我現在就想做了……”
“你……髒死了……嗯……走開……”
“嗯……寶貝這裡好軟……是剛才洗過了嗎?”李祚軒揉著他的後庭,那裡因為剛洗過澡很濕潤,柔嫩的觸感讓他有種撕爛的變態衝動。
“呃……啊……你拿開……手……啊……”越澤林感覺菊穴被好幾根手指直接捅開了,輕微的痛立刻被刮騷的快感取代,對方指甲的入侵形成奇異的快感,刺激得後穴下意識地夾緊。
“舒服嗎?”李祚軒將他的衣服墊在草上,將越澤林的屁股放下,解開褲鏈就開始用龜頭一點點地蹭開。他手指稍稍用力,那菊穴裡的光景就露出來,饑渴得收縮個不停。
“嗯……混……混帳……你……啊……”
插進去時兩人都低喘出來,李祚軒手撐著草地,低著頭含住那發硬的乳粒,慢慢動著腰讓越澤林適應下來。
“放鬆……寶貝放鬆,就像上次一下,你夾得我都疼了……”李祚軒溫情脈脈地吻著他的臉哄道,對方欲罷不能卻隱忍的神情實在可愛,讓他竟然對一個大男人有了憐愛的情緒
“呃……啊啊……”越澤林皺著眉,眼睛瞪著他似乎要打人,到這在李祚軒看來一點威力也沒有,反而更熱血沸騰。
“疼麼?疼的話就說……”
越澤林哪裡肯說,就算真疼也不會嚷嚷,回應李祚軒的只有低沉的喘息和壓抑的呻吟。
“傻寶貝,我越來越愛你了……”李祚軒親了他額頭一下,朝著誘人的緊致裡發狠地進攻起來,頓時讓越澤林受不了地悶哼一聲,手用力在他胳膊下抓下幾道紅痕。
李祚軒完全不在乎,腰胯挺動得更厲害,發出滋滋的摩擦聲,不一會兒身下的男人皮膚就開始出汗,混著沐浴乳和青草的味道刺激著他的感官。
“嗯……別……別動了……李……祚軒……呃……”
捏住下巴不讓他亂動,李祚軒湊上去愛撫那色澤飽滿的嘴唇,“你身上好香……香噴噴的……好想一口吃下去……”
“瘋……瘋子……啊啊……”
他這種抗議的呻吟讓李祚軒更興奮了,咬住越澤林的嘴吻個不停,下身動得愈發狂猛。
對面的別墅樓上有一閃而過的身影,以及細微調整的鏡頭,但這些都沒被欲海中的兩人注意到。
027.
這場野戰讓李祚軒興致盎然,直到天色逐漸暗下來才戀戀不捨地收手。
“滾開。”越澤林似乎惱了,剛恢復過來就把他推開,抽了褲子起身就走。
“澤林?”李祚軒趕緊站起來拉住:“生氣了?”
他這次是做的是有些過。自從和越澤林的關係開始進入軌道後,他一直在順對方的毛,在性愛上更是小心,每次都是在睡前標準時間正兒八經地進行,而且都溫柔似水。越澤林雖然沒熱情地回應,但也算默認地配合。但這次他興致起了沒有刹住,在越澤林叫停的情況下又做了好久。
李祚軒知道要越澤林承認是一回事,但徹底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離我遠點。”越澤林拿起電話要點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是剛才做太久的緣故嗎?”李祚軒上前握住他的手,卻又被甩開。
越澤林開始打電話,完全不理他,連飯都不幫他叫,掛了之後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李祚軒想接近,他就用冷冰冰的眼神瞪,一副旁人勿進的姿態。
李祚軒只好站在原地,一雙墨綠色的眼睛就這麼瞅著他。
直到餐送來,越澤林起身去拿時,李祚軒趁機一把拉住他:“我幫你去拿。”然後迅速朝門口跑去。
他端著熱騰騰的飯菜回來,看見越澤林站在那裡,全身依舊冷得可怕,心裡也大概有數了。
對方再怎麼說也是個大少爺,還是得哄的。
“澤林,吃飯吧。”他把東西放下來道:“剛才的事,對不起,以後你說停我就停,再多做一下你就打我,好不好?”
越澤林雙手環抱地坐下裡,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李祚軒坐在他旁邊,越澤林立刻瞪過來,他只好退後幾步,輕聲道:“你不解氣就打我吧。”
“不稀罕。”越澤林邊吃邊道。
李祚軒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他以前就聽說過越澤林脾氣很糟,真正接觸時也覺得對方的確很暴躁。剛開始他都沒覺得怎麼樣,但兩人關係進入軌道後,他才發現越澤林的壞脾氣真是個不小的問題。
雖然這次是他做過了,但道歉後對方還這樣,未免也太執拗。
李祚軒這樣想著便走出別墅,決定去找些吃的,等晚點回來也許對方的氣就消了。
度假村裡有好幾家餐廳,李祚軒走進一家中餐館點了碗老北京炸醬麵,邊吃著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拍他,回頭一看是Rex。
“怎麼一個人?”對方表情很驚訝。
“鬧脾氣了。”李祚軒笑著示意他坐下:“沒吃飯吧?點些菜吧。”
Rex坐下也點了碗面,一雙深藍色的眼睛看著李祚軒,欲言又止。
“拍攝還順利麼,語言溝通有沒有問題?”
Rex搖頭,真誠而嫵媚笑道:“謝謝你帶我來中國。”
“不用這麼客套,這次時裝周我也帶了不少模特。”
“但給拍電影的,好像除了我沒別人了,”Rex柔聲道,看著他的眼睛一動不動。
對方是什麼意思李祚軒自然清楚,兩人以前也有過不少床笫之歡,但他現在一點也不來電。尤其是剛和越澤林那樣的尤物做完,他實在沒法對其他人提起興趣。
他突然意識到,自從遇見越澤林後,自己似乎沒有和其他人發生過關係了,實在有點不合常理。
“你不是想來國內發展麼?我的模特我自然會幫。”
Rex也察覺到他現在沒那個意思,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你現在和越總在一起?”
李祚軒點頭,他並不怕Rex亂說,對方的性格他清楚,是個識時務的藝人,而且還要靠著自己這顆大樹在國內發展。
“他很美。”
李祚軒笑了,國外喜歡說“美”這個詞,無論男女,只要足夠漂亮驚豔,就值得由衷的一聲讚美。越澤林是他看上的,他的眼光自然不會錯。
“這次的衣服我差不多設計好了,之後我會叫你們來工作室試裝,到時等通知吧。”
“謝謝祚軒。”Rex開心地露出八顆牙齒:“親一個?”
李祚軒挑眉,湊上去和他來了個溫情的吻臉禮。
這在法國再正常不過,一般李祚軒和手下熟悉的模特見面都會這麼做,更何況Rex和他的關係是最親密的。
他們剛親完,李祚軒餘光突然注意到餐廳門口那似乎直挺挺地站了個人,一看竟是越澤林。
Rex回頭,看見越澤林黑著的臉並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還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澤林。”李祚軒見他表情不對趕緊起身,而越澤林轉身拉開門就往外走。
“澤林,越澤林!”
他邊喊邊追上去,越澤林猛地回頭揪著他領子用力往後推,低吼道:“給我小聲點!”
李祚軒停下來,看了一眼周圍沒人,道:“你怎麼來了?”
越澤林瞪著他,冷笑:“來看你們這對狗男男。”
對方咬牙切齒的形容讓他哭笑不得:“你說什麼呢?只是個吻臉禮而已。”
越澤林一頓,怒道:“你們兩什麼關係我還看不出來嗎?!”說著回頭就走。
李祚軒跟在他後面一直跟到了別墅,在越澤林重重關門時趕緊伸手卡在中間,低聲道:“寶貝別鬧,一會兒有人看見了怎麼辦?”
越澤林思索了一下,不情不願地開了門。李祚軒鑽進去,把門“砰”地一下關了,一把抱住他,在那生氣的臉上親了一下又一下。
“傻寶貝,我以前是和他有過,但都是以前了啊?嘶,你別打,疼死了……”李祚軒肚子挨了一拳疼得直抽氣,面部一下扭曲起來。
越澤林一怔,表情僵硬,但又彆扭地不肯問,只能睜著一雙緊張的眼睛瞪著李祚軒。
他的舉動被李祚軒看在眼裡,索性將計就計,捂著肚子放開他,慢慢挪到沙發上坐下,彎著腰一副難受的樣子。
“……李祚軒,你又在裝什麼。”越澤林幹硬地問。
李祚軒歎了口氣,搖搖頭。他也不算裝,越澤林的確打得很用力,跟女人那種嬌滴滴的粉拳完全是兩回事。
他終於意識到這大少爺脾氣有多壞了,突然也理解章弘為什麼要反過來整他。
因為越澤林真的有讓人狠整的衝動。
越澤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道:“你別給我裝了,就你那肚子怎麼可能打得痛?”見李祚軒不說話,又抬高聲音道:“我那裡更痛,你這是活該。”
李祚軒捂著肚子抬頭,眉頭因為疼微微皺起,似乎很艱難地站起來抓住他的手:“你抹藥了沒?我幫你上。”說著伸手拿過包開始掏,越澤林張張口,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拿出藥來,低聲道:
“我自己來。“
“你從來沒上過藥,連自己擴張都不會,等下沒輕沒重又弄痛了怎麼辦?”
他正兒八經又溫情脈脈地說著淫穢的話,讓越澤林的臉色既難堪又無可反駁。
“乖,趴下我幫你,腫的話就不好了。”李祚軒柔聲道:“生氣也別這麼委屈自己啊。”
越澤林妥協了,他轉過身,突然覺得這種在對方面前脫褲子的動作很淫蕩,於是手放在皮帶上半天沒有動,表情羞恥無比。
李祚軒看在眼裡,覺得有趣極了,他從後面環上越澤林溫柔道:“傻瓜,還害羞呢?”說幫越澤林脫下來,輕輕撫著他的背按在沙發上。
小穴確實腫了,被剛才過度的力道操得邊緣的媚肉微微翻出來,襯著小麥色皮膚呈現了一副淫靡無比的畫面。穴口還有殘存的濁白液體,有些黏到了屁股上,留下乾涸的痕跡。
“傻寶貝,自己也不知道清理,鬧肚子了怎麼辦?”李祚軒用手指把穴裡的精液摳出來,壓抑著下身逐漸堅挺的欲望低聲道。
越澤林把臉埋在沙發上,難堪地一聲不吭。李祚軒只好親了親他脖子,然後攬過他哄著向浴室走去。
清理時他一直很克制和老實,細心地幫他把腸道裡的穢物都弄出來,還邊安撫著問會不會痛,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弄完後李祚軒又出去買了些蘋果,削好了皮後放在鍋里加上紅棗一起煮,給越澤林做甜點吃。
“吃一點吧?這東西暖胃。”他坐在沙發上,端到對方旁邊。
越澤林正看著電影,見他笑意盈盈的臉一頓,遲疑了一會後接過來,突然道:“把衣服脫了。”
“啊?”
見李祚軒疑惑,越澤林一手揪住他衣服下擺就拉起來,露出肚子上被打腫的痕跡。
“怎麼了,我還以為你要幹嘛呢。”李祚軒挑眉。
“還疼不疼?”
李祚軒笑了,握住越澤林的手道:“這是活該,誰叫我惹你生氣了呢?如果你氣還沒消,就再打一次吧。”
“…..神經病。”越澤林抽出手嘟囔。
知道他已經不生氣,李祚軒便笑了,伸手摟過他,頭靠在越澤林的肩上悠然地享受著電影。
028.
電影的拍攝基本全部結束,宣傳和公關也快速跟進,一時間各種炒作在網上火熱起來。
李祚軒也借此把自己的秋季時裝周炒了一把。他向來只請富商巨星等名流,但這次國內的粉絲很熱情,大批人願意為他的俊臉買單,於是索性把票價稍下降,吸引那些有點錢的土豪和暴發戶。
“澤林,去給我的時裝周捧場吧?”李祚軒趴在床上懶洋洋地看雜誌,一手摟過越澤林的腰問。
“熱死了,別碰我。”越澤林翻了個身,拿起手機看剛發來的郵件。
“再怎麼說盛天和Lupe也是合作夥伴嘛,”李祚軒笑著撲進他剛躺過的枕頭裡,嗅著越澤林留下的味道:“越總捧個場唄。”
“到時候看有沒有……”越澤林說到一半就停了,看著手機不語。
李祚軒以為他在讀郵件就沒打擾,過了一會兒不經意地瞥一眼,發現越澤林臉色異常的難看,眼睛死死地盯著螢幕,靈魂仿佛都被吸進去了。
“澤林?”
對方受驚了一般,手機差點滑落,隨後又緊緊抓住,表情僵硬得像石灰。
“怎麼了?”李祚軒坐起來湊過去要看,誰知越澤林“啪”地把手機放下,攥著的指節發白,緊閉的嘴唇翕動著在發抖。
“寶貝怎麼了?”李祚軒從後面抱住他,握住他拿手機的手要扳開:“發生什麼事了?”
越澤林抓緊不放手,一聲不吭地抵抗著,蒼白的神情讓李祚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忍不住安撫地親了親他的臉:“到底怎麼了?別自己憋著啊。”
他用力把對方的手機奪過來,一看也愣了,滿屏大尺度的激情豔照,都是他倆的,一組是在二層落地窗旁擁吻,另一組是上次在郊外別墅草地上的野合。雖是從遠處偷拍,但圖元清晰得足以辨認人臉。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視頻,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拍得清清楚楚。
寄件者一欄赫然寫著“章弘”,郵件後還有職業攝影師的一串名銜,刺眼無比。
“別看了。”越澤林拿過手機,嘴唇都因為這突然的衝擊變得慘白。
“他怎麼會突然這麼做?”李祚軒冷靜下來後問:“你是不是派人去找章弘,威脅他了?”
越澤林神情慌了,眉宇間浮起慍怒:“不可能!我......我只是警告他一下,他怎麼會敢這麼做?!該死……”他開始翻著通訊錄,要打電話給梁決,但不知道說什麼又頓住了,手指在螢幕上抖個不停,一時間手足無措,
“別慌,澤林你冷靜點,”李祚軒握住他的手安撫道:“你是不是提出什麼要求,把他逼急了?”
“我……”越澤林視線因驚慌遊移不定,他猛然想起上次跟梁決說過“打斷他的腿”一類的話,腦子頓時懵了:“我叫人威脅了他……”
李祚軒一怔,柔聲道:“傻瓜,他本來就窮途末路,你還這麼威脅他,他不狗急跳牆才怪呢?而且他後面搞不好還有人撐腰呢?你別急,找他好好談談,把分錢的問題說清楚了,對雙方都有好處。”
越澤林沉默了一會兒,眼睛逐漸因為憤怒而發紅,拳頭握得咯咯響:“那個混蛋,我要殺了他……”
見他氣成這樣,李祚軒有些訝異,挪到他正面把越澤林抱在懷裡,手拍著他的背道:“澤林你冷靜點,這事處理好了根本沒什麼……”
“你懂什麼?!萬一我爸知道了……”越澤林一雙眼睛發紅,裡面的血絲愈發鮮明,他激動得臉都扭曲起來,著實讓李祚軒心裡驚愕。
“我知道,越叔叔不會看見的,我們把事情處理好就問題的啊。”李祚軒親了親那因為激動而無法合攏的嘴,柔聲道:“沒事的,我幫你一起。”
“你別管!”越澤林一口回絕,突然警惕地看著他,道:“李祚軒,你是不是和章弘一夥的?你們是不是聯合起來整我?!”
李祚軒一愣,頓時覺得哭笑不得:“我有這麼蠢嗎?這照片我們的臉可清清楚楚,傳出去肯定被冠上盛天和Lupe高層通姦、互相賄賂的名頭,對雙方都是醜聞啊,不說別的,電影的票房肯定毀了。”
越澤林終於冷靜了點,拿起手機準備給梁決打電話,但李祚軒又按住他道:
“都幾點了,你現在打過去梁助理都會覺得奇怪吧?”
越澤林一怔,又把手機放下了。
“你先給章弘回個信,告訴他錢可以商量,可別再把他逼急了。”李祚軒提醒道,見越澤林打開頁面後不知如何措辭,便幫著他出謀劃策。
“……你別管這麼多了。”發出去後越澤林低聲道,垂下的眼睛心事重重。
“我只是想幫你。”李祚軒把他的手機拿了放一邊,抱著他躺下來,拉過被子蓋上。他握著越澤林的手,覺得掌心下的皮膚有點涼,不知道是空調吹涼的,還是因為心情。
“這事你幫不了。”
“怎麼幫不了?我還真怕你一個人對付不了那傢伙呢。”李祚軒摟著越澤林的腰,抵著他的額頭,“雖然沒接觸過章弘,但聽搞攝影的朋友說,這人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其實狡猾得很,誰惹了他就一定不會放過。”
越澤林皺眉,不滿地嘟囔:“這傢伙是吃了什麼膽?居然敢惹我……”
他這幅樣子不算兇狠,倒有幾分小孩子生氣的味道,讓李祚軒覺得很可愛:“是不是你脾氣太差了?章弘幫你做事,還挨了你的打,以他那種陰險的性格不會報復才怪。你明天打電話給手下的人,按我說的做,先看看他到底怎麼想。”
“……我憑什麼相信你啊?”越澤林翻白眼:“說了你別管這事……”
還沒說完李祚軒就封住了他的嘴,來了個纏綿火熱的深吻,吻到越澤林氣息都不穩了才放開,扯出一道晶亮淫靡的銀絲。他細細地啄著那色澤飽滿的嘴唇,舌頭緩慢沿著唇形舔舐,聽著越澤林的心跳逐漸平穩下來。
“我只是不想看你為這事害怕成這樣,而且這照片裡也有我啊。”
“我才沒怕。”
“澤林,我很愛你。”李祚軒突然低聲道,握著他的手在手背上吻了吻,笑道:“就是因為愛你,才想盡我所能幫你、保護你。”
越澤林一頓,耳朵有些紅了:“幹嘛這麼噁心巴拉的。”
李祚軒湊過去吻他的臉,一路纏綿而下啃咬著他的脖子,用力印下一個個深深淺淺的吻痕。他現在熱衷於在對方身上種草莓,從脖子到胸口、腰腹,甚至腿側也不放過,而且每次這麼做越澤林也很享受,會難耐地抓住他的手臂低吟。
對方的身體很有彈性,結實的皮膚讓他怎麼吻都吻不夠,特別是胸前兩顆乳頭,越吸越硬,腫起來的水光讓人有種上癮的刺激。
“李祚軒,我……真的沒心情做……”越澤林低喘著,眼神失焦地抗議。
“你太焦慮了,”李祚軒將他的睡飽撩起,手潛入後庭開始撩撥,不一會兒就把那裡摸軟了,低笑著哄道:“乖寶貝,就來一次,然後我幫你洗乾淨,一起睡覺覺好不好?”
“神經病,幹嘛用這種語呃……嗯……”越澤林倒抽一口氣,身體被劈開的感覺讓他忍不住仰起頭,脖頸上的筋脈都在細微地抽動。
這種幼稚園式的調情手法意外地奏效,李祚軒感覺得到那穴一下子絞緊了,咬著自己的陽物不放。他吻住越澤林的唇,手按揉著讓對方繃緊的身體放鬆。
“澤林你動下腰……就稍微一下,這樣會舒服點兒……嗯……好乖……”
也許是氣氛的原因,這場短暫的性愛溫情而柔和,連向來喜歡火辣激烈的李祚軒也情不自禁慢下來,像和女人做愛一樣憐香惜玉地九淺一深,生怕對方受傷似的。
“啊……可……以了……快要……射了……嗯啊……呃……”越澤林眼睛眯著,迷離地看著自己胯間的性器高抬。
“等我一起……”李祚軒環住他的背將越澤林抱起來貼緊自己,突然道:“寶貝,叫我的名字……”
“嗯……啊……李……李祚軒……”越澤林依附在他身上,手因為抽插的力道用力抓緊了他的手臂,向來冷硬的臉在火熱的撞擊下逐漸柔軟。
“叫名字,澤林……像我叫你一樣……”
越澤林有點赧然,咬著嘴唇,神色掙扎地似乎在思考什麼。李祚軒見此稍稍加重了力道,聲音裡帶了溫柔的乞求:“叫我名字……澤林……澤林……我愛你……”
“……嗯……啊……祚……軒……祚軒……”
李祚軒心裡一陣高興,響亮地吻了他好幾下:“太可愛了……寶貝你太可愛了……”
他到後面激動得有些失控,把越澤林弄得連連呻吟,眼淚都快被操出來了。好在李祚軒這次學乖了及時收手,麻利地幫對方清理乾淨、換床單,抱著越澤林滾進被子裡。
“累了吧?快好好睡一覺。”
越澤林悶悶地“嗯”了一聲,突然皺起眉。
“怎麼了?”
越澤林睜開眼睛,像個小孩似地瞪他:“你這樣壓著我了,睡得難受。”
李祚軒笑了,立即把搭在他肩上的手臂移到腰上:“這樣呢?”
越澤林“嗯”了一聲,還算滿意地閉上眼睛。
李祚軒笑意愈深,湊上去吻了吻他:“晚安。”
029.
第二天是週末,一大早起來李祚軒就陪著越澤林把這事安排好,一邊給對方做早飯,一邊說著輕鬆的笑話調解氣氛。
直到章弘終於有了回復,說同意好好協商,越澤林緊皺的眉頭才稍稍松下來了。
“吃點東西吧,一會兒有事麼?”
“能有什麼事,”越澤林翹起二郎腿,臉色還是悶悶不樂:“還不是章弘那破事,也不知道他會開什麼條件……”
“耐心等就行,先別想了,”李祚軒湊過去親了親他額頭:“今天陪我出去應個酬怎麼樣,嗯?”
“什麼應酬,和誰?”
“我的時裝周是和Echo聯合舉辦的,你說是誰啊?”李祚軒笑眯眯地望著他。
越澤林愣了:“你什麼時候和默海有這方面合作了?”
“我們一直在合作啊,”李祚軒眨巴著眼:“在法國的時候我就幫過他,怎麼樣,一起去吧?”
越澤林沉默了一會兒,眉頭突然鎖緊成一個“川”字,一雙眼睛好像要噴火:“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勾當?”
“啊?”對他沒有預兆的發火李祚軒有些訝異:“怎麼了?”
越澤林臉色憋屈,咬牙切齒:“一開始不就是那小子叫你來收拾我的嗎?現在是不是目的達到了,要結束了?!”他猛地把碗摔出去,爆發出尖銳的碎裂聲,粥流了一地。
李祚軒瞬間明白了,他第一次跟越澤林上床時,說過是越默海讓他來“收拾”對方的,雖然是玩笑但也一直沒說明白。越澤林可能以為是越默海讓他來勾引自己,以此來報復對楊歡做的那些事。
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記得,而且現在還為這事生氣了,這讓李祚軒既驚訝,心裡又隱隱泛起異樣的喜悅。
“澤林,那是我逗你玩才說的,跟默海一點關係也沒有。”
越澤林一怔,臉色僵硬地看著他。
“如果你不相信,今天就可以問他啊。”李祚軒拉住他胳膊扯過來摟著,看著那雙驚疑不定的黑眼睛,像小動物一樣警惕而可愛。他忍不住湊近,在對方眼角印下濕潤的一吻:“我要是真在玩你,怎麼還敢提越默海,這不是自找破綻嘛。”
越澤林呆了幾秒,反應過來後神色尷尬了,不自在地眨著眼,扭過頭低聲道:“你自己去吧,他才不想見我。”
李祚軒捏住他下巴溫柔地扮過來,親了親他倔強的嘴巴道:“你不想見弟弟麼?而且,我很想證明自己剛才沒有說謊啊。”
“……不用了,是我自己想錯了。”越澤林低聲回答。
“可我還是想證明給你看啊,”李祚軒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微妙的神情,驀然覺得這精緻的五官配上這樣彆扭可愛的神情好看極了,“好讓你知道,我從來不會騙你的。”
越澤林翻了個白眼,側過臉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
“怎麼樣,去吧~去吧?”李祚軒拍著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樣,音調一下比一下高。
“嗯,別問了,語氣噁心死了。”越澤林悶聲回了一句,然後在李祚軒笑得燦爛的注視下站起來,走過去要收拾被自己扔出的碗。
“別動,”李祚軒立即站起來拉住他:“我來。”
說著上去用手從粥裡撿起一片片碎瓷,小心地放在垃圾袋裡,還邊道:“這碎片可扎手了,你這大少爺笨手笨腳的,傷到的話我可心疼死了。”
越澤林一怔,臉有些紅的低聲道:“說得你比我好很多一樣。”
李祚軒抬頭朝他粲然一笑:“寶貝可別小看我,我在巴黎就是邊上學邊給那些大牌設計師打工,端茶倒水、清理垃圾各種瑣事都幹過。”
“你媽在巴黎不是挺有權勢的嗎,為什麼你還需要做這些事?”
“如果連這些事都不做就直接開始搞設計,在業界是沒有好名聲的。你總得讓那些一步步爬上來的人心裡平衡點吧?”
越澤林不語,皺起的眉表示不太贊同。
“而且做這些小事也挺好玩的,”李祚軒笑道:“還能認識不少有趣的人。”
他做什麼事都似乎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幾乎就沒見有驚慌失措的時候。
開車的時候,越澤林才發覺很久沒進市區了。這段時間一直在家裡和公司兩點一線跑,也沒去應酬,而佔據自己時間的大多數,就是和李祚軒在一起。
他清楚自己在發生變化,不是突如其來,而是抽絲剝繭、潛移默化的改變,潤物細無聲般的驚人,而且無法阻止。
“默海,好久不見。”
越默海看見他們兩進來一愣,明顯沒想到越澤林也會到,立即露出一種複雜而僵硬的表情,那神態和越澤林有幾分相似。
“這是Lupe最大的合作者,默海應該認識吧?”李祚軒拉著越澤林的手坐下。
越默海從鼻息裡吐出一個“嗯”字,移開眼沒有去看越澤林。
越澤林臉也硬得跟石頭似的,想說的話也被卡在了喉嚨裡,兩兄弟都是一個表情。
看著他們兩兄弟間凝固的氣氛,李祚軒便笑著對越默海說:“你哥哥很想你。”
越澤林喝著水差點沒嗆出來,臉都被咳紅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李祚軒,那表情恨不得給他一拳。
而越默海依舊面無表情,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問:“你們兩現在到底怎麼回事。”
“咦,你怎麼問這個問題,”李祚軒笑著偏頭:“當初不是你讓我接近澤林的嗎?”
“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越默海皺眉。
李祚軒看向越澤林,用唇語隔空給了個響亮的吻,後者立即別過頭去,耳朵發紅了。
越默海疑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打量著氣氛曖昧的兩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拿起功能表叫來了服務員,熟練地點上菜。
越澤林聽著服務員報菜名,突然發現越默海特意避開了自己的忌口,還點了好幾道自己愛吃的。
他看向那比自己小五歲的弟弟,只見對方依舊一副冷漠的神態,跟小時候板著臉裝大人的樣子差不多,心裡驀然有些柔軟。
“澤林,你嘗下這個。”李祚軒夾了一片魚肉給他:“小心刺。”
“…...謝謝。”越澤林有點不習慣李祚軒在其他人面前這麼做,即使對方是越默海。
“謝什麼呢。”李祚軒倒是很自然,眼裡溫柔得幾乎要溢出水。
越默海不冷不熱地看著他們,不握筷子的手用指節輕輕地敲著桌面。
“時間確定了的話,我會安排公司負責籌辦的人聯繫你們。”飯局最後,越默海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你快回吧,不然老婆等不及了。”李祚軒調侃道。
越默海沒理他,張張口似乎要對越澤林說什麼,但最後還是點點頭告別離開。
一出餐廳的門越澤林就推開李祚軒,低聲道:“別走那麼近。”
“怕什麼,這附近沒人。”李祚軒笑著拉開車門讓他進去。
越澤林警惕地瞥了一眼四周,對被偷拍的事心有餘悸。李祚軒見他那如臨大敵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催他趕緊進車裡。
“寶貝怕什麼,被偷拍的話,我就再幫你壓下來,而且那些狗仔也惹不起你呀。”
“……但我惹不起我爸。”越澤林坐上車低聲道。
這認真的表情讓李祚軒心裡一動,意識到面前這個男人對他們的關係是認真了,心裡一陣狂喜,猛地撲上去把對方按在車座上瘋狂親吻。
“唔……幹嘛啊?”越澤林掙扎地推開他,嘴唇都被吻腫了,被咬得泛起水光。
“澤林,我愛你。”李祚軒和他鼻子抵著鼻子,輕聲道。
越澤林垂下眼,低低地“嗯”了一聲:“放手,這裡停車場。”
李祚軒意猶未盡地在他臉上親了親:“我們回去做好不好?”
“快起來!”越澤林臉紅了。
李祚軒捏了一把那觸感細膩的臉,笑盈盈地爬起來坐回駕駛座。
車開出去時微涼的風吹進來,吹得兩人倍感清涼,北京漫長的夏天,終於要到盡頭了。
030.
知名設計師李祚軒國內首場個人作品展當晚,眾多媒體蜜蜂一般地在建築周圍,焦急地等待著入場時間。
李祚軒選擇了城郊一處老話劇院,改裝後建成了復古風味的展廳,內部的裝潢早已在網上曝光,掀起了業內外的熱議。
此時樓裡是一片寧靜安詳,早已入場的權貴邊悠然攀談,邊欣賞著展廳的設計。
越澤林站在長桌旁,從侍者的端盤中拿過玻璃杯品了一口紅酒,驀然發現和第一次見到李祚軒時的味道一樣,都是後者私藏的珍品。
“咦?好久不見呀哥!”
他回頭一看,是越默海的發小卓雲,已經在法國成家立業,沒想到居然出現在這裡。
“你怎麼回國了?”
“祚軒請了我,肯定得捧場嘛。”
“他人呢?”雖然知道對方現在肯定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但越澤林還是忍不住問。
“在衣帽間呢,剛才我去看了,他正在幫一堆模特弄衣服,忙得那個高興樣,哈哈。”卓雲笑著,突然想起什麼,又小心翼翼地說:“呃,默海他也會來,哥你知道吧?”
“知道。”越澤林漫不經心地回答。
剛說著他們就看見越默海牽著楊歡膩歪地走過來,臉上少見的笑容和煦,邊和在場的熟人打招呼。
卓雲見此朝越澤林尷尬地笑了笑,然後熱絡地走上去跟他們兩個說話。越澤林見他們聊得開心,便轉身走遠,刻意避開地繞了沒人的路向後臺走去。
他在一群工作人員驚訝的目光中來到衣帽間門口,輕輕推開,悄無聲息地站在外面看著裡面的光景。
裡面很大,一套套衣服整齊地掛在架子上,還有一群身材挺拔、面容漂亮的男模,亞裔或歐美的都有,坐著整飭頭髮或站著照鏡子擺POSE。李祚軒在最裡面,正在幫一個模特戴胸針。
對方很專心,臉色一如既往的溫和儒雅。那模特長得也很俊媚,笑著看著李祚軒幫別好胸針,然後抓住他的手臂,湊上去親了親臉。
李祚軒也笑了,按住他的肩膀回吻了一個,然後拍拍他的臉以示鼓勵,笑著招呼下一個模特。
越澤林身體有些僵硬,覺得那畫面無比刺眼。
他不是不知道李祚軒這個人作風,也有意打聽過對方的過去,知道了一些讓自己不滿意的事情,但都下意識地沒去在意。
“咦?越總您怎麼來啦!”
小助理驚奇地看著他,讓越澤林心裡一震,回頭就走。
這下裡面的李祚軒看見了,立即放下手上的活,笑著走出來:“澤林?”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抓住越澤林的手腕:“澤林,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一會兒再說,你先準備吧,觀眾快入場了。”越澤林硬邦邦地回答,語氣是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冷淡。
“就是關於秀的事,過來吧。”李祚軒拉著他進了衣帽間,裡面的模特一看見越澤林眼睛都亮了,直勾勾地看著自家老闆拉進來的俊美男人。
“衣服都換好了吧?快去隔壁補妝。”李祚軒一下令那群模特就立即聽話地起身,不到十秒全部都出去了,衣帽間裡只剩他們兩人。
越澤林疑惑地看著李祚軒在衣櫃前倒騰,不一會拿出了一件黑色鑲紫暗紋的長衣,衣擺的形狀飄逸獨特,還配了一條花紋奇異斑斕的領帶。只見對方拿著在他身上比了比,笑道:“好看嗎?”
越澤林點點頭,雖然不懂欣賞,但李祚軒設計的都是奢侈品。
“這是我專門為寶貝設計的,送給你。”李祚軒捧起他的手親了親,笑得柔情似水。
手背上被親吻的地方熱得要燒起,越澤林接過來低聲道:“謝謝。”
“這套也是今天的展品之一,等下和我一起去謝幕吧。”李祚軒溫柔地提出要求。
越澤林一愣:“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和你去謝幕?”
“這很正常啊,”李祚軒說著把他的外套脫下來,給他套上自己設計的衣服:“正好說明盛天和Lupe的合作密切,雙方的負責人關係好到不行。”
“別開玩笑了,有媒體在!”
越澤林急了地抓住他的手要脫衣服,李祚軒噗嗤一聲笑出來:“寶貝到底怕什麼?你這幅表情,讓我真想操翻你。”
“變,變態。”
“傻寶貝,這真很正常啊,”李祚軒摟著他的腰在那張發紅的臉上親了親:“送件衣服而已,怎麼能說一定是那種關係?我以前也送過不少朋友衣服呢。”
越澤林“噢”了一聲,垂下眼扯了扯衣服低聲道:“還是有點怪。”
“有什麼怪的,我們是合作商啊。”李祚軒笑著給他系上領帶,別了一個鬆散的款型,然後拿過梳子給他理了理頭髮,末了定定地看著越澤林。
越澤林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幹嘛呢?”
“寶貝真的好美。”李祚軒目不轉睛地開口,眼睛像只危險的狼:“好想現在就幹你。“
“……我要去洗手間。”
李祚軒一把按住他吻上來,激烈地把越澤林牙齒都碰疼了,舌頭貪婪地汲取著對方的氣息,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吞下去。兇猛的吻和手上輕柔的動作形成強烈對比,李祚軒輕柔而情色地沿著他衣服的曲線撫摸著,滑至下體,隔著衣料力度適中地抓著兩瓣翹臀揉捏。
越澤林扶住他的肩膀,整個人被按在牆上肆意親吻,酥麻得指尖都忍不住戰慄。李祚軒身上有幽淡的香水味,濃度很淺,含混著身體本來的味道讓越澤林有些暈眩。
他從不知道一個吻也可以讓人這麼天旋地轉,全身輕軟得好像要飄起來。
就在炙熱持續發酵時,李祚軒輕輕放開他,調整著氣息,笑眼迷離:“寶貝吻技越來越好,差點都把持不住了。”
越澤林擦掉嘴角的口水,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衣服有沒有皺。
“寶貝,你在這好好坐著,無聊就看看雜誌,我得去準備講歡迎辭啦。”李祚軒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隨後拉了門離去。
他出去後,越澤林臉上的紅潮才漸漸退去。他打量著衣帽間,發現除了衣櫃外,桌面、椅子上到處都是散落的衣服和配飾,但還算整齊,跟家裡李祚軒的那個工作室差不多。
越澤林突然看見架上有本手稿,封面寫著李祚軒的名字,便好奇地打開來看。只見裡面一頁頁都是對方的設計手稿,其筆觸細膩,凝結了各種奇思妙想的設計樣式,都昭示著設計師的才華橫溢。
他知道李祚軒很愛設計,心底也羡慕極了對方這樣的工作和生活。反觀自己,一想到父親的冷酷和強加在他身上的壓力,就覺得窒息得要透不過氣來。
也許就是因為這種反差,越澤林和李祚軒在一起時會感到輕鬆的愜意,一旦意識到後就下意識地不想失去這種感覺。
他已經清醒地知道自己這種異樣的感情了。
“澤林?”
不知過了多久李祚軒回來了,笑眯眯地拉著他的手起來。
“出去看看吧,已經開始了。”
他們來到樓上,以俯視的角度觀賞著整場走秀。越澤林不懂時裝,李祚軒就一直在給他解釋。但其實他一點也沒聽進去,心裡一直在為等會的謝幕緊張。
他看見Rex也在裡面,穿著最耀眼的服裝高傲地走過T台,把中西兩種風味結合得無比完美。
“你不去後臺看一下那些模特嗎?”越澤林忽然問,覺得身為設計師的李祚軒應該守在後臺檢查每一個上場的模特才對。
“不用啊,他們都很棒,不用我擔心,”李祚軒笑眼彎彎:“而且比起這個,陪你比較重要。”
越澤林不語,掩在陰影裡的面色變紅了。李祚軒笑著摟上他的腰,讓越澤林靠在自己身上,繼續溫柔地做解說。
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李祚軒便道:“來,下去候場吧。”
越澤林手心開始出汗了,他看見李祚軒朝自己笑,面容在昏暗的光線下精緻得無以倫比,讓他不由自主地將手交到對方掌心上。
他忘記他們是怎麼走下樓、一路來到舞臺後面的。只記得一路上工作人員都投來驚豔和訝異目光,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著裝,還是兩人曖昧的把手。
還有幾個模特就結束了,李祚軒突然轉過頭來,墨綠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澤林,你說一會兒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開我們的關係會怎麼樣?”
越澤林睜大眼睛,低聲道:“你瘋了。”
“可我真的很想。”
“瘋子,你別……”
“說著玩的啦,”李祚軒笑出來,“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不然我等下真的會忍不住說。”
越澤林瞪著他,不知道李祚軒又打什麼歪主意。
“澤林,你好像從沒說過‘我愛你’哎。”
“說……說過了。”越澤林移開眼睛。
“那是喝醉的時候,我逼了你好久才說的,而且說的是我喜歡你。”李祚軒溫情脈脈地低語:“我想聽你清醒的時候說一次。”
越澤林沉默了,移開的眼神昭示著他的不安和緊張。而李祚軒也不語,就任其沉默著。
直到最後一個模特走出去了,眼看著就到設計師出來謝幕。
“如果你不說,我一下會就在各個媒體面前說咯。”李祚軒不緊不慢地笑著,拉著他的手就要走出去。
越澤林猛地扯回來,臉都憋成了紫色,眼睛瞪著李祚軒,含糊而飛快地說了那三個字。
李祚軒笑了:“說清楚一點。“
“我……”越澤林覺得喉嚨被卡住了,他聽見外面的觀眾在歡呼,在喊李祚軒的名字要他出來。
在那排山倒海的呼聲中,越澤林閉上眼睛,低緩而僵硬地道:
“我愛你。”
那三個字清晰得在耳邊都有回音,震顫得鼓膜仿佛起了一陣酥麻的熱浪。
031.
“我愛你。”
李祚軒一愣,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說出來,心裡一陣異樣的狂喜。他在越澤林嘴唇上點了點。
“寶貝笑一笑。”剛說完,不等對方反應就用力把越澤林拉了出去。
刺目的聚光燈讓越澤林眯起眼,被握住的手不自覺地輕顫了一下。李祚軒立刻緊緊反握住他,在無數鏡頭的注視下微笑地沿著T台向前走去。
越澤林的出現讓所有人都驚呆了,而且還穿著李祚軒的作品,效果足以媲美前面所有的職業模特,頓時閃光燈和快門聲此起彼伏,全場都站了起來。
李祚軒拉著他的手朝觀眾鞠躬,所有的模特都圍了上來,笑容滿面地謝幕。
“謝謝各位捧場我在中國的首次時裝展,”李祚軒神采奕奕地拿過話筒,“這次更要感謝澤林,賞臉來當我的模特。”
場下一片驚呼,尤其是認識越澤林的人,都紛紛拿起手機拍照,表情跟看到太陽打西邊出來似的。
越澤林此時只能堅持對鏡頭微笑,極力克制著發紅的臉,覺得被李祚軒握住的手都燙得要沸騰了。
這時李祚軒突然一把摟過他肩膀,笑著大聲問:“大家說,越總穿這套好不好看?”
全場爆發出一陣“好好看”,還有人吹起了口哨,歡呼聲此起彼伏。
“喂……”越澤林維持著笑容,暗示地捏了一下李祚軒的掌心,表情幾乎被這歡呼壓迫得發窘。
李祚軒看向他,一雙眼睛彎彎得像月牙,下一秒就湊過來給了個吻臉禮。越澤林僵硬了,為了讓場面看起來不尷尬,下意識地也側首回吻。
這個吻迅速而彬彬有禮,在吵鬧的聲音中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但越澤林還是緊張得手心全是汗。
有美女上臺獻花,李祚軒熱情地接過來也吻了吻她的臉。謝幕儀式進行了大有五分鐘,設計師和所有模特才緩緩退到幕後。而後臺一下子也熱鬧起來,李祚軒的各路友人都跑過來寒暄合影,到後面連媒體也進來了,一下子變得水泄不通。
越澤林早有先見之明地躲進洗手間,把自己反鎖在一個隔間裡。他有些累,本想一屁股坐在馬桶上,但看了看身上嶄新的衣服,還是選擇站著。
期間很多人進出洗手間,聽得出除了來賓還有記者。越澤林很討厭面對媒體,尤其是在今天這樣的場面,所以即使一個小時後感到口渴了,他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依舊不敢出去。
他想打電話給李祚軒,但想到對方現在肯定在忙著和別人談話、合影,就只能惱怒而無奈地繼續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見的快要晚上十點了,越澤林的眼皮也開始打架,導致手機突然響起時差點手滑脫落。
“你在哪?”李祚軒問,語氣輕快愉悅。
“二層洗手間。”越澤林冷冷地回答,長時間的等待讓他有些窩火。
電話掛了,不到一分鐘門被敲響,打開只見李祚軒笑眯眯地站在那,臉上有些許紅暈:
“怎麼躲在這了?人都走了,出來吧。”
越澤林臭著一張臉推開他往外走,李祚軒從背後黏上:“怎麼一臉不高興?”
“我口渴。”越澤林偏過頭躲開他的吻,眉頭鎖緊。
“車上有水,我們回去吧。”
他們下了樓,只見除了工作人員,秀場已經冷冷清清。進了車後,李祚軒拿了保溫瓶遞給他,越澤林打開喝了一大口,臉色依舊不好看。
“怎麼,在裡面等太久了嗎?”李祚軒柔聲問。
越澤林“嗯”了一聲,悶悶不樂地捏著瓶蓋。
“傻寶貝,有什麼好躲的,那幫傻逼媒體能問出什麼玩意兒?”李祚軒幫他系好安全帶。
“就是不想見。”越澤林瞪了他一眼:“所以你剛才在幹什麼,接受採訪嗎?”
“模特們都比較開心,得把他們安排好送走啊,還和一些人聊了聊,然後有幾個媒體問了好多個問題咯,可煩了。”
越澤林“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理他。
李祚軒幫他解開領帶,把外套脫下來,露出雪白的襯衫,隨後手緩緩定在了最下面的扣子上,低聲道:“寶貝我錯啦,讓你等那麼久,現在就來補償你好不好?”
說完不等越澤林反應就猛地把襯衫扯開,紐扣頓時飛濺散落在車座上,露出小麥色的結實胸膛。李祚軒像狼一樣撲上去把他壓在車座上,沿著脖頸一路狂猛地親吻,含住一邊乳粒舔吮個不停。
他突然的發情讓越澤林措手不及,想要掙扎發現被安全帶牢牢地固定在車座上,只能乖乖地被李祚軒按住愛撫挑逗。
“啊……別……別在車裡……”
“寶貝別動……我忍了好久……從你換上衣服那一刻就在忍了……”李祚軒把那兩顆圓潤的乳粒照顧的水光盈盈後,又湊上去撥開越澤林微亂的頭髮,用力碾壓那發紅的嘴唇,蹂躪得“滋滋”作響。
“呃……啊啊……”酒精的味道順著舌頭過渡到越澤林口中,他才意識到對方這次為什麼那麼急迫,原來是喝了酒。
“我要你……澤林……就在這裡……腰抬起來……”
幾乎是扯著地把越澤林褲子扒下來,李祚軒像個狂躁的強姦犯,沒輕沒重地擠了一大堆潤滑劑在手上,伸進他後庭裡胡亂揉搓,冰涼的刺激讓越澤林低吟起來,高抬的腰輕顫著。
“笨蛋!你……嗯……塗太多了……啊……”
李祚軒分開他的腿,只見那裡都是了乳白色的液體,流滿了肉紅色的穴口,有的還直接灌進了裡面,配上男人隱忍而泛紅的臉蛋,簡直淫亂得一塌糊塗。如此刺激的場景讓他的陽具腦子崩弦,陽具充血,再也等不及地一舉捅入。
“嗯……啊啊!輕……點……”越澤林啞聲叫了出來,小穴立即絞緊了,被人操入的表情隱透春色,看得李祚軒按捺不住地抽插起來。
“啊啊……混……蛋……慢一點……”越澤林皺起眉,但屁股已經習慣性地配合著微抬,讓李祚軒的進入更順利、自己的快感也來得更及時。
“寶貝太可愛了,怎麼慢得下來……天呐……放鬆點兒……”李祚軒被他夾得爽到要低吼,深埋在緊致裡的肉棒要爆炸了,原本輕微的醉意此時被性愛激蕩著無限加重,發狠、叫囂地頂撞身下的男人,幾乎要把那彈性十足的腸壁捅爛。
“啊……啊……嗯你……輕……點……”越澤林被他頂得腦袋撞到了車門上,只能堪堪伸手護著,承受著下體狂風驟雨般的侵犯。
李祚軒像磕了藥一樣興奮,按住他的腰拉下來緊貼著胯,邊吻著他的臉邊兇狠地抽插,雙手捏著他的胸和屁股,比發情的野獸還瘋狂。越澤林很快就有了感覺,李祚軒早就對他的身體瞭若指掌,找到G點是分分鐘的事,且一旦找到了都會毫不客氣地狂擦猛撞,弄得越澤林呻吟連連,腦子像冒白煙似的一片空白,全身紅得像生了熱病。
他的反應讓李祚軒得到了極大滿足,手用力在兩瓣屁股上掐出紅印,大力插入的陽物將那濁白的液體擠得噴濺出來,把交合處漸染得一塌糊塗。
“寶貝……澤林……我好高興……真的……”
“啊啊……你……嗯……胡說什麼……啊哈……”越澤林滿面紅霞,汗水浸濕了頭髮,眼睛都失去了焦距,但聽見李祚軒的聲音還是下意識回答。
“能不能再說一次……澤林……那句話……”
越澤林明白了,臉色紅得更厲害,嗯嗯啊啊地就不回答。李祚軒見此發猛了地操弄他,抓住那抬頭的性器堵住鈴口,越澤林眼見的要射了卻被堵住,難受得扭起腰肢來,伸手要把他推開。
“別……手……拿開……嗚……”
“寶貝快說……快說啊……”李祚軒堵住他的嘴深吻,毫不留情地加快衝擊。
越澤林眼淚都快出來了,前面被堵住想射卻射不出,小穴痙攣地抽搐著,難受得聲音都啞了。李祚軒被他夾得更激動,肉棒氣呼呼地戳著他的G點:“澤林……你不愛我嗎……不愛我嗎……”
越澤林簡直要暈死過去,沒想到李祚軒醉起來這麼哭笑不得。他前面被堵得難受,被逼迫著不得不開口了:
“愛……愛你……啊啊!”
“說完整啊……說完整點兒……澤林我愛你……”
“愛……嗚……我……愛……你……”對方越來越大的力讓越澤林哭了出來,又痛又酥麻的感覺讓他無所適從,臉上也被吻得口水和汗水到處都是。
“我也愛你……越澤林……”李祚軒滿意地喟歎一聲,將他抱得更緊、吻得更凶、操得更狠,仿佛整輛車都要震動起來。
越澤林到了後面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視野逐漸模糊,感官裡只有對方身上的醉意是清晰的,後來甚至連嗅覺都失去了。
瘋一般的性愛讓他幾乎忘了自己是誰,只記得他和李祚軒在車裡酣暢淋漓,直到最後失去意識。
032.
梁決發現自己的老闆變了,即使變得很細微,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平常不苟言笑的表情變得柔軟了,對下屬的語氣本來冷冰冰的,現在卻溫和很多,甚至微笑也比以前多了。他不知道原因何在,所以現在才很鬱悶是否要把這個不算好的消息告訴他。
“老闆,財務部總監出事了,今天沒來上班。好像是個人帳戶有些問題,員警開始調查他了。”
越澤林一愣:“會不會洩露公司的財務情況?”
“目前只是查個人帳戶,還沒有調查到那一部分錢,老闆請放心,我會讓他配合好的。”
越澤林皺起眉:“萬一出差錯就不好辦了,這事我親自來吧。”
“好的。”
進入新季度公司又開始繁忙起來,自從盛天的業務拓展後越坤就逼得更緊了,有時候幾乎透不過氣來。
但以前那種壓抑的、孤獨的心情已經沒了,他現在面對這些已經不再那麼難受。
下班回到家裡,剛打開門李祚軒就撲過來,拿著頭紗就直接罩在了越澤林頭上,笑嘻嘻地抱住他親了又親。
“這料子是不是很柔軟?新娘戴上肯定像仙女。”
越澤林掙扎地把頭紗拿下來,才發現上面有一圈銀色的碎飾,整齊地拱成王冠的形狀,疑惑道:“你也設計女裝?”
“第一次,打算從婚紗入手,開拓下新領域。”李祚軒笑眯眯地把白紗放在一邊:“快來吃飯。”
兩人坐下來用餐,和平常一樣都是李祚軒做。越澤林很奇怪對方哪來那麼多花樣,吃個飯有時都要弄出些情趣,也許正是設計師的癖好吧。
“上次章弘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李祚軒問。
“還沒結果,”說到這個越澤林又皺起眉:“第一次談的時候那傢伙不同意,後面事情就黃了,又說了些好話才答應再談。”
“別老皺著呀,等會兒皺紋出來了怎麼辦。”李祚軒伸手點點他眉心:“寶貝要多笑,那樣才好看。”
越澤林吃著東西含糊地應了一聲,眉頭聽話地舒展開,垂下眼安靜地品嘗著食物。
李祚軒看著他吃東西的樣子,突然道:“寶貝怎麼辦,我越來越愛你了。”
越澤林瞪了他一眼,剛想說完手機就響了,拿起一看那來電就愣了,臉色迅速冷下來。
“章弘,你總算親自打電話給我了啊。”
那頭的男人笑起來:“越總客氣,我是想見你了。”
“幾個意思?”
“來我這一趟吧,咱們好好談談。”章弘不緊不慢:“你那幫人兇神惡煞的,話也不會說,一點誠意也沒有,我實在不想見他們啊。”
“你要我飛去那裡?開什麼玩笑。”
“飛機也就三小時,您總能抽得出來時間吧?”章弘說著笑出聲:“看在那些照片的份上。”
越澤林額頭青筋暴起,手幾乎要把手機捏碎:“那些錢呢?”
“錢都好好的呢,你明天來唄,我正好有空,逾期不候,”章弘說笑似地邀請道:“到了就聯繫我。”
越澤林惱怒地掛上電話,臉色不善。
李祚軒大概也聽明白了,道:“他要你去那邊?”
“嗯。”
“會不會有詐?”李祚軒皺起眉:“他半天都不答應條件,現在又叫你去……”
“可沒有其他辦法了,”越澤林低聲道:“再拖就得到年底了,那筆錢再不拿回來,爸會發現的。”
“要不要我陪你去,太危險了吧?”
“又不是我一個人見他,”越澤林翻了個白眼,隨後又猶疑道:“而且,這還涉及到盛天內部的事……”
“我知道啦,”李祚軒笑著捏捏他的臉:“寶貝不要覺得可惜。”
“胡說八道什麼啊。”越澤林偏過頭不好意思道,突然又想起了今天梁決告訴他的事,不禁下意識地說了聲“該死”。
“又怎麼了?”
越澤林把今天財務總監的事告訴了他,李祚軒聽後怔了一下,眼裡有訝異。
“這……情況很嚴重嗎?他到底犯了什麼事?”
“他的個人帳戶裡好像被查出了黑錢,現在正和警方周旋……”對於時間的衝突,越澤林覺得很心煩。
“如果不行就和章弘調一下時間?”
越澤林想到對方那句“逾期不候”,頓時火氣都上來了,臉色氣得發黑。好在李祚軒拍著他的背安撫,不然他可能會把碗給砸出去。
他思考了一會兒,從北京到那邊飛機三小時,如果談得順利的話一天就能回來,也不耽誤這邊的事,索性把明早的機票給定下來。
“九點就走?太早了吧。”李祚軒從後面摟住他,未幹的頭髮濕漉漉地蹭著親昵道:“我豈不是要五點就起來把你送過去?”
“你累的話就睡吧。”越澤林坐在床上正想事情,被他蹭得癢癢。
“不,”李祚軒手伸進他衣服裡,沿著細膩的肌膚緩緩摩挲:“我不單要送,現在還要好好疼愛寶貝……”
“喂,明天要早起……”越澤林性器被弄得一顫,聲音壓抑起來,扭動著要擺脫他。
“你這是欲拒還迎……”李祚軒低聲笑道:“明天就出差了,讓我碰一下都不行?”
“這算個狗屁出差……啊……嗯啊……”越澤林被壓在床上,雙腿被拉起來環住李祚軒的腰,下體門戶大開地對著那猙獰的兇器,要害被李祚軒握住不斷套弄。
李祚軒沒回答,湊過來從他的額頭一路往下,仔仔細細地將越澤林的臉吻了一遍,然後又在脖頸種下一個一個草莓,密密麻麻地跟做標記似的。他邊吻著,手指輕緩有度的開拓,將性器一寸寸送進去。
火熱像水一樣流淌了整張床,李祚軒伏在越澤林身上,熱鐵一樣的性器幾乎要把對方貫穿,他把那被撞擊得發紅的屁股用力扳開,將越澤林的雙腿折疊地貼在對方胸上,更方便地去親吻、愛撫這張春色迷離的臉。
“嗯……你……啊……放下來……”這種柔韌度要求高的動作讓越澤林不適地皺起眉,發抖地要掙開李祚軒的束縛,雙腿纖細結實的曲線緊繃,呈現一種誘惑的美感。
“寶貝忍著點……放鬆……這樣抱著多好……感覺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李祚軒雙手抓緊,用力得在他大腿上都留下了紅印,一抽一插間穴口還噴射出多餘的潤滑液,淫靡的順著後庭的輪廓留到床單上。
“啊……”越澤林張大口喘著氣,困難的動作讓他難以適應,身體的熱辣和韌帶被拉伸的酥麻混在一起,刺激得感官一片空白,讓他夾緊李祚軒的腰、扭動地尋求更多愛撫。
“澤林,叫我的名字……”
“祚……軒……祚軒……啊啊……”越澤林不知為何這次眼淚一下就出來了,可能是快感來得太急促讓他無所適從,失控地連呻吟都支離破碎了。
“乖寶貝……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李祚軒含糊地說著,抱緊他深深一頂,射出了濃濃的精華。
越澤林軟綿綿地躺在床上,任由李祚軒幫他清晰完畢後抱在懷裡,閉上眼睛安然地享受睡前的餘韻。
李祚軒親親他的額頭,那溫熱的體溫讓越澤林很快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對方已經弄好了早餐,貼心地幫他裝好拿到車上,然後送到機場。
“廣西那邊很濕,據說這幾天還會下雨,你注意點。”到了安檢口臨別時,李祚軒說。
“知道,你回去睡覺吧。”越澤林點頭,看著李祚軒眼角的黑眼圈,心裡有點塞。
“澤林,親一下我吧?”對方突然笑起來。
“神經病。”越澤林翻了個白眼,轉身就進了安檢。
由於是偷偷摸摸出的差,越澤林選了從沒做過的航空,也沒買頭等艙的票。好在經濟艙人也不多,總體還算舒適。
他看著窗外北京的天空,腦海裡重播臨別時李祚軒的笑容,以及昨晚近乎完美的性愛,驀然有種怪異的擔憂。
是他想多了?越澤林搖搖頭,閉上眼在起飛的轟鳴中慢慢睡去。
033.
比起北京的乾燥,地處南邊的廣西氣候濕熱,快12月了還能穿短袖。
越澤林一下飛機就脫了外套,出了機場就和當地的下屬匯合,隨後打電話聯繫章弘,一路順暢地來到指定地點。
他們來到一個茶餐廳,打開包間的門就看到章弘悠哉地坐在裡面,兩條大長腿搭在椅子上,拿著手機在玩遊戲,看到他們一笑,腿也沒放下:“越總你們坐,菜我都點著啦。”
他那爽朗得看似啥事沒有的笑容讓越澤林窩火,忍耐著坐下來冷聲道:“想說什麼直說吧,我還得趕回北京。”
“急什麼,國際會議能開一個多月,咱們這個至少也得好幾天吧。”章弘笑得一臉痞氣,大咧咧地把腿放下來,還主動給幾個人倒了茶。
越澤林臉色更難看了,冰點一樣的眼神瞪著他:“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你想要什麼條件就說。”
章弘眯起眼,看著臉色不善的越澤林和後面幾個下屬,坐正了身子,開始邊夾菜邊道:“先說說照片的事吧,如果不是越總你逼得那麼緊,我真沒想這麼坑你啊。”
拍都拍了,還有臉說這種話,全世界恐怕就只有章弘了。
“你也知道我和狗仔隊熟得很,那個在新電影裡演仙女的女明星你懂吧?她爆的料,說你和李祚軒有一腿,我就拜託人繼續跟蹤了一下,嘿,結果居然撞到你們野戰,真是釣到大魚了。”
“你這麼做,不怕惹到李家的人?”越澤林攥緊茶杯。
“你說李祚軒啊,我之前也考慮過這個,不過打聽了一下,這傢伙的私生活亂得可以,早就人盡皆知,就算爆料出來輿論也頂多能熱一小時,對他沒什麼影響。”
越澤林覺得頭好像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有些發疼,但下意識地壓抑下去,克制著突然冒出來的情緒。
“倒是你,爆出來後越董事長可能會瘋啊,哈哈。”
越澤林聽著他的敘述,看著桌面上一盤盤美食,毫無下口的欲望。他極力將注意力移回來,道:“那之前的事又是什麼情況?”
“那個啊,只能說越總你太不會做人了,那一拳打得我肚子腫了一個星期。”章弘邊嚼著飯菜,腮幫子鼓鼓的,“我和你認識這麼久了,你也不怕這層關係破了的後果?“
“這點事情就驅使你拿著一大筆錢逃到南亞?”越澤林冷笑:“現在還流亡到這種小地方,也是挺辛苦啊。”
“你知道嗎?”章弘突然道:“我老爸以前也是做生意的,在浙江那一帶幾個城市開了連鎖餐館,專門做當地特色菜的,後來越做越大,就有人要來融資。”
越澤林不明白他為什麼說這個,但現在錢在章弘手上,也只能任由對方。
“來融資的人很有錢,說要和老爸合作,把餐館擴得更廣,老爸答應了。後來做得越來越大,那人也開始用各種生意場上的方法,把股份一點點吞了,老爸意識到不對,就找他談,結果呢,”章弘突然冷笑起來:“那人在黑社會上很有關係,就動用了點人,把老爸打了一頓,把他產業僅剩的一部分股權也收走了。”
飯桌上沉默下來,包括越澤林在內,所有人都清楚他說的是誰。
“老爸承受不了心血毀於一旦,就趁我媽不在家時把煤氣打開,等回來時已經搶救不過來了。”章弘依舊邊吃邊說,好像這些事情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一樣:“然後我媽受不了,也他奶奶的自殺了,當時我還在上大學,嚇得魂都沒了。”
“章弘,”越澤林面無表情地開口:“這些事的確新鮮,但你叫我來難道就是聽苦水的嗎?”
“越總,你都知道了,難道還以為我會把那些錢給你嗎?”章弘詭笑起來。
越澤林眯起眼:“你什麼意思,想要當年的補償費?那你應該去找我爸。”
“我都會找的。”
越澤林臉色冷下來:“意思是,那些錢你一分也不會還。”
“用這筆錢換照片,怎麼樣。”章弘緩緩道:“你也知道,照片一旦存檔了無限複製,你也不可能相信我會全部刪除吧?”
“你不要得寸進尺,”越澤林怒了,“那些照片不值這麼多錢!”
“真的不值那麼多錢嗎?”章弘大笑:“越總你可是三點全露了啊!”
那些下屬一直不明情況,還以為那些照片是越澤林、李祚軒和其他的女人NP的淫亂照,此時聽到章弘這麼說就生氣地站起來大吼:“龜孫子閉上你的臭嘴!羡慕的話有本事自己也去搞啊?!”
他們無知的反駁讓越澤林臉色更難堪,章弘則哈哈大笑,捂著肚子直不起腰。
“是是是,我羡慕嫉妒得要死,恨不得也……”
“閉嘴!”越澤林狠狠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湯水都灑了出來,全場立刻安靜了,只有章弘收斂不住的笑聲。
全身汗毛都豎起來,越澤林覺得腦子裡那根弦繃到了極致,生怕章弘下一秒就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
“章弘,你不要把我逼急了。”他冷笑道:“就算照片流出去又怎麼樣?頂多是名聲掃地,被我爸教訓一頓,而你呢?小心到時候一條腿沒了,就得不償失。”
“嘖,越總你太可怕了,”章弘直起身,表情終於正經了點,“這樣吧,三七分,我七你三。”
越澤林眼睛幾乎要在他身上戳出一個洞,章弘見此又笑嘻嘻道:“不同意啊?那就對半分,好不好?我從南亞把錢弄回來也挺不容易的,而且還增收了不少,裡面起碼有一部分完全屬於我的吧?”
“你再南亞又洗了一次?”越澤林訝異。
“當然啊,那裡可是聖地來著,黑錢大把。”章弘笑眯眯道:“所以我剛才說三七分,是很合理的要求,越總你每次都是不問清楚就發火。”
“錢有多少?”
“那得查帳戶,錢還得分好幾個戶頭取出來,取那麼多錢得找銀行預約,不然明天咱們再見面,成麼?”章弘懶洋洋地看了下表:“我等會兒還得給人拍片子呢。”
越澤林皺起眉,顯然不滿。
“那這樣,你指定個地方,我拍完片子來找你,然後去ATM取錢。”章弘拿起一旁的相機背上:“至少先取個十幾萬零頭,成不成?”
“靠,十幾萬連我們少爺的一身行頭都不夠,你他媽找死啊?”幾個下屬怒了。
“這不是表示誠意嗎。”章弘聳肩,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沒有懼意。
越澤林示意那些激動的下屬坐下,道:“你去吧,晚上八點邕寧賓館見。”
章弘聽後笑嘻嘻地朝越澤林說了再見,結帳後就背著相機急匆匆走了。
越澤林早就餓了,吃著飯也沒瞧他一眼。
“少爺,這會不會……”看著章弘吃飽喝足走出門,下屬擔心地道。
“跑不了的,我會叫人盯著他。”
越澤林眉頭鎖緊,肚子餓得有些難受。他思索著章弘剛才的一番話,總覺得有哪裡怪異,但依舊沒能捉摸出所以然。他有些心煩,總覺得自己遺漏了很重要的資訊,但就是想不出來。
吃完飯後去了賓館,越澤林打電話給梁決想問一下財務總監的事進展如何了,對方沒接。他又撥通了公司的座機卻還是沒人接,頓時惱怒了。他又打給了盛天北京分部的幾個下屬,也依舊沒回應。
“少爺,時間到了。”
他打開門只見下屬拿著傘,才發現酒店外傾盆大雨,走到走廊的窗邊一瞧,正好看見一道晃眼的閃電,隨即雷聲轟鳴。
“怎麼下這麼大?”
“剛才天氣預報才說有橙色警報,廣西這幾天都下雨,所以明天的飛機可能飛不了,要回去只能做高鐵……”
“章弘呢?”
“樓下等您呢。”
來到酒店大堂,只見章弘背著攝像機,戴著個帽子,抽著煙望著窗外傾盆大雨,一副默然深沉的模樣。見到他來後一笑,眼睛亮晶晶的,像個痞裡痞氣的大男孩:
“雨這麼大,都不好意思讓越總和我去取了,你這皮鞋濕了怎麼辦?”
越澤林示意站在旁邊的下屬,後者立即會意地拍了一下章弘,沒好氣地叫他起來,然後兩人一起出了酒店融進大雨裡。
一個小時後兩人回來了,章弘把裝錢的箱子給越澤林過目,並預約好了明天去銀行的時間。
“越總明天要回京嗎?這種雷雨恐怕高鐵都要停運哦。”章弘拍拍衣服上的水珠,漫不經心道。
越澤林沒理他,清點了錢數後交代了明天的會面時間就打發他走,隨後又遣散了下屬,獨自回到房間。
他坐到床上,又開始不停地打電話,這次梁決終於接了。
“老闆您還在廣西嗎?”
“為什麼不接電話。”越澤林聲音裡有些惱怒。
“北京這裡出了點事,董事讓我叫您先別回來。”梁決語氣透露著焦慮。
越澤林心裡一震:“怎麼了?”
“就是被抓起來的那個財務總監,員警好像查出一些端倪了,現在董事正在處理……”
“爸知道我去廣西了?”
“抱歉,因為太急了所以我告訴了董事……”
“那錢的事情他也知道了?”越澤林有點慌了。
“嗯,總之董事說您先呆在廣西,他會處理的。”梁決急匆匆道:“老闆您別太擔心啊,有董事在應該不會出大事。”
越澤林錯愕地聽著那邊的盲音,已經能想像父親暴怒的神情。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然後又拿起手機,指尖有點發抖地撥通了李祚軒的電話。
034.
電話接通的刹那越澤林覺得自己聲音在發抖,對方溫和的聲音讓他下意識地想傾訴和依靠。
“你……你在北京嗎?”
“在,你還沒回來麼?”李祚軒輕聲問。
“公司那邊出了點事,爸叫我先呆在這……”
“怎麼了?”
“就是昨天說的,好像員警查出什麼了,但具體沒說……所以我爸可能要來北京,所以你最好先搬出去,他發現的話你就麻煩了……”
“啊,”李祚軒似乎有點驚訝:“……好。”
越澤林說完後,突然不知如何繼續對話了,剛才發生的事已經把思緒弄得亂七八糟。
“澤林,你在擔心嗎?”
“……我爸已經知道章弘的事了。”
“那你和章弘談得怎麼樣了?錢能收回來麼?”
“一部分。”越澤林木然地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他也不知道越坤究竟會如何處理,現在腦子疲憊得無法思考。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快搬出去吧,現在就收拾東西。”越澤林催促道:“萬一我爸發現了,即使你是李董的兒子他也會……”
“好,我知道了。”李祚軒柔和地回答:“我現在就搬。”
越澤林掛了電話,對方的聲音立刻消失了,仿佛連唯一可以寄託的東西也不見了,心裡驀然開始不安而恐慌,
他在床上輾轉反側,突然很想見到對方,即使是聽一聽李祚軒的聲音也好,要是……要是見到他,抱一抱,也許就不會這麼躁動而無措了。
越澤林突然發現自己對李祚軒的感情,比想像中的還要深。
從來沒有一個人對他像李祚軒那樣體貼細微,溫柔得無法拒絕。
即使是關心他的母親,也經常公事繁忙無暇和他見面,並且徐芮其實還更偏愛越默海。而越默海,早在成年後就和他漸漸疏遠,楊歡的事更是讓兩兄弟關係達到冰點,現在根本不會往來。
他真的是太孤獨了,才會那麼容易淪陷。
並且,李祚軒是那麼擅長捉住他的痛點,無一例外地順著越澤林的脾氣,毫無條件地照顧他、哄著寵著他。
越澤林突然害怕起來,他害怕自己要在這個城市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要抓狂。
**
第二天章弘和他去銀行把錢取了,把裝著無數張鈔票的箱子塞進車裡。
“越總你什麼時候回去?”
“與你無關。”
章弘聳聳肩:“既然這樣,我也算完事了,可以走了吧?”
“你走吧。”
章弘笑嘻嘻地背著攝影機就走了,吊兒郎當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少爺,老爺說讓你呆在廣西啊?”下屬小心翼翼地問:“那得呆到什麼時候啊?”
“我也不知道。”越澤林心煩意亂。
“那既然都來了,不如去看看些著名景點唄?這兒山水可好了。”
“不用,送我回酒店。”
他一點也沒有看風景的心情,回到酒店就把自己關在房子裡,焦慮不安。父親那邊沒有消息,他現在已經和那些公事徹底隔絕,也不敢主動打電話去問。
越澤林想打電話給李祚軒,拿起手機後又發現這樣會否太矯情。他以前覺得這種行為只有女人才做得出,兩個大男人就算喜歡,也不至於如此。
他看著電視,裡面的聲音嗡嗡的,一個字也沒進腦子。他在想李祚軒為什麼不主動聯繫他?在北京的時候天天黏在身邊,現在倒反沒有動靜了。
越澤林還是按捺不住地打給了對方。
“你搬出去了嗎?”
“搬了,我現在在家呢,越叔叔沒有發現,”李祚軒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怎麼了?”
“我……”
我想你了。
他說不出來,話到嘴邊又成了另一個說法:“我想回北京了。”
“還在想那事?想多了也沒辦法啊,不如利用這時間看看那裡的風景,桂林山水甲天下嘛。”
“沒心情。”
李祚軒輕聲問:“是不是想我了?”
越澤林“嗯”了一聲,閉上眼睛臉都紅了,似乎李祚軒就在看著他。
“……傻瓜,”李祚軒道,語氣裡是若有似無的歎氣:“拍幾張照片給我吧,我還沒看過那裡的風景呢,好不好?”
越澤林覺得鼻子有些脹,發酸的似乎要承受不住。他突然想說很多話,但又覺得這樣在電話裡傾訴很可笑,最終還是全部憋了回去。
他叫下屬去租了相機,第二天就開車去了桂林,一路經過陽朔,幾乎把人氣最高的景點都遊覽了一遍。
下屬們很奇怪為什麼他又變主意了,但向來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好幫忙一路照顧並護送著少爺遊玩,越澤林說要去哪裡就開車去哪裡。
入秋的廣西依舊很濕熱,越澤林這幾天每次回酒店都出了一身汗,累得洗了澡就倒在床上睡著。
時間過了一個星期,他幾乎都忘了自己是為什麼來這裡,相機裡的照片把存儲卡都撐滿了。
要不是在第八天打開手機,看見那驚駭的新聞標題,越澤林恐怕就要這樣一天天地過下去,用勞累來麻木自己真實的不安和想念。
“少爺?少爺?!這到底怎麼回事?!”
下屬地沖進房裡,拿著手機睜著驚恐的雙眼,螢幕上一模一樣的新聞頭條:
盛天董事痛哭教子無方,願協助警方追查嫌犯下落——內容赫然是盛天集團洗錢的內幕,不同的是,這些事情的罪魁禍首都指向越澤林一人,而身為人父的越坤在照片上是一臉沉痛,並表示會配合警方把“逃亡”的兒子找回。
“怎麼會這樣啊?事情怎麼傳出去的?一點預兆也沒有……”下屬慌得在房裡走來走去,臉上急得都是汗:“少爺,你快聯繫聯繫老爺啊,他肯定知道……”
越澤林手都抖了,在通訊錄裡翻了好幾遍才找到父親的名字。
“澤林,今晚九點到桂林機場,飛機停在那裡,有人接應。”
“爸……”他聲音都不穩了,攥著手機的掌心出了冷汗:“到底怎麼回事?財務的事……”
“回來再說,路上別聯繫任何人,別被員警看見。”越坤說完就掛了電話,語氣依舊平靜無波,和新聞照片上的急切父親形象判若兩人。
腦袋裡嗡嗡地響,越澤林差點把手機弄掉在地上,下屬催了好幾遍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要去桂林機場。
他坐在車上,窗外的風景在視野裡似乎是搖搖晃晃的,秀美的山水都變得詭異而扭曲。他拿出手機,又把看了一遍新聞,每一行字都觸目驚心,刺得眼眶都要裂開。
北京警方已經開始查找他的下落,罪名是非法跨境洗錢。但實際上,盛天所做的事情又何止這些,越坤肯定花了不小的力氣把剩下的事實隱藏起來。
既然如此,越坤現在叫他回去,是要做什麼?難道是要親手把他送給警方麼?
越澤林腿都開始顫抖起來——不會的,不會的,父親就算再冷漠殘忍,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況且自己被抓起來進行招供,對整個集團沒什麼好處……
“少爺您別著急啊,過了這高速就往桂林去了,老爺催得緊,我們就在高速服務區買點吃的,抱歉啊委屈了……”
越澤林搖搖頭,完全沒注意下屬說的話。他在想事情是怎麼洩露出去的?從他接受家族的北京產業以來,那個財務總監就已經在崗,表現一直很幹練而謹慎,怎麼會就這麼被揭發了?看來對方是蓄謀已久,早就想要絆倒盛天。
越澤林手幾乎要在褲子上攥出一個洞,他靠在車後座上,全身僵硬地思考。突然車子上的空調扇葉調了個方向,吹得他渾身一震,答案就這麼竄進腦海裡,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把他叫來廣西的是章弘,這種調虎離山的戲碼這麼明顯,他居然才發現。而且章弘那天已經說了,他和盛天早有結怨,自己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想到。
也許是一直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真正力量,越澤林根本不會想到章弘會搞出這麼大的名堂。
“少爺您在車裡等著,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隨便。”
他坐在車上,呆呆地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明明已經是飯點卻一點也不餓。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意識到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立刻拿起手機,撥通熟悉的號碼。
035.
電話響了很久,李祚軒終於接了起來。
“祚軒……李祚軒。”他下意識地叫出對方的名字,聲音發虛。對方沒說話,他又道:“你……知道了嗎?”
“澤林,我看見新聞了。”對方的聲音很平靜,也很溫和:“你現在聯繫我,是不是不太妥當?”
“我……”越澤林也說不透他打電話給李祚軒具體要幹嘛,只是下意識地舉動。他清楚越坤不讓聯繫任何人,但他就是忍不住。
“你父親怎麼安排的?”
“……他讓我先回北京。”
“是嗎,”李祚軒歎了一口氣:“越叔叔做的有道理,即使你在廣西,沒有他的幫助也很難偷偷出境。”
“出境”兩個字重重地敲在越澤林心口上,他似乎已經想到越坤可能處理他的辦法。
“其實,”李祚軒又道:“你剛離開北京後,我就搬出你家了。“
“什麼?”
“你和我說起盛天財務總監出事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就先搬了出去,後面果然出事了。”李祚軒輕聲道:“我知道這樣不好,但那時我也不確定,所以也沒告訴你。”
“你什麼意…...”
“畢竟有緣一場,”李祚軒說到這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組織措辭,“我還是希望最後留點美好的回憶。”
“最後”兩個字仿佛有回音,在腦海裡震盪出一層層波紋,越澤林其他的字都沒聽見,就這兩個字最清晰。
“你……一開始就想到會這樣?”
“會哪樣?”李祚軒問,“我總不可能猜得到盛天會出事吧。”
“我是說,”喉嚨似乎要灼燒起來,有什麼東西卡在那裡難受得要命,越澤林吐字艱難地把問題道出:“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們兩會……會……”
他“會”了好半天,還是沒能把“分開”、或者“分手”那兩個矯情的字眼說出口。
李祚軒沉默了,半晌後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像上次在電話裡一樣,讓他聽得心口泛涼。
“澤林,你不會以為我們兩的事……是認真的吧。”
這回電話兩端都沉默了,越澤林抿著灰白的嘴唇,臉仿佛僵硬的石膏。
李祚軒還真說對了,他真的當真了,而且認真得不得了。
他感覺眼眶酸了,仿佛有溫熱的液體流下,可用手一抹其實什麼也沒有,但這感覺比流淚還真實。
“澤林?”李祚軒又叫了他一聲,確認他在聽後又道:“澤林,你應該知道的吧,我是什麼人,以前什麼樣的感情經歷,雖然我一開始沒告訴你,但你應該都知道的吧?”
他語氣溫和,反復強調著“你知道的”,好像生怕越澤林不知道一樣。
知道?他知道個屁。
車門打開了,拿著飯的下屬一看到越澤林在打電話就急了。
“少爺你在幹什麼?老爺不是說不能聯繫別人的嗎?!”
電話那頭立刻掛斷了,嘟嘟的盲音震得越澤林耳膜尖銳的疼痛。他木然地放下手機,聞著那濃濃的飯菜香,毫無胃口。
一直到桂林機場,那盒飯都沒有被打開。越澤林坐在車上,宛如被固定的雕像,似乎連眼也不會眨。
“少爺,因為是偷偷把您送到的北京,這飛機上還有別人,您得從那邊得艙門上……”
越澤林恍恍惚惚地走下車,心知這很符合越坤行事謹慎的作風,卻不知道要和誰同乘一架飛機。
飛機很小,機艙裡只能容納十人,越澤林走進去後一眼就看見一個美豔的女人坐在裡面,旁邊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他有些發愣,根本不認識對方。而對方看見他後笑了一下,是那種很嘲諷、幸災樂禍的笑容。
“……請問你是?”
“不認識嗎?也難怪,大少爺嘛,怎麼可能認識我這個二姨太呢。”她笑著,邊摟過旁邊怯生生的小男孩說:“來,子豪,這是你大哥。”
越澤林只覺轟地一下,腦子裡什麼被炸開,變成滿天飛的粉末在眼前飄蕩。他看著那小男孩,眉宇間和越坤確有幾分相似。他猛然記得李祚軒曾說過越坤是有私生子的,他以為是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
原來這個私人飛機,就是越坤包養情婦用的交通工具。
“子豪怎麼不叫呀?害羞啦?”
小男孩扭扭捏捏,一雙大眼睛膽怯地看著他不說話。
“你說他叫什麼名字?”越澤林聲音有些抖了。
“他叫越子豪啊。”女人笑意更深了:“大少爺啊,你是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小弟弟吧?從今以後,他就要到北京去了,堂堂正正地住進越家,成為盛天的繼承人。”
“繼……承人?”
“對啊,”女人笑道:“你這不是出事了嗎?董事處理你之後,當然得好好培養子豪了。”
見他一臉震驚,女人大笑出來:
“怎麼,你不會現在還想不明白吧?自己捅出了那麼大的簍子,還指望能留在國內、繼承盛天的產業嗎?”
“不可能,”越澤林搖頭:“我媽不會讓他這麼做的……”
他從沒想過,有了兩個兒子的越坤,還會要一個私生子。他也不相信徐芮會允許。
“你說徐廳長?你以為在這種事上董事會聽她的?估計她現在還在為你的所作所為悔恨痛哭吧。”
“閉嘴。”一股冰涼從指尖蔓延開,混著怒火湧上胸腔。
女人咯咯笑起來,鮮紅的嘴唇像血一樣:“兩個兒子一個是同性戀被趕出家門,另一個捅了大簍子要進監獄,你媽也真是可憐啊。”
“閉上你的嘴!”越澤林暴怒地一巴掌扇過去,女人尖叫出來,臉立即高高腫起,懷裡得越子豪也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快住手!”旁邊一個他不認識的下屬跑過來,拽住越澤林的手擋在女人面前。
越澤林朝他肚子上就是一腳踹,紅著眼睛吼道:“你又是誰?憑什麼命令我?!”
“大少爺,動手也要看看人,”那下屬道:“嚇到小少爺的話,老爺會不高興的。”
越澤林不可置信地瞪著這個父親派來的下屬,對方冷漠傲慢的神情讓他氣得發抖,頓時口無遮攔:“小少爺?就這妓女生的野種?!他媽的連跪我們家門檻都不配!!”
他沖上去掐住越子豪的脖子提起來,女人發出尖利的叫喊,撲上來撕抓他的手臂。越子豪慘白了一張臉,虛弱地發出痛苦的呻吟。
側面機艙裡又沖出幾個強壯的男人,撲上來將越澤林按倒在地,把呼吸困難的越子豪救了下來。女人心驚肉跳地把孩子摟在懷裡,連連後退到機艙最裡面,瞪著在幾個保鏢壓制下拼命掙扎的越澤林:
“瘋子……真是瘋子!董事居然有這樣的兒子,趁早送到精神病院得了!”
越澤林發瘋了一樣手腳並用地踢打,幾名保鏢都差點被他踹到腦袋。最後他終於被制服了,頭被按在地上,身體無關要害的部位被打了幾拳,全身因為劇烈的呼吸而起伏。
“對不住了,大少爺。”
他被三個保鏢抬起來按回座位,給了藥膏塗抹傷口,還端來夜宵給他吃。
越澤林盯著那精美的食物,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坐在位子上毫不動彈,自始至終三小時,都是如此。
飛機裡是越子豪斷斷續續的哭聲,還有女人安撫的聲音,一直持續到降落。
北京的夜色濃重,天空上有大片的雲,空氣裡漂浮著不知是霧還是霾的迷障。越澤林在三名保鏢的掩護下出了機場,時間已是淩晨,並沒有人注意到他,上車後就一路向宅邸駛去。
越澤林渾渾噩噩,像個罪犯一樣被帶進家中,走進大廳一眼就看見了面色冷漠的父親。
而那女人一見到越坤就哭哭啼啼起來,抱著滿臉淚痕的越子豪開始控訴越澤林剛才在飛機上的行徑。
越坤抬手示意她帶越子豪下去休息,女人只好停下來,隨著保鏢往屋裡去,臨走前還輕蔑地看了一眼越澤林。
此刻只有父子兩人,越澤林仿佛全身都僵硬了,覺得越坤的目光像冰冷的水柱,澆得通體寒涼。
“收拾東西,淩晨四點的飛機。”
越澤林一震,抬起眼和父親對視:“去哪?”
“美國,所有的證件已經偽造好了,到時候有人陪同你。”
越澤林看著那張沒有波瀾的臉,眉宇間的相似讓他恐懼了。
“我……要去多久?”
越坤沉默半晌,鼻息裡突然吐出一道歎氣。這是越澤林從小到大第一次聽到他歎氣,聽得心跳幾乎驟停。
“照輿論的趨勢,沒個三五年停不了,而且以盛天的規矩,捅出簍子的不會被任用。”他道,“你到了國外,會有人看護,你媽也能定期去看你。”
天旋地轉,越澤林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他扯出一絲笑:“這跟坐牢……有什麼區別?“
越坤不語。
“是把我當替罪羊了嗎?”他咬緊牙關,眼睛因為情緒波動而不停在眨:“怕我被警方抓到,招供出你那些事,對嗎?”
越坤轉過身,點起一根煙。
越澤林冷笑出聲,有什麼東西從心口湧出來,邊流邊疼,“原來你養兒子都是當備胎用的,沒用了就扔了?”
煙霧繚繞得越坤神情模糊,只聽淡淡的一聲命令:“收拾東西吧。”
“你回答我啊?!”
越澤林做出了他生平想都沒想過的事——他認為這種是僭越,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出來的——但他身體已經快了思考一步,沖上去揪住越坤領子,打出瘋狂的一拳。
耳邊轟鳴了,越坤狂怒地給了他一巴掌,向沖出來的保鏢怒喝趕緊制服。
“放開我……放開我!!”
越澤林再次被三五個人按在地上,在越坤的怒吼中被捆了起來,甚至殘忍地用膠布封住了嘴,強制抬進屋裡。
大廳裡一下子安靜了,由於剛才的打鬥一片狼藉,昏黃的燈光一照,陰森得有些可怕。
036.
淩晨一點半。
越坤推開房屋的門,看見裡面趴在沙發上的越澤林,只見對方屈著腿,繩子已經解開了,臉掩在陰影裡。
“冷靜下來的話,就去機場。”
越澤林動了動,半睜著眼睛沒有回答。
“廣西的錢我已經交代人去處理了,你可以出發了。”
整個過程很安靜,越澤林跟著護送的保鏢一起上了車,在茫茫夜色中向機場駛去。
他戴著一頂寬大的帽子和墨鏡,遮住了呆滯的臉,走起路來腳步虛浮,木然坐在機場的位置上。
“由於天氣原因,從北京飛往洛杉磯的航班將被取消……”
廣播的聲音像單調的旋律,沒能在越澤林的臉上掀起半點情緒。他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坐著,墨鏡下的眼睛毫無焦距。
“喂老爺,北京好像剛下雨了航班取消……好的,我和少爺在機場呢,等雨小了我們就回去……好的,實在不行換地方飛……”
“喂。”越澤林突然開口。
“少爺有什麼事嗎?”保鏢掛了電話,問。
“我困了。”
保鏢皺了皺眉,只能去買了毯子給他墊著睡下。
淩晨四點,北京的暴雨越來越大,機場裡都可以聽見滂沱大雨和雷聲轟隆。
躺在椅子上的越澤林醒了,看了一眼旁邊兩個睡得香甜的保鏢,輕輕把毯子放下,起身離開。
他走幾步就回頭看一次,在確定保鏢真的睡著後心裡狂跳起來,加快了腳步向機場外奔去。
在出門的一刹那,冷風混著雨水撲在臉上,凍得越澤林渾身戰慄。他咬緊牙關,猛地沖進暴雨裡,刺骨的寒意凍得臉色發青,但腳步一刻也不敢慢下來。
兇猛的雨水沖刷渾濁的夜色,越澤林一路狂奔,幸運地攔下一輛剛放客的計程車。他的手機早就被越坤拿走了,好在身上還剩幾百塊,還足夠讓打一趟車。
“咳咳……”
剛才跑得太急了,導致他現在喘得厲害,趴在座位上不停地咳嗽。遞錢的時候司機明顯厭惡地看了一眼那淋濕的紙幣,但在越澤林說不用找後又笑開了眼。
他跌跌撞撞地下了車,豆大雨點砸在背上像針紮,整個人都被凍僵了。
眼前就是李祚軒的家,他們曾經一起度過了一個多月的地方,此刻在大雨裡黑漆漆的。越澤林撲上去用力敲門,捶著那鐵門發出巨響,卻沒有半點回應。
“李祚軒……李祚軒!”
他幾乎喊啞了嗓子,絲毫不顧忌,任由聲音在這人煙稀少的富人區回蕩,但回應他的只有無情的雨聲。
嗓子冒煙似的疼,雨水淋進了眼睛裡,越澤林抓著鐵門慢慢地蹲在地上,凍得渾身發抖。
**
“祚軒,早。”
床上金髮碧眼的Rex懶洋洋的,翻了個身環住李祚軒的腰,親昵地吻了吻他的臉。
李祚軒將手裡的煙頭摁滅,丟進煙灰缸裡,默然不語地看著牆上的壁畫。
“在想什麼?你已經抽了第三根了。”
“該回去了。”
“那麼早?還不到七點呢。”
李祚軒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床開始穿衣服,平靜道:“還有些事要做。”
Rex也走下床,赤裸地從後面抱住他柔聲道:“那些衣服在你那裡麼?我想去拿。”
“順道去家裡取,然後送你回去。”李祚軒把外套披上,輕輕拍了拍Rex的臉:“快換衣服吧。”
“不能去你那裡看看嗎?”Rex有些失望。
李祚軒輕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別人來家裡。”
Rex悶悶不樂地穿好衣服,看著他平靜地收拾東西,問:“祚軒,你心情不好啊。”
李祚軒一頓,笑了:“是嗎。”
他的表現有那麼明顯嗎?
看著煙灰缸裡煙頭,李祚軒眉頭鎖緊了,立即拿起東西,在Rex驚愕的目光中快步走出去。
北京還在下雨,雷聲沉悶,早晨的天是淺灰色的,壓抑而厚重。李祚軒開著車,沒開音樂,也沒有和一旁的Rex說話。
他心情不好嗎?也許吧。
心裡像壓了一塊石,悶得喘不過氣。李祚軒很清楚是因為什麼,只是不相信,也覺得不可思議。
從現在的利益形勢來看,這場獸獵應該結束了。他和越澤林不該再往來,也不應該有任何眷戀。他不應該總是去想對方,也不應該在和其他床伴做愛的時候,腦子裡會浮現越澤林在身下的樣子,導致心猿意馬,做得勉勉強強。
他從來都是玩得起、放得下的人。
大雨如簾,雨刷高頻地擺動,眼前的景物時糊時清,家附近熟悉的景致浮現眼前。
“咦,那是不是有個人啊?”
李祚軒一愣,果真遠遠看見有個人坐在門口,在大雨中像個雕像。那人一身黑衣,由於低著頭,在朦朧的晨霧中看不清臉,但那身形熟悉的輪廓讓他握方向盤的手抖了一下。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人就突然站起來沖到車子面前,眼見的就要撞上去——
“天啊!!”Rex高聲叫起來。
李祚軒猛地一踩刹車,愕然看著那張被雨水浸濕的臉,心跳在剛才那一瞬間幾乎驟然停止。
他用力拉扯掉安全帶,打開門沖進雨裡,一把扯過落湯雞似的越澤林,對方磕磕絆絆的站都站不穩,一下子撞進他懷裡,冰冷的身體讓李祚軒腦袋一空。
“你想死嗎?!發什麼瘋?!”
越澤林挨著他的肩,輕輕抬起頭,發紅的眼睛看得李祚軒心裡一緊。
那雙黑色的眼睛像漩渦一樣,決絕而無助地看著他,有種驚心動魄的美,讓李祚軒動彈不得。
“李祚軒,”那蒼白的嘴唇一開一合,聲音含混著雨水的聲音:“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周圍的聲音都模糊了,李祚軒抬手按住他的肩膀,閉上眼壓抑著翻滾的情緒,不受控制地低頭在栗色的發上印下一吻。
“祚軒,祚軒!”
Rex的聲音瞬間讓他清醒,立即往後退了一步,越澤林也一愣,差點失去平衡。
只見Rex撐著傘為他擋雨,一臉錯愕地看著越澤林,用法語結巴地道:“他……他怎麼在這……”
李祚軒逐漸冷靜下來,飛快掃了一眼四周,道:“先上車。”
他儘量不去看坐在後座的越澤林,努力深呼吸平復心情,將車開入庫。
從來不喜歡被打擾的李祚軒,現在家裡客廳一下子進來了兩個男人。
“Rex你在這裡等等,我去拿衣服給你。”李祚軒道,然後快步向房裡走去。
Rex欲言又止,看著李祚軒走進房間後,又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渾身濕透的越澤林,索性咬咬牙站起身往裡走去。
李祚軒拿著衣服出來就看見Rex站在樓梯下,藍色的眼睛擔憂無比:“祚軒你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把他帶進來?現在員警都在找他,萬一……”
“我知道。”李祚軒把衣服塞給他。
“我是擔心你!”Rex抬高了聲音,他知道越澤林聽不懂法語,因此無所顧忌:“你之前和他一起住在這裡對不對?你從來不喜歡別人進屋子裡的,可是……我怕你對他心軟,萬一員警找到這裡,來找你談話怎麼辦?你和他有過接觸,員警肯定會找到你……”
李祚軒僵直地站在樓梯上,墨綠色的眼睛仿佛失了焦距,定定地看著地面。
“你沒有義務救他!”Rex急了:“這一切都是他們家自作自受,反而把你連累了,還被你爸爸罵,你這樣會被判同謀罪的!”
他說著沖回客廳,一把拉起沙發上的越澤林,用英語道:“對不起請你出去!你這樣會連累他的,他沒有義務幫你,因為你的事他已經被連累的夠慘了!因為和你們合作,Lupe的股值大跌,祚軒也被他爸爸……”
“別說了。”
李祚軒打斷他,緩緩走過來,在越澤林茫然無措的注視下開口:
“Rex,先到車庫等我,一會兒就送你回去。”
Rex不甘心地咬著嘴唇,但還是聽話地離開。
房間裡的氣氛凝固下來,站著的越澤林臉色蒼白,手被凍得發青,眼睛卻不敢看他,似乎被剛才Rex的話震住了。
“澤林……”
“員警來找過你了?”越澤林突然抬頭問,黑色的眼睛裡有焦急和擔憂。
“還沒。”
“噢……”他木然地點頭。
“你為什麼會來這?你爸呢?”
提起越坤,越澤林渾身一震。他沉默了半晌,從沙發上站起來,全身濕漉漉的一股寒氣朝李祚軒撲面而來:
“他要把我送到美國,叫人看著我,住在一個地方,像坐牢一樣……”
越澤林身上的那股寒氣刺得李祚軒都起了冷意,他想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抱抱他,卻又仿佛又巨石重壓,始終沒有動作。
“明明是他主使做的事,為什麼要讓我當替罪羊?但告發他我也會坐牢的……我不想坐牢,但去美國又和坐牢有什麼區別?”越澤林挪動著腳步,走到床邊看著外面的雨,嘴唇幾乎要貼到玻璃上,喝出一道濕熱的氣流,“你說的對,他有私生子,那個小鬼,現在就住在我家,成為下一個我……”
向來善於言辭的李祚軒仿佛啞了,看著他緘默著。
“剛才他說得對,你沒有義務幫我,而且要不是因為盛天,Lupe也不會受到重創……”
“澤林,”李祚軒開口,聲音像被什麼撕扯著:“去洗個澡吧,你都凍僵了。”
越澤林一愣,眼裡燃起了希望:“你不怕我呆在這裡拖累你?”
李祚軒抓過他的手腕,凝住的表情停頓了一秒,墨綠色的眼睛沒有看他:
“洗完澡後就回家吧,去國外是最好的選擇。”
越澤林又是一愣,黑色的眼睛望著他,裡面盛滿愕然、恐懼和失望。
他呆了半晌,然後嘴角扯出一絲笑容。
“好。”
雨依舊在下,似乎要把北京一年的雨都下盡了一般。
把Rex送回去後李祚軒一路加速,在紅燈路口異常焦躁地用指甲敲著方向盤。看著天邊的陰雲,眼皮跳得厲害。
將車倒入庫,李祚軒撐著傘,拿著鑰匙開了門。
“……澤林?”
一片安靜。
他心臟開始被揪緊,快步走到浴室拉開,墨綠色的眼睛僵硬地掃過空蕩蕩的一切,只見給對方準備的換洗的新衣服依舊擺在上面,一絲動過的痕跡也沒有。
李祚軒沖出浴室,叫著對方的名字,回答他的只有窗外的雨聲。
“已經自己回去了嗎……”他喃喃自語,仿佛是說給自己聽。
越澤林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037.
北京近郊再往市中心走一點,就出了富人住宅區,到了市區邊緣的地方。
“默海,我好累啊。”
副駕駛座上的楊歡一臉困意,週末兩天的小旅行讓他盡興又疲憊,現在只能軟綿綿地靠在越默海身上蹭著撒嬌。對方摸摸他的頭安撫道:“還得一小時才到家,先睡會兒吧。”
“那我要挨著你睡。”楊歡笑嘻嘻地靠過來倚在愛人身上,剛要閉上眼睛突然又想起什麼,道:“對了默海,盛天的事我今天又看新聞了,好像很嚴重啊,會不會對你……”
“瞎想什麼,”越默海低下頭啄了下小巧的嘴唇:“我的生意和他們沒有關係了,根本不會影響。”
楊歡松了一口氣,又問:“可……那些事真的都是越澤林一個人做的?”
越默海不語,眉間微微鎖緊,半晌後道:“當然不可能。”
“那……”
“黑道上的生意從我爺爺那時就有了,盛天產業背後到處都是髒的,這洗錢的事如果要追究起來,我父親才是罪魁禍首。”越默海輕聲道:“越澤林只是……他用來擋箭的盾牌而已。”
楊歡抬眼:“那他會進監獄?”
“不知道,”越默海敲敲他的額頭:“你想這些做什麼,快睡覺。”
“知道啦。”楊歡轉過腦袋靠在他肩上,換了個舒服的位置。
車正好在十字路口停下來,楊歡正要閉眼,就看見人行道那頭走來一路男女,邊撐著傘邊說說笑笑,立即驚訝地一把扯住越默海的衣角:
“那個,不是小沐嗎?”
“夏小沐?”越默海皺起眉,看著那在一群男人中風騷的女人。
他大學時和這個叫夏小沐的女人發生過關係,還讓對方懷孕了。然後夏小沐挺著大肚子找到越澤林談條件,結果對方直接命令把她拖去做人流,在陰森的私人診所裡折騰了很久。後來她還不死心,越澤林就把她往死裡整,叫道上的人把她一個腎割了,還用毒品控制了她。夏小沐也是因此退學,現在淪為髒模。
“我上次見到她,都是年初的時候了……”楊歡看著一群人遠去喃喃自語。
現在回想起這些事,不單是膽小的楊歡,連越默海都存有餘悸。
四年前的越澤林,比現在囂張跋扈得多,如果不是越默海的阻止,他也會同樣把楊歡往死裡整。
越默海搖搖頭,強迫自己把思緒扯回來,一腳踩下油門往前開。
**
市區邊緣建築稀稀疏疏,在綿綿不絕的雨中朦朧了。
越澤林在街角的一個自動販賣機停下,抬起虛軟的手投幣,買了一盒餅乾。將近一天沒吃飯的胃幾乎受不了,即使這種廉價餅乾粗糙而難吃,他也狼吞虎嚥地倒進了嘴裡。
來往的行人都撐著傘,越澤林全身濕得不成樣,本來因為饑餓就沒太察覺,但吃了東西後就愈發鮮明。
他一個激靈,雙臂抬起環著身體,似乎在取暖。過了一會兒仿佛實在受不住了,快步走到一家藥店門前的屋簷下蹲著,渾身抖得厲害。
“先生你好,請不要在門口擋著行嗎??”店員在裡面喊。
越澤林立即起身,生怕對方看見自己的臉,趕緊重新沖進雨裡。
骨頭都冷得開始疼了,他木然看著前面的道路,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無比諷刺——他就像一個無處可歸的喪家之犬,在街頭惶然遊蕩。
他能去哪裡?
前面顏色鮮豔的電話亭讓越澤林眼前一亮,幾乎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樣狂奔過去,躲進狹小溫暖的地方。
“呼……”他剛關上門就坐在了地上,又冷又累地渾身發抖,眼眶有些酸痛,他能感覺到一股熱流在打轉,幾乎就要掉下來。
他想哭,但還是沒有流淚,因為冷得已經沒有力氣做其他面部表情了。
越澤林看著那電話,發顫地伸手取下聽筒。他記得可以打三分種免費的市內通話,便下意識地開始撥熟悉的號碼,撥通了後猛然想起臨別前李祚軒說的話,又立即掛斷。
沒想到他也會有自作多情的一天。
越澤林呆呆地靠在電話亭裡,思考著自己還能打給誰。
除了李祚軒,他能背下的號碼也只有越默海了。
帶著一絲的希望,越澤林用僵硬的手指按著數字鍵,每一次都是無比艱難。
電話通了,越澤林一瞬間想掛斷,但還是堅持地握著聽筒,像緊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你好。”
“……”越澤林的聲音因為凍僵,嘗試著張張口幾乎無法發出。
“說話。”
“……默海……”
對方一頓,似乎愣住了:“……你在哪?”
越澤林閉著眼睛,眼淚幾乎要湧出來,他話都說不清楚,磕磕絆絆地說出地址,又顛三倒四地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他就差“求求你”這三個字了。
“等我四十分鐘。”
對方掛上電話的刹那,越澤林仿佛得救了的解脫,虛軟得都沒有力氣把聽筒放回去,任由其垂下。
雨聲淅瀝,似乎小了下來。
越澤林坐在電話亭裡幾乎要睡著,直到被一陣拍門聲驚醒。他以為是越默海來了,轉頭一看卻愣了。
一群男人站在電話亭外面,中間還有個打扮妖騷的女人,正驚訝而玩味地看著他。
那女人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曾經被他整得很慘的夏小沐。
“越澤林?真的是他啊我的天……”只見女人看著他高聲叫起來,身旁的男人們也很吃驚。
夏小沐用力一拉電話亭的門就開了,刺骨的風灌進來,吹得他全醒了。
“我操,真的是盛天的那個大少爺啊?員警不是在找他嗎……”
“快抓住別讓他跑了!說不定還能拿一筆獎勵呢!”
那些男人七手八腳地上來按住他,越澤林想擺脫,卻發現根本虛軟得不可能。
“才拿懸賞而已啊?哥哥們別忘了他以前是怎麼整我的呀。”夏小沐嬌滴滴地摟住一個男人的胳膊撒嬌。
“噢,差點忘了,這大少爺和小沐仇不淺啊。”男人笑道:“反正員警抓著了也不管多少級傷殘,只要不死就可以了。”
一陣寒意從脊樑末端竄上來,沿著背脊蔓延了越澤林全身,他下意識地開始動彈,卻被按得更緊,額頭磕在地面上生疼。
還沒等他發聲,拳頭就毫無預兆地落下砸在全身各處。那些人似乎是覺得電話亭太小了,一把將他扯出來扔到雨水上開始踢打——也許是他身份的緣故,這幫人打起來興奮異常,拳頭爭先恐後地往他身上砸,甚至拿了棍棒一起招呼,幾乎要把他往死裡打。
他們人多勢眾,就算越澤林找到間隙要反擊又立即被打下。他身體被翻過來,胸口挨了重重的一棍,頓時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他紅著眼,用著剛才吃東西儲存的能量撲上去抱住一個人的腿把對方摔在地上。
那人頭磕到地面慘叫一聲,周圍的同伴也驚呼起來。
“他媽的,還這麼有力氣,再用力點打!”
右腿一陣鑽心的劇痛,越澤林慘叫出來,眼睜睜地看著鐵棍尖端刺進皮肉裡,血汨汨地流出來,和地上的雨水混在一起。
細微的雨滴像針紮,和拳頭一起落在身上,讓他幾乎失去知覺了。
“喂,差不多就行了,還得交給員警呢。”夏小沐開口,那幫男人便漸漸停下了毆打。
越澤林癱在濕淋淋的地面,眼前一片血污,右腿因為疼痛而輕輕抽搐。
“把他弄起來。”
兩個人扯著他兩邊胳膊,越澤林整個人就跪坐起來。夏小沐走到他面前,拿著木棍挑起他下巴,笑道:
“喲,看起來比我那時候還慘點兒,來,給拍張照。”
旁邊有人聽到後舉起手機,對著渾身是血的越澤林哢嚓了好幾張,還換了好幾個角度。
“小沐,咱們要不要把他一塊腎割下?好解你當年的氣。”又有人出主意。
“割腎?沒勁,我少了一塊腎也沒什麼損失。”夏小沐聳肩,看著越澤林的臉眯起眼睛道:“嘖,和越默海不愧是兄弟兩,長得都這麼好看。”
其他人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都低低笑起來,污言穢語開始流淌,嗡嗡的像一群蒼蠅鳴叫。
突然拉開褲鏈的聲音讓越澤林渾身一震,驚慌地看著其中一個男人露出胯間醜陋的性器,緩緩靠近自己。
“滾……滾開!”他不知哪來的力氣奮力掙扎起來,差點把按住他的兩個人甩出去。
“誒,我聽說他恐同是不是啊?”有人竊笑道:“那咱們拿雞巴插他屁眼,他會不會嚇得暈過去啊?”
幾個男人大笑出聲,附和著“可以試一試”。
他們撲上去撕越澤林的衣服,抓著他的皮帶扯下來。越澤林瘋了一樣地反抗,拳打腳踢得右腿的劇痛都忘了。
“操!居然怕成這樣,真他媽刺激……”
“抓住他的腿!奶奶的差點踢到老子雞巴。”
“聽說他越緊張那裡操起來越爽,是不是真的?”
“誰知道呢,不過看這樣子肯定能爽翻……”
“再打一會兒,打到沒力氣掙扎為止……”
褲子被扯下來的時候,越澤林猛然想到的是李祚軒的臉。
那張始終掛著笑容的臉,溫柔的墨綠色眼睛,每次做愛時都專注地看著他,現在居然像夢境一樣不真實而遙遠了。
眼睛裡有濕潤的東西在打轉,滾燙得和冰冷的雨水交融在一起。
038.
尖銳的鳴笛驚醒了一群即將施暴的人,車快速地駛過濺起雨水,直接把最旁邊站著的兩個人撞飛滾到路邊的草地裡。
“他媽的誰啊?!”剩下的人趕緊停止所有動作,愕然看著突然橫在路邊的轎車。
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圍上去,但下一秒駕駛座的門猛地打開,將最近的人頂得向後仰摔,撲通一聲坐在雨地裡,
車裡走出的男人面容冷漠,掄起方向盤鎖猝不及防地砸在另一個人腦袋上,頓時血流如注,下一秒不由分說地開始幹架。
“啊!!”夏小沐尖叫地被踹到地上,捂著肚子痛得翻滾。
剩下的人都呆了,不由分說抄起傢伙就和眼前的男人打起來。
人煙稀少的市郊,肉體搏鬥的聲音清晰可聞,將混混沌沌的越澤林拉回現實。
眼前一片模糊,臉上都是血污,越澤林只能聽見拳打腳踢和痛苦悶哼的聲音。他動了動手腳,發現沒了束縛,便艱難地抬頭要看清眼前的情況。他張嘴想說話,但一開口血就往嘴裡灌,血腥味濃重地令人作嘔。
“啊……”
他這樣伏在地面不知有多久,身體再度凍僵得像塊冰。
終於耳邊清靜了,只聽得到細雨綿綿,還有輕輕靠近的腳步。
他被人小心地抓著手臂拉起來,翻過痛得失去知覺的身體,面對面地被扶著背挨在對方懷裡,模模糊糊地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輪廓。
他看不清,腦子都有些混沌了,下意識開口:“李……祚軒……?”
對方一頓,冷聲道:“你是有多蠢?”
越澤林眨了下眼,終於看清越默海那張一如既往的寒冰表情,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越默海看了一眼旁邊地上被扯得稀巴爛的褲子,扶住他那條受傷的右腿慢慢屈起來,環過腿彎把他抱起。
“Lupe一出事就發公關聲明和盛天撇清關係,你為什麼認為李祚軒會幫你?”
越澤林呆滯地搖頭:“默海,幫……幫我……我不想……被父親控制了……”他邊說著哭出聲,眼淚和血融混在一起:“你之前的選擇……是對的……以前……對不起……對不起……”
“閉嘴。”
越默海把他放在車後座上,進去關了門坐在他旁邊,拿過紗布快速給越澤林身上流血的地方包紮。
“別……別去醫院……員警會找到的……默海!”他突然大喊了一聲,慌地要坐起來。
“我叫你閉嘴!”越默海吼出來。
越澤林被震住了,呆愣地看著親生弟弟。
越默海也看著他,半晌後道:“你還是我哥嗎?”
越澤林張張口,發現嗓子剛才喊得發疼。
“是的話,就給我閉嘴。”
他拿了毛毯蓋在越澤林身上,翻身到駕駛座啟動引擎。
越澤林呆呆地蜷縮在後座上,隨後壓抑地哭了出來,嘴咬著毯子,眼淚嘩啦啦地流,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哭,哭到無力地昏過去。
腦子裡各種畫面混雜,身體的疼痛越來越微弱,心口上的疼痛卻越來越鮮明。
**
“祚軒,喝口茶吧。”白髮蒼蒼的男人開口,無奈而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
李祚軒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不說話,拿過茶杯隨便抿了一口,道:“爸,你是想再罵我一次?”
李父歎了口氣:“爸爸看了你發的公關聲明,做得很漂亮。盛天出事我也沒想到,前幾天火氣大了些,別放在心上啊。”
李祚軒點點頭,道:“爸,等電影上映和宣傳結束後,我想把公司的事分攤一些,多弄自己的設計。”
李父思索了一會兒,拍拍他的肩膀寵溺道:“好,我叫你哥他們多做一點,你儘管弄設計去。”
“謝謝爸爸。”李祚軒笑道。
其實他只是覺得累了。商場上的無趣他已經體會到了,不想再呆下去。之前要不是因為有和越澤林打交的機會,他根本不會主動撮合這次合作電影的拍攝。
晚上他和Rex去了當地有名的GAY吧,在嘈雜的人群中喝酒,排解無處可發洩的疲憊和低沉。
“祚軒,高興一點嘛,都來這裡了。”Rex拉著他去跳舞,湛藍的眼睛媚惑地望著他。
李祚軒陪他跳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勁,便在Rex失望的目光中回到吧台,點了酒繼續喝。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讓他躁動不安的心情好了一些。
他邊喝邊打量四周,突然被一個男人吸引了注意力,仔細一看對方穿著店裡的衣服,想來是店裡的MB。
聽人說這裡的衛生有保證,他便走上去開始搭訕,
幾句話的撩撥,對方也很配合,不到半小時兩人就來到了床上,開始按部就班地翻雲覆雨。
脫衣服,撫摸,戴套子,一切都行雲流水。
當他準備挺進這個對方身體時,李祚軒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被吸引了。
這個MB的身形,和越澤林有幾分相似,從背面進入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以為是他。
他一下子泄了勁,昂揚的性器幾乎要軟下來,身下的男人卻急不可耐地扭動著,用屁股撩撥他的龐然大物。李祚軒咬咬牙,索性發洩般地一插而入,然後沒有任何愛撫就開始劇烈抽插起來。
男人爽得不停呻吟,越叫越孟浪,甜膩的嗓音讓李祚軒皺起眉頭。
“太吵了,閉嘴。”
對方一聽他不喜歡連忙閉了嘴,乖乖地安靜任由他操弄,十分訓練有素
從頭到尾李祚軒都以背入式地抽插搗弄,絲毫沒有換任何位置。當射精後對方轉過臉時,他的欲望也刹那冷卻凝固,甚至產生了一種厭惡。
掏出錢,李祚軒在對方諂媚的笑臉中頭也不回地離開。
出了夜店門,遠遠地看見Rex在找他,瞧見李祚軒後立即跑過來,嗅到他身上性愛的味道後一愣,也沒說什麼。
“回去了嗎?”
“你呢?盡興了嗎。”
“嗯。”
“不打算找一個玩?”
Rex望著他:“祚軒,你在想他嗎?”
“誰?”
“越……澤林。”Rex艱難地說出這個中文名字。
李祚軒一愣,笑了:“說什麼呢,我們結束了。”
Rex顯然不相信,猶疑道:“剛才你找的人,和他有點像。”
李祚軒點了一根煙,霧氣繚繞著朦朧了神情:“本來就是玩玩,更何況,你昨天不是才跟我說麼,以現在這種情況,和他在一起估計會被當成共犯吧?”
Rex“噢”了一聲,表情依舊懷疑,跟著李祚軒一起向停車場走去。
北京的雨停了,積水在路面漸漸蒸發,天氣又冷了一些。
李祚軒坐進車裡,看著夜店門口來往裹緊衣服的行人,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直到Rex提醒他才回神,啟動引擎離開。
039.
一星期後。
“李總看到盛天集團最新的消息了嗎?”會議上,高管緊張地問李祚軒:“之前不是說越澤林涉嫌洗錢嗎?現在又說調查有了新證據,越坤提供了一份交易記錄,說是可能有人要陷害他的兒子,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他媽的,越坤那老狐狸太會變卦。”另一個高管冷笑:“我看啊,是越澤林半天都沒有蹤跡,他著急了吧,怕自己的兒子被警方抓到,一股腦把他幹過的事全抖出來。”
“真這樣就好了,估計盛天好幾年都喘不過氣。”
“好嗎?咱們被坑得夠慘了,還好李總及時發聲明穩定人心,不然損失得更嚴重,董事就不只是發火那麼簡單了。”
高管們都看向李祚軒,剛才說話的人也尷尬地咳嗽一聲道:“李總,我們並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李祚軒淡淡開口,“這也是我的失誤,剛接手家業經驗不足。”
“李總您已經做得很好了,誰也不會想到盛天會突然出這種事啊!”
“就是,現在越坤自己都忙得焦頭爛額,越澤林那混蛋連影都沒有。”
“他是不是把自己兒子藏起來了?以那老狐狸的作風肯定會這樣吧。”
“如果他真把越澤林藏起來了,就不應該提供新證據給警方,還對媒體改了口徑。”有人分析道:“這樣做的風險,比直接認定越澤林已經犯事要大得多,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李祚軒一愣,握著筆的手不自覺攥緊。
“可沒有他爸的保護,越澤林能藏哪裡去?還藏了一個星期,也是夠久的。”
“嘿,照我看啊,估計是被什麼仇家抓到了,正在威脅越坤呢。盛天私底下對手不少,黑道上更是一大把,父債子償很正常啊,上回越澤林不就差點挨子彈了嘛。”
“這他媽還用威脅?直接殺掉更痛快,斷子絕孫。”
“你傻逼了吧?老狐狸狡兔三窟,指不定有多少個私生子呢……”
李祚軒抿緊嘴,沉默地看著桌面,神色陰沉。
他那天如果沒回家,又能去哪裡?雨下那麼大,現在北京的員警都在找他,外省的警力也出動了。越坤突然拿出新證據,十有八九要收買警方,很可能他真的找不到越澤林……
臨別時對方的那張臉他記得清清楚楚,現在想起來驀然刺痛。
“李總,李總?”
“……不好意思,走神了,怎麼?”
“咱們進行下一個議程?”
“好。”
晚上回到家,李祚軒坐在沙發上,本想做頓飯自我享受,卻沒什麼興致。
他在法國時都是一個人生活,平時除了在公司或者家裡的設計室外,時不時晚上出去找伴玩,或是在家做飯、打理花園,偶爾出個裝修房屋的新點子,也算過得快活。
可李祚軒現在什麼也不想做,想抽根煙都發現煙盒空了。沒有香煙的發洩讓他渾身難受,好像失去了依靠般不自在。
縈繞在腦海的東西沒有絲毫散去的跡象,反而越來越鮮明。
越澤林到底有沒有回去,有沒有按照越坤的安排去美國?今天他聽到的猜測夠多了,雖然都指向一方,但遠不及一個確切的答案讓他滿意。
前幾天警方找過他,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就走了,看來越坤已經最大限度地收買了相關部門和警局,將調查力度壓到了最小。
李祚軒定定看著茶几,那上面曾經放過很多東西,包括越澤林的生日蛋糕。他想起那時越澤林吐得昏天地暗,自己還失態地差點發火——上次也是,當對方不要命地沖到車前時,他幾乎暴怒。
而他現在也在一種瀕臨失控的狀態。
打開電視,螢幕上正好出現了與盛天相關的新聞,還有越坤冷靜的臉,正向記者回答關於越澤林洗錢的相關問題。
“我希望員警能最大可能地收集證據,作出公正的判斷,更希望能得到我兒子的下落……”
李祚軒看著冷笑起來,心煩地想換台,突然看見越坤旁邊站的那人有些眼熟,仔細一瞧是梁決。
他猛然記得自己有梁決的聯繫方式,對方之前是離越澤林最近的助理,也是盛天內部的得力幹將。
“梁助理,最近忙麼。”
“李總?”對方很驚訝,自從李祚軒發佈危機公關聲明後,兩個集團的關係就很僵。
“見個面吧,畢竟合作協定還在,這個時候我們也很需要幫助。”
李祚軒覺得這個理由簡直胡扯,但他還是把梁決騙了出來,像模像樣地坐在飯店裡。
“李總不會是看了今早的新聞吧?”梁決皮笑肉不笑地諷刺道:“知道我們老闆可能是被冤枉的,所以又準備發一份新公關聲明?”
李祚軒也假笑起來:“梁助理誤會了,越叔叔現在還焦頭爛額,我自然要出手相助。”
梁決呵呵地笑起來,低頭吃飯不說話。
李祚軒眯起眼,收起了笑意:“我明白盛天也一直在搞‘副業’,也想知道這次是誰泄的密?財務總監的個人帳戶,這麼私密的東西,一般人不可能查得到吧?”
“看來李總懂的不少,”梁決一愣,直起身:“既然咱們兩家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就實話跟您說吧,想弄倒盛天的人多了,董事以前做大的期間就惹了不少人,這次洩密的就是最大的仇家。”
“和上次槍擊案的是一個來頭?”
“是。”
“是不是和一個叫章弘的有關係?”
“您認識章弘?”梁決訝異:“他只是其中一員,後面的勢力還很大。“
李祚軒若有所思地點頭:“章弘是攝影師,業內很有名,聽朋友說過他家裡以前似乎很有錢,但後來沒落了。”
“不錯,他以前幫老闆做事,沒想到竟然早有預謀。”
李祚軒不語。他料到章弘把越澤林叫到廣西是有預謀的,但沒想到竟然藏了那麼大的局。
“容我提個一問題,如果越澤林真的落到警方手裡,被逼供出全部,後果會怎樣?身為你們的合作者,這也事關我們的利益。”
梁決沉默了一陣,吃了幾口菜,道:“說實話,就算這樣,董事也會有辦法,盛天也不會垮。”
李祚軒也安靜下來,用筷子輕敲碗碟,問出了最想的問題:“那他現在哪?”
“怎麼,老闆難道也惹著你了?這麼迫不及待地想找他?”梁決幹硬地開玩笑:“董事現在還在四處找,李總若是想幫忙,非常歡迎。”
李祚軒笑道,依舊懷疑對方話裡的真假:“以越叔叔的作風,應該已經把他送到國外,一勞永逸吧?”
“如果真能找到老闆的話,董事當然會這麼做。”
李祚軒心裡一緊:“這麼說,真的沒有下落?”
“那天老闆死活不去機場,董事就叫人把他綁起來,用膠布封住了嘴,關到屋裡,後來還派了兩個保鏢帶他去機場,誰知下暴雨航班臨時取消了,就在那裡滯留,期間保鏢睡覺的時候老闆就跑了,到現在還沒下落。”
拿筷子的手一顫,李祚軒表情僵住了,腦子裡浮現那心驚的畫面。
“我們一直在找,但昨天……”梁決說到這裡也停了,神情有些僵硬。
“昨天怎麼了?”李祚軒有些焦急。
“道上盛天的仇家發來一組照片,說老闆在他們手上,如果盛天不答應他們開的條件,就會移交警方。”
“什麼照片?”李祚軒全身都繃緊了。
梁決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掏出手機調出來,遞到李祚軒面前。
螢幕上滿臉血污的男人讓李祚軒呆滯了有一分鐘,手上的筷子差點滑落在地上。
他的世界在一瞬間好像也佈滿了汙黑的鮮血,在一聲炸裂的巨響中崩塌了。
“不過董事懷疑對方有詐,”梁決分析:“他們只提供了照片,我們要求和老闆通話卻被拒絕了,所以人可能並不在他們手上。”
李祚軒慢慢從震驚回神,墨綠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螢幕,生怕一動就會暴露自己的情緒:“那,這些照片是從哪裡來的?”
梁決也皺眉:“這個我們也很費解,你看,”他指了指螢幕:“從光線上看是白天,而且還下雨,老闆去機場時是12日淩晨,北京的雨是在12日晚上停的,所以只可能是當日白天拍的,問題是根本看不出地點,也搞不清楚他從機場出來後去了哪……”
李祚軒渾身一震,不易察覺地攥緊了藏在桌下的手。
040.
從他家出去後只有兩個去向,一個是通往高速路,另一個是往市區裡,而通過住宅區監控錄影,李祚軒可以大概看出越澤林走的是後者。
螢幕上的畫面因為雨而模糊,對方連傘都沒拿,看得李祚軒心臟緊縮得發痛,難受得再也沒法偽裝。
即使不願承認也罷,他現在的所作所為,純粹是後知後覺的自作自受。
他開車往市區裡走,在土氣橫秋的市郊建築中穿梭,在不算寬敞的馬路上行駛,目光不安分地打量迎面走來的每一個人,仿佛越澤林在下一秒就會出現。
有一瞬間李祚軒甚至認錯了人,刹車沖出去才發現不是對方,還被後面的司機惱怒地大罵了一頓。
像無頭蒼蠅地找了兩個小時,李祚軒才反應過來這樣找到的可能微乎其微,連忙派人用錢打通關系,去公安局調出當天該區的監控。
“哎喲,李公子您怎麼需要這種東西?來來,都在這了。”
“全部路段的都有嗎?”
“還有些監控死角拍不到,您儘管看就是。”
李祚軒估算好時間,開始一盤一盤地查看。這種監控錄影畫質模糊,他盯著螢幕眼睛都要花了,卻一刻也不敢放鬆,生怕錯過了任何線索。
當他終於在螢幕上看見越澤林的身影時,激動到刷地站起,臉湊近得幾乎緊貼螢幕,按下暫停鍵開始重播。
李祚軒發現越澤林還在自動售賣機買了東西。他看見對方粗魯地撕扯包裝袋,幾乎是用倒地把全部吃完,末了還用舌頭舔包裝袋上的殘渣,一瞬間恨不得一拳砸在螢幕上。
此時他惱怒了,也許是因為越澤林那可憐的樣子,也許是因為自己。
記住對方在錄影上最後出現的地方,李祚軒匆忙離開警局,驅車直奔目的地。
越澤林最後出現的地方是一家藥店門口,李祚軒下了車後走進去,裡面的女店員立刻笑臉相迎,驚喜地看著這混血的俊美男人。
“先生需要什麼?”
李祚軒拿出剛才拍的錄影照片,“一個星期前左右,有見過這個人嗎?”
“是他?當時正好是我值班啊!”女店員訝異:“他渾身濕濕的,很奇怪地蹲在門口,我就把他趕走了。”
“趕走?”李祚軒臉色冷下來:“當時雨下那麼大,你還要把他趕走?!”
女店員嚇了一跳,連忙解釋:“因為以前有醉漢來店裡鬧過事,所以老闆特別警惕,說不看到可疑的人馬上趕走……”
“他往哪裡去了?”
“出門往南……”
李祚軒驅車按她所說一路往南,到了一片擁擠的居民區。他疑惑地下了車,決定找人問一問。
一棵大樹下有幾個老人圍著看象棋,還有幾個在一旁閒聊。
“您好,請問有沒有見過照片上這個人?穿黑衣服的……”
他們笑著搖頭,其中一個老人突然看見他腰間的皮帶,便樂呵呵地問:“小夥子,你這皮帶多少錢啊?”
李祚軒沒心情和他們嘮嗑,敷衍地說了個八百塊。
老人樂開了花,立即對旁邊的同伴說:“看見沒,撿垃圾也有好運氣呵!上星期我在那邊路口拾到一個和這一模一樣的,賣給了一個行家,也是這個價!”
李祚軒一愣,猛然抓住那老人的胳膊:“你在哪裡撿到的?!”
他突然記起這皮帶是和越澤林一起買的,他當時還開玩笑地說著“要和寶貝一起買情侶套”這種話。
那時越澤林一臉不情不願地買下來了,回去後卻每天都戴。
“誒你這小夥子咋突然那麼激動?就在這棟樓往東,電話亭旁邊,當時地上亂七八糟的,看到時差點沒嚇死我……”
李祚軒心裡咯噔一聲:“什麼意思?”
“有好多血!還有褲子,看起來都是好貨,可惜被撕爛了。”
腦子裡嗡地一聲,李祚軒覺得一陣劇痛沿著背脊竄了上,衝擊得幾乎窒息。
他開車來到了他們說的地方,看著周圍一切如常的景象,目光最終鎖定了那個醒目的電話亭,顫抖地拿起手機撥打了下屬的電話:
“幫聯繫電信局的人,查一個公用電話的記錄,我把定位發給你……”
什麼“去國外是最好的選擇”,那些說過的話全都是狗屁。他恨不得時間倒流,那時候就不會讓越澤林走,不會讓對方冒這種險、受這種傷……
同謀又怎麼樣?會連累Lupe又怎麼樣?他已經不想管這些了。
如果時間倒流,他死也會把越澤林留下來、保護起來,不讓他離開。
**
拉開的窗投來刺眼的光,床上的越澤林反射性地拉起被子遮住,不斷往角落裡縮。
越默海見此把窗簾拉回,然後坐下問一旁老醫生:“怎麼樣了?”
“基本可以走路,但右腿還沒痊癒,最好拄個拐杖。”老醫生扶扶眼鏡:“越總,我已經盡力了,您看能不能……”
“我知道,我今天就把他送走,這一星期麻煩您了。”
越澤林“刷”地拉下被子,露出瘦了整整一圈的臉,啞聲問:“去哪?”
“醫生救了你的命,連聲謝謝都不會說嗎?”越默海冷聲道。
“之前不是謝過了麼。”越澤林不服氣。
越默海皺眉:“多說幾次會死?”
老醫生抹了把汗:“這個,越總……”
“謝謝您。”越澤林道,然後捂著嘴咳嗽起來。
越默海把一袋衣服丟到床上,把鞋盒扔在地上,道:“換好衣服就出來,我在外面等你。”
北京的陽光很刺眼,入冬的寒風吹得臉疼。越澤林戴上寬大的帽子,套上厚重的羽絨服一瘸一拐地上了車。
“去哪?”
“爸給警方提供了新證據,估計是怕你被捕,所以開始想辦法洗白了。”越默海啟動引擎,“先找個地方躲躲,他可能會有新動作。”
“就算洗白了,回去又有什麼用?他的私生子一大把、一大把的,我也不想回那個家了……”
“那你想幹什麼?”
越澤林沉默了,像一尊雕像僵在後座。
他怎麼知道?
“那就先躲著。”越默海的聲音依舊平淡:“他會不會幫你洗白乾淨還說不準。”
“…...謝謝。”越澤林輕聲道。
越默海沒說話,只是通過後視鏡瞥了他一眼,繼續專心開車。
越澤林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問:“爸有找過你麻煩嗎?”
“目前沒有。”
“那……你最近忙什麼?”
“公司的一些事。”
“噢。”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越澤林又問:“結婚後……還好吧?”
“挺好。”
越澤林正想著繼續問,肚子就咕咕叫起來,頓時表情尷尬。
越默海聽見後便在路邊停了,下車買了包子豆漿。
越澤林接過,咬了一口,溫熱的食物讓他感覺好了些,剛想再說什麼,越默海的電話就響了。
對方開著車,手機放在座位旁邊,他一眼就看見來電,瞬間臉白了。
越默海瞥了一眼,手指一滑直接開了免提。
“有事?”
“他在哪。”
“誰?”
“澤林。”
“我怎麼會知道。”越默海面色不改,用力踩下油門。
“公用電話亭的記錄顯示的是你的號碼。”
“他是打過電話給我,但並不代表我知道他在哪吧。”
“他跟你說什麼了?”
“李祚軒,你問的好像有點多啊。”
“越默海,”對方聲音冷下來:“他到底在哪?你不可能對自己兄弟見死不救。”
“我也不會蠢到惹火上身。”越默海冷笑:“我知道你們和盛天是一夥的,越澤林一天不見,爸就一天睡不好覺,所以連你都開始幫忙找了?”
李祚軒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你忙吧,打擾。”隨後掛了電話。
越默海皺起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後座的越澤林,發現對方神色游離,跟靈魂出竅似的,手裡的早餐都要拿不穩了。
“喂,”他說,“別弄掉了在車上。”
越澤林回神,“嗯”了一聲繼續吃起來,吃完後把包裝弄好抓在手心,靠在後座漸漸有了困意。
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車外的建築有些老舊,似乎是北京郊區。
打開門一股冷氣撲面而來,越澤林彆扭地撐著拐杖,打量著這人煙稀少的社區。
越默海接過他手中的垃圾扔了,道:“走吧,三單元一樓。”
“默海,”越澤林突然說:“如果幫我會帶來麻煩的話,就算了。”
越默海看著他,道:“我還不至於連一個人都藏不住。”
越澤林不說話了,低聲說了謝謝就拄著拐杖跟他往前走。越默海沒扶他,只是特意放慢了腳步。
拐角處突然沖出只大型犬,直接撲向越澤林,後者驚呼了一聲摔在了地上。
“混帳!怎麼回……”
那狗親昵地舔著他,流了越澤林滿臉哈喇子,看起來沒有惡意。
狗主人是個老頭,看到後連連道歉,說這狗見人就撲,還請見諒。
“有病吧這死狗?”越澤林惱怒地瞪著遠去的一人一狗。
越默海聳肩:“你也夠傻逼的,嚇成這樣。”
“臭小子說誰呢,”越澤林瞪了他一眼:“萬一是警犬怎麼辦?”
剛要起來他右腿就一陣劇痛,剛癒合的骨頭似乎又有裂開的跡象。
“怎麼了?”
“該死,好像又要裂……開了。”
越默海蹲下來,輕按了下他的腿,翻了個白眼,然後扶住越澤林的背,伸手繞過腿彎把他抱了起來。
越澤林一嚇:“喂,拐杖還沒撿呢。”
“別吵,等會再說。”越默海一臉嫌棄:“重死了。”
“是!是比你那娘娘腔重不少。”越澤林撇撇嘴:“臭小子還挺有力氣,以前都是我抱你。”
“就你那抱法,每次都把我直接扔上鋪,沒摔傻算不錯了。”
“還算舊賬了啊你,那是誰第一次打飛機還射到下鋪的?噁心得我一天沒吃飯。”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突然笑起來。
正當越澤林還想說什麼,突然注意到一輛車直直朝他們開來,立即道:“小心……”
他猛然看清那駕駛座上的人,聲音立即卡在喉嚨裡。
李祚軒打開門,一張臉如覆寒冰,雙眼猩紅地看著他們,幾乎可以看見其中的怒火。
041.
越默海看見李祚軒,掃視了四周一眼,表情面無波瀾:“怎麼找來的?”
“通話的時候用了定位。”李祚軒冷聲道,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抱著越澤林的手。
他絕對是瘋了,明知他們是兄弟,越默海也已經結婚,心裡那股嫉妒的火氣卻不受控制地竄起。
他本來想等進了屋子、越默海離開後單獨跟越澤林說,卻忍不住現在就沖了出來。
“公安部的批准也能弄到,你也挺費心思。”
而越澤林索性沉默,別過臉不去看他,四肢都僵硬了。
“澤林,”李祚軒的聲音柔和下來,強壓著妒忌的惱怒:“這雖然是郊區,但越坤要查到並不難,去我那裡吧,我會保護你。”
越澤林一愣,微微側過臉,黑色的目光像受驚的獵物。
越默海則笑起來:“我還不至於連個人都藏不住,而且躲到你那才是最危險的吧。”
“如果我要幫越坤他現在早來了!”李祚軒慍怒地抬高聲音,末了意識到自己語氣過重,又壓抑著情緒道:“澤林,那些話,對不起,就當我沒說過,好不好?”
“多謝,但這事你不用摻和。”越澤林回答,沒有看他。
“澤林!”
越默海見他靠近,便抱著越澤林後退了幾步,皺眉低聲道:“李祚軒,這裡還是公共場所,你既然不會洩密,就給我別添麻煩。”
他說著繞開李祚軒繼續向前走,李祚軒立即將車門關了跟上去。
還好這社區地處偏僻,常住戶沒多少,不然三個男人這幅架勢實在是詭異。
“鑰匙在我口袋。”
越澤林伸手從越默海外套裡摸出鑰匙,抬眼就看見李祚軒在一旁看著自己,進來的意圖昭然若揭。
他看著對方,心裡驀然各種情緒翻湧,臉色僵硬得都要抽搐。
“滾。”
李祚軒一怔,墨綠色的眸光凝固了,往後退了幾步。
兩兄弟進了房裡,越默海把他放到沙發上,瞥了眼右腿道:“你在這等,我去把醫生接來。”
說完走出去,正看見外面的李祚軒,便鎖上門道:
“怎麼,要去跟我爸告密了?”
“我沒有要害他,”李祚軒說,“我想幫他。”
越默海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冷笑:“你是怎麼了,難道李董另有算計嗎?”
“和這些沒有關係,我愛澤林,想幫他,這次的事情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李祚軒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和他對話。
“李祚軒,我雖然不知道你搞什麼飛機,但至少瞭解你是什麼人,”越默海笑容帶上了警惕:“因為愛?那在你眼中不是狗屁嗎。”
李祚軒被他堵得語塞,卻又無處還擊,苦悶而惱怒的感覺湧了上來。
謊話說得太久,真正說了實話後就沒人相信了。
越默海拽住他的手臂,往前推了一把遠離這裡,冷聲道:“別再招惹他。”
李祚軒苦笑起來,這兩兄弟趕人的方式都是冷冰冰的,眼睛恨不得殺人似的。
不過如果越默海以為這樣就能讓他死心,就大錯特錯了。
**
屋子是典型的北京老房,只有40平米,一個房間,塞下越澤林綽綽有餘。
他伸長脖子看向窗外,不安地想確定什麼,但什麼也沒看到,突然覺得自己動作很蠢,又縮回了沙發上。
右腿一動就痛,他只好伸長手艱難地拿過周圍幾本書,發現都是老年人養生類,不禁心煩意亂,坐著幾乎要睡著。
不久後越默海回來了,帶著醫生拎著他的拐杖。越澤林張張口欲言又止,但還是沒有問出口。
“走路小心點,別摔了。”老醫生叮囑。
“別老給醫生添麻煩,聽到沒。”越默海也跟著警告。
“知道了。”越澤林瞪了他一眼,自己三十一歲的男人,反倒被當小學生了。
越默海出去幫醫生打了個的送走,轉身又回來,道:“衣櫃裡有備用的衣服,冰箱裡有吃的,直接加熱就好,微波爐會用吧?”
“我又不是白癡。”越澤林起身撐起拐杖,猶豫了一下問:“他呢?”
“走了。”越默海從錢包裡拿出五百塊給他備用,冷聲道:“你以為他會在門口跪下嗎。”
越澤林臉色僵硬了:“怎麼可能。”
“你當李祚軒是什麼人?”越默海收好錢包,“他在巴黎就是個花花公子,難道回國還會轉型?”
越澤林撐著拐杖在原地,沒說話。
“雖然李祚軒現在不會洩密,但這個地方他已經知道了,不宜久留,明天我帶你到另一個地方。”
越澤林木然地點點頭。
“這個拿著,明天聯繫。”越默海又拿出一個手機遞給他:“公司有些急事,我得先走。”
越澤林接過,看著對方轉身向門口走去,眼神空洞,像靈魂出竅。
門關了,屋裡一片寂靜,他又變回一個人。
越澤林撐著拐杖到冰箱旁,打開只見裡面有吐司麵包、便利店的速食套飯和沙拉。他向來挑剔,以前根本不屑吃這種東西,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改掉大少爺的毛病。
和李祚軒住在一起時,除了在公司外。對方都會準備色香味俱全的一日三餐,連甜點都是信手拈來,越澤林有時候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一天都泡在廚房裡,連設計都不做了。
意識到他在想李祚軒,越澤林就惱怒起來。他恨這種藕斷絲連、難捨難分的心情,早在對方拒絕幫助自己時,他就決定死心了,決定斷掉那愚蠢的念想和信任。
明明都是年過三十的男人了,居然還做不到。
晚上吃完飯打開電視,正好是盛天的新聞,越坤在螢幕上一臉道貌岸然,一方面在為自己的“罪行”懊悔而羞恥,另一方面又表示希望警方查明真相。
“噁心……噁心!”越澤林起先是冷笑,然後越看越憤怒,最後狠狠把遙控器摔在地上,電池都蹦了出來。
鏡頭一切,他的照片出現,旁白開始誇張敘述越家大少爺 “糜爛”和“紈絝”的生活,又把好幾年前他僅有的幾張和女星同行的照片貼上,大放厥詞地抨擊他是“衣冠禽獸”。
越澤林惱怒地關了電視,猛地坐在沙發上,狂躁地想摔東西,但又意識到這不是家或公司,就轉而去扯自己的頭髮,直到扯得疼了,好幾根栗色的頭髮都被扯掉,才脫力地躺在沙發上,低低地哭了出來。
老房子裡的燈昏暗得可怕,孑然一身的孤寂像潮水似的,讓他要窒息了。
“哢哢。”
異樣的聲響讓越澤林一驚,意識到是從門口鎖孔裡傳來的,他立即坐起,撐著拐杖站起來。
那聲音還在響,幾乎就要破門而入。
難道越坤找到這裡來了?越澤林心裡一陣驚慌便往房間裡走,但門就在這時開了,李祚軒站在門口,正好對視上他滿是淚水的臉,下一秒就沖上來把他抱進懷裡。
“滾……滾開!”
越澤林渾身戰慄了,用力要推開對方,李祚軒卻按住他的頭,湊過來吻他的臉,細膩的舌頭溫柔地舔著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澤林,你別趕我……”李祚軒緊摟著他慌張道:“你不解氣就用拐杖打,但別趕我走……讓我陪你好不好?”
他剛說完越澤林果真拿起了拐杖,朝他背上就是重重一掄,李祚軒低哼了一聲,但依舊抱著沒放手。
越澤林只打了一下,第二下抬起的時候就僵住了,遲遲沒打下來。
李祚軒趁機把那拐杖拿了丟在一旁,抱起越澤林放在沙發上,轉身快速把門鎖好,然後坐到對方身旁,伸手要重新摟住。
越澤林一把推開他,瞪著發紅的眼睛:“你是來抓我回去的?交給員警還是威脅盛天?”
“我根本沒這麼想。”李祚軒抓住他的手放下,雙手從越澤林的腰側環住,把眼前瘦了一圈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攬入懷抱:“我要是這樣,早就打電話叫人來把你綁回去了。”
“你又在耍什麼花招?”越澤林沒有推開他,扯著嘴角冷笑:“還是想要利用我,幫你爸做什麼事?”
“我沒這麼想。”李祚軒揉著他的頭髮,手輕輕穿過發間撫摸到脖頸,像保護失而復得的珍寶:“默海肯定跟你說了很多,叫你不要相信李祚軒這個花花公子是吧?我的確是他說的那種人,最開始接近你也是抱著這種目的。”
越澤林沉默,垂著眼睛靠在他懷裡,一動沒動。
“所以當察覺盛天不對勁時,我也是打算以這種結果收場的……你他媽肯定恨死我了吧?”李祚軒突然挨了他一巴掌,短暫地驚訝後又笑了:“澤林你繼續打吧,想打多少次就打多少次,我也很想打自己。”
越澤林眼睛裡似乎有湖水搖動,和李祚軒的距離近在咫尺,他嘴唇翕動,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
“我發現忘不了你,”李祚軒笑起來,環在越澤林腰間的手越收越緊,墨綠色的眼睛也染上了血紅:“後來我找到梁決,他說有人把你挨打的照片發給越坤威脅,我看見了……他媽的怎麼會放你走……怎麼會放你走…...”
越澤林錯愕地看著那墨綠色的眼睛被淚水浸濕了,像深色的翡翠一樣驚心,下意識地別開眼不去看。
李祚軒把他擁進懷裡,手臂勒得他發疼,身上的煙味也流淌著侵入鼻息,刺痛得越澤林的淚水重新流了出來。
對方的體溫讓他有被呵護的安心,甚至都不願去想會否又是騙局。
042.
“小心,浴室裡水滑。”李祚軒扶著越澤林輕聲道,伸手幫脫下外套,讓站都站不穩的男人坐在了椅子上。
“我自己來。”越澤林開口,突然就要把對方推出去。
“你行動不便,磨磨蹭蹭的著涼了怎麼辦。”
說著要去脫他的毛衣,越澤林執拗地抓著衣服道:“出去……”
李祚軒低歎了口氣,突然在對方胯間揉了一下,越澤林倒吸一口氣,推搡的手即刻軟了,趁機就被扯下了毛衣,露出薄薄的單衣,脖子上未愈的傷痕也露出來了。
浴室裡頓時安靜了,兩人都默不作聲,越澤林捂住受傷的地方別開臉,而李祚軒則呆愣地看著。雖然早知道這件事,但真正看到還是讓他震驚了。
他輕輕抓住越澤林的手拿開:“沒事了,別擋著,我幫你洗……”
“幫我?當時你怎麼不幫我?”越澤林抬眼,冷漠的臉壓抑著要爆發的情緒:“如果不是默海,我早就被他們玩死了。”
“他們對你……”李祚軒想起那老人的描述的場景,背脊一陣冷汗。
越澤林僵硬地冷笑:“他們想幹什麼你不應該最清楚嗎?雞奸啊。”
李祚軒臉頓時青了,眼睛的溫度頓時冷下來,握著他的手有些顫抖:“他們是誰?”
“以前默海玩大過女人的肚子,我幫他處理了一下,用的手段狠了點,也算是報應吧。”
“他們現在在哪?”李祚軒眼睛紅了。
“我不知道默海怎麼處理的,”越澤林乾笑,見他一臉陰沉的可怕,便道;“你這表情是什麼情況?我又沒有被爆菊。”
說完後他意識到自己像個已婚婦女在維護貞操,可笑得一點也不像男人,不禁閉上嘴扭過頭去。
李祚軒一愣,冰冷的表情稍稍好轉,彎下身摟住他,細密的吻落在越澤林臉頰上。
“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真的……會殺了他們……”
他說到後面語氣有些不穩,越澤林以為他又要流淚了,硬生生道:“出去,我要洗澡。”
李祚軒立刻放開他,拿著噴頭幫越澤林脫了衣服:“我幫你。”
越澤林拗不過,便沉默地低下頭,任他脫得乾淨,身上冷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老房子沒暖氣,浴霸偏偏又壞了,稍微穿少點就凍得像冰棒。李祚軒立刻開了水,拿毛巾為越澤林擦拭身體。
“這裡疼不疼?”他輕輕按著肋骨下的傷口問。
越澤林閉口不答,也沒有去看他。李祚軒也不說話了,安靜地幫他洗了身體和頭髮,末了拿浴巾擦好,迅速給他套上衣服,抱起瘦了一圈的男人進了房間。
“先別躺著,我給你吹頭髮。”
李祚軒從櫃子裡翻出吹風機,拿著梳子坐上床,幫越澤林打理濕漉漉的頭髮。對方的冷淡讓他心口發涼,不斷告誡自己慢慢來。
說他自作自受也好,總之他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男人,不能再讓他失望、然後再次離開了。
“要不要加床被子?”
越澤林搖搖頭,轉頭對著牆壁不說話,李祚軒見狀就關了燈,走出房間。
拿出手機,只見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他兄長打來的,催他回公司幫忙。李祚軒笑了笑,隨手回了個短信推掉,任由他們焦頭爛額,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可能是覺得小時候有虧欠,李父一直很寵李祚軒,把他叫回中國就是為了好好補償這個私生子,甘願給大筆的錢來支持他時裝設計的事業。
“嘶,真的好冷。”
李祚軒哆嗦著把澡洗完,從衣櫃裡拿出棉衣褲。他和越澤林穿一樣的尺碼,套上正好適合,弄好了就輕手輕腳走進臥室。
他進來後越澤林就皺起眉,把臉側過一邊,發出小聲的嘟囔。
李祚軒湊過去小心吻了吻他的臉,把被子拉好,碰了碰越澤林被子下的手,發現冷得像冰,碰一碰腳,更冷。
“傻瓜,冷也不說。”李祚軒起來加了床被子,在屋裡翻了十分鐘終於找到熱水袋,弄好了塞在越澤林腳下,
越澤林被弄醒了,迷糊地睜開眼和李祚軒四目相對,愣了一下後又冷著臉轉過去。
“弄疼你的腿了?”
“……沒。”
李祚軒靠近他躺下,把他泛涼的手拉過來握住:“熱水袋只有一個,這樣手就不那麼冷了。”
越澤林低聲道:“你什麼時候走。”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搬到我家吧,我們原來住過的地方。”李祚軒輕聲說:“如果不相信,我就呆在這。”
越澤林冷笑一聲:“李總不去上班嗎。”
“我已經不負責爸爸的公司了,當初如果不是想接近你,我根本不會幹。”
“真搞不懂你。”越澤林的聲音飄忽,“也不想搞懂了。”
李祚軒心裡一顫,撐起身去看他,只見那雙眼睛在夜色裡亮晶晶的,水霧彌漫,剛才哭過的痕跡還未消。他抱住那微冷的身體,吻著對方的眼角,心裡全慌了。
他一整夜都沒睡好,殊不知越澤林也同樣迷迷糊糊,兩人的心緒都是一團糟。
醒來時窗外陽光燦爛,李祚軒眯著眼適應了光亮,動了動突然發現越澤林的腦袋正挨著自己脖子,手扯著他的衣服,像之前他們同床共枕時一樣,毛茸茸的栗色頭髮在鼻尖下,淡淡的香味聞得很舒服。
對方無意識的依靠讓他一陣狂喜,擁緊越澤林貼上去,小心地不碰他傷口未愈的右腿,湊過去含住微微張開的嘴唇,舌頭沿著唇形緩慢地舔舐,然後伸入口腔裡。
越澤林睜開眼,半睡半醒地看著李祚軒,反應過來後要推開。李祚軒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溫柔地壓制住反抗,舌頭攪動著進攻得更猛烈了。
越澤林怕弄痛了右腳不敢亂動,微弱地反抗著,李祚軒緊緊摟住他,手撫摸著他的背,沿著腰際的曲線輕輕摩挲。
“是你先挨著我的……我本來就……好想吻你……”
越澤林聽到後頓住了,黑色的眼睛悲哀而懷疑地望著他,那目光看得李祚軒心裡慌亂,拼命地撫摸著試圖安撫、讓這個男人平靜下來、重新信任他。
早晨的寒冷讓這個吻火熱無比,李祚軒感覺到對方勃起了,短暫分離讓他此刻同樣熱火中燒,胯間的陽物因為褪下衣物後赤裸的接觸而鼓脹。
“可以嗎……可以嗎?”
越澤林捂著嘴,閉眼不答,卻也沒反抗。李祚軒激動起來,顫抖的手溫柔地將他褲子褪下來,小心將雙腿分開。
沒有潤滑劑,他用護手霜給越澤林開拓,對方的默認讓他喜悅不已。
“嗯……唔……”
“疼嗎?”李祚軒有些擔心,手指放緩了在緊窄的穴口進出,直到後穴逐漸適應又問了一聲“可以嗎”,見越澤林不表態,但穴口收縮的厲害,一張一合跟邀請似的,便深吸一口氣,吻住男人緩緩挺了進去。
“啊……”越澤林扭過頭,將呻吟咽回去,雙腿因為被侵犯而發抖。
“小心……”李祚軒扶穩他的右腿不讓亂動,被幽穴夾得幾乎潰圍。他親著越澤林的腿,吻沿著一路往上,撫慰著讓對方放鬆。
直到越澤林不再抖得那麼厲害,他便開始動了。滾燙的交合讓李祚軒幾乎要一番狂插猛操,卻咬著牙忍住了緩慢抽插,親吻著對方的胸口來紓解瘋狂的欲望。
而越澤林始終捂著嘴,緊閉著眼,除了身體泛紅外沒有絲毫回應。李祚軒焦急拉開他的手,湊上去堵住他的嘴輾轉親吻,九淺一深地溫柔疼愛。
越澤林的性器漸漸滲出淫液,高高勃起,呻吟幾乎不受控制,小穴恬不知恥地、有節律地收縮著,在渴望的交合和深情的撫愛中射了出來,微微睜開的眼睛失了焦距。李祚軒俯下身來吻他,在射出來的時候緊抱著挺到最深處,讓兩人貼合得毫無縫隙。
房外突然響起開門聲,越澤林猛然清醒了,剛掙扎地要推開李祚軒,門就開了。
越默海站在那裡,震驚地看著他們,手上的車鑰匙被攥得咯吱作響。
043.
而李祚軒只是短暫一愣,摟著越澤林把性器緩緩抽出,拉起被子蓋住濕淋淋的交合處,然後坐起來平靜地看著越默海。
“越澤林,”越默海幾乎是咬牙切齒:“你到底在幹什麼?!我不是說……”
“是我配鑰匙開了門。”李祚軒打斷。
“我還沒問你呢,”越默海冷冷道:“你跟楊歡胡說八道了些什麼?!”
“默海!”楊歡一下子從後面跑上來拉住惱怒的愛人,然而看見屋裡的場景一愣,尷尬地移開視線。
“只是告訴了事實而已,我知道你怕楊歡擔心,不會把這種事告訴他,只能親自告訴他了,”李祚軒乾笑一聲:“默海,你這麼趕我走我只能這樣,現在最好的選擇是讓澤林呆在我那。”
“默海,”楊歡怯怯地開口:“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很危險,但是……如果你堅持要這樣,我不會反對。”
越默海臉色柔和下來,拉過他道:“你不用管。”
這時越澤林突然坐起來:“默海,以爸的作風找你是遲早的事,到時反而你也有麻煩。”他看著兩人,瞥了一眼李祚軒:“反正都會出事,在他家也總比連累你好,大不了就是坐牢,在國外坐和國內坐都一樣。”
“你當我還是小孩,連人都藏不住?”越默海皺眉:“還有,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越澤林一愣,李祚軒立即給他披上外套,拉好拉鍊,同時道:“默海你先去客廳,我有事要和你說。”
越默海猶豫了一下,拉著楊歡走了出去。
李祚軒掀開棉被把褲子穿上,拿過紙巾對越澤林柔聲道:“清理一下吧。”
“我自己來。”
“那我先出去。”李祚軒吻了吻他,起身套了件衣服出去。
他走到這對鴛鴦面前,面色平和地看著脾氣不太好的越默海,道:
“知道照片的事嗎?那天澤林被打時他們拍了照,已經傳到越坤那了。”
越默海皺眉,搖頭。
“我從梁決那裡看到的,他們用澤林的照片威脅越坤。也就是說那些小混混已經被黑勢力收買,如果越坤不吃這一套的話,他們下一步就是來找你。”
楊歡“啊”了一聲,臉色嚇得慘白,擔心地看著越默海。後者握住他的手,安撫著沉默不語。
“如果澤林住在我那,他們來找你的話盡可以推給我,至少我還有爹護著,不會出什麼大事。”李祚軒面無波瀾地解釋:“你剛脫離盛天不久,你自己是不怕,但至少也為楊歡著想一下吧?”
“囉囉嗦嗦說夠了沒有?”
越澤林突然從房間裡走出來,一臉陰沉地看著李祚軒:“我會呆在你那,但如果你敢搞什麼陰招算計默海的話……”
“喂,”越默海突然打斷:“扣子扣錯了。”
越澤林一愣,低頭一看毛線衣果然一邊長一邊短,臉色立即發窘地轉身鑽進房間。
李祚軒看著他淺笑起來,將水杯放在茶几上,問越默海:“如何,有決定了嗎。”
楊歡也看向自己的愛人,眼裡有些緊張。
“他樂意,就隨便吧。”越默海垂下眼低聲道,輕輕摟過楊歡。
**
“最近就不要出去了,衣服都可以穿我的……餓了沒?我給你煮麵條?”
李祚軒剛扶著越澤林在沙發坐下後就走進廚房,從冰箱裡翻出食材開始倒騰。
“餓的話先吃餅乾,桌子下有幾盒。”
見越澤林不回答,他便探出腦袋來看,只見對方靠著沙發閉著眼,也不知是真睡了還是不願理他,但想起今早是他把對方弄醒的,便不再說話。
雖然費了好大力氣,但越澤林能答應回來,他已經很高興了,至少說明補救得還不算太晚。
“澤林,吃飯了。”
“……嗯。”越澤林迷糊著眼,有氣無力地答了一聲緩緩直起身,不清醒的樣子讓李祚軒覺得十分可愛。
“很困嗎?”
越澤林搖著頭接過碗,誘人的香味讓他稍稍清醒了,拿著筷子開始吃起來。
“慢點。”李祚軒坐在旁邊,見他狼吞虎嚥不免有些擔心。
“李祚軒,”越澤林不過一會兒就吃完,眼睛定定地盯著空碗,說:“你想怎麼玩都好,到時候把我交給員警也行,但如果害默海被牽連的話,我不會讓你好過。”
李祚軒沉默了半晌,看著對方僵硬的側臉,還有那雙不想看、或是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像吃了黃連一樣滿嘴苦澀。
“所以你跟我回來,都是因為越默海?”
越澤林微微側頭,視線移過來,卻只看著他的手,低聲道:“難道不是嗎。”
李祚軒摟過這個執拗的男人,湊上去咬住他的嘴唇,用灼熱的舌頭去汲取,越澤林沒有動,垂下的睫毛因為接觸顫了幾下,然後閉上眼。
“是啊,但你能回來我就很高興了……”
越澤林眉頭皺起來,李祚軒抱住他深吻得幾乎要失控,拿碗的手幾乎不穩了,耳旁嗡嗡地都是對方的聲音。
吻沒有持續多久,李祚軒就放開了他,拿過手中的碗轉身進了廚房。越澤林看著他,用手碰了碰濕潤的嘴唇,神情複雜。
飯後他起了困意,靠在沙發聽著廚房裡的水聲,居然睡著了。
可能是養病的緣故,最近一直昏昏沉沉的沒精神、沒胃口,睡得還很多,感覺整個人都要廢了。
醒來時已經下午了,室內的空調讓越澤林口乾舌燥,剛要起身發現蓋了一條毯子,腦袋後也墊了個枕頭。
“澤林醒啦?”李祚軒聽到動靜就出來了,耳朵上夾了根筆,看起來剛才正在工作。他的神色恢復了以往的溫柔和輕鬆,笑意盈盈:“在這兒沒事做會不會太無聊了?你不是喜歡攝影嘛,來。”
越澤林不解地撐起身,剛要拿拐杖就被李祚軒拉起,靠著對方一步一步地向屋裡走去。
進到李祚軒的工作室,只見桌上疊滿了厚厚的一層圖紙,旁邊還有幾件成品晾在背景板前,三腳架上有一個相機。李祚軒從裡面又拿出一個單反,把裡面的存儲卡取出來,插入一張新的遞給他:“沒事可以拿這個玩玩。”
越澤林瞥了一眼那換下來的存儲卡,道:“腿腳又不方便,有什麼好玩的。”
“可以在家裡拍啊,”李祚軒笑道:“你也可以到庭院,雖然冬天花都謝了,但還是有美景。”
越澤林接過來看了看,鏡頭是全新的,一看型號也是最新款:“新買的?”
“上個月剛買,喜歡嗎?”
越澤林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說到你的腿,也不能整天坐著。”李祚軒又道:“樓上有器材,有空我陪你做些複健運動吧。”
越澤林突然冷笑:“你這種人,難道不是最愛床上運動的嗎?”
李祚軒一愣,只見他瞪著的眼睛火氣直竄,不知道怎麼回事,慌張地摟過他:“不是……怎麼了?”
“難道我說得不對?”越澤林推開他,一指桌上的存儲卡:“拿過來。”
李祚軒明白了,歎了口氣把存儲卡拿過來。越澤林拿過來插入相機,一打開照片全都出來了,全都是模特,男女都有,各種妖嬈的姿勢和勾魂的眼神,甚至有的撩起衣擺朝鏡頭媚笑。
越澤林看完後就關上,表情僵硬地還給他。
李祚軒接過,抓住他的手順勢摟過男人的腰,歎了口氣:“你想什麼呢?這些都是工作照。”
越澤林不語,啞聲道:“像你這種人,不應該喜歡拍床照嗎。”
還沒說完就被李祚軒堵住了嘴,扣住腦袋輕輕舔著唇,另一隻手憐惜而溫柔地撫摸著肩膀,一直到背脊、腰際,那指尖似乎帶著火苗,讓身體灼熱得開始升溫。
李祚軒把相機拿下來放一邊,捏著下巴在越澤林眼角重重吻了好幾下,然後抱緊他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我從來不拍這種東西,以前和那些模特是有過關係,但現在不是了……早就不是了……我剛才把它取出來就是不想讓你看到,因為你真是,太容易生氣了……”
“……我什麼時候生氣了?我根本沒有生氣……”越澤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又像自言自語。
李祚軒開始吻越澤林的脖子、手探進衣服裡愛撫。越澤林低聲呻吟起來,抓著他的手搖著頭,隱忍又執拗地抗拒著,卻逐漸在攻勢下軟了下來,眼神茫然地看著李祚軒。
他把越澤林抱到一旁的小沙發上,瘋狂又壓抑地侵犯了對方。他小心地將對方的右腿環住自己,調整著抽插的力度,逐漸將這個男人送到高潮。
設計室逐漸安靜,李祚軒小心地分開,吻著越澤林的額頭。對方安靜地躺在沙發上,側著臉、半垂著眼,瘦了一圈的臉依舊俊美如初。
“李祚軒,”越澤林突然開口了,“我是很愛你,但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利用我……”
李祚軒俯下身抱緊對方,說出不知多少次的解釋:“我從來沒這麼以為。”
他真的從來沒這麼以為,即使當初抱著玩玩的心態,他也從沒想過利用越澤林為自己做什麼。且思前想後,兩個人在一起時,他反倒是照顧對方最多的,也許是不自覺、心甘情願地就想呵護這個男人——當時居然沒有察覺。
他抱緊越澤林,想這樣把自己的心意傳遞過去,來舔舐對方懷疑和不安的傷口。
044.
“澤林,還要睡麼,”李祚軒輕輕推著他:“昨天那麼早就上床,現在都快九點了。”
越澤林慢慢翻了個身,緩了一會兒才撐起來,眼神逐漸清醒。
李祚軒幫他整了整亂七八糟的頭髮,道:“下雪了,要不要去看看?”
“下了?”
“厚厚的積了一層呢。”李祚軒給他披上外套,扶著他從床上起來:“我以為北京會很乾燥,看來今年是例外。”
庭院裡堆滿了銀白色的雪,門口被掃開了一片,露出光滑的小徑。李祚軒扶著他走上去,踩著餘雪咯吱咯吱響。
越澤林不自在地低頭看身上的毛外套,前面亮晶晶的鉚釘裝飾讓他覺得很不習慣。
“怎麼,老盯著衣服看?”
“幹嘛弄這種東西?”越澤林摸了摸那冰冷的裝飾,自言自語似的地嫌棄道:“跟個街頭小混混似的。”
“我所有的衣服中,它最保暖了。” 李祚軒笑起來:“這是我三、四年前的作品了吧,當時這種裝飾在巴黎很流行。”
“三、四年前?”越澤林看著庭院裡的雪,“北京上一次下雪就是四年前,那時候……”他說到一半停住了,定定看著結冰的湖面不語。
“那時你在做什麼?”李祚軒問。
“我……在盛天啊,”越澤林眼神飄忽:“那時候……默海才大三。”
見他不想說,李祚軒也沒多問,扶著他繼續往庭院那頭走。而越澤林任由他牽著,心事重重。
四年前的今天,是越默海的生日。
父親對小兒子的希望一直很大,當時還讓越澤林親自帶他在盛天做事,手把手地教他所有的東西,而可能是被逼得緊了,越默海性格也有些叛逆,有時候被越坤逼得壓力過大,就會朝越澤林擺臉色、發脾氣。
越澤林脾氣也不算好,有時候會和弟弟在辦公室大吵起來。他也覺得自己似乎過於兇狠,便打算在越默海過生日時給個驚喜,誰知當天越坤來了北京,慶生的同時又對小兒子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越默海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他還記得那晚越默海臉色陰沉,面對蛋糕時眼都不眨,猛地就掀翻到地下,震得越坤勃然大怒,要不是他攔著,恐怕越默海就要挨生平第一次打了。之後越默海也不知跑哪去了,後來他才知道是去找那個娘娘腔,楊歡。
當時他根本不理解兩個男人怎麼會在一起,在他從小受的教育裡,這種行為是變態的。所以當父親發現越默海和楊歡的事情時,他堅決地站在了前者一邊。
“傻瓜,你往哪去啊?”
越澤林一愣,發現已經到湖邊,還差一步就踩到冰上了,連忙退回來。李祚軒笑著親親他的臉:“看你想得入神,我們回屋裡去吧。”
越澤林悄悄地看李祚軒,只見對方低頭扶著他,嘴角掛著淺淺的笑。
自己居然會被一個男人改變這麼多,可能以前做夢都不會想到。
屋裡飄著一股肉粥的香味,李祚軒盛好了笑眯眯地拿著勺子坐到他旁邊:
“來,啊——”
越澤林皺著眉奪過碗,自己大口大口吃起來。
李祚軒任由他吃,自己也拿了一碗,打開電視坐下。
“昨夜淩晨,有匿名網友發帖,爆出數張盛天董事長越坤和一年輕女子同進出珠寶店的照片,疑似情婦……”
越澤林一頓,抬頭盯著螢幕,只見是越坤和他在飛機上見過的那個“二姨太”,後者親密地挽著前者,春風得意地挑選飾品。他握勺子的手僵了,驀然想到那些他和李祚軒被偷拍的照片和視頻,圖元和手法和這個一模一樣。
李祚軒也停下來,手搭在越澤林的肩膀上,安撫著對方的緊張和不安。
新聞結束,並沒有關於他們照片流出來的消息,越澤林松了一口氣。
“我去打個電話。”
他放下碗就往樓上走,李祚軒安靜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搖搖頭,自言自語地站起來:“完了,我連這種醋都吃……”
**
越澤林焦慮地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越默海終於接了才松一口氣。
“看新聞沒?”
“剛看見了,很要緊嗎?”越默海問,“現在盛天焦頭爛額,有仇家想爆料也很正常,可能就是拿到你照片的那些人。不過這個對盛天沒有實質影響,頂多是吸引了公眾注意力,估計他們有更多的料,想以此敲詐吧。”
“可是,”越澤林有些語塞,實在沒法說出他和李祚軒被偷拍的事,“這恐怕只是開始,你還是小心些吧,萬一爸不上鉤的話,他們很可能會找上你。”
“我知道。”
“……”
“怎麼?”
“沒,”越澤林歎氣:“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個結果,這樣呆著……真的不好受。”
“想進監獄的話,我不攔你。”
越澤林笑起來,“我現在倒是想啊,順便把爸一起拖下水,這樣我才痛快。”
“你是蠢嗎?就算自首招供,沒有實質證據,他也不會被判罪,你還會被判得很慘”
“知道。”
越默海“嘁”了一聲,又問:“李祚軒有什麼動靜?”
越澤林覺得兩人 跟玩碟中諜似的,道:“什麼也沒有。”
“沒事的話,先掛了。”
“生日快樂。”
越默海一愣:“噢,我以為你忘了。”
“沒有啊。”越澤林哭笑不得,從小到大他都陪對方過生日,怎麼可能忘。
越澤林驀然覺得自己這個兄長當得極其失敗。他之前做的那些過分的事,說到底都是遵從父命,並且私心也是為了不讓越默海被掃地出門,誰知對方根本不在乎,瀟瀟灑灑地就離開了,自己倒被看作幹盡壞事的人。
他明明沒這麼糟,為什麼總是會被人當成紈絝子弟和壞蛋?父親這麼說,媒體也這麼渲染,盛天其他高層私下也這麼議論,有一段時間他甚至自己也這麼覺得了。
他剛才說進監獄,並不是開玩笑。
越澤林又隨便說了幾句就掛了,他站起來,緩慢地挪步準備下樓,突然發現李祚軒站在門外,冰寒的臉色下隱忍著憤怒。
對方異樣的表情讓他下意識有點慌張:“怎麼……”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對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寧願蹲一輩子的監獄也不願再給我一次機會?!”
越澤林眼神閃爍,僵硬地移開視線:“你都聽見了啊。”
“回答我的問題,”李祚軒抓住他肩膀,墨綠色的眼睛幾乎燒起來:“你真的想自首?”
越澤林垂著眼,安靜了幾秒,輕聲道:“不關你的事。”
“越澤林!”李祚軒臉一下子扭曲了,按在肩膀的手幾乎要嵌進對方骨頭裡。他一把將越澤林按在牆上,手粗魯地撕扯對方的衣服開始肆意侵犯。越澤林戰慄起來,右腿艱難地撐著,身體失衡地貼著牆,手拼命抗拒著對方的撫摸。
“放,放開……李祚軒!”
李祚軒像被敲了一棍,手上的動作停下來,粗喘著深呼吸,拼命地試圖冷靜。
越澤林側著臉,身體靠著冰冷的牆壁,眼睛因為不安而拼命眨著。
不知過了多久,李祚軒的情緒漸漸緩下來,搭在肩膀的手輕輕滑下,環住他的腰,把越澤林抱進懷裡。
“你敢……你敢,我就把你鎖起來,永遠關在這……你想坐牢?那就在這裡陪著我坐一輩子好了……”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字詞卡在喉嚨裡,艱難地溢出,流淌在對方的脖頸上。
越澤林靠著他,臉靠著李祚軒的衣服,那裡剛沾了些雪還有點冷,刺得臉有些疼。
有誰無緣無故想坐牢?他悲哀地想,嗅著這個男人身上容易讓人依戀的味道,卻還是沒辦法全部相信對方。
三十一歲的人了,他不可能把全部的賭注押在虛無縹緲的愛情上,萬一這次還是在欺騙,他真的受不了。
他閉上眼,還是忍不住悄悄貼近了對方一點。
李祚軒察覺後猛然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地拉起來親吻,湊過來舔舐著越澤林的眼,溫柔地愛撫對方。
“別離開我……澤林……別走……求你了……求你了……”
越澤林沉默著,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應。他從來沒有感到如此茫然無措,在愛情面前他自認為沒有任何判斷力。
漂流不定的心緒像海上漂浮的瓶,灼燒著胸口都要爆炸。
045.
眼見快到年底了,外頭依舊沒有大動靜。那組照片除了引爆一系列對越坤私生活的討論外,並沒有對盛天集團造成實質性影響。
越澤林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飄雪,心情已經從最開始的焦慮變得平靜。
如果不是外面的事、以及對李祚軒抱有的懷疑和不安,他幾乎想就這樣過下去,就像對方說的,跟坐牢一樣,呆在這裡一輩子。
越澤林苦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消極、胸無大志了,也許是被疲憊和現實消磨的。
鈴響了,他緩緩撐著拐杖下樓開門,一打開就被抱了個滿懷,被對方大衣上的雪花帶著身上那股幽淡又好聞的味道包裹了,甚至滲著一絲甜,讓他沒辦法推開。
“快看這是什麼。”
越澤林以為他又買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定睛一看居然是餃子皮。
“……買這幹嘛。”
“準備新年了,我們包餃子吧。”李祚軒關起門,把袋子往他懷裡一塞,抱起越澤林就往裡走,邊走還邊道:“嘿,終於和原來一樣重了。”
他說的是實話,剛開始養傷時越澤林輕了不下十斤,一米八幾的個子還不到一百三十斤,抱起來都不習慣。
“這算什麼新年。”
“怎麼不算?明天就可以換日曆了。”李祚軒走進廚房,把他放在椅子上,然後去冰箱拿餡兒,“好久沒吃餃子,饞死我了。”
越澤林一解開塑膠袋的結,李祚軒剛好把一摞食材砰地放在桌上,頓時裡頭多餘的麵粉被吹起來,糊了他一臉,有的還進了眼睛。
“該死……”
李祚軒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拿紙巾給他擦臉:“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別用手揉!我幫你弄乾淨……”
越澤林五官皺起來,眼睛難受得睜不開,被李祚軒扶著到水池旁。後者心急如焚,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粉末都弄掉,拿毛巾給對方擦乾淨。
“還疼嗎?”
越澤林掙扎了一下睜開眼,裡面有些泛血絲了,眨了幾下後搖搖頭:“沒。”
李祚軒松了口氣,他在眼角親了親:“抱歉,我去拿滴眼液給你,可千萬別揉啊。”他轉身進房間,沒過一會兒就匆匆出來了,見對方乖乖站在原地沒動就松了口氣,笑著搖晃著眼藥水走過來:“來,坐椅子上。”
滴的時候越澤林總是眨眼,好幾次藥水都流出來,結果濕了一臉,弄得他不耐煩地拍開李祚軒。
“行了別滴了。”
“乖,你眼還紅著呢。”李祚軒按住他,哄著親了兩口:“滴下這個會舒服點。”
越澤林僵硬地睜著眼,這回終於滴進去了。他不適應地閉緊眼,再睜開,便看見李祚軒正在俯視自己,墨綠色的眼泛著柔情蜜意。
心裡跳得飛快,越澤林連忙移開視線道:“可以了,都餓了。”
“走,包餃子去。”李祚軒環過他扶起來,
越澤林並擅長煮東西,可包個餃子還是過得去的,李祚軒在一旁弄食材,他就只負責包,雖然說不上精緻美觀,但至少不會露餡。
“那個,李祚軒。”
“怎麼了?”對方居然主動叫自己,李祚軒立即喜悅地抬起頭。
越澤林表情有些不自在,臉淡淡地紅了:“你是不是,年後要去巴黎?”
“咦?你從哪聽到的。”
“…...網上。”
李祚軒愣了一會兒,然後笑起來:“原來還有你這麼個小粉絲一直偷偷關注著我啊?”
越澤林臉紅脖子粗地反駁:“我只是要問清楚,萬一……萬一你去巴黎我就搬出去,在這裡也不安全。”
李祚軒笑出聲,彎彎的眼睛溫柔極了:“澤林,你嘴硬的樣子好可愛。”
“你,你到底去不去。”越澤林扭開頭,幾乎要找個洞鑽進去。
看他這幅樣子,李祚軒忍不住想逗逗他。最近兩人相處得很平靜,平靜得就像以前一樣,區別只是越澤林似乎得了一種習慣性沉默的毛病。他知道對方彆扭,不用激將法恐怕很難逼出來。
於是李祚軒輕鬆道:“當然去了,畢竟那邊邀請呢,我媽也想我了。”
越澤林眼裡有一絲錯愕,然後黯下來,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看她老人家了,那邊的模特也很想我啊。”李祚軒邊回答邊包著餃子,裝作漫不經心,心裡竊笑。
越澤林“哦”了一聲垂下眼,臉僵硬起來,上面的肌肉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然後沉默。
餃子出鍋後白嫩嫩的,胡蘿蔔牛肉餡鮮美可口,蘸著黃皮醬不一會兒就被一掃而空。
越澤林吃完後就上樓做複健運動,而李祚軒在下面收拾。
他邊洗著碗,邊想著剛才那個玩笑。他注意到了對方剛才的臉色,沒想到越澤林反應那麼明顯,不禁有些擔心。
於是他加快速度收拾乾淨,然後快步走上樓。
“澤林?你打給誰呢。”李祚軒上樓看到他在聽電話就愣了,見越澤林轉身沒理便立即走上去:“澤林?”
他看到手機屏上顯示著越默海的名字,驀然燃起一種變態的嫉妒。
“你打電話給他做什麼?”
雖說是兄弟,但如果沒事也不會主動聯繫。李祚軒清楚自己這種妒火很扭曲,但他就是控制不了。
“默海,”只聽越澤林說,聲音有些壓抑的顫抖:“幫我再找個地方好嗎?過幾天我搬……”
李祚軒搶過電話,在越澤林試圖奪回之前扔得遠遠的,柔聲問:“為什麼搬出去?”
越澤林不回應,一瘸一拐地站起來要去撿手機,還沒邁步就被李祚軒一把攔腰抱起,強硬地放在沙發上。他沉默地用力掙扎,幾個硬邦邦的拳頭砸在李祚軒身上,表情僵硬得如石灰,繃緊得似乎一碰即碎。
“……滾,滾……”
“別動……小心腿!”
李祚軒抓住他雙手鎖在胸前,拼命固定住不安分的身體,小心不讓那右腿再次受傷,額頭滲出一層汗。
越澤林終於被他制服了,臉色因為掙扎有了紅暈,眼睛也因為情緒泛紅了。
“別他媽碰我……”
幾乎不說粗口的對方竟然爆了髒字,李祚軒心裡一緊,湊過去親吻他的臉,捏住越澤林的下巴讓那拼命搖的腦袋不再動彈。
“到底怎麼了,發什麼火?”
越澤林眼睛裡發紅,比剛才進了麵粉紅得更可怕,他看著李祚軒,半晌後露出一絲冷笑:“你還問我?誰之前求著我別走別走的,什麼一輩子都在這陪你,現在是終於操夠了,想去操回洋鬼子了?!”
他偏激的話讓李祚軒震驚了,“你在說什麼,就因為我要去巴黎?”
“你還問我?”越澤林嘴角僵硬地抽了抽:“你去你的巴黎,我走我的路,還呆在這裡有什麼意思?我也是蠢,居然會被騙第二次……”
“剛才那是玩笑!我根本沒要去巴黎!”李祚軒急了,拿出手機把郵件、資訊的記錄全部調出來:“你看,那邊的邀請我都拒掉了,你在這裡我怎麼會去別的地方?!”
他沒想到後果那麼嚴重。兩人最近關係一直穩定,剛才看見越澤林一臉彆扭地主動問他,樣子可愛得要命,一時就心血來潮想看看自己去巴黎的話對方會是什麼反應。
簡直自作孽。
越澤林瞥了一眼那些資訊,愣了半晌。李祚軒松了口氣,正想摟過他,突然看見對方輕輕冷笑起來。
“李祚軒,你真挺會開玩笑的。”
他的語氣堅冷如鐵,讓李祚軒心裡一震。
“當初招惹我也是開玩笑,你自己不也說過‘玩玩沒有那麼認真’嗎,你從來就沒認真過。”
“不是……”
“我這個人呢,不怎麼會開玩笑,也沒什麼情趣,你這麼照顧我,也應該忍夠了。”
淚水滴在沙發上,毫無預兆。
李祚軒慌了:“你聽我說……”
“得了吧,驢都能想到你會說什麼,”越澤林語氣輕緩而不穩,他用手輕輕捂住眼,淚水從指縫裡流出來:“說真的,我……我也好想相信你,可是你自己恐怕都不能保證吧……”
“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不能保證?!”李祚軒被他的話刺激了,一個玩笑能引爆這些他做夢都想不到。
他用力把越澤林的手扯下來,撲上去吻越澤林的臉和淚水,撕扯對方的衣服,手發瘋地在撫摸這具身體。
越澤林穿的衣服褲子是他的,內褲也是他的,全身上下都沾上了他的味道,但心裡居然不願相信他。
“我愛你……我愛你……你他媽休想走!”
他把對方的褲子丟到一邊,把堅硬的性器插進滿臉淚水的男人的身體裡。越澤林的叫聲立即啞了,搖著頭扭著腰要掙開,後穴卻淫蕩地咬得更緊更熱,把李祚軒夾得要失控。
“你看你這裡騷成什麼樣子,夾得那麼緊,腰還在扭…...明明那麼喜歡,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不相信我?!”
越澤林哭喊起來,他搖著頭,拼命地掙扎,卻被李祚軒禁錮住雙腿大大分開,粗大的性器來回捅弄後穴,不斷擦過身體的敏感點,溢出口的聲音都變成了一波波浪叫。
“越澤林……別走……澤林......”李祚軒像野獸一樣吻著他全身上下,身體滾燙得像著火,性器蠻橫地攻城掠地,龜頭大力地捅進嫩穴深處,幾乎要把直腸搗爛。
“……放手……放開……放開我……啊……”
越澤林被插得搖搖晃晃,陰莖因為後面的快感挺立起來,在李祚軒的蠻幹下射了出來,整個人也接近崩潰地癱在沙發上,淚水滲進頭髮裡,冰涼得刺痛。
李祚軒把他翻過來,伏在越澤林的背上,吻著他的眼淚一遍遍地說著愛語,怕越澤林不相信似的,下身又重新進入柔軟的穴口,開始新一輪交合。越澤林趴在沙發上,到後面也不反抗了,任由身體的快感折磨,小聲地發出啜泣的呻吟。
而一旁的手機早就響了,連續不斷地打擾。
李祚軒結束了這一輪後小心地抱著越澤林躺下,吻著他的臉,不耐煩地拿起手機,看見螢幕上越默海三個字心裡一跳。
“喂……什麼事?”
“李祚軒,”對方聲音和外面的雪一樣冷:“開門。”
046.
門外的男人披著雪,暗色的衣服襯得他整個人似乎都融進了黑夜。
“人呢?”
“在樓上……”李祚軒一把攔住要往裡面闖的越默海,聲音不自覺大起來:“你幹什麼?!”
他剛說完就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對方打得不輕,他的牙床都在震動,臉頰都麻木了。反應過來後李祚軒立即抬起胳膊擋下另一拳,兩個人就在門口扭打起來。
只見越默海凍著一張臉,不但動手還要動腳了,踢得李祚軒咬牙切齒。
“讓開,叫越澤林滾下來!”
李祚軒扯住對方的手臂往外推,此時也完全沒了平日溫和的表像,怒道:“你他媽的沒事往我家跑做什麼?!”
越默海冷笑:“一身都是那種味道,這他媽叫沒事?”
樓上傳來腳步聲,兩人頓時停下了爭鬥,只見這時越澤林扶著一步一步走下來,臉色微白,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們。
李祚軒心裡揪緊了,慌亂地看著這個男人。
“默海,”越澤林看著越默海,語氣微弱而平靜:“我剛才打電話是想問……你還能不能找到可以住的地方?”
越默海遲疑了一會兒,道:“目前還沒有。”
“這樣啊。”越澤林低下頭,轉身又一步步走回去了。
越默海突然叫住他:“最近盛天一直在出各種小問題,爆料不斷,剛才又有內部消息說裡面的會議視頻和檔洩露了,估計準備出事了。”
越澤林停下,回頭怔怔地看著他。而李祚軒也蹙起眉,問:“消息可靠嗎?如果按最近的趨勢,盛天可能危險了。”
“你再耐心等等,到時結果如何,心裡也有個數。”
越澤林頓了半晌,點頭乾笑:“知道了,多謝。”然後繼續慢慢往房裡走。
他異常的樣子讓李祚軒害怕,轉身要追進去,卻再次被越默海一把扯住。
“怎麼搞的。”
他的逼問讓李祚軒只好和盤托出那蠢得要死的玩笑,越默海平靜地聽著,眼睛帶寒,末了冷笑:“李祚軒,你可真會開玩笑。”
他的回答和越澤林一樣,兩兄弟的反應像從模子裡刻出來的。
“我沒想到……”李祚軒想辯解。
“我很早就跟你說過別招惹他!”越默海憤怒地低吼。
他這次少見的怒火讓李祚軒直覺有什麼不對勁:“什麼……意思?”
“他得過抑鬱症。”
“……什麼?”
“越澤林十幾歲的時候被診斷為中度抑鬱症,後來經過運動治療好了些,但會有反復,最近一次反復剛好是遇到你之前。”
“澤林有抑鬱症?”李祚軒愕然:“怎麼可能?!”
“你難道沒發現他有時候很容易發脾氣?一火起來就摔東西,急了還會揍人。當時診斷書下來就被他撕了,還要毆打醫生,硬說自己沒病。這事只有我和媽知道,根本不敢告訴爸。”
李祚軒想起越澤林的脾氣確實不好,火氣一來臉色說變就變,摔東西的歷史不是沒有,有時候也會捶他一拳,但力道也不大。
“如果爸知道了,根本不會把公司的事務交給他,這也是他最怕的後果。”越默海臉上像覆了一層霜:“他到現在都不承認自己有病。”
李祚軒僵在原地,胸口好像有個血塊被擊碎了,大片的紅色開始蔓延。
“澤林……他,他會不會自殺?”他想到最近對方一直很沉默,本來已經平穩的關係今天被一個玩笑攪得糟透了,不禁害怕起來。
他轉身奔上樓,全身緊張地起了冷汗,慌張地去找越澤林。
“澤林,澤林?!”
他看到只有浴室的燈亮著,那股恐懼更鮮明了,腦海裡自動浮現相關的畫面,瘋了一樣地沖過去踢開門。
“越澤林!!”
一股蒸汽飄散出來,浴室裡的越澤林錯愕地望著他,眼睛還是和剛才一樣紅紅的,正在清理性愛後的下體。
“對……對不起。”見他安然無恙,李祚軒頓時為自己神經病一樣的行為感到尷尬,他動了動搖搖欲墜的門,低聲道:“我是怕你……難過。”
越澤林低下頭,默默無言。
“你……一個人可以嗎?可以嗎弄乾淨嗎?”李祚軒轉回話題:“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了。”
李祚軒不敢強迫他,警惕地掃了一眼浴室,沒發現可疑物品後便小心弄壞了的門關上。他走下樓,發現越默海已經光明正大地坐在了客廳,見到他便冷冷地開口:
“他還沒到要自殺的程度,即使是最嚴重的時候。”
“萬一呢?萬一他真的……怎麼辦?”李祚軒聲音都抖了,坐在沙發上,表情像自言自語,突然轉過頭指著越默海:“你怎麼知道不會?就去年,我記得你還為回國的事割腕來著……你們兄弟兩都一樣極端,我他媽的算是發現了……”
越默海不置可否,翹起二郎腿:“我警告你,抑鬱症的事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另外,萬一盛天真的倒了,他如果想自首的話,就打電話給我處理,這樣也不會連累到你家。”
李祚軒一僵:“如果按國內的法律......他會怎麼樣?”
“如果在合適的時候,幫助員警把盛天那些黑生意一網打盡,算戴罪立功,估計三五年吧,這是比較好的情況,全得看時機。”越默海道:“放心,你不會成同謀的。”
“我沒有那個意思,”李祚軒苦澀地笑起來:“我不想讓澤林進去,如果他進去,我會等他,恨不得跟他一起進去。”
越默海皺起眉,露出一副見了鬼的嫌惡表情:“你他媽搞什麼飛機,越澤林又不在,有必要說得那麼噁心?”
這兩兄弟對他的坦白一個反應,打死也不相信。
李祚軒沒有回答,也不打算勸服對方相信。光是要讓越澤林相信,就已經讓他幾乎耗盡力氣。
等越默海走後他上樓,發現浴室的燈已經黑了,走進房間只見越澤林背對著他躺在那。聽見聲音後動了動,隨後轉過身來。
“困了嗎?”李祚軒輕聲問,走上去跪在床邊,親了親垂下的眼睛:“剛才有沒有弄疼你?對不起……”
“你什麼時候睡?”
“啊?”李祚軒訝異:“現在才九點,起碼十點以後吧,怎麼了。”
越澤林抬起眼,黑色的眼睛靜靜地望著他,讓李祚軒心跳驀然快速起來,很想把對方抱在懷裡。
“能不能……陪陪我?”
李祚軒愣住了,喜悅瞬間就浮上臉頰:“好!你等一下,我馬上陪你!”
他三下五除二地把澡洗了,把晚上該做的設計丟到一邊,忙不迭地沖到房間去陪越澤林。他沒料到對方這麼主動,心想難道越澤林已經原諒甚至相信自己了?但仔細思考似乎又不太可能,便忐忑地鑽進被窩抱住對方問:
“怎麼那麼早就困了?”
越澤林挨在他頸窩裡,手自然地抓著他的衣服,答道:“困了就是困了。”
“你還在生氣嗎……剛才的事。”李祚軒小心地問。
“沒啊。”越澤林扯扯嘴角,輕聲道:“生氣有什麼用,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那……你會搬走嗎?”李祚軒記得剛才他問越默海的話,想起來就不安。
“搬走有什麼用,反正都快蹲監獄了。”
李祚軒心裡一顫:“我……我們的話你都聽見了?”
“沒有,但我知道默海想說什麼。”越澤林輕笑起來:“章弘後面的勢力不是省油的燈,盛天這次十有八九逃不過了。”
“……你要自首?”
“嗯。”
越澤林回答得很輕鬆,輕鬆得讓李祚軒心裡抽痛。
“澤林,我帶你到國外好不好?”他顫抖地環住對方問:“你跟著我,不會有人抓你……我們一起到國外好不好?”
越澤林搖頭。
李祚軒覺得眼睛有種灼燒的疼,他撫摸著對方的頭髮,乾澀地問:“這就是你讓我陪你,想說給我聽的東西?”
越澤林頓了一下,伸手輕輕回抱住他的背:“是。”
李祚軒加大了摟緊的力道,幾乎要把他整個人嵌進身體裡,以掩蓋手足無措的慌張。
“萬一你進去出不來了……我怎麼辦?”
越澤林笑了一聲:“你好好的,什麼怎麼辦,你不是有一群漂亮的模特嘛,男的女的都不缺……”
李祚軒封住他的嘴,用力將那些懷疑的話碾得粉碎,迫切地將全部溫暖傳給對方。他瘋狂地汲取著對方的津液,舔舐口腔裡的每一寸,直到越澤林臉頰染紅、喘息粗重才放開,咬牙切齒地、幾要崩潰地重複著說過多少次的話:
“越澤林,我只愛過你一個人……只有一個……你到底要怎麼才能相信?”
越澤林看著他,黑色的眼睛裡迷離著深吻的餘韻。
“那次你走後我有多後悔、找到你後有多開心…….你知道嗎……”
李祚軒抱住對方,心裡無奈、焦躁、憂慮混雜,所有的情緒亂成碎片,最後聲音都模糊了。
他知道越澤林還愛自己,從對方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這也是他能唯一抓住的稻草,一遍又一遍的、幾乎是在哀求對方。
這簡直是難熬的持久戰。
047.
越默海說得沒錯,但沒想到這麼快,盛天資金出事的消息第二天就傳出來了。
李祚軒坐在床上看著已經在網上炸開了的消息,那些報導的用詞觸目驚心、毫不留情,完全沒有以前對盛天的畏懼。而越坤在新聞發佈會上的解釋也是蒼白無力,雖然表面極力保持平靜,但不難看出臉色蒼白。
形勢看起來不妙,但不至於那麼糟。李祚軒對盛天內部的事情不太瞭解,無法判斷現在越澤林在其中的處境。
身旁的男人還在睡,他拿著手機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出了房間打電話給越默海。
“現在盛天是什麼情況,越坤快撐不住了?”
“這次爆的料雖然猛,但沒有觸及核心業務,不至於。”越默海回答,“但以這種形勢看,說不定下一次就麻煩了。”
“核心業務?那是什麼?”
那頭的人沉默了一會兒,道:“盛天以前做過器官買賣的黑生意,但前幾年已經金盆洗手了。”
“澤林他……也參與過這個?”
“只有一次,他指使人摘了一個女人的腎。”
“他為什麼這麼做?”
越默海猶豫了一會兒,答道:“是我惹出的事,已經過去幾年了。”
掛上電話,李祚軒心煩意亂地靠著牆壁,很想抽一支煙,但終究沒有。
他深吸幾口氣,過了一會兒臉色如常,掛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笑容回到房間。
越澤林睡得很沉,臉還側過他這一邊,色澤飽滿的嘴唇微微張開,平常顯得刻薄的臉此刻柔和了不少,陽光撲在臉上,精緻的五官好像籠上了一層薄薄的紗。
李祚軒在法國長大,經常聽人說“天使”這個詞,他從小就好奇天使該長什麼樣,經常趴在教堂視窗看那的油畫,但總覺得那都不是。
雖然聽起來可笑,但他一瞬間覺得這個詞用來形容越澤林很貼切,至少在他心裡對方配得上這樣煽情的形容。
他撫上男人栗色的頭髮,輕輕地揉著,然後又放下手,定定地看了對方很久。
直到越澤林醒來,看見他後一愣,揉著眼睛撐起來:
“你幹嘛呢。”
李祚軒笑道:“新年快樂。”
“噢……”越澤林抓抓頭:“新年快樂。”
“今天幫我試一下衣服好不好?”李祚軒湊過去親了他一下:“我想看看新作品的效果。”
“你不是有個假人嗎。”越澤林撇撇嘴。
“我想讓你穿嘛。”李祚軒又親了一下,又一下。
越澤林被親的得滿臉口水。在軟磨硬泡下答應了。李祚軒笑著扶他起來,幫拿過衣服給套上,下樓做早餐給對方吃。
新年第一天兩人就呆在屋裡,李祚軒拿出各種各樣的作品給越澤林試穿,興致勃勃地玩各種搭配。
“澤林,笑一個。”他拿著相機,將鏡頭推進對準那張俊美的臉。
越澤林一見鏡頭就不樂意了,把外套脫下來坐在一邊,撇著嘴:“累了。”
“好啦,不喜歡就不拍。”李祚軒收好相機,過去把衣服拿來裝進袋子裡:“晚上我得把這些送到工作室那邊,你餓了就先吃。”
越澤林一愣,抬起眼:“你要出去?”
“到市區的工作室看看,那些小助理新年還在幹活,我總得慰問他們一會兒吧。”李祚軒笑道:“還得帶他們大吃一頓,會儘量早點回來的。”
“你就帶他們吃吧,早晚沒關係。”越澤林淡淡道:“我又不是不能自理了。”
“這不是怕你吃醋嘛。”
越澤林不回答,李祚軒便拿著手機給他看:“喏,好幾個是美院的應屆生,還有實習生,這一個月都在照顧你了,我總得犒勞犒勞他們吧。”
越澤林瞥了一眼螢幕上一群青澀的大學生:“你就去唄,老闆鼓勵員工很正常。”
說是這麼說,但他以前身為老闆時,從來沒主動做過這些事。
李祚軒湊過來啄了一下他的嘴唇:“我早點回來。”
李祚軒把晚飯弄好後就出去了,越澤林悄悄來到窗前,看著那輛銀色的車駛出門外,消失在銀白色的別墅區邊界。
他回到桌旁坐下,把晚飯吃了,然後按部就班去做複健運動,洗完澡就找幾本書看。
自從出事以來,越澤林每天的生活就像退休了的老人一樣,運動、看書、玩玩攝影,看似很平靜但也讓他很煩躁,覺得就像一個徹底的廢人。
似乎他的生活就此斷裂,一下子無所適從。
時鐘滴滴答答地走到了十點,李祚軒還沒有回來,越澤林卻已經想睡了。他想打電話,又覺得太矯情,也許對方真的是陪員工奮戰了呢?
他冷笑中帶著苦澀,發現自己總是讀不懂,卻又放不下李祚軒。
關了燈躺下,身旁沒有熟悉的溫度讓越澤林反而難以入睡。過了好久,當好不容易迷糊起來時,又突然聽見樓下有聲響。
他起身推開門,只見下面的燈是開的,一股奇怪的味道竄進鼻子。
“李祚軒?”
那動靜停頓了,隨後一陣腳步聲接近,一道人影逐漸出現在光線中,帽檐下熟悉的臉孔讓越澤林渾身一陣,同時猛然意識到這是汽油的味道。
對方猛地撲上來把他按在地上,越澤林抬手揮去一拳砸在那人臉上,但右腿的不便導致他很快被制服了,雙手被抓住,身體被對方的膝蓋頂在地面動彈不得。很快,那人掏出隨身的繩子開始捆他,越澤林驚恐得發抖,手腳並用地踢打,受傷得右腿一陣撕裂的痛,臉上冷汗密佈。
“人渣唔……!”
嘴被膠帶封住,章弘把他整個人拖起來,扔在二樓的地板上,自己也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越總,好久不見啊。”
越澤林臉貼著冰冷的地面,全身被捆綁扭曲成一個奇怪的姿勢,驚懼地看著他。
“很奇怪嗎?”章弘又露出那種痞氣的笑容:“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監視你弟弟的行蹤,本來都快放棄了,沒想到昨天他突然開車來李公子家,原來你真的藏在這。”
“聞到汽油的味道了嗎?”他指指下面:“我們叫人把李公子拖住了,估計這會兒他還在市區裡和一群大學生吃喝玩樂呢,只要他人沒事,李家的人也不會太追究。”
越澤林的眼神震了一下,隨即黯淡下來,臉色灰白。
“你現在已經不在盛天了,”章弘站起來拍拍手:“萬一自首的話,豈不是把我們的事也抖出去了?所以上面的人要我除掉你。”
章弘說完就下了樓,腳步聲越來越遠。
不一會兒那股汽油的味道更濃了,混合著火的熱浪開始竄上來,熏得越澤林眼睛發疼。
然而他此刻心裡反倒平靜得很,連身上被捆紮的疼、嗆人的煙味也感覺不到了,像死水一樣毫無漣漪,感受著死神一寸寸降臨。
越澤林想起很多事,他小時候被父親責打得大哭,多打幾次後就學會聽話了;他和越默海半夜一起偷偷翻冰箱吃冰棒,吃得太猛就自作自受地被抬進醫院了;他被診斷出抑鬱症時暴跳如雷地要打醫生,多少次自欺欺人地想騙自己,後來也就騙習慣了;接管盛天北京分部時的壓力讓他幾乎崩潰,後來每天機器人一樣的工作也就習慣了......很多很多,除此之外,還有和李作軒在一起時所有的事,
他聽過一種說法,人死之前半分鐘腦海裡浮現的是最重要的東西。就像現在,自己腦海裡全部都是李祚軒。
眼前的空氣似乎變得無限稀薄,臉頰燙而疼痛,讓他不得不稍稍把臉抬起來,讓它不要貼著滾燙的地面。
他這麼一抬頭,耳朵裡就竄入一道聲音。
“澤林……越澤林……”
他被熏得兩眼發暈,甚至有些耳鳴,還沒等搞清到底怎麼回事整個人就被扯起來,小心翼翼地撕掉嘴上的膠布,眼前的煙“呼”地一下散開了,是李作軒的臉,只見這個男人雙眼赤紅,發瘋地用鑰匙尖端切斷、撕扯開他身上的繩子。
“李......李祚軒……?”
“閉氣別說話。”
“你……不是在市里嗎?”越澤林被熏得頭腦不清不楚:“我是在做夢?”
李祚軒一愣,神情幾乎失控:“傻瓜……”
繩子被解開,李祚軒扶著他站起,越澤林右腿立即一陣劇痛,讓他頓時清醒了。
“不行,我的腿……”
李祚軒罵了一句“該死”,把他抱起來就往樓下走。他們踩在樓梯上的聲音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要坍塌。
越澤林挨在對方懷裡,眼前的景象搖搖晃晃,而一樓的火勢燙得更加令人窒息,耳邊還有劈啪爆炸得聲音響起。
前面的門敞著,但那火苗已經竄到了上面,眼見的阻隔了出口。
“不是……別往拿去,李祚軒!別走那裡!”他驚惶地叫起來。
“沒事的……澤林,沒事的,我們用這個。”李祚軒一腳踢破櫃子的門,把他放下來,拿出棉被準備罩在兩人身上沖出去。
越澤林伸手過去幫忙,正當他手忙腳亂地把棉被展開時,李祚軒突然一把將他扯進懷裡,整個身體像重石一樣撲了下來,伴隨著上方沉重的一聲響,血腥味透進了他的鼻息。
刹那間他傻了,反應過來後用力要撐起來,開始聲嘶力竭地喊對方的名字。
沒有回應,李作軒紋絲不動地護在他身上,越澤林顫抖地去摸對方的頭,頓時粘稠的血沾染了手掌,讓他眼前一片漆黑。
048.
絕望和恐懼像吃人的火苗,幾乎要把越澤林吞沒。
從消防員沖進來到把人救出去,他一直崩潰地哭喊對方的名字,喉嚨黑煙熏得要撕裂。在救護車上,他一直死死地盯著李祚軒慘白的臉,生怕對方下一秒就永遠的消失。
媒體也聞風趕來了,醫院門口彙聚了各路記者和晃個不停的閃光燈。
越澤林渾渾噩噩從救護車上下來,無數個鏡頭對準他,媒體的話筒在面前搖晃,眼前是一片令人崩潰的嘈雜,但他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只能木然的、一瘸一拐地追著李祚軒向急診室跑。
但他的腿很痛,痛得跑幾步就要摔在地上,身旁幾個醫護人員攙著他就往骨科拖。
“放開我……我……我要去那……”
幾個男醫生沖出來把他連拖帶扛地抬進骨科,連哄帶勸地說了很多話、示意不要打擾急診室醫生的工作,才讓越澤林逐漸安分。
他躺在病床上,兩隻眼睛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任由醫生給他腿打了麻醉,然後推進手術室,嘴上一直喃喃自語,跟傻了似的。
也許是防止他突然發瘋,麻醉的量打得不小,越澤林一點也動不了,後面乾脆失去了意識。
醒來後他看見了白晃晃的天花板,猛然撐起身體,環視著周圍空無一人的病房。
“李祚軒……李祚軒?”
護士聽到聲響跑進來:“先生您不要亂動,您的右腿還沒有……”
“李祚軒呢?和我一起送進來那個人呢?”
“抱歉我不清楚,您最好……”
“他不說比我早進急診室嗎,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啊?!”越澤林暴躁起來。
護士被嚇得臉色慘白:“先生你冷……”
病房的門轟然打開,幾名穿制服的員警走進來,衣服上的警徽反射著冷冰冰的光。
“越澤林先生,方便的話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
李祚軒感覺自己在拼命地跑,拼命去追那個栗色頭髮的男人。
明明看起來近在眼前,卻怎麼也追不上,只見越澤林望著自己,無助的眼神好像在他心臟上劃了一道口,血汨汨的流。
突然越澤林頭頂上天花板的斷裂了,他大喊一聲撲過去,終於抓住了對方,把男人緊緊護在身下。
宛如轟的一聲響,李祚軒猛地從床上驚醒,然後看見了身旁目瞪口呆的父兄。
李父眼眶發紅,指著他顫聲罵道:“兔崽子!你……你是要嚇死爹嗎?!”
“澤林呢?”
“你還問他?!” 李父更惱了:“要不是他我費那麼大勁兒找關係幫你開脫嗎?!現在他跟著員警走了,被判多少年還不知道呢!!”
腦子“嗡”地一下,李祚軒表情像木偶一樣:“他跟員警……走了?”
“剛醒員警就把人帶走了,”旁邊的兄長說,“盛天的猛料昨夜剛放出來,估計死期也快到了。”
李祚軒聽後,“刷”地掀開被子就下床。
“祚軒你,你要幹什麼?!”李父驚愕。
“去公安局。”李祚軒開始四處找衣服。
“去那裡做什麼?你發什麼瘋?!”
“找他。”
“站住!給我停!!”李父暴跳如雷。
“你不讓我去嗎。”李祚軒站在門口,扯扯嘴角:“那我就向媒體走漏消息,說是我自願私藏犯人的。”
“你……你是要氣死我嗎?!”
伴隨著父親的怒吼,李祚軒摔門而出。
他摸摸頭上的紗布,感覺還有些暈痛,背上的傷還很鮮明,掏掏外套內襯還好錢包仍在,便加快腳步離開醫院。
剛走出醫院,父親就叫著他的名字從後面追上來。
只見這個一身西裝的優雅老紳士此時喘著粗氣,頂著灰白的頭髮看著自己的小兒子,低聲道:
“你真的想去見他?”
“是。
“我帶你去。”
**
父子倆在一個高層的帶領下順利的進了公安局,李祚軒看著眼前穿越的一道道門禁,感覺腦門有什麼東西在狠狠地敲自己。
“裡面還在審呢,早上九點就過來了,你們先在這等會兒。”
走廊上靜悄悄的,父子二人相互無言地坐在長椅上,看著對面暗淡的白牆。
“什麼時候認識的。”
“回國前不久。”
李父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想從西裝裡拿煙,卻又忍住了,問:
“很喜歡?”
“嗯。”
“喜歡到什麼程度?”
“我可以等他,多久都可以。”
“這不像你,”李父拍拍他的頭,歎氣道:“你該跟我一樣,別把愛情那麼當回事,怎麼像了你媽呢……”
李祚軒冷笑,沒作聲。
裡面的門開了,出來的人居然是越默海,還有幾個警員。他看到李氏父子倆一愣,禮貌地朝李父點點頭。
李祚軒立即站起來:“你怎麼也來這了?”
“上面的命令下來,嚴查越坤,我自然得走一趟審訊。”越默海低聲道。
“澤林呢?”
“裡邊,他必然是重點審問對象。”越默海看著他焦急的樣子,便又道:“他又不傻,應該知道怎麼做。”
李祚軒還想問,李父就叫住了他,只見那邊的警員已經打開門,示意他可以進去。
李祚軒心裡狂跳起來。幾個警員搜了他的身,確定隨身沒有可疑物品後就帶著往裡走。
審訊室裡昏暗而壓抑,鐵門打開後李祚軒便看見了背對他坐著的男人,聽到了聲響也一動不動。
門關上,他走過去輕輕叫了聲“澤林”。對方渾身一震,慢慢回過頭,看到他時眼眶刹那就紅了。
他的表情讓李祚軒心慌了,上前抱住這個惶然無措的男人,把他的腦袋按在懷裡,撫摸著他的頭髮:“你的腿做手術了?還疼不疼?什麼時候好?身體沒有其他問題吧......”
他問著這些有的沒的,生怕自己的情緒也暴露,這樣就無法安撫對方。
越澤林緊抓著他的胳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壓抑著洶湧的情緒,喉嚨裡發出低沉的、難受的抽泣。
“哭什麼,寶貝別哭啊……你羞不羞,三十一歲的男人還這樣哭……”他手托著越澤林的臉,吻著對方的淚水,為了逗笑男人,便指著自己的腦門道:“你看我這造型,醜死了,這一個月還怎麼見人啊?”
“我……後悔了……”越澤林小聲道:“進來的時候……就後悔了……我……我想和你在一起久一點……”
好像有滾燙的流水從腳尖直沖到腦門,滿溢的而情緒幾乎要從李祚軒的眼眶裡溢出來。他捧起男人的臉瘋狂地吻著,對方的回應讓他激動而憐惜,拼命要將這男人的味道融進自己的身體裡、骨髓裡、靈魂裡。
“沒事啊,我會等你,多久都等。”越澤林不說話他就知道對方在不安,拼命地撫著男人的背:“相信我……求求你相信我……”
“不相信又能怎麼樣?”越澤林低聲抱緊他,竭力壓制著低啞的哭聲:“我也……只能等你了啊……”
聽得難受極了,李祚軒抱住他,不停地親吻這個男人的臉,五味陳雜。
有人已經在敲門了,好像是對他們開始久別的鳴鐘。
越澤林瞬間死死地抓住他的背,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揪得李祚軒心裡抽痛。
“再幾分鐘就好。”他朝門口大聲道,幫越澤林抹去臉上的淚水,溫柔地微笑著、哄著:“好好配合警方,我會在外面幫你爭取一個舒服的地方、還有減刑……乖,知道了嗎?”
“別說……這些了。”越澤林輕握住他的手,頭挨在他懷裡,“別說話……這樣就好。”
審訊室裡靜得只能聽到兩個男人的呼吸聲,宛如相濡以沫的交融。
出去的時候李祚軒的臉色是灰白的,但神色異常的冷靜。
李父看著自己的兒子,也不多說便帶著他出了公安局,重新回到停放在外頭的車裡。
門關上,狹窄的車內仿佛與世界隔離,李祚軒剛才強撐的平靜開始一點點破碎。
駕駛座上的李父長歎一口氣:“想哭就哭吧。”
話音剛落李祚軒就哭出了聲,幾乎是嚎啕、飽含痛楚的。在他記憶裡,自從脫離孩童的稚嫩後就從沒有這麼哭過。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生離比死別更難受。
049.
人證物證齊全,原有的爆料和民眾質疑的輿論,加上越澤林的認罪和配合,警方很快對盛天展開調查。
千瘡百孔的大集團搖搖欲墜,在新年的第一個月裡好像遭受了一場巨大的災難,摧枯拉朽地倒塌了。雖然還有一部分黑色產業沒曝光,但這些罪狀足以讓曾經不可一世的富商墜下神壇,鋃鐺入獄,盛天的產業迅速四分五裂,迅速被幾個高管瓜分。
經調查,徐芮和越默海並未參與其中,審訊後很快得到釋放。而越澤林曾若干次經手跨境洗錢,但鑒於認錯態度良好,配合警方其父的調查,戴罪立功,考慮從輕處罰,判以五年有期。
這一切像夢,發生得太快,新年還沒過完第一月,越家宅邸就已被列在清理的範圍,越坤所欠下的東西都要用名下的全部房產償還。
李祚軒站在門口,看著員警進進出出,還有越坤的情婦帶著兒子狼狽落魄的樣子,心裡異常平靜。
一輛計程車駛來,他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披著紫色大衣的女人,於是叫了一聲:“阿姨。”
徐芮看到他,臉上冷靜的面具出現了裂痕,即使在面對員警也幹練的氣場頓時減了一半,話從蒼白的臉上流淌下來:“祚軒,你來這……是有事嗎?”
“您打算怎麼處理宅子裡的東西?”
徐芮一愣,僵笑道:“值錢的東西員警都會拿走,剩下的私人物品我自然會取走。”
“那澤林的東西,我可以帶走嗎?”
徐芮愣了。她不是沒看到媒體曝光二人的關係,但也不會想到李祚軒會這麼做,更從沒想過自己的兒子真的會愛上男人:“可以的......可以的,你都拿走吧......”
她自言自語似地朝宅子裡走,在看到越坤的情婦和私生子後狠狠地呸了一口唾沫,似乎是對婚姻了結後的發洩。
李祚軒又來到了那個房間了,裡面還和上次一樣整齊,刻滿了越澤林少年時光的記憶。他把牆上的照片都拿下來,拉開書桌的抽屜把裡面的書都拿出來,一本本翻開,這都是越澤林的筆記,字清秀雋逸,被訓練得棱角分明,賞心悅目。第二層還有幾幅山水畫和毛筆字貼,第三層是那把老舊的小提琴。徐芮站在門口看著,忍不住走了進來,站在李祚軒身後,已身為人母多年的她現在看到這些,眼眶不一會兒就紅了,但要強的個性還是驅使她繃著臉,在他人面前儘量從容。
她走過去,從書桌最裡面的位置把一本厚厚的冊子拿出來,遞到李祚軒手上,小聲道:“澤林小時候的照片都在這裡。”
像接過聖物一樣,李祚軒小心翼翼地把相冊捧在懷裡打開,第一頁是日期,從出生到十八歲,翻開第一面都是嬰兒的照片,不斷往後翻,小小的越澤林就開始長大。對方有一張天生就很漂亮動人的臉,即使有時看起來太過倨傲,顯得吝嗇刻薄,但在李祚軒眼裡反而可愛無比。
現在在他心裡,那個男人的地位已經超越了一切。
越澤林的東西,他全部都要——牆上的每一張照片、用了差不多十年已經壞掉的鋼筆、字跡和封面一樣精緻好看的記事本、徐芮說對方小時候最愛玩的傻瓜相機、還有那把小提琴......
員警早就走了,他還在這大房子裡遊蕩,在徐芮的帶領下走過越澤林兒時的世界。
“啊,那個秋千,他們沒有收走......”徐芮緩緩的、甚至有些蹣跚地邁進草地,手發抖地握住那藤條秋千:“他們倆以前最愛玩的......”
“阿姨,”李祚軒突然問:“您是更寵默海一些嗎?”
徐芮一怔:“怎麼問這個?我......有時是會比較偏向默海,畢竟比澤林小了五歲,更需要照顧,所以平時忙起來也不可能都照顧得了......”
“那越叔叔呢。”
提到自己的丈夫徐芮臉色白了:“他這個冷血的人,根本不會對兒子有什麼寵愛,誰比較聽話、聰明,他就會偏向誰、重點栽培誰,”她說著眼眶就紅了:“澤林雖然也很聰明,但比不上默海的資質,再加上有時候很不聽話,常常被他罵啊、打啊的......”
李祚軒看著陽光照在這母親身上,那眼眶裡的血絲,有種憎恨卻有無可奈何的悲哀。
“後來他得抑鬱症,也不敢告訴越坤,發作起來摔東西、捶牆壁,我根本不敢攔他,每次都是默海在才能控制住......”徐芮用凸起的指節輕輕擦過眼淚:“現在這樣......我都不知道他在裡面會怎麼樣......”
電話響了,她接起來支支吾吾的說了幾聲又掛掉了,呆望著秋千。
不一會兒越默海來了,看見李祚軒點點頭,道;“事我托人辦妥了,在延慶監獄,那兒除了老不死的多一點,其他條件都是最好的。”
“錢給了嗎?......那就好......那就好,那的官就認這個......”
越默海看向李祚軒,塞給他了一張名片:“想去看他的話,就聯繫這個人。”
李祚軒把名片攥在手心,看著自己的拳頭,突然想起越澤林揍自己的時候,手都是握得緊緊的,上面的筋脈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出來。
“這麼多照片?”越默海幫他把箱子拿上車,順手翻出一張:“不給我一張?再怎麼說合影也有我吧。”
“拿吧。”
越默海也沒挑,拿著那張就放進了口袋。
回到家時已是下午,李祚軒下了車,看著這一個月前被燒得不成樣的別墅,現在正一點點地復原。他走到裡面,視察了一圈裝修的情況,又坐上車離開。
他來到工作室,這個回國後剛成立的地方,正在兇猛的投資下快速成長,幾年後就會在時尚領域創造出一個響噹噹的品牌。
員工們看到他都驚訝了,他們看著平時優哉游哉的富二代老闆在週末來到這裡,微笑地審問了每個人的工作情況。
李祚軒知道他們在訝異什麼,只是微笑地佈置下了任務,然後走進自己的設計間。
他看著那些散落的布料,想起和越澤林呆在家裡試衣服的那天,自己的那些心血鐫刻在心愛的男人身上的樣子,不禁由衷地莞爾一笑,傻氣地自言自語:
“你可一定要乖乖的等我。”
還有好多、好多的禮物給他,多到不知道對方是否承受得住。
他拿起設計紙,筆尖流淌下一往情深。
050.
延慶監獄第四分監區的保衛看著那個男人很久了,他甚至還記得對方三年前進來時的樣子——全身散發著一種貴族的氣質,俊美的臉上有拒人千里的倨傲,即使身在牢獄,站起來也修長挺直,讓人震撼。
保衛上了年紀,不常看什麼新聞,但憑閱歷多年一看就知道此人來頭不小。由於是關押老年犯的地方,第四分監區條件很好,每個監舍有張六床鋪和一個獨立衛浴,還有起居室、活動室甚至供犯人學習園藝的生態園區,能進來的非老年犯絕對非富即貴,而且眼前的人還因為表現良好減了近兩年的刑,絕對是受到了獄長的特殊照顧。
眼前這個即將出獄的男人,那股傲氣未被消磨殆盡,看人的眼神裡仍有股說不出的氣場——保衛很奇怪,到底是什麼能讓這種氣質在三年後還沒有被磨滅。
也許是這裡條件太好了?保衛悄悄打量著男人眉目精緻的臉,皮膚光滑緊致,看起來似乎不到三十歲,心想若是到了其他監獄,這樣漂亮的人搞不好還會遭到什麼樣的浩劫。
“您好,”男人突然開口,不知道是因為冷漠還是緊張,表情顯得十分僵硬:“請問,接我的人,來了嗎。”
保衛突然想起剛才門外有個氣喘吁吁跑來的混血男人,一進來就“澤林、澤林”地問個不停,看了一下名冊,好像就是找他的。
“是不是那個綠眼睛的?早來了,也不知是跑的還是什麼,喘得特別厲害,在那邊坐著歇呢。”
還沒說完男人就急匆匆地走了,像一隻久居囚籠的鳥刹那飛離。
**
越澤林奔出大門,眼前是郊外的景象,路兩旁春草叢生,敞亮的門前連一輛車也沒有,讓他頓時有種剛才的喜悅全是夢境的冰冷。
三年了,雖不至於讓外面的世界全然物是人非,但時過境遷、心隨境轉已經足夠了。
可他在裡面,除了瘦下來的身體和蒼白了的皮膚,卻一點沒變。
如果沒有李祚軒的承諾,他也許一年都呆不下去。他還記得對方上次來看自己是三個月前,那時剛過新年,還給了他一本最新的作品集,裡面李祚軒親自坐陣當模特,每一件作品的設計理念都寫得像情詩一樣肉麻。
“喂那個!來接你的人呢?”獄警追出來氣勢洶洶的問。
越澤林回頭,對方一看到是他立即收了凶相,咳嗽一聲客氣道:
“越先生,這是郊外,如果要出去最好有人來接......”
“澤林!”
李祚軒突然就出現在那邊大堂門口,叫著他名字的聲音都顫抖了,欣喜和激動溢於言表。
越澤林凍住了,沒有了那層防彈玻璃的阻隔,對方的聲音也不是從電話裡傳出來的,李祚軒整個人就這麼真切地站在那裡,墨綠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直直地望進自己心底。
“李......祚軒。”
越澤林往前走了一步,又試探性地走了一步,李祚軒就突然撲過來抱住了他。
好像一股滾燙的火蓋上來,對方味道真實得無法複製,三年來的平靜破碎了,有股狂浪在作雨吹風,巨大的衝擊讓越澤林手足無措,卻熱淚盈眶。
他回抱住對方,摸到李祚軒濕透的背一愣:“你怎麼......”
李祚軒輕輕放開,看著越澤林的臉笑了;“剛才在市區裡撞車了,不過沒受傷,但我以為來不及了就直接打車,結果司機師傅還對這塊不熟,在加油站給我放下了,我這不就跑來了嘛,還好沒遲到。”
“那你車呢?”
“呃,我打電話叫默海善後來著,也不知道他弄得怎麼樣了。”李祚軒吐吐舌頭,掏出手機看了看:“完了,三十個電話都沒接,估計他要恨死我了。”
“你怎麼會撞車?”越澤林不解。
“說出來你可別笑我,”李祚軒眨巴著眼:“我邊開著車啊,就邊想著我倆見面的場景,沒注意就追尾啦。”
越澤林一愣,小聲道:“真蠢。”嘴角卻有了一絲很淺的笑。
李祚軒湊過來,看著他的眼睛,噙著笑意,小心地親了一口。久違的觸碰讓越澤林下意識顫了顫,垂下眼,變得白皙的臉淡淡地紅了。李祚軒見此心裡一暖,忍不住去啄他的嘴唇,然而這一吻就像上癮了似的,淺嘗輒止根本無用,無法遏制地開始深吻起來。
吻開始像試探,兩人都輕柔謹慎地用舌頭去觸碰彼此,隨後很快變得火熱滾燙。李祚軒按著眼前男人的腦袋,手撫摸著越澤林的背脊,貪婪地在對方口中舔吮攪動,恨不得將三年沒有得到的都補回來。
“可......以了......”越澤林在間隙裡艱難地低聲道。
李祚軒立即放開,看著男人紅透的臉,又瞥見遠處背對他們尷尬的獄警,便道:“先到那邊坐會兒,我打電話給默海接我們回去。”
半個小時候,越默海冷著張臉走進來,看到長椅上靠在一起的兩人臉就更黑了。
“李祚軒,你是不是車太多了,少一輛也沒關係?”
李祚軒直起身,摟著懷裡男人的手卻一點沒動:“車怎麼了?”
“那傢伙就一直在罵,還踢了你的車好幾腳,後面員警來把你車拖走了,過兩天自己去取。”
“好,謝謝默海。”李祚軒笑眯眯地拉著越澤林站起來,“送我們回去吧。”
**
越澤林發現這裡幾乎一點沒變,李祚軒是照著原來的樣子裝修的,除了傢俱翻新一些,花園裡又種了幾株樹苗,基本佈局和以前一模一樣。
可能在裡面呆久了,他現在看什麼都有點新奇。當看到自己家裡的照片居然也在這時,不禁問:“這是你從那邊拿過來的?”
“對啊,”李祚軒把菜放到桌上:“看不到你,只能看它們了嘛。”
“都是小時候,有什麼好看。”越澤林翻著相冊低聲道。
“這麼可愛,我都看了三年。”李祚軒擺好餐具笑道:“吃吧,看你臉白的,在裡面肯定憋壞了吧。”
他知道飲食習慣一下子調不過來,也不敢煮大魚大肉給越澤林,就做了苦瓜燉牛肉,鳳尾菇炒絲瓜這種清淡又帶甜味的菜種,外加紫菜蛋花湯。越澤林吃得很香,要不是他在一旁盯著恐怕又要開始狼吞虎嚥。
“寶貝,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李祚軒也盛了一碗,邊吃邊自戀地問。
越澤林停下來,盯著那幾盤菜好一會兒,道:“好像比以前鹹一點,但可能是在裡面吃太淡了,不習慣。”
這個傻瓜,在裡面呆太久了連吃美味都不習慣了,李祚軒想到這心裡難受,便起身給越澤林倒了杯溫水讓他解鹹。
晚飯休息後越澤林就去擺弄健身器材,李祚軒本想陪著,奈何後者一直趕他去忙自己的事,只好妥協地進了設計間。
他翻著最新的雜誌找靈感,但心思已經不受控制地已經飛到了外面的男人身上。最後李祚軒終於忍不住了,偷偷拉開門,躡手躡腳地走上樓,悄悄看對方。
他看見越澤林在跑步機上,速度調得比原來慢了,從後面看對方全身上下也比原來瘦了一圈。
在裡面吃得不好嗎?李祚軒感覺不是。監獄的飲食除了比較清淡,營養還是很齊全的,而且獄長受了他們的交代也不會讓人為難越澤林,更何況裡面一群快要入土的老頭,沒被越澤林欺負就不錯了。
可能就是無緣無故的瘦了吧?李祚軒看著他,喉嚨好像被什麼卡著了,一句“衣帶漸寬終不悔”突然冒了出來,以前聽起來肉麻的詩句現在居然感覺心裡抽痛。
他就這麼悄悄看了十幾分鐘,看著越澤林停下來,氣喘吁吁地扶著跑步機。
體力也變差了——呆在裡面雖然也有規律鍛煉的機會,但相較於以前的量還是太少、太弱了。
李祚軒理解了對方為什麼不想讓自己看,大概是覺得身為一個男人,這樣很丟臉、很沒用吧?越澤林這點還是沒有變,即使在他面前,有時還是不肯示弱。
可對方不知道的是,他根本不會這麼想,他看見越澤林這樣子,只會覺得心痛,只想好好抱抱、疼愛這個男人。
051.
推開門時床上的越澤林立即抬起頭,漆黑的眼睛看著他又很快移開,挪到一旁給他騰出了個位置。
“在看什麼呢,我上次給你的那本?”
“新的。”越澤林把書放到一邊,看著坐上床李祚軒,空空的雙手有種無措的感覺。
他的動作和眼神讓李祚軒心裡微微抽動,感應頓時像電流蔓延。
越澤林微微張口,表情有些難堪,但最終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後將低下頭,將臉貼在了李祚軒的肩膀上,像小狗親昵主人一樣,低垂的眼睫毛緊張的輕顫。
幾乎是短短幾秒,李祚軒渾身的血液就沸騰了,性器迅速脹得發痛——對方粗糙而生澀的暗示讓他壓抑了三年的渴望瀕臨潰圍,手即刻捏著越澤林的下巴抬起來狠狠吻上去,將男人按到在床上用力愛撫。
越澤林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喘,全身在李祚軒的觸碰下很快熱起來,舌頭笨拙卻又直接、迫切地回應。他的手攀上李祚軒,五指因為快感極力伸展,在對方背脊探索著渴求疼愛。
他的主動讓李祚軒激動不已,手掌貪婪地在衣服裡遊走侵犯,從光滑的後背延伸到下體,探進臀縫裡揉著最私密的地方。那裡一經觸碰越澤林就抖了一下,黑眼睛裡的情欲更明顯地漫開,緊閉著嘴望著他,李祚軒手指每一次輕刮過穴口眼睛就緊張地眨一下。
“可、以了……”他低聲道,嘴唇貼在李祚軒臉上摩挲,眼睛瞥向床頭的潤滑劑。
李祚軒看著他的微小表情,無聲地笑了,啄了那漂亮的嘴唇一下:“乖,先躺好別動。”
越澤林聽話地躺下來,只見李祚軒把他光裸修長的雙腿分開架在了肩上,便以為對方要直接進入便深呼吸著放鬆,誰知下一秒李祚軒張口就緩緩把他的性器含了進去。
“你在幹什……”
越澤林震驚了,李祚軒像吃冰棒似的把他那物件整根含入口中,用舌頭撩撥著鈴口,墨綠色的眼睛還抬起來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讓他整個人都混沌了。
“別……嗯……啊……別弄了……”
被口交的男人渾身戰慄了,架在李祚軒肩膀上的腿都在發抖,臉上被強烈的快感衝擊得通紅,連眼角都紅了,眸光中有水霧。
李祚軒從沒為人口交過,只是憑直覺去挑起男人的快感,很顯然他成功了,越澤林的那根東西一下子脹大起來,在他的伺候下鈴口開始滲出淫液。而且也許是因為體力下降,對方看起來很快就要射了。
“啊……嗯啊……放開!”越澤林要到極限時一把要推開他,但來不及了,乳白的精液一下子噴射出來,濺了李祚軒一臉一身。
他驚愕地看著這場景,只見自己的性器噴射過後停了一會兒,然後顫抖了一下,又一股濁白湧出來了,射得腿間到處都是。越澤林臉立即紅得要炸,嘴唇翕動,拉過被子要遮住這羞恥的場景。
李祚軒一把撲上去吻他的臉,口中鹹腥的麝香隨之湧來,鋪天蓋地地把越澤林網住了。
“傻寶貝,怎麼積了那麼多?真想全部吃下去……”
越澤林眼神閃爍了一下,推開他低聲道:“難道你不是嗎。”
李祚軒一愣,對他的敏感心疼又哭笑不得:“傻瓜,我當然是靠它啊。”說著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捏捏男人的臉:“難道澤林不會自己解決嗎?”
越澤林搖頭,他在裡面和一群將死不死的老頭呆一塊,整天看書讀報,像個機器人,何來的時間和心情自慰?
李祚軒見此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環過男人的腰身抱起,讓越澤林跪坐著靠在自己身上,低聲道:“沒關係,以後我天天幫你解決。”
說完他的手指沾著剛射過的體液就沖進了對方的身體,越澤林顫抖地悶哼一聲,手緊按著他的肩膀,俊美的臉浮上一層動情的隱忍。
裡面緊熱得像處子一樣,李祚軒額頭上滿是汗珠,他邊忍耐著撫摸男人的大腿,邊開口說著話轉移對方的緊張:
“澤林,知道我平時怎麼自慰的嗎?”
“我怎麼……知道……嗯……”越澤林的呼吸亂成一團,溫熱地吐在他的肩膀上,撩撥著他心裡冒火。
“我啊,就拿著你的照片……一邊看一邊自慰,每次都拿著不同的照片,幾百張都被我用完了……”
“你……變態,我……啊,我的照片都……被你弄髒了……”越澤林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毫無殺傷力,看著李祚軒心生憐惜疼愛。
“乖,那我現在不弄髒照片了,來弄髒你,好不好?”
他加快了手指抽插的速度,越澤林呻吟立刻綿軟下來,身體無所適從地依靠自己,挺翹的屁股在逐漸開拓下輕輕搖擺,動情的樣子迷人可愛極了。
“舒服嗎?澤林......我可以進去嗎?”
“啊……好……嗯……快,快點……”越澤林眼眸迷離,隱忍的表情幾乎堅持不住,帶著幾分乞求望著他。
李祚軒親了男人一口,雙手托住對方的屁股,扶著瘦了一圈的腰肢緩緩壓下,性器慢慢撐開穴口的褶皺,在越澤林壓抑的低叫聲中深深地進入了。
久違的交合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卻又怕傷到對方不得不忍著,只好用騎乘式,把輕重緩急都交給越澤林掌控。他看見身上的男人在一瞬間也迷醉了,被進入的表情美麗得令人心悸,汗水沿著俊美的五官流淌下來,在鎖骨彙聚成了一道淺淡的光爍。
剛想問痛不痛,越澤林就自己開始動起來,李祚軒看見那跨在自己身上的雙腿微微發抖,腰腹因為抽插的刺激而痙攣,摩擦著交合處發出滋滋的羞恥聲響。白色的液體從那裡流出來,浸染了男人的腿間,看得他理智幾乎要崩潰。
當越澤林按在他肩膀的手支撐不住地滑下來時,李祚軒猛地抱緊對方反客為主,將男人翻轉過來壓在身下,將兩腿重新架在肩上,性器倏地抽出,隨後簡單粗暴地捅了進去。
“啊啊啊……”越澤林全身激動地痙攣,淚水沿著眼角滑下來,發硬的性器直挺挺地抵著他的腰腹,雙手緊緊抱住李祚軒。
抽插頓時激烈而迅猛,肉體撞擊的啪啪聲頓時快了一倍,每一次都頂到了最裡面,讓越澤林爽得腳趾都蜷曲起來,腰身亂扭地迎合。
“別動……”李祚軒按住那扭個不停的腰,咬住越澤林的耳朵,“別動,讓我好好愛你……”
接下來的衝撞讓李祚軒有種身體都要飛起來的錯覺,越澤林的呻吟接近哭喊,抱著不停地親他的臉,要不是他按住恐怕腰身還會不停地扭動。
“啊、啊……要不行……不行了……啊啊……”
李祚軒咬住他的乳頭吮吸,越澤林的聲音就更喑啞了,蒙上了一層厚重的哭腔,胸口輕輕地扭動,那兩顆東西在愛撫下也挺硬起來。
“叫我名字,快點……澤林……”
“祚、祚軒……啊……祚軒……要……射了……”
他射了,叫著對方的名字,帶著飲泣的聲音,在激烈的撞擊下繳械投降,這次前端沒有經過任何愛撫,生生被操射了出來,抱著李祚軒神情迷離,深陷欲海。
李祚軒將他汗濕的頭髮撥開,吻著光潔的額頭,將越澤林的屁股抬高了更貼近自己:“寶貝你瘦了……讓我把你喂肥好不好……”他吻著越澤林的有些疲態的眉宇:“你等著……我馬上喂給你,夾緊了……”
越澤林淚眼朦朧地抱著他,聽話地縮緊了屁股,李祚軒被夾得精液頓時都彙聚到了鈴口,幾乎就要奔湧而出。他咬緊牙,衝刺著在越澤林喑啞的叫聲下又捅了幾十餘次,把滾燙射給了心愛的男人。
他們維持高潮的姿勢很久,李祚軒才緩緩抽出,將越澤林側過身抱在懷裡。對方緩過神來,發怔地看著他,半晌後道:“沒……了嗎?”
李祚軒一愣,笑了:“怎麼,還想要嗎?”
越澤林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你以前,至少都做兩次吧。”
“傻寶貝,你都累了,我又不是禽獸。”
“……我沒累。”
他說謊的逞強讓李祚軒無可奈何,托起他的臉親了親:“笨蛋,你累了我還看不出來麼,剛才跑步時都喘氣了。”
被揭穿的越澤林垂下眼不說話了,手抓著李祚軒的衣服輕扯著,似乎在抗議他的偷看。
“以後有什麼就直說,別死憋著,連健身都不讓我陪,至少我可以指導你恢復體力嘛,是不是?”李祚軒揉著他的頭髮,低聲道:“而且,你和我有什麼好瞞的呢。”
他安撫了半晌,越澤林終於“嗯”了一聲,李祚軒笑了,“啾”地親了一下他的嘴,抱起越澤林走進浴室。
“其實瘦了點也不錯,抱起來更輕了,以後在床上還可以玩很多花樣……”
他在越澤林的瞪視下清洗乾淨,然後麻利地換了床單,將兩人裹在被窩裡。
他們相互依偎著,李祚軒思索著心裡早有考慮的那件事,打算問問越澤林。
“澤……”他剛冒出字眼就發現對方居然睡著了,看來果然是太累了。
他看著男人睡得香沉安詳的臉,連碰一下都不忍心,只悄悄掖了下被子,也閉上了眼。
052.
早春庭院花草發芽,陽光下折射出生機的絢麗。
屋子裡傳出流水嘩啦啦的聲音,越澤林把一個雞蛋打到碗裡攪拌,看著蛋清逐漸糊成一團。
李祚軒從後面走過來,雙手環住他的腰,腦袋擱在肩膀上:“餓啦?”
“有點,想煎個雞蛋。”
“來,我幫你弄個心型的。”李祚軒接過碗,同時不經意地問:“對了,澤林有什麼具體的打算嗎了?”
出獄接近一個星期,他們都沒有提及這個問題。越澤林在裡面時他曾經問過,對方只是表達了重回商場的意向,但也沒說具體做什麼。
只見此時的男人沉默了半晌,回答:“我過幾天會找默海商量。”
越默海脫離盛天這幾年來做的風生水起,越澤林想到找他並不奇怪,但李祚軒心裡還是有些膈應。
他們兄弟兩的關係微妙得讓他有些嫉妒,而且可以肯定,如果沒有楊歡的事,他們的關係會更好。
“不先和我說說嗎。”
越澤林疑惑地看著他:“可你……不是早就不在商界了嗎。”
“和這沒有關係,”李祚軒側頭朝他笑:“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幹什麼啊,而且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叫老頭子幫你。”
越澤林也笑了,移開視線低聲道:“放心,我不會白吃白喝的。”
李祚軒拿著鍋的手晃了一下,心形的煎蛋立刻散了,他歎氣地把雞蛋攪勻,打算乾脆做成炒蛋給對方吃。
“我沒有那個意思,澤林,養你一輩子我都願意。”他抬眼看著玻璃窗上越澤林的倒影,輕聲道:“只是有時候我要去工作室,不能一直陪你。”
越澤林垂下的睫毛顫了顫,又低聲重複了一樣的話,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繃緊的神情高傲得不肯放鬆。
北京的天氣說變就變,況且二月還不算春天,早晨還陽光明媚,下半日冷空氣就來了,夜晚更是和寒冬沒什麼區別。
“暖氣居然停了,太不人道了。”李祚軒把窗戶關緊,開始找遙控器,對床上的男人道:“別急,空調一會兒就暖和了。”
越澤林從被子裡鑽出來:“還好吧,不冷。”
李祚軒笑了:“現在當然不冷了,你剛剛才被我捂熱呢。”
越澤林撇撇嘴臉紅了,李祚軒在他旁邊躺下,伸了個懶腰,正思索著怎麼把事情說出口,對方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
“嗯?”
“抱。”
“噢~原來我的澤林要抱抱啊。”李祚軒笑得幾乎合不攏嘴,連忙把主動求抱的男人摟在懷裡。越澤林挨過來,腦袋靠在他頸窩裡,雙臂回抱住他低聲道:
“你講點故事唄。”
“要抱抱,還要講故事,你成小孩啦?”
越澤林瞪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講講你的事,這幾年都做什麼了。”
“噢~”李祚軒笑嘻嘻地親著他的臉:“正好想和你說這個呢,我送過去那些雜誌你都看了嗎?”
“看了。”
“我設計的這個品牌怎麼樣?”
“挺好。”
“那些衣服有沒有很喜歡?”
“還好吧。”
李祚軒用力捏了他屁股一下,越澤林沒有預兆差點彈起來,瞪大眼睛:“幹嘛?”
“傻瓜,看不出來那些都是給你設計的嗎?我都親自當模特了。”
越澤林愣了一會兒,搖搖頭,想起了那些寫得像情詩一樣的設計理念。
“唉,真是一點藝術細胞也沒有。”李祚軒捏捏他的臉,欣賞越澤林呆愣的表情。
“你就吹吧,”越澤林反應過來後開始反駁,“設計給我的還大批量生產?嘁。”
說完腦袋重重地擱在李祚軒的胸膛上,後者痛得大叫一聲:“哎呦寶貝,疼。”他摸著越澤林的頭髮,呲牙咧嘴道:“沒看見每個系列都有一套限量版嘛,那是給你的啊。”
越澤林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把雜誌撈上來,李祚軒拿過來翻開,指著那金框框裡閃閃發亮的限量版照片道:“看見沒,保留限量版,每年十二件,三年三十六款,都在樓下衣帽間裡呢。”
越澤林“哦”了一聲。他沒什麼時尚背景,但從衣服的設計和用料不難看出是上品,而且還是李祚軒設計的,便沒再質疑。
“這品牌是三年前創的,現在也做大了,前不久剛換了新址,準備開拓鞋帽這一塊市場,所以我現在很需要有經營閱歷的人。”
這話裡有話讓越澤林一愣,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怎麼樣,越總要不要賞個臉,幫幫我?”李祚軒笑著捏住他下巴:“有好多人來找我合作呢,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哦。”
越澤林呆呆了好久,直到李祚軒湊上來吻他,才如夢初醒地問:“你要……我怎麼幫?”
“就是找下游的合作廠家,把鞋帽這一塊的鏈條搞好就行了,這對澤林來說肯定很容易的,”李祚軒開始了軟攻擊:“我要專心搞設計啦,澤林快幫我~幫我~”
他親得越澤林滿臉口水,後者好半天才把他推開,小聲道:“我考慮一下。”
“好。”李祚軒開心地拉上被子。
晚上睡到一半李祚軒被尿急憋醒了,睜眼突然發現枕邊人不在。
推開房門,只見一樓客廳的燈是亮著的,走到樓梯扶欄旁一看,越澤林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澤林。”
越澤林抬頭看見他一愣:“你怎麼起來了?”
“生理需要。”李祚軒一溜煙鑽進廁所,不一會兒就出來了,下了樓一屁股坐在越澤林旁邊:“在看什麼呢,睡不著?”
“祚軒,”越澤林突然叫了他的名字,這是在性愛之外沒有過的,讓李祚軒心裡訝異而欣喜,“你睡前說的那些話,還算數嗎?”
“澤林,你考慮好了?”
越澤林點頭,低聲道:“我以前做的都是房產,對時尚不瞭解,但在你沒找到合適的人之前,我可以幫你做一些……”
“說什麼呢,”李祚軒哭笑不得地打斷:“你就是最合適的人啊,我本來就是想把這件事留給你的。”
“……什麼‘本來’?”
“三年前我就想好啦,”李祚軒點了點他的鼻子:“創一個品牌,把它做大了以後你來幫我經營公司,這樣兩全其美,不是很好嗎?”
越澤林愣了一會兒,臉有些紅了,微微轉過頭說:“我以為你是臨時缺人手。”
“傻寶貝,這本來就是給你的禮物。”李祚軒一手摟過他抱在懷裡:“是不是一直在想這事睡不著,嗯?”
越澤林“嗯”了一聲,頭靠在他肩膀上。
“有什麼好想的?這對你不難吧。”
越澤林安靜了半晌,又憋出一句:“我已經三年沒有碰這些事了。”
“沒關係啊,”李祚軒手在他發間穿梭,“熟悉熟悉就好了,才三年而已,胡思亂想什麼呢。”
“而且,”越澤林聲音小下來:“我去管理公司,你的員工會有意見吧。”
“能有什麼意見?現在輿論都清楚你父親才是那些事的主使,你還積極配合員警調查了呢。而且有我在,誰敢有意見?”
安靜了半晌,越澤林又“嗯”了一聲,李祚軒露出笑容,手環過腿彎把男人從沙發上抱起來,一步步走回臥室。越澤林嘟囔了一聲“我自己走”,但見他不理會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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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李祚軒就給越澤林套上了西裝革履,精心整飭了一番,準備把男人帶去自己的公司正式任職。
“我的澤林還是穿西裝最好看了。”李祚軒如是說。
越澤林一直僵著臉,連被握住的手都是僵硬的,一路上任由李祚軒自個兒在那談笑風生,也只給了單音節的回應。到了公司後更是開啟了全方位預警模式,跟在李祚軒旁邊,謹慎地關注著旁人的目光。
他真是太久沒走到公共場合了,所以才這麼緊張。
或許是李祚軒對員工早有交代,公司的職員並沒有太驚異,那表情和對待任何一個新上任的老闆別無二致。
但越澤林還是緊張了,李祚軒在對員工講話時他感覺自己的腿在發抖,胃有些難受。他感到那些目光像針一樣紮在臉上,火熱得發痛。
就算可能真像李祚軒說的,沒有人會太在意他的事,但越澤林還是忍不住心裡作祟。
“下面請越澤林先生講話。”
話筒是李祚軒傳過來的,對方指尖碰到了他手背,越澤林倏地一下抬起眼就對上了那雙墨綠色的湖泊。
李祚軒朝他無聲一笑,信任和鼓勵溢於言表。
越澤林勇氣膨脹了些,心裡那個驕傲的小人又開始叫喊起來:老子是越澤林,就算進過監獄也比多少人強,這種場面還怕得跟個孫子似的,你他媽丟不丟人啊?
默默說了幾句粗口後他便開始講了,起初聲音還有些顫抖,後來逐漸平穩下來,帶著以前那種拒人千里的冷漠和威嚴。
照本宣科地說完了就職內容和一些客套話,眼看就要結束了,主持的高管示意越澤林遞回話筒,但後者卻一動不動,沉默的表情似乎在思索什麼。
“另外,我清楚你們都知道盛天的事情,也知道我剛從裡面出來,多少會有些疑惑,或者芥蒂。”
眾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想到越澤林會主動提及這件事。
只見越澤林面不改色,握著話筒,一字一頓認真地道:“但沒有人會蠢到不知悔改、去犯第二次錯,我會盡己所能把公司運營好,也謝謝……祚軒,把管理公司的權力和責任,交給我。”
他說完了,場下一片沉默,全部人的視線都在他們倆之間來回。
短暫的沉默,隨即一片掌聲軒然。
053.
越澤林閉上眼,感覺呼吸在瞬間停頓了,掌聲的衝擊讓他險些無法控制自己。
李祚軒拉過他的手,微笑地擁抱了越澤林,在耳邊輕輕說了聲“我愛你”,隨後將話筒交給主持人。
結束後全部人散出階梯會議室,李祚軒遣走了高層,牽著越澤林的手親自帶他熟悉公司。
“你從辦公室出來沿走廊走十幾米,就是我的設計室。”
“你經常來公司?”
“一週三次吧,沒什麼重要的事就不來了。”李祚軒幫他整了整領帶,笑道:“想不想我陪你上班?”
他肉麻兮兮的眼神讓越澤林尷尬地咳嗽一聲:“看你方便吧。”
“還害什麼羞,”李祚軒湊過來親了一口,瞥了越澤林全身上下一眼:“澤林還是穿西裝最好看了,看得恨不得想扒下來。”
“流氓。”越澤林推開他不安分的手,一屁股在位子上坐下來:“我要工作了,一會兒還要和那些傢伙開個小會。”
看他認真的樣子,李祚軒不禁後悔親自啟動了男人的工作狂模式,無奈地歎了口氣道:“那我回去了。”
“嗯。”
“咳,我真回去了啊。”
“路上小心。”
李祚軒懊惱地走出辦公室,本來想著對方或許會索個吻或者求個抱抱什麼的,沒想到越澤林很快一心一意投入工作,鳥都不鳥他。
雖然清楚對方是為自己的公司工作,但心裡還是很不平衡。
李祚軒歎了口氣,認命地開車回去,好好打理庭園,把設計稿完成,然後給愛人準備晚飯。
嗯,這看上去和家庭主婦沒什麼區別。
起初一星期他天天親自送男人上班,即使自己不去公司也不例外。後來越澤林抗議這根本沒必要,李祚軒只好作罷。同時他也見越澤林雷厲風行地開始部署市場拓展,比自己原來計畫的還要快,心裡既高興又擔心。
高興的是對方真正把他的事業當成自己的來幹了,擔心的是越澤林工作狂的毛病又捲土重來。李祚軒記得以前越澤林管理盛天,有時如果不是他催,一口氣能在公司呆上三天三夜。
比如今天,剛和溫州那邊的制鞋廠家談妥了一大單,公司裡的相關人手就在越澤林的帶領下跑去吃喝了一番,而李祚軒得知消息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握著手機惱怒地問其中一個高層。
在此之前,他已經打了無數個電話給越澤林,對方一直不接,最後終於接起來了,還是別人幫接的。
“抱歉BOSS!別生氣啊!是越總不讓我們和您說的!”對方顯然也很為難:“越總說等把另一家談妥後再告訴您,這種小事就別叫您,私下慶祝一下就行了……”
李祚軒一愣,沒想到越澤林會這麼想,又問:“那他現在人呢?”
“呃,這個嘛,”對方尷尬又曖昧地笑了:“越總高興得喝醉了,正在胡言亂語地叫您名字呢……”
男人醉得癱軟在沙發上,緊緊抱著靠枕,臉紅得像著火了一樣,嘴裡不停地喃喃,一會兒不知道在低聲嘟囔什麼,一會兒又清晰地叫著“祚軒”或直呼“李祚軒”。
李祚軒走進包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光景,一群下屬不知所措地站在旁邊,求救似地望著他。
他無可奈何地上去抓住越澤林的手,對方一察覺有人碰立即彈起來,警惕地瞪著他。
“是我啊,澤林。”李祚軒輕聲說,伸手摟過一身酒氣的男人。
越澤林一把拍開,沒有焦距的眼睛努力要看清他:“……你……你誰?”
他真是醉得不輕,讓李祚軒哭笑不得:“我是李祚軒啊。”
“李祚軒……”越澤林眯起眼睛,似乎是看清了,李祚軒趁勢一把將他從沙發上拉起,架在肩上扶了出去。
一路上男人都很安分,靜靜地躺在副駕駛座上昏昏欲睡,酡紅的臉不時磨蹭著冰涼的背墊,嘴依舊無意識地喃喃。
李祚軒隱約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心裡不禁砰砰地跳。
他把一身酒氣的男人放到浴缸裡,扯掉那名貴的西裝。熱水剛淋到對方身上,越澤林就一陣哆嗦,睜開眼睛望著他,裡面都是醉意。
“別碰我……”李祚軒手剛碰上來就被他打開,警惕地要站起來。
“乖,你身上都是酒味,要洗乾淨的。”
越澤林用力推開他:“你走開……別碰我……”
“怎麼,想自己洗?”
越澤林愣了一會兒,直到皮膚上開始起雞皮疙瘩,才道:“祚軒……要李祚軒……”
李祚軒心裡一軟,湊過去親了他一下:“我就是祚軒啊。”
越澤林愣了,醉意朦朧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發現好像確實是李祚軒。
“醉得我都認不出了?”李祚軒笑起來,柔聲道:“我可是你老公啊。”
“你老公是誰?”
“不是我老公,是你老公,你老公是我,李祚軒啊。”
越澤林似乎又聽懂了,安靜地重新坐回浴缸。李祚軒簡直笑出聲來,趕緊放熱水給他洗浴。
“不對……”快洗完時,越澤林又突然低聲自言自語。
“嗯?怎麼不對了。”李祚軒關上水給他擦身體。
越澤林腦袋輕輕挨過來,貼在他懷裡:“應該……應該我是老公……”
李祚軒失笑:“好,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他抱起男人放到床上,越澤林突然一咕嚕地跪坐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帶了幾醉意,樣子既嚴肅又可愛。
“李…...祚軒,”他話裡顛三倒四,“我…...我把制鞋廠的人談下來了,你原來的……合作商嗯……坑,坑死了……你知道……你一年白白少賺……多少錢嗎……要不是我……”
“我知道,”李祚軒溫柔地給他擦頭髮,按下他的腦袋偷了個香:“謝謝澤林。”
“你不用謝我……因為這樣下去……你的公司也是我的了……”越澤林小聲地說,突然像偷腥的貓兒一樣笑起來:“萬一……以後你又騙我……我就把你的股份全部拿走……讓你去喝西北風……後悔都……都來不及……”
李祚軒的手停頓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只見越澤林輕輕抱住他,像囈語似的:“這樣你就……別想反悔了……”
李祚軒愕然半晌,一股哭笑不得的苦澀湧上來,驅使他緊緊回抱住越澤林,用力把對方扣進懷裡。
他將男人按在床上,吻上那低聲說個不停的嘴,野蠻地掃蕩還來不及應對的越澤林。對方發出低低的呻吟聲,隨後也開始回應,身體主動地攀附他,滾燙的臉頰開始尋求撫慰。李祚軒被撩撥得全身起火,骨髓裡叫囂的情欲讓他恨不得把越澤林吞進肚子裡。
“你是傻嗎……”他有些生氣地將越澤林的雙腿大大扮開,讓股間的春光暴露無遺,“我的公司本來就是你的,我的都是你的!”
性器隨著手指的開拓在穴口磨蹭,撩撥著越澤林渾身亂扭,喝醉了的他理智被醺得醒不來,只能隨著快感淫蕩地叫喚:
“快……快點……嗯……啊啊!”
李祚軒中指用力往他深處刮去,越澤林立即弓起身子,眼睛裡泛著水光,幾乎讓他自製力全無。
這一段時間越澤林都在忙公司的事,做愛事不得不顧忌對方的精力,而這幾天甚至沒有一次歡愛,他已經忍耐得夠久的了。
李祚軒狼一樣地撲上去咬住那胸前的紅豆,下身一挺就把性器埋進了緊致的幽穴。
對方的主動讓他興奮不已,如果不是擔心越澤林的胃,他恨不得男人天天喝醉。
“啊……哈……”越澤林仰起腦袋,巨大的衝擊似乎讓他接近窒息,胸膛起伏地把那鮮嫩的乳頭不停往李祚軒嘴裡送。
李祚軒雙手扶住他的臀,見對方緩過來後就開始自上而下地挺弄,像打樁一樣每一次用力地要把對方釘在柔軟的大床上,插得越澤林渾身搖搖晃晃,兩條腿不過一會兒就從他腰間滑下來,呻吟支離破碎。
“那……啊……那裡……嗯啊……”
男人的扭動讓他的性器脹得更厲害,瞄準了那一點使勁攻擊,次次撞得柔軟的肉壁抽搐痙攣,又食髓知味地收縮,把它夾得緊緊的。
“那裡是這裡嗎?這裡舒不舒服?”李祚軒拍了他的屁股一下問,性器惡劣地在肉壁裡劃了個圈。
越澤林渾身一震哆嗦,眼眸水光盈盈,雙手顫抖地抱住他:“舒……舒服……啊……要……要抱…….”
李祚軒抱緊他,將兩人的身體緊貼著天衣無縫,陰莖用力往最深的地方研磨。越澤林激動地叫喊起來,手指在他背上用力抓出數條紅痕,腰肢狂亂地扭動,眼淚簌簌地流下來,跟交合處一樣沾濕了一大片水光。
“祚軒……祚軒嗯……啊……祚……軒……”他不停地喊對方的名字,眼眶一片赤紅和朦朧。
“澤林……我也快了…...這就給你……再等會兒……”
李祚軒吻著男人安撫,撈起對方的腰重重地頂弄幾下,就被越澤林高潮的收縮夾得激射出來。
懷裡的人悶哼一聲,抱住他啜泣起來,小穴貪婪地咬著,半天都沒松下來。李祚軒一下一下地撫摸著越澤林的頭髮,直到對方終於放鬆了,才準備抽出。誰知剛離開濕軟的內壁,越澤林就“啊”了一聲,手還是牢牢抓著他,難耐地磨蹭起來。
李祚軒訝異:“澤林……”
“要……”
懷裡的男人兩眼通紅,抬高著腰,用剛被射精的穴口蹭著自己的性器,那媚紅色的肉壁裡流著牛奶一樣的精液,饑渴地要去包裹肉棒,讓李祚軒的理智徹底炸裂。
他猛地將越澤林翻過身,雙手從後面環緊他,再度深深地貫穿……
054.
李祚軒醒來時窗外正下雨,密密如針,潤物無聲,在玻璃窗上留出一個個滴印。看了看手機還不到七點,而越澤林枕著他手臂還在睡。
昨天激情的痕跡還在,沿著男人的脖子一路往下,消失在被棉被遮蓋的胸膛,李祚軒記得到後面兩人什麼都射不出來了,越澤林也累得睡過去了,他還跟色魔似的在對方腿間又啃又咬。
越澤林動了動,挨得他更近了些,胸前那兩顆被咬得腫脹的乳頭貼過來,摩擦著李祚軒又開始發熱。
他無奈地幫對方掖好被子,打算再享受一下這氣氛,誰知手機好死不死地響了,這下越澤林也醒了,睜開眼迷茫地看著他。
“爸,什麼事。”他咬牙切齒地接起來。
“祚軒啊,過幾天生日帶你那位回家過唄。”一聽李父洪亮的聲音就知道剛晨練完畢。
“知,道,了。”李祚軒沒好氣地掛斷電話,然後摸了摸剛醒的越澤林柔聲問:“吵醒你啦?都是那臭老頭,晨練後吃飽了沒事幹就打電話騷擾兒子,下次一定把手機靜音。”
越澤林按著太陽穴,似乎宿醉的後勁還在,好一會兒才完全清醒:“……你爸叫你回家過生日?”
“還要帶上你,”李祚軒在他額頭上啵了一下:“寶貝還沒給我過過生日吧?”
越澤林“哦”了一聲,問:“你想要什麼禮物?”
“都可以啊,過個生日而已,不送也罷。”李祚軒見他還沒緩過勁來,便摟過男人低聲問:“我還沒問你昨天怎麼回事呢,醉成那個樣子。”
越澤林思索了一下,眉頭皺起:“昨晚是你接我回來的?”
李祚軒眯起眼,手指在越澤林腰腹上撩撥:“昨晚我們做了什麼,寶貝不會都忘了吧?”
越澤林動了動身體,私密處的麻痹感讓他臉色尷尬,低聲道:“真記不得了。”
“怎麼喝得那麼多?他們還說你心情不錯,使勁喝個不停,真是不要命了。”李祚軒懲罰地捏了捏他乳尖。
“你別動!我有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嗎?”越澤林有點緊張。
“當然說了,”李祚軒淺笑:“你開始還認不得我呢,認得之後就使勁抱我,說什麼原來的廠家坑死了,一年白白損失好多錢。”
“……還有呢?”
“還有啊,”李祚軒一個翻轉把他壓在身下,雙臂將越澤林禁錮在懷裡,笑眼彎彎:“你還說你愛我,好愛好愛我,還求我抱抱。”
“胡……胡說八道唔……”越澤林扭過頭躲開他的濕吻,但還是被含住嘴唇舔個不停。
“是真的,你害怕我變心,還要霸佔我的公司,隨時準備著報復我。”李祚軒吻著他的脖子低聲道。
“……你原來都聽見了。”越澤林停下掙扎,瞪著他。
他還以為那是自己在做夢,所以肆無忌憚地什麼都說了,真是太蠢了。
“是啊。”李祚軒溫柔地咬了他耳朵一下,手指在昨天種下的草莓上彈撥。
“……你不生氣?”越澤林奇怪地問。
李祚軒笑了:“我哪有資格生氣,而且整個公司都是你的啊。”
他的手滑過越澤林的腰腹,在對方的默認下握住了那根欲望揉搓,大清早的性器很精神,沒過一會兒就膨脹了起來。
“我只是對自己有點失望,”李祚軒一邊撫摸著,一邊湊過去親了一下那色澤飽滿的嘴唇,墨綠色的眼睛像翡翠一樣深邃:“那麼久了,還沒能讓你完全信任我。”
越澤林沒有回答,任由他把性欲挑起,呼吸急促起來,臉深深地埋在李祚軒的脖子裡。
**
春天是玫瑰色的。
“我媽說我出生正趕上巴黎的春天,可那時天冷,還沒什麼花開,一點也不浪漫,而且她根本不會帶小孩,才一個月就把我送回國了,嘖嘖。”李祚軒一邊吃生日蛋糕一邊說,“不過……巴黎的春天,這正好是那時尚百貨的名字,所以她覺得我肯定會搞藝術。”
“所以你就成幅德性了。”一旁李祚軒的兩位雙胞胎兄長飛來白眼。
李父威嚴地咳嗽一聲:“祚軒啊,什麼時候叫你媽來看看你吧。”
李祚軒聳肩:“她才沒空呢,而且我也很忙。”
“臭小子一天到晚忙什麼?都三十歲了,還整天閑在家寫寫畫畫。”
“哪裡閑了?很費腦子的,”李祚軒翻白眼:“而且我還得給澤林做飯,晚上還要照顧他……”
越澤林用手肘頂了他一下,示意適可而止,李祚軒立即乖乖閉嘴,挖了一勺笑眯眯地伸到自家男人嘴邊:“吃一口吧,味道挺好。”
越澤林拗不過他,只好張口吃了下去,李祚軒問味道如何,便輕輕點頭。
李父和兩個兄長被這恩愛場面衝擊得十分尷尬,尤其是李祚軒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幾乎想讓人一腳飛踹。
“一會兒你們打算去哪?”李父又打斷。
“爬香山,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李祚軒看都沒看父兄,繼續給越澤林喂蛋糕。
“臭小子,真是沒藥救了。”李父歎氣。
香山開了桃花,正逢昨日春雨,空氣微濕而清新。兩人從山底走到山腰,一路閒聊攝像,幾乎把整座山的春光都收入相機。
“你怎麼老拍桃花啊?”越澤林翻著照片嘟囔:“滿屏都粉紅粉紅的。”
“本來就是來看花的嘛,”李祚軒湊過來笑嘻嘻道:“寶貝你就老拍那小鳥,是不是喜歡鳥啊?”
“以前家裡養過。”越澤林回答:“誒,我想去洗手間了。”
正逢工作日遊人不多,一路上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
公廁外站著位個子嬌小的漂亮女人,提著大包小包,看起來是等人久了不耐煩,朝裡面嬌滴滴地喊道:“老公~不是說很快就出來的嘛?人家拎得好重哦~”
李祚軒見此幫越澤林取下相機,笑道:“快去吧老婆。”
越澤林瞪了他一眼:“叫誰呢。”
他剛走近洗手間,就看見一個男人正背對著他打電話:
“沒事的……我一會兒就回去行嗎?你再等會兒……我的天,乖,你別哭啊……”
那聲音如此耳熟,熟悉得讓越澤林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心臟頓時跳到了嗓子眼。
對方察覺到有人進來便回頭,看到越澤林後一愣,隨後外面那道女人的聲音更大了:
“章弘!說好的一分鐘以內呢?我手臂酸死了!”
氣氛凝固了,下一秒李祚軒就沖了進來,緊張地擋在越澤林面前,怒視著拿著手機的章弘。
而章弘倒沒太緊張,只是朝他們笑笑,然後掛斷手機要離開。
“站住。”
越澤林面色僵硬冷峻,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個高大的男人:“你為什麼,還能在這裡?”
三年前他配合警方調查時就已經把章弘的事全部招供了,按理來說就算他沒有被捉到,也不可能有膽留在北京,而且還頂著本名,似乎還結了婚。
章弘把手機收到口袋裡,歎了一口氣:“越總,如果真的想逃,一定是能逃得過的。”
“章弘,”李祚軒冷冷地開口:“你想蹲監獄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你進去。”
章弘無聲地笑了,大衣兜一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冒了出來:“李公子,過生日還是不要說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話比較好。”
“隨身都帶這種東西,果然有不少人都在找你算帳。”越澤林冷笑,用力拉扯著李祚軒示意他不要惹眼前的人,“我關心的問題只有一個,那照片和視頻呢?”
章弘挑眉,似乎驚訝過了那麼久越澤林還惦記,痞痞地笑起來:“我要想發早就發出來了,可惜去年電腦和相機被人弄壞了,存檔全沒了,現在就算想發,也發不了啦。”
他說話向來亦真亦假,誰又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又在迂回。
李祚軒剛想說話,越澤林就用力揪緊他的手腕,只見後者繃著臉,眼底抑制著怒氣,示意他不多說話,似乎生怕那槍下一秒就走火。
章弘見此把大衣兜翻回來,笑道:“越總,多謝以前的關照,我這個人還是很重情義的,以後不會找你麻煩,希望你也是。”
說完慢悠悠地走出去,換上一副輕鬆、愉快的語氣,去安撫早已不耐煩的女人。
055.
李祚軒揉著被抓紅的手腕,可憐兮兮地看著越澤林:“寶貝你那麼用力幹嘛?我又沒有要和那人渣硬碰硬……”
“那你往前擠什麼?”對方剜了他一眼,聲音大得整輛車都在震動:“沒看見他的槍嗎?!”
“噓小聲點,”李祚軒抱住男人,撫摸著頭哄道:“幹嘛那麼激動,就算有他也不敢輕易開啊。”
越澤林靠在他肩上,似乎意識到剛才的確太激動,頓時沉默下來。
“澤林,”見他不應,李祚軒又道:“寶貝~老婆?”
“……幹嘛。”
李祚軒親了他脖子一下:“你剛是在保護我嗎?”
“……別招惹那瘋子了,這樣會沒完沒了的。”
“我知道,讓他自個兒作孽去吧,”李祚軒笑嘻嘻:“別破壞我們的幸福生活。”
越澤林白了他一眼,李祚軒便拉拉對方的手,示意男人坐自己腿上,後者不情不願,但拗不過他肉麻的眼神索性一屁股坐了過來。
李祚軒嗷的一聲:“澤林你別只坐這一邊腿啊,這樣很重的。”
越澤林怒視他:“嫌重還要我坐這幹嘛。”
李祚軒趕緊摟過他的腰,讓越澤林均勻地坐在兩腿上,笑眯眯地哄道:“因為我想抱你啊。”
“噁心兮兮的,”越澤林翻白眼,看了一眼表:“不早了,該回去了吧,你還有什麼節目?”
今天上午公司全員在人事部的組織下給親愛的李大設計師獻上了一份大禮,把整座樓都植滿了玫瑰花,搞得他一進公司還以為誰在辦婚禮。效果是挺驚豔的,只是後來招了一群蜜蜂,員工不得不叫苦連天地趕緊把花都撤了。中午李父則把兩人叫到家裡吃了一頓,下午就一直呆在香山,這個生日過得還算充實。
“我的節目是沒了,澤林你有嗎?”李祚軒眼珠子骨碌碌地轉,眼裡有期待。
雖然之前他跟越澤林說過不送禮物也罷,但心裡還是希望對方能表示點什麼。
但越澤林只是聳聳肩,說:“沒有。”
“那就回去吧。”李祚軒笑著親了親男人:“晚上想在哪裡吃?”
越澤林思索了一會兒,答道:“先回家吧,我累了。”
到家時天色已暗,兩人一進屋就雙雙坐在沙發上,也許是一天都在折騰,又爬了一下午的山,現在真累了。
“李祚軒,你先洗。”越澤林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不餓麼,要不要做給你吃?”
“不餓,你快去。”
李祚軒驀然察覺到了什麼,嘴角露出竊喜的笑容,立即乖乖站起來:
“好~遵命。”
他哼著小曲走進浴室,花了近二十分鐘洗了個愉快的澡,然後好整以暇吹幹頭髮,穿好衣服走下樓。
越澤林不在,他嘴角的笑意更深。邊輕聲叫對方的名字邊走向庭院。
撲鼻的香味傳來,李祚軒聞著覺得應該是牛排,混合著焦糖和蜂蜜的香甜。他走到庭院的湖邊,看到越澤林正站在紫藤架下,正在往杯子裡倒紅酒。桌上是典型的燭光晚餐配置,兩小碗土豆泥和布丁,竹籃裡擺著櫻桃和蔓越莓。
對方栗色的頭髮在燭光下顯得更淺淡了,好像浮著一層夢幻的霧,手中高腳杯的液體透著玫瑰紅,與美人相襯賞心悅目。
李祚軒覺得腳仿佛踩在了棉花上,整個人輕飄飄的,心輕快地要飛起來。
他走上去,從後面環住越澤林低聲道:“紅酒倒在牛排上會更好。”
對方一愣,回過頭來瞪著他:“怎麼洗那麼久?”
“這不是給你多一點時間準備嘛。”李祚軒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下,然後幫忙把紅酒灑在牛排上:“我說今早怎麼不和我去公司呢,原來在準備這些了。”
兩人坐下來開始進餐,李祚軒嘗了一口牛排,笑道:“火候掌握得不錯啊,沒想到寶貝那麼會做吃的。”
“又不難,按著步驟做就行。”越澤林被誇得一臉理所應當。
“那以後你做給我吃?”
越澤林瞪了他一眼,李祚軒立即改口:“就一週一次,可不可以?”
“看我心情。”
“寶貝最好了~”李祚軒滿嘴油地親了他一口,差點被越澤林一巴掌拍開。
兩人都餓了,一口氣全部一掃而空,然後一起收拾好餐具,把蠟燭一起撤了。
“怎麼想到做燭光晚餐的?”李祚軒好奇地問。
越澤林吃飽了癱在沙發上,懶洋洋地靠著他:“不都說這個浪漫嗎,我想不出別的了。”
李祚軒大笑出聲:“還想給我個驚喜吧?害得我回來路上傷心了好久,以為澤林你真的什麼也沒準備。”
越澤林“哼”地冷笑一聲:“那是你傻。”說完打了一個嗝,皺著眉頭坐起來。
“去哪呢?”
“太飽了,運動一下。”
李祚軒一把將他扯進懷裡:“那我們一起運動運動吧?”
“你放唔……我還沒洗澡……”越澤林掙扎地被壓在身下,對方的手不一會兒就探進了衣服裡遊走,抓著他胸前的弱點揉捏。
“有什麼關係,做完直接洗。”李祚軒邊扒他衣服邊印下一個個濕漉漉的吻:“今天可是我生日,澤林乖乖的躺著就好……”
越澤林一聽,按住他腦袋推開,在李祚軒疑惑的目光中翻身坐到了對方身上,有點羞赧又故作鎮靜地道:“既然是你生日,我來吧,你別動。”
李祚軒驚訝萬分:“澤林,你……”
“就做一次,然後我去洗澡,行不行?”越澤林臉紅脖子粗地扯下他褲子。
“那洗完後呢?”
“……那再說。”越澤林面紅耳赤地開始解皮帶。
李祚軒笑了,幸福地躺在沙發上看著男人寬衣解帶,脫得精光地坐在他身上,為他解開褲子。只見越澤林看見他粗大的陰莖時表情有些僵硬,但很快冷靜下來,手輕柔地在上面撫摸,套弄得他不一會兒就舒服地眯起眼。
“……再用力點……對,摸下面一點。”
越澤林停下來,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雙手包裹住那膨脹的陽具,低下頭緩緩含了進去。
“澤林……!”
溫熱的口腔被粗大的陰莖撐得幾乎到了極致,越澤林微微皺起眉,艱難地用舌頭去舔鈴口,手指撫摸著根部的兩顆小球。
快感像電流一樣沿四肢百骸遍及全身,李祚軒緊緊按住越澤林的頭髮,胯間的性器在濕熱的包裹中脹大到極致。他忍著不狠命抽插的衝動,額頭上的筋脈都難耐地爆起,生怕自己的粗大把那脆弱的口腔粘膜捅傷。
“可以了,澤林……夠了…….停!”李祚軒猛要推開,但越澤林此時卻用力一吸,他就控制不住將胯往前一送,射進了對方喉嚨裡。
越澤林眯起眼,喉嚨一動把那東西吞了進去,抬起頭抹了抹嘴,嘟囔道:“苦死了。”
李祚軒猛地把他扯下來深吻,一個翻身把男人按在沙發上,拉開雙腿把手指探進去抽插。越澤林悶哼一聲,怨憤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責怪他擾亂了規則。
而李祚軒早就被幸福沖昏了頭腦,哪裡還管誰是主動方,心心念念地只想和眼前的愛人合為一體。
“你…..你慢點……啊……”
“可以嗎?”李祚軒才把龜頭推進了一點,就見越澤林聲音低軟了下來,雙臂牢牢地攀住自己呻吟。他托起那兩瓣翹臀,小心地往裡面推,只到穴洞逐漸放鬆下來接納了自己,才開始抽插。
也許因為是自己的生日,越澤林一直乖順地配合,比平時還要主動幾分,讓李祚軒差點失控地還想要第二次。
“起、起來……我要洗澡……”
李祚軒趕緊起身,扶著越澤林道:“起得來嗎?要不要抱你過去?”
“不用。”
越澤林撿起褲子起來就往浴室裡走,精液沿著腿根流下來,李祚軒看得喉嚨乾咳,下半身又蠢蠢欲動,趕緊移開視線。
終於等到臨睡前越澤林爬上床,只見對方拍了他一把氣鼓鼓道:“剛才不是說好了你別動嗎,害得我現在還覺得飽。”
李祚軒一陣竊喜:“那我們再來一次騎乘式?”
“我困了。”
李祚軒癟癟嘴,突然警惕道:“我說寶貝,你不會想反攻吧?”
“你說什麼?”越澤林按著手機沒聽明白。
“咳,沒什麼。”李祚軒趕緊掠過這問題:“你在發短信給誰呢?”
“默海啊。”
“你發給他做什麼?”
“表示一下感謝,這段時間教我做沙拉和布丁。”越澤林面無表情地發完短信,回頭就看見李祚軒一臉吃癟的表情:“你怎麼了?”
“這段時間?他什麼時候教你的?”
“每次中午午休,就在他們公司的後廚啊。”
“你怎麼不告訴我?”李祚軒有點嫉妒。
越澤林莫名其妙:“這不是要驚喜效果嗎。”
李祚軒被噎得說不出話,好半天才氣鼓鼓地憋出一句:“以後你倆見面,提前跟我打聲招呼。”
“你這是發什麼神經?”越澤林覺得匪夷所思,不解地看著李祚軒不滿的表情。
“我不管,反正就是要說一聲。”李祚軒撲上去把他手機奪掉,開始動手動腳。
“李祚軒!我……我要睡嗯……啊你別動……”
李祚軒一邊咬著他的乳頭一邊不服氣地哼哼:“最好以後見面帶上我……”
反正還有幾小時他的生日才結束,一年就這麼一天了,他要趁機多任性幾把,到時也好找原諒的藉口。李祚軒這麼想著,便更用力地操弄身下的男人。
看來李大設計師的未來幸福生活,還任重而道遠。
(完)
作家想說的話
(*╯3╰)謝謝所有看文的親,
接下來還有三篇番外,分別是日常妻奴篇,吃醋篇和反攻失敗篇,將在接下來幾天發~
同時章弘的故事《無處可逃》也開寫了=-=目測是將會是一篇虐得慘無人道的文。。。以我的尿性當然是虐受( _ _)ノ|
蟹蟹!
番外1:吃醋篇
李大設計師從沒覺得自己那麼能吃醋。
從前他馳騁情場、遊戲人間,最鄙視吃醋這種不大度的行為,沒想到現在卻結結實實地吊死在了越澤林這棵樹上,深深拜倒在這個男人的西裝褲下,吃著不可理喻的醋。
沒錯,他媽的他居然在吃越默海的醋。
“祚軒,祚軒?”
卓雲帶著妻子女兒,見李祚軒盯著手機螢幕一動不動,兩眼幾乎都要冒火了,忍不住拍了他一把。
“幹什麼?”李祚軒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準備登機了,你看什麼呢,這不是國內那個時尚慈善晚會嘛,嘿,原來這兄弟兩都去了啊。”卓雲湊過來一看,立即笑了:“這宣傳做的不錯,兩兄弟一起出席,真是博眼球,這樣對Echo和你的服裝都有好處。”
“廢話,”李祚軒陰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可為什麼要用賣腐來博眼球?”
“有嗎?”卓雲把視頻調回來重新看了一遍:“還好吧,不就抱一抱、一起切蛋糕嘛,又沒有親啊吻啊的……喂,你不會在嫉妒吧?”
李祚軒瞪了他一眼:“那又怎樣?”
卓雲張大嘴巴:“你不是吧?!人家是兄弟啊!而且他們小時候關係就很好,那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裡呢。”
李祚軒眯起眼,突然想起眼前卓雲是和兄弟兩一起長大的,便問:“好到什麼程度?”
“呃,”卓雲被他那表情嚇著了:“就是很好啊,每天早上起來還有早安吻……”
李祚軒耳邊“轟”的一下炸了:“你說什麼?!”
“你激動什麼,不就親親臉和額頭嘛,小時候默海老可愛了,臉上一捏一個坑,人見人愛,不像現在這撲克閻王臉……我有一次搶了默海的玩具,越澤林就把我扔出去了,哭得我啊!”卓雲樂呵呵地回憶:“而且楊歡都沒意見,你嫉妒個啥?”
李祚軒瞪了他一眼:“就越默海那專制的樣,他能有意見嗎?”
“你不懂,默海他可聽老婆的話了,”卓雲聳肩:“真搞不懂你吃醋個什麼勁,況且啊,你以前親過的人還少?”
他一句話把李祚軒塞得無言以對,洩氣地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也許是被上回那個場景刺激到了。那時他焦急地去找越澤林,好不容易根據定位追蹤到了那個社區,一眼就看到兩個男人親密無間的動作和神情,就算是兄弟也讓他覺得說不出的曖昧。
他知道這種嫉妒恨變態且不講理,但就是控制不了。
飛機上他一直睡不安穩,一下機後急匆匆地出機場。他剛和卓雲走出接機口,就看見越澤林和越默海站在那,一人一手一個老冰棒,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卓雲一見他們就興奮地跑上去嘰嘰喳喳不停,還抱著女兒要從越默海手上搶吃的。而越澤林看見李祚軒輕輕一笑,拿著冰棒遞過來:“要吃嗎?”
李祚軒見被是被他舔過的,就毫不客氣地一口咬下,還順勢親了越澤林一口:“怎麼吃這種小孩子的東西?冰死了。”
“就是突然想吃了。”
李祚軒望著他看自己的眼睛,一下子就知道越澤林想什麼了,他笑起來,伸手把對方抱在懷裡,撫摸著男人的頭髮,緩解小別一個月的思念。
他知道越澤林最喜歡自己抱著他,即使一動不動、什麼也不錯也感覺很舒服。
“你倆抱夠了沒有啊。”卓雲不懷好意地打斷:“我女兒還在這呢,別帶壞小孩啊。”
李祚軒才不理他,在越澤林臉頰又親了兩下,然後摟過男人、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後面的卓雲一家和越默海面面相覷,無語地跟上去。
這次李祚軒出差巴黎一走就是一個月,順道還遇上了想回國看看的卓雲一家三口。他早就火急火燎地要回國,誰知還沒上飛機就看到了那慈善晚會的視頻,沒看還好,一看就渾身不是滋味。
哼,如果他沒出差,哪容得那些賣腐的媒體造次。
“澤林,”念此他問:“前幾天那個慈善晚宴還好吧?”
“也就吃個飯,挺無聊的,”越澤林答道:“Echo下個月封面就是你的作品,策劃已經做好了,你看看什麼時候把成衣做出來吧。”
“不急~先吊下他們的胃口,”李祚軒捏捏他的臉:“寶貝做事太雷厲風行,我都受不了了。”
“別捏了,到處都是人……”越澤林彆扭地推開他,但還是被李祚軒纏著不放手。
“哪有人了?讓我抱抱嘛,一個月都想死了。”
李祚軒恨不得把越澤林拴在他身上一樣,一路到停車場都不帶放手的,直到越澤林要開車了才戀戀不捨的鬆開。
“你呢,在巴黎玩得怎麼樣。”
“哪裡是去玩的,可累了,連我媽都沒見幾面。”
“回去好好休息吧。”
李祚軒側頭,只見越澤林正專心開車,這張臉自己在這一個月不知道意淫了多少次,現在真切地看到,心裡更癢了。
回去越澤林親自做飯給他吃,兩葷一素很快被吃個精光,李祚軒一邊洗碗,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週末有空嗎?”臨睡前,越澤林鑽到他懷裡問。
李祚軒一把抱住他就狠狠親:“寶貝想去哪裡?”
“剛才默海打電話說,卓雲包了水上樂園一天的場,問我們去不去玩。”
“水上樂園啊,”李祚軒思索著:“你想去嗎?”
“天氣挺熱的,也好久沒游泳了。”
“那就去。”李祚軒笑著掐了一把他的腰:“我也想看你游泳。”
越澤林也低笑著掐了他一下,兩人在床上就開始動手動腳了。李祚軒將對方的衣服褪去,一路從男人的臉吻到腿根,心裡那小疙瘩也隨著逐漸親密的接觸泛癢。
經過這麼一提,他又想起越默海的事了,心裡那個善妒的小人叫喳喳的,十分不滿那賣腐的慈善晚會視頻,恨不得把越澤林鎖在家裡,永遠不讓見人。
有時候夜深人靜,李祚軒還會很陰暗地想,他要把和越澤林有過接觸的那些女人全部揪出來,全部丟到一個異次元世界裡永不得超生。
他真是瘋了,才會有這種變態的想法。
“嗯……太……大了……祚軒……啊……”越澤林扭動著腰身,額頭上佈滿汗水,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穴洞隨著被插入而緊縮起來,濕熱柔軟的腸壁包裹著他。
“這樣可以嗎……”李祚軒雙手托著他的屁股,抬起來迎合著性器的操弄,龜頭捅到直腸深處,幾乎要把臟器頂得移位了。一個月沒碰的地方變得異常緊窒,薄嫩的粘膜似乎要承受不住巨大的陽物,被陰莖撐得都抽搐了,讓他一點也不敢動,只能深呼吸著自我調整,吻著越澤林的額頭柔聲道:“有沒有頂到寶貝最舒服的地方?你夾得真的好緊,放鬆一點……”
“我……我已經放鬆了……啊、是你……你太大了……”
越澤林委屈地瞪著他,一雙眼睛卻一點殺氣也沒有,反而讓李祚軒又疼又憐,邊親邊用手揉著他的屁股幫放鬆:“寶貝你深呼吸…...腿抬起來……對,這樣放在我這裡……”他抓著男人的腿彎,把修長的雙腿環住自己腰上,讓那穴張得更開。
越澤林被他安撫了好一陣,後面逐漸沒那麼緊了,李祚軒松了口氣,開始挺弄腰身,讓肉棒摩擦著穴洞進進出出。
“嗯……啊……慢、點……慢點……還……唔……”
“是不是這裡,嗯?”李祚軒知道他G點很淺,早在進去的時候已經撩撥到了,現在是食髓知味,還口是心非。經過那麼多次歡愛,他已經可以掌握越澤林什麼時候是真的不願、什麼時候是欲拒還迎。
“啊、啊……嗯……那裡……”越澤林果然被頂得快感陡升,眼角緋紅,經過數十下狂插猛操舒爽得幾乎哭出來,抱著李祚軒不停地搖搖晃晃,鈴口滴下片片淫水。
“澤林,想不想我……這一個月想不想我?”李祚軒湊過去吻著他唇,舌頭舔著呻吟得合不攏的嘴問個不停。
“嗯、嗯……想……啊……”
“我也好想澤林,做夢都想抱著你睡……像現在這樣……”
李祚軒一把將男人抱起來跨坐在自己身上,扶著他的腰上下抽插。這體味的變化刺激得越澤林大叫出來,在重力作用下直接噴射出來,氣喘吁吁地伏在李祚軒身上。
“你……居然偷襲我……”
李祚軒笑了,捏住他的鼻子溫柔道:“哪偷襲了?是你自己爽得射了。”說完扶住男人的腰又開始新一輪進攻。
**
被包場的水上樂園裡回蕩著卓雲小千金的歡笑聲,小女孩抱著游泳圈在媽媽的庇護下玩的不亦樂乎。
而這一邊四個大男人打水球仗,楊歡坐在高凳子叼著口哨當裁判。
“卓雲你每次都犯規!不要打默海的手啦!這一分不算不算!”
“我哪有犯規了?你不要護短好不好?”唯一的直男很委屈:“剛才李祚軒踢了我好多腳你也沒看見。”
楊歡挺著排骨一樣的小胸膛賤賤一笑:“李設計師是我的偶像,當然要放水。”
四個人不斷排列組合玩了好幾場,直到都累了,紛紛扶著泳圈泡在水裡。
李祚軒上岸拿手機看了一會兒,回頭發現那三人不知什麼時候又開了一局,卓雲正奮力以一敵二挽回面子,而岸邊的楊歡正專心致志地看著水中的越默海。
“楊歡,”他在對方身邊坐下來:“不下去玩玩?”
“才不呢,我這小身板才不跟他們硬碰硬。”楊歡噘著嘴,過了一會兒,眼睛滴溜溜的轉,看向他問:“對啦,我聽卓雲說……你吃醋了?”
李祚軒心裡把卓雲祖宗罵了個遍,表面咳嗽一聲,裝作風輕雲淡道:“有點吧。”
“為什麼?兄弟倆和好不是好事嘛,而且越澤林也沒以前那麼可惡了……呃對不起我什麼都沒說!”意識到失言楊歡趕緊捂住嘴。
李祚軒笑了:“澤林是做過招人恨的事。”
楊歡松了口氣,道:“說實話,我以前是很討厭他的……但現在想想,有一個這麼愛默海的哥哥,我也很開心了。”
李祚軒沉默不語,看著水中戰鬥正歡的三人,無聲而緩緩地笑了。
只見越澤林揮臂把球直接拍到卓雲頭上,後者嗷嗷大叫,立即奮起反擊。越澤林一下子潛到水裡遊著逃開好幾米遠,浮起來後朝他大喊。
“李祚軒快來幫忙!”
“這就來!”
聽到對方的呼喚,李祚軒立即紮進水裡,飛快地遊過去,在水中緊緊握住了越澤林的手。他浮出水面,趁勢在越澤林濕漉漉的嘴唇親了一下。對方一愣,莫名其妙地問:“幹嘛啊突然的。”
“沒什麼,就是想親你了——小心球。”
水花四濺中,幾個人又開始為一個球爭得你死我活了。
李祚軒不露聲色地護在越澤林身旁,看著對方玩得盡興的模樣,心裡那股嫉妒的不快慢慢釋然了些。
既然是為這個男人吃醋,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他這麼想著,接過塑膠球就狠狠往越默海頭上砸去——當然發洩還是得找個物件的,不然他就不叫李祚軒了。
李大設計師吃醋的生活還很長。
(番外1·完)
番外2:妻奴篇
熱辣辣的夏天,偏偏社區好死不死地斷電了,讓李祚軒很頭疼。物業已經聲明電纜正在搶修,為了安撫情緒還保證之後會給每戶送兩個大西瓜。
但真正讓他頭疼的是,家裡的寶貝已經熱得要發飆了。
“別碰我!”越澤林趴在木地板上散熱,身上脫得就剩一條內褲,一看到李祚軒要接近立即大喊。
李祚軒無奈地拿著扇子在他旁邊坐下來:“我給你扇風呢,幹嘛不讓碰。”說著伸手要摸對方的臉。
越澤林嫌棄地往後退:“離我遠點,你全身跟個火鍋似的。”
“這不是剛跑完步嘛,誰知道就停電了。”李祚軒無可奈何,家裡的窗戶全都打開了,奈何一絲風都沒有,還不如關上。
“反正你走遠點,我要午睡,”越澤林伸長手去按筆記型電腦關機鍵,迅速把這個熱源擱在桌上,一秒也不願多碰,然後呈大字躺在木地板上。
李祚軒見此歎氣:“地上很硬,還不墊枕頭,你會睡得不舒服的。”
“那有什麼辦法……”越澤林低聲抱怨。
李祚軒突然想起家裡似乎有涼席和涼枕,是李父不久前送來的,但因為有空調一直沒用,也正是因此他爸老教育他少開空調,免得生出毛病。他立即拿出涼席鋪在軟軟的床墊上,把軟枕換成李父引以為豪的養生涼枕,這樣睡起來既不硬也涼快。
“澤林快起來!有涼席啦!”
越澤林看到涼席眼睛一亮,立即要從地板上坐起來。
“快上床睡吧。”
李祚軒習慣性地伸手要拉他,誰知後者如驚弓之鳥,立即縱身一躍站到了床上。
“你!你趕緊去沖個澡!能燙傷人的知不知道?”越澤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兩條筆直修長的腿根部還有淡紅的吻痕,看得李祚軒有噴血的衝動,本來就發熱的身體就更熱了。
他咳嗽一聲趕緊轉身:“這就去啦,寶貝你快午睡。”
真是糟糕,一看就勃起了,像個饑渴的猥瑣男,李祚軒一邊沖澡一邊歎氣。同時也怨念這炎熱的夏天,沒有空調越澤林乾脆都不給碰了,哪像冬天,一上床對方就會主動鑽進自己懷裡。
身體終於變涼了些,李祚軒滿意地噴了爽膚水就走出浴室,打開房間的門只見越澤林側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那光裸的背部和挺翹的屁股對著自己,不禁讓他邪念又起。
突然對方翻了個身,迷糊地睜開眼:“……你也要睡?”
“一起躺一會兒唄。”李祚軒笑著爬上床拉住他的手,這次越澤林的體溫明顯要比他高。
感到他身上的清涼,越澤林立即貼過來抱住他,輕勾嘴角:“嗯……這下舒服多了……”
李祚軒看著對方半睡半醒還在笑的表情,下身那根東西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脹大起來。他環住越澤林,手掌在撫摸著男人光滑的背,啞聲道:“澤林那麼熱,我就幫你降降火,好不好?”
說著手掌從背後繞到胸前,輕捏著右胸有些腫脹的乳粒,那裡昨天被他含了很久,乳暈似乎都被含大了一圈,泛著可愛的紅色。
“嗯…..你手好涼……”越澤林有些清醒了,也許是因為舒服沒有推拒,依舊抱著李祚軒低聲喃喃。
“舒服嗎。”李祚軒親著他問,手沿著小腹滑下,伸到他的內褲裡握住那根微微抬頭的性器揉搓。
“嗯、嗯…...”越澤林被他摸得有感覺了,身體蹭著涼席摩擦著,緊抓著李祚軒的胳膊示意對方繼續。
李祚軒把他的內褲脫了,讓越澤林光裸地躺在涼席上,分開腿敞開後庭的風光,那微微張開的穴口是媚紅色的,昭示著昨夜的激情交纏,看得李祚軒呼吸急促,才剛涼快沒多久的身體又升溫了。
他趕緊把冰涼的潤滑劑塗抹上去,冰涼的觸感讓越澤林舒服地哼哼起來,愜意地躺在涼席上,肉穴隨著他的開拓一收一縮,搭在他肩上的腿也繃緊起來。
“挺享受的嘛寶貝。”李祚軒低笑起來,在穴肉裡攪拌的手指稍稍彎曲,越澤林呻吟立即高了幾分,胯間的性器也跟著顫了顫。
“嗯……進、來……祚軒……”
聽到對方的要求李祚軒立即抽出手指,胯部一挺立即埋了進去,飛濺出多餘的白色乳狀物,冷熱交錯的快感讓越澤林舒爽地叫了出來,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
“啊……哈……啊快……快點……嗯……”
肉體撞擊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特別清晰,混著窗外飄進的青草香味,淫靡而甜蜜。空氣一下子燥熱了,好不容易營造的清涼被打破,滾燙從粘膩的交合處流淌了一室,兩具交纏的軀體越來越熱,但卻緊緊抱著不分開。
“澤林……澤林……你放鬆點兒……”李祚軒托著他的臀部自上而下的抽插,汗水從額頭上滑下:“你夾得太緊,我都要射了……”
“啊……啊、啊嗯……好熱……祚軒……我好熱……”越澤林臉頰發紅,額頭前的發都被浸濕,但雙手還是緊緊摟住和他一樣滾燙的身體,扭著腰迎合兇猛的撞擊,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李祚軒親了他一口,然後將越澤林的身體翻轉過來,讓他貼在涼席上舒服點,托起他的腰重新進入。
越澤林呻吟柔軟起來,前身完完全全地貼著席子,肉穴稍稍放鬆了下來,讓李祚軒進入得更加狂猛。可沒過一會兒,他又試圖轉過頭,伸手似乎要抓李祚軒。
“嗯……抱……啊、啊……”
李祚軒一愣,立即俯下身從背後抱住他,無可奈何吻著越澤林的臉:“又不想熱,又想要抱,要我拿你怎麼辦……”
越澤林沒回答,只是抓緊他環在腰上的手,側頭去和李祚軒接吻。後者心裡立即柔軟起來,咬住這個主動不放使勁地深吻,下身激動地加快攻陷這個男人。
最後兩人的精液交融在一起,早就分不清誰是誰的,流淌在涼席上格外刺眼。
李祚軒撫摸著懷裡男人長長了的頭髮,握在手心汗濕了一片,心想又得給對方修一修了。
突然“嘀”的一聲,電來了,房間的空調立即開了,立即拯救了蒸籠一樣的夏天。
懷裡的越澤林睜開眼,看著正在運轉的空調,突然道:“物業不是說送西瓜的麼,這會兒應該放到樓下了吧。”
李祚軒拿過手機一看:“還真的是,想吃啦?”
“你快去拿,我洗個澡。”
李祚軒聽命立即起身穿衣服,屁顛屁顛地跑下樓去拿西瓜了,心裡還惦記著等下切什麼花樣給越澤林吃。
而越澤林懶洋洋地起身,把窗戶關上,看見李祚軒在下面搬西瓜的樣子,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其實停電,也蠻有意思的。
(番外2·完)
番外3:反攻篇
越澤林這週末難得閒情,但由於李祚軒忙著下個季度系列服裝的設計,他也不想一個人出去,只好呆在家裡上網。
本想看個電影,卻突然看見卓雲給他發了一封郵件,附件是一個1G多的視頻,說是好東西,還配上了奸笑的表情。越澤林一點開,畫面立即出現兩個赤裸男子親吻撫摸的畫面,頓時愣了。
要是以前的他,肯定對這種東西感到噁心,但現在反倒有了異樣的好奇,便安靜地看了下去。
GV的主角是兩個歐美壯男,互相啃咬的動作像極了動物世界裡的畫面。在插入時無碼的特寫讓越澤林還是有些不適地閉上了眼睛,半晌才睜開,那兩人已經在快樂地做著活塞運動,發出滿足低沉的喘息。
他感覺身體也有些發熱了,不禁咽了一口水夾緊腿。過了一會兒,裡面的男人結束了一炮,兩人互換了位置,原來被進入的男人握著精神奕奕的性器,低吼著插入對方。
越澤林呆呆地看著這些畫面,突然意識到他們是交換了性愛中的角色。他安靜地看著,不由得想到自己和李祚軒做的情景。
“澤林。”
越澤林立即把窗口關了耳機摘下,抬頭只見李祚軒一臉垂頭喪氣,便問:“怎麼了?”
“沒靈感。”對方拿起架在耳朵上的筆丟到一邊,有氣無力地拖著步子一屁股坐到他身旁,腦袋隨意地挨在他肩膀上:“連續好幾天了,都沒有想法。”
“所以你上我這來找靈感了?”越澤林揪著他的小辮子開始玩,突然發現李祚軒的睫毛也挺長,襯著墨綠色的眼睛像極了童話裡的王子,也難怪吸了那麼多花癡的粉絲了。
“是啊,抱抱澤林,這樣就有靈感了。”李祚軒笑嘻嘻地親了他兩口。
“神經病。”越澤林笑起來,湊過去任他親吻,腦子裡卻始終縈繞剛才視頻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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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尚雜誌Echo的總裁辦公室寬敞明亮,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相對而坐玩著國際象棋,表情是一樣的嚴肅。
別擔心,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嚴肅一直是這兩兄弟的表情常態。
“所以你今天來到底要幹什麼?”越默海閃電般地吃掉對方一匹馬,面無表情地問。
越澤林認真地看著局勢,沉默地思考了一陣,突然問:“默海啊,你說……上男人是什麼感覺?”
越默海拿著棋子的手一抖,淡定地看了他哥一眼,突然有種一拳打上去的衝動。
大清早就跑來這裡喝茶下棋,還一臉神秘兮兮加緘默無言的傷感,讓他還以為李祚軒得了陽痿。
這麼想著,他吃又掉對方一顆棋子:“那被男人上是什麼感覺?”
越澤林臉色頓時羞憤交加:“你要問問那娘娘腔去!”
越默海輕笑:“怎麼,難道李祚軒伺候得你不舒服?”
“不是……你給我回答問題!”
越默海聳肩,完全沒打算回答:“你想上李祚軒的話,說實話希望渺茫。”
“怎講。”越澤林眯起眼睛,他記起對方和李祚軒早就認識了,不禁好奇。
“我聽卓雲說,他還在巴黎的時候曾經遇到一個難搞的傢伙,見李祚軒不吃軟的,就想來硬的,結果下藥不成反把李祚軒惹怒了,被拿著按摩棒和各種道具弄到了肛萎。”
“啊咳……”越澤林被口水嗆得直咳嗽,瞪著越默海:“你少嚇我,他哪有這麼可怕?”
越默海眼睛一斜:“想想你們剛搞在一起那段日子吧。”
一陣雞皮疙瘩,越澤林嘴角抽搐,明智地選擇閉了嘴。
“不過這也差不多十年前的事了,”越默海話鋒一轉,“現在的話,你去和他好好商量,說不定有點希望。”
越澤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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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臨睡前,李祚軒照例抱過他,親吻淺淺地從額頭開始流淌。
越澤林摟著他的肩膀,舌頭慢慢地回應,半睜著眼睛若有所思。
“嗯……那個,祚軒。”他儘量放軟聲音,抓住的對方的手。
“怎麼了?”被打斷的李祚軒絲毫沒有不快或疑惑,墨綠色眼睛依舊那麼溫柔。
“我們今天,換一下好不好?”
“嗯?澤林想在上面嗎。”
“對。”
“可以啊。”
竟然那麼爽快就答應了,越澤林十分懷疑。他看著李祚軒翻個身躺下來,閉上眼睛,臉上浮現出壯士赴死的神情:“澤林你來吧。”
“……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上嗎?”李祚軒無辜道。
“可是,”越澤林皺眉:“你為什麼一副很不情願的表情?”
李祚軒望著他,半晌歎了口氣:“因為肯定會傷到啊,澤林你連自己擴張都不會,我後面還算個處男耶,這次恐怕要肛裂了。”越澤林剛想插嘴他又接著道:“如果寶貝你再厲害一點,說不定要脫肛,以後我每次上廁所都會失……”
“停!”越澤林當即制止他繼續說下去,尷尬地咳嗽一聲:“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李祚軒拉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就是因為太瞭解你,才不放心啊——還有,等下把萬一我幹暈了,你抱得動我去清洗嗎。”
“為什麼不可以。”越澤林嘴硬。
沉默半晌,李祚軒把眼睛一閉:“那你來吧。”
越澤林猶豫了一會兒,便湊過去吻他,手在李祚軒身上撫摸著繼續剛才被打斷的前戲。他盡力模仿對方高超的技巧,試圖讓李祚軒放鬆下來。
這樣親吻撫摸了好幾分鐘,李祚軒卻還是一動不動,就連平時很精神的小兄弟也沒抬頭。越澤林感到奇怪,抬頭一看對方還是閉著眼,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
“喂……你還好嗎?”越澤林低聲問。
“……沒事,你繼續。”
越澤林深吸一口氣,一想到李祚軒剛開始是怎麼對自己的,便毫不客氣地拿過潤滑劑抹在手上,往對方後庭裡探去。
“嘶……”
他手指才剛進去沒一點李祚軒就猛地彈了起來,臉在月光下一照白森森的,都是冷汗,驚得越澤林趕緊收手,不知所措。
“對不起……對不起。”李祚軒掀開被子走了出去,越澤林聽見他走進了浴室,還把門鎖上了。
越澤林想罵一聲“慫貨”,但始終沒罵出口,因為他真的被李祚軒剛才那種表情震到了。
越澤林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拿起手機,茫然地在搜索框裡輸入了幾個文字,開始流覽他從不來看的同志論壇。他好半天才搞清楚什麼是1什麼是0,還弄懂了被插入是怎麼獲得快感的。他還搜了反攻的話題,看到各種各樣的答案,然後開始自我代入。
他想起越默海說的那件事,意識到以李祚軒的心理和習慣,或許真的很討厭做被動方,又思前想後,突然想到自己這個想法的起因竟然是一個GV,簡直哭笑不得。
他就這樣躺在床上,也沒叫李祚軒,心裡亂糟糟的。
迷糊中差不多睡著了,有人輕輕吻他的臉,睜開眼就看見了李祚軒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像貓一樣望著自己。
“睡了嗎……對不起……我們重新再來一次吧?”
越澤林搖搖頭,雙手環住李祚軒的腰,鑽進對方的懷裡,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做了。”
“……怎麼又變主意了?”李祚軒撫摸著他的頭,像雨點一樣印在額頭的吻讓越澤林感到很舒服。
“……就是不做了。”
“真是的,你啊,我好不容易讓自己勃起了。”李祚軒無奈地笑。
越澤林伸手一探,那裡果然硬了,便索性幫對方套弄起來。李祚軒也伸手探進他褲子裡,溫柔地愛撫。
過了一會兒兩人呼吸急促起來,李祚軒便慢慢把他壓到身下,低頭含住他的乳頭。越澤林低低地呻吟起來,雙腿習慣性地夾緊他的腰,意識逐漸渙散。
什麼時候進去的他都忘記了,只記得那火熱的性器似乎比平時要燙了幾分,撐得後面有盈滿的充實感。李祚軒技巧真的很好,一邊揉著他的臀部,一邊親吻,同時還將穴肉摩擦得濕軟無比,快感連連,讓他根本控制不住叫聲。
如果是他做的話,指不定會把對方折磨成什麼樣子,越澤林默默地想。
“澤林,夾緊點……我要射給你了。”
灼熱的精液湧進來,後庭的暖意流竄全身,越澤林叫著對方的名字也達到了高潮,之後抱著李祚軒放鬆地睡了過去。
**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越默海不耐煩地看著這個大清早就來自己辦公室串門的設計師,只見李祚軒神采奕奕,還不停擺弄著他桌上的花瓶。
“是啊,當時我就覺得澤林心不在焉,有點怪怪的,都不好好親我,於是查了一下電腦的記錄就發現了。”
“變態,”越默海皺眉,質疑道:“苦肉計對越澤林有效?”
“當然要看物件,”李祚軒得意的笑:“像澤林這麼愛我,當然不願看到我不高興。”
“是嗎。”
“當然,”李祚軒示威似地挑眉:“我告訴你,你哥哥很愛我,比愛你要愛得多、得多……”
越默海看神經病似地打量他:“沒事就趕緊滾,我還有事。”
李祚軒瀟灑地站起來,剛打開門又記起什麼,回頭微笑道:
“對了,麻煩轉告卓雲,下次回國的時候小心點。”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巴黎,某個已當爸爸的男人正在為自己封鎖被的郵箱抓狂不已。
(番外3·完)
番外4:品位篇
眾所周知,李祚軒是個品位刁鑽的知名大設計師,挑剔在時尚圈裡是出了名的。別看他表面總是笑眯眯,私底下可是會把設計成稿甩到助理臉上的爺。
“我不是說飽和度不要這麼高麼,上次開會沒帶耳朵?”
“對、對不起我馬上去重新印一份!”
“還有這裡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不要這麼多層次的綁帶嗎?你以為是在玩SM?”
“抱歉老闆,半個小時後馬上給您改出來!”
沒錯,李祚軒在工作上嚴苛得一點也不平易近人,凡是有和他品位相沖的東西出現就會迅速低氣壓,嚇得手下的小助理們戰戰兢兢。
然而他最近也遇到了難題。
“澤林,這是你新買的衣服?”李大設計師顫抖的拿出衣櫃裡的一件POLO衫。
“嗯,怎麼了。”越澤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李祚軒的表情一言難盡:“寶貝,你為什麼要買POLO衫。”
“什麼衫?”
“P-O-L-O衫。”
“那是什麼?”
“就是這種樣子的衣服。”李祚軒嫌棄的抖了抖那件紅白相間的POLO衫。
“哦,這個叫POLO衫啊,”越澤林完全沒察覺到他的異常,“我覺得挺舒服的就買了,不上班的時候就穿這個。”
“……所以明天去打高爾夫你打算穿這個了?”
“對啊。”越澤林笑道,蹲下身把收下的衣服放進衣櫃,看起來是到了星期五心情不錯。
李祚軒的表情更加一言難盡:“那個,寶貝啊,能不能換一件?”
“什麼?”
“我是說,咱們明天去打球的時候能不能穿件別的?”
越澤林終於察覺到他的嫌棄了,直起身眉頭微皺:“你覺得我這麼穿醜?”
“不是這個意思,”李祚軒趕緊否認,“我是覺得這不適合你,顏色太鮮豔了,還有款式也不太合適。”
“那什麼款式合適我?”
“比如這些,”李祚軒指了指衣櫃裡那些簡潔的白T黑T,“就像澤林平時穿的那樣就很好。”
“穿久也會膩啊,我就想換個花樣。”越澤林絲毫不為所動。
“這些都是經典的基本款,幾百年都可以穿。”
“那就是我醜唄,”越澤林眯起眼,“只能穿這些基本款。”
“當然不是,澤林穿什麼都好看。”李祚軒連忙使出殺手鐧,“啾”地在男人臉上親了一下。
越澤林措手不及被偷了個香,臉色微紅,但還是執著道:“那我明天就穿這件。”
“呃,好的。”李祚軒強顏歡笑,“澤林快去吃早飯吧,一會兒我送你。”
把越澤林送去公司後,李祚軒心情複雜地來到自己的設計室,打開電腦開始搜索POLO衫的相關資料。
別人怎麼穿他不管,但越澤林可是他的男人。
其實越澤林的穿衣品位一直飄忽不定。以前走的是保守路線,來來回回就那麼幾件黑色深藍色的單品搭配,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愛情的滋潤,自從和李祚軒在一起後就開始有意無意地穿花樣了:印花暗紋襯衫、顏色鮮豔的褲子T恤、酒紅色的牛津鞋……花式穿搭難度本來就高,有些單品還跌出了李祚軒的審美底線。
雖然越澤林很美,但也不能仗著自己好看就亂穿吧??
最頭疼的是,越澤林向來心高氣傲,李祚軒根本不敢直接說,畢竟他家寶貝的小情緒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現在他打算將計就計,努力摸索POLO衫怎麼樣穿才好看。
“白色的九分褲,剪裁不能太寬鬆,鞋子就配澤林最常穿的黑色運動鞋……”
李祚軒一邊碎碎念一邊在稿紙上畫起來,不一會兒一套搭配就躍然紙上。
“老闆,這是這一季米蘭時裝周的所有新品……咦?您、您在設計POLO衫?!”來送資料的助理小妹看見李祚軒竟然在畫自己曾經最討厭的POLO衫,簡直驚呆了。
李祚軒立即把稿紙翻過來按在桌上,抬起頭皮笑肉不笑:“進來要敲門,第二次了。”
“對不起我錯了老闆!!”
*
第二天早上越澤林起來換衣服,一打開衣帽間就受到了視覺衝擊。
只見他的專屬衣櫃前整整齊齊地貼滿了設計紙,上面都是李祚軒手繪的一個個搭配,還用蠟筆塗上了顏色,其中當然包括他今天要穿去打高爾夫的POLO衫,上面還用鉛筆標星寫出了今天的日期。
“……李祚軒,你這是幹嘛啊。”
“這是我昨天畫的,”李祚軒早有預料的走到越澤林身後,溫柔地環住愛人在脖子上親了親:“這樣澤林就不用每天為考慮穿什麼費時間了。”
沉默,沉默得李祚軒心裡不停打鼓。
“誰為這個費時間了?”越澤林終於開口了,垂下眼撫摸著這些設計紙低聲嘟囔:“明明是你不喜歡我穿的那些風格。”
“怎麼會,澤林怎麼穿都好看。”李祚軒趕緊打消他的疑慮。
越澤林笑了一下,回頭道,“別說了,你那表情我還看不出來嗎。”
他這一笑有難得的溫情,平時淩厲的五官都柔和起來,看得李祚軒有些呆了,一時反應不過來:“澤林,我……”
“我昨天也認真想過、研究過,我的穿搭品位就是真的不行,”越澤林看著他,眼神有些尷尬的躲閃,卻彆扭得可愛,“你是專業的,我有什麼不妥直說就行了唄,用這種方式也不嫌麻煩……”
“澤林,你不介意我直接說出來嗎。”李祚軒驚訝。
“我為什麼會介意,又不是小孩子。”越澤林低聲轉過頭道,拿起衣櫃裡那件POLO衫轉移話題:“這件衣服穿上的確有些怪,今天就算了吧……唔……”
李祚軒一把將他臉扳過就吻了上來,舌頭熱烈地闖進來侵犯著越澤林毫無防備的口腔,立即攪亂了一池春水,將後者激得心跳不穩,手上的衣服直接滑落。
“你怎麼突然……唔嗯……祚、軒……”
“澤林,你體貼起來真可愛,”李祚軒將他按在衣櫃上瘋狂親吻著,手潛進睡衣裡捏住那兩顆昨晚被愛撫得腫脹的乳頭:“可愛得我忍不住想弄哭你……”
“你、你這變態怎麼又來唔……”越澤林被吻得說話都不清楚,李祚軒還故意用牙齒咬住了他的舌尖吮吸,出發出羞恥的聲音,配合著胸前的挑逗和揉捏幾乎要把人逼瘋。
“你不就喜歡我這樣嗎……”李祚軒吻著他低聲笑道,另一手滑下背脊的皮膚,在越澤林彈性絕佳的翹臀上流連著撫摸,手指還隔著衣物挑逗又揉又捏的折磨自己敏感的愛人。
“嗯——你、你別光摸啊哈……”越澤林被他上下夾擊得應對不能,昨晚剛被疼愛過的身體哪裡受得了,沒幾下就軟倒在李祚軒臂彎裡。
“我當然不會光摸,”李祚軒眼神深邃的笑起來,俯下腦袋輕輕含住其中一顆脹得仿佛要噴奶的乳頭嘖嘖有聲的吮吸起來。
“啊啊……嗯……你別……吸得這麼用力嗯!”越澤林即刻被刺激得扭動上半身,妄圖通過調情似的掙扎緩解這燥熱的焦灼,但他越扭李祚軒就吸得越厲害,直到他受不了的發抖和呻吟才慢慢降下速度戀戀不捨的離開那乳首。
就李祚軒這樣強大的功力和技巧,越澤林可能三輩子都追不上。
“怎麼樣澤林,這樣是不是舒服多了?”李祚軒笑著親吻懷裡喘息急促的男人,兩隻手開始圖謀不軌的潛進睡袍下擺逗弄。
“舒、舒服個屁,”越澤林臉色桃紅的嘴硬道,“到底還去不去打高爾夫了啊哈……”
“當然去,我們做完就去,”李祚軒親了他一口,手指壞心的戳了下穴口:“我得先滿足你這裡啊,一跳一跳縮得真厲害……”
“別說了!你怎麼越老越下流了唔啊……”
“澤林說我老?”李祚軒眯起墨綠色的眼睛,屈著手指開拓緊窒的小穴:“那等下你就知道到底老不老……”
越澤林臉色潮紅瞪人的樣子簡直是致命誘惑,李祚軒再也不願拖遝了,接下褲子掏出寶刀,對準那讓他舒爽了無數次的秘境狠狠刺穿。
越澤林被進入的那一刻口是心非的呻吟出來,渾身發熱的掛在李祚軒身上,肉穴劇烈的收縮吞吐起來。
“啊啊——你輕點……都、都說了多少次啊哈……”
“是啊,澤林都說了多少次不要了、輕一點,但每次都爽得噴水……”李祚軒吻著他的脖子,由快而慢的抽送起來,手握住越澤林已經流出前列腺液的男根輕輕撫拭。
越澤林羞得不置可否,反正不管做了多少次他都敵不過李祚軒這臭不要臉的大色魔,也只能在嘴皮子上逞威風。
“你、唔——不要臉……啊啊啊……”越澤林才說不到一句話就被身體裡的衝擊頂撞得顛簸不已,來不及吞咽的口水流下來,順著脖子淌到胸膛上淫靡無比。
“寶貝你怎麼越操就夾得越緊,是要你老公精盡人亡嗎……”李祚軒一邊大開黃腔一邊縱橫捭闔,抬起越澤林的翹臀一陣粗魯的戳刺頂撞,操得那昨晚被疼愛過一次的嬌弱肉穴紅腫外翻,淫水順著結合處汨汨往下淌,腸道在兇猛的侵犯下抽搐不已。
但不夠,還是不夠,他對越澤林的索取仿佛永無止境,多少次把這個高傲的男人揉在懷裡操得爽到又哭又叫也還是不夠。
他從第一眼被越澤林深深吸引開始就淪陷了,與其說是他在狩獵越澤林,不如說是越澤林一步步把他圈禁,讓他永遠放不下也離不開這個男人。
“太、太深了祚軒……”越澤林失神地摟著他搖晃,昨晚才輾轉承歡,大清早就被這樣操幹幾乎無法承受,他又不是李祚軒這個禽獸,每次都像個要壞掉的玩偶的一樣被插到高潮, “差、差不多就得了……你快點射啊啊啊——”
他先行釋放,身體發軟地靠在衣櫃上,又很快被李祚軒撈起腿掛在身上結結實實地操著,力道之大之兇猛,讓品質過硬的衣櫃也晃動起來,上面貼著的設計紙因為越澤林的磨蹭而掉下一些,散落在地面。
“澤林、澤林……”李祚軒念著他的名字,抱緊他深吻進行最後的衝刺,汗水和氣息交融在一起,早已分不清是誰的汗水和體液,在清晨的衣帽間裡進行最原始最深情的愛戀交合。
“祚軒……已經……已經……啊啊……”再被射精的那一刻越澤林聲音都啞了,抱緊李祚軒哽咽壓抑地縮緊肉穴,蜷縮在懷裡喘息。
李祚軒一點一點吻著他的頭髮,手摟著他的腰抱起來,待越澤林緩過來後才把人抱到一邊椅子上。
“怎麼樣,澤林,我們可以去打球了哦。”
越澤林喘過氣來,毫無威脅力地瞪了他一眼:“你還知道要去打球?”
“啊呀,澤林沒有力氣了嗎。”
“誰沒力氣了?”越澤林嘴硬地站起來:“閃開,我要換衣服。”
“穿那件?”
越澤林眯起眼看著他,嘴角輕勾,“POLO衫。”
李祚軒一個冷戰:“澤林,你不是說要聽我的建議嗎?”
“我今天還就要穿POLO衫了。”越澤林走到拉開衣櫃前拿出那件衣服,得意地在李祚軒面前晃了晃。
後者看了他幾秒,然後歎氣,釋然地道:“好吧,澤林你要穿什麼就穿什麼,喜歡就好。”
越澤林挑眉,“我去沖個澡,你也快點換。”
“好的寶貝。”李祚軒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好像有魔力,李祚軒也豁然開朗了,其實越澤林穿什麼都好,他喜歡就行,自己也無權干涉,反正他的寶貝穿什麼都好看。
正好,穿得品位低一些還可以防止某些圖謀不軌的傢伙盯上越澤林,這主意不錯。
李祚軒越想越豁然開朗,幾乎要笑出來,他迅速穿好衣服,期待滿滿的敲了敲門:“澤林我好咯~”
門打開,一身黑T白褲的越澤林走出來,清爽俊美得讓人心醉。
“走吧。”
“澤林,你不是要穿POLO衫的嗎。”李祚軒訝異。
“騙你的也信?”越澤林挑眉,拿高爾夫球棍敲了下他的頭,“走吧。”
李祚軒喜出望外,趕緊屁顛屁顛地背起包跟著自家老婆出去。
“澤林,我愛你!”
“不要在公眾場合亂喊!”
李設計師的日子真是陽光燦爛。
番外4:品位篇·完
番外5:住院篇
向來身體強壯的李設計師也有病倒的一天。
越澤林是在公司開會時接到的消息,當即丟下一群茫然的下屬就趕去醫院。
打開門只見李祚軒正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臉色糟糕,嘴唇慘澹,但居然還在拿著設計紙跟助理指點江山。
“澤林你怎麼來啦?”看到他的李祚軒臉色似乎好了幾分,“我好著呢,沒事,等下回家我們吃……”
“你這白癡!!”他還沒說完就被越澤林暴躁地打斷了,小助理嚇得立即識相地溜出去。
“寶貝你別發脾氣啊,嚇我一跳。”李祚軒顯然也沒想到他這麼大反應。
“被嚇的人是我。”越澤林一屁股坐到床邊,怒氣衝衝地瞪著他。
李祚軒看著他的表情笑了,手指勾著越澤林的下巴湊上去就是一個偷香:“我沒事,澤林不用擔心。”
“醫生怎麼說的。”
“他說我這段時間熬夜太凶了,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就這些?”
李祚軒墨綠色的眼睛轉了一圈,“他說啊,我這樣下去心臟會出問題的,”看到越澤林黑下去的表情又立即補充道:“不過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不打緊。”
“我問你,”看他笑眯眯掩飾的樣子,越澤林聲音又降了幾度,“這幾天你一直在工作室,到底睡了幾個小時?”
李設計師企圖顧左右而言他,但這裡只有兩個人,於是只好維持著風度翩翩的微笑,伸手摟過越澤林的脖子,“誰記得啊,來寶貝先親一個,這幾天不見想死我了……”
要是平時越澤林肯定乖乖地被調戲得滿臉通紅,但這次他堅決地推開了黏在身上的大色魔吼道:“我在問你問題李祚軒!”
知道逃不過,李祚軒只好乖乖答道:“真記不得了,就迷迷糊糊眯縫了一會吧。”
“一會是多久?”
“幾十分鐘……還是一個多小時?”
“你是不要命了嗎?”越澤林氣得一巴掌打開他的手,“你以為是二十幾歲啊?!”
李祚軒愣了好一下,然後握住對方氣得發抖的手,“對不起澤林,這次需要準備的比較多,所以我不得不……”
“你以前不這樣的。”
李祚軒溫柔地撫摸著對方的手,安撫了一會後牽起來就是一吻,笑道:“可能是老了吧,折騰不了了,我發誓,以後一定注意,好嗎?”
“我不管你發不發誓,”越澤林才不吃他這一套,“這半個月你就不用去工作室了,大不了就把秀推遲,下個月再辦。”
“澤林,這不太好吧。”李祚軒嘴角有點僵硬。
“我做的決定,有什麼意見嗎?”越澤林斜了他一眼。
“沒有,”李祚軒迅速回答,笑意盈盈:“如果澤林你能天天給我做吃的,然後坐在床頭喂我,那也不錯。”
“李祚軒你還得寸進尺了是吧?”越澤林抬手作勢要打,李祚軒順勢抓住他手腕,另一手直接攬過來親了個嘴。
“你……”越澤林知道又被調戲了,但身體也誠實地沒有推開。
“澤林今天特別甜嘛……”李祚軒一邊笑一邊用舌頭撬開他的嘴。
“咳咳!”病房門口傳來一陣尷尬的咳嗽。
兩人立即分開,越澤林動作太大差點向後跌倒,還好李祚軒拉緊了他手,不滿地看了一眼來人:
“老爸你怎麼來了?不是在公園打太極嗎?”
“還不是擔心你這兔崽子!”李父氣得八字鬍翹起,拿起紳士拐指著李祚軒的臉就開罵:“要不是你工作室的小姑娘打電話,可能我入土了都不知道你進過醫院!!”
“別激動啊爸,先坐。”李祚軒指了指病床旁邊的靠背椅,笑容明媚。
“還坐?給我起來收拾東西,現在!”李父用拐杖敲著病床勒令。
“去哪 ?”
“換醫院!”
李祚軒被莫名其妙地轉移到了京城一所著名的軍隊醫院,併入住了疑似vip病房區的豪華單間。
“李祚軒先生,東西放好了就請跟我下樓體檢吧。”
接待他們的小護士面容清秀、專業有禮,在三個氣場都很強大的男人面前完全不露怯,一看就知道接待過不少大人物。
“叔叔,這病房你是提前訂好了嗎?”越澤林低聲問了李父一句。
“……祚軒有個叔公,他們在軍隊裡有些資歷。”李父遲疑了一會答道。
越澤林有些意外,他只知道李祚軒的父親和爺爺都是商人,也一直以為他們家是世代從商。而且由於私生子的身份,李祚軒也很少有興趣和他聊家裡的親戚。
“雖然這樣不太好,但最好的醫療資源就在這,現在又事關祚軒身體……唉。”
“得啦,我知道了爸,會好好養病。”走在前面的李祚軒突然回過頭笑道,同時抓住了越澤林的手,“為你,更為澤林。”
“我知道你那搞浪漫的一套,先給我好好做檢查!”李父氣得又敲了好幾下拐杖。
李祚軒難得安分地做完了所有檢查,然後牽著越澤林悠哉悠哉地回到病房。
“咳,那個,祚軒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見見院長。”李父看著李祚軒躺在床上就要開啟膩歪模式,便識趣地出門回避。
“好的爸。”李祚軒揮手告別親爹,下一秒就勾過越澤林的脖子親昵起來,“誒,可累死我了澤林,大白天的就被逼著做檢查,明早還要抽一次血……”
越澤林表情嚴肅,思索著任由他親來親去了好一會,才開口道:“我覺得你爸想法挺好的。”
“哦?”
“也只有把你送到這種醫院,你才會乖乖養病。”越澤林狠狠咬了他臉一口。
“澤林你下口真狠。”李祚軒捏住對方下巴報復性地回吻一口,兩人你來我去地便舌吻起來。
“你輕點……唔……”越澤林手撐著病床,又不敢太用力壓下去,被他按著一陣強吻。
“你吻技還是一點進步也沒有啊……下來點,對,趴在我身上就好,乖……”李祚軒揉著愛人的頭髮,讓兩人貼得更緊更密,不一會就沿著越澤林的脖頸一路往下摸進衣服。
“叩叩叩。”
李祚軒額頭上青筋一跳:“誰!”
“雖然很不想打攪你們,但在門口聽活春宮也不是辦法。”
越澤林從李祚軒身上跳起來,摸了摸被吻紅的嘴唇,陌生的聲音讓他有點慌地看了眼門口,然後又疑惑地看向李祚軒。
“沒事,”李祚軒拉住他的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被扒得亂七八糟的領口,然後斜了眼門口:“進來。”
門外的男人外型絕佳,彬彬有禮間帶著一股散漫,眉眼和李父有一兩分相似。
“挺恩愛的嘛,老哥。”
這種輕挑低沉的聲音一聽就能記住,只見這人拉了一把椅子就在越澤林旁邊坐下了,視線在兩人間來回打量。
“他是誰。”越澤林皺起眉頭。
“一個遠房親戚而已。”李祚軒說,“不用理他。”
“好歹是我幫你爸找的醫院,”對方翹著二郎腿輕輕踢了一下病床,“我家裡人都關心著你的安危呢。”
“哦,那多謝關心了啊。”李祚軒聳了下肩,然後指著對方給越澤林介紹道:“李沐麟,我叔公的二孫子,軍區大院長大的紅二代,但總說自己是個商人。”
“我的確是個商人,在家裡屬於底層階級,”李沐麟笑著向越澤林伸出手:“越總是吧,早有耳聞,老哥的眼光果然不錯。”
越澤林冷淡地握了一下手,沒有再看對方。
“你這次專門來看我,不會就是為了跟嫂子打聲招呼吧?”李祚軒問。
“誰是嫂子!”在生人面前被調戲的越澤林耳根子有點紅了。
“當然不是,”李沐麟道,“我想向你借一張這次時裝周的通行證。”
“以你的人脈,想去看秀還用找我?”
李沐麟笑著搖搖手指:“我要的是能前臺後臺媒體區都暢通無阻的通行證,以你在時尚界的地位,就算這次不參加,弄到一張應該也不難。”
李祚軒權衡了一下利弊,最終決定還是趕緊把這人趕走,於是道:“給個地址,我到時讓助理寄過去。”說完當著面就打了個電話給工作室。
“成交,”李沐麟爽快地站起來,“那就先不打擾你們了,我去跟伯公嘮嘮嗑。”
“不送。”
聽著門外的腳步漸行漸遠,李祚軒放鬆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握住越澤林的手,開始把玩男人修長的手指,而越澤林托著腮一動不動,若有所思。
“怎麼了澤林,這二流子惹你不開心了?”
“沒什麼,”越澤林道,“只是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你而已。”
李祚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我像他?”
“都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可像了。”
“可我現在不是了吧?”李祚軒按著他脖子壓過來,鼻尖對著鼻尖笑道。
“我看看?哦,好像不是了。”
“澤林,你是想逼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啊……”
李祚軒說起肉麻的情話來口無遮攔,而且邊說還邊配合著溫柔的親吻和要命的撫摸,越澤林每次都是在這種攻勢下沉默的繳械投降。
“你不會真的要做吧……”被拐上床的越澤林低聲問,他的襯衫再一次被李祚軒扯開,那只手已經一路從背脊摸到了腰部,眼看就要直入主題。
“當然,這段時間太忙,都沒有好好做一次……澤林,屁股抬起來點。”
“可等下萬一……嗯!”
“噓,我爸不會這麼快回來的,估計還要和他們聊好久……放鬆,你有帶潤滑的東西嗎?”
越澤林抬起頭瞪了他一眼:“你說呢。”
“啊呀,我忘記你是從公司過來的。”李祚軒無奈地笑道,原本已經伸進穴裡的手指又退了出來。
“……在我公事包裡,自己拿。”
李祚軒驚訝地看著男人一副羞恥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慢慢危險:“那我就不客氣了,澤林。”
在醫院裡做愛有種說不出的刺激,李祚軒能感覺到懷裡的男人呼吸都比平時要急促,開拓時下面夾得更緊。他拿被子將兩人的下體蓋住,然後把越澤林的褲子徹底扒下,將人翻過身來從後面挺進。
越澤林一手抓著被單,另一手被李祚軒十指緊扣著,像個烏龜一樣努力把腦袋縮進被子裡,但耳根和臉頰上興奮的紅暈已經暴露了他。李祚軒從後面親吻著他的頭髮和耳朵,同時胯下由慢至快緩緩地挺弄,不到一會力道已經可以用猛烈來形容。
“嗯……呃、慢點……”
“你這裡好像不是這麼說的……”李祚軒挽著他的腰,和溫柔親吻形成鮮明對比的抽插幾乎要把越澤林嵌進床裡。
“你、你輕點!等下這病床都、啊、都被你弄壞了……”
“它品質好著呢,澤林還是擔心下自己吧,你再夾這麼緊,我可要受不了了……”
越澤林能感覺到身後的男人力道越來越大,幾乎要把他身體劈成兩半。李祚軒的做愛方式就是這麼粗暴霸道,每次都喜歡把越澤林弄得連連求饒,和表面溫文爾雅的樣子判若兩人,這一直都沒有變過。
但這回李祚軒只做了一次就收槍了,把越澤林翻過身來溫柔地親吻。
“這就結束了?你今天不太行啊。”越澤林邊和他接吻邊嘲笑道。
“……那是因為我餓了。”
越澤林聽聞一把推開他:“你沒吃早飯?”
“我一大早就被送來醫院,還沒和助理說完工作你就來了,”李祚軒一臉愧疚:“我沒吃飽,所以也喂不飽澤林了……”
“給我起來!”
在越澤林的大聲勒令下,李大設計師的住院生活正式開始了。
番外·住院篇 完
番外6:仇恨篇
仇恨篇
李祚軒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記仇的人,當然,越澤林的事除外。
關於越澤林的事,他最記恨三個人,一個是關在監獄裡的越坤;一個是章弘,現在不知道在哪裡逍遙。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章弘和越澤林以前的關係還算不錯,甚至稱得上朋友。
“他啊,偽裝的手段比你高明一些唄,挺會說話的,讓人感覺很靠得住,所以就容易被騙。”越澤林回憶起來,語氣平淡,看來已經完全擺脫陰影,不把這事放心上了。
這當然要歸功於他的這幾年的呵護和寵愛,李祚軒得意地想,但轉念覺得哪裡不太對。
“澤林,你意思是說我還不如他了?”李祚軒加大了摟在男人腰上的力道,心裡有點不爽。
“廢話,你那色魔一樣的眼神鬼都看得出來唔……”還沒說完就嘴就被李祚軒封死了,轉眼間就被壓在椅背深吻。
越澤林哪會服氣被他這麼堵著掠奪,不客氣地展開了回應。兩人吻得纏綿又熱烈,有種舌頭都要打起架來的錯覺,到後面越澤林前額的頭髮都被李祚軒蹭亂了,衣領也被後者不知不覺間扒開來一節,露出一片印滿草莓的皮膚。
“停下……停下祚軒,”發現形勢不對的越澤林趕緊推開:“不是說今天不做嗎!讓我看下這個材料,明天要開會的……”
“就這點材料,等下再看也行,”李祚軒拿過來丟回桌上,笑眯眯地摟過男人的肩膀按進懷裡:“剛才澤林可是把我惹毛了,不收拾一下不行。”
“我怎麼就把你惹毛了!喂……你、你動作那麼快幹什麼……別碰那裡……”
“噓,”李祚軒湊過來,在男人唇上啄了一下,調笑道:“都多少次了,澤林怎麼還跟處男似的。”
“你才處男。”越澤林別過臉不理他,耳朵卻紅了。
“真可愛。”李祚軒低笑著又湊過去,這回吻了他的耳朵。
“一邊去。”越澤林繼續懟他,但聲音明顯弱了,身體隨著李祚軒的撫摸開始顫抖。
李祚軒的動作已經不能再熟練了,從解開衣服到脫下褲子,再到手指伸到越澤林後庭溫柔地開拓,他非常清楚越澤林身體的每一處敏感點,知道摸哪裡對方會受不了地閉上眼睛悶哼,也知道摸哪裡越澤林就會乖乖地軟下來靠在他懷裡。
“澤林,放鬆點,在椅子上做有那麼難受嗎。”李祚軒將男人的腿抬高,用前端在穴口淺淺地試探。
“誰叫你這麼做了?這個姿勢一點也不……啊!”越澤林才說到一半整個人就被李祚軒騰空抱起來,對方的性器順著重力完全挺入身體,摩擦著因驚嚇而夾緊的甬道一捅到底。
他急促地呼吸著,手下意識地環緊李祚軒,努力調整全身的肌肉來容納那個讓他高潮過無數次的棒狀物,但李祚軒總是有一千種方法讓他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跟上節奏,只能任由被抱著操幹得呻吟不斷。
李祚軒維持著這個姿勢弄了男人上百來下,便把越澤林放到沙發上,讓男人舒服地趴好,然後抬高那被他操紅的屁股再次挺進。越澤林渾身戰慄,上半身還穿著襯衫,下半身已經赤裸著由他為所欲為。
“祚軒……慢、慢點……啊啊……”
李祚軒性欲上來了向來是強勢得可怕,抽插既快且深,每次都能把越澤林幹到全身仿佛被卡車碾過。但他知道越澤林是享受的,享受著被他進入、被他侵犯、被他幹到高潮的快意,然後在高潮之後和他依偎在一起,回味性愛的餘韻。
這和他每次看著越澤林西裝革履的樣子一樣,明知道這副打扮象徵著不容侵犯,整齊的西裝弄壞了也很麻煩,但就是忍不住把這樣的越澤林按倒,撕碎這些正經的外衣,然後把這個男人用力幹到哭泣求饒。
他那麼愛他,以至於和越澤林有關的事情能記掛一輩子。
哦,剛才忘說了,他最記恨的三個人裡,最後一個就是他自己。
李祚軒經常想起那時候走投無路的越澤林,以及自己是怎樣傷害對方的,每次想起一次就難受一次,然後就更記恨自己一次。
*
李大設計師其實一直在關注章弘的動向,也無數次想過幫越澤林報仇,但由於章弘背後的勢力實在太硬,加上越澤林也表示過沒有必要大動干戈浪費時間,李祚軒就只能作罷。
但如果他真的遇到了章弘,不動手是不可能的。而好巧不巧,李祚軒就在一個他怎麼也想不到的場合遇見了對方。
“老哥,你也來看秀?”
香港的秀場上,李祚軒剛一坐下就發現旁邊有個熟悉的身影。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什麼時候進軍時尚圈了?”
“早就在這圈子投過幾筆錢了,今天來玩玩。”
李祚軒斜了與自己還算有幾分血緣關係的堂弟:“想泡哪個模特?”
李沐麟笑出聲:“老哥,我在你眼裡這麼沒出息麼?我真是來考察學習的啊。”
從北京特地飛來這裡,考察個屁。李祚軒不再理他,專心臺上即將開始的走秀。
他這次專程到香港,就是為了看老對手Quinn的秀。Quinn和他早在歐洲的時候就認識了,是個非常浮誇的設計師,無論是作品還是為人,但也有小道消息說其實私底下Quinn又是另一幅樣子。
反正這個圈子真真假假,又有誰知道呢,李祚軒還是很尊重這個對手的,不然也不會大老遠飛來學習。
走秀結束,李祚軒立即起身,逆著人群來到後臺。他穿過一個又一個正高興地離開的模特,看見Quinn和別人談笑風生的樣子,決定上前打聲招呼,做個學術交流。
但他剛往前走兩步,身體就僵住了。
那個人的身影他太熟悉了,高高的,身上有隱約的肌肉,背著一個據說是上過二戰波蘭戰場的軍包,拿著相機,正在和Quinn聊得開心。
李祚軒在原地杵了大概有五秒,感覺到那些模特大約都走光了,然後仇恨的烈火驅使著身體撲上去,一拳往章弘臉上砸去。
對方反應很快,避開後立即把相機丟到Quinn懷裡,然後抬手擋下了李祚軒的第二拳。
空間不大,兩人就這麼撕打起來。反應過來的Quinn沖上來拽住李祚軒的胳膊,大喊著勸架。
“李祚軒你有病啊?!幹嘛打人!!放手唔……”
還沒說完就被李祚軒一拳誤傷,撲通一聲倒地。
李祚軒真是打紅眼了,他現在看到章弘,就想起當年的那場大火,還有越澤林被綁起來、膠帶封住嘴巴困在火海裡的場景,根本控制不住報仇的欲望。
“我靠!你給我住手……!”坐在地上的Quinn也是護著自家攝影師心切,雙手直接抱住李祚軒的腿,結果又被誤傷了好幾腳。
堂堂李大設計師,此刻哪還有平時風度翩翩的優雅樣子,就是一個瘋子。
好在有人及時沖進來阻止了他這股瘋勁——李沐麟直接從兩人中間劈開,一手將李祚軒拽開好幾米遠,另一手扣住他手腕,成功制止了李祚軒的所有動作。
章弘喘著氣拿起自己的相機,朝Quinn揮了揮:“先走了,方便時再聊。”
“……”李祚軒想追上去,但動不了,他上半身被李沐麟制住,下半身還他媽被Quinn抱住了腿。
兩人僵持地較勁了一會後,最終還是軍人世家出身的李沐麟獲勝,將李祚軒的拳頭狠狠按了下來。
而地上的Quinn也累得鬆開了手,劇烈地咳嗽起來。
章弘跑了,無法行動自如的李祚軒慢慢冷靜下來,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哪、剛才幹了啥。
眼前的李沐麟一副看怪物的表情,地上趴著的Quinn也是。
“……老弟,可以鬆手了,人都跑了,我還有什麼好揍的。”
李沐麟如釋重負地把他雙手撇到一邊,彎下腰去扶地上的人:“沒事吧?”
“沒事個屁,不用你扶我!” Quinn明顯是真怒了,一把推開李沐麟,歪歪扭扭地站起來。
李祚軒才看見Quinn的臉都被他打腫了一塊,立即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 Quinn指著他憤憤道:“李祚軒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來砸我的場,跟我過不去啊?!”
“冷靜點,”李沐麟拽著他,“生氣對身體多不好。”
“我身體已經夠差了,不介意再差點。” Quinn冷笑一聲。
完了,這回輪到Quinn瘋了,李祚軒望天,平時熱情開朗愛開玩笑自視優雅的花蝴蝶,此時成了一個咆哮帝。
“老哥,你和那傢伙什麼仇啊?有必要見面就揍嗎?而且你也不看看場合。”李沐麟立即換了一個方式,轉過頭拷問起他。
“不關你事。”
“對,不關他的事,也不關我的事!但是!不管你們倆有什麼仇恨,你都不應該再我的地盤上打架!” Quinn繼續指著李祚軒發飆:“還把我的臉打成這樣子,你不知道我明天要上臺的嗎?!”
李祚軒看著他半邊臉腫起、還在朝自己發怒的滑稽樣子,深吸一口氣:“……Quinn,這次我真的沒控制住自己,真的對不起。”
“你剛才是不是想笑啊?!” Quinn盯著他的臉質問。
“沒有,真的沒有,我給你個主意,明天上次帶個帽子,在一邊放羽毛,把這裡全遮住……”李祚軒急忙為他出謀劃策。
“夠了!” Quinn撥開他比劃的手,“你們倆現在都給我消失!”
“我也要走?”李沐麟一臉無辜,“你不用去醫院看看嗎?”
“我想一個人去,你們都走吧。”
“劉子若,真要趕我啊?”李沐麟再次確認。
“不許叫我名字,快滾!”
香港的夜色充滿著現代魔幻主義的美感,但李祚軒此時完全沒有心情欣賞。
“你和那傢伙到底什麼仇?我猜一下,和嫂子有關吧。”李沐麟一開口就說出了真相。
李祚軒本來不想和他多聊什麼,但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傢伙有手眼通天的軍隊背景和關係,便決定試一試,“我們仇大了去了,怎麼,你能幫我?”
“他常駐地址你知道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後面的人是誰。”
李祚軒想起幾年前他試圖報復過章弘的那一次。那時候,他非常想讓章弘也體驗一下心愛的人被傷害的感覺,但後來心軟了,不想波及無辜的人,加上章弘的靠山太硬,這個仇也沒報成。
他站在銅鑼灣街邊,把這些前因後果簡單地都告訴了李沐麟。
後者安靜地聽著,聽完拿出手機,思索了一下,道:“說實話,我和那人挺熟的,我們交換個條件唄,一會帶你去見那仇家。”
“說。”
*
時間就在當天深夜,見面地點在中環一座寫字樓的頂層,李祚軒出了電梯便看到狹長的走廊,走到約好的房間推開門。
沒開燈,但一眼就能看見章弘正坐在靠窗的桌上,點著一根煙,火光依稀映出臉部的輪廓。
“說好了,先別動手。”
李祚軒笑了一下,“今天過癮了一次,現在不會了,更何況有淞爺的面子。”
“我才發現你家還有軍隊的人,”章弘道,語氣和幾年前一樣,不緊不慢的,好像死到臨頭了都不會有半點慌張,“以前怎麼沒用點關係來報復我?”
“如果我真想殺你,你早就死了得有幾千遍了。”
章弘笑起來:“那還得多謝李大設計師不殺之恩啊,所以呢,你今天想怎麼報復我?”
“看來你這些年活得很自在啊,”李祚軒冷嘲熱諷道,“這讓我看著就不舒服,懂嗎?很想通過什麼方法讓你活得難受點。”
章弘呼出一口煙,煙霧繚繞間能隱約看見那雙眼睛。李祚軒認為這是他看過的最複雜的眼睛,裡面有險惡、散漫、冷漠、世故,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我覺得,我已經經歷過這輩子最難受的事了,”章弘說,“你還想讓我再難受點的話,我從這裡跳下去吧,怎麼樣?”
“我當初太仁慈了嗎?”李祚軒問,“我是不是應該像你一樣殘忍,要把他殺了?”
“我真的要謝謝你,在這件事上。”章弘把煙丟掉,驀然從桌子上站起來。
李祚軒一瞬間以為他要拔槍,下意識後退,但對方並沒有,只是側過身打開了窗戶,晚風頓時吹進來,窗簾也飄揚起來。
“為了感謝你,我就從這裡跳下去吧,怎麼樣?”
“你說什麼?”
“李大設計師,希望我們倆,還有越總,後會無期。”
說完縱身跳下。李祚軒跑到窗邊往下望,夜裡的香港車水馬龍,忙碌而寧靜,哪還有什麼仇家的身影。
他撥通李沐麟的電話,劈頭就問:“你他媽就用這個把戲來玩我?”
“你就當他死了吧老哥,明天回去好好陪嫂子。”
掛了電話,李祚軒突然感到身心無比疲憊,幾乎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搖搖晃晃地走出房間,離開寫字樓。
回到熟悉的二層小洋樓,李祚軒推開花園的門,朝敞開的窗戶輕輕叫了一聲:“澤林。”
屋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急匆匆的腳步,緊接著越澤林驚訝的臉出現在視窗:
“你回來怎麼不提前說?”
李祚軒笑了:“澤林你在睡午覺嗎?頭髮還亂著呢。”
“剛要睡就聽見你在喊,還不進來?”越澤林道。
“這就來,我們一起睡。”
“那你可別動手動腳的。”越澤林仰起頭,一副篤定他要做什麼的樣子。
“可能嗎?”李祚軒仰望著自己的愛人,“你覺得我可能不做嗎?”
“那我把門鎖了。”
“你有我快嗎?”
他話音剛落越澤林扭頭就走,李祚軒立即跑上前用鑰匙打開了門,兩人正好撞了個正著。
李祚軒伸出雙手把男人摟進懷裡,在越澤林臉上重重親了兩下:“今天可累壞了,等我洗個澡。”
“我可懶得等你,一句話也不說就突然回來。”越澤林不滿地推開他。
“不等的話等下別怪我把你叫醒了。”
“你敢。”
李祚軒笑著進了浴室,躺在浴缸開始慢慢回憶起昨天的一系列。
有些事情不記仇是不可能的。在越澤林呆在監獄裡的那段時間,他一直在計畫報仇,碰壁了無數次,一點關於章弘去向的消息都沒有,所以昨天才會跟個瘋子一樣。
現在他暫時妥協了,但不等於放棄了,他只是不想把太多時間浪費在那裡而已。
當李祚軒神清氣爽地走出浴室時,發覺這個澡泡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鐘。
回到房間,只見窗簾緊閉,室內光線昏暗,越澤林正背著自己,挨著牆一動不動地睡沉了。李祚軒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湊過去看了眼對方,然後識趣地躺了下來。
雖然很想親昵一下,但還是不忍心,只好先睡飽了再說。
李祚軒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他第一次見越澤林的時候,那種興奮到血液沸騰的狩獵心情,簡直和一見鍾情沒什麼兩樣。那並不愉快的第一次,以及後來逐漸變得合拍的許多次,在夢裡像走馬燈一樣閃過。
然後時光流轉,更久以前他在法國風流到淫靡的生活,也出現在了夢裡。
李祚軒是被脖子上的瘙癢弄醒的,睜開眼睛只見越澤林正挨著他的頸部,手指在扯他的衣服。
“我說是哪來的小貓呢,睡得好好的,結果被吵醒了。”他抓住越澤林的手,親了一下,輕輕撫摸著對方手背的皮膚。
“說誰是貓啊你。”越澤林蹭了一下他的脖子,半眯著眼看起來舒服極了。
“怎麼醒了?”
“你不看看幾點了,我有點餓了。”
李祚軒瞥了眼時鐘,“再過半小時,就給你做晚餐。”
越澤林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李祚軒也不說話,墨綠色的眼睛帶著笑意望著男人,撫摸對方手的動作就沒停過。
兩人膩歪地望了一會,越澤林終於忍不住了,“你到底做不做?”
“澤林寶貝怎麼突然想做了?”
李祚軒好久沒叫寶貝了,以前他風流慣了,喜歡把“寶貝”、“我愛你”等字眼掛在嘴邊,現在和越澤林在一起了,反而不願意總是用這些詞了。
因為他對越澤林的愛,根本無需這些虛無的話語。
“你不是每次回來都要做的嗎,”越澤林彆扭而有些咬牙切齒地道,“現在還裝什麼矜持……”
剛說完李祚軒就主動吻了上來,嫺熟地完成了一個法式濕吻,熟悉的力道和深度足以讓越澤林有被吻到眩暈的感覺。他能感覺到越澤林舒服得肩膀微隆,四肢也下意識地更貼近他了。
“沒有矜持,只是想多看你一會。”
“少來。”
“不過我想了想,做愛時再仔細看或許是個更好的選擇。”
越澤林向來不知道該如何接這些肉麻到臉紅心跳的話,只能閉上眼繼續和李祚軒接吻。李祚軒讓他整個人趴在身上,從背脊一直緩緩撫摸到腰際一下,溫柔地脫下男人的衣物,然後潛入熟悉的秘境。
越澤林舒服地把屁股抬高,方便他自如地進出擴張,下面那張小嘴明顯在饑渴地含吸著他的手指,隨著腸道的逐漸開拓發出陣陣水聲。
“這款潤滑不錯,才這麼一會就融了,”李祚軒在他耳邊笑道,“澤林也很舒服吧。”
“廢……廢話。”越澤林被開拓得聲音不穩,即便做了無數次,他總是被李祚軒愛撫和侵犯的技巧弄得無法自控。此刻他微微張開嘴喘息,用全身的力量在努力調整呼吸,希望自己等下不要被弄得太狼狽。
但這一切,每次都被證明是徒勞的。
李祚軒完全掌握了性愛的主導,卡著越澤林的腰將他緩緩抬高,那根粗大的東西隨著越澤林身體的下沉成功插入了最深處,直抵他最淫蕩最興奮的地方。
“啊啊……”
越澤林已經被調教得極其敏感了,李祚軒只是這麼輕柔的、緩慢的抽插就發出了舒服的呻吟,眼裡完全是溺斃在性愛中的癡態。
“澤林,放鬆點,你這樣很累的。”李祚軒撫摸著男人頭髮道,雖然他正扶著越澤林的腰,但這種約等於騎乘的姿勢主要費力的還是對方。只見越澤林正情不自禁地主動加快抽插速度,那根東西正連續不斷地穿刺著那個脆弱的穴口,裡面被操得豔紅。
李祚軒看著這幅場景,眼底越發深暗,待越澤林差不多累了便將男人反身壓在身下,抬高對方的腿開始兇狠地向那淫蕩的小嘴撞去。
越澤林無所顧忌地浪叫起來,從前對這種性愛恐懼甚至躲避的男人,在他的調教和攻略下已經完全臣服,心甘情願地張開雙腿任由他操到滿臉淚水、高潮連連。
一想到這裡,李祚軒便感到無限地滿足幸福,眼前這個男人從身到心完全是他的,而他也如此。
他每次都喜歡把越澤林幹到說不出話來,想讓對方享受無上的快感,這次也不例外。
“夠、夠了……祚軒……李祚軒……啊……!”
越澤林環上他的脖子按下來,李祚軒旋即吻住,在深吻中把全部都射進男人體內,完成了這一次交合。
床單又髒了,不過沒關係,李祚軒在家裡備了幾十套,買的時候人家還以為他是開旅館的。
“……起來、該收拾了。”越澤林被他吻到嘴唇都腫了,才找到說話的縫隙。
“餓了?”李祚軒放開他,“我去做吃的。”
“清淡點,我想喝粥。”
“好啊,今晚就煲粥,我做好了叫你,你再休息會,不急。”
“豬啊,睡了一下午還休息。”越澤林推了他額頭一把,率先起身:“我先把這拿去洗。”
“欸,等我一下……”李祚軒也起來跟了上去。
李大設計師的幸福生活還要繼續,至於仇恨這種事,等下次碰上了再說吧。
番外·仇恨篇 完
- Aug 21 Sat 2021 21:19
獸獵 BY瘋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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